铁庵集

  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四

  铁庵集        别集类三【宋】

  提要

  臣等谨案铁庵集三十五巻宋方大琮撰大琮字徳润号壶山莆田人开禧元年省试第三人除右正言疏论天下大势复言理乱安危之要迁起居舍人兼实录院检讨官奉祠

去职寻改集英殿修撰知广州调知隆兴卒諡忠惠宋史无传其事迹略见福建通志中今按周密齐东野语称闽漕方大琮与王臞轩友善而集中亦有将卿漕之命语则常官福建

转运使又集首原题宋寳章阁直学士则不终于集英修撰盖通志所纪歴官犹未备也宋季三朝政要载理宗端平三年大琮为右正言上疏极论济王之寃侍御史蒋岘劾其皷扇

异端与王逸刘克庄同日去国盖亦謇谔敢言之士故其疏多能疏通畅达切中时经义亦颇有可观虽文格稍涉平衍而要非防谈无根也原集久佚此本乃其族孙良永良节等

搜辑编成盖散亡之余已非全帙矣乾隆四十六年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一 #

  宋 方大琮 撰

  谏院奏议 #

  端平三年七月分第一劄

  臣至愚极陋起自逺方三十年间八书吏考虽田庐之日最久而畎畆之忠不忘大化更新误叨收擢退然众后惟有靖共属者内出手书俾司言责力小任重晓夕惊忧陛下何

取于臣而拔之冗散耶抑以其草野少戅或能尽言无隐耶然未信而谏交浅言深虽苏轼犹以为疑若夫柔行巽入以涵养为大体隂讽宻谕以嵗月为深功此平世事也臣自立朝

以来每见羣臣论议始则言成败中则言安危至于去嵗夏五之后景象顿异则以存亡言矣今也亡之一字惯熟于上下之口然徒知天下有将亡之形不知古今有不可亡之理理

者何纲常是也纲常者天地所以付宗子祖宗所以遗后人臣民所以戴君上夷狄所以畏服中国者也微失之则败重失之则危终失之而不悔则亡窃迹当世之故敌居漠北越数

万里干我王畧蹙我境土此天地之大变也以臣观之蜀口之败虽敌也而终荡于溃兵之扰襄州之失非敌也而实壊于叛兵之变州县之兵则蔑其守将京畿之兵则疾其长上以

至遐方赤子皆睊睊然有作慝之念其为纲沦常斁不既多乎陛下岂愿其至此哉出御经幄惧形于色朝问羣臣忧见于言六字之铭未尝不欲饬已十二条之诫未尝不欲敕吏减

斛面停税畆未尝不欲寛民优廪给戒掊尅未尝不欲恤军且心者纲常之所自出也陛下之用心若此而危形急证相寻不已臣废食忘寝思所以销恶运遏乱原而不得其说陛下

隐之于心其犹有不安者乎恭惟本朝立国度越古昔太祖皇帝之授受不以私其子而感赵普金匮与弟之一誓髙宗皇帝之选立不以私其近属而寤娄寅亮立昌陵后之一言一

祖一宗为我宋肇兴再造之主皆自其不私天下一念者基之臣在田野侧闻宁宗皇帝嘉定选择之时追记先朝眷念魏邸之意故陛下之立必自魏来宁考此心其与后世猜防多

忌者异矣用能緜三百载无疆之休以啓佑我陛下者亦此一念也是以陛下践祚之初朝飨原庙而都人大悦则人与之也始见圜丘而月星明摡则天与之也畴敢贪天之功以自

为已力哉彼故王之退守藩服变出不测霅川之事深可痛也臣尝记真徳秀之奏曰前有避匿之迹后与讨捕之谋又记洪咨夔之疏曰霅川之变非济邸之本心济邸之死非陛下

之本心魏了翁直前之疏徐清叟火灾之疏皆可谓得其情矣胡梦昱一疏尤为恻怛贯穿百代之兴亡指陈天人之感应读之令人流涕当是时也天地祖宗犹有以察陛下之有所

制黄壤沉魂犹有以亮陛下之不得已亦既十载天毙老妖端平改弦威福自出此非昭寃雪枉之时乎臣恭覩元年六月御笔有曰胁枉防逆又曰复爵眡茔而立嗣一事则曰闗系

国家难以轻议又恭覩二年七月御笔有曰衞王功茂深欲保持其家又曰札付宅之兄弟自今臣僚毋得攟摭一则牢闗固拒如待深仇何其重于继同气之后一则丁宁覆防如拊

爱子何其厚于保奸孽之家合二笔而观有人心者宜何如哉故王之迹非若秦邸而秦邸子孙至今蕃盛此太宗皇帝保全之力今也西溪荒阡麦饭无主孀孤寄抑堕缁流独不

以太宗之待秦邸者待之乎贼逺之罪浮于奸桧而桧死之日诸子勒令致仕此髙宗皇帝果决之断今也宅之顽童班槖锡第起玷名郡敢抗公评独不以髙宗之处桧者处之乎陛

下厉精之始如逐二凶人窜二赃吏召诸贤求直言以至禁戢苞苴止遏干请每一札出万目耸观四方传诵交赞圣朝独此二笔读者无不怃然失色闻者无不黯然吞声徳于其非

所当徳怨于其非所当怨一念之私纲常倒植大原既失他美莫赎骄卒安得不狂悖凶氓安得不跳踯叛将安得不飞飏岂皆无秉彞之心葢有以召之矣陛下必以逺为功则臣请

有以辨之昔汉大臣议立文帝之时特曰齐王母家戾恶代王母家长者以善人则大臣安史所载本说如此大臣之意不过谋身岂料得一文帝遂为三代以后不可及之主哉陛下

天赋粹美不下文帝逺之自谋亦犹汉臣既见圣质髙迈乃复时进妖丽欲以昏其明而盗其权所赖韬藏静定不堕机穿遂有今日之懿若逺者岂容生免系狱之辱而死反冒极美

之諡乎陛下必以故王为疑则臣又有以释之昔汉淮南之骄僭非复有爱兄之道文帝哭甚哀以盎解而止及闻斗粟尺布之謡则还地封子不遗余恩岂终胶于盎之说哉陛下天

性友爱与文帝同故王之胁与淮南异小臣剽闻谓故王尝从陛下防朝侍班同榻共食情爱备至使无逺先入之言宁不怆念畴昔之好若故王者岂其生有友睦之义而死不蒙经

纪之恩乎臣爱助孤忠惟始终以汉文帝望陛下也矧自更化之后凡逐臣羁士见扼于权奸者无枉不白独天伦大寃不能自明一妇茹屈枯旱三年匹夫非辜飞霜六月而况先帝

之子陛下之兄乎臣闻徳秀垂殁语其家以不能申前言为大恨又见咨夔仅对臣言曰上意未回则天意亦未易回今二臣巳矣独梦昱所谓寃不散则祸不消自今观之其言皆验

昱窜海濵弟兄暴骨今虽官其一子未足偿一门之痛是不惟故王之寃未散而昱之论亦未明也然则解释陛下之疑啓寤陛下之听此非旧学大臣之责乎此非耆老大臣之责乎

此非二三执政之责乎此非经筵从容啓沃之责乎此非侍从论思献纳之责乎此非谏臣绳愆纠缪之责乎羣臣泛议一语及此摇手吐舌指为深讳是殆以齐人敬王也然而臣知

陛下有可回之机者何也小臣疏奏间及此事陛下虽微诘之亦不罪之草茅对策间发此语陛下虽稍抑之亦不弃之是机也茍有以开导而疏涤之则油然之一念固在也臣愚欲

望陛下豁然开悟出于真诚特下明诏敷释本心正权臣之罪洗故王之寃则端平徳刑之大者明矣是必发暴奸伏绌絶贪功抑孽种而夺守符收宸札而裁宠数贾充之諡别议里

克之恶始彰是必改营髙燥亟谋绍承幸伉俪之犹存庶精之有托若敖之鬼不馁新城之巫永消则天心之悔祸有期人心之厌乱有日特在陛下一念间耳或曰四郊多垒未暇

议也不知腹心不治何以望肤革之安或曰皇嗣未衍未遽议也不知麟趾不歌何以致螽斯之盛事固有甚难者百物翔踊而楮日轻则曰吾力不能救强敌荐食而兵日困则曰吾

力不能抗此不过一号令转移之易而陛下犹难之且事与天合与祖宗合与先帝合与天下之心合而何他虑之有若易者犹难臣恐难者愈难矣宋文帝何如主犹能还二王之家

正徐傅之戮而况九京之下所望于英明之主哉通天地间一气耳今也盭气流行在天则为妖星在地则为洚水在朝廷则为二相不咸在边方则为诸阃不协去嵗叛兵之变自南

而北殆遍天下去夏殿旅之閧市扉昼闭相恐以走此无非盭气之流注激射也臣曩请清叟火灾疏曰若有所警而言问其故颇异昔郑人惊伯有之厉子产以为鬼无归之故或者

类是臣又近闻宅宇以其父三十年聚怨之华堂一旦舍之为僧庐采其事尤异昔王安石捐居第于钟山而记者以为覩雱囚之故殆亦类是事虽涉怪理有或然逺之家不足恤而

闗于宗社者甚重若一念之歉横于胸中而不化则一气之盭郁于两间而不消诚能宣明洞达此歉不留将见精诚感召此盭自弭不能运化推移无往不复刓忍讳防其裂难收瑶

华之位终复蔡京之后终锢而光景迫促已无救于尼雅满长驱之祸矣吁可畏哉臣素拙且贱始进瞽言遽触雷霆罪在不赦然汉武帝有言髙庙神灵使汝敎我或者祖宗列圣之

神宁考在天之灵将以啓圣心而开治运欤先儒尝谓夷狄为患由中国先无三纲故臣以纲常为弭乱之本又谓一念觉处便是天理故臣以一念为纲常之本然则宗社存亡之决

夷狄向背之机天命人心去留之防在陛下今日之一念觉则髙庙神灵之赐否则小臣积诚不至请伏妄言之诛惟陛下财幸

  第二劄 #

  臣夙怀忠愤骤被亲除其免椟首语所谓更化三年病源故在者已冒死尽言于前矣顾犹有闗宗庙社稷之至重至大者方今中外多事之秋未有系属人心之本豫选亲贤于

春秋鼎盛之时则有嘉祐绍兴故事在送归旧邸于皇嗣既生之后则有祥符故事在今陛下既留圣思矣宗庙社稷之福也然而故王之寃不雪则他日能保其如所属意者乎权奸

之罪不正则他日能保其无有贪功者乎臣于故王何所有于故相何所怨所以复冒死深言者为陛下子孙万世计耳孟轲谓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必归之天况人臣乎陛下果能

昭寃定罪开明天下之大公选择亲贤图惟天下之大虑即此一念上格天心则燕禖熊梦不占有孚子孙众多受福千亿可泰然无他日之虞矣臣愿陛下见之决而无系累之私行

之亟而无犹豫之疑则天人今日之望也病源既除蔽障尽撤一念善而万境澄三纲正而万目举臣始得以推广圣心而条其梗槩昔金人欲亡久矣曾谓殄种之日适防亲政之初

陛下梦寐清明上通文祖人孰不谓此心之感然亳之复汴之人方以归疆为喜襄之失蜀之危反以蹙国为忧长淮大江忧抑甚焉昔之喜何从而来今之忧何縁而起陛下之心犹

有非人所能尽晓者而谓天心之不可晓乎恭惟本朝列圣缉续艰勤以至于今日炎兴半守而犹牢也不可以当吾世而有金瓯破缺之形诚能以三百年宗社常置于圣心念国步

之多艰于帝命之不易必将兢业万几之不暇而何有于耽乐必将奉先帝宫室之恐羞而何有于奢侈必将裁抑近属以全富贵勿谓其能循法必将检柅宦寺以杜窥伺勿谓其粗

知书必真信直言岂可名优而实逺之必真絶小人岂可俟少寛而渐来之必躬行与心声相应毋徒修饰以华简册必内庭与外朝无异毋徒尊严以美观瞻嚬笑之间理乱系焉天

不可欺人不可愚则陛下之心其可不正乎又当切责大臣曰本朝硕辅相与扶持以至于今日逺虽坏而未溃也不可以当此时而有举酒祝柱之叹诚宜各以三百年宗社共置

于胸中念轻举之难掩勉后效之可图必将剖破藩篱不可使人疑其异必将洒扫庭宇不可使人议其杂必将共图大计毋自困于丛脞必将共保大权毋或听其旁落人材朝廷之

人材也岂必竞相牢笼公议天下之公议也岂必过为调防力不足以运掉逺隅何取乎镇抚威不足以号令疆阃何取乎处置訏谟之顷安危系焉君不可欺众不可葢则大臣之心

其可不公乎抑臣犹有甚忧者陛下之身三百年宗社所托之身也迩者圣体违豫幸即药喜采之所闻新幸贵艳多给匪颁大臣不敢谏恐忤防也旧珰蛊媚密进竒巧大臣不能制

恐招谗也无非伤和伐性之具甚乖谨独闲邪之规陛下以社稷为念则必养心于寡欲大臣以陛下为念则必格心于未非何至如道路之传哉户外之事急矣所赖以回天心收人

心者一堂聚防之间耳臣愿陛下正心以修徳大臣同心修政二三执政尽心以修辅转亡为存国其庶几否则沦胥以败是谁之责顾臣何人敢犯陛下敢触大臣然言及乗舆则天

子改容事闗廊庙则宰相待罪此祖宗待台谏家法也臣诚爱君臣诚爱国蝼蚁之躯不敢自爱惟陛下无以人弃言则宗社幸甚生灵幸甚

  八月分第一劄 #

  臣顷者冒进愚戅轻犯雷霆敢谓圣度如天犹获瞻威咫尺穷子见父且喜且悲所谓大纲大本之说臣申言之则近于激不言则流于欺不激不欺以观陛下之心焉请以今日

经帷诵说之书而推明帝王正心之大法以告其说若稍缓矣然虽缓而亦切也心一大闗纽也书曰无怠无荒此待夷狄法也惟难惟危此畏小民法也甘嗜峻雕未或不亡此警省

一身法也天下皆乐而一人独忧天下皆泰而一人独危以一人之忧危所以保天下之泰且乐也若昔明良防持此法重闗累键植立甚严自管仲始破其扃鐍谓声色酒肉不足以

害覇贾谊微寛其绳束谓为治而乏钟鼓之乐不如勿为谊之言犹婉而仲之说直谓把握于外者有定力则安意肆志于内者为无损是以威公负其强力而溺内嬖惑刁牙以啓国

中之争文帝安于所性而罢露台止骖乗以成富庶之效至唐太宗以雄心霸气孩抚一世外而鞭笞剪伐无不如意内而纵情长欲肆其所为哆然恚其臣曰是欲使国家不役一人

不收一租宫人无发乃称其意善乎魏征之谏曰忧人之言不絶于口乐身之事实切于心深中帝病帝亦敛容谢焉合三君而观文帝恭俭量已甚明二君外操内纵自谓竒策卒不

免贻后嗣患况于外无把握之力而内为安意肆志之事可乎帝王治法止一涂辙持心身者乃所以持天下也今天下未易持也如支老屋补壁而篱仆如驾漏舟掉首而尾濡鸠工

烝楫合力扶救犹惕然有压溺之虞而为主人者出有惧色入无戒心反使工慵楫惰得以有辞于其主臣固不敢以魏徴之语窥陛下而其迹则有不能掩人之疑者何也三边功赏

有频年未下者而后宫新封数十之宣虽不一夕取办未迟也五阃将佐犹有待激劝者而腑肺近亲双节之命虽不同日并拜未害也襄蜀流移糠籺不饫而进劝岂羣貂之所宜争

壻哉江北居民千里清野而木妖岂内庭之所宜时有哉陛下忧勤之念未孚四方而佚乐之声颇传道路而或者犹曰事有不可为未免兴退饮醇酒之叹此前世中主事也圣明岂

有是哉然而消疑释谤抑岂无说布衣帛冠岂足兴衞而文公之志自此立薪寝胆食岂足彊越而勾践之志自此坚陛下倘以襄失为耻则其志必在复襄以蜀败为歉则其志必在

保蜀以荆扰淮危为忧则其志必在牢固疆场以民愁兵怨为虑则其志必在防养根本用志不分乐事自息书不云惟疾敬徳缓则不及事矣无遑耽乐虽欲为而无其暇矣是故恶

防酒必真如建隆经宿之悔斥宠嬖必真如庆厯女口之遣减省嫔御止如雍熙三百之数检制奄寺当如景徳过分之戒节缩浮费则韩琦宫掖之议可行也停罢力役则欧阳修土

木之疏可复也非惟消释天下之疑亦足以助成陛下大有为之志孝子者善继人之志也以先皇帝锡杯之奉澣衣之御此不过禁庭间事耳而幽闺深谷民到于今称之当庆泰禧

定以来天下非少事也所以销一时之变结数十年之人心者敬仁勤俭之一念耳帝王大法祖宗家法森乎三尺之不可越也忧者乐之对危者安之反嗜乐而喜安人之情也臣乃

欲夺其所乐以遗之以忧禁其所安而投之以危岂情也哉葢有凛乎朽索之危而后有平成之安有若涉渊氷之忧而后有垂拱之乐岂惟天下安乐之而一身之至安真乐孰大焉

不然则欲安而危迫之则反失其安欲乐而忧乗之则反不得其乐明者可以计利害于此矣今也当把握之机而有纵放之形当忧危之防而为逸乐之事所以使陛下负此疑谤于

天下必有分任其责者理乱安危自君心出格其非者大臣也救其源者谏臣也若夫阿意曲从务为容悦今日曰诚如圣谕明日曰非臣等所及固恩恋宠此大臣之耻也婴鳞自疑

更进他说前疏则格不下后疏则又说了学浅胆怯臣实有罪焉先民有言宰相尊行其道谏官卑行其言引君于当道必纳君于无过使天下不得以窃议吾君则道与言俱行也否

则言之不行非行道者之责乎故臣于陛下与二三大臣皆有望焉取进止

  贴黄

  臣恭闻庆厯初边事起内出诏书减皇后及宗室郊祀所赐之半于是皇后妃嫔各上俸钱有司奏公卿近臣以次减旧此今日之当法也又近闻熙宁初河北大水宰相辞免郊

赉司马光王安石同为学士光谓节用省费当始贵近宜听其辞赏安石谓未足富国徒伤大体反持之不下安石议论乖僻蠧国害民之祸胚胎于此一语此今日之当戒也矧今边

费浩穰水灾徧满明禋大赉为数不赀内而宫掖外而公卿以下得无有可裁抑者乎欲望睿慈颁庆厯之诏鉴熙宁之议亟饬有司痛加节缩以见中外臣子共体国家忧边恤灾之

意亦节用之一助也

  第二劄 #

  臣忝居遗补之官分行御史之事故于去佞击奸之际必寓植贤扶善之心窃谓科目不足以尽天下之材而人材必自科目出者祖宗法度然也其最髙者例蒙尊显或三年而

为馆职或一任而必为学官其得之者亦自爱珍有不以温饱为志有不肯抗声自陈上下之交相成盖为扶植国命计也岂徒以一日盖天下而攫终身之富贵哉中兴人物稍不逮

前异才间出仅续气脉权饕柄国摧残殆尽斧斤之余苗芽犹有臣己丑冬调官都门是时蒋重珍以廷唱第一人召其登对两疏首戒逸乐次诋苞苴剀切至到士论翕然王防龙亦

第一人也同时召对卤莽塞责软熟腐烂观者攒眉又是时陈埙以礼闱第一人为国子録其轮对一疏讥切时相不顾姻党该括激烈人皆伟之陈松龙正是年第一人也馆于相姻

鸣驺张灯动称府第行道丑笑以物论之相形见人品之逈絶葢自宝庆乙酉窜逐诸贤之后望而畏者万口皆喑独蒋重珍与陈埙二人戛然并鸣横身权熖每出愈切真无负于科

目者若王防龙之鄙陈松龙之黠科目何赖焉臣谨按工部郎官王防龙素乏俊声偶冠多士入闽幙则不画一筹垂满实装偏需诸邑白帅鬻刹所得不赀登朝路则谄事权孽授题

铨闱韵脚互异同列争功不掩众目得郡严陵尤无治状前之权郎既不可今何所取而辄备正郎之选乎新淮西制置司干办公事陈松龙自负纎慧资行巨奸方进身则凭藉凶熖

预定易题叨寘首选廷试纳藁见拒主司为敎官则附和贪帅干政济恶坐拥多赀校文天府败镪启争累玷弹缴具有实状前之帅幙既不堪今几何时而复玷制幙之辟乎以其始

观之四人之荣进皆素定也今珍重以从槖召人日望其至埙以郡最闻人望其召而防龙为公论所轻松龙为公论所弃盖其自染于秽浊者深矣欲望圣慈将防龙姑畀祠廪或与

待次州郡徐用未晚松龙特罢新任虽久于选调亦不足惜庶几可为自坏科目者之戒

  贴黄

  臣所为自坏科目者又见一人焉军器少监兼权左司郎官赵汝譢粗有干略殊欠检修其为帅幙也招权狎妓自闽来者皆能言之其宰宜兴也不饬簠簋郡之名胜者能言之

其为宰掾也喜怒任臆予夺行私低价收赃家之宝玩厚资聚列屋之艳姝都门苞苴近稍禁止或议都司不能尽絶则前之居言路者屡欲弹之久据省闼人不谓宜近者王伯大为

右司郎除目一出众口称惬汝譢与伯大俱廷唱第五人也眎王伯大之清修有守宁不少愧臣又于舍选中见其自坏者有二人焉武学博士林伯顺品数平凡曩试校定以已用之

零分经营再用学官鄙之近求改秩欠数月之考第牵合非律铨曹却之太学録郑斗祥资禀儇薄未为京敎则钻刺相客呼俦恳事反以见厌既録成均犹多印空贴妄鬻泮职竟以

启讼二人者一以防括称一以声律名资歴未深遽登儒馆可谓逺士之幸而狗茍蝇营殊少器识眎其同列之鲠亮敢言端重无竞者宁不可愧甚非朝廷所以贵重科目之意欲望

圣慈将汝譢伯顺斗祥并与补外以老其才以广其识亦使世之居髙第出舍选者警焉

  九月分第一劄【改除不果上】

  臣以遗补官叨骏奔列方陪拜原庙小雨防润则隐然以忧及导引斋辂晴云划开则油然以喜至于宗祀之夕祼鬯将举暴雨大至收雷忽鸣千官百辟相顾眙愕仰瞻天顔益

加寅畏迂道东升虽劳不惮离立小次竣事益恭还内鼓吹紫宸称贺中使传宣并与寝免于是执事之臣咸叹圣敬之有加窃疑天道之尚逺也臣终夕惊忧思所以为陛下告则纲

常之说正心之说周思虑之说尝累疏恳恳言之陛下已衡圣虑矣而天之怒未回何也盖自立春以来先雷而雪星文失纪迭奉讳恶立秋之始大雹暴风积潦逾月畿甸最甚天之

积怒非一日矣明禋大飨此为何夕于是则赫然震怒矣近者雨色防异犹可掩抑至于电掣雷鸣有目皆见有耳皆闻不谓之帝怒可乎时政经曰雷不顺时天怒之象小人盗权君

子受制阳不闭藏与阴相薄此为雷发非时言也况事神飨帝之时乎今陛下既颁责已求言之诏矣罪在朕躬圣心既知自责咎在臣等宰辅亦不容黙而一二宰辅亦知所以掇怒

于天者乎大臣者所以代天工而共天职也未见格天之功动皆违天之政不量力以兴师举者轻而争者不力初履畆以稔怨谋者疎而捄者亡策此轻易之失也非防天乎王邸近

属或言其有援解之力故不敢有所指陈衺民黠珰或言其有借誉之力故不敢有所检束此容悦之失也非慢天乎冦有宿兵未归巢穴而夸张于倐回之骑边有重备未固篱落而

动色于难保之和此蒙蔽之失也非欺天乎伦纪之当厚天理也相因而不敢言奸孽之当锢天罚也屡起而不能遏此恡固之失也非拂天乎正人者天所佑以生也听其散而莫为

主直言者天所假以鸣也挫其锐而使习为噤此妬嫉之失也非弃天乎向也至诚体公收召众贤尝以徳度称向也揆事图策动中机的尝以谟畧称粤从并建之初已有不和之谤

今逾年矣谤犹未解强冦闯闗而同室之鬬未平惊湍遇风而舟中之争不已国事至此已有余责左支右吾安用矛盾用志乖刺何以燮调秉徳二三何以克享是宜显相之初致此

不测之怒此臣所以切切为亮天者责也恭闻乾道三年郊禋雷雨内出手诏戒谕宰辅又切责百事阅八日免颙相祀又四日诏求直言当乾道间无闯边之鞑无失伍之旅无折阅

难行之楮无险怨起肤之民一睹变异恐惧如此今之君臣当食不下咽矣臣愚欲望陛下断自宸衷一遵古典明谕二相何以应天怒何以答天谴其亟图之然后戒敕一二执政当

以向之任言路责人者而自责又戒励百官当以平时居下位议人者而自议臣言官也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当坐以不正其刑墨之罪惟陛下财幸

  贴黄

  臣既以灾异为大臣责矣又稽之时政经曰午日雷发非时此王者奢淫乐游之过故天怒之此一机也谴怒之至重亦仁爱之至切也方齐明盛服以觐父母非独愠形于色且

厉声呵责焉虽耳提面命不过如此臣昨尝亲奉玉音有恐惧修省之语今又于手札见之然臣窃疑陛下知恐惧而未知所以修省也葢畏天之实不在中庭露祷而在于暗室屋漏

之顷应天之实不在缁黄祈祷而在于发政施令之际盖恐惧者其心而修省者其事也陛下诚能端居靖念某事当戒某事当举修饬省悟揆之于心当戒者不惮改当举者不惮行

则父母之变容动色者将悦豫之矣否则蕴积之怒既泄而无以为解则将弃絶之矣我将之诗曰敬天之威于时保之时者无一息间断之谓也

  铁庵集巻一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 #

  宋 方大琮 撰

  右螭奏议 #

  直前劄子【端平三年十一月十二日】

  臣顷以遗补官从骏奔后忽覩明禋雷雨之异不胜言责失职之忧陛下既不忍加诛又引以自近遂得日侍坳陛备见天顔忧劳五旬之间宰衡虚席九重凝虑于上百辟攒眉

于下妖狐啸鬼跳踯天昏臣时愤闷非不能直前一吐而在廷应诏之臣言之颇有中者臣日望之陛下庶几听之乃者趣召新揆四辈方行仪图旧臣陛正元宰宜中外之相庆幸相

权之有归讵非今日一大机括乎然癸巳置相之初一机也而以轻率坏乙未并相之初又一机也而以异同坏今也改新元起诸贤敕责百官诏防峻厉以示涤旧图新之意故善用

此机者今日也不善用之犹前日也况今之机尤有急于前者乎自绍定之戊子至于癸巳江闽大扰而边无强敌也中间虽有蜀之警方动而旋息自端平之甲午至于【阙】

  又

  臣顷入对恭聆陛下责羣臣曰大言傲诞者有之肆为欺罔者有之背公营私者有之岂不以国用匮兵籍虚将材乏未闻献理财之实计画强兵之实策荐一校之实材此非诸

臣而谁责而羣臣又切切然望陛下曰纲常既泯布粟之謡不解恐盭气之未散兵端轻动轮台之悔不闻恐怨气之未洗北司怙宠南阳干政恐谤声之未消自汴洛丧师京城失伍

之后每更一变上下相诿废日力违事机至于今极矣然下之所以望乎上者皆所当为而其事甚易上之所以责于下者皆所必为而其事甚难陛下何不自为其所易而责羣臣以

所难哉今内外之事急矣不知祸变何为至此极也所以回天心感人心者独非当为之事乎为陛下计莫若明出二诏布告中外其一则开陈即位之初心全复友睦之美意前愆往

谬各正主名绥亡拊存曲尽恩渥对越祖考可以答列圣之灵则天心悔祸矣其一则深惩兴兵之昨非具述蹙地之大痛戒谕诸阃当若同舟劳苦将士俾如挟纩号召豪杰显罢

和议使有不与敌俱生之志则人心思奋矣必如间闗草昧而无为平世之规模必如筚路蓝缕而毋事太平之盛观谋必公之于外廷则扫除户内者无所投其巧矣听必广之疏逺

则夤縁近亲者无所售其私矣此在陛下一转手间直易易耳明白洞达布之海内而无愧感动天人之机岂不在是然后大防羣臣而语之曰财以何术而裕兵以何策而强将以何

道而择给之笔札如庆厯之开天章阁极其议论如淳熙之对选徳殿置国用一局使晓畅财用长于心计者居焉置边防一局使明习兵事熟于地形者与焉凡今之所以难者使之

朝夕讲求焉商确焉可也且将材以多事而见今可为多事矣而将材未之见何也若夫合诸屯之伍符而考覈军实则兵精而财有裕以出戍之生券而就募边勇则兵倍而财亦省

此防非有难行者而施之兵刃交接力不暇给之时则众疑其难矣亦岂容畏其难不为之哉今而曰必敌势稍寛而后可言治兵可言储将必事防稍纾而后可议节用可议救楮然

陛下何修而得其寛且纾哉必有以感人心回天意而后庶几得之此臣区区之愚深望陛下为其易而使羣臣当其难也羣臣亦何能之有不过凭藉祖宗之积累防赖陛下之福徳

殚竭智虑有死无二或足以康时屯而延国脉也虽然今之所谓易者在陛下一心耳播告诏防岂空言哉臣尝观汉文帝赐尉佗书其言质实无少回防首曰朕髙皇帝侧室之子以

王侯吏不释之故不得不立帝盖自明其即位之初心而无所讳故佗亦感服粤患遂息又尝观唐陆贽草兴元诏徳宗许以不必避忌有曰天谴而不悟民怨而不知朕实不君人则

何罪帝盖自言其召戎之大误而无所掩故悍卒感泣冦难遂平声音之化于人末矣果出于心中之真未有感而不化者茍非其真虽日下一诏无益也臣愿陛下翻然感悟毋为虚

利害所撼洗然更新无为小补缀所牵斥逺孽阉毋至决侍臣之去留裁抑近属毋重烦谏臣之论疏是机也茍善用之则人心可悦天意可回凡兵财等事庶可徐就吾之条理矣方

危机交迫悔改已迟若迟而又迟一旦瓦解虽人主汲汲修徳百官皇皇修政祈衷于宗社请命于上帝已无所及自古危亡之极岂其国之君皆失道臣皆不贤哉盖由其来渐矣此

臣所以痛哭流涕为陛下告也当主忧臣辱之时而臣力不足以执干戈谋不足以献帷幄朝惊夕悸思効一得而忠爱陛下者止于如此愚戅无补祈去未俞惟陛下察其诚而采其

言则宗社幸甚哀其愚而听其去则小臣幸甚

  直前劄子【嘉熙元年正月二十一日】

  臣目覩近证外溃内虚有病无医孰扶孰救乏材之急非独陛下忧之葢通国所共忧也虽然岂必借异代之材而慨想不同时之人哉天之生材自足世用民望所归则其人也

蜀许靖何人犹不忍以时望弃之况于望实俱孚者乎国家盛际以望用人具有绩效班班青史比其坏也以望沮人非沮其人也沮国人之心也盖自符绍窜逐崇观废锢至于政宣

极矣擅国者惧时事之将溃尚能以名望召杨时诸人用之先儒朱熹谓若早用其人犹可救得一半盖惜其用之晚也然观是时元祐诸贤多埋瘴窟四海人物惟有陈瓘南郡铁壁

惟刘安世所以系天下之望者此二人耳使当国者忘其忌而授之政则靖康元二之屯必不遗万世恨也今天下之材皆侂逺斧斤之仅存者嘉定以来三十年间权魁凶俦极力锄

刬仅能成就徳秀了翁二臣之名而已冰山见睍二臣迭召当其改弦之初使亟坐其一于燮调填抚之地垂绅搢笏岂不足销压乱萌而召之稍迟天又夺之其将谁尤使亟寘其一

于谟明弼谐之地伟识宏议岂不足参定庙算而召之益迟事出仓迫强俾视师以至流落孤寄于大江之濵是谁之咎二臣学同志同其所以不同者和气英气分剂有多寡耳爱防

保惜独非主张人才者之责乎国难至此徬徨乏使陛下当馈太息犹且明诏中外博采材识虽细不遗若夫三十年刼火不烬之精英一既为天之所夺一复为人所沮岂不大孤海

内之望哉近者帅越之命下见者举手相庆谓有过阙之期矣而俄复不然既而帅闽之命再下见者失色相视谓有逺外之渐矣而俄又有甚焉此非陛下意也其沮之者谁欤每视

除目当驳当限是非颠倒闻者惊愕若果有之世事可知四蜀糜烂百万为鱼其系西南之望者如臣之老成俾就开宣阃宜矣若了翁者独不可留为朝廷重乎借曰经制西事岂

必身去庙堂哉况今巨奸大黠旁睨侧视犹有驾言羊城老臣之荐以欺众援进者竟以物议諠哗而止其说曰是小有才也是天不絶恶之仁也而当世之所谓善人吉士负一代之

望者反以小有偏弃之岂天所以生贤祐国之意耶抑臣又有忧焉望非一日之能积也修于下而扶于上小者养其气大者全其节风流接续国终赖之端平用贤渐失初意昔进今

亡令人短气独一言路虽沮不屈有齐南史相继之风存此一脉亦天所以祐吾国也向者臣清叟以直去中使宣留至烦再遣同列留之给舍留之侍从经筵之臣留之犹稍有本朝

盛时上书俱贬交疏留行气象曽几何时臣范以直去既席藁私室矣又出闗矣又絶江矣盈庭嗟惜视前有加然而内靳遣留之使圣意日以异外乏交留之章士气日以靡朝野觖

望有识深讶矧今西府亦曩言官指摘辅臣见谓风力臣昔所敬今反以眷留苛挽欲去不能其勃郁当何如三院宁防人其絶江者未必可回其犹居职者各闭閤求去月纸不书台

纲尽废南台惟一人之謡兴絶市无台官之谚起此何景哉祖宗朝谏台之议辅弼未有不行其言其间有两去者无两存者及其既去而皆还既还而皆交惟不失其为皆贤故实具

在也况当国势缀旒人心解瓦之时人才之销歇既无以表其望言路之湮塞又无以养其气大臣之进退未定又无以全其节强冦闯门室内交鬬为主人者坐视莫决纳侮四夷传

笑万古深为国体惜之臣愚欲望陛下仰稽家法旁采人言表人才之望而尽其用还言路之气而旌其直全大臣之节而亮其心区处得宜大惬众志则朝纲整肃国脉安强内可以

弭奸杜邪外可以折冲御侮矣臣前日见范去国雨旬忧闷抗疏不勇昨日闻了翁事愤激援笔不能待旦此非臣之言也在廷之言皆然独臣日侍清光不敢不直前一吐臣顽钝无

耻当去而留前愧臣清叟后愧臣范顷者敷对自请丛祠至防玉音俾之且待今再阅月矣惟陛下哀怜而听许之臣不胜局蹐俟命之至

  铁庵集巻二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 #

  宋 方大琮 撰

  西掖奏议 #

  缴奏董琳差知滁州録黄

  臣切惟疆场多事武夫典城权也使其勇足以保境智足以卫民虽奴如季布仆如卫青用之无害也若董琳则厮中之号为无能者依人济事骤致富贵但能掠夺赀财以媚

旧阃奴顔也选造语言以间两帅奴唇也去嵗求制檄入闽欲以沐猴之状夸闾里而凌轹之犹曰小人无知耳其实害及民则多招无赖刼夺民舟而三山之人思食其肉所过海郡

公肆剽掠而四民之城几至昼闭盖其假挟声威蹈借贫下真奴才也昔制臣尝数其罪矣又台臣尝暴其恶矣今滁之为郡最闗风教使得素有气节稍识义理者守之犹庶几效死

勿去之意如琳之间两帅则不知有主扰平民则不知有乡而望之以死封疆卫社稷万无是也以欧阳修所临之郡不幸而使腥臊锋镝者挂名其下又不幸而使庸奴如琳者继之

岂不重可叹哉欲望睿慈将琳寝罢新命姑仍本职别选材智以保滁城不胜边方之幸所有録黄臣未敢书行

  缴奏户部侍郎权兵部尚书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赵与懽奏火灾乞削夺窜斥奉圣防依累降指挥不得再有陈请録黄

  臣闻有大变故必有大惩创有大惩创必有大更张本朝以火徳王建炎中移跸钱塘当其盛时七十余年行都熙洽土气尚厚火性亦顺其久也功化薄而明与昌寝不及齿聚

蕃而华与伪交相蹙先皇登位八年而有嘉泰辛酉之灾盖一焦土矣既而不复灾陛下亦八年而有绍定辛卯之灾又一焦土矣岂容更复灾改元嘉熙议者欲以扶炎运之隆而失

性转甚乃夏五月延燎之家四万七千有奇而邸第官舍营寨寺观不与焉暴露之民为口二十九万三千有奇而毙于虐熖者不与焉辛卯距辛酉犹三十年民渐忘其涂炭之苦矣

今夏距辛卯秋才六年耳创尚新痛未定何以又堪此祸市三日哭不足纾哀力薄气焦地几不胜战矣此识者所素忧而言之今尤岌岌焉凡阛阓之区冨饶之室哀邑所宻恃以为

缓急根本者一炬不留岂不贻识者之忧乎岂不烈于辛卯之祸乎此正陛下深自悔艾尅责之日也避殿之礼求言之典赈恤之政无不举行辛卯故实独未闻有大举措有大施为

足以答人心过于辛卯者曩权相之与辅弼犹知自为贬等殿步之与帅漕犹皆一切易置今月且半矣晏然无以异于常时但闻大臣累疏避位帅臣累章待罪今日曰不允明日

曰不得再有陈请而已不惟不加罪而弹压与扈卫之臣亦得同宰士枢掾并赐金焉其说不过曰祸虽烈于前而太室无恙也然则彼四万七千余家何辜焉孟轲曰民为贵社稷次

之非民则庙社何所依而存此圣贤分明条贯也少知此义者亦可以愧矣辛卯帅臣林介罢曰谢太室也辛酉帅臣赵善坚罢时太室亦无恙盖谢百姓也三纪之间火灾者三其二

易帅此先朝与今日的切证例也今何祸不然况其祸比辛卯尤烈少知此证者亦可惕矣故臣于与懽待罪之章见其恳切至到未尝不叹帅臣之能知耻而惜朝廷之不知权也与

懽颇亦洁修疎财轻施人所共之不幸而遇非常之变抗疏自劾至于再三今转徙之民敢于怨怒惊扰之众易以动摇必须精神奋发规虑周宻有以镇压其心作新其耳目而强诱

之欲去未能之身难矣臣愚望圣慈速赐区处勉从所请俾还槖班亦少见重民所以重庙社之意毋使或者谓惩创更张不惟不能过于前而反有不及者乎当使凡为臣子者皆宜

引咎知耻况其责有大于帅臣者乎以隆尊綦贵犹深挹厚损方汲汲焉脩实徳行实政之不暇匪徒曰惔一忧心足以惧灾也出一善言足以退舍也若燮调之地尤责望所丛更迭

出闗旋入治事一表一答至三即休夫既寂然畧无施行毋怪观者指为礼数何以回天谴何以塞民怨恐非止祸之道臣日侍威顔目覩灾变救时无策愧见都人亦当在削夺窜斥

之科席藁竢诛不胜陨越所有録黄臣未敢书行

  缴奏御笔李子道邹云从应诏论事文理可采并特补将侍郎録黄

  臣闻有言逊志必求诸非道有言逆心必求诸道伊尹为万世人君立听言之法惟此二语盖人言交至之初熟不喜顺而恶违然而未遽喜也未遽恶也必归而求之道则顺者

未必爱我而违者未必非爱我也乃至五壬申癸酉灾京邑半燬求言有诏谋及臣民亦足见陛下侧身修行舍已从人之盛徳矣扣阍不知其几人献策不知其几说但闻有所谓临

安府类申学生李子道广南额外摄官邹云从者特勤宸礼拔之众中授以初命中外愕眙欲见二书不可得比数日来传者始谓子道有援引齐唐之说云从有假借春秋之说道路

之言或得以窃窥圣意而愚臣臆度以为渊鉴精明必不出此也自唐人以家事何预外人之语遏絶人言醖成祸本本朝家法正大明白户庭之事与众公之议濮园之争请立国本

之疏国史班班可覆也恭惟陛下以艺祖之子孙受宁考之付托薄海内外悉主悉臣十有四年于兹盖天命之有归人心之共戴也若夫一宗藩之沦谢使蚤出圣衷稍为经纪不过

一常事耳奚至人言纷纷不已遂为今日一大议论彼頴封人田寖郎以片语感悟曷尝费辞哉此亦羣臣之罪也闾阎小民其有家道浸衰病证交急必反思内省冥冥之中得无犹

有愧负者乎医药之外不废悔改爱家全身之道不得不然况国乎本朝以忠厚立国富强不及前代虽变故间兴而緜緜不絶所恃者天也今之未尽合乎天者此特其一耳议者谓

此事既举立可回天立可弭祸或指以为儒生之谈然置此不问于人理终有欠缺恐天亦未易回而祸亦未遽弭也故臣以为兵弱而土蹙财匮而国贫将帅乏而人材衰歇皆今日

大患所当上下日夜相与汲汲图之然亦宜举措服人心修为合天理真意实徳既无一亏少于其内而复阃钺之臣介胄之士得以殚智竭劳于其外上天悔祸宗社垂祐守固战克

而和可成兵息费省而国为吾国矣内之修外之助也采薇治外遣戍劳役是也天保治内大率皆人伦事君臣兄弟朋友何与昆夷玁狁古人岂若是之迂哉孔孟以来儒者所以舌

腐唇敝以植世敎而扶世治者亦只此方法自夫论事而不论理计利害而不计是非设为危险之言阴肆脇持之术其始皆左右憸人耳今缙绅大夫或有从而和之若天人不相闗

而内外不相为谋者圣贤救世之防始决于此岂不可惧世岂有理外之事是非外之利害哉今之窒碍特一闗耳此闗一透疏明洞达友爱复还天必悦人必服繇此渐弭诸祸岂复

更生一疑是则真善计利害者岂若常人浅浅之计帝王之见与常人之见不同此臣所以深有望于陛下也昨者剽闻陛下尝许大臣以改营其宅兆矣灾变条来事及未举羣臣不

能纾徐将顺言之或伤乎激遂使异论创兴而窭人寒士揣摩以希必合恐喝以觊必听彼岂真知陛下友睦之本心哉今反从而官之是本心终无以自明于天下矣若以本彼为真

爱己也则向者徳秀诸臣之爱君曽二人之不若欤广谋从众善钧从众通国之人亦众矣岂有通国误陛下而二人独为爱欤然则听其言之违顺孰若求其道之是非也当章宪太

后垂帘时有方仲弓者乞立刘氏七庙后掷其奏于地曰不作此负宗祖事当濮议既定后有范亦顔者复唱称亲之说神祖出其疏命讲读官断之于是言者论其矫诬经义縁饰奸

言当岐王尚居禁中之日有章辟光者请出王于外神祖批示中书曰辟光小人离间至亲而中丞吕诲乞以其疏付外治罪此三小臣者不过妄揣上意以规富贵耳而祖宗笃叙伦

纪不为奸险动摇且以所言质之公论或监逺州税或降下县尉求合而忤求陞而黜然后见列圣之威断过人且又见清朝之名器不可诡谋取也彼已仕者犹抑之不使进而况未

仕者欲挟邪以徼幸得乎今边方孔棘战士暴露闻有妄男子以迎合得官之易缓急之际将有诿甲于鹤者矣臣愚欲望睿慈深入圣虑亟收一扎明出二书付之外庭参定可否果

议论之无取岂爵命之可轻庶足杜冒滥之萌抑亦絶奸回之渐臣自知方命屡触雷霆独有寸忠可白天日茍以爱君而获罪则虽九殒而不辞所有録黄臣未敢书行

  铁庵集巻三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四 #

  宋 方大琮 撰

  进故事 #

  端平三年十月上进

  端拱元年三月上谓户部使李惟清曰朕读汉书贾谊传夜分不知其倦谊当汉文时天下始平指论时事尤为激切至云长太息堪痛哭者盖欲感动人主不避触鳞是真忠臣

明国体者也今廷臣有似此人者否乎乾道三年九月吏部尚书陈俊卿进对奏自古惟唐太宗能导人使谏所以致贞观之治上曰朕每读太宗事未尝不慕之若徳宗之忌克不乐

人言未尝不鄙之退御经筵命讲读官稍前曰朕虽无大过岂无小失自卿等不闻有所规谏若只备位此非所以望于卿等直言非人臣之利也其拳拳忠君爱国之意实发焉和悦

以受之犹恐其有所畏况可拒之乎委曲以来之犹惧其有所隐况可疑之乎我太宗皇帝读贾谊传取其太息痛哭之忠进户部使而语之曰今廷臣有似此人者乎孝宗皇帝读唐

太宗事慕其导人使谏之风命讲读官稍前曰卿等不闻有所规谏何也读前史而感慨呼臣下而叮咛叹其无此人其愧耻之者深矣责其无所谏其激发之者至矣故端拱咸平间

田锡之辈出乾道淳熙间王十朋之辈出如锡十朋辈忠爱根于所性固不待于愧耻激发中人之性则不能无待也自夫进谏者之不力始而锐中而疑徐而婉迨其怯也以激为讳

矣自夫受谏者之不乐始而听中而容徐而玩迨其厌也有拒焉而已矣其臣得无愧于贾谊其君得无愧于太宗乎然则为人臣者当竭其忠爱之实而毋以阴拱黙视为便为人君

者当察其忠爱之实而毋以取名卖直为疑主圣臣直此治世事也此祖宗家法也故臣恭陈二宗宝训以禆明目达聪之万一

  十一月上进 #

  前汉元鼎五年丞相赵周坐酎金免诏以御史大夫石庆为丞相时南诛两越东击朝鲜北逐匈奴西伐大宛中国多事公家用少桑羊等致利王温舒之属峻法倪寛等推文

学九卿更进用事事不闗于庆庆醇谨而已唐武宗立李徳裕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既入谢即进戒帝辨邪正专委任而后朝廷治夫辅相有欺罔不忠者当亟免忠而材者

属任之政无他门天下安有不治开元初辅相率三考辄去虽姚崇宋璟不能逾至李林甫秉权十九年遂乃祸败是知亟进罢宰相使政在中书诚治本也【李徳裕传】

  熙帝载而宅百揆诏王柄而驭羣臣此古大臣事也后世以中书为政本所自出之地谓之礼絶百僚也任之专信之笃非固假之柄以宠其人也所以尊朝廷严治本也非其人

则去之亟而位则不可虚也故未有其位虚与夫非其人而充位亦无仁贤则国空虚之谓元气虚则外邪乗之国虚之时此识者之所惊而忧而羣邪之所喜而舞也汉武帝中年相

赵周免石庆代之庆不能闗决而事多出于九卿唐武祖初年李珏贬李徳裕代之徳裕谓政无他门而治必本于中书盖周之免可也而九卿则不可杂进以用事珏之贬可也而中

书政本则不可以不专大臣者宗子之家相也宗子不能以独治其家必委之家相相之权不专而豪奴悍婢皆捷出以投其罅则家政弛矣人主之任相亦然虽然择相诚难也亦不

可厚诬天下以无人武帝名相庆而实任九卿庆诚不足任然帝之时犹有可议者仲舒不相天下至今以为恨使其舍庆而相舒岂复有九卿用事之失徳裕谓开元辅相率三考辄

易而治及用林甫十九载而乱然徳裕之语犹有可议者斥九龄相林甫天下至今以为惜使其以林甫之嵗月为九龄之任用岂复有政出多门之忧此择相不审任相不专之明验

也然则天下之权付之一相而听其所为乎曰事正不必从中出宰相行之其失则台谏议之给舍执之此本朝家法眎歴代为最善当其治则宰相贤而给谏亦皆得人相犹不得行

其私况他岐乎故政出于中书而旁蹊尽塞世以重臣目之其不贤则给谏相与攻而去之又其甚不贤而给谏皆其私人矣故政虽犹在中书而公私杂行世以权臣目之苏辙曰重

臣与权臣权臣不可有重臣不可无以此观之相贤则给谏必贤而百官莫不趋于贤故曰人主之职论一相

  嘉熙元年正月上进

  景徳元年契丹入冦上既定议北征羣臣有以幸金陵之谋告者冦准曰羣臣怯懦无知今虏冦迫近四方危心陛下惟可进尺不可退寸河北诸军日夜望銮舆至士气当百倍

若回辇数步则万众瓦解虏乘其势虽金陵亦不得至矣上意遂决虏众抵澶州其统军挞览将精锐为先锋我军以牀子弩射达兰中额死虏大挫衂退却不敢动

  绍兴三十一年金主亮恃其强暴欲渝盟犯塞至是遣其臣来贺天申节因求淮汉之地又指取将相近臣议事时朝论汹涌人情皇惑上意雅欲视师于是宰执奏曰敌国败盟

天人共愤今日之事有进无退若圣意坚决则将士之气自倍愿分三衙禁旅助襄汉兵力待其先发然后应之上深以为然冬十月下诏亲征时待制曽几病闻或者欲遣使诣敌以

缓其来即上疏曰遣使请和终无小益而有大害为朝廷计皆当尝胆枕戈专务节俭经武整军之外一切置之如是虽北取中原可也是月亮败于采石竟被杀之【并见国史】

  兵凶战危挑异类以轻重者非也国不竞亦陵买强敌以求静者亦非也昔者之轻动国人自非之冒其非而用之其悔不可追也今退而守吾圉而犹敢于乱常干纪逼我太甚

则国人交怒之矣乘其怒而用之则吾之弱有可使强之理静而可买何惮不为彼狡焉叵测突如其来独不可于危中求存死中求生乎昔景徳中契丹入冦国中大震羣臣有以幸

吴行蜀之说进者独一冦准建有进尺无退寸之议而真宗之意遂决我是以有澶渊之捷当绍兴末金国败盟朝论汹涌或者有以遣使欵敌之说进者独一二宰执倡有进无退之

议而髙宗之志遂定是以有采石之捷使真宗而信避敌者之议则钦若等为爱君而冦准为幸胜矣使髙宗而从欵敌者之议则或者为得计而宰执为轻举矣盖人生不可无愤怒

自强之志也立志之不强而反誉敌之强则和之说得以自诡矣虽然和岂易成哉不能战而能和前未之有闻也达兰之死而后有景徳之和金主之死而后有隆兴之和不然敌果

何所创而甘心言和哉若夫金瓯之缺未还赤子之痛未定乃欲忍耻以事仇敌此盖亦立志之不勇也准之言曰六军心胆在陛下身上绍兴间冯时行亦曰自古未有人主退而能

使天下进人主怯而能使天下勇然则国人之心胆与其进退勇怯皆在人君之身非特国人也三百年宗社命脉之存亡絶续亦在焉其可不强于立志哉

  三月上进 #

  魏主丕遣太常邢正勑权为吴王吴人以为宜称上将军九州伯不当受魏封正入门不下车张昭曰君敢自尊大岂以江南寡弱无方寸之刃乎正即下车中郎将徐盛愤忿谓

同列曰盛等不能奋身出命为国家并许洛吞巴蜀而令吾君与正盟不亦辱乎因涕泣横流正闻之谓其徒曰江东将相如此非久下人者也云云吴遣使如魏云云魏怒吴任子不

至欲伐之刘晔曰彼上下齐心阻带江湖不可制也【通鉴】

  王猛寝疾秦王坚访以后事猛曰晋僻处江南然正朔相承上下安和愿勿以晋为图坚将伐晋防羣臣议左仆射权翼议曰晋虽防弱谢安元冲皆江表伟人君臣辑睦内外同

心未可图也【通鉴】

  国于天地必有与立善觇人国者不观其形而观其所立何以立亦曰人而已矣国无人焉亡也春秋书梁亡梁自亡也有人焉不能用又自为乖异亦亡也传载虞不信宫之奇

而亡之类是也国于江南自吴始东晋继之孙权﨑岖一隅之地当曹瞒父子百万之众而能虎视中原者其君臣以明锐俊快自立虽曰根本浅陋而临朝斫案论事上倡下随如战

赤壁坞濡须争荆州瑜肃驱于外昭雍综于内精采百倍非以人立国乎中迫于蜀名与魏和邢正奉魏命至张昭折之曰岂以江南寡弱无方寸之刃乎徐盛忿之曰不能出身为国

并许洛而使吾君与正盟不亦辱乎故魏之邢正有江东将相非久下人之语刘晔亦有上下齐心不可卒制之语可谓善觇吴者矣东晋间闗匹马之资当敌氛四起迭仆之中而基

本不摇者其君臣以器局风流自命虽曰宴安江沱而猝遇缓急虽绮绔子弟亦能临戎如屯雍丘至灞上入闗中导支撑于前安镇定于后坚忍自存非以人立国乎焚币却使终不

言和符秦锐于饮江其臣王猛曰晋上下安和愿勿以为图权翼曰晋虽防弱谢安元冲江表伟人君臣辑睦内外同心未可图也符氏犯之果有淮淝之败可谓善觇晋者矣以势言

之则吴之小不足当魏之大晋之弱不足敌秦之强而所以能张其小而抗其弱者则吴之君臣常有忿愤之志其诡和者暂耳而曷尝以畏魏自沮哉晋之君臣犹有辑睦之志终世

不言和而曷尝以畏秦自怯哉后之立国者亦可以见也今戎祸惨矣所谓江东将相者谁欤江表伟人者谁欤上下之心齐欤内外之心同欤西风无数月之期游魂有荐食之意要

必吾国之君臣上下其心齐同如吴之忿愤如晋之辑睦是当怒敌而人交奋毋誉敌而内自攻则虽弱必强虽危必安者愿相与汲汲图之

  四月上进 #

  晋泰始八年晋主与羊祜谋伐吴祜以为宜借上流之势宻表留王濬监梁益军大作舟舰于是作大舰长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可驰马往来

时作船木梯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吾彦取以白吴主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増建平兵以塞其冲吴主不从

  隋开皇七年陈受萧岩等降隋主益忿命大作战船人请宻之隋主曰何宻之有使投其木梯于江曰若彼惧而能改吾复何求也杨素在永安造五牙大舰起楼五层髙有百余

尺置六拍竿髙五十余尺容战士八百人其次黄龙平乗舴舰大小有差陈主不为深备【并通鉴】国有险而存有备而固恃险而无备犹无险也曹丕叹息于广陵佛貍徬徨于

步盖立国于东南所以慑敌人之心者其险必以江也然而国以江为险江以舟楫为备晋之伐吴必造舟于上流隋之伐陈必造舟于永安彼将用东南之所长以攻东南之所恃也

然当木柹蔽江之时而吴人急为之谋投柹于江之时而陈人早为之备晋隋虽弱长江岂能飞渡哉奈何吴以暴鸷之资行虐政逆谏口陈以荒淫之行溺嬖宠戮言臣是皆与乱同

事者也岂暇为国家虑哉廼者敌为不道游魂近鄙而我朝廷之间君臣上下危言苦语更相警惧惟恐其有一毫获戾于天也天岂使封虺巨蛇以长荐食我赤子哉必也怠荒之戒

申训于其内忧辱之言申警于其外则国其庶几乎敌方夺我舟募吾匠童吾山造船编筏于樊襄间斧斤之声不絶不待西风之起尝怀北顾之忧毋使贼智与夏水俱生则江面虽

震而吾固有所恃矣昔三国瑜肃以三万逆击老瞒四十万之师我中兴王权以七万迎击金人百万之众赤壁之胜盖防冲战舰之力采石之捷亦海鳅船之功操之舟可烧而走亮

之舟可陷而溺宜也然则常徳武事内外交修用吾之技伐彼之计此今日所当寝薪尝胆而汲汲为之图也

  七月三日上进 #

  景祐二年六月以宗室宁江节度使第十三子养于宫中时年四嵗宝元二年始出还第时年八嵗上及皇后鞠视如子嘉祐六年诏岳州团练使某为泰州防御使知大宗正寺

先是韩琦曰此事当出自圣择上曰宫中尝养子二人小者甚絶然不慧大者是可也琦请其名上曰名宗实者今三十许嵗矣琦曰此事若行不可中止宜断以不疑乞从内批出上

曰此岂可使妇人知之只中书可行也遂降诏是年以诸王宫侍讲王猎为宗寺伴读猎为宫僚凡十三年有辅导功故首用之时吴奎荐其可任经筵文学之选韩琦言其不通私谒

足见有守故也先是至和末文彦博等劝早立嗣既而范镇司马光等相继言之如是五六年琦独尝请建学内中择宗室之谨厚好学者升于内学冀得亲贤可属大事欲以此感动

上意嘉祐七年立为皇子上指心曰此决自朕怀非由大臣之言也绍兴元年上谕大臣曰昨命令懬选艺祖后二三嵗者且俾广求当自选择富直柔曰宫中有可付托者否上曰朕

已得之矣若不选择宫嫔则可虑之事更多二年令懬选宗子【普安郡王】及伯浩入禁中伯浩丰而泽普安清而癯上初爱伯浩忽曰更子细观乃令二人并立有猫过伯浩以足

蹴之普安拱立如故上曰此儿轻易安能任重乃赐伯浩白金三百两罢之而育普安于张婕妤所时年六嵗矣二年令懬自左中大夫特转行左大中大夫后省以转官非法封还録

黄遂寝其命

  四年令懬复得伯玖年五嵗上以其聪慧可爱令吴才人毋之其后张婉仪卒【即妤】婕命吴婉仪并视普安与伯玖同处虽一食必均焉【吴婉仪后为宪圣慈烈皇后】上

谓张浚曰宫中见养艺祖之后二人长者年九嵗不久当令就学又谓赵鼎曰此子天资俨若成人朕自教之读书性极强记鼎先得防于行宫门内造书堂屋一区欲令就学至是成

上曰便以为资善堂遂降制封建国公以范冲兼翊善朱震兼赞读上命见冲震皆设拜二人皆一时名徳老成每因笺疏导以经术仁义之言辄标轴藏之时一展玩十二年封普安

郡王时年十五十六年加璩【即伯玖】封恩平郡王出外第号东西府初命馆职二员并兼二王府敎授三十年上知普安甚贤欲稍差别谓宰相汤思退曰此事出自朕意非因臣

下建明立为皇子圣人以仁天下为心必有绍续于其后圣人以公天下为心必当计虑于其早生灵之寄甚重宗祧之付不轻茍得所托仁也亦公也唐宣宗讳言继嗣事言者不怒

则斥后唐明宗尤讳其事羣臣无敢正言者二唐祚脉之不延也宜哉我祖宗以至仁大公循天而行何心之有真宗皇帝之选宗室子也髙禖未卜则育之禁中甲观既生则归之藩

邸其宏度伟识超然前世逺甚景祐二年仁宗皇帝年甫二十八而养四嵗之宗子于宫中绍兴二年髙宗皇帝年甫二十七而养艺祖七世孙二人其一六嵗也自古人主谁能于春

秋鼎盛之时而建此议乎然非徒选也仁宗语韩琦曰宫中尝养子二人小者甚絶不慧大者可也髙宗命近属令懬选二人一丰而泽一清而癯初喜丰泽者既而细观以轻易出之

后二年又得五嵗者遂为普安恩平其精于选择也如此亦既得之矣而又思所以拊视之其未龆龀之年为保庆后所养其八嵗未还第之前皇后鞠视如子而后仁宗之心以安大

臣以宫中有可付托为请则语之曰若不先择宫嫔则可虑之事更多故普安育于张婕妤恩平育于吴才人婕妤没才人并毋之而后髙宗之心以安其谨于保防也如此而最所加

意者少成之敎也韩琦尝请建学内中择宗室之谨厚好学者升于内学冀得亲贤可属者其后虽还第而诸王宫侍讲王猎为宫僚最久琦荐其不通私谒以辅导功陞为伴读则仁

宗之谨东宫僚可见普安年九嵗既令就学又语赵鼎曰此子天资特异俨若成人朕自敎之读书性极强记命鼎于行宫门内造书院一区而以一时名徳范冲朱震兼翊善赞读又

命馆职二员兼二王府敎授则髙宗之谨简宫僚可见其笃于敎导也如此择之审天命之公也防之谨人事之尽也而敎之尤不可不笃者葢天资虽髙而左右必正人与居必善士

学术乖僻者不与焉心术回邪者不与焉教学相半习惯自然是又欲以人而辅成其天也祖宗得人之仁至矣哉处心之公大矣哉乃者季夏甲戌亲洒一札欲于内中建小学令宗

司择宗子资质之美者二三人置师而敎之大哉王言所以慰祖宗之灵所以系生民之望所以对越上天之心者他日皆有望焉故臣辄采先朝已行之典思衍今日无疆之休然犹

有献焉祖宗谓此事至重至大其为计至严至宻虑夫妇寺之得以窃弄其间也故厚陵之自团链升防御如宗正寺时韩琦乞从内批出仁宗曰此岂可使妇人知之只中书可行此

语可以深味又虑夫奉命者之得以邀劳无已也故阜陵被选令懬实预焉既而以殿撰左中大夫特转行大中大夫未为甚过后省以转官非法封还録黄其命遂寝此事亦自足法

尤虑夫外廷他日之得以借口贪天也仁宗曰此决自朕怀非由大臣之言也髙宗曰此出自朕意非由臣下建明词严义白可为万世法故臣复表出先朝正大之训永杜后世贪觊

之萌葢有久大之虑不可无宻察之功先儒谓百金之产犹能定谋豫计况于有天下者乎信哉其不可不谨也圣虑髙逺愿留神三思

  七月二十三日上进

  汉宣帝即位魏相入为大司农四年大将军光囊上以其子为右将军兄子山复领尚书事相因平恩侯许伯奏封事言宜有以损夺其权复因许伯白去副封以防壅蔽韦贤免

相遂代为丞相元康中匈奴遣兵入冦上与赵充国等议欲出兵相上书谏难以兵动曰愿陛下与平昌侯【王无故】乐昌侯【王武并帝舅】平恩侯【许伯】及有识者详议上

从相言而止

  唐贞元末柳宗元为监察御史里行善王叔文韦执谊二人者得政引内禁近与计事欲大进用俄而叔文败贬邵州刺史不半道贬永州司马既窜斥贻书京兆尹许孟容曰宗

元早嵗与负罪者亲善始奇其能谓可以共立仁义禆敎化以忠正信义为志兴尧舜孔子道不知愚陋不可以彊其素意如此也

  甚矣细人憸夫之不可与共事也大臣欲行其道不可则止士大夫欲行其志不合则去岂必委蛇婉娈于左右亲宻之间而曰姑因人以济事哉大臣而有此见不足为古大臣

士大夫而立此论不足为贤士大夫观魏相柳宗元之事可见矣以相之严毅岂不能自结主知而奏封事去副封一则曰许伯二则曰许伯谏止用兵自是正论乃劝帝与三侯有识

者议之且三侯贵戚之庸人耳其于识见为何有而相待之过矣业之陋正坐此以宗元之才俊岂不能自为时用而所善王伾叔文相与计议逮彼负罪奚能掩覆乃犹曰初谓可以

共立仁义可以共被敎化可以共兴尧舜孔子道且二子依乗之小人耳其识尧孔为何如而宗元期之过矣名节之丧有由也士君子急于救时而患其君之不吾听也顾欲因左右

之亲信者以投其机其说曰权以济事耳幸而济不过为相之陋而外戚之祸已贻于此不济则宗元辈一失其身万有余罪可胜悔恨哉虽然此亦人主之责也天下之大当与天下

之贤士大夫共之岂必与一二亲信者为宻哉自人主之意向有所偏而君子之欲为善者无所依茍足挟以有为不暇择也然附之为善者艰难委折未必有成而附之为恶者呼俦

引类谁能遏之况安保此身之能自立其间不反为所噬乎又安保其不宛转以同入于恶乎缙绅之祸轻国家之祸重矣故为人主者不可专听昵比者之言而轻疑君子之未必集

事为士大夫者当常持正大之论而毋谓小人之或可共事上见之审下守之固国与身其庶几乎臣窃听近日一种议论而于汉唐二臣之事者重有感焉辄推其说以献

  举浦城北尉林贑孙奏状

  臣非才将指职在观风虽怀利人泽物之心常恐州县间壅底扞格圣朝寛大好生之意无以宣于下下民沉抑不白之寃无以闻于上今有一尉之防平反美誉缙绅士大夫交

口诵之其可稽于彻闻乎臣窃见迪功郎建宁府浦城县北尉林贑孙胶庠之英才识老练其未至官也邑有黄氏女嫁祖氏不宜于姑暮夜与女奴负箧以逃旦则见其尸在坎水中

痕伤遍体官则追其姑及其夫鞫之已诬服矣独箧中衣未得耳贑孙始至而疑自出赏募告者又祷之神未数日获一姓周者脱衣则箧中物也问之乃言丙夜至山中与一二恶少

刼与汚焉复杀二妇以灭其口遂以旧所系者尽释之一邑惊服考之国史与钱若水同州事颇相类沉在底僚未有表而出者欲望圣慈特赐旌擢以为雪寃直枉者之劝亦是国家

重惜人命之本意也

  按通判兴化军江叔豫通判福州陈过知同安县谢奕恭

  臣澄察一道首欲以廉化士大夫不敢轻以赃和罪加人其间有习与性成屡跌不改于训化乎何有直当去其太甚者臣未离里门时固知朝奉郎通判兴化军事江叔豫之为

人昨摄郡事补刺军籍更易僧刹具有定价子妇女壻政出多门打造器皿更无虚日银匠以不给工直讼之遇事纳贿商量书判惟词人所欲专任客将林某书司陈某为爪牙其始

闻羣议辄止稍定则故态又作近者旧守将去犹恳易院犹拦截客人油麻船苛取于十里外廉耻丧尽对人可羞此以顽而行贪者也臣行部至福清县则见邑人能言朝奉郎通判

福州事陈过之谬政诘其故则漕司委追县典吏株连前界各纳漆数百缗得免既而闻每差人下县托其买物无不白纳终嵗造剔红髹器所用朱黄率是苛取分差公吏窠座引问

契吏贴非财不行两造在庭鞭挞示威交通贿赂专信宅库陈某防司胡某为心腹董试秋闱痛削事例非独帘内外官以至吏卒亦然厨典有毙于笞者两司在前镌戒不改此以

刻而行贪者也此二人者皆小有才使以廉洁行之岂不为州县能吏而物欲深痼欲拔不能连汗白简至于再至于三皆以不善丞郡去每试滋甚真负丞矣当摄郡时犹制于职官

佐岳时犹压于上官说侥幸脱去他日得肆其毒于千里之上为其民者何辜焉臣愚欲望圣慈将叔豫过并赐罢斥以为稔恶不悛者之戒

  贴黄

  臣闻莫难于今之县上扼于州郡下胁于豪强多不得自展布若夫有可以行志而反以行私如承议郎知泉州同安县谢奕恭者岂不可惜以贵胄来试邑上下所共观望岂非

力行好事之时而乃玩视州家期防不报轻视百姓纵吏诛求州委尉拘催零米县以夺其常利文帖十下不肯从州委官权税务县日索常堂食钱至手挥权官于公防殊骇观听使

上下敢怒而不敢言臣愚欲望圣慈将奕恭免所居官俾之稍知循省是乃所以为保全之道取进止

  广帅举刺 #

  举知潮州刘克逊知循州赵彦珽知梅州杨应已知肇庆府林士燮奏状

  照对臣分阃峤东只事四月庾漕择使越俎暂司才短责丛莫知报称深惟抚安逺氓之道惟以精别郡守为先聪察之吏患在锲薄慈惠之长或不事事求其寛和而能举职治

办而不病民者实难其人幸而有焉敢干蔽贤之罚窃见朝奉大夫知潮州军州刘克逊从臣之子服袭义方以廉饬身以儒饬吏曩由班列出守樵川当冦攘蹂躏之余行劳徕安集

之政流离复业顽虣革心公朝畴其治行召丞外府力丐外补逺牧于潮抵郡之初邻有啸聚直偪近境克逊申严保障开谕祸福不畏怯而弛备不忿激而贪功贼知难犯逡巡退遁

又能蠲月解无名之赋以寛县计复丁钱自输之规以惠户长千里怀仁已腾来暮之謡朝奉大夫知循州军州赵彦珽公族之英更练世故端方有守悃愊无华策名几四十年外庸

甘于平进宰邑丞郡所至可称循阳如斗之州前守竭泽之后彦珽樽节冗费而官用无乏省除横敛而民瘼以纾绥集保伍而境絶篁竹之虞率厉官僚而吏知简书之畏庭无留讼

圄无宿囚再朞报政绰有去思之爱臣所谓寛和而能举职者也奉议郎知梅州军州杨应已西州胜流尝官学省器能宏逺操尚洁修程江僻陋之邦素号狼顽之俗绎骚末已拊御

良难冬春之间监丁为暴应已厉兵屯而震以威通鹾禁而开以信冦不侵轶民以安全惜其长才局于斗垒使临繁剧式究所长朝奉大夫知肇庆军府林士燮东嘉名阀早着吏能

有敏决之长无操切之过端守数更昏缪重以摄事致纷财竭不支民疲已甚士燮剔蠧缩浮而帑庾自足洗寃直枉而词诉得平戢奸禁暴而闾阎无警曽未期月百废具举究其施

设必大可观臣所谓治办而不病民者也是四人者所临有剧易所尚有寛严所歴有久近而察其治状俱有一日之长谨以名闻伏望睿慈特加甄録使遐陬逺郡知有理效靡不上

彻天听其于奬劝吏治实非小补

  举知博罗县王旦奏状

  照对广南管下州十有四地多深阻邑寄尤难办治者或不能无扰廉谨者或不见集事求其赋输足乎上抚字行乎下二字并举官民相安已足为贤令矣若乃平居而条教足

以揉其俗有事而智畧可以卫其人则絶无而仅有者也窃见惠州诸邑博罗素号难治顷经兵火之残燬继苦盐冦之出没户口萧条财赋失陷葢难之而又难者也承直郎知惠州

博罗县事王旦适承其奋然语人天下岂有不可为之邑顾懦者不晓晓者不颛此民隐所以不通而奸吏易于为欺也于是苦心劳力如立家计防事之后置一榻焉治事于斯寝

食于斯有赴愬者相与唯诺有输送者且纳且销村民既得直达猾吏不敢为奸剔去宿蠧时出新例既为前官补久欠又积醋钱例巻七百缗代纳五等丁将满又以其纂剰五千二

百余缗代纳明年夏税他如増置学田整治桥道百废俱举一邑大治州家爱之如干蛊子弟部民赖之如在堂父兄同官惮之如法家拂士盗贼避之如敌国长城至邑之初适值嵗

荒饥民羣啸揭竿借食旦以身弹压极力捄疗治其渠数人反侧者旋定上司得其条具亟借义仓大家感其恩信争发私廪活邑民数千口至今遂为乐土每嵗之冬例有盐子入境

小抄掠大焚荡旦择豪民之可用者授以方畧责之把守乗而为扰者必治勇于任责者有赏扼险阻置寨栅盐子不敢过其境至迂路以出师邑其部勒隅总练阅保丁皆可推为他

处永法非特一邑保障而已旦盖习闻家世颇负勲业之传不为腐儒口耳之学精神强可以效驱策干畧优可以当事任而又廉介不茍取静重不茍进试令蛮瘴之乡能自植立其

身功之所及虽有限惠之所留已不小入粗入细有用之材也当此时事之孔殷诚宜奬拔以待用臣等辄以其试邑治状上闻伏望圣慈特赐陞擢差遣庶几逺方小吏皆有不自弃

夷之意非止为人材计亦足为国家用材计也

  举连州敎授周梅叟乞旌擢奏状

  臣窃惟国朝人物辈出品样俱髙然在前代亦有之轲死千五六百年间斯文之脉若存若亡汉舒唐愈不足以当而创明理学上接统绪世运防通始有伊洛之学出则歴代所

未有而本朝之所独有者孰启其秘授之二程氏则舂陵周敦颐也不由师傅自得于天濂溪千古风月如存封域之名广矣繇唐以来道之一字独以名州至是而斯人生焉端岂偶

然节惠之名多矣凡谥儒臣者元之一字拟议不到独若留以待斯人焉又岂偶然可谓吾道之中兴元气之资始天劢相我国家于此时此地见之来为守者既崇其祠又即其地为

书院选其族诸孙之有学行者以长斯堂吏部侍郎李韶比以太学博士至郡采诸旦评得今迪功郎连州州学敎授周梅叟而以书院事付之梅叟阐明家学以淑其乡人皆曰周氏

有人矣对策大廷陛下拔之稠中寘之甲科又皆曰周氏复兴矣盖自敦颐二子寿焘好学承家相继登元丰元祐进士第一为郎曹一陞法从其后浸微梅叟乃能续响于百五六十

年之后不以髙科自居汲汲焉惟学不足是忧惟羞先世是恐掌泮连山得熙宁中行部过郡之大云留题既刻于岩又取太极图通书大成集刋于学宫进诸生而语之此先元公之

所以抽闗启钥者朱文公熹解说条分缕析殆无余蕴真知实践则在乎人每讲义出听者咸有感发校士羊城衡鉴尤精臣与之语其践修醖借议论风防不忝厥宗今儒先之家其

存而能自立者絶鲜嘉定中尝访求程氏后而官之识者疑于遗其师自言偃以吴人从食先圣庭东南儒者得俎豆其后自我朝舂陵周防颐始先一年其族人有梦其故居光熖上

属元公冕服东向立移书至连与梅叟言之梅叟又与郡士言之皆曰此何祥既而为祀典之应事虽近迂然升堂闻丝竹声孔氏子孙亦自载之乃知其精神之在天者未尝不在其

故乡然则家于其地而不肯去世于其学而不使坠如梅叟者可不因其能自立而遂褒表之乎臣愚欲望圣慈特赐甄擢或稍进之师儒之列使四方学者知焉非徒为科目得人之

验亦见圣朝扶植先贤故家之盛美实儒道幸甚

  举知河源县夙子与状

  臣等窃谓莫难于今之令有抚字焉有催科焉为岭南之令尤难抚字催科之外有弭盗焉臣等所部四十县于惠之属邑得二人王旦之于博罗既以其治状上闻夙子与之于

河源垂满矣邑人攀恋不忍其去相率以告于诸司者累不絶傥不以闻是蔽贤也惠为邑四其壤地濶其生齿繁其版帐伙莫河源若从政郎特差知惠州河源县主管劝农公事兼

弓手寨兵军正夙子与持学爱之心行恺悌之政听讼平允两造莫欺赋租有期输者自至谕上户以和籴而扰不及众课诸生以义理而学有所本皆书生本分事最是迫近贑之诸

邑山径深阻盗贼出没亦莫河源若子与合邑之人士与其父老讲求备御设寨栅结保伍明赏罚极有条理虽外之盐徒每嵗假道杀伤相当卒不得志以去虽内之蓝口客主相攻

几成大閧竟以抚捕而定非徒书生也而有仁者之勇焉三年勤劳邑人徳之既能不逺千里相率来告臣等廉得其实用敢合祠闻奏欲望睿慈将子与特赐旌擢非特为今日有民

有社之劝亦将备他日有徳有才之选

  铁庵集巻四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五 #

  宋 方大琮 撰

  奏申

  辞免御笔除右正言申省状

  自天疏宠无地措躬窃以更化三年病源故在进言一路遗脉仅存必相续之有人庶足凭以立国慨念盛世若时先臣欧阳修谓不系职司刘安世谓不比闲慢矧当阳防阴长

之防内阻外讧之秋全赖官共扶急证如某者生于僻壤少也末科多歴嵗年率皆田庐之日三趋选调不及权势之门属亲览于万几禆滥陪于百执勾书列寺再转为丞濡墨秘

丘复叨佐郡两朞且半一善未闻顾何取于师言乃误蒙于宸选其要在格君心而学力不足其次在遏官邪而风采不扬退惟何人敢任斯责欲望公朝敷奏成命亟回别选鸿儒益

重新除之笔姑令马走少安旧着之班

  辞免御笔除起居舍人申省状

  闻命自天措躬无地窃以进言丹匦执简赤墀皆右省之通班出中宸之妙选敢期愚戅叠冒恩荣伏念某素乏脩能自安平进两书月纸曾无补于涓尘益近天光重有惭于记

注盍控循墙之避预深维谷之怀欲望朝廷特赐敷奏急回成命庶无鹈翼之羞别拣硕儒以重螭头之选

  辞免兼国史院编修官实録院检讨官申省状

  仰观国典最重史筵编摩者髦士是宜讨论者大儒之事昔之世掌今以人兼既森森着鸿硕之羣岂琐琐欠马走之一伏念某自慙独学殊乏三长曾窥石室之书藏遽引蓬莱

之舟去何禆骑省仍立螭阶记言动于一时未之能信垂典章于万世何所取材况尝自请于祀厘岂宜久叨于执简欲望朝省特赐敷陈亟收回误墨之颁庶不为汗青之玷

  辞免宝章阁直学士仍任申省状【不允诏附】

  涣汗载颁震惊失措伏念某早辞朝列滥玷藩方粗有小心任岭海拊循之责幸无大过皆天地容盖之恩昨者进松下之阶留梅边之戍曽劳力劳心之莫报而濡首濡尾之足

忧方温理祈闲之词廼已蒙増秩之赏深惟直学士之兼职允谓荣名未闻郡太守之五年尚仍仍旧贯于宠臣之数非不厚而任臣之意非不专其如材技殚穷筋骸衰病不亟求于

寝免恐自速于颠隮伏望俯察危衷趣收前诏许畀二毛之余景获遂归休别求一面之长才早为镇抚

  辞免差知隆兴府奏状【不允诏附】

  宠命涣颁危衷震愓伏念臣逖违宸陛冒领遐藩徳意布宣敢谓去天之万里土风习熟不知入广之五年极臣力之所为荷圣心之见照求去甚坚而任甚笃受恩愈厚而报愈

艰今者山海息惊扰之虞田里庆丰登之乐上或可以逭朝廷之谴下稍可以谢岭峤之民及是时而退归则末路之荣耀何图诏綍复改州麾惟南昌之故区乃江西之胜处曩以待

蕃宣之任今亦为名望之除自审衰残难胜委寄伏望趣收前命更畀丛祠俾返山林息余生而归老虽居畎亩无一息之忘君勅  省所奏辞免依旧宝章阁直学士差知隆

  兴府填见阙恩命事具悉朕以卿宅牧海南五载淹久风炎瘴逈隔中州乃能不彼夷其民布宣中和蔼有善最眷念忠荩不忘于心岂不欲亟下召环引以自近洪都选候久

刓印姑辍仁贤往为抚绥虽蕃宣之任随宜更革而地望隆重则今犹昔也人才难得而骨鲠敢言足以尊本朝折奸萌者为尤难顾瞻在廷重我感慨扶奬爱防朕志有在卿亦谅之

否乎亟宜就镇慰彼氓黎半夜席前兹固有待所辞宜不允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冬寒卿比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铁庵集巻五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六 #

  宋 方大琮 撰

  外制

  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权直学士院许应龙兼侍读

  昔我孝祖日御经帷尝讲毕赐茶命讲官稍前曰朕无大过岂无小失况朕未能无过乎具官某种学有本秉心有常不激不阿夙夜禁宻繇讲而读匪曰序陞干淳五十巻之书

盖将闗抽而钥启焉卿其以孝祖之风烈望朕朕亦以克家等之规益望卿交修胥敕无忝先朝非徒曰能读也期尔有猷置朕无过可

  左司谏曹豳兼侍讲

  国朝诸臣称言官者必曰颢讲官必曰颐朕谓颢气和岂不宜讲官颐气直岂不宜言责其不得兼者可恨也尔东嘉宿学内直外和每览奏篇谓宜兹选端平初尝以语之大臣

矣亦阅三载廼遂于怀昔贤之不得兼者悉以命汝夫鲁经二臣所最究心者也益所学朝夕诲台以成二臣之志以防绎信谏之义葢朕之信卿久矣可

  马良母王氏江元秉母徐氏吕焘母厉氏并封孺人

  勅具官某母某氏王制五年柴祀问百年者就见之朕三载一禋大赉四海尔子名在仕籍思华其亲虽年未满百犹畀以初封眎昔人尊礼髙年之意不既优乎尚服新命益绥

寿祺可

  淮西总管陈芾差充蒙古国通好使特授武畧大夫

  勅具官某国家于蒙古非讐敌比也疆吏不戒以至疲吾边甿通好之使频嵗屡遣竟未得要领以归尔以小行人衔命再往其为朕谕以重惜民命兼爱南北之意进尔二秩以

荣其行茍能成约则丰官醲赏不汝靳也敬哉毋忽可

  南劒州判官新辟差知贑州安逺县郑循降儒林郎

  勅具官某熙宁距今百七十年一时奉新书者贵显何限今其泽之存者谁与监门侠不受安石改官之饵流离终其身中兴初旌遗直官其后一泽如线盖累传而至尔循之身

亦可以观天理矣可以自爱重矣延平佐幕弗克靖共营辟径行漕臣劾上薄镌一秩朕不容私循其省哉毋忝尔祖可

  铁庵集巻六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七 #

  宋 方大琮 撰

  表

  谢秘撰福建运判到任表

  四年去国徒抱畆忠一节起家就将漕指靡觉周原之逺具宣汉诏之温窃以瓘出谏墀责监杨帑纲夺柱史黜掌沙征盖好计者罪当诛妄言者法无赦若夫改迁已宠汰出仍

轻曾流落之未几又光华之狎至视往哲侥逾之太甚信我朝忠厚之相承臣某中谢伏念臣起自单寒素称拙讷逢时清之更瑟偕髦士以弹冠先后无容分踵常途之役推迁偶及

骤叨地之除非不愿于得君亦深期于寤主方思陈善之谓敬敢曰言人之所难不自意全喘息以俟常立上侧恩遇更亲以见有圣人之容本无罪言者之意谗夫规进飞语横兴

巧援前代之深文欲中防臣以奇祸仅延孱弱尽出生成拜散吏于镜湖时时仰祝絷幽人于槃涧念念不忘敢谓陆沉终蒙简在宠以木天之论撰畀之枌部之将输若蔡襄仕庆厯

之时以气节选至林枅在淳熙之世有廉介声皆出臣乡见称记壁况事力已大殊于曩日而技能又莫并于前修控免弗俞感恩至泣兹盖恭遇皇帝陛下思治如渴听言若流兢兢

世道之安危了了人才之邪正察臣虽婴龙颔亦安有于他肠念臣久侍螭头非不识其何状责其驱驰之来效赎其狂瞽之往愆臣敢不肃戢吏饕讲求俗蠧正身率下少新一道之

精神悉意寛民庸防七闽之气脉

  漕使谢到任表 #

  支垒承流蔑闻善状计轺乏使就拜除书不烦跋履之劳如被光华之选具宣隆防深激丹襟中谢臣谫焉书生懵于世故起家射策甫歴泮芹徒步登朝寝跻卿棘慙无补报自

跪抚摩所领双符袁视当涂为褊既逾两载臣与斯民甚安将去如初曰节与爱才仅堪于小试梦不到于陞迁维江以西緜延至广聨络十有一郡舳舻百余万艘籴糓湟中克佐马

牛之运埋轮道上欲空豺虎之羣退惟何人当此隆委伏遇皇帝陛下厉精庶政申饬羣工知臣缀班于庭备体九重之仁俭谓臣叨试此土熟诸一道之戚休付以将输责其课効臣

敢不究心飞挽悉意咨诹稽财货之源流务公取予察官吏之能否冀尽澄清

  贺皇帝表【立皇子祈国公】

  统绍鸿图有永在躬之厯虑深燕翼迄成立子之谋典礼举行人只胥庆中贺伏以继承有国所重明断惟圣乃能稽嘉祐之旧章暨绍兴之近辙选贤而长既爱且亲播告四方

翕然度越前代逺甚恭惟皇帝陛下俭慈守位刚健体天克勤于邦谨一祖六宗之托啓祐厥后迈三代千嵗之安蔽自宸衷诞登哲嗣丕建斋坛之节聿新公衮之华喜溢宫庭休绵

社稷臣甫将隆指阻觌盛仪载验震爻雷已开于一索仰观乾象星预卜于重辉

  贺皇后牋 #

  国重贻谋虑尤闗于坤毋恩隆立爱索允协于震男茅土疏封椒涂溢庆中贺恭惟皇后殿下徽音濬发柔徳夙全辅佐为心广二南之风化赞成翼子衍百世之本支虽熙朝宠

数之肇新然睿慈保育之惟旧邦基用壮壸范弥尊臣迹系转输耳听播告奉牋称贺阻趋鸳序之班作颂对扬愿继螽斯之咏

  慰皇帝表【景宪太子薨】

  天低储禁方严鹤驾之朝云黪层霄忽报鳯笙之逺望乖寓内思切渊衷中慰伏以皇太子秉性川冲赋姿玉裕早亲敎谕茂潜徳以夙成豫建治安卜庆基之未艾世偶无于卢

扁人共惜于昭明恭惟皇帝陛下丕绍鸿图永惟燕翼念苍旻之降割慨少海之扬尘臣久玷皇华阻趋青殿承祧虽重愿少抑于圣怀有道惟长宜益培于国本

  景宪太子牋 #

  春宫定位罄中外以属心宵驾凌空怅仙凡之异路临凄风而攀遡涓柔日以追严恭惟皇太子仁孝着闻春秋鼎盛賔僚故在忍疎园绮之游天意斯何靡念商周之继望瑶山

而雪涕即宝宇以繙经伏愿登众妙门主大乘器与道俱化吹笙竹于洛濵同佛往生涌宝莲于地上

  谢封爵邑表 #

  圜丘展采礼举三年方国防恩爵开五等望枫宸而被宠执蒲璧以怀惭中谢钦惟熙朝最重禋事皇仪搜举大光前振后之图祭泽周流无泄迩忘逺之意而臣久縻阃寄僻堕

岭陬既虚玷于笔槖供奉之聮又莫陪于笾豆奔走之列逮至宸廷之大赉亦叨井邑之光荣视伯视侯葢方五十里者不稼不穑胡取三百防兮兹盖恭遇皇帝陛下道格显幽仁周

品物谓王者之尊必有父故陟配天而率土之濵莫非臣未尝择地肆推余馂加贲遐踪臣仰戴龙光俯殚驽钝末繇奉职篚东国之黄或可归乡班莆田之朱紫

  谢赐衣带表 #

  侯蕃进职叨蒙命数之新宸阙颁恩爰贲身章之美瞻天感泣局地凌兢中谢伏念臣拱北一心落南五载方叔甚慙于命服来试师干颛孙赖有于书绅可行蛮貊老欲愆于膂

力病已减于腰围何意洊领邃储骤当异眷双袖龙钟而曵紫万钉错落以纒黄岂曰无衣不若吾君之赐可使束带立于近侍之聮兹盖恭遇皇帝陛下垂裳无为鸣佩中节谓设官

分任有以功有以庸而制礼异宜昭其度昭其数既俾参于迩列则当辱于殊恩臣惟守治条莫禆衮线观书有得思陈在笥之言读易知非力鉴锡鞶之义

  铁庵集巻七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八 #

  宋 方大琮 撰

  啓【计幕】 #

  诸司

  通漕使巩吏部 #

  刺史察六条傃英纒于天上崇台非一干容下士于幕中仕焉得其所依荣也只以为惧携扶迫戍熏祓通忱某官名压儒先道穷圣处载北方之学典刑来自于中原登东莱之

门伯仲迭推于巨擘自声华一振摆脱科举之外以文章三昧铿锵政事之间最声响撼于一同峻武晋仪于列院楷模黉舍诲诸生以性命之防笔削丹书引大义于章程之外所挟

者大其进甚难轮两朱轓二邦襦袴驾一封传九路布泉方星辉白粉之围已地偪红云之座议论竟以孤髙而去声色不动喜愠之交剖汉郡之竹遂行问谢池之草亡恙觐圭甫涤

濡辔载驰得非边头四郊多垒之秋全赖里地万舵千艘之馈迟之以久而后召意者将多于前功金谷几何上欲问江西之事玉阶敷对公并输幄内之筹某钝不可磨弱惟自植奏

赋偶先于余子窃耻雕虫读书欲见于古人苦为汗蠧十五年昨梦二三考冷官投之于课试虀盐犹是书生之故习问所谓笑谈画诺不知幕辩之谓何亲友勉行庭闱告诏曷事而

长自忖汝心忠所主如立父师之前一于顺是或妾妇之道闻已趣还劳之命或庶几末至之賔萧何入守闗中奚欠鲍生之末论裴腆亟投门下敢期刘晏之深知载激懦忠难容吝

  江西宪留郎中 #

  按刑剧部逖瞻郎宿之辉列属计台均席使天之芘积平日依归之素如以身趋走其前潜以身声见之眉目某官胎光相阀防血文盟议论鄙西汉之贤成将焉用彼节义爱我

朝之吕范是以似之谦冲宛一癯儒器械直参诸老初亦相忘于琳馆迫斯漫试于缇屏自诡循良遗迹不妨招屈雅避声誉所愿则在封留不容列院之逡巡旋复大农之佐贰衔君

命出使絶域虏在目中与宰相分领度支泉流地上相传对篇之露奏亦太冷语之冰人收身表着之上头持节江湖者两路惟三百年立国培祖宗钦恤之仁故一再命明刑赖风采

激扬之使寃消丛棘种满甘棠珥笔帖然可续太史江西道院之赋驱车至止闲赓东坡尘外山亭之诗意者将多于前功迟之以久而后召家氊亡恙矧隂积于于门锋驿趣还定有

光于萧叶某钝未闻道贫坐为儒较艺先登可鄙原夫之句敎人未既其如笑者之嘲荒嬉为学之工夫轻掷居闲之嵗月出偿亲釡愓念民脂怀一分及物之心有官箴在欠三寸飜

澜之舌如幕辨何虽赞筹算鞭之中与受察绣斧则一况大父缀相榜之荣耀而旧莆本泉山之附庸望以邑子怜之庶乎吏议免矣茍亏行检何以对西山之灵尚丐恩波其有如贑

江之水心旌所向舌笔奚殚

  本司官 #

  运管李通直 #

  燕台上客领袖一幕之尊闽峤孤生俎豆羣公之后其不遐弃必矣请以先施卜之事大弥恭通名愧缓某官鴈峯气结駥槖家传洒落谪仙真太白后身之出鄙笑进士有赞皇

乃祖之风铮出铁中平反笔下手种黄岗之桃李眼看赤壁之波涛刍粟几何黙动边需之念芙蓉笑入不妨上介之游四牡咨焉一夔足矣却于吾属以加爱靡以已长而絶人解组

朝天众恐失依凭之重拔茅征彚公欲引党类而升某其来独迟所向辄左嗟校官闲散了此已十五年与幕长从容又不如二三子既而复自解释愈于全不遭逢少留数旬或尚陪

座中客安知一日不尽畀肘后方难以言传进而面请

  帅司官 #

  帅参钱朝奉 #

  戎阃元僚矧得三达尊之重计台列属妄容一男子其间庀职虽异攸司执礼如事其长某官髙名照世穹阀倚天思昔先王保忠勲于吴越于时信誓指带砺于山河矧移钱塘

之都慨念锦军之裔自嘉定之相去国而忠懿之门有公雅不择官喜于论事宻禆宣幕出舌底之平章静卷堂帘寓琴中之抚字属湖未靖奉命促行翩然分刺于栁城至则就颁于

竹使建议弭贼全躯保妻子者忌之有诏起家为帅之賔客则可矣葢许国之心如日而谈兵之鬓未霜凝然赞轻裘缓带之闲暇不失投壶雅歌之乐江湖为襟带坐销赤白之囊朝

廷半老成入骤朱丹之毂某藐焉何有谩亦自持冷官不出闽乡再游乃入江国佐刘发运奚欠一賔有杜参谋实长两幕傥容孤拙得尾步趋入幄运奇非他人得与此议乗机扣请

或孺子可教以兵言则甚真理亦难拒

  寓公邻郡守 #

  端明李尚书 #

  莆垒一寒曾暖帅藩之襦袴江乡列属宻依吏部之门墙天借幸于及地可阶而御李摄齐趋进衘袖贽恭某官望穹三朝名殿诸老声华跨灶传豹尾之箕裘议论对牀居鴈

行之领袖谓受用简编也大萃平生精力其间辨皇朝典故疑玉音嘉叹每怡轩表牋出纸价为髙匪徒见之空言凛可见其大节在绍熙留谏臣之去当庆元斥用事者非禁槖有华

得勉益肃穹庐相语彼揆实来属改政弦宜参国柄乃徘徊于方岳几歴徧于文昌陶士元八为都督以辄迁司马安四至九卿而求去上留甚切词苦莫回佚以真宫华之紫殿惟中

外宦游画绣之日少故儿童迎笑野服之乐真耆英社相从孺子亭可欵若非系君民之念未有易泉石之清传闻丹宸咨问华髪卫公经济大业窃陋进士之卑司马辅相初元亦自

端明而召家风具在国典可稽某冷绪冰寒名场浪战偶然金帖南宫之涴榜时则玉季上坡之司衡二老生春一官在泮人或谓之耗钱糜廪穷未至于不饭无氊退而需徯之戍长

是则饥寒之实见耐穷不屈鬼笑吾亦笑之赞馈此来上获下斯获矣思之未得其成说拱而愿师于大贤凡立身行已之方与事长居官之要前言往行之孰可佩服先达后进之相

为推扬有斋乃心敢请其目举一隅而不反何所取材或三语之偶竒敢请荐掾布之典记愓甚负芒

  本府官 #

  敎授梁同年 #

  发藻诸儒忆共折帝城之桂依莲下士清不如鲁泮之芹对贤主人怀我旧况论心喜甚投贽先之某官胸吞石渠舌泻云汉古括苍之秀气取数独多今太学之名流屈指可计

金注既优于三舍冰衘合问于一条何必道盐爱熬波之语巧【舍选初任盐场】宁不足饭还系马之官清问徐孺子之后谓谁意黄太史之泽未斩医士风于久弊接道脉于前闻

休叹无氊西山之帘足卷倚看重席东壁之书可翻某在侪辈中独踸踔甚何妨冷官冠者五六人冒赞冰曹沛然百万计试问鹗林上客乃吾虎榜中人侧聆羣寮宷之间不独一弟

兄而已傥师儒引领偕二三子以同游则风雨对牀追十五年之旧话相孚之妙不得于言

  南昌管宰 #

  经营幕燕不辞控地之劳问讯舄鳬便欲朝天而去将叙缱绻少留斯须某官钟厥晶英逺哉源昔齐鼻祖曽援被髪之民在汉耳孙犹立挥锄之节至今受赐有后为宜贤声

相应于埙箎最绩可书之金石试洪附邑与汝为隣习熟于耳目见闻浃洽乎家庭唯诺罢滕王之舞佩奚损西山施武城之弦歌化为东鲁将俾凡绾铜者劝盍陞诸鸣玉之聮某其

仕以亲皆名曰客栖栖可念坐氊亦无仆仆兹来聘币安在怀古无益急今所须顾流马之已遥慙无新画挽征鞍而有请愿赐片言逢寄一枝之春纳交兹始共托千里之月索笑何

时要之味同当以意防

  铁庵集巻八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九 #

  宋 方大琮 撰

  啓

  本道守倅 #

  瑞守齐寺丞 #

  恭审起家二千石拜天朝之温言并江十一城得道院之名郡拥骑赴颁春之约羾牋愧贺厦之迟某官矫哉南强逺矣北学防跸江左导见谓管氏之功执手周南迁欲了父谈

之志墨绶未离于江面缇屏径上于边头从容对垒之邦轻裘镇抚咨访长淮之表沃辔驱驰赐环平践于清班借箸敷陈于大畧论髙众忌身退名香复把麾而承流局舞袖之太褊

瑞今内地甫供锦水之吟青吾故家忽报齐疆之复闻之感旧重以筹思袴襦少听于涂歌帷幄入陪于国论某管窥自陋幕辨焉能不足为一台之重轻得窃窥诸郡之施设问讯喜

来于名胜讙謡旁震于隣封欲作贺宾相望一苇之莫到窃知媺俗不与三州而并声有大于斯如前所颂

  隆兴倅孔衍圣公裔

  恭审赞藩曰二锡命至三问厥世家正袭素王之统然公爵亶为洪府之辉邦之人曰未前闻台有客欣然作贺某官代习过庭之礼宅存藏壁之书古来南面之帝王忽诸不

祀天相东家之阙里施及无穷葢与乾坤合焉其贤尧舜逺矣五十一世之嫡嗣千六百年之正传降材自殊从政何有屡监州皆以名显今佐岳则其体尊百官之富出其门好官奚

吝千乘之国可以道别乗太拘前代尝起而辅相之本朝有挺然台谏者等之而上畴曰不宜某仕于学之未优官相规而求益矧所从来者先圣今犹疑有于异闻节爱蔼然公以赞

为邦是急馈饷亟甚仆敢问去食何如谁谓之迂幸畅其说

  交代冯运干 #

  厠宾僚之末缀欲罢不能瞻贤躅之在前忽瞠其后手所植旧桃亡恙仆又种新竹以迎交代某官密探正宗蚤参诸老伊洛之书奚负锢絶影销浔阳之校有师训笺日出更瑟

宏开于斯学拔茅独逊于其徒画诺几何欠台家之余债淹留底处寻壁记之旧题相视而惊试问其故翘材馆资贤于列羣从橐聨椟以闻孰壊垂成正堪一笑彼进此退加灯火十

年之功小穷大通了简编千载之业垕斋满牀之著述草堂谋野之经纶道待位而后行功与言之并立某久客疲厌辱公后先悠哉已分之工夫夺以吏家之案牍防穷于技鸟倦则

还賛馈运筹已试毋庸告者攷徳问业欲归将有请焉荷甚书先藏为世好

  张帐干 #

  转输列属如推车之欲行臭味得贤觉同幕之増重昔相望各闽越隔今聮事如弟兄然厚甚襟期觇之眉目某官材虽天得业自父传奏赋几年至今脍炙人口明经有子耻与

膏粱辈流警百里不以惠政纵夫奸据三尺不以人命媚其上又持此道来佐于台凡我宾聮得贤使长有梓人者工得左右以趋如严君焉子之东西惟命然不压下以势皆得尽人

之情既多所长何惮不告或曰笏鞭之算未免依人不如帷幄之筹自追乃祖某名为计属祗是书生对案羣鹜满前恐羞于应作吏一字无用是殆其然茍每事得因人成敢曰谋不

自己出然吾党和与同之道异而从长大若小之殊合此所闻悉以求教刘晏之客皆士类意者殆我辈人滕王之阁集宾僚恍焉犹前日事以心相与未面已孚

  王船场 #

  凡我同舟均是计台之客用汝作楫来从宰相之家江头企足以须书里承顔而笑某官寳婺秀杰淳熙典刑链石奇勲宛存槐防肯堂好手新立棘班衍三世青箱之传俾诸郎

白眉者出蜚挽给馈在江之西舳舻课功设场曰北吾事济矣哲将在焉无夜半藏壑是虞将天上乗槎可到某自知短拙幸共寅恭问钱谷几何叶賛萧刘之绩纵风波不动岂敢胡

越其心行且盍簪敢稽报玖

  叶船塲 #

  从计使后谬参莲客之羣有大匠来敢问梓人之道虽贻牋谦不以告既防面请其何辞某官秀出相家昉游宦海便合乗槎而直上却问刳木之何如建台据大江之冲移局自

外郡而至一道给馈舳舻之尾相衘两塲课功斧斤之声不絶观其所指画者信矣若素宦然昔者祖风尝作济川之楫久于父侧习知转漕之艘皇华以称职闻青氊可指日复某念

似人而见喜何接淅之来迟目断欲穿早副幙下士之望心期相约勿作舟中人之疑欲吐甚多亟酬未尽

  帅司官 #

  刘参议 #

  瞻婺女星射斗牛分新帅垣之号令有滕大夫问议幙之老成得刘宾客以同乡同朝之雅好为此时此地之胜逰某官学积功深论有根据执经丽泽久从太史之逰筮仕清漳

曾受紫阳之荐有大际遇听小浮沉弹冠迂寄于京厢彯组徐跻于列院睦宗掌教入藩邸则渐清策士临轩直殿庐而益近自此升矣谁欤忌之乘逺障浩不肯留持直道落其难合

闽中素号无事聊复参谋江右近警可忧或请易地境上流比所报谍敌内扰何暇及人顾我自备者何如恃彼不来则误甚既固吾圉推及军国之大谋趣归旧班请决庙堂之密议

某敢说痴儿之了不胜嫠妇之懐挽粟督储以岁旱告采薇备遣奈兵骄何周旋两司之间倚頼一贤之重虽六奇计非他人所得闻问一编书或孺子之可教所慙防敬乃后隆谦

  孙抚干 #

  自闽涉江迭君两幕以台视阃如出一家唯居其上者无间语于父兄则为之属者犹比肩之子弟得贤滋重拜赐多慙某官早以文呜纷其内美孕毓三山之秀气峥嵘六馆之

英声如蜀两苏如吴二陆难昆既舒翘于亚榜执事合更放于一头视科名絶不挂口相从问学锐欲名家既振铎于宜春盍说经于广厦视孙洪易与耳毋庸馆宾昔乌公何人哉

尚可罗士矧今国脉寄我词臣自诡佐元戎之僚与密论当世之故赤白囊所至几处碧油幢所画奚先虽襟带内维比边陲而稍缓然筹帷促入当宾主以相从某自信其愚无庸于

世冗不见治之博士贫又来客于皇华昔读史至流马之谋叹其有智今坐漕于羣鹜者对立而读书惊时事之方殷闻公来而窃喜机筹所运者大计蜚挽特居其一端私窃疑之非

止治文书而入幕所有请者或许陪友师以论心以意相孚有言则浅

  本府诸州官 #

  谢教【同年】 #

  谒选修门共作江乡之约久巢下幕何迟泮水之来一笑相逢三同叙好某官合沙地望上蔡家传淡墨氊书得春闱隽半青舍选由夏校来雅不爱于热官殆未防于习气潮接

昌黎之治匪但文名洪为山谷之乡不专诗曰教云者以道在焉凡衿佩所至来从意黉舍之缘未了毋填闲散更须入太学以诲诸生防有遭逢必将坐细旃而举明主某厥初入

仕以冷自嫌及今为案椟所禽翻不若虀盐之味飞云画栋相看宦海之漫逰细雨檐花共説慈恩之旧梦报稽于施言出乎真

  赵佥判 #

  府幕元僚矧是冰壶之公子计台一客自陈枌防之乡人且相携为滕阁之逰未便要作闽山之梦剥缄喜甚空谷跫然某官藜烛观书锦囊琢句棣华竞显夀独殿于诸昆芝砌

传芳名相聮于累榜中有足乐官不必炎议臬活千人之多抚字方百里者二抱南阳之婉画爱西江而重逰惟洪都旧号龙潜而元帅今得螭史凡百政事当举者与众宾佐密决之

如公此来不孤其望大则平章于军府暇焉题品于物华南浦髙吟了此诗债东平入侍归欤诏音某仕偶为饥学未能饱莫裨转粟漫随羣队走趋窃意泛莲自有一辈名胜宗英如

许府望顿增众所称者翕然仆之意则异是家山尔汝傥许为忘年交宾客东南或尚可同日语由衷之请未面已孚

  谭节推 #

  洪府大藩镇以二三之执政【阙】        名卿其视賛挽粟者流奚足并泛莲而语坠缄肯及拜赐多慙某官以学成家其传有父三间坡故居之屋起儋郡之懐

思百年谭太守之诗经诚斋之题品遗之来者是以似之材地更觉于寛余民曹昉开于步武曽谓一再墨荐之书上不如数万白粲之赏浓姑假涂乎奚伤至入幕则有体呜銮旧地

悬榻遗风矧帅相与常时殊宜宾僚妙当世选笑谈之顷休戚所闗公衡尺以量材当始其容持旌麾而出府宜昌而门某渇于见贤幸甚同宷滕阁髙朋之满如仆奚为庐陵君子之

多观公益信交谨其始情浮于词

  南安余判官 #

  传闻候客莲新池上之衣多谢乡人梅赠岭头之信顾絷在佐台之逺不得与贺厦者俱某官粹然天资济以世美壶中秀气趾此山者多得之水南名家似其门者葢寡矣两仕

未离赞邑一邦之号元僚峒丁与省民错居幕议借大贤为重擕书寳界寻无垢倚柱之砖命驾平亭访祖师置钵之石悠然川泳荐者澜翻将繇大庾以召还添入吾莆之比事某里

居素拙漕画可知纷同寀而异乡莫我告者隔似人于千里企予望之相与以情有如已面

  袁州方録参 #

  飘然逺客入袁城羣寀之聨幸甚都曹自闽国同宗而至因念仆之台长又为公之郡侯于此相逢良亦不偶某官天姿独得世系有源元老叔兴周绪出千年之逺太常储在汉

由三子而分久矣居河之南继又渡江而左在上浙者严之建徳常出白云原处士占吾闽者莆与合沙俱以乌石峯得名然试问夫材孰寡孰多抑所托之地有大有小舟楫方山

之雄壮理宜大族之繁昌榜艳金花班髙玉笋至今犹说于名父有子克传于当家合踵登朝今犹治狱所闗生人之命请尽君子之心民自不寃无贵踊之鬻市身享其报驾髙车而

入门矧如大琮是乃同姓尚为此地留者葢以行司在焉西风愁揽于旅襟上日喜聆于贤辙进既例陈于寮好退又密叙于宗盟窃笑两郡一岭之交缺焉齿拜邈在三峡五台之下

得以谱通词不当骈施所宜报

  柳司理 #

  防府狱掾有三左独居最名门家训第一古来相传移之官必有可观得其书何以为谢某官毫端光熖书种源流在有唐号为礼法之庭至本朝有唱古文于世贤声相续剧治

不辞弭盗有方澄岳楼之烟浪诘囚何处问洪狱于斗牛自空囹之风不传闻画地之谚亦惴虑伤汝体竭尽吾心毋曰理官不在古三后之列有如司寇亦居今八座之尊某本是山

人强名台客出则相盍簪于寮寀坐焉翻飞挽之文书闻风而敬士师焉敢凂于下惠用字不当律令恐见嗤于仪曹何以教之是所望也

  建昌朱司理 #

  樵水莆溪休作闽乡之别李官莲幙均为江国之游贺上莫前由中有喜某官天资甚伟风裁不羣地近紫阳人谓考亭之族霜凝白简家传横榻之声卑之不屑尉曹识者知为

仙隠晋当画接官以秋名汝往钦哉弼教惟明民散久矣得情勿喜所不若江河之易避有如盱川非固求门闾之必髙自报于德某漫佐轺之日久知珥笔之风成无补蜚刍徒劳积

椟然念搜求情伪或于故纸失之不若审听色辞所活平人多矣非徒交施亦有味言

  隆兴朱监库 #

  南丰有士足当此香吏部何官乃隠于酒笑仆之问粟奚味览君之缄藤甚髙某官沉酣六经糟粕百氏词塲苦战寒花賸有晩香宦路徐行倒蔗渐逢佳境既脱簿领又营糟丘

调度急于版曹酤至于江国若非为养兵设亦岂欲与民争醇乎万家之春是则诸库者职为醖而仕耳窃议白眼之步兵纵意不在焉合作苍顔之太守某出本为于饥迫念不到

于醉醲徒自心劳谬参馈饷之百万计傥以贤举不如筦库之七十家意之欲孚言所不尽

  南昌周宰 #

  南昌冠八邑中有来贤尹濓溪去百年后得匪闻孙揩摩记壁之尘埃唤起铭心之德泽凡曰同寀传为美谈某官名压羣英学推本统公生中古已矣不梦于周公道在本朝崛

然有起于营道惠尔后学况其菑家精舍进修把通书而为的泮林讲贯画太极以示人三复立言一生受用今乃旧临之邑入而首拜其祠议法常曰与民仁哉斯语争狱不屈当路

直以事人见者谓若存兮不然何其似也先生往矣局于持节秉麾执事成之繇此得时行道某幼常有志壮转无闻挽粟尘中久之厌倦爱莲亭上至则踌躇聆君兹来使我重感新

政过人逺甚端有源流遗书与世共之傥容质难曷酬厚意尽去陈言

  髙安余宰 #

  来从相阀号古子男之居言念台家有小宾客者在肯告之至熟味而慙某官材虽天成美亦世济源流甚逺尝生庆厯之谏臣融结未休遂作绍兴之魁辅将显显者为元成之

子又骎骎焉及魏谟之孙冶者所为丞哉奚负庾节既参于上介花封又访于髙安虽筠郡所领邑三然道院自负郭始治以圣书爱人之说质之县谱藏家者同甚得斯民之心请借

乃祖以颂巧于制锦归我公是以衮兮譬之割鸡宰天下如此肉矣某问其从出毋乃太寒强置之画诺之间非素所讨论而得想传观书檄岂不笑幙下人欲叩问典刑安得为座上

客所幸密迩或可续闻

  铁庵集卷九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 #

  宋 方大琮 撰

  啓【将乐】 #

  回交代曾宰 #

  被毳田间焉知美制鸣琴堂上遽辱好音恍将入于迷涂幸有导夫先路问期虽邈报赐敢稽恭惟交代某官南丰太史氏之家嘉定名贰卿之子生长闻见逈与人殊问学文章

多得天分里以冠裳而不住直于韦布以争驱恬然算鞭漫尔哦竹盍趋玉笋屈试镛川绾墨绶以临民妙龄难及拥黄袖而出令老吏皆惊如偃爱人如由治赋不闻孔门此风久矣

乃于山寓邑见之侧听邮传新求县最郑人歌侨之政不待三年建武召密之封正当初载某懒逐时好闲居日多掌泮佐台当谬参于宾客趋庭敛板乃下列于子男苟可亲民不

妨还俗防知有弦歌之训近骇闻汤镬之言博采旁询审是邦之利病转难为易经执事之整齐有坦然之规足以遵则冒焉而往有所恃为五斗米窃自怜其尘容持一瓣香预有请

于忠告占酬语短缔好意长

  通剑守傅寺丞 #

  名门雅望镇龙化之奥区隣壤小生忝山之乡邑携扶祗戍熏祓防名恭惟某官挺特南土之奇源流北方之学自忠肃不与贼俱活而乐斋又抱志未申英气郁盘钟作贰卿

之杰诸贤凋落独留一老之尊上欲起而相之公曰吾有子矣歴稽贤业超出辈流面命家庭尚古人鲠亮之节气呑塲屋陋进士软熟之风自奏中牟入陞左帑容台议礼农扈宣劳

孤忠敷陈亲结知于帝幄众目侧视觉突立于班心掉臂不留把麾径去七闽皆乡国易报平安两境争使君各如愿欲肃军心于锄骄之顷寒吏胆于束湿之中抚柔此民爱防如子

休声炽甚识者忧焉初政图回之方新善类离合之可畏盍归大老更起名流并为司徒举周家之令典亲揽庶政翊汉室之中兴伏念某自审迂愚不堪驰骛仅常掌泮亦漫佐台癖

雅惯于田庐居闲最久出祗宜于州县须入何辞防知有弦歌爱人之言与习闻抚字催科之说以盐为命则谱所无惊局面之生疎况心机之短拙包茅不贡则阙赋茧丝太甚则厉

民斟酌图惟厥中伸缩全系乎上闻贤牧隆寛之易事白大人俱往而有辞敢借润于脂膏轻犯名教愿少寛其辔勒勉竭疲驽皈倚意长编摩字短

  赵抚干 #

  企首藩垣雅宜上客折腰岩邑谬号长官畴昔楚东之识贤为今闽里之依芘僣陈短浅仰凟高眀恭惟某官礼乐宗英诗书帝冑好文博学如元祐之德麐对策鲠言如乾道之

忠定未弱岁而自拔又前人之所无久已策掌泮之勲徐乃入佐戎之幕瓯号奥壤海无惊波近交驰练士之文殆预为戍邉之备无事挥翰文章动摇于湖山有懐忧时念虑周匝于

河洛入膺借筯益状维城伏念某执别周星荒嬉送日骨凡如许敢作粗官之嫌材拙非长不堪剧邑之试山僻而习尚犷赋伙而供亿艰绵薄自疑锦伤是惧天下之难唯县为甚乃

今知幕中之辨其意已传庶知免矣所为皈向未易剡裁

  李运管 #

  星轺賛馈亶资上客之贤雷土附庸谬窃长官之号僣陈短浅仰凟髙明恭惟某官秀孕嘉禾根蟠仙李少年科第直大呼以成卢壮岁宦途觉徐行之有味跨飞鳬而直上睨振

鹭以不留为漕元僚爱闽佳地咄嗟饷办谈笑诵清列丛桂于台前行吟香里嗅新芽于堂上细品贡余人疑其淹吾有以乐入备一岁钱谷之问匪但十年旌麾之持伏念某牢落地

寒陆沉岁久固尝倚席仅祖常谈岂不佐轺了微奇画不能自振毋怪徒劳幼知有学爱弦歌之言与习闻抚字催科之说以盐为命在谱则无所闗下邑之惨舒全在上台之操纵幸

逢臭味敢吐依归幕中之辨其意已传毋庸可说天下之难唯县为甚谅亦动心芘而全之深所望也

  永福学职【永福寄居】

  得地一同葢古子男之国去家三舍犹吾父母之邦愿友其士之仁曰师则吾岂敢伏惟某人先辈乡闾之望学校之英笔挫风霜富胸襟之万卷名髙月旦宜领袖于诸生试评

三山莫盛一永十家而九书室七年而三抡魁俄焉甲子之周行矣壬辰之值当仁母逊嗣响奚疑某久矣杜门兹焉入境听诵声之盈耳觉喜色之上眉游郑校之乡不妨议政接临

邛之客敢谬为恭率尔占酬幸甚垂照

  铁庵集卷十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一 #

  宋 方大琮 撰

  啓【江西计幕】

  荐举

  上漕使巩吏部 #

  子来几日何禆幕府之文书我有二天肯傍谁家之门户固知士女自衒之可丑然于父师用情而亦宜所恃至公辄萌妄想某冗焉三载闲则十年肯低其头送穷鬼之贫不屈

此膝拜天孙之巧子云好静而求道退之少晩则著书悠哉此心未能免俗因出营双亲之甘防窃有感当世之功名数米一二而炊此自孤寒之眼孔挽粟百万之计那知干运于心

筹方钱谷为相国忧而鞭笏有肤使在所慙管识亡补台家欲辨防言喑主人之一鴈以直事上羞嬖者之十禽无所短长旅焉进退幸不汝骂敢求已知闻公每有体国之言窃意莫

大荐贤之事爱之必自近者始仆其异乎人之求敢持弱植仰问大钧虽欂栌毋庸厦屋已成之时然术桂可补药笼尚虚之数是或有命庶几赏音自知游夏之措辞莫賛其力若问

湜籍之叛否实临此心不倍斯言请观他日

  上宪使留直院 #

  按部皇华竦瞻濡辔何物小子敢问大钧居焉接壤之诸生仕则联台之列属此世俗攀援之常语非王公髙明所乐闻乃如愚衷窃有深感今荐员其极弊矣亦为士者有罪焉

黄卷罗前皆持清议青衫羁缚渐变初心乞怜有甚于病畦脱选须离于苦海驯至达显致身之地翻忘孤寒仰面之时贵者有挟而必从否则唾去其肯顾孰谓东閤典刑之盛复持

江西英荡之辉乃不为力势所撼移若孰识韲盐之臭味人以为异公如固然忠宣知人密传先范老之法晦叔引类推广大申公之心无非培植家世宰相之规模葢越寻常流俗士

夫之见识求之今而仅有被其选者最荣顾如大琮见谓小器少而奏赋浪骇听于一军漫亦说经冗不治者三载谓解褐早则宜无得失之累且需泥久则盍有讲贯之期弃日力而

荒于嬉负造物之望则甚幸闻师论未甚途迷有赋不逐扬子之贫有文不乞柳氏之巧二亲戒毋苟禄以养一命苟可及人则为未四十作丞郎咄咄休叹转百万俾发运多多奈何

森若置司均之受察曩以莆士企清源者三舎今以漕掾望章贡之二星皆非弱水之遥独欠荆州之拜于隰所至虽山亦摇甚者欲解印而逃谁欤作剡章之梦矧惟职状是真探虎

穴觊得子之难叩以空谈何异操豚蹄祝满车之获岂无垂涎之欲者祗恐取辱而辍焉仆冒而前众为之愕意谓乡贵得上林之赋索囊而空或问帝城有子公之书搏手以对人皆

笑其狂且妄已所恃者公生明如其扣系亡奇分甘肘足或者机縁偶合宁不动心敢出位而言之若成功则天也伏遇某官先生梅岩标致槐鼎经纶握兰当榻以敷陈仗节单车而

还报其议论当今少对自学问定力中来身拥绣衣以谦接物家传夹袋所至收材方建台则徧移公举之文今察州又招揭律贪之戒刺史不扬激久矣列城之观听竦然歴数品题

人物之精多是寒畯科名之辈某忘其自衒呼则大声方屈蠖为诸公所共怜苟成龙则五日其可集且得士亦足以报所愧谀材使观风之行不虚少还古意必有好语毋容多言

  谢萧仓使举改官【与徐抚干清史同荐】

  焚香荐士双椟俱飞盥手启函一军尽骇咸曰孤寒之甚谁为髙眀之欺崇台公道之所存私室谢恩之安敢视昔者拥衡所寄求贤于宾客亦多湜与居易何如有逺取近舍之

恨洪视温造等耳必朝罗莫拔乃来固皆佳话之相传未有同时而并进望临川者一水肤使在焉豫章之两司列属皆是采其尤既登于学馆持此望交归于门墙然防淮南之丹

纷然鸡犬空冀北之廏敢辞驽骀

  铁庵集卷十一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十二 #

  宋 方大琮 撰

  啓

  谢卫帅大参举政绩

  慕韩公之名葢尝同海内士受欧阳之荐今遂为门下人出王公风裁之精非世俗露章之比许与严而人服力量大而言行欲谢何辞独窃有感今之天下所忧葢在于本根譬

之弱人其病毋求于理脉江东之王佐逺引客馆之人流可觇诿曰乏才距不诬世杜衍用则所引皆知名辈司马相则其徒有行道心还庆厯之休明见元祐之气象人心归向久有

属矣宗社灵长终将頼之近为北门守钥而来咸曰山东归衮之渐一鹤动兴万牛莫回野服与父老相从在公乐甚夹袋之姓名久闷如众望何已动摇故乡之思犹收拾数士而去

如大琮者独何人斯不能为时辈之重轻况足闗世数之消长少而奏赋壮夫望而耻之中亦説经弟子笑于列者无负郭之二顷凡闭门者徒以斗升驱之台府纷文书之盈几随扫

随生问刍粟之饷边孰多孰寡事固有大于此位不容出而思若积薪未焚可为流涕者二幸执防而见毋虑吐哺者三不敢出尖于众中若蔡小异于坐上幸官不旷奚绩足言飞腾

鹗表之书得尾羣彦持白鹤髪之老劝加一餐衮褒之语不虚钧播之意有在某磨砻素志激励深知方陈摧谢之私敢羾无厌之请选离坑堑望切庭闱与其黾勉仰面于他人孰若

终始归命于我相所举四方士岂无才品之更髙莫难千载逢傥念狂愚之足取不负临贺有如西江

  上观使卫大参 #

  濓溪尝防清献之知屡烦荐表明允既因韩公以进犹再投书爱之必曲成乃休求者至洊请则渎然而前修所不免则于小子乎何嫌敢凭深恩尽露诚悃世何常乏贤者之用

患无以受天下之才或吐哺以至三或旁招而在列尺度权衡之下有剂量焉毫毛丝粟之能无遗弃者否则用之不尽甚至散而莫收时事日新比贞观初年而奚若旧弼家食宜贞

元朝士之无多以公归兮正天意也开翘材馆盍日延于千人坐退思堂局岁举者三士此固海内之所共觊既出门下亦又奚求重念某自初投入幕之身端不作通闺之梦才各有

所限人岂不自知读古人书未能津涯作俗士文不足金石习謟则方心难凿欲辨而钝舌莫摇不识中朝一贵人祗延座上五穷鬼才学功力世所有者咸无焉掩伏缩藏人不知之

何愠也一榻自埋于案牍诸台误问其姓名偶然陆君交有孜孜荐引之心縁此侯喜轻重勃勃仕进之念物至终穷则反理宜大有所遭慕司马洛中名自儿童始开范公陜西阃以

宾客从登进从容受知感奋分合竭微劳于台府亦欲陈半策于庙堂企望衮还庶几钧播名已在公车之列荐援是入东阁而有辞犹欲陈情岂不聒听持寸管偶脱场屋累五剡乃

出选坑浮屠合尖长绳结尾功须于一举手世谓之再登科二老呼儿来前视吾髪白一相为世盟主待汝眼青试往束緼乞火其前断无失节落枝之悔谨再拜受命退乃三熏修辞

愿武公之入相亲见太平如任安之在门誓无叛去

  答士友【江西计幕】

  老熊解元入湖堂

  有儒峩冠以文衘袖敛而节奏则非流俗四六语肆其汪洋则为长书千余言陈谊甚髙整容熟读窃惟设书堂初意本以待场屋外人入而求性命各正之本原静以观喜怒未

发之气象湖光几案有浴沂舞雩之遗竹影庭除供唫风弄月之兴自周孔顔曾以来所传者凡闗洛朱张之书皆在焉能哜其真有足以乐夫亦奚负于吾辈乃今又添于耆儒上寓

公之旧游名当路之推重众欣私淑之有此老仆亦公余而质所闻然深玩一篇陈情之词犹觉抱万里思子之痛【死于蜀】顔路不闻其过戚子夏或责其太伤达道顺天乎何尤

进德与年而俱邵所存逺矣幸领畧焉

  漕贡临江袁监押

  摩空作赋偕计策名爱笔砚而不投肯同哙伍羣衣冠而角战本占卢前居亚偶然登先自此某官先辈西江秀气东汉名家四世五公青氊尚矣一门八荐淡墨半之漫食濮邸

之鲂再翔漕闱之鹗光腾斗射防卜洲连【隆兴防云三洲连出状元】毋鹖吾冠掷旧衘如脱屣传胪近陛收髙第于摘髭某佐幕休休入京去去及见趋省闱之日考官奚敢瑕疵

傥遇新进士于涂老婆休说涂抹珍投非暗善祷何如

  铁庵集卷十二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三 #

  宋 方大琮 撰

  正书【江西计幕】

  监司守倅县官 #

  江西仓萧着郎 #

  元日在璿玑整齐七政大庆受寳玉荣懐万邦矧惟翠节之尊宜介青祺之辑某官阳和徳宇月洁词华激浊扬清冰生羣吏之胆赈济议贷春在万姓之肤式举椒觞入膺荷囊

某受容汉部矧出韩门愿将汝水之烟波斟为美醁更指峩峯之松竹用祝修龄辄羾鱼书少代燕贺

  回临江军杨寺簿

  某伏以献岁初吉端月始和某官剖竹策勲赐金褒最借留满道扶翊有神台候动止万福某遥瞻贺牀并羾谢椟愿加颐养之吉入赴泰通之交

  叶主簿 #

  称献岁之觞颂椒有喜语向阳之木栖枳为多某官富有贤称昉为世用髯须尽黑雅宜称于青春簿领勾朱肯徒销于白日靡不如愿其始自今某燕幕凄然貂裘弊矣正一曰

元日皆受岁以相懽四十是明朝独流年之有感且与同辈交贺泰通

  武宁楼尉 #

  桃符执厉式宣司警之威椒颂纪时茂介履端之庆某官宦随业进道与时行千室安眠不闻夜吠四郊笑语已泛春声惟北部爱少府深恐东君归上苑去某居然幕破况又帐

开念绨袍不能自完如仆寒甚若玉玺果朌大赉与君同之斐然奉酬还以为颂

  冬书【江西计幕】

  监司郡守 #

  贺江西仓 #

  日书黄道聿增一线之长星验清台果协五珠之瑞维部使者自天祐之某官劲节凝霜英词焕斗方立朝而正色挺特岁寒宜察部以锄奸森严风采道岂容于久郁阳至复而

必亨入相明君密扶元气某问漕下之冰未泮念帐中之风犹凄然夜半雪飞报岭梅之消息朝来灰动并谷黍以吹嘘诵咏意深编摩字短

  某惟鲁史五云之书为外诸侯言周易七日之复为内君子言某官今之循吏迩者四隣以歳歉吿独乐郊以有年书则宜春台上书云之日其又得祥必矣此外之已应者然今

之端人乃心王室久劳于外消长往来之机于复见之有其象而无其验可乎此内而当应者推而为泰之通晋之接则道长之效也某一寒最甚防温言以披拂之固知君子以气类

为念也不敢劳摭绮语请以经对惟领畧幸甚

  兴国军李司直 #

  某恭以燕寝凝香报珠连于夜半熊幡凭轼看景至于日南宜有嘉祥式昭吉旦仰惟某官名髙瑞世之斗舌带谈兵之霜坐黄石城自延辟谷之算对赤壁岸潜息飞灰之尘乗

此阳亨入而冬见某漕下之冰未泮帐中之风犹寒云曷坠前粲然郇公朶翰春来底处知是司业酒钱既九顿以登藏又再拜而起祝勤拳之悃矜炤是祈

  进贤王宰 #

  献长践之履聿严太史氏之书峩进贤之冠正应内君子之象属时小至受福孔多某官三异休称一同和气圭景南至终余北岳之风声书林日长饱读初寮之文字合趂阳生

之候入趋冬见之朝某遑恤下客之身寒且喜吾侪之道长放梅舒柳想成满县之芳剪水染云少代登堂之贺因酬来施莫匪謡言

  丰城林宰 #

  登鲁观之台书云礼也望丰城之邑有气佳哉宜其主人介尔景福某官心同琴适政与锦新笔下粲花端是嘘枯之手江邉种栁扇成解冻之风圭景初长玺褒已促某材如韈

短愁似线添癯然天赋之寒未遑身计属此阳刚之长交庆道亨

  庚辰

  东湖黄讲书【生日回贽】

  日困幕尘坐生逢于南斗神驰亲舍正望逐于飞云讵图山谷之闻孙特借方壶而寿我称重善祷铿锵妙词诚可被之管弦慙无歌者谨珍藏于笥箧时出观之

  辛已

  东湖冯学录 #

  羽檄在道惭无幕客之谋弧矢挂门窃感男儿之事念天生我以奚用愧皇揆予之有初敢谓博雅之醇儒亦出颂祷之妙语荷君厚意顾今何时必上则报君父之耻讐此学者

说性命之根本吾生无补世何阙兹甲辰天运既周岁又逢再辛巳懐此已久触之而言

  壬午

  东湖堂长傅法师

  揆予初度笑南斗之不神有朋逺来为东湖而借重敢图大雅亦费清吟某官味道之腴得诗之地孕麻山之秀屡见桑田家緜商傅之传来从箕宿宜其得夀推以爱人某仕

正及强志犹有惑夫子尝不动心矣敢问何如后生所畏无闻焉愿眀见告

  东湖职事 #

  暮春五六人觉游从之可乐明朝四十岁惊老大之相推入当为郎之年出合专城之日彼哉言也我则异焉问学就荒恐堕无闻之役友朋惠顾幸未见恶于人铿锵大篇褒拂

初度生吾前者敢问不动心何知幸明告之亦足为强仕之助

  三山郡解元 #

  我生悠哉三见西山之面客句佳甚并擕北海之尊且饮且哦以喜以愧枌榆共话于七聚蓬矢固在于四方子将决胜而行吾办赋归之计来春三月何处又得新诗避道长安

善颂有如此酒

  贺皇侄节使【生日】

  某恭审仙源衍庆宗邸毓奇雅韵中涵贮金天之露气祥光下烛先银汉之星期宣锡兽樽和熏麟玉某欣逢盛旦倍剧懽悰赡太白之符岂无贺识诵秋阳之赋愧乏坡词并凟

菲仪仰祈采览

  回乡守张秘阁【友】

  白发余生已抱鳏夫之感雌堂雅好特贻防妇之词方小人不知纪年而君子乃为善祷兢然捧戴允矣记存恭惟某官循良巨师醖借贤牧心传家学少通安世之书手擅文名

见谓燕公之笔千里沐声明之教一陶皆仁夀之风顾如羁踪尤荷异眷岂寓士所至固国君之加礼抑劳民之首尤仁政之宜先欲宠绥以竹里之庖且奬拂以花间之咏非独门阑

之私幸殆关风化之大端而某闲中闻车马以惊猜老去任衣裳之颠倒揽迎不暇喜惧交并缔观丽以则之诗恐负爱欲生之德深藏为好时诵销忧身隠白云英不复出矣编传

黄石赤松傥可遇乎甚愧投珠若为报玖

  王正字【迈】 #

  枯槁余生逢春已晩奇穷薄命任斗不神惟磨蝎所莅之宫有子卯相刑之说昌黎值之而掇谤坡老遇此以招谗而况晩生敢攀前哲或报蓬壶之巨擘特挥椽笔之长篇在常

人为汤饼谀说之时而明公皆药石苦硬之语益坚益壮如铁汉之元城不辨不休如刍言之忠肃遂令衰懦亦或激昂然念少壮相期固将许国中间同出皆匪爱躯得非臣罪之当

诛敢曰吾谋之不用今则自搔华鬓空耿丹心感劬劳之章二亲已矣痛悼亡之赋只影萧然不复志桑矢于四方祗合旅樵渔于一壑醉乡之酒山隂之鹅皆出君家以为仆惠矧重

朌于地栗岂不胜于野薇自此哦臞轩甚富之诗与后村寡和之曲有足以乐复奚所求优游卒岁以不知生死太平而无憾笑方叔而已老安得壮身羡王乔之长存岂非仙种所愿

受延年之诀不敢开谈命之书缩于赓酬见则愧谢

  铁庵集卷十三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四 #

  宋 方大琮 撰

  书

  刘吏部【克庄】

  悼亡属尔有类鳏氓待老萧然方营狐首但觉余生之多感安知初度之来临敢谓谦厪特加轸记帖朌吉语犹未能免俗之言词写壮懐葢以德爱人之意难胜期待徒有兢惭

顾永废蓼莪思亲之泪湿而愧悬弧矢报国之志荒幸明时搜揽之甚寛则孤迹湮沉而奚欠蚤知世味岂必挂神武之门所愿身强常得侍耆英之社

  回王正字【迈】

  老我羁游已断六弧之梦故人逺访先驰双鲤之书跫然空谷之足音折了过门之屐齿良郑重甚如悚愧何恭惟某官李白谪仙徐邈清圣五湖三江之气落落不衰万马千兵

之文凛凛可畏虽笔端之清丽尤交谊之岁寒每逢贱生辄赠好语政切彼美一方之望乃烦不逺千里而来水沉似盈尺之苓地栗当如之枣复奏一阕直成三奇某愧无雪儿可

歌留与云孙为寳清兴不浅幸勿回子猷之舟浊世可怜安得从王乔之履亟兹驰候畧叙谢悰

  铁庵集卷十四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五 #

  宋 方大琮 撰

  婚书

  回宋

  比隣岁久知诸老之游从门户日新寻两家之盟好蔚甚象贤之醖借藐焉弱息之功容方二难共复于公侯乃一族相为于妯娌便蕃委贶珍重拜嘉好事到门窃为吾儿吾孙

之喜遗书满屋愿防乃祖乃父之藏

  林回徐 #

  北境诗来报家山之入梦东牀选重欲儿女之及时如忠宣之滞留未归而洪氏之婚姻不废辄援旧比用合新欢某人学士自力简编接二魁之族绪舍妹小娘粗闲箴训遗九

牧之家风兹领币交岂轻金诺质母党以曰可谅父懐之亦同为国而齧雪旄言旋是望入门而防冰玉语笑何如

  方回洪 #

  相望一舍羡诗礼之方兴缔好两家幸典刑之仅有吾辈各酬于儿债欢顔俱溢于亲闱防女何知行媒交至有如佳婿真得味于书中岂必诸姑多择于榜下夤縁偶契于片语

臭味殆同于宿交吉书入门和气满族当谆勤姆训庶几妇德之修宜濡染父师行趾世科之美

  铁庵集卷十五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六 #

  宋 方大琮 撰

  婚书

  聘顾

  鳬舄过家温十年之旧话鱼缄出岭合二姓之新欢以我辈宦官之同为儿曹夤縁之幸伏承今女小娘素闲箴训爱笃乃翁学生某粗力简编拙如其父许修永好敬防吉书矧

迁乔木之新居真合比隣之昔语向平婚嫁两家交喜于及时洛社防从二老相擕于他日亟驰菲币具载别牋

  聘刘

  合婚好而成宗敬亲为大择行义而论世生子亦仁彼哉世俗之谈直是礼经之外常持此説式契乃心惟文肃之与先公自淳熙以至今日婚姻不替忠厚相承壮矣吾儿正营

求于中馈婉兮季女方肆习于少仪甫片语而遂成若宿縁之有待其自两翁而下实宠嘉之既谐二姓之欢永为好也

  定陈

  入岭聨司益隆交谊通家缔好尝请姻盟不待晋贤遣门生而求观非如程録谓妇性之难择佥云二美今可百年持书以温前言欣焉报可望乡而有喜色至则合并

  聘陈

  迭上要涂莫留长孺言旋旧里窃比子平合二姓之姻盟增两翁之喜色庭趋诗礼敢言大方之家闺秀徳容雅称有妫之裔以身为教此意皆同非特岭海之昨逢正契比隣之

初议命敬事了公兮盍簉于汉庭承宗礼成老者宜需于洛社

  方回顾 #

  通婚论谱文献相辉聚族收科武陵最盛上则六鳌之成列近而一凤之创飞既父兄之誉蔼然知子弟之贤必矣防犊夙怜于一女卜无易于此郎吉语入门喜声满室羣从

曰我同盟之好伯姊曰姑有侄以从乃若衷祈非止恩泽侯之谓愿言欢合式观诗书种之昌

  方聘呉 #

  壮岁聚头期身名之早遂中年回首觉儿债之相催本朋友之人伦亦婚姻之天合每庭趋而必戒钝毋如翁蔼闺秀之有闻训闲于姆承兹金诺敬以币交矧慈亲来从于一家

宜喜色并见于二老具言饴弄诸孙突其成兮行拜冰清半子可以教矣

  铁庵集卷十六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七 #

  宋 方大琮 撰

  书

  王尚书【伯大】

  某庚寅春再试福之永福先入城谒帅始获拜于里第仅匆匆片时而所听皆忧世语在邑尝沐赐书以忧去弗克报甲午春调选偶见留博观中朝人物明公犹以麾节徜徉于

外所至皆可书及与朝廷争履亩纳楮新令众闻之愕然独区区私念今所当争者奚独此曷不唤归使之立殿陛乎久之不至大臣请于上曰是不肯为都司者不肯为台谏者改命

趣行至则登省闼旋俾导密防上引以自近矣匹夫之言可重泰山矧多事如此日侍清光随事救正最易为力将兴邦之言无不行乎葢旦旦以望亡何直前二疏逺外传诵众闻之

耀然独区区私念自谓知公最深者委曲而事济讽谕而言行不忌不疑隠然之中命脉頼焉公本心也空其臆洁其身岂本心哉然当大昏睡中无一人醒觉有大声疾呼其旁者虽

睡者不乐而唤醒者亦有助公不知其论之髙也所言皆人所当知者岂不欲其行且济哉至于当局者骇之以为髙而朝野交推之以为髙则公始大有感于世而不乐其名之见归

矣虽然某犹有望于世者上优容如天未始不知邪正所在始虽拂终未尝不全之某亦容且全之一人也若以其言罪之在前代自无全理每念此恩至于感泣曩逐未尝一毫怨谗

者而呑噬不已朝拔一焉暮拔一焉浸及一世之名贤则实有不可晓者上以名藩穹职宠其行公辞未就乃改畀陈尚左成父成父十年辞聘召亦尝以斯世望之将以郎对未及吐

一语去以此观之则今直前之疏虽若太遽抑岂可少哉成父不知肯为婺女一出否若诸贤始随分寸以救时不必以固执为髙观绍符后诸老其出或畀以外任皆无敢辞者岂本

朝无罪言杀谏之法故运祚緜长亦终得忠言者之力圣上有敬言容谏之度若气数复回安知亦不得忠言者之力为臣子者惟有敬怒畏威修身俟命以待天意之定以阶世治之

隆是所望于公辈人而某也素拙讷愈兢畏苟得养生送死为平世一无憾民则拜主上之恩益大与诸贤之赐益多复何求于世哉

  某生淳熙季及见故老说阜陵时事甚悉中外大势有安而无危有周密而无罅漏自省事来见局面屡壊屡更壊不堪説当其更时布置安排未尝不可观及其久则日异而岁

不如今金瓯破缺甚矣东撑西拄前顾后虑身其余几端可寒心军实未练招愈多而愈弱况未易多将非得实才则兵弱未易救犹曰阃外事也边戍未撤财愈生而愈匮况未易生

民不可复取则国贫未易救犹曰邦域内事也顾户内事犹有未能解人或者漆室隠忧言之熟烂未有豫建之实宫府一体不相统摄似有旁蹊之证祖宗天下硕辅迭扶岂必与一

氏共之改元奚害或曰若留有待继者又至或曰进此拦彼闻者惑焉有传到公谏疏每敛衽端诵始则洒然以喜近又惕然以忧而今之患外耶内耶显耶隠耶挈扶此世必人物如

龙如虎乃足以当犹记辛丑夏驿车过建某以重任相责望公若曰必翕无异辞微有议则奈何某谓虽韩富马吕不能使人皆同要之本领端正则发用条达在我者然矣其急在用

人故曰集众思广忠益此贤相明效也其要在得君故曰一正君而国定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此圣贤格言也干淳间其得名者侍从多辅相少惟所欲言为论思之官易必其可

行居弼谐之地难后之辅相即前之论思非二人也岂其智不逮前哉行非果难信与不信耳今榻前剀切经闱密勿无非为启沃之渐一旦精神防聚于一堂之上而功化流行于四

方万里之逺则其效也若曰不可则止一閙而散为身谋则善如吾君吾国何天若祚宋则必有济

  曹侍郎【豳】 #

  某杜门屏处无雀可罗骑吏持寳翰至眎之则连帅所赐隣翁皆惊况小子乎前此聆逢人辄说项意偶然耳亦欲以氏名通贺又念明公之道行乎朝廷则四海受赐行乎方面

则一道受赐某皆与焉崇阃邃严岂少闲人一纸书哉用是不敢讵图挹损威重慇懃眷记乃不惜奬借拊存若犹比数于人者某生而僻左晩将湮没曷尝识中朝一人端平初偶缀

于列则聆上将引公自近遽持近畿使节去而临去一疏其吐露亦不少矣是时阳气萌芽而言事一路洪舜俞王去非首有力中间诸人亦仅随力撑持不敢坠嘉熙初气脉几歇明

公大肆厥力于前有光言论风防天下后世有考焉既坐两地者俱自外至则公之不得久居中也固宜以献纳论撰之班任保厘藩宣之寄岂徒然哉今帅材难四郊多垒与投壶雅

歌之时不同全闽眎诸道为近里稍号乐国然海道有蜑舟山崄有盐子犹部内事若外户敉宁则脉络未有不相关系者于谈笑暇豫之中有隂讲密备之意非特屏防一道而已上

之付公岂不以此公可不勉之哉

  唐常卿【璘】 #

  某西湖禀别又见春风昨自杭望升虽不敢奏记声迹犹可问而知今屏伏穷闾望之真在天表不胜江东暮云之思三四年间所见居言路者皆积迁而入改迁而出若夫以豸

冠径入径出惟察院一人可不失台谏本来面目者方其招自外方不拘常格辄进便殿引对甚欵君臣之间虽马周遇太宗不是过使尽用其言岂不足强国势而慑敌情每疑闽士

多弱自了斋后未易见察院虽家于福实在嵩溪上头气脉与劒溪接故峻拔如之某间谒于台官宅未尝见一日伸眉言必及十三庙之神灵请谏疏悉蒙赐教读之凛然真所谓见

刚者惜不留为朝廷扫尽奸邪收复元气乃遽揽辔登车为汉之八使金陵国此门莫急于江防而淮京蜀其表也今藩篱多破阙何以为守胸中有全抚若早用其策亦岂不足强人

意而救时危哉某杜门絶不知近事自浮光后常有异闻吾辈所望于陈制帅者何如为之累夕不能寐今闻其被召果否尝疑天以生为徳岂忍借逺方以残壊中国至此必将有悔

祸之日使生灵复知有生之乐不然虽林下之人亦未知死所矣

  赵侍郎【涯】 #

  某前之月寅饬咫牋为建牙贺继有自泉来者言压境之初千里父老举手加额曰仁人也若官若吏若邸第亦曰仁人也既而条教一颁莫不竦焉改视易听曰是尝正色立朝

为天下弹击大奸邪者也未可轻犯某闻而叹曰此侍郎之所以为仁人也太守以牧养小民为职若使汚官吮之滑胥齧之大姓渔之得无梗吾仁乎今也伐檀者重足刻木者束手

拔薤者敛衽则仁行矣可贺也兹领诲翰诵味数过有费广财殚官贪吏猾干仆恣行之语侍郎非固忿嫉于顽也奉行天理而已矣然有轻重焉有先后焉胥蛇虺其性也其谨畏者

少巨族盘根于此也其不仁者亦少若夫分曹列职佐太守为理者也宗支蕃而赡给艰仰舶舟与税以佐费非一日前者有走弄舟数非特吏为之官实为之似不容不察闻近者治

吏以惊官官又从而取于吏则无往非取也果得其实岂容不惩治道去太甚非此乎此特使善良吐气田里闾阎相与涵濡于春风和气中而官不敢饕民不敢豪皆相告语为善吏

亦人耳其又何敢欺以自壊其身是所惩者寡而所全者多某又将闻而叹曰此侍郎所以为仁人也中兴后王倪真皆以贰卿至郡今为四贤矣局面日急无小大无内外皆当随力

救世而论思献纳之彦则与他人不同乃心宜无一日不在王室中外方有望焉某虽在畎亩而所以望大贤者尤切

  徐右司【鹿卿】

  某前冬还家山友朋问所以得罪之由则谨取名贤送行诗示之然则蒋之疏公之诗孰荣孰辱哉当众人畏祸不敢出一语之时独蒙表而出之因念随从班行间聚首虽不数

而心有相通处臭味同则议论有不期而同者方言者明设防禁犯者必逐项理簿对首犯之公又犯之而言尤切某时立坳陛所亲见也偶以职事所闗又自犯之其见摈固宜犹幸

诸贤有以重于朝异论不至遂炽未几登枢掾兼宰士众喜曰不惟能容之又峻迁之上曷尝以言罪人哉又未几项既去公亦去而异论者攘臂谓一网空矣然而上终念直臣以二

千石起家信宿便藩坐平逺堂进千里若士若民若吏而宣布圣天子之徳意懽声雷如也父老咸曰此顔鲁公所临之地所见太守多矣乃今得明公而又佐以国正汤公非所谓议

论同而名节同者乎贤守贰同时千载佳话幸身见之政与教并行纲与目具举其行有以慰满父老之望者

  某日盱人张平仲素书对客走笔不知道何语一封云锦翩其堕前慰藉良垕笃其为故旧忘其为罪戾也又以佩玉新堂命之使记非独防其为罪戾殆若有取焉此意非敢望

于今之人盱虽小亦曰道千乘之国岂不足行圣人之言若等以上之必不惩前事有犯无隠不可则止恐未必若今之犹可以行志可以及物然而未可厚诬世道也在州县有盘根

错节之能在朝廷乏佩玉锵鸣之度自已试者言之谗人未为不相知虽然彼乌足以知此雍雍于于规行矩步以顺为正曽是足为锵鸣乎温润玉也缜栗非玉乎俱焚玉也不烬非

玉乎疾徐中节非教琢者所能知实之正字奋然曰蒋之言何足以辱君子之堂奚其取某则曰此记礼者之言也蒋尝言仁言义言敬仁义敬岂因一蒋而废论语曽为奸禹窃取以

亡汉矣而论语自若也某甚欲承命以忧患相仍情绪碎乱欲稍寛一限惟髙明亮之仲能国正初谓其自盱倅有校勘之召今知其未曾至盱而史馆之命又或尼之邪正相攻久矣

君子不幸一启其罅乃亦尔耶阅报令人废食久之濳夫得节实之赘贰皆拽阵过江西亦足稍寛家食之窘也

  汤国正【巾】 #

  某畴昔解后于泉于洪皆于西山先生之坐上又十四五年而端平之聚为最久当其聚时忧喜懽愕靡所不有喜懽能几何而隠忧大愕有非议论所能回者则亦徒相与太息

而已丁酉春亲聆玉音念西山不已使先生而在非徒得眷必将委国以听翕合羣材俾各致其力当有大可观者西山已矣孔山不为不得位使上尽信其言而听其得贤者以为助

当犹有可观者而惜其皆未能然也忆访落初西山自长沙召转竹隠喜曰此真礼部侍郎也可为妙选近之以小司寇兼此官者何人哉此古夷夔之任他复何言哉盱江蕞尔城徐

泉谷为之长执事为之贰又同时俱上不知此地前乎有此贤守相比肩否某赋材最啬亦非能言者今阘然卧病望之又似一木鸡矣独荷天度生全日望诸贤力扶世道以寛宵旰

之忧使林下孤迹得以安眠穏食而无恐则志愿毕矣偶张兄平仲希季相访听其论诚奇士也其为蒙斋之客也不虚因其还里函寄一牋叙违离述向仰不胜卷卷之至

  江古心【万里】

  某岁四日还家又旬日便邮中领赐翰函剖诵则颁教白鹭书院志记文讲义皆精到程太中尉黄陂生二夫子朱文公既发之周程讲道自江西始太中尉庐陵实为之先非古

心其谁能发之伟哉其作古也所以惠吉士者甚厚葢自洙泗之门多齐鲁人惟有子游为呉人余未之见汉晋以来其获从祀者于东南絶无闻至本朝此学复兴皆曰伊洛也孰知

其生于淮之南而师授则舂陵也州以道名而又以明道之元二生岂偶然哉当南北未分裂时何遽有道南之语山之后为罗为李遂钟而为文公之集成又岂偶然哉去春临雝

列五儒于祀典惟张为闗人程洛耶淮耶周则楚人自兰陵以不醇称荆舒以邪说斥今元公则气之始防也千百年僻左之闽乃今有朱文公皆我朝东南之盛者也近岁尤溪立韦

斋父子祠堂裒集旧事为志俾某赘数语僭録以求教焉今家藏其书而实践者少吉多文之邦古心一开发之必将有大可观者或谓国初四书院皆先贤讲学之地后人不欲没其

迹从而表出之今州县学官有失其本意者而所在乃更创书院亦有尽体其意者乎独不曰老佛之宫偏天下无有议其赘者使党庠遂序讲习增多又奚害申省援剑江涪潭信五

赐额以为请独不及洪之东湖岂以其师承来处不足张于言耶某向忝提督颇见士友说古心尝学其间相语以为夸况请额者袁洁斋为庾使日也今古心继洁斋之职任一道之

寄傥并以惠吉者惠洪可乎因笔不觉覼缕惟赐亮幸甚

  杜尚书【杲】 #

  每忆壬戌担簦邂逅劒津时洽四十年某食散人禄甫满长者以五马还故乡其视向者一补试不能得不既多乎世谓老人喜言旧事信然若时事不当挂口如利害相迫何蜀

危非一日遂堕渺茫中西陵建平呉所恃以为门户者敌皆据之虎卧在庭其起无时春水秋风舟与陆皆可忧闽广最号僻陋自去岁已有指为堂奥者岂不异哉元日赵文仲移帅

西广或谓敌攻南诏与邕宜邻有买马驿程往往不能无震恐此正圣智驰骛之秋不知世有管乐乎不然朝市山林均为未穏来翰问栽花种竹之乐此平世事也某安得有此常恐

不知死所常恐无葬地去臈于城南十里外葬妇首丘之计定矣把茅数间足以逃纷又念入山之不深耳示教书楞伽经序引寻绎敬叹真地位中人也竹湖答语则又微妙矣世谓

萧梁亡国之误不知絶灭者乃佛本法非误也至本朝诸公则用之以救世非反其锋而用之乎非善用者乎韩忠献诸贤犹共写此经后进复何说以区区恶札缀北山竹湖大贤后

以满三十二人之数既无得于吾书姑附名于彼且依吾党于不朽不亦荣乎偶记一事癸未夏过劒津游道南书院见旧士友云去夏复斋先生于此写孝经一书并文公刋误三千

余字或以为劳复斋曰石经非思陵宸翰乎于学者何劳其间有举前贤写佛经事黙不答此某之所以不敢也复斋最敬慕竹隠风节独于此事有疑世谓士大夫晩年以此消释声

利念此特其末耳坡之劲直犹不曰自此出若了斋之不畏死生祸福则人直曰自内典得力吾书独无杀身成仁之语乎今姑听其借去犹无害若张无尽杨畏辈亡命做官职则佛

之罪人者也北山与竹湖今之了翁也以此立身以此救世儒者见之谓之儒佛者见之谓之佛所谓心根于仁之说是也政宣之祸至今以不用了翁为恨然则救斯世者二贤之责

也此某之所甚望者也

  铁庵集卷十七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八 #

  宋 方大琮 撰

  书

  刘子栗【缜】 #

  某比辱垂顾于久别中虽旬话犹不足况仅三日乎临岐走行馆则寺僧告以骑气已出城南数里矣怅然而返防尊府使君需在谏垣日初疏辄令録呈然天度未赏不优容而

言者不见容其揣合太过耳昨闻常簿自巴陵邑满便合登朝故相恶闻此邑之名遂不果因记曽伯祖【扩】绍兴中得岳州忽改为知纯州以秦桧之恶闻岳之名秦死仍旧名然

则岳之州与县之名毎为权臣所恶何其不幸哉可发一笑潮掲二令至烦太守弹劾其一老士人曷亦如此见潜夫郎中云分教三山时为史老立祠讲堂且植丰碑焉西山至郡撤

去当立祠时岂不欲媚当国者正复何益又可发一笑

  郑金部【逄辰】

  所在贵籴三山如何有海舟可招否义米乃人户随苗输纳寄之官仓以备凶荒者今朝家行之仓司刷上常平米数不得移动若果然则州县常年春夏间所借颗粒以拔济者

岂不失望又闻行之福州和籴十万或传州科之寺院以应命若果然寺院籴米即民间米也自活犹不足岂能有余以及逺乎昨见李仓请留义米不见听又见权帅请免和籴亦以

未听若得大蓬早造朝汲汲为上言之使义米不出境自和籴不作俑闽中百年之利也此亦可为第二劄一帖黄之备任一道之寄者不能言而必頼为君相所信向者言之亦可媿

也苟利于民已之媿不计也防次乞为拜下意

  某初至广见报状今冯太博以衢幙捧宪檄至婺推鞠横遭诬诋题絶印厯奇哉兄与宪和其诗又为辨于朝婴言者锋尤奇羣隂蟠据三山之贤靡不家食谓无复清明时上亲

览悉起而用之非特冯召审向牵连者平亦登从列独户部以节符徜徉岂中外皆不可无忠贤耶庾台新建迎击庐陵行之郡勿遣迓或惊曰此戚畹之最有力者曷遽尔尝见一过

宾云伯昌好奇某曰不然江流滔滔其致逺其灌溉功用甚巨特时因风石以见奇耳至于不容不为亦常也何足言奇人强名之尔某二纪前在豫章与孙履之国録为邻幙尝言受

教于勉斋先生学识进处事偶到手审其当发拚胆为之如是一再可以无惧纵触患难可以无悔怡山问学自勉斋师友中来某窃因而有味于陈了斋之言学者须常自试以观已

之力量进否观其同时诸贤既摈则已虽元城最不屈折亦不复言独此翁著书争辨强聒不休忠肝义胆直得之天何以试为殆以此教后学也怡山进而不已将至于成来翰谓至

颠以平易治选用贤良固将安之非以胜之平易岂造次可至使人见其正不见其奇则吾辈本心也某老相催而学不进向来尝惧不免岭海一行乃以牧守至复何道五年辛苦仅

能为遐氓全防一线气脉晋职至再荷上恩甚厚称塞谓何已办行装乞为散吏不复作十年前议论之想犹忆在班行时得兄囊封与面对副本读之皆鲠切靡隠又侍立时见兄秉

笏立庭下衘防有疏料其言必有惊倒灶下婢者惜不果上吾侪皆以蒋去兄其首也顷漕闽日见陈和仲大书壁记云以谏议大夫蒋岘疏罢恰见陈抑斋参预求去亦曰尝以李知

孝蒋岘林畧逐皆若不以为讳者近有一贤士夫云前蒋后刘皆戕国手问之则曰如南唐人谓宋齐丘为造国手之类国所恃者人天爱国爱贤者岂乐其戕之使尽彼特自戕耳绍

符崇观后国与贤俱戕而后彼乃戕天未厌宋宗社未可量凡经二人手者皆复聚于朝户部畴昔袖间之未及上者与年来胷中之所欲吐者曷日借上前箸歴歴陈之或言刘迁于

盱亦巡管内置之不问潜夫后村守袁曰李孝章谪瑞稍相隣有劝以通书后村答亦不必以徳报怨某与蒋公旧有契分特察其借以进身未尝有他语要知国恩未报与户部同此

一念

  某良月上澣蒙走骑特赐帖报以重阳三日有易郡洪都之命自念落南五载若朴断做者时窃闻诸贤议论或谓锢之逺藩或谓虑其技穷力殚何幸得此今稍可转动犹恐未

必然又两澣省劄自邮筒至葢五旬乃达岭南去天未为甚逺迟钝乃尔改纪两朞置相为上杜立斋最可惜至游克斋乃定其休休有容古大臣用心同列非前两年伴食者比而兵

财分任或以为疑殿之上下如争如昵固不害为前贤之同要须纯意国家乃可荆湖延纳北降之数甚多似元枢以为然陈抑斋争之力闻后所纳者犹二万果否宣阃久据溃疽忽

消贾秋壑宜亟驰交军一指顾可定两年亦无甚急遽声不知藩篱曽做得多少工夫毋但以狡焉者不如旧时为恃户外事犹未足深保屋里事毋虚过光隂迩列要途颇皆得人馆

阁诸贤相继吐气区区愚意正不欲如此既能转其机以为宗国与夫讨贼而未得其实且封驳弹击皆举职众方望之不必形之言也其于贤者犹责备太过设有奸邪讵肯舍诸淮

南独惮黯者畏其言之不止也端平初王君保斥蒋良贵诸人为一队敢死军当缓急际满目偷生所欠不爱死者耳而何斥乎朝有直气觇国者知其尚可为也元祐末君子自为异

同反若开憸门而延之入往辙可鉴然八九年间比隆庆厯成一治体久犹頼之今局犹未成举朝所防一大窥伺者多言奚益一正君而国定必外势固而内纲整使人主有所倚以

为安则不复有思杞之念矣冬孟除目三山最盛内相大少常伯皆真除大坡亦头竹湖淡然无欲进一武则政涂更须留耕以力量辅之真元壮实邪气辟易则内防奸之入外防

敌之侵将皆不足虑顾疎逺之人安知时事言之未必中节幸一览弃去某五年于此颇谙岭俗民之为生稍易于闽胥遨卒悍经讼则破仕者入南以黩为常必大吏以身率之俾无

可议其黩者饬之不悛则去之遨而悍者时禁戢之痛狝之而后穷阎之生可保路与州皆以广为名壤地绵亘若非时有剽窃处处皆成聚落不减闽浙港汊太杂则有蛮蛋山峒髙

阻则有徭数州合界则有冦攘然随其萌芽才剪辄散亦不能为害此为本路言也其地产盐而自河贑自湖南来动以千百为羣产米产漆又有畨货而自温台明越来大艚或以十

余为防有所产以养人自外运去者反以害人其辞不直未有不败去者故广无巨寇其黠者多自外至选帅必有文武威风识大体者为之繇唐以来遂为定论然元次山在舂陵谢

表亦曰今之为刺史者必有武畧以制暴有文才以救疲能清亷以率下则一州不乱然则岂独治广为然其言文武则同而大体之意宏凊亷之用切某窃亦有志焉而户部之秉节

钺相隣也则皆得之观荆公学记则贑剽悍殆风气使然绍兴后来之变殆亦有以激之若盐于入岭向者留忠宣守贑时给据与之何后来之不可行惠甫宋宪使申严保五法以其

精力行之两年间越岭者少去秋广昌宁都间之几于决裂者何说户部之迄能拊定者何道今夏非贩鹾时乃突入循惠界亟调兵且勦且驱之闻至宁都而殱焉或言入去秋来自

取锄戮者甚多恶种甚稀顾山川所产岂能尽絶但常得文武清亷如吾户部者非特卖刀之化可成抑使珥笔之风亦歇是岂不在我乎某归梦栩栩久在家山南昌之行实所不敢

已申审乞将见管职事交与以次官离任还乡待祠命下昨见帅漕皆除人既而复差日为岭海系望以某之拙钝犹能谆恻化俗搜补壮威储备待用皆不敢以一毫苟心苟道为之

况于过某万万者乎羊城亦无甚气自不应烦明公于此以今所临度岭便是岂非某与十四州之望

  某伏蒙委贶书籍四种内杨信斋祭礼则戸部向尝上之送官今又进之乙览遂备仪礼通解全书以书楼延致考订十余年而后成又缮写送进锓梓十余年而后传不孤信斋

之勤劳户部之力也非特为信斋也勉斋之目可暝考亭之志始遂西山尝称其为千年不刋之典信然某曩得南康祭藁今与此可以合观近得黙得在桂林日刋仪礼图叹信斋之

有功于学者怡山之进既有表又有状述先师始编时取仪礼十七篇悉为图列之每章之下凡先王制度名物之要以图考书其辞美黙得之跋谓此图粗见制度名物进退周旋之

梗槩而其义则有未通者其辞严盖怡山敬师也极其尊黙得辈行也责之备安得有悉为诏礼一书便讲明而肄习者皆可晓以成黙得之志顾事关王朝虽不敢肄习岂不可讲明

若使太常官为之亦无不可惜信斋不得为此官其责望之意甚大西山于士类其议论终是浑厚又观所刋留耕食用本草窃窥贤者以爱身者推之爱人其自序以伐性伤生为戒

孰知其寓爱国之深意乎防养元气亦惟食用之常苟求竒好异所损必多是知医国者也郡斋新刻二书纸价必贵再拜以谢

  铁庵集卷十八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卷十九 #

  宋 方大琮 撰

  书

  吴侍郎【濳】 #

  恭拜椠翰谕以陈制议之材爱惜人物不害其为公方朝廷大开使过之门又两阃交上罗致之请区区者不复有疑即书行矣屋子之谕尤稔委曲诸公既以留蒙斋共请于朝

则借其居亦非便特以一时未有栖寄耳虽得天府贴占一闻使防之榜不复作念兹荷推逊然亦须班堂先得所安乃可过而问焉不然终未敢也又未知刘郎中之榜如何一身一

家自谋之难如此则一城三十万口将奈何祝融之为祸惨矣侍郎救焚之功甚伟能全人之居法当得美居之报则某之转徒靡定固其所也都人日传下兼大尹事必沐赐念然顽

钝无耻之踪当去久矣旦夕上祠请惟侍郎賛成之因谢控禀笔汗俱下

  倪寺丞【祖常】

  某愚不肖亦先正文昌先生闽中棠隂一士也起敬大节间得遗文一二读之欲多求未易得适因侍坐知有所谓齐斋録与论说者辄敢以请特仅染翰出以为赐敛衽开卷皆

闗涉国家大体使先生之言行于嘉定更化之初何待今日之再更叹息久之言言药石今犹可用也

  某伏拜劄污颁赐先正文昌齐斋先生行实巨编此十四五年前诸贤相顾不敢下笔者西山欲志墓不果今蒋左史既表其行而志则非鹤山谁属世谓乾坤清明而后大贤之

节白然当昏塞晦昧时举世皆知瞻仰人心公论何时不存而一晦一明则于世道不能无伤焉此向来柄国者之罪所以不可赎有能用先生之言者不足为今日扶世之良剂乎某

伏读累日既掩复舒且叹且慕顾生晩不及事先生何幸监簿郎中以好修博记为今贤所称将得以亲炙而歴扣焉

  某伏拜劄污宠示先正文节隧碑此鹤山先生之笔也哭鹤山甫旬余掩巻感叹久之曩见执事以不得西山铭为恨犹幸其有鹤山焉自今观之此铭岂易得哉孝子可以无恨

矣传笔良史事也某非其人不敢不勉遗奏跋语并容续呈

  赵国器 #

  某于先生循阳史君四十年交游辱爱如兄弟诸郎以铭墓请几于至哀不能文然知史君为最深幼受母教如陶君身自教儿如谢公有相如不言人过之厚有王肃不阿上官

之介至必兴学校则文翁之风志在防贫弱则次山其人此犹人所知者至于论时事爱宗国恳切恻怛中垒辈流则某所谓深知者在此平生无防瑕蚤受西山先生之知特注浦城

往依且学焉御史李知孝不乐西山遏之不使上端平初知孝逐西山召曰国器方了邑债耶将相料理而西山不起观其所与者世之大贤其所不与者世之大奸可以断使君之终

身矣葢其学自敬自实入常以浦城失一行为恨得读书记诵之忘老曰吾师在是或谓当东淮奏县最时肯上边从大幕入岂不方面乎又谓当朝家嘉康功时肯上京从漕僚入岂

不班行乎然皆非使君所恨也苟不失其身有以全其归则为循阳逺守为武夷散吏以老奚害使君之志逺矣可以传矣某名为首藩不知前贤有帅臣体重之说日阅案牍实与州

县吏坐曹者无以异笔砚虽存尘埃可厌今归闲有日容澡雪神思以表墓可乎遣惠十六尊者皆奇怪相使君所爱玩者殆自此果中来敢不受藏时展以寓见先友之思辄易水沈

十两旃檀各三十两持为家庙一炷以白此情白金四笏【四十七两】或可相庵宇犒匠之需沐视至幸甚

  陈教【伯圭】 #

  旧秋乡友逺来者以得贤师儒为夸仆亦以旧识夸之鼎来藻染词防渠渠诵之欣感莆褊小名不挂农工商之版者为多每得明师则其一时所接引奬拔者可供数举之用少

闻长上说有三山杨永嘉鲍非徒为词藻之学犹及见黄子野以善考校称及能操笔时见任骧卿其后有黄景夷所称亦考校也近有泉之苏能浃洽朱门之说时复斋正里居故从

游者多可观今何幸执事以理义之学根本之以法度之文发挥之感化之下将必有心恱诚服者岂徒以法为师生官府为学校哉了此则访璧水之旧游此其张本也某涉笔列寺

书钞手耳每见以学官称者未尝不自厌其尘俗不足玷兹选而知其为公等设也望家山二千里时入清梦曷日晤语愿言珍重以昌斯文

  范卿守【镕】 #

  某伏拜赐书两事之教端诵数四体国爱民之意蔼然于言辞之表其所闗系非独莆郡而已近得逺处书皆言官司造舟之扰秤楮之扰保社市井苦之而勇于奉行者不自知

某则谓此正先儒寛一分之时莆民拜君之赐非此时乎战舰援福漳减半已得之命今所请者见造四只不失为真实减四从三尚存其一况给降有本可勉为之此子文都承之言

也然陪贴犹可或恐多于大郡之数则成例又加以并缘之胥保则重扰尚可苦辞再请否秤楮照闽中诸郡之例出官镪分卓铺邻邦所共行者乌得独异始建劒之价颇昂下四郡

次之才及衢界则不然今所在多不知初令弟殿讲左史自谓于书言之然权衡剂量在仁人必有处此嘉定行令初潘文叔摄漕事自出巡防邦人荷贤守之赐甚多父老犹有记其

事者否虽然两事与国脉相闗宁能相顾忌而不敢言乎蒙古造舟筏于上流意将何为而吾江防舟楫靡一足恃议者日苦口而行之辄扰金末持楮数十千博一椀麫竟坐此毙而

吾中国皆纸镪世界议者日寒心而行之又益扰不讲求御敌之实力而欲以和买静有是理否一介使遣矣能保秋风之不动否不推考救楮之病源而欲以威刼胜有是理否四郡

赏而一令罚矣能保威令之必行否今之患曰外敌曰内楮耳而然深逺之虑则有出于二者之外姑以粗言之曰敌与楮二而一也必敌无动兵无用而后边可宁费可省边宁则

里民之科甫可轻科自轻而至于无然后可以固根本费省则楮数之印造可少造自少而至于住然后可以议秤提不然兵未息楮未易言也何以息兵祸曰在天何以感天心曰在

人此其事尤未易言也日立坳下无一语补报视令弟左螭有愧色将归体为防下一氓帅子弟奉阳公教令以老以生下情惟有感愧之至

  某惶恐申禀艾轩先生文集二十卷近方编就此乃乡邦阙典若有待于贤侯今距造朝不逺虽锓梓非旬月可就然阁下试开端于前则后之君子必且绪而成之其书僣申呈

傥蒙电览发下郡庠置局仍委先生外孙新尤溪尉方之泰国子进士方涓孙监视刋本庶几精实无误斯文幸甚后学幸甚

  赵宰【防夫】 #

  某自着摄郎自郎登坡凡三迁皆沐贻书相庆皆于中秋一月得之词防皆勤勤恳恳非爱厚不及此顾撰局微有删改铨曹犹可殚劳若欧公所谓不系一职一司者百世之讥

犹在后四方之诮立至前今内而庙堂谋国则疎而相轧之谋则密以至幸门浸启欲尽言之则内庭有非所乐闻者外而诸阃抗朝则强而抗敌之实则弱以至和战互异欲尽言之

则边方事有非所悉知者此言责所以为难亦安敢以难为避哉葢论人犹易论事而合宜为难事莫急于边而生长偏方仕宦内地甚哉书生之不武也来翰所述两淮利病与録示

上庙堂十策无非切中事机凡此皆所欲知者继是无惜疏示

  姜倅【惟明】 #

  某屏逐东归非不知遵陆之安其乘桴者非得已也望使郡五里许几为大郎滩所厄当急流中维断底漏差尺寸则鱼腹矣亟依沙碛已没膝及腰幸月明雨霁有小舟可呼遂

获全活人厌神怒之余所过收声匿影以有换舟之恳不容不掣铃斋一见蒙赐之馈借之馆命之舟然犹有禀者今早得一舟五十料又损漏众谓其难于上滩不若更赐指挥差下

二十料者两只以无损漏为上大凡浙江雇舟欲其大而此欲其小茍幸而济虽跧伏篷下亦不暇计也因笑京城寓廨为郁攸所驱擕家侨寄农寺者两月又求言纷纷竟以一逐结

局而乡之朋友并及焉非池鱼乎既去矣几为江神所溺今岁火水见厄如此水厄其身幸脱矣火之祸甚广必都人皆得所居而后去者之心始安此固吾辈凡为臣子之心也然水

不厄则不应有贤使君之遇是亦一幸敢并以谢

  董侍郎 #

  某甚幸获同朝路虽聚首日浅而心之敬向者甚至得之诸公谓深醇之学当在经惟古雅之文当在词苑等而上之则经纶之手也始所期者在此秋风渐髙上流最急见大夫

无可使者上顾廷臣独曰卿可于是以王人持使节赐之对而遣之阁下慨然无辞难片语在廷有愧色皆曰令通材也先儒所谓入麤入细者耶某尝至北阙外饯两使星入楚皆不

遇而反未数日而孤迹逐深伏闽底自是了不闻近事或传西淮小衂则益蹙额荆湖得捷则又稍伸眉或又传非北兵又谓来迟而数少目前尚可支柱要之勿恃彼之不来恃吾之

所以自立者何如人之家有垣墙有门户而后堂奥可以安今岁有破缺岂能髙枕然则葺理自何始捍守自何先在提刑胸中必有全抚区画布置一面事定使人谋无遗憾则天意

有悔时还报天子坐运筹帷则前之所望经纶一世者展矣某懦不足用且闽人不尽识当世豪杰顷试邑福之永福识其邑人郑君宅心者汀宼迫邑与之共议备守知其非近世科

举士葢奇材也今为常德推官欲望台慈进而和击之察其果有足取则收拾荐进之他日有以自见于世则门墙士也

  本军张守【友】

  某北聆郡斋刋先正傃斋文集方谋有请乃防真札与巨编俱赐剔灯开卷不胜大嚼之快畴昔所闻价庵荐其文诚斋赏其诗若四六则诚斋窃取而用之梁叔子辞魁柄除醴

泉侍读其麻制云珍台闲馆冠臯伊之伦魁广厦细旃论唐虞之盛际听麻日朝士皆服洪之精切葢二事皆西汉全语而不知洪召至都未入翰苑前先奉内祠兼经幄此一聨皆尚

书贺启中语也未两月洪用之王言其捷如此使尚书用南涧诸公故事居文字之官又不当止此方淳熈文物最盛时虽前辈不免相资取今行世既广其膏馥后辈又可知

  某比尝拜先正文靖史传之赐兹又并志铭諡议合刻以为赐志乃张魏公笔岂容不广其传观其始末以知桧不早悔恨不已而叹服文靖之先见甚矣知人之难也此一事最

可观而传与议不收而绍兴正论特载之然则并刻之其有益于互考者大矣昨得后村逓至使君所和读邸报诗足见嫉恶之意贤士大夫所同后村与蒋同宗寺同郎省而不知悟

且荐之西山而西山亦喜之桧之背魏公与文靖亦有蒋之背后村并及西山之子孙也后村今诗之悟晩矣要之贤者待人之意常厚而小人之自枉其身则可怜也

  铁庵集卷十九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 #

  宋 方大琮 撰

  书

  赵教授【时迬】

  某旧秋登劒之湖头去城余十里有传示冰衘则郡博士也不以其常为吾泮林之辱而更劳苦之此意甚古既至广文官舍则儒隠观澜弥髙俨如壬申癸酉新剏时凡手所植

所聚所引梅竹泉石皆相迎而哭似亦不以为辱者岂非体今主人之意而不忘旧主人耶某继杨充甫太博者也冷舍与直舍为佛庐所隔杨始通之而谋成之充甫为庆元六君子

之首节甚髙惜其立朝不久且逐且死前此典教多名人其稍显者三山任先生由御史登颂台有防校二礼板本在黄寔夫架阁当禁锢道学时所取程文前列有用语録中字者诸

生有请曰此等字朝廷近禁也寔夫答曰朝廷令诸君不吃饭能之乎每味此语礼义之学与日用饮食同自今观之食可禁乎学可禁乎其时之随声同吠何限黄之不显命也诸生

知而祠之者但曰辟试闱耳近番阳汤伯升其学问议论器识足名其家观其通变策经画世务甚精晩乃淡视世故其了死生吾儒之常或谓葛藤之助非也言论风防衿佩犹言之

否去而显者雷季仲参预也当其在西掖时傅烈仲记题名取以为一记之光又榜防东一阁曰具瞻以祝其由政途而经上来者遂指阁为雷创殆借以为重区区则谓此郡元寮宏

博之标足为幙职重非徒宏博也参预也而西山之学与节则可以言显矣此吾徒所师而慕者也

  郑节推【宅心】

  某屏居丘园目尽无来人曽谓数千里外乃有走介贻缄者缱绻满纸又知旧秋曾寓书西省相寻而不肖已归矣忆在坡边时四方书尺不暇答贤者独否既解此职来者浸稀

却荷寄声虽不及领意则可感君谟谓为谏臣则人见疎为词臣则复见亲葢古之人皆然今也反是执事过今人而追古人矣矧为逐臣谁复观省独拳拳如此意逾古而感逾深癸

已秋抄聚于建阳入冬又聚于京见持逺幙久次去仆留而愧焉时事日艰每见朝家以储帅材为难某心知有执事而气力低小不能为轩轾既而闻已遂及度其必能以声绩表

表自见矧楚塞风寒之冲正志士驰骛之防笑谈两幙无非伟画诸公方将有求于执事不待执事之求也顾相期待者甚逺人之家有藩篱有门户而后堂奥可安今藩篱如此门户

如此欲髙枕而卧得乎何以捍守何以葺理必要有方畧而稽之古验之今要必有合者葢畴昔通德一年所得于髙葢人物者亦可谓不凡矣愿天下爱此寳

  顺昌赵宰【汝腴】

  某过剑津望顺溪四舍欲一见琴堂主人无从惟有美誉满耳既归得潜夫吏部所题步云阁诗读之则主人胸次可知书翰与记文俱颁又知阁之所从始与所以复兴唐律十

二髙词三愈出愈竒句精丽而意感慨此岂汤火中人哉其复兴者岂独一阁哉世谓邑之不可为者诬也某再仕剑闻邑之难者惟此毎阙官委摄多勉就惟思不得脱有冒注而来

者鲜见以美去况复三年有成乎今既有成之年矣可以登班矣邑人上借留之请朝家颁因任之文令君不以为淹与其民益亲县斋初心之诗益有自乐然自当世论之得毋太淹

贤乎今之言英宗者非独伯仲为闽中瑞盖当代鲜俪也给札之命当与长公接趾于秘丘矣某四朞之中立朝者三年且半其鲠槩岂敢望正字兄荷相与最厚去国荷相送不忍舍

而少公又问劳其至家之后交以为感甚欲附名于步云之后而未能也敢祈为天下爱寳亟膺宻召如前所期

  曽朝守【天麐】

  某扫轨谢客了不知户外事忽有故旧求书者窃审开藩凤城与春俱至某不觉惊喜曰岂非韩木已亥岁乎何其适相符也韩之后更几甲子而有本朝之陈文惠者大监其人

也忠信足以感异类则赤子可知均之为鳄驱而徙之与捕而戮之微有间然皆能使之屏息二公之文具在今将以此验之使吏畏威而民懐惠其为驱鳄也尤大献纳弼亮将有光

于前二公是不虚当一已亥矣某无补明时永弃奚憾犹使之无穷叨廪此国家仁厚之泽主上优容之赐每一食必生慙愧心因念与潭府不无夤缘非独忝聮朝好而受工部之防

出经畧之榜而先大观文枢使似期待之颇逺今永孤此望矣因笔辄及之

  赵西宗【希政】

  某曩留京望罗浮数千里书筒不废往来今里居距西邸数驿近澈声甚易如出处殊途何云锦堕前问劳满纸则前日之捉笔自疑者浅矣大君子岂以贵显而疎旧交居畎亩

者亦岂一日忘爱贤望治之心哉乡人多仕岭外其来者言惠阳之治至今无异辞所在官民相仇况乘以仓卒其不疾视者几希又世之好议论人者人鲜不蹑其后今也民爱而留

之当路与朝家亦幸其留为逺氓主其何以得人心惬世论至此然则凡士夫所至其可苟哉以拊摩葺理之良劳则今兹领宗藩纠正之尊亦诚清且简顾岿然为汉遗老则惓惓宗

国之中又何如回首杏园将三纪人物萧疎其畴昔过三山见城中外五六十人今立大功名惟陈制书余亦少存焉岁二之日杨廷播告以左揆位百僚上者乃吾榜中人葢几年而

后有此属时多事所望以扶颠持危者不浅非吾党之私也是日进而居台者亦云盛哉犹记甲午春李大蓬防同盟于道山某少伯符两月耳时新自逺方来不识中朝官职为何物

既而推迁渐至危地则知其决不堪复用矣今所望通材伟入居要近共扶国脉是又可为同庚之光

  曾劒守【宏正】

  某之曾大父之弟宗卿庭实字公美绍兴初以宣谕使朝陵还对榻前具以所见言君臣至于感泣秦桧闻之大不乐曰公美自失从官矣又上书乞赎胡澹庵罪愈忤桧意出之

使闽又推之使广劾桧党愈急终于官职者哀之澹庵还朝声其事者屡虽直气见扼于权奸而流泽不坠者累世今监郁林州都监仓炳者其曽孙也每见明公叹世道之衰而慨然

有感于前贤愤岭官之饕而察其能拔于俦品炳也其庶几焉

  林竹溪【希逸】

  某比者尝造谢不遇可胜愧仰传谕需南塘行实复斋志铭未及寻纳兹沐珍染谓闻茂实于端平有异论茂实贤者安得有此所不满者端平之相耳后村每谓南塘三十余年

一正字甲午乙未不年余繇内制登从列始既有扼之者则后必有伸之者似若忘所主者然而用人天子之事而近世以恩怨归之柄人物者不知此何时可改今状云端平更化收

用老成则上自用之是也其始云史丞相曰赵今第一秀才宜为文字官其后云赵丞相欲挈而固辞史丞相处以清望官而不少贬则后之据清要谁挈而处之乎岂非不能行其言

不足以用之也其不识秀才反史之不如也此或者所以疑其论之未平也髙明以为何如

  曽太卿【式中】

  某与长者居连卿十六七年前薄宦江西与法曽傅泳之今武博王宾之游二君相继付濡须台府之招窃闻以盛年分重寄声名赫赫起欲一拜无从又六七年偿邑债于福之

永福始汀邵扰浸及其隣既调诸郡暨诸道兵又调殿旅敌视之蔑如益披猖遂越而残泉之永德而某所领邑又隣焉岌乎殆哉未几连以捷告遂成陈招使战胜之功问之则花帽

军也铁桥军也此西淮制垣所遣也非独一邑拜公赐全闽同之吾乡僻左号乐土戴白不闻鼔鼙声岂识边头事虽语之未必信迨目击其扰而身受其赐乃知屏卫边方之劳以全

内地于安者其赐尤大袖手有年凡向所奬拔之偏裨今有能为将者向所拣练之行伍其居者捍乡井其出者非独有功于闽而江广实頼之惜乎始折于三京继损于邳徐近又殱

于定城而西兵之精锐畧尽矣谁实使然言之短气窃闻居闲虽鄙事小物必亲知之者谓其感髀肉之生防运甓之劳葢将以有为也不然岂不能以帅体自居于逸哉百年金瓯岂

堪破缺凡扰我者皆曰边庭而边庭则曰盗也四郊多垒抑谁之辱督府宏开临以政地赞以卿月非徒赞之葢留后之储也然公未至鄂之前有如亲行圣上之委寄隆矣广建参佐

时材之搜罗盛矣养兵号二十一万溃卒流氓之收拾多矣外币内犒俱发国家之帑藏可计矣网罩州县遗利江湖之民力可想矣往往某规模已成区画已定幸遇枣红之期将见

冰合之候其必有以副上下之望今公此行以谋为职不苟殉不苟异对上流而按昔雄驱驰之旧趾巡西淮而怆前日生聚之遗民图上方畧少寛旰食之忧牢立根脚毋堕北人之

计本朝无战功虽元老宣督其成者少惟范公未尝败以今之形证言之实难傥天与人相应而事可济福与力相扶而事可济是所望于大卿将亿兆姓之性命有頼使便布此区区

  漳浦陈宰【森】

  某归来望髙葢旧游数舍近欲作书相问讯或者百乘经临可以面防乎既而闻已开新邑矣得贤令尹可为漳浦赤子贺某端平初见庙堂欲选才办事每有繁使必曰无如执

事葢欲处掌故学官而复迟者为此耳闽中盐之役虽复命而不阿檝使俱往之喻径辞命而不行与其攘臂抵掌以邀一时之富贵曷若缓步徐行以做实地之工夫邑与民最亲

最易行志朝有所为夕被其利向者凿空之数甚伙更贤守轻减而科罚遂少今竹湖尤贤而易事何止一分之寛可行抚字之志邑有东溪先生髙彦先靖康中同陈少阳伏阙乞诛

六贼者绍兴间以直贬死文公守漳祠于郡庠赠官得请録后不果有节有学曾祠于县庠否其后有人否访而恤之是亦风化之助执事不以比肩滕薛大夫为嫌而勤民如此官职

是命中带来者向之几为而未及为者何患其不为哉某杜门念咎其拙讷尤甚于向时每忆癸巳岁良月上澣日至京后两日冰山頽局面一新而执事至之日亦同今思之真一梦

  永福董宰【鸿道】

  某距髙葢一牛鸣近偶阅报见当路选令尹以辟书上深为赞喜既而闻百乗开邑政与教兼善又以昼帘之暇寻擘玉峡旧址于五里外捐俸而亭之援笔而诗之山川添顔色

矣世所谓鼎镬者抑何才力从容及此因诘之自永来者云峡古矣三纪前常尹发之渐湮浸没舒尹又得之执事始大发挥之得非有待于宗社中人邪某在邑一年非不知名山

水帘之奇屡作意辄止若有勒回之者辛卯岁人日仅能擕家一至方广寺观所谓龙尾泉所谓水幢者亦奇哉转盼八年如堕梦境每念此邑二十年间莆人凡四至无漏去匪特莆

人为然以最满者自舒文始而执事今继之若与江西诸贤有缘邑之民力农务本无甚贫馁者苟冬春之交米不甚泄则青黄未接间可无贵籴之患其大夫士最多皆秀而文好秉

义持法以议其上有以服其心则亦帖然无哗故民与士皆美俗也一永之谚过矣二税不甚难催惟倅之经总郡之系省县之俸料悉出牙契向不减分多是镪又半楮极充裕既减

分又全楮颇难办然亦未尝不可办但以全楮收以中半解则无难矣今版曹给契纸俵下有印纸则有解发倅与邑之责可轻然不知系省于何乎出俸料又于何乎支其必有以处

此不知他日更有改变否方以谈风月为嘉辄又及此可以别利器于盘错中矣邑士黄元晋持赐书至诵其词防温润可爱可感黄告归亟拜之此兄能读其父书不甚至偃室者也

幸善待之续又拜状

  何判官【士颐】

  某就有申禀偶数佳士友来访以乡民艰食甚急颇相责以不能白之郡窃料贤使君所以与幙府讨论者至熟特外人未之知耳莆土狭人稠虽甚丰年仅足支半岁之食大率

仰南北舟而仰于南者为最多春夏之交又仰二麦以接济去岁二洋不为甚歉而滨海处为咸水所伤亦不少又麦秋大不及常年今山谷之民尚足支一两月洋海细氓持钱入城

入山者无数不知大家葢藏可支得一月否又不知官司仓廪可支得一月否又不知指廪望新可挨得一月否饥饱自是民间事而所在多以责望之官府而为长吏者亦当之而不

敢辞非特利害相闗亦官民一家之意使府区处可得闻乎屋里所有不患其不出必自外而入者乃为上策向者常为嗣岁之备至差上吏持轻赍入广搬运以来去冬亦有虑及此

者而官司藐如也若夫责吏胥督牙侩厚旌赏蠲杂征凡可以劝诱其来者及今宜以真意实政行之非徒拖案沓具故事而已不知吏侩今所报者已入港者各若干少犹可虑况无

乎此所甚望而未可准者也若在官之可准者有二仓焉曰米则义仓乃人户随苗一石外例纳一斗寄之官仓以备凶荒济隣里者也今人户但知输纳不知其为自已桩寄之物官

司但知受纳亦不知其为人户桩寄之物然而人士之识者知之官司之清明者亦知之苟皆知之则当饥馑之时其可不捐以还之民乎今非还也粜也若急时犹靳而不粜则此仓

不得为义矣前此多积压不动遂化为朽腐或私移易则有之若赈粜则曰常平法重也中间贤守亦有出粜者某曩试邑永福见前令每当水旱必发义仓以其粜价申仓台照防未

闻有驳难者某尝亲行之矣岂有县能之而郡反不能之乎今积久者恐未敢动且时三年内尽发粜可乎此亦新陈相易之本法李常平贤使者是可保也曰谷则平粜仓所在有社

仓近来贤守令多创平粜仓而此判则自曽侯始其意所望于后人者甚美而其弊则士友之贤者直欲罢之且先以其美者言之以钱俵僧量时价而籴于新熟之时暨粜于青黄未

接之时则如其价不敢增僧主出纳官提其纲所以防吏奸者非不至岁岁如是岂不甚美以其弊者言之增价求粜有重费请钱与纳谷皆有费其病僧最甚姑置未言而士友以为

病民者早禾方熟而遽籴则市价不退僧无所陪贴而科之佃户则民代受其扰闭吝而不散虽散而不均粜之价多于始之籴如此类非一孰知其有大弊乎此仓本为民设不知官

所拟以为军粮者安在而岁那给于是不知所资以秤提者何谓而时借兊于是籴本既有移动而连秋罢一刹掩取其租以为填补之数则此仓初意果为民乎为官乎僧受其害官

受其利吏与卒皆有利而民之霑实惠者几何毋怪乎士友之羣议也谓宜尽数节次发粜其价比元籴姑与量増随门俵由之时与开仓给散之时皆须选清强官实有志于民者俾

任其责则吏卒之奸必可革矣

  福建赵仓【纶】

  某比承使轺观风一出虽曰奉秤楮之命而常平使者所至正当青黄未接之时嗸嗸待哺者众又当桩留义廪之时指挥申严者屡不发则失民望发之则非朝命此其所以难

也既发而奏殆与汲长孺同意全活甚多又与富青社同功循行原隰至于海隅慈行也其有补于民命大矣可贺近颁降新楮至使司名曰粜本建民相惊米舟不入城市价顿增长

遂与守卿同晓谕之乃定舟虽至价未退要之上四郡犹稍有储藏下四郡不无望广舟赴试来者言都城米升六百旧防似更亷于外处所愿处处皆同则和籴不贻闽人之虑矣岂

不大可贺乎

  某前晩得永福黄令熙书以常平事获谴于使台亦尝畧为禀控然未能详也某庚寅岁试此邑始至则米升廿四文邑民谓未尝见几至絶籴者一两日遂发义仓出籴且发且

申以解倒悬之急然后知常平之为有功也是冬遂以义仓所粜钱与社仓所桩钱收籴以为来岁备请于仓台时史端明为使者报之曰若能收籴于外处乃为有益其为邑民虑甚

至端明知三山产米之不足于食例招籴于广欲邑体此行之却未知永福山邑亦为产米处只产少贩户谋利撤载入州才及春则内自受困某遂再申以内之永得稍存为幸若外

之米则沂滩难入且难恃所以急急收籴者如此端明大以为然然散亦良难明年邑再荒某以忧去权官赈粜之助也今十年矣岂谓今春荒最甚升米四十二文视昔几倍之黄令

权宜就义仓借钱收籴所欠者亟申使台尔今亦自知其非矣渠有公劄申呈欲望薰然慈仁谅其心而赦其罪则令与邑人之感同也某本不识之去秋因其来试漕闱且于按椟中

见其书拟甚可观则知王留耕在江东日识其材遂呼以摄帐管也某去此邑后令之贤否无不知今自邑来者皆称之又区区鄙性每见其人之贤且材则敬之爱之或有疎处则察

其所以疎者何由若其人之不善则嫉而轻之如不欲与之语或有可取处则又未常不幸其能改也若黄令此举则贤者之过之疎也某只欲为着一二语因记旧事不觉腼缕

  铁庵集卷二十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一

  宋 方大琮 撰

  书

  王提刑【潭】 #

  某蚤上伏蒙赐之顾论国事边事无凝滞又谓以武臣乘障及缓急处反不如书生死封彊之义如浮光之董降而赵死者皆是必复旧乃可此论则前所未闻者识见竒伟如此

既而知为简肃端明之文孙信源委有所自来方切敬叹珍翰坠临示以奏议臣编与考亭志自念生晚不获如昔贤之拜床下读其书论其世殆若亲见然拜赐多荷

  项卿守【博文】

  某冒领乡部受责于乡人最多方去秋试者閧懦者不能压则曰此使者之责也既长官缺摄者不肯来则又曰此使者之责也入春饥者閧而责愈甚而友之深者为尤甚其望

贤太守之来何如上已前一日以开郡告而后某之责始释其喜不在于父老后方閧时家家皆有不自保之忧得陈尉权县而定钟权军至而又定乘人家欲粜之时劝之不甚难稍

定则稍难愈定则愈难委官登门人人而求之其不难色者几希贤侯与春脚俱来二麦大稔被野如云海乡流移悉归食新其接济多少人其消弭多少事天之赐也侯之赐也今自

四月半尽五月尚有四十余日亦未易过有不容不求之人者既借官司之力以镇压细民矣不体官司之命以粜济闾里可乎去嵗非歉而失租也今非捐以与人也石粜三贯有何

不足而犹闭吝乎犹求多乎人生五马贵乃使吾邦君下车来不得一日伸眉既以军食为忧复以民食为念亦縁土狭民稠虽丰年无半嵗粮全仰广舟外之来者既稀少内所有者

又搬泄又縁措大家谷食不多非如江浙家以万计以千计者皆米也今家有二三百石甚可数且半是糠粃而小产尤可怜悯又縁士大夫家当收租时多折价至春夏间无以为富

室倡交相议何益城郭犹可村乡最难信救荒之无良防然亦当尽其心建劒间计乡都人家皆产户抱认分粜其来已乆福城计坊巷人家亦寄居上户或出米或出钱认粜已一两

年如此皆眎以为当然莆人最窭别无利源苟幸价长鲜深长思其于劝分认粜之事诚未惯习始有以官司为玩者今亦渐知畏矣贤侯又以恻怛之意行之当必有感惧者今嵗春

事蚤若五月末六月初早米当有入市者则所谓四十余日其寔难过者一月日耳讵早食渐近人家盖藏不患其不出犹有靳者苟得其实则须借其仆以警其众非独得罪于官亦

使之知得罪于乡井之为辱也水南有新惠安余令荐鹗者收甲其乡嵗嵗平粜而宗族邻里之价不敢甚高今春诸处微警而此境帖然者余力也城之内外有及其数或亚或半其

数者对人费分疎有不知分疎者士大夫亦或各有见也今且相扶持到早熟则稍寛正恐早谷其价犹高或不下三贯奈何湾澳去处且防搬泄或又谓境内山窟海滨有仰二洋之

早谷者一放过则去而之福清之泉城者不可遏矣递年搬泄逺处者何限才説官收入平粜仓则曰新熟能几何其贵自此始士之不考本末者倡此论而五厢居民嵗沾其利者亦

从之近连年此食何甞收得早糓而糓之贵更甚未易与俗人言也故防搬泄其一也向来仰南北舟既北乆不至又南来絶少招诱之防既不可恃只得就里靣商量闽上四州产米

最多犹禁种秫禁造麯禁植柑橘凿池养鱼盖欲无寸地不可耕无粒不可食以产米有余之邦而防虑至此况嵗无半粮乎今兴化县田耗于秫穤嵗肩入城者不知其几千万仙游

县田耗于蔗糖嵗运入浙淮者不知其防万亿蔗之妨田固矣可一年不饮不可一日不食上四郡士民之论皆同而莆有不尽同者岂非其饥在小民而不在士大夫耶故禁杂种其

一也惟贤侯留意若时和嵗稔南北流通则无此矣要之今嵗虽熟而粜价未必能遂平却当告谕产户随高下认粜则至期有不得辞者今兹麦熟匪独吾闽各路皆然又一晴一雨

所在皆同立夏日太史占风主丰年分野在吴杨天相东南处处皆稔非特民命苏国计亦无虞矣或传维扬献瑞木有天下太平字却不受盖丰年为上瑞何必此

  林沙宰【珪】 #

  某旧冬拜荅后固知盘根错节乃贤者之所以自见也以所赐书观之其辨可喜其劳亦甚矣固州家之所宜假借扶植以助其立者也今之邑莫难于辨赋若抚字则固本心剖

决则特余事耳非吾軰所患也治吏之举甚壮况承郡命其敢于报复郡所当察不折其萌反令生事此贤尹之所以不能堪也吸三斗醋乃可为宰相况县令乎故必更州县者为监

司乃知州县之痛痒更县者为郡乃知县之痛痒史君妙年高科未四十专城未必知邑之难独赖其高明终必察此县与民最亲更事最多虽志或有格于上者而泽亦有可行于下

者吾軰作邑切须分明可以质之天而无愧可以布之人而无怍终身受用自邑始某向在将乐日卖盐须三百余千少不及数则岌岌乎未甞识郡中专人亦未甞轻刺一犯盐人其

时犹幸上供银折会而郡犹未见寛假得与百姓相安及再试永福可以卧治无所谓一永之説两邑皆仅年余不得究其及物之志自以为惜今老矣不复有斯世之志矣今春左揆

拈出犹欲以民社见委知臣莫若君其获生全已幸盖畏威敬怒者此心犹前日也来翰亦以为言岂亦见邸报耶一春颇费酬荅今幸此话渐冷或可稍安矣

  铁庵集巻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二

  宋 方大琮 撰

  书

  赵倅【善防】 #

  某犹是戊戌冬忧患中驺哄过莆听教甚匆匆明春遣惠兰二盆曰此漳之翁本也遗我以幽香而不劳我以答书仆亦欲作谢不果每对之如见其人去夏有一茎十余葩方爱

玩间迫于起家之命驱驰上道真俗驾也埋头埃坌中所谓戢吏奸求民瘼未必有分寸益而已分之失已丘山矣如是一年又四阅月而犹不丐归何耶某丙申丁酉间未去国前见

府判上悬车之疏犹持其疏不与上而干事者曰此府判意也今非钟鸣漏尽者不肯止而年五十五更两倅法当请佳郡乃辞宠于相迫逐之中乞身于正强健之时昔贤希有今书

絶无亦可谓林下之见一矣某少府判一嵗更余两月则六十之叟不归何待祠请将再上若犹未尽忘太仓粟者视高人有愧容昨有餽一鹤者离家时为年嵗约今已过期惟恐移

文相及将归而并与兰问讯焉相见有日先此控露不敢效世俗挂冠等语以损动道心愿珍爱自由之体则闲中一日胜于忙中一年矣

  黄判官【端已】

  先正庄定论语答问虽不多有味其言也诗春秋易记説必当精深庄定与林简肃同邑同时简肃有论语知新易春秋有全解二贤刻意经学如此虽贵显不释巻今世一第一

官者几废经不谈此某軰之所以愧也庄定遗书更两世矣孙曽之贤收拾缮冩上之送官使前贤用心不没于世其有功甚多所问进书格式某在后省见有送下者缮写端楷用朱

界行而书之尺寸不拘然皆不甚小其装背或黄绫亦有用紫者似以黄为是

  李秘校【复老】

  某日困京尘得贤伯仲注释二十一卦读之奚止一脔之甞义精词畅叹服不已易学无穷尽伊洛大儒只説七分其留以待后来者甚厚山林枯槁之士有独得之心而不能语

诸人者今家庭自为师友埙箎倡和更扣互质所谓至哉天下乐也上之送官藏之秘府不为不遇矣甞病科举不足收异材操尺觚角晷刻苟一夫之目以为中程虽屠沽亦且溢收

上之人不敢靳下之人不敢议有以古心读古书幸而为世所知后省之看详省闼之审订庙堂之画闻展转斟量天下之官岂以狥故冗耶而必欲其羣礼部进士以前是斡天下豪

杰尽归一途不容有一士自拔于科举外者亦本朝之法度大抵然也先儒屡欲议更之而未能也贤伯仲其如法度何世之治与否道之行与否身之达与否未有不囿于数者莫小

于一试而其治其行其达系焉数之来也不可辞秘省校勘正为通今学古者设然此朝命也今本省所行则防检书籍而已二帖拜纳少需变化则瀛洲皆君家物何必校勘哉

  赵讲书【弥应】

  某读国史起敬清献刚风劲节非一日三十余年行役过门无从入兹因谒谢遂获式旌表之闾拜斋之祠知昆仲七人同庐墓事又知用黄漆棹冩书成诵事前修读书根本如

此然则为子必孝者为臣必忠学者学为忠孝而已有不然者则入斯庐拜斯祠宁不泚其颡乎能知是泚也何从生则亦不徒入而徒拜矣其有闗风化甚大某徘徊感激不忍去者

乆之非特识讲书也又因而识令兄学士与其子若孙盖三世雍穆俨然在目岂有盛徳之后而白丁者乎殆未易量也

  韩秀才【之防】

  某罗雀之门入春见永阳旧力郑定者携书来眎之则吾韩兄非庚寅秋以任重道逺为题得之以冠一邑多士者乎阅二科矣永乏文风登高为盛律声小技耳多造诣语前一

軰以此名者皆去为大夫贤者奚虑犹窃有疑焉昔人以置器铸鼎知其有辅弼材言心声也今后生能为此等壮语者有矣将何从而知之绍兴初省题天子以徳为车黄司宪考功

与陈应求丞相为魁亚皆莆人黄第一联云端若安舆陈云庙堂注措有运动之成规厥后正献为明辅而黄不进人遂指注措运动之语为活今有如此体帖者其不为主司所掷者

几希又将何从而识之岂其时举子与主司其识趣皆非今人所可及耶然古今一也豪杰之识一也岂得指百年前为古而目前为今耶辄因来翰而忆七年前二补所取之文而有

感焉

  黄叔惠 #

  近盛族海阳少仙迂道相过竟夕道旧话又能言旧游士友动止听之忘倦去未数日执事之书至殷勤满纸诵之不寐所云济时便宜千余言剖析明白信乎通务之才也端平

初置会稽録近又创国用司浙人有欲卖安边所田闽人有欲卖寺院田安边所乃嘉定初讲解为増币十万设今新通邻好而币如旧则安边田不可售矣寺院田惟闽为多非泛科

敷不及百姓者寺院其保障也存其大而鬻其小似为得防如来説福一邑小刹约可易十万券则合一道四十余邑言之未必能四五百万仅足当一月造楮之数亦知近科降之数

乎动是欠人三千万亦知楮之布满天下殆三十千万不止土地不加多而赋入几倍于承平用度百费又几倍于承平每言节用则曰所省几何空四海以养兵而兵不可用又赍送

之币皆寔疋两非虚楮也国力与民力俱敝矣今之财无复可生纵生之愈多而愈绌所愿天心转祸中外方睦和可坚戍可减乃上下一心别立规模稽攷渗漏节损浮冗而后兵以

少而精财以少而给楮以少而昂此其本末未易言而国之命脉于此岌岌矣今士之高者耻言财其卑者谋身谋家不睱而暇谋人之国乎执事操觚弄笔之余精思详审以接于居

乡之所见茍利于公家而颂言之则儋圭析爵者不展一筹亦可以知愧矣

  九三叔【可行】

  季秋中瀚盖一日而领两叔双汗之赐灵隠始祖之孙曽曰应之谏议或谓此未改官制前之阶官耳然干兴天圣间举充御史擢殿中改侍御则是正在台矣其见于国史者遣

籍丁崖州家取士夫所与闗通书焚不以闻世称其长者他防见于杂记者犹有之至政和之副端史无取攷兼后嗣式防亦无有藏其文字者独后因都官墓附见云以刚直称又至

绍兴癸丑嵗公美宗卿为台法旋改除戊午嵗为察官其后逾三京谒诸陵既归泣奏其事胡澹庵集中屡言之必史所当载其家藏其奏议近已刻梓是则风节之最可观者前乎居

此职者三计其皆有嵗月故犹可以推其所立若某者六十八日拾遗耳后之人将何以推之涑水记諌院题名曰某也忠某也直某也回某也诈吁使为此官而得回与诈之名不若

勿为之为愈矣大观元年续通鉴载方轸上书论蔡京一疏几二千字至今读之凛然轸谏议之曽孙以一太庙斋郎而名辉青史如此要之茍有风节者固不在为言官也

  念一兄【公直】

  某之改除乃堕在至危至险之地官守与言责并称曰守可也曰责云者去罪亡防学浅不足以禆补主缺力绵不足以弹压官邪四方之责交集百世之责奚逃兄其何以救之

阳尊其弟曰宗兄且援长公戏子由宛丘先生之诗非其正也先生者为陈人言也非其家唯诺语也观其尺牍中长公不自名但曰老兄既字称子由又称以老弟如此而已子由为

谏官时每以言勉之是所望于兄者浮称虚誉卑者不敢当告后勿尔

  小五叔【】 #

  前此答族书皆曰孤迹将去盖自解言职后求去不勇况又大灾求言叩阍者多盭气未散之说于是副端独唱非同气之论其録黄过中舍议者以不当书行见责亦受责不辞

台谏公论所自出之地而草茅执之可痛可虑未防有两士人揣摩希合反其说而用之果以此补官且至烦宸札其文不下中舍而补官之黄又过此到手事却不容放去缴章少迟

至七月十日乃上言者闻其缴所以愈怒而并与其朋友俱击也来翰教之以所以事君所以立身又晓之以为好官为好人说甚感甚感今既不善事君犹能善立身否既不为好官

犹得为好人否恐皆未敢必也当归而求诲于宗党之有识见者其笑者不暇计也尝读国史见有方仲弓者请立刘氏七庙以媚章献不知何许人每切愤之近得吴门一谱知其为

唐中丞之子廷字行之裔孙也故今兹缴章亦引用其事不能为族人讳先四三弟乡荐偶合其名使知之必不用又尝读殿撰大对防亦令人不满足见人心之公处灵隠兄弟其后

有散见于诸处者而在莆惟金紫一派最繁齐古待制却是别绪前书曰述古误记尔昔在江西见清江同姓携一谱以金紫之子増而为七而待制父居其一以偕与著作仪同一昭

穆则徽倅叔所见者必此非特待制非灵隠之后而清江亦未必待制之后岂可以欺夫知者待制与谏议同时其留题南山泉亭诗可见又都官祖题待制所居诗自称小侄盖其所

居厚塘相对门故阿认耳其实非也谏议之曽孙轸自靖康复官后不知终于何官厥后何人前书所谓欲问之厚塘长上者姑云尔无符上书押归本贯却在维扬想所居无定呜呼

直臣无后可痛虽谏议直下之存者亦不知其颠末厚塘何足以知之谏议之子最多当其盛时先官其从弟侄者非止一人侍郎光禄卿大理寺丞伯仲三人皆以子封其三登科理

丞之子则殿丞也则奏议之职任也爱其弟以华其叔此义何居今理丞之后有知之者乎谏议之时多贵而今未续昔最繁而今甚微宗族稍涉锥刀之争则两弟房亦有推原其美

意者否此固非贤者所逆料亦非今力所能挽而此意则吾辈不可以不知也非来书无以相触发非贤叔不能尽吐露昨日舟中痁骤作今日无事走笔不体惜纸笔且止亦自笑其

以多言掇祸而犹若此自今请黙矣

  九二叔【安行】

  某适防九二叔自隣墙来访且言有族人自潮至亟问讯则盐干奉议曽叔祖之孙也系某之叔行也不觉喜曰殿院髙叔祖之后有人矣每痛念其事迹湮微虽近族无有能言

者独表都官墓者疏其子孙谓殿院刚直不挠称于时然亦莫悉其由及见渡江百官年表政和三年癸巳嵗方某以言事失当罢其为殿中然未知其所言者何事前嵗记得后塘族

中持出其告词以与国是不合当时所谓国是者蔡氏借绍述之说以脇制臣子谁敢犯之独婴其锋以此出台其刚直亦可概见家传不存且无有传其疏者惜哉岂有直臣而无后

乎其留乡邦者已矣盐干卜居于潮一传防困矣今如线一缕寄于尊叔之身克自植立庶防死灰复然愿勉旃

  九叔【楫孙】 #

  岳阳史君诗书之泽其必有传者每读艾轩集见其拳拳于小蜡者甚至诗筒之唱和简牍之往还殆无虚日既挽之矣又铭之复诔之至再四前辈风流尽于此矣亦痛之深矣

所以得此于艾轩者岂茍然哉所谓小蜡堂者似为防友与族设此意何可复见绍兴戊戌和剂大父创一经堂其记文则史君倅京时笔也深以淬砺勉后学曽谓史君一传三泽两

垂登员郎一垂通闺籍而竟如是前所谓诗书之传有在者此泽未易歇也惟来者勉之

  彦惠【迪吉】 #

  所惠石刻谛观之则吾宗前辈学士公守潮日所为也万巻之扁叠翠之跋昌黎之像当建炎元和间最为倥偬而治郡所尚如此又不逺数千里走使至衡求韩像以示邦人既

能不没先贤之迹之像之真百年后来者又每每为学士公表而出之然则人亦何惮而不为君子哉

  十一叔【君采】

  某旧年过家留七十日营山房仅三楹未能断手被驱使行入潮界抵羊石日与吏民接觉身不自由置家事不复问或更阑自顾其影有怀宗族又复上心少不肯入南发种种

乃来此乡贤庄敏龚公所尝临流风善政犹有能言者寻其遗迹昔刘氏采石为山于州堂之后庄敏避不居曰必如宋广平者而后可名以广平堂相传如此扁额无名氏图志不登

载乃于石藂中见之某近于此峯前砌小径细披苔藓凡二百二字字盈二寸五六分随其凹凸刻虽浅无欠缺自乾道戊子迄今淳祐癸夘七十六年隠然如新正使当时得丰碑刻

之未必能如是盖质性坚宻淋灸不毁位置寛闲无损坏之厄不为樵夫牧防之所剥蚀而恒为学士大夫之所摩挲不知更可经防回七十六年虽千百年与天壤同敝可也其虑又

过于岘山矣由此移镇江西入参国柄晚复访英山其气视连帅时不衰也近吾宗岩仲广文过此留两旬约学官合唐子方苏子瞻郑介夫与公并祠且捜求旧闻于郡志详焉岩仲

知慕前修者也某去春将出门叔携公所与其子帖乃新第成时买太湖石归结山作小亭其中名曰茧庵世每称公在言路两月勇于去至行宰相事两年有不见机之恨使羣憸得

以造流共工于幽州之赋以快意观此帖正坐都堂时曷常无终焉志惜其不遂而庵亦不复能常处焉已矣公之名奚伤清逺令尹满有日邑人知为公孙而敬爱之所藏手泽必多

此帖在外孙家其宝防之仕者之退何必待贵某窃慕昔人为二千石辄休之意来此将期栩栩之梦时到家山侄辈书报三楹已就亦欲如昔贤所谓凿小池聚巻石焉归之日取庄

敏未及用之名掲之山房直成一茧菟裘未足喻也

  岩仲【之泰】 #

  某每疑得姓以来当有名人巨公相望于青史见前修书帖自全盛时迄中兴后与中朝大儒往还惟白杜祖为贤心慕焉亦闻前一辈人云后塘与白杜长上曽叙昭穆有邦起

问其说则曰似白杜者灵隠长官之遗腹子也心疑之尝叩问而不得其说近闻贤宗修缉谱绪一问得之谓白杜旧谱相传某翁乃灵隠支子出继则此说通矣心喜之然犹疑传写

如此兹承手帖贻示殿撰所撰节推志铭云嵗时邂逅拜伏起居行序不乱某于公服属虽絶犹为兄弟行盖同出一本也此崇寜丙戌年石刻也则前辈所谓昭穆拜起之说信而有

证然犹有小疑殿撰视灵隠为第六世视白杜节推为族兄则五服之属甫尽不知支子出继白杜者将乌山十二府君耶抑乌山之父耶此却当考订若殿撰所云服属行序此百三

十年前石本所载固不当以人废言也灵隠六房正科五十余人念一房在白杜者半之固不胜敬叹况贤者方将卓然有立于世则前所谓得姓以来将有其人矣老者愿观焉

  建阳尉【崈祖平江】

  某固知有宗派在吴门者昨承令公与少仙聨辔相访兹又告别且袖出珍汗见示有苏儿防牋之餽辞不见聴既领眷意矣有持连山史君铭刻以惠悬之壁间起立庄诵至三

世符节破屋不悔则慨然曰此莆族素风投之吴防奢靡处而不改耶又至有闻于隠者有得于慈湖而皆不肯道则又悚然曰殆古之有道者今世安得斯人耶顾生晚不及拜牀下

愿于二难求典型焉求谱系焉

  铁庵集巻二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三

  宋 方大琮 撰

  赋

  文武之道上同伏羲赋

  文武相授古今并推既躬任于道统宜上同于伏羲载观述作之朝所传者正允合神明之主无间于斯古初之民极既开前后之圣人更造惟互相启发此理有助故均是源流

迄今可攷猗欤文武虽时非太古之时论及本原此道即伏羲之道皇矣命受承哉烈丕嗣续乎相传之统扶持于未坠之秋隂阳之理秘六画着矣正直之义隠九畴见之知一道由

来于古昔故二君相与以维持承烈显谟共发心传之秘防肇端立极有如皇极之初基均是伦也肇于前明于后莫非极也敦于古建于今二圣人之抽关启钥千万世之重规叠矩

爻所当重非求合于卦八皇本自建岂强防于数五有能求是道于古初不必异伏羲于文武宅心而后以身续万世之传此理孰开在昔有三皇之祖大抵自昔凡几君以述作自任

有功于吾道则初终亦同使开辟至今一圣而止恐流续正理数传则穷惟立极剖于其始复叙彞演易于其终俾后世获见精微之防皆昔人互相发越之功数具三三总括三百

爻之内法存六六包罗五六字之中故尝以精微授受之时想朴略鸿荒之世不见其异莫测其合既无所述亦无所创惟夫易微矣不得以不演伦斁矣不容以不修是道至周室而

大明故人谓伏羲之再王语其深矣岂无意于孟坚论及由之抑有取于荀况向使洛书未作复啬于武卦爻未陈不详自文是吾心有歉于千载岂向者所期于二君盖发明之责求

以自塞而异同之论判而不闻后人当论其道合或者毋事于迹分勿谓作爻止合取诸之离象凡其敷诰可追大也之皇坟观子舆论若合之始终与韩子序相传之纲目皆于皇道

以独略惟至周人而三复然则羲氏逺矣后世因文武有攷焉吾故曰观周即伏也

  太宗得至治之体赋

  唐祚方启太宗有为极治体之至者先圣心而得之天开英武之姿素存逺畧躬获升平之具已立成规昔太宗起百年頽弊之风植一代根本之地立国规模屹若素具措世宁

谧循之可致方其兴也大体已定于初心及既得之当世果跻于至治帝也负英明之见为宏逺之图仁义刑罚决择之意审纪纲制度维持之虑周自帝心之定体先立唐世之承平

有由喟然兴焉悯汉魏以来之从其大者享成康几致之休是时以寝兵为极功则节目详明以作乐致太平则形容善美鞭背之法弛谁识囹圄讣口之制行民安田里自非体统

之素定未必治平之至此励精初志不徒措国于茍安举世丕平孰识成谟之自始大抵理乱无常皆由国体之未立意向一定毋患治功之不成古人得其全必厎全盛后世从其小

固宜小康帝乃熟思政体而面斥法律深识君体而躬行王道执此致二十年之治推而为三百年之唐论及拯民张氏述宏模之畧稽其成效史臣称至治之详始斥万纪之利恐蠧

君心既辟徳彞以刑虑伤民命虽一心攻者甚众然大体不为之病使随聴而辄惑靡所定止则粗安且不可况极盛之未见作帝范以训太子首曰为君书汉纪以赐近臣论其为政

独奈何效方形而喜治之色动政粗具而力行之念疎狱虽希断第匝嵗而止户可不闭仅数月之余神疲登岱以告瑞躬踏伐辽之覆轨向之所得今复失矣以此为至徒止于此托

以文容终未除武功之习歉然顔面深有惭贞观之初虽然概论其形迹未免小疵推原其心术亦无大失刑称不肉事虽微而意美身各有康法虽疎而虑密后之论太宗者要当于

体之外求之不失为治平之实

  金镜书赋 #

  保治于后诒谋自初永示宸旒之戒着为金镜之书托兹寳鉴之名意诚切矣垂厥皇家之训义实昭然太宗静观理乱之形亲覩治平之宰谓用舍两途若是易晓故鉴戒万世

使之取法盖帝心视此常如目击于图恐后嗣忽之所以书名曰金镜见理已明为谋益深虽自比之初已赖得人之力而朕保于此岂无贻后之心是书所作正欲垂训言镜不足

托名以金何暗何明要不出寳贤之意载顾载思如亲承祖训之临是书也兴王期万世之传举要特数言而止语及用人则贤否之状莫掩论及为治则得失之形甚明兹成书之规

训凛然关世故之兴亡者矣帝常保此一时已验于安危训以垂之万世永贻于孙子大抵考治乱之形至昭若以易晓处任用之宜或时焉而不中惟帝与诸公讲论审矣目击八代

否泰在兹故金镜着明之训为瑶图久逺之思盖终篇著述不出谨用俾后嗣观省晓然不疑言悉始终蕴古有穷神之奥语陈治乱令狐阐兴业之由是时大亮献言金重订千髙冯

奏疏镜尝赐一献寳箴者亲故毋假以人鉴者佞邪必斥此皆帝意之亲览未卜后王之缵承书所以作见之甚悉使文宗覩此必无去佞之非如唐徳见之安有追仇之失然而用舍

多偏莫唐世之为甚利害自明奈时君之自昏然宪宗尝一采犹知赏谏宣宗时一读粗能聴言彼莫分邪正已非上世之所望然少或观省犹愈此书之不存慨观如是之谟训惜不

尽循于后昆以至临朝有不乐之容佞何能斥作殿为履观之地贤岂能尊抑亦谏猎不止托为厚赐之金追言有恨不念未亡之鉴虽云为后世之作箴亦岂意帝躬之亲蹈呜呼金

鉴一书太宗自为之且自背之何责子孙之不鉴

  帝王歌颂刻金石赋

  咏播歌颂美归帝王刻金石以具载亘古今而不忘眷兹圣明之盛声诗备写勒在坚刚之质徳业弥彰盖闻诗章有所托而存圣治着无穷之迹惟揄扬不尽故加以纪述使緜

歴愈久幸尚存赫奕观自古帝王之隆着在诗书宜当时歌颂之文刻于金石制不沿袭治同太和在尧曰謡在舜曰戒诵武者酌诵汤者那既均侈一时之美可无纪万世之歌以累

朝仁圣之休永言不足自今日雕镌之后终古难磨想夫磨勒之时皆劝戒之功纪载之初即形容之妙原庙有铭丕绪世守岐阳有鼓中兴绩着乃知歴世以辉映皆自此时之雕刻

法度之彰礼乐之着扬厉不穷版牒所镂匮室所蔵流传罔极大抵诗所由作皆发越夫盛徳事无可纪特揄扬于一时卫功足铭且以铸鼎唐绩可纪犹为立碑况此南风庆云之作

烈文有瞽之诗以镂以刻成绩如是不钻不磨何时泯之何晋史昧之雅见同和之述宜唐臣知此业陈不朽之辞或者谓镂金而祀可以为汉之夸立石而封可以侈秦之丽然何徳

可称而配以三代何功可颂而过于五帝兹后世人主犹不废于纪述则先王伟绩当若何而扬厉乐陈有濩想夏王作鼎之时奏备咸池在黄帝封山之际非不知播永言之歌而依

磬犹石发思文之颂则间镛以金然古者每勒于镌刻想当时不尽于讴吟绩显于古咏流至今想虞庙着铭纪当日赓歌之戒而南山有甸播曩时利用之心虽然古有大徳至悠久

以难忘铭在羣心于碑刻而何用再歌余语歴世不忘三叹遗音于今可诵若是者不为金石而存亡自有人心之歌颂

  铁庵集巻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四

  宋 方大琮 撰

  论

  治国大体之功 #

  人主当以身建天地之功不可以已安者自限也古昔圣人以身立于一堂之上亲裁阖辟使覆载之间无一物之不得其所而后可以无憾此其事宏大濶逺决非后世之所可

望圣人不作天地为之失序者屡矣君子固幸一日之安而不可得况望其以身任天下之责有如人主天资真可以古圣事业而仅止于后世之茍安民物亦赖以粗康彼且以是为

大体之所在而不知古人之大体则不止此粗安一世如是足矣必欲清宁宇宙而上以合天地之心则吾身之责有所不容辞奈之何自守已见而卒无以副儒者之望耶文帝以安

静守汉国家大体极言五帝之功皆自以其身任之而非茍安而止其事虽不遂而告帝之言则大矣云云孰谓错汉臣也而能以是望君耶吾尝观汉初之事而疑世变升降之防决

于此矣逺乎汉者为周为夏商上推而为五帝当是时天地之间无一物之不得其理也接乎汉者为秦为七国去而为春秋当是时天地之间微一物之不失其理也然则汉兴之初

其天地之再开辟欤动者欲静劳者欲息踯躅而自奋者欲止为汉之君转移阖辟上之则五帝下之则为秦一升一降宜于此决今也不治不乱以智力相扶持使三十余年之世变

不得遂决其治乱此无他未有一身任天下之责也髙帝草创何暇大体惠帝柔弱乌知大体彼方自守之不暇安敢以身任其责君子望汉仅仅止此而文帝继兴君子复以世变决

焉父老嬉戱民物生息与往者徳色谇语之风大迳庭焉当时世变不得谓之不升然而未也三代风俗不能无憾况五帝乎观贾生痛哭之书可见矣岂帝之未知大体欤彼其来自

代邸潜观谛察阅天下之故审矣以安静为心以和平为福胸中规模业已素定然此帝之所谓大体而非古也以身守天下之势而得以自安帝之大体也以身任天下之责而善为

斡旋古人之大体也彼谊号通达国体者痛哭当世之时事曽不以是告孰谓晁氏而能以五帝期其君乎五帝之治迂矣汉初议论不一及此国家大体之问莅政之十五年也帝亦

自顾其治效之已试而姑发诸一问膺对者百人而独错擢焉五帝之对异乎吾所闻宁能不骇然而动耶明者为日月和者为隂阳微而草虫鸟兽之顺适灵而神龙威凤之翔止帝

或心慕之而自疑其不能则亦不敢以彼易此然帝亦过疑矣资材不下错非谀也非张皇夸大以竦动帝聴也诚见其负帝王之资乃屈而就后世之功向者十五年之治道而无一

日之心术及此岂诸臣未有以五帝开广其心者极言其大功而推本于亲事其大体不过如是意者使吾君以五帝待其身以五帝之民待其民慨然任天下之事未央临御之时宣

室沈思之夜如临乎法宫之中明堂之上转移世变之机轴开阖造化之关键精神心术直可以上彻五帝使汉代之民复见天地之大全而错亦自幸以其身见焉然错言亲事则可

矣而极诋羣臣之不足与语者何哉诚以汉廷诸臣无逺大之见以安为幸使其闻帝欲亲任天下之事而变更天下之风俗宁不骇然其聴必有持私説以撼帝心者绛灌之沮贾生

是也故勉帝以亲任其事而不自知其言之过错勇而言之帝疑而难之疑信未决之顷而帝之念已矣错与斯民之望帝亦已矣故自文帝之大体行之始而奢者朴强者柔驯而进

之则夷狄知义诸侯畏分极而至于海内富庶黎民醇厚止矣不可以复加矣使其自五帝之大体行之飞鸟之被泽而草虫之不及非功也风雨之既时而膏露之不降也非功也必

至幽明万彚无一物之不得其理而后圣人之能事始毕帝非不知此其所以不为者特疑其言之大而意其未必成而并与安静者失之宁无慕于古而兢兢守吾之规模卒之能使

黄龙之见而不能使灵凤之来能使醴泉之涌而不能必甘露之降寳鼎则出于吾之世矣而河图洛书未必呈也维持六十年之汉以贻后人帝亦何憾然五帝遗民展转世变相激

相推而后适至于文帝之时而犹不获见五帝之功君子于此深惜之错盛言其有大功者数十帝王功用无穷安有止于数十乎况所谓通关梁除肉刑之属其功止于及民而已上

不言天下不言地其不足于帝者多矣嗣是而武帝兴仲舒伤汉无善政者七十年其説主于更化是亦错亲事之意也帝亦欲以身任天下之事慨然有怀于河图洛书之世然转移

失其道而天地之间反为之纷纭而并失文帝之安静则不若不任之为愈故尝论之髙帝倥偬惠帝茍且皆不知有大体之功也虽知之未能为之其知之者自疑而不敢为文帝是

已其知而为之者鋭意而不克成武帝是已噫其已试者又如此卒无以取验晁错之言矣然使文帝出而为之设施阖辟当必有道必无元狩以来之纷纷故为汉世四百年之民而

无一日被五帝之功君子观武帝为之之可恨深以文帝之不为尤可恨

  帝王本仁祖义 #

  人主有一旦之言而求复其初是必有所见而发也古之圣人与道周旋有终身履之而不自知者安有跃然一悟之顷而后求其要指者哉圣人安行之事不敢以望后世或者

慨然有慕古之心而又窃闻吾道之名而嘉尚之遂欲借行道之名以遂其慕古之志然圣人之道安有一蹴可致之理用志愈力而去道愈逺终身驰骛而茫然莫得其指归然后反

而思圣人之于道殆不若是泛然也发之于心体之于身其要指若是而已使一念之加力则圣人之道未必不自跃然一悟者得之武帝元朔之诏曰帝王本仁祖义盖十二年而有

是言帝之见畧定矣窃尝求之古帝王矣有曰行仁者有曰性仁者无所谓本之名有曰由义者有曰遵义者无所谓祖之名武帝何见而创为此名耶岂万世不传之防而帝骤得之

耶然而帝外施仁义之主也外施者以名求仁义也本祖者以寔求仁义也是二者正相戾也帝何以发此言哉噫孰知本祖之论正自外施者得之乎凡人之情趋向穷而后归根之

论兴志虑衰而后悔悟之机动外施而不获遂然后退思而求其内矣此理也亦势也大抵后之人主有终身力行仁义者则本祖之论固隠于不言之中有素不留意于仁义者则本

祖之论将置于念虑之外而未有名慕而实违外似而中不然如汉之武帝者盖帝也见髙而意鋭见髙则不肯俯伏于帝王之下意鋭则不能舒徐以求仁义之实其所以为是崇儒

重道者君子知其非出于本心使仁义之名可以求而得帝王之盛可以企而及则本祖之论不复见于元朔之初矣十二年间咸五登三之意无日无之非不知仁义之美皆自其内

心以生然好名之念蕴于其中而不暇屈意于践履之地直欲乗方鋭之气以外窃仁义之名而已虽尝敬髙年恤孤寡然而仁之末也而非本也救东瓯伐匈奴然而义之假也而非

祖也执其小者末者而欲遂帝王逺大之事不独羣臣疑之而不敢言即帝亦自疑之而姑庶几其获遂焉惟其不能遂也则本祖之论欲无发而不可得向者上嘉下乐之言不絶于

口一旦乃能回思却顾而求帝王所由遵之道向者外施之意茫然无据一旦乃能探本寻源而求所谓本祖之地亦其世故熟而至理明鋭气消而本心见脱去人欲而窥见帝王之

本真君子亦幸其有归宿之地矣前乎是者建元之防帝虽非以仁义问而或者觇大道要极之意帝其知之耶然仲舒歴举仁义之端而勉之以加意言甚急而帝则缓是帝未知本

祖也继乎是者元光之防至有仁义何先之问帝若已知之矣然公孙分析仁义之条帝采其辞而畧其意是帝犹未知本祖也欲效唐虞之昌言发于廷若将以是为臣下夸诧汲直

外施一语深中帝病而艴然之色随见是帝正在迷而未复之中也当是时志大气刚谓帝王之道可立谈而致虽使数子歴举其所谓仁义者曰如是而为本如是而为祖其如帝之

不聴何迨夫精神志虑鼓舞倦矣傍皇四顾莫得其指归而后知畴昔艳慕之情皆不足据本祖之论不待人发之而帝则自发之元朔之初异乎前日之武帝矣虽然仁患于不知本

义患于不知祖果知之矣则终身践言可也由元朔之初观之火然泉达之始也由元朔之后观之蘧庐之一宿耳穷兵黩武仁者不为而帝为之神仙土木义者不为而帝为之帝岂

忘向者本祖之论耶宣帝终身严毅而寛大一诏君子许之曽谓本仁祖义之言不足裨武帝之万一然而有由也寛大之诏宣帝之末年也则一见而遂定本祖之言武帝之中年也

见识髙明则有时而能悟信道未笃则未几而转移故始者之不念而元朔之诏是一悟也继者之不力而轮台之悔又再悟也帝方心平气定以求归根之地可以上追帝王无难也

然而仅止是者故尝论之元朔之诏此正回心以复仁义之机也而惜其不坚轮台之诏此正虚心以行仁义之时也而惜其已晚遂使上嘉下乐之语徒为武帝之空言悲夫

  殷有三仁 #

  事有不同所处而同其心仁者为之圣人知之夫天下之变故无穷而仁人君子之用心无二道也间有当其防而际其穷茍无异道则所处者宜一而死生去就之不同是诚何

心哉嗟乎无圣人之论仁人君子之心其谁知之彼其设心措虑夫岂素有所定而变故之来不获尽如吾意要必有以处之其去就或异向死生不同道形迹疑似之间若不能以概

定而仁人君子之所为揆之理而正质诸心而安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是岂浅鲜者所能窥测哉知此则得孔子论三仁之防矣殷有三仁焉请申夫子之意尝闻夫子之言曰有杀

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则人必杀身然后为仁又曰可以死可以无死死非其地尤所不可由世俗之论则管仲之仁岂非所谓求生以害仁者乎伯夷之仁岂非所谓可以死可以

无死者乎而夫子皆不以是论也况夫世变适有所遭而仁人君子之心随遇而随定柏舟之仁人不能奋飞羔裘之大夫以道去国乗舟之二子争相为死一死一生或去或就无非

行此心之正以达天下之变非曰茍同茍异也诚使天下有道君臣同心则斯人也为防为稷契为伊傅周召雍容进退以其君显吾身无仁人之名而天下享仁人之福曽谓世变

不可概定耶故周公之心不见于左右辅王之日而见于跋前防后之时屈原之志不见于议国是出号令之时而见于憔悴江濵之日仁人君子每于危疑变故之际见之知此则知

夫子论三仁之防矣夫王之懿亲恩莫隆焉国之元老位莫崇焉方殷之将丧自夫人言之固已不胜其中心之哀况休戚相关耶即三子之时以逆三子之志察其所处之异以求其

所同则知三子不公言于朝而私议于家不显谋于国而隂计其身三子所处诚有大不获已者向使牧野之师一举殷家之鼎遂移而相顾痛嗟继之以死则六百载之宗祀絶矣而

三子何忍以死邀名耶死生去就要必有道而三仁之称非夫子其谁知之且夫微子之去也非弃其君也非爱其身也而成汤之不祀有深惧焉读吾家耄逊于荒之言宁忍负君不

忍负宗社恝然而去人其谓吾何而王子出迪之语箕子虽深信之而复不同所趋焉谏而不聴或得一当以自勉何至佯狂以辱其身意者天启其衷君之恶不稔而犹足与为善其

所以隠忍于此者不以语诸人而自靖一语天地鬼神寔临之此王子所以决于行遯而比干亦自知所处矣存亡继絶微子任其责傍皇俟命箕子当其事故惟终始忠谏以尽吾臣

节所当为其济社稷之灵不济死不敢惜是岂匹夫匹妇之为谅哉不原其心则三子之事吾恐后世以异观之非夫子谁知其心之共归于仁乎虽然三子岂乐有此名也天不殄商

王速念乱则吾之仁何自见去就之决死生之审终无救商之亡而既获仁人焚炙忠良适以为奉辞伐罪者所借口则吾何以仁名为哉或者犹谓囚奴横死为三子之不幸而他日

礼访褒封为三子之幸嗟乎若三子者其可以幸不幸论哉天不祚殷固三子之所甚戚而天命有归吾心亦释焉此其所以为仁虽夫子不能以语人吾何以论其幸不幸云

  居重驭轻之意 #

  不观后世维持之无术无以知贤君立国之深意夫后世之为国诚不能舍所恃而自立者然举天下之大而晓然示之以制驭之术则其立国之道亦浅矣英明之君潜察天下

之势而隂执其机虽吾之立国不能无恃于此而亦未尝明示所以恃之之迹其强本弱枝常隠然于经营区画之中而世不获知后世一失其法而天下之变随见彼固非求戾前人

之法也往往其变更之时昧其始初之意而谓强弱有不系此自儒者之言一出而昔人立国之意灼然于轻重之间凡向之所以隠而不欲言者始大明白于天下盖举世相与叹其

用意之深逺而其子孙曽不之悟也居重驭轻之意如何此太宗之意不以语人者而宣公得之于数传之后示天下以公而不倚物以为重者古也握天下之势而不明示以其迹者

此其事则后世而其意则亦古也古者不必假兵以为重后世不得不假兵以为重要其立国之道虽异而其所以安苍生之虑则同一轨辙也王畿之地千里而为军者六大国百里

而为军者三以王国之大而其兵不足以敌侯国之二此其意果将以自卫耶天下亦明知先王立国之意有不在此而天下之变亦无自而生秦人聚天下之兵于咸阳未害其为虑

天下也而销锋镝杀豪杰所以号召一世者则非矣故章邯一提重兵以渡河而汉髙已掉臂而入关盖天下知秦将所恃者在此一失其恃则豪杰并起而乗之矣嗟乎倚兵以为重

而挟之以驭天下之术甚非古意矣况又显然以示人耶英明之主知天下之所恃在兵而不欲以意告天下故常隂用其实而阳讳其名兵罢归休有警则调发此髙帝语天下以休

息之意也而京师南北军之屯未尝无罢郡国材官属守尉此光武晓天下以不用兵之意也而京师之兵则如故寔则弱天下之势而托之以公天下之名此其意独何为耶而天

下亦相与奔走于下而不自知于此可以见贤君运用海宇之妙孰谓太宗而无是意乎府兵之制虽曰接隋之绪而帝则曲加其思虑焉置府八百而在关中者大半剑南等路盖无

几焉以宣公之言质太宗之制其轻重之意易见也顾其当时区画布置绳绳井井要以为兵民既分之后茍可以寓兵于农而无扰也孰知防患之意有大于此者乎上畨宿卫以逺

近分给人皆知其均劳意也兵归于府将还于朝人皆知其消握兵之患也无事耜耒有事干戈人皆知其无养兵之费也而所谓强干弱枝重内轻外之意则黙寓于经画之外虽智

者有不能知宜举世享安宁之福而未尝诘其所以然者吾观太宗之世凡所谓政刑礼乐与诸臣议论悉矣以为不谈兵耶则与英恵问答无虑百千言而府兵多寡之制特泯然于

言论之间岂其驾驭天下之意有不免后世之私而寔难以语诸人曰不井田不足以复周官制度故府兵作焉今观府兵之制亦何尝得井田之万一哉帝之言得无以古人之公为

后世之私耶帝岂不知尧舜之徳三代之仁所以立国者不在此而自顾吾之所以治天下与古异诚未能舍兵以自固然以天子之尊而与天下较强弱帝诚耻有是名也使后世而

黙防此意终守其法而不变则吾之私心终无以见此太宗之本意也曽谓思虑及数百年之逺而不能保一再传之暂耶彍骑之变藩镇之变人皆咎后世之失防彼髙睿徳诸君

亦岂恶安而喜危者哉度其变法之时亦曰以彼易此求以固国耳而不知祖宗固国之意正在于此而不可易不然府兵天子所以自衞者举而萃之范阳卫将京师所倚重者而空

国以戍赵魏使其深见利害之实虽至庸之君亦岂肯舍所重而自居于轻哉是则太宗之意虽其子孙有不能知况当时乎宣公固谙于世故者使不歴尝后世之变则居重驭轻之

论亦无自而发今也既言其置府之多寡而继曰此居重驭轻之意明矣观明之一辞则是至徳宗之时犹有未明太宗之意者呜呼天下更变故抢攘之中而犹未知太宗之意则当

时之虑密矣自宣公之言一发而议者纷然矣至指以为天下之大命凡向之所以隂用不言掩盖防蔵而惟恐天下知之者悉不能以自秘其机宣公诚见夫向也以天下之大不足

以敌关中之半今也淮蔡小丑拥三四州之众亦足以抗王师虽欲不白其意而不可得已使徳宗因言而悟意潜收天下之权而无骤复之迹则亦太宗之意也岂谓一变而不遂复

乎其后也一倚重于节度之兵而藩镇之祸作一倚重于神防之军而泾源之乱起彼其制国无术晓然示天下以所恃者在此使太宗以明示后世以重本之意则必悉举天下之兵

而聚之京师何以异于秦之季耶此尤太宗之所深虑也反复宣公之言而味其意盖谓神防之六军在外其势不可以久然其后也六军十二卫制于京师宜若重内势矣而权出内

臣祗以速唐于亡岂天下已明知其机而不可复用耶将制兵之非其人耶此固太宗之虑所不及而宣公亦岂料其至此也哉

  铁庵集巻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五

  宋 方大琮 撰

  防

  治体

  人主当立国体大臣当定国是国体之不立天下皆可虑之事国是之不定天下有不一之言昔之人有立国体者尧舜纯乎中三代纯乎仁寛则为汉之文帝严则为汉之宣帝

仁义刑罚二説互进决择一审而立见之行者则唐之太宗是已姑不论其治体之粹驳要皆能以身把握天下之势而非泛然无所操者昔之人有定国是者伊周以道运天下管仲

以术用其国商鞅以刑立其法严毅辅政终始一魏相仁义告君始终一郑公姑勿防其持论之是非要皆能以身主张天下之事而不摇于异议者君臣上下图维治道所执一定终

其身不少变虽有新竒可喜之论惊世絶人之谈皆不能以撼我之执持不然朝文而暮质倐寛而骤猛率循之谋甫定而更张之说已哗持乆之效未竟而速成之念又迫于中譬犹

寒暑燥湿之未形诸方杂试以冀幸其一投之效若是则真无术矣真无所操矣我艺祖以武定天下而民怀畏太宗以文守天下而民作新养之以仁而庆厯之治醇励之以精而熈

丰之政明崇观以来绍述之论兴绍兴之初恢复之议起孝宗二十八年其始也以审机俟时为心故有振饬奋励之说其后也以安静和平为福故有涵濡寛恕之说凡此皆以立国

体也自始初择术之时而终身之规模已定运精神于法宫之中而扶国势于泰山之上使人竦然聴命而不敢萌动摇之心虽少不如意而不沮不挫坚执其说而不挠盖一政之逆

一蔽之生可以徐入吾之条理而不可以迁就我之规模然岂无趋向之少偏要之国体立于上毅然有不可转移者存未可与后之人主概议赵韩王寜使已负天下之谤诚不轻徇

四方上书之言摇杌新造之经纶少动已安之天下巡吴幸蜀纷纷更端以守亲征之防者冦公一人国势危疑借借众口以身系天下之安危者韩公一人寜甘受抑贤之名决不肯

采新进少年之论王文正也熈丰执政确守新法虽元老大臣不能屈其喙绍兴柄臣坚主和议至摈逐朝臣以自信其说凡此皆以定国是也自其垂绅搢笏之时唯诺廊庙而精神

风采耸动一世彼已心服而不敢议矣然后出为国论以身守之门庭愈峻扄鐍愈宻天下之持异议以至者徘徊却顾求进而不得则沮缩退衂竟敛袵而去其间岂无识见之少差

要之国是定于上屹立于纷纭之冲未可与后之大臣通论当其时无一事之不举一弊之未除一民一物之不得其理者亦于君臣严毅有守中得之今天下所共患苦者固非一端

而愚之隠忧则异焉民力之日蹙国赋之日缩是寛恤之而已边备之卤莽武夫之掊尅是振励之而已官吏茍且而名器太滥不滥则清矣人情文具而法守太弛不弛则严矣此亦

其国事耳非其所深忧也国是之不理此四肢之病也其为患也易见而所以治之者易为力顾其受病之深而不可测知者国体犹豫而不立国是纷争而不定有数十年为之而一

朝坏之者意者下之人求无过而不求有功欲任责而不能任谤耶是则无国是矣数十年来九重宵旰之思虑庙堂道揆之谋猷薄海内外凛凛向化仄聴乆矣而茫然未有就焉君

子以意而度朝廷谓其必有说而吾或未之见然不免于忧小人懵于是非而不知所适从则讙然而交议国是之不立非直不可立也徒以朝廷之上议论相轧之故而遂迁延泄泄

以至于今日尔捐租薄敛民痛方定而国之虚大可虑削肌剥髓国计稍纾而民之瘠不忍闻理财之说自为异同吾将谁聴国体一立国是一定则庶防矣督责将帅朝论方申则狼

顾相惊戒饬边备诏墨未干而儿戏者自若治兵之议互相倾覆人将谁信国体一立国是一定则庶防矣官吏滥觞而充斥国家之名器汰之则招衣冠忿怨之尤不汰则沸车载斗

量之謡文具相防而委弃朝廷之法守绳之则有不胜诛之患不绳则积簿书欺谩之罪官法之议彼此呶呶徒乱人意厘革之说人皆难之国体一立国是一定则庶防矣不然则九

重无已成之治体而险邪小人将得以乗隙抵巇阴献已私以媚上意而功利之说售矣庙堂无素定之成谋而一介草茅皆得以瞠目抵掌妄谈时事以震动朝廷而是非之门閧矣

若是尚谓国有人乎虽欲勿从如之何而勿从也愚窃有志当世之务而太息谋国之疎以为上非无植立治体之意下非无主持国论之意而皆未得其定尔果能定矣不以异议摇

不以羣疑沮不以小不便废君臣上下相与固守而不变则财可阜也兵可强也官法可以次举也不然立国规模迄未有成相顾咨嗟虚老嵗月虽然今之国体与国是果安在乎愚

敢终言之昔人云天下有弱势吾则有强术天下有强势吾则有弱术今之国势不敢谓之强也谋国者亦知所当用之术乎若朝廷议论相持未决之时愚请借是以献果知之矣惟

君相勉之愚非敢过为危论以竦动执事之聴顾方自献于衡鉴之下焉敢文之以相欺

  乐律

  古者有乐之理而后有乐之器后世之乐器而已矣论乐理则造乐之法甚简而易传论乐器则毫厘纎息皆合可也一有不合去理逺矣乐之亡乆矣非在今日也器数之日备

制作之日详乐何以遂亡也吁此乐之所以滋亡而不反也乐者天地之理也雷奋于豫有乐之象而未着也虫鸣螽跃有乐之情而未通也蒉桴土鼓有乐之用而未宣也圣人以为

声无形而理无所寄取而寓之器非圣人之得已也求理于器而乐始穷盖葛天无怀之世而乐之理始露唐虞之世而乐之理益泄三代之世而乐之理乃尽吐而无所秘当时制器

大抵自律吕始其法简而易信明而有证理存于器非器之所能拘入春秋而益微矣鼗武磬襄已入于海盖古者乐器散失垂尽矣器之存与亡而理则无害也自后世不见先王之

全器寻其理而不得而求详于器理遂隠矣嗟乎王道微而功化浅小雅废而郑声作人心纯和之气冲乎其甚微泊乎其甚危而入于耳者荡之接于目者夺之而心中本然之乐与

之俱往而不自知秦人焚灭秦焉能亡乐之理哉自诸儒议理之烦制作之详而乐遂亡于此盖举世不知有乐理尚何责制氏之不知其义彼所谓能纪其铿锵者又岂真得其节奏

哉汉十九章作者相如唐十二和作者孝孙驰郑声作女乐者尔非有和顺积中者其知乐之理为何物而乃使此曹制作盛典乐亦不幸哉下是而儒者之论兴或分之以八音或旋

之以七调为六十律为八十四调百四十四律变化终于千八声数则详矣如理何或较之以水尺或得之于玉尺或代之以竹凖着以玉钟鸣以笛律与夫轮扇二十四木案二十五

器则多变矣如理何制是器者则京房荀朂等也则何妥信都芳郑译也知其器者尔理非数子所能闻也不知乐之始作其意云何果止于为律耶则伶伦后防之智曽京房荀朂等

辈之不若也吾观京房以凖代律而后乎是者张光不知凖之为意岂其隔世而生二子不得以交臂相语耶郑译作七调十二律而同其时者何妥力诋其非岂其两相嫉忌而无人

平心论之耶世无圣贤数子者以臆为乐訾毁不足怪也尤大可疑者本朝司马温公范蜀公当世大儒也合席论道非异世也相与如昵无嫉心也而钟律一议往复辨难没二公之

齿而不协故尝合千载诸儒之论如聚讼无证之庭后防已死曲直谁定今所存者案牍山积卒之人执一说守死不易虽二公之异不能使之同毋怪乎数子之纷纷也嗟乎今之乐

犹古之乐也古之武夫贱愚妇防童皆可以通知圣人作乐之深意今海内之知乐者防人细民不与焉儒者亦不与焉间有一二人敝精神考方册量尺寸之短长计黍合之多寡

闭戸而参之毫发不谬出而语之人动辄抵牾其深相信者独心与口尔有不能以谕其徒况欲以语当世乎况欲以感天地动鬼神乎尝谓三代而上太和犹在人心尚纯乐乃情性

中物闾阎细民其视管弦丝竹之属与日用饮食而无所轻重不待晓之而后知春秋而降五岳气裂大声不全乐之正者日浮乐之雅者日漓太朴溃散人情机巧郑衞迭唱正声无

防委巷鄙俚之音上下沿习熏塞宇宙真足以动荡情性流通血脉虽古之雅乐之八人恐不知其深也儒者愤俗习之聋瞆相与模仿古人之形器节文而奏之强而使之聴而寂寥

淡泊不足悦人意为者劳矣聴者倦矣则又相与咨嗟叹息曰安得古人之器数而尽用之庶其有当人心乎不知器数可见也人心已与世日隔矣虽虞韶未亡而笙镛柷敔节制具

在也试取而奏之鳯可仪乎兽可舞乎虽殷乐未亡其鞉鼓管磬纎悉可覆也试取而奏之祖考可格乎鬼神可感乎一黍二米古人难得之瑞今复有之持此可以起数乎嶰谷之管

其窍厚而均者今复得之执此可以推律乎云和之瑟空桑之琴泗濵之磬一一呈露乎间尝窃取刘向所校古乐书二十三篇以按之而又得后防之伦以典之师旷之聪以聴之然

则古乐其尽在兹乎吁非古人之时用古人之器器在而乐往矣世儒谈乐者腐矣未有真知乐者寥寥千载知音者谁读马迁律书其书不言兵而言律及其述偃兵之要则曰人民

和乐噫此真作乐者之本意欤不待器数而乐在其中矣故曰真知乐者不言乐

  经疑

  经可疑乎司马温公胡为而有读易未识卦爻已谓十翼非夫子作之讥经不可疑乎杨山胡为而有读书必有所疑然后有益之语愚请合二公之言质之于心读圣人之经

者贵当有敬心不宜有疑心然理义有所未安于我心不能无窒碍者姑置之不疑而借畏圣人之言以自解是则失山之意蛙鸣蝉噪妄生穿凿信口耳之末学执训诂以疑经是

则犯温公之戒二公岂欺我哉学者试深长思之而后知二公立言非固相异其为训吾党均也且血流漂杵非王者事古无此疑疑之自孟子始而后世靡然从之伯益之死实启诛

之古无此疑疑之自防始而后世讼言攻之疑一也而得失相悬如此然则后之有志圣贤者当以理揆事求合人情如孟子之疑不宜剏为新竒轻骇俗聴如知防之疑如此则执事

所询之疑愚皆可以类剖矣闗雎鹿鸣为文王之诗信矣或以为作于周衰吾无取也述后徳宴嘉賔此岂周衰事乎七月东山入之豳风宜矣或以为周公所作当系于鲁不足信也

豳言王业之本此岂鲁一国事乎书断自唐虞此垂世立法之意而羲皇之事圣人以为使之无见而附于易而何必议其不获载于书系秦鲁于周末此开后世以为善之意故虽列

国之事圣人以为可以俎豆于帝王之列而无甚愧而何必訾其不当系于书重卦自文王始或曰取离取夬在昔有之不知上世已有易之理文王特取而重之耳不然演易羑囚者

非文王而谁春秋实本鲁史或曰子夏得百二十国宝书以为春秋不知宝书之名前此何据然则创此论者非何休而谁周礼非周公之书乎而封国征役之制与他书异礼记非夫

子之言乎而儒行一篇有豪士节此特汉儒驳杂之耳未可执之以为全非圣人之书也嗟夫杏坛寂寞槐国荒芜荜门圭窦之士去圣乆逺恨不得以身周旋其间亲见圣人而质之

而乃独抱遗经于千载之下微辞奥义之幽深脱简残编之抵牾则宜平心以解之而不敢为隠怪当精意以思之而不敢为卤莽宜参考诸儒以订之而不敢为相攻要之求不戾古

人之意而已故曰惟深知君子而后精于察六经之疑惟自信君子而后可确破六经之疑愚虽曰未能而窃有志于斯者非一日矣

  铁庵集巻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六

  宋 方大琮 撰

  防问

  延平人材 #

  问延平山川秀超七闽其英伟雄杰之气物之所不能得者而人才产焉宝气之精盘礴于此区储英毓灵盖千百年而稽之前史未见有一姓名通上国者以为逺而不克自达

耶则曲江九龄日南公辅不加近也史称闽越地肥衍有山泉禽鱼之胜虽有长才秀士不肯北宦岂其怀才抱畧沈伏而不出耶常衮使闽延见诸生课书作文闽士有相踵擢第者

而此邦无闻五季间有号唐五经者始教授其徒人知向学以知此邦民风之朴乆矣国家诗书之教洋溢海圻矧衣冠礼乐称为中州此固逢掖章甫之士洗濯试用之秋虽欲勿用

明时其舍诸再考图志自太平兴国以迄于今垂三百年矣才杰士磊落层出援引传说取重淳夫【王端字道源】学师荀孟见知图南【廖执象】则讲学中未常无人也古文二

轴古灵珍赏【危迪简即迪道】试防翰苑东坡击节【廖正一】则文章中未常无人也有耿介自守不肯访金陵于私舍者【林积】有调官阙下尝被赵清献之荐不轻一谒【

危迪简】其静退为何如有抱忠履正不登蔡氏之门者【廖刚】有不窜章表寜咈章子厚之意者【邓棐字元孚】其志向为何如茂才异等再诏应选【龚懋君美】词学兼茂

棣蕚相辉【曽辅字载徳曽中】力学属文以贤良举【张哿字安时】博学养髙以隠逸徴【吴仪字国华】胪传首唱盛事也出冕旈之亲擢为尤荣【黄裳】舍选赐第常格也

膺殿陛之宣谕者未易得【唐稷】进诗规讽召对便殿【邓来】非出自布衣乎正色言路诋诽王氏【陈渊】非拔于特科乎又况伦亚相望于百余年间异才辈出方兴而未艾

也夫向者皆安在而今乃倾囊倒囷罗列而并进耶其显伏盛衰亦自有时耶其间优劣醇疵亦可议乎否也虽然有一国之善士有天下之善士犹未以为足也则奋乎百世之上而

百世之下闻者兴起独无若人乎山先生以道学名发明洛之蕴抽闗启钥为世指南了翁先生以气节着指斥奸臣之恶流离困穷濵死不屈夷闻其名不独中国也千古慕其风

  不独当时也蕞尔山郡而百世师出焉不知天地之间气沈积勃郁者防百年而后生斯人也视前诸公殆如繁星丽天而芒寒色正五行之精也山川犹昔风景不殊山之道

传之豫章再传李氏今则属之谁欤了翁之节坠于其子今则有其志者谁欤峩冠员领訚然庠序源流相接不可轻诬以无人将涵养之深欤或韬藏而自修欤否则穷遯于嵁岩丘

壑之中而不肯轻见于城阙欤然二先生亦自科举中来学校岂不足以凂之欤将广捜博访而求之以所闻知欤尝怪了翁责沈一篇以不识明道为寡陋之愧犹有可原与山生

同时居同郡流谪合浦始通书问至晩而相知窃意人物参错虽其徒不能尽知而使其入境问贤者又何从而悉之元祐间了翁里居荐二吴于郡侯境内有二贤士【吴熈字季明

吴仪字国华】郡侯释菜之余邀请讲经诸生列聼美以诗歌防以遗逸真一时伟事也今贤侯崇重学校捜访人才时无了翁其荐达亦可信乎既得其人亦可延置学校以为诸生

劝乎亦可以举于朝乎诸子有志前修素矣将何说焉毋荒于嬉毋毁于随挺挺然自拔于流俗者则学校之光也晏元献出判西京范文正摄教西监晏公问以人物范公以二举子

对则富文忠张文定也问答之顷四相萃焉猗欤盛哉贤侯将有以问焉则何以对诸君其勉之

  武举

  问国家武举之科视前世为尤备窃尝疑之文武并用文武相配汉之政也今三年大比防试天府而登名仕版仅及文科十之一殆轻之欤武贡与明经同饮賔兴举送于部唐

之制也今惟文士乡举计偕而武举经造兵部﨑岖跋涉殆艰之欤其试之也先观骑射后考文义则于武畧也似所先其等之也智畧为上勇力次之则于文艺也又非所缓其先后

之序安在絶伦者岂非取其力之过人欤而文不及格辄又不録既责之以膂力又使俛首习为举子业何也平等者岂非以力之不足而兼采其谋畧欤而文采稍劣虽智无取纵横

变幻之文而律之以程式何也昔人有能挽二石弓而目不识丁字今之力能挽弓而不文字可以收用否昔人有通古今书而不跨马不穿札今之晓兵书者不穿札跨马可以预

选否老苏又谓弓马不过麄力试防亦觉无用是二者俱可废欤国初名将散出多途是犹曰科目未备也中世削平冦盗中兴恢复之业名臣宿将勲业赫奕或出于将家者有之或

拔于行伍者有之其自武举中出者防人比年武举之议谕风采大胜于前顷者羽檄交驰真才错落其出于武科者谁欤岂非科目殆为平世美观而临变制敌则别有人欤然观唐

防要以军谋之逺为制科而控捍全蜀崔员出焉以长垜善射为平进而再造王室子仪出焉前世武举不可谓无其人而谓今无之可乎诸君抱负韬畧非徒曰学校教养姑应故事

而已将以试于有用盍各言尔志

  宗室廪禄 #

  问国家亲睦九族超越前世逺甚彼其亲之也则连城跨邑防半天下而奢僭生焉我朝分封诸王未尝据有其地使之淬志励行自効于一官一职之间彼其抑之也则在官附

益之律设甚者至乗牛马而穷悴有之我朝属无亲疏悉廪之官使不至如子弟匹夫而已其防之得其法爱之尽其恩盖两得之帝王示天下以公不欲厚私其亲使之不得多殖田

宅以自丰而公族之贤亦皆恪守家法清修自好惟仰给公家顾尤有可念者孤遗之请所以示优恤也今诸州支给多不按月贫者至有指未领之俸而出息称贷焉养防之俸所以

为需次计也今诸郡拘以定额有戍期已逾竟不霑请者岳祠之廪随请随给今也授缺之后动三四年不免起俟河之叹宗女出适例有资给今居在外者年才及笄虑其糜蠧逼之

使出其资给得所者有防郡州岂欲以刻核之故而施天潢之亲哉国初支派未繁悉聚京师熈寜以来分处州县骎骎至今枝叶繁茂以千万计亦可谓盛矣困于供亿在在皆然亦

可谓难矣后将有倍于此者何以支吾欲使宗室无匮乏之嗟而州郡不见供餽之劳权二者之中夫岂无说诸君世廪县官亦当合彼此而参论毋曰郡计之赢缩非所知也

  兵书

  问自孙吴著书而后世之言兵者宗焉竒正分合之情开阖翕张之变尽备于书观之者惟恐其不能用用之者未必其皆有合合之者未必其皆有騐即深信之孙吴者不能不

自疑也其言曰动之以义大足以战然三军缟素之举以义动矣而大困于睢水又曰四隣之助避之勿疑然六国百万之师仰闗攻秦其助多矣秦不避而取胜曰归师勿遏也然殽

陵之战匹马不返非遏其归路而胜之乎曰穷冦勿追也然垓下之围追骑深入非迫其穷而败之乎曰兵闻拙速未闻巧持乆乆则挫锐然吴楚挑战坚壁不出进兵讨羌逾年不动

倘以持乆挫锐为戒则条侯何以破七国营平何以剪先零曰百里趋利必蹶上将然夜半入蔡驰三百里当阳长坂驰二百里倘以趋利蹶将为疑则李愬何以得蔡城孟徳何以据

荆州欲战近客无附于水视生处高无迎水流苻坚用此防命铁骑引退而阵胡为而有淝水之奔视卒如儿可赴深溪视卒如子可以共死李广得此意食与士卒共而终身不得取

胜于匈奴凡此皆孙吴之神机秘画而军中之胜负或与相反岂其书可观而不可用欤然阖庐之败武在其中九国之困起不能兵岂临机制变虽二子亦不克自用其书欤诸君胸

中甲兵将有得于筌蹄之外者试详言之毋隠

  钱币盐法 #

  汉唐有可论者规模制度也曰钱币曰盐法尤闗国计之虚实民生之休戚大抵变更多自轻而重自寛而宻浸淫滥觞莫知所终矣汉去秦苛钱重难用更铸于兴元又更于文

帝至建元元狩而其法不一贾谊言纵铸之弊贾山亦言之而吴邓之钱布满天下不可得而抑也何耶唐除隋乱钱铸轻小更铸于武徳申禁于显庆至干封乾元而其论不一陆贽

言钱重之弊齐亦论之而物价无常人力愈竭不可得而救也又何耶汉初山海之利未归于司农自咸阳孔仅桑羊斡盐铁而利析秋毫官与牢盆其直靡定贩盐私铸犯者日

蕃矣何贤良文学之议不克胜羊安边足用之言唐初盐课之入皆于度支自第五琦刘晏李防权盐铁而其法尽变盐价一増十倍于昔逮及三变民不堪命矣何韦防厚韩愈

之说犹可屈张平叔鬻盐富国之请是非可否抑又可得而论耶虽然钱重盐贵汉唐之通病也敛散之权犹在官而不在民操纵之术犹在上而不在下且令告缗钱在一切之政耳

而豪强匿财不敢慢武帝之令禁钱出境亦甚迫之事也而州县奉行不敢玩徳宗之禁法甚严矣然公家虽澹而人心不可收商贾皆絶而钱禁不可恃其于利害孰缓孰急天下盐

贵宣帝减其价而民间之困少舒江淮河中盐贵顺宗贬其直而闾里之乏少裕意固善矣然终汉之世盐铁不能罢终唐之世盐法不能寛其于本末孰得孰失愿明言之

  周礼疑 #

  周礼周之旧典礼经也其疑比他经特甚郑众按书序成王既革殷命还归在丰作周官谓为此官贾公彦以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作乐谓为此礼所作果何时公岂不能身致

太平何为自苦思虑忧及来世作为此书以贻后世纷纷之论耶孟氏谓公思兼三王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坐以待旦其精神思念尽在是欤诸侯恶其害已而去其籍一厄也秦始絶

灭诗书而搜索其籍烧之使尽再厄也至汉而其书始出武帝不之信不以置之学宫又一厄也三厄之余所谓缺文者往往于是失之欤所幸者未尽亡于此而疑信者半也何休六

国阴谋之诋林孝存凟乱不騐之排所非果何见唐太宗读之则曰真圣典也王通赞制作之备则曰千载之上未有如周公者所是果何据折以吾从周之言孔子岂欺我哉王莽常

从之矣而有列肆井区之扰荆公尝从之矣而有青苗保甲之害岂烦宻琐屑必有公而后能行而后世不可一尝试欤姑舍是而论尤有可疑者什一定赋古制也而或十而一十而

三二十而五用民不过三日古制也而丰年旬用三日殆十倍于前古不足遵欤周之兴也闗市讥而不征而防夫有五布之敛泽梁无禁而王府入渔人之税文王不足法欤酒诰之

戒商民也曰勿庸杀之而掌刑则有僇之政无逸之戒成王也曰无淫于田而司马有致禽馌兽之法岂书与礼经有异欤夫家之征所以重闲民之禁也而转移执事又以一职任

焉伪饰有禁所以杜侈靡也而王之金玉玩好则有掌焉一经亦不必同防欤噫公之书能信于孔孟文中子而不能信于何休林孝存之流能行于周之世而不能行于王莽荆公之

时能使太宗叹服而不能释武帝之疑何欤疑之而轻议者行之而背驰者其为不知则一也于公何损本朝名儒不为不知公者复讐之事伊川疑之盟诅之说横渠疑之欧阳公疑

征役苏黄门疑封建胡五峯疑宫阃岂其非公全书或有杂之者欤诸公之疑其非者乃所以深信其是欤然则公之心其能安于千古之下欤此其说皆难通也试讨论之

  诗书疑 #

  孟子通经诗书尤长武城取二三防他则不足取欤云汉不尽信其言推此容犹有不足信者欤尽信书不如如无书其所长殆在是欤于此有疑焉夫子定书断自唐虞以帝王

以前无经可考欤则三皇之书周外史掌之三坟五典楚左史读之何置而不载夫子删诗独始二南以夏商以前啬于歌咏欤则康衢有謡载赓有歌九叙五子迭歌于夏其可见者

何畧而不收诗书述唐虞之际今于诗不多见而尽述于书何也成康没而颂声寖且康王之时无颂何也百篇之序无异论以作于孔子也而诗序之论至今异同果谁为之也汉儒

摭书以言曰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曰白鱼入王舟周公曰复哉今书无其辞而地平天成明徳维馨等语书文具存赵岐杜预以为逸何也春秋时举硕人之诗而素以为绚之句不存

举棠棣之诗而偏其反而之语不载曰趋以采荠曰狸首为节而二诗之辞又未之见何也虞典可谓之书而尧典亦系之虞者何谓节南山等诗可谓变雅而鸿防庭燎之美者亦谓

之变者何意诗书雅言讲论乆矣幸详言之以释所疑

  铁庵集巻二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七

  宋 方大琮 撰

  防问

  汉官制 #

  问西汉近古创制立法必能参稽古意似无可议者今考之官制未免有疑试与诸君论之太师太傅太保曰三公视周制也汉则以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为三公视周制孰是然

高后时复设太傅以王陵审食其为之哀帝时复置太师太傅以孔光王舜为之既有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又立太师太傅太保则汉之公不止于三耶三少谓之孤卿与六卿为九卿

周制也汉则以奉常郎中令衞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为九卿视周制孰是然毋将隆为执金吾制诏称隆位九卿王尊为京兆尹御史奏尊不宜备位九卿执金吾京

兆尹皆称卿则汉之卿不止于九耶加官之领表谓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骑都尉尚书太医太官令至郎中或博士议郎则二府不兼加官明矣然魏相为御史大夫诏相给事中

何以兼领加官朝分中外孟康谓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中常侍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则九卿不预中朝明矣然刘辅之狱中朝左将军辛庆忌右将军

兼褒光禄勲师丹大中大夫谷永俱上书救辅光禄勲位九卿大中大夫又光禄之属何以俱称中朝丞相御史对称两府顔氏之说然也如四府举辛庆忌五府举汤何以有四府五

府之别郡守秩二千石表之说然也如冯野王以中二千石秩守上郡黄霸以八百石居颍川何以有中二千石八百石之异大将军兼録尚书而丞相徒取充位不防于重将而轻相

乎仕于侯国者下从左官之律不防于重内而轻外乎天下郡国百有三置都尉九十西自陇西至五原凡十三郡置都尉二十有八北自云中至辽东凡九郡置都尉二十其余郡国

八十有一置郡尉止四十有二则又置立之或异多寡之不等何也诸君淹贯史学稽之审矣必有崇论宏议幸明以告

  汉赋法 #

  问汉之取民其色目至多而掌之则有大农少府其后又有水衡都尉大农之官始为治粟内史不知是官之改与夫水衡之设其皆始于何时耶三者虽均理财职掌必异不知

当时民所输者孰为大农又孰为少府及水衡耶考之于史司农属官有均输水衡复有均输之官何也少府为天子掌财文翁在蜀亦有少府何也所谓色目之多者田租之外有筭

赋口赋筭赋口赋之外有践更过更凡是数者取之于民为泉防何输之于官其将何用髙帝五年之诏又赋民泉六十三以给献费将别设科而取之欤抑亦筭赋而为之也至于有

市籍者有租无市籍者则以律占租侯国则有酎金佩将军都尉二千石印则给军费其取之也亦悉矣抑不知内史之有廪牺钱如萧望之之在冯翊放散百余万又有北军钱如公

孙敬声之在征和中擅用千九百万则当时为是二者之钱其孰输之耶盐铁酤之入其属之大农耶少府耶昭帝时贤良文学之议愿罢盐铁酒均输官当其时从其议否耶其

条陈之以观所蕴

  本朝诸儒之学 #

  问学有师承而圣门之教立圣人之道散见于诸儒答问语言之间传得其宗者惟孟子舆氏及韩文公而止耳荀与杨则大醇而小疵者也国朝道统一正师儒辈出视昔为盛

粤自栁仲涂以先秦之文倡天下尹公继之欧文忠公又继之而古作大振陈图南以先天之学授种明逸一传而穆伯长再传而李挺之又再传而邵康节学始有源伯长又以太极

图授周濂溪二程子师之杨谢尹防辈其流也性理之学广矣安定之门如刘彞以善水利称其他如钱如孙如范间以渊笃纯明直温简亮名世率皆发明体用之极致眉山之学雄

伟博洽门人如六君子者从而光大之卓卓为一时冠横渠张氏徂徕石氏泰山孙氏与司马氏刘或崇经学或阐理窟或以力行笃实为之倡承学者和之翕然丕变矣夷而考之自

大道既隠扶持羽翼之功齐驱并驾诚未易窥涯涘然传道者必著书或形于已见之自陈或见于门人之纪録其详可得闻欤伊川与康节极论天地万物之理至以数学授之则却

而不从二程学太极图于濂溪所以启门人者畧不及太极图一语康节谓我能物之则我为物之人盖得于李挺之而程子深不然其说横渠西铭之作伊川谓理一而分殊而杨

山深辨其兼爱之患欧公论性非圣人所先而世谓其性分之内全无见处坡公权书衡论之作或谓战国纵横之书或党其师之学或叛其师之说脉络贯穿孰异孰同立朝行已之

端正心治国之要精粗本末孰先孰后门人之所得何者为优宗派之所传何者为正考先儒之绪言印胸中之定见愿相与折衷之以观诸君子渊源之学

  经疑

  问昔夫子自衞反鲁删诗定书系周易作春秋习礼正乐又与羣弟子质疑答问辑其言之善号曰论语后世学者宗之以为五经之管钥六艺之喉衿欲进道者不可不以为阶

也近世名公巨儒则或不然掇其篇章以为非圣人之书撮其语句以为非圣人之言参以臆见窃有疑焉试一详之盖大易之书歴三世更三圣孔子从而系之广大悉备矣或者又

谓周易非圣人之全书文言一篇其文断而不属乃汉世讲师自为之言其果然乎周官之书制封建立井田法天地四时而备之规模宏逺矣或又谓周礼非周公之全书有不可信

者三皆秦汉诸儒之所损益又果然乎书有洪范洛之所出也箕子陈之使彞伦攸叙明矣或有谓河图洛书怪妄不经非有书出洛之事何也记之有儒行述孔子之言行家语亦

载之所以示后世明矣或有谓战国时豪士髙世之语多自夸大以炫世又何也至于鲁论一书门人记夫子之嘉言彰彰可诵有纷更其説者则以诚不以富亦祗以异之言以为当

在齐景公有马千驷之上可乎有变易其语者以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之言以为子在齐闻韶音子在回何敢死之言以为子在回何敢先是乎非乎夫以二礼之书出于汉代

谓其杂于汉儒犹之可也书易二经乃先秦古书一以卜筮显一以口传授而论语又羣弟子之所亲记者岂容有可指之疑而欺世惑众者哉而近世名公乃亦有是之者何也幸详

陈以袪所惑

  什一之法 #

  问什一天下之中正百王不易之通法也三代之君所以随时损益因世变通虽有不同而中正之法则相承而世守之初不可以一毫加损自春秋以来去古未逺初税亩作丘

甲用田赋荐书于经盖讥其始变法也然尝试考之杜氏于初税亩则释之曰公田之法十取其一今又履其余亩复十取其一是以二倍取其民也至于作丘甲则又释之曰九家为

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出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而鲁以丘出之是鲁以四倍取于民也至于田赋之用则释之者又云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

头今别其田及家财各出此赋是又増其一也然鲁之复増其一即于作丘甲之外而复増之耶抑舍丘甲而复増之也若舍丘甲而増之春秋作中军舍中军皆明书之而丘甲之舍

何为畧哉谓作丘甲之外而复増其一是鲁以五倍取民矣曽谓圣人之后秉礼之邦而肯为是耶设曰古人之法不可行之于后世其制愈坏其变愈亟其敛于民者愈重而不可复

返也然汉自髙帝矫秦人之弊什五而税一至景帝之世复三十而税一又何其益轻耶夫什一之法轻之则为貉重之则为桀鲁之变法自什而二也又什而四也又什而五也而尚

有年饥不足之叹未见其有余汉之矫弊自十五而一也又三十而一也而海内富庶粟红贯朽未见其不足则什一之法又何取哉夫可以行于三代者不可行之于春秋不可施之

于春秋乃可施之于汉何耶不然则春秋之所书杜氏之所释与夫班孟坚之所纪其轻重异同如此岂无至当之说试详言之

  诗

  问古诗三千余篇仲尼取而被之弦歌以求合乎韶武之音去其不合者所存者三百五篇而已此司马迁之说也孔颖达乃以为传记所举逸诗絶少史记所言盖迁之谬欧阳

氏又谓以图考之宜不啻三千篇夫诗孔子之所删也三儒异同如此孰是孰非风雅颂一定之体也今降王为风则王之号若何而可黜进鲁于颂则鲁之僭若何而可忽也衞

一国之音也而系于三国七月公刘一时之事也而裂之于风雅或分或合何者为宜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何以与于贫而乐富而好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又何预于礼

后曽子作孝经及于诗者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启手足之际不忘也子思中庸一篇传道之命脉也及于诗者亦十有五且以徳輶如毛无声无臭等语形容中庸之妙下至春秋之

世列国相与聘享又多咏诗取义诗出于小夫贱之言而后之明道习礼者率于此悟启发之机然则篇目之多寡辞章之次第播之声歌形之感慨抑可得而悉欤敢问

  律吕

  问律吕之兴尚矣自黄帝命伶伦取嶰谷之竹斵而吹之以为律本起于黄钟终于中吕而十有二律定矣后世取相生之法为六十律又有因而六之为三百六十何其烦也且

求声者以律造律者以黍累黍成尺达于权量四者既同而后声必至声至而后乐可作然尺管之数寖失故制而知求尺管者复不以权量参校何其戾也有作凖以定数者有聚灰

以气者有更为之通制为十二律者其祖袭果有人乎有以玉为之者有以竹为之者有以铜为之者其创制亦有人乎阳六为律阴六为吕六律或谓之六始六吕亦谓之六同六

间或以函钟为林钟或以环钟为夹钟以小吕为仲吕又总谓之十二律其立名为孰善均黄钟也宣养六气与气潜于子者有异防均大吕也助阳宣物与未发万物者有异论以至

余律亦皆抵牾不合其取义孰为当自黄钟至无射阳下生阴自林钟至中吕阴上生阳班史载之详矣郑氏以蕤賔三律为上生以大吕三律为下生其相生之法亦可推乎黄钟建

子而辰在星纪大吕建丑而辰在无枵既已配十二辰矣复以六律配干六爻以六吕配坤六爻其相配之法亦可参乎以至用之聴军声则何以察吉凶用之格神明则何以取三宫

夫一物不知君子耻之矧声律之道所以占盛衰理乱之大者顾可畧而弗讲欤愿条陈之以昭其义

  荆襄两淮 #

  问据中兴之正统用天下之偏势天运地气抑遏不遂识者病此乆矣歴稽往牒极论形胜河南不为晋土则典午之形削淮北尽撤戍备则南唐之势孤古之英雄岂不知善守

者不当拘限阈之内欤盖欲之而不能也非不欲也后世言孙氏者曰保有江左矣而筑坞濡须未尝不备于江之外言孔明者曰保有陇蜀矣而杂耕渭南曷尝不用意于闗之外不

如是非特无以取其所可取而亦无以守其所当守矣然继之者屡屯淮南而吴以困遣戍陇西而蜀亦疲岂守之得失不专在是欤今天道好还迅扫中原睠焉南顾非全付有家之

时乎东取齐西卷秦北收燕以控天下之大势虽未可轻论扼长河四镇守潼蓝二闗以尽河南之守备亦未敢遽论理唐邓以壮荆襄之篱落葺涟泗蔡夀等处以固两淮之门戸昔

豪用江左所睨视而不可得者今既已入版图矣边阃之臣又能慨任其责矣而中外之论若未能皆同何欤爱惜根本者曰备多则力分守散则形涣绍兴间尝尽得河南不旋踵而

敌至其往辙可按也奋发事功者曰藩篱不全无以防堂奥襟袪不宻无以燠肩背隆兴初既割唐邓淮泗四郡任事者旋复悔之失防可鍳也今新复州郡借曰唐邓家计渐有其绪

而淮北十余州在汉河包裹之内殆天之所予而人之所凭以为守者也土荒民残倍劳区画少运东南之力以佐其始亟图耕屯之利以实其后果计算之无遗虽暂费而奚害或谓

边氓未苏也曷不分其力以经理淮襄乎或谓边为今里地也经理新复者非为防内计乎二说将孰从画旧境而守量吾力所能办善矣然新附之豪拥众错居驱而絶之寜保无他

将如昔人之得地不取而拔其民以归欤抑羁縻其豪杰使之自为守欤界分定则规模立议论一则心力协宏展拓之势而毋局小试审利害之实而毋慕虚名此今之闗系最大者

愿闻万全之防

  用兵

  问兵以不用为强财以不积为富先儒论本朝之治体然矣中兴后诸儒奏疏乃曰名胜相望而干畧未优文治可观而武功未振指为治体之未备又曰有弱势无战绩岂更涉

变故而后知乎尝因其言而细考之矣南征北伐所向无前而太原黑子之地曷留不取混一区宇悉归职方而幽州破竹之势曷为不进景徳极盛之时也澶渊一警诸人奚遽有江

蜀之请有进尺无退寸庙议贤于长城矣自愧却敌窃笑赋诗请守冲要不愿探筹非无守将何莫收邀击之功庆厯太平之世也夏悍辽傲或者何乃有城汴京之请胷中百万甲兵

重臣隠若一敌国矣诗书宿将既入三川铁面相公常控边塞非无良帅何莫奏一捷之功所谓功者洮河之开伟矣其视建朔方置玉门何如鬼章之擒壮矣其视翦楼兰缚颉利者

何如文雅逺轶于三代事功不及于汉唐或曰柄权归一边方数易伸缩不自由治国之法度太宻也宜其弱然曩收诸镇极费斡运若之何复纵或曰山前乆防长城藩篱与敌共之

立国之形势未全也宜其弱然后来复燕遂成大悔若之何轻议故虽以全盛昌炽之时恒凛然有戎马在郊之虑有利必有害事固有当权轻重者儒者太息以为中国之患必出二

敌而其所以失者乃东北之小夷耳事固有难料度者炎兴间闗造国甚着有十三战功殆迫而后见乎画吴楚蜀之外不敢望中原一块土稍越绳墨者名曰开边寜贻豪杰千载之

笑不敢使金瓯欠缺之处开禧轻举其收拾者非督府得人乎金吾亡无可报之怨敌虐将自絶于天三陲生聚曷堪斯扰向之守蜀在三闗今缩而至兴沔极矣若又缩而入如屏障

太薄何向之制阃在江陵而襄州副之今大阃不容不还旧矣而襄费葺复何向之两淮聚重兵于要地今列郡皆筑城矣设有缓急如备多力分何先朝旧规岂不当讲或有错处之

北军然有宗公泽则盗贼皆可用否或有飏去之北将然有告以刘昭荣之语我燕人也弃敌归朝岂忍复背则其心可回否其大者则在将帅之得人使边阃自守其地自为家计自

李公纲有此请范公宗尹继之虽未敢尽仿藩镇而前此分画委任时出应变亦粗见效其说当讨论否事迫矣非国人雍容缓带之时干淳崇奬武科用矫儒缓教育相承必有深识

治势者若有司以空谈问诸君以空谈对今世所少非文也请推我朝所以有弱势无战功者何故与今日所以投实剂者救急证者何先其尽言毋畧

  铁庵集巻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八

  宋 方大琮 撰

  诗

  题永福董宰溪庄图

  羡君胸次有溪壑眼底尘埃一洗之地献山湖供入画天私风月要吟诗贵人岂复知盘谷名世应须学武夷政恐主翁方宦达买山虽早入山迟

  题董宰读书轩 #

  坐衙弹琴和且平退衙读书锵有声琴声书声两相和和气散作花满城亦知言游不可起雅俗二者难兼行曩余不敏坐此处轩窻尘土安有名堂前薇花寂寂笑此殆文吏非

书生君非异人何能尔吏事不废心转清牒纷案集判笔走庭空吏散诗句成尝闻欧公居夷陵日讨故牍繙研精金陵宰鄞政习礼天津客已愁鹃鸣懐哉尹君志古道请把此案一

商评

  挽赵南塘 #

  初开学禁预招延俄滞周南四十年大振文章惊海内肯将诂训让儒先孤忠自许汉遗老髙气直凌唐谪仙鳯昔览辉今已矣危楼百尺尚依然

  晚起苏公以礼郎侍经掌制位文昌端平气脉真堪寄元祐光隂惜未长马邑深忧形諌墨鸾台宁徙耻书黄门生最是知心者追配微言泪数行

  夀乡守张秘阁 #

  秋气髙寒公始生禀资多得圣之清官箴未许氷为洁心事真堪月比明久合紫囊还再世却令皂葢歴三城凭谁尽记前张政只聴村谣里唱声

  家学渊源今吏师寛严殊剂亦殊施豪宗咸服薤一本野老齐歌麦两岐最课休声无地着芳名姱节有天知请将郡志从头数髙出蓬中更有谁

  老去遇公为地主賸将恩意煦摧颓鱼得防眠偏穏鸥鹭忘机熟不猜方喜玺褒天下最又闻玉节日边来丰年一饱谁之赐好把禾头祝夀杯

  送俊明李提举 #

  有美羊城一巨儒兰坡气脉最关渠村髙懒宿郎官被色养姑乘使者车曩日緑林功未赏今年清社事堪书福星何事轻移去久矣世无公毁誉

  幸甚聨台余五月户庭微细事皆知山中菊径多归思膝下莱衣少脱时吏散庭空无滞牒客来酒尽有新诗耳闻眼见谁虚实写与行人作口碑

  时贤落落叹晨星世事如棋局又新赤白交驰边塞急腐红消尽国家贫谁令野有横舟者应是朝无惜寳人握手不堪离思涌愿公自爱庙堂身

  送广东赵舶使 #

  百禽收舌后一鹗淩清秋沧波渺浩荡中有万斛舟刼灰烧不尽宗老擅风流典型尚千古雅奥根九畴忠愤流中垒功名起武侯载彼北方学来为南国游皇风仗宣布蛮俗赖

懐柔偶然得共事顾影非其俦逢迎时一笑倾吐不复留抵掌谈西事强顔愧楚囚见晚别何早含情酒浇愁惟有加餐祝作歌壮行辀有诏愿亟起且莫事锄耰顾我何为者一毛在

九牛

  送李兄赴省 #

  乃翁场屋负髙名里许工夫共讲明谢氏弟兄辉玉树韦侯父子薄金籯世科莫讶荣寒畯少作曽看到老成此去家传衣鉢在想非温饱志平生

  铁庵集巻二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二十九

  宋 方大琮 撰

  记

  南劒州学造祭器记

  后三代千余嵗古礼废文物不与耳目接后儒模仿其形制图而出之故器仅存然太常旧府之所藏士庶不易见郡邑幸有社稷风雷之祀临期灭裂以吏从事见者殆焉惟中

春秋先圣丁祀先期之三日扫学舍涤器具罗而陈之堂上下俾衿佩肄习士生千载后获识先王彛器独赖有此所在多袭聂氏礼图安于陋而莫知其非古岂独延平哉此朱文公

绍兴申请之书所为作也屡请而后可既颁而未遍学者未之尽睹长吏畴肯留意所谓仅存而幸或识者又未必中程否嘉定壬申三月晦某来倚席益深病之越再嵗甲戌三衢晋

侯应祖视郡事三日既谒先圣出示此书则公之子司农丞所授也某捧归直庐敛袵竦观制度精密气象淳古则不接于耳目者已宛然在前回视旧所藏器舛驳厐杂若有所失亟

请更之得四十万缗按书制造如是而豆笾如是而簠簋为俎为尊为爵为坫为罍为洗为鼐为登为槃勺巾篚大畧已具先是得请于今庾使天台刘公允济未解郡绶日捐俸亦四

十万撤新殿宇及是甫毕役而器亦成则乙亥二月丁前也行事礼文前此循习有畔于书者咸为正之罔敢不如仪祭服书所不载谨按淳熙类编式敝者新缺者补金费前之半又

逾月成而献官执事始备诸生敬喜曰俎豆之事吾尝闻之矣葢而今而后得见之也侯闻而语某曰器末也后世视为古物而想像其典型自当时观之俎豆直饮食具耳夫子戏而

陈之何谓军旅诿以未学而以是对则器用之末而学寓焉诸生其勿忽某退而申言之祭以教敬器以藏礼折旋进退之顷名物度数之微非直为是观美也目覩先王之器神往古

人之境由粗逹精自微知妙以此成徳以此通性命之理侯之所谓学者其在是乎咸曰然抑又有虑焉爱羊所以爱礼自不爱者而言则嵗两丁日用耳又为刍狗然则洗濯之不洁

收出之不时甚传而不归者往尚可鉴今幸渐备而制作之功允宜久存此固人所甚爱者然去是矣有职于学者宜相与爱之俾勿壊若夫修益之则在后来者

  袁州中和堂记 #

  徳进乎学学进乎思思者何一动静语黙必中乎道一服食寝息必合乎道曾子之日省顔子之不违复姬公之坐以待旦凡仕止穷达皆此学也俄顷弗思则失之终日弗思则

滋失之兆于毫芒差之燕越思之不可已也如此况乎画千里而侯所接愈繁所应愈难怠心乘之则弛轻心乘之则流恚心乘之则躁喜心乘之则浮或惩而病于畏或激而病于裂

其害政孰甚焉袁刺史滕公之为郡将三年犹一日也不矫亢以近名不姑息以养奸士民安之以防平称且于致知力行之功日兢凛焉乃辟堂之东序剏为堂燕处其中以思所学

以袪前数者之害间谓予题其额褒以中和公遂恪拜命且忻然领防于心曰此某所愿闻也敢再拜扁之于堂以昭君贶且曰兹堂之名岂亦汉人歌乐职之意乎噫汉儒知经而不

知道其说谓经可以饰吏曰饰云者外而非内也岂足与语自反之学哉中和一理也中立则和寓焉人能察于危微之间反于精一之初虽尧舜可为天地可建彼汉儒何足以语此

升公之堂问公之学本之乎中而达之于和善乎公金华人名强恕自循其学之笃与今所扁相为发挥然不建堂于守袁之初而建以贻后来不私美于一已而思与来者共之其用

心可谓宏矣或又曰公之政之学之心我知之矣敢问充此学施之政养此心者当如何曰诚

  爱方亭记 #

  余友尚书郎郑逢辰以书来曰先公卜庐西郊瞰湖枕山有圃有堂尽得湖山之胜独慿危眺逺之意未竟也暇日与客登山望湖步愈峻眼愈旷有横乎其前者方山也削而耸

如植圭焉坟而舒如隠几焉严静而庄重如端冕玉立焉倐然起敬觉与心防于是作亭以面之采元子恶圎之意扁之曰爱方友人潘君牥笔也子方姓也其为记余昔日舟下过山

下缭绕萦回凡目之所向者皆方也又尝登丽谯而望之则见其体势雄抗若抑就平夷而廉隅分明畧无阿附意喟然叹曰此长乐之得为防府而端人正士之层见非地灵欤今君

表而出之据要领竒日与山对古松苍郁相期嵗寒其诸异乎世俗之爱者矣或曰君何爱于是乎材以通于时为贤智以周于事为达若夫世尚动而我好静人皆行而我则止此两

生所以见诋于叔孙汲黯所以见哂于汤也虽然君子出处自有定见而成与否不与焉封吕之事虽济终不若廷诤之为正辅曹之仁虽显终不若依汉之为顺世之病方者卒曰

僻曰泥曰不达事情则亦止于僻于泥于不达而已恶是名而思有以反之则为将顺为诡随为逢迎容恱始曰从一时之权而其究乃至祸人之家国毫厘千里之间固不可不精思

而深察也易曰义以方外行而宜之曰义则方非不可行之谓孙卿曰五寸之矩可以尽天下之方莫大于天下而矩能尽之此絜矩之道则方非执一之谓古之人守道据义穷以立

身而教明达以事君而泽行未有不同此方者而又奚病君慷慨喜论事余同朝日所敬既不得久居中或以为宜毁方以求合而君所爱顾若是余与廷坚尤为世所恶君特以其姓

偶合于山不鄙而辱命焉纵君许之山其许之乎自念菟裘将老交游屏絶无由命驾策杖从君于斯亭故具论夫处而能全其方者之难也出而能不失其方者之为尤难也髙山仰

止景行行止君与廷坚登临之暇试共讲焉嘉熙三年三月望日

  铁庵集巻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十 #

  宋 方大琮 撰

  文

  将邑丙戌劝农文

  令嵗前入境所至聚落父老出迎度其意望令不浅令亦有欲言者今何幸与汝农相劳问于郊共话心腹事环邑皆山层髙而田尺敷寸垦耰锄艰辛竭地之力仅足自食输官

之余粜不出境令念汝农用力勤而收效寡也令亦幸以身家窃食其间顾何以为农谢且为农劝趣耕巡稼出入阡陌不能如古长吏亦少尽吾心尔涉春多雨独甲子晴乃惊蛰后

雷声应期令为汝农喜有丰稔之兆也种必时培必厚畆必修泉必导纎悉微细令知之不若汝农之知之深也是不待劝絶挠戢追呼抑强梗令不敢有一毫妨汝农毋游惰毋争讼

毋屠贩毋冒禁农其慎勿自妨顾有关人道之最大者令事事之初首以孝悌辑睦为汝告今再以朱文公注解孝经庶人章并刻示汝汝能服行受用无穷人事既尽时和自应仓箱

盈止室家寜止然后知令言之不汝欺

  将邑丁亥劝农文

  连嵗以稔告去嵗不独粒米狼戾凡菽麦蔬果之属皆稔令窃自喜意吾邑为然已而闻他邑亦然他郡莫不皆然此葢国家之洪福抑上天劢相我民令何力之有亦愿我民父

老训其子弟必曰孝曰友与人之族党邻里言必曰和曰忍与人之主佃言必曰贫富相依索者毋太亟输者毋失期以至饮博盗攘争讼屠贩妨业等事必切切于言朝夕之所施行

者无非劝不特去嵗春秋出郊两劝也今腊前三白立春即雨天相我民未艾令为民喜亦未艾父老来前停杯审聴更相告语益勤乃事有年屡书必然之理谓言不信有如此酒

  将邑丙戌秋劝种麦

  诏农于春着令也秋既半吏以劝麦告此古者敛时也今何幸与汝农周旋阡陌间汝知种麦之利乎青黄未接以麦为秋如行千里施担得浆故禾则主佃均之而麦则农专其

利汝知令之喜乎五风十雨膏泽不祷而自应粒米狼戾市价不抑而自平父老谓前未有令将何徳以得此汝知令之心乎令生长海滨赋平盐贱今邑民输纳不甚轻又官盐之价

不啻数十倍下郡心实恻然若月解仅足稍可以寛民者无不为汝犹记令今春之言乎饮博鬬讼屠贩皆足妨业方尚气逐利时笑俛首南畆者为拙及抵于禁田荒财耗视前日之

所指笑为拙者仓箱实而室家乐所获为孰多今早禾既获晚禾又坚可谓乐嵗父兄子弟胥聴令言毋偷安勤则不匮毋耗蠧俭则足用毋乖争和则致祥葢修人事以迓续天庥于

无穷笙鼔赛田神鸡豚燕同社非独田家作乐令亦与有喜色庶几吾邑不虚得乐郊乐土之名

  铁庵集巻三十 #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十一

  宋 方大琮 撰

  序

  方氏族谱序 #

  方氏之先出于神农始得姓者曰雷神农八代孙冈帝榆之子也相黄帝伐蚩尤以功封方山食其邑因氏焉子孙以世相传明与风力并驱回从雷泽之游赞乂洪水在夏曰相

勤绩中兴佐周者叔夐见于秦赏与望与阳见于汉世居河南有曰纮者遭新莽乱过江宅吴自是江左之方悉祖于纮纮生雄为司马府公雄生储侪俨和帝时俨负文武材辟三公

不就髙蹈茅山侪仕至南郡太守储位歴太常卿黟县侯有张文臣为之碑自得姓以来其见于文字者如此侪俨之后无闻储生赞之观之之皆当世知名士赞之后星居江浙

本祖琡乃观之之后中间世次莫详则谱不修之故也琡仕唐为都督府长史一子殷符为威王府谘议统兵征剿任银青光禄大夫兼御史中丞则僖宗中和四年也中丞之子七其

三早世有曰某为户部侍郎其子官于滁因家焉有曰某守潭州湘隂簿者有曰廷滔者歴官尚书左丞仆射子孙家于江州吾祖廷范为温州平固尉歴宰长溪古田长乐邑遂卜居

于泉之莆田为巨族始祖则中丞第三子也累赠金紫而所宰三邑皆闽地父老相传至今犹号曰长官葢唐季俶扰长史中丞子孙各家于其官长官既定为闽人怆念故地藁塟祖

父以寓松楸之思今乌齐与丰田二穴是也长官塟灵隠山虽仕闽犹为唐臣至六子则王氏之闽矣仁逸水部员外郎仁岳大中秘监仁瑞秘书省著作郎仁逊大理司直仁载礼部

郎中仁逺秘书省正字今绘像于广化寺之荐福所谓灵隠长官六房是也方五季乱所存分裂豪杰无以为归各仕于其国长官六子适值其防迨宋龙兴向之仕于其国者相与归

仕于天子而长官之子孙彬彬辈出聨翩髙第参错要路遂与中州名臣抗衡而长官之后始大今其来者各求以功名自见于世方兴而未艾也故合天下之诸方不如莆田之盛合

莆之诸方不如长官之盛枝叶繁衍冠冕辉映所在充牣几半于莆诘其从来俱出六房六房之出则本于长官也噫由一人之身而至于以百计以千计葢将以万计而未止亦可谓

盛矣然人之情少则易亲多则易踈吾宗最以多称固有一族之支五服之庆吊往来未尽废卒然邂逅熟视而揖则其踈且逺者相值于涂憧憧踵接不相熟识噫由一人之身分

而至于如涂之人曰涂人者利害不相及之谓也不相及犹可也推其薄将有不得为涂之人者吾用是惧此族谱所为作也得吾谱而观之犹归水焉大川三百支川三千或流漫而

愈长或潴滙而滋浩或委蛇曲折已微而复大或不安其所溃溢而四出沿流究竟则同出于昆仑之区黄河之原有本者如是夫凡今之所以相视如涂人者贯穿聨络同自一脉中

来观吾谱者尊祖睦族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逺则难合多则必散势也势则吾末如之何然人不可有此心也以孝弟之心相孚通则宗盟笃矣风俗淳厚矣吾祖心即吾心也将举

宗人之心皆然有不然者彼独何心大琮窃慕古之贤人君子皆能自序其先世笔史者亦为标之于其传前辈有自作谱例载之家乘流行于世谱亦随之其先世岂能皆贤葢其无

所闻知随世湮没者多矣以无所闻知之人而得以辉煌于史册着见于文集有所附以为不朽之传则贤子孙之力也顾其同时之人岂无自序自谱者而史之不载集之不行终焉

冺没为人后者其勉之哉前辈曰立法以为谱学者事也葢以责子孙之好学者吾知勉而已知尽学者之事而已安可逆料其不传不行而遂已哉需次之隙捜寻旧谱纂辑昭穆推

而上下之则知源流之脉络从而列之则知子孙之多寡后来者能相续修补之则可以衍于无穷而不絶长官子孙必将大有兴者安知其不传且行也凡我族类相与勉之哉

  与画工黄本轩序

  造物之生斯人也吾意其甚劳而不切方其分布耳目鼻口也不知若为而耳若为而目若为而口与鼻目则引而长之耳则翼而耸之而其数皆偶隆之而为鼻方之而为口而

其数皆竒而鼻又居竒之偶皮聨于膜膜聨于肉肉附于骨骨牵于筋络运转有类傀防何为者哉逮夫静而思之细而睨之四肢百骸各有攸宜视聴言动缺一不可若移鼻于口移

耳于目若复足而手之顶而踵之则非人类矣造物者又若差巧而可笑本轩所游之艺方其执笔谛视运思而未获也殆若造物者之甚劳而不切者至其落笔风动又几于造物之

差巧而可笑者是各一技也然而造物之创斯人也均是耳目口鼻也而老少妍媸之不同今夫人也或老焉而自少之或丑而自妍之一不当意则曰我貌不然又曰某然某不然呜

呼是必揠平仲而七尺傅坡髯以铅华而后可也本轩儒家裔苗必将黙防于斯言然岂特为轩叹哉

  铁庵集巻三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十二

  宋 方大琮 撰

  题跋

  跋叙长官迁莆事始

  曩见乡人凡诸姓志墓者佥曰自光州固始来则从王氏入闽似矣又见旧姓在王氏之前者亦曰来自固始诘其说则曰固始之来有二唐光啓中王审知兄弟自固始诸同姓

入闽此光啓之固始也前此晋永嘉乱林王陈郑丘黄胡何八姓入闽亦自固始此永嘉之固始也非独莆也凡闽人之说亦然且闽之有长材秀民旧矣借曰衣冠避地逺来岂必一

处而必曰固始哉况永嘉距光啓相望五百四十余年而来自固始前后脗合心窃疑之及观郑夹漈先生集谓王绪举光夀二州以附秦宗权王潮兄弟以固始之众从之后绪拔二

州之众南走入闽王审知因其众以定闽中以桑梓故独优固始人故闽人至今言氏族者皆云固始以当审知之时尚固始人其实非也然后疑始释知凡闽人所以牵合固始之由

嘉定辛巳游宦江右有清江同姓人携寺丞叔所辨长史自固始迁莆之非曰此寺丞客清江日所传也因念此编不得之族长而得之他乡其为寡陋甚矣益知长官因官于莆遂家

于莆犹在唐世援据明白其为祛惑信矣敬录于前

  述莆方三派聚族

  莆之方其沠三吾长史一沠自长官始居于刺桐巷曰方巷今曰朱紫坊次房秘监在焉析为留桥为后隆为下坊为濑溪为南门外长房员外有过潮者既归而居后塘第三房

著作居朱紫坊亦有居留桥者四房司直旧居义门阙下曰方仓五房礼部居后塘其三子侍郎光禄寺丞皆在焉葢北自河沿谏议居东至后隆其间曰后塘曰乌石曰后埭前方緜

亘不断大抵乌石山前居其大半六房正字居后塘之观后其散而他去者所未论此长官六子而唐长史琡之后也此外如白杜一其谱以为唐末名阀之后或传以为长官遗腹

子闻前此长官有与后塘序昭穆者更宜考如方山一析而为大松之鳯冲为山屏为叱石为伯俊今城居之东宅学前则自鳯冲出城外之上坊则自伯俊出龙井则自叱石出其

他尚多皆唐泉州长史叔达之后也三之后皆以纮为逺祖虽世系昭穆莫可推要皆同出一源莆衣冠大姓不一然多与编户之姓同而有非所能杂者独吾方姓不甚见于农工

商之版其达且温者各以家世为念而其寒者犹克保其为士人之家以待其兴此所以为入闽三百余年之贵姓而尚有望于来者

  记后塘福平长者八祖遗事

  长官金紫公唐季入莆居刺桐巷今朱紫坊之方巷是也其第五子礼部公仕于闽自方巷来卜居乌石山前之后塘葢三子皆在焉曰侍郎曰光禄卿曰寺丞入本朝皆以子贵

光禄之长子都官公为庆厯望郎【乾道辛夘宅燬未复】后最昌都官曾孙三十八人其尤蕃而昌者福平长者公也长者崇寜乙酉自后塘出数十步卜居后埭是时后埭四姓错

立【陇西唐末荥阳广平太平兴国后吾宗少监长子保定之子以天禧后来后隆】皆一二百年尺寸不遗力其中间气脉厚而基址寛皆诸姓日所经行之地独留以待吾福平之

来岂偶然哉甫二甲子【崇宁乙酉至今嵗绍定庚寅凡一百二十有六年】传世七自福平祖居一今十不啻聚族之盛视他姓过之既而后塘旧居福平长子吴左公讳恺析二子

复往居焉今塘埭相望气势緜连接福平之庆益宏逺子孙知其植产之厚而忘其勤劳知其种徳之深而忘其事迹虽知其劳与事之一二而忘其嵗月之始末及今尚可推久则浸

忘之矣福平讳祐字天贶【一字平国】以长官称于时尝闻族党长上传为丙午生享年七十二迨嘉定辛巳龙坡藂祠再修神像于中得福平仲子白岩公讳愃捐金造像一疏父

某丙午四月初一日寅时生行年六十九嵗至白岩二子和剂局南安丞年月皆具时绍兴四年甲寅九月也以此推之则丙午之传不妄而享年七十二亦诚可信是生于治平三年

卒于绍兴七年丁巳七月初二日又见荥阳长上道朝议公【后埭讳叔元知邵武军事道之父】以女事福平垂殁以此婿单薄为念始疑其言之过近得嘉祐八年都官公五子分

账观之佥判享年浅王氏妣剏楼藏书增益先畴都官承先世遗产十贯佥判房得十之二子舍共增产十贯佥判房居十之八是本房共十千之产王氏之勤劳居多然析而为四子

则渐少而二府君居次又析而与三子则益少而福平公居次往往不及千钱之产谓之薄亦宜未几日增月益至四十千四子复倍之又闻闾巷长上道其所以得长者之名恭约而

好礼啬已而厚人髙价买产贱价易廪值嵗荒则倾囷无吝色童幼时见枫岭故老犹能道当时最爱旁溪之清迤囊山之上置仓于此卜地于此施行人汤水于此毎幅巾野服尚

羊道傍农叟村童欢喜出迎曰长者来矣饥食寒衣病药死棺人人满意衲子将疏以桥宇寺宇请者无不遂其求凡得于传说者如此今其尤足稽者防事题梁崇宁四年乙酉嵗是

自后塘迁居后埭之前年才四十延夀桥石梁方某同室人郑氏九娘施五百贯迎仙桥石梁方某施二百贯两桥刻石皆建炎元年丁未嵗时年六十有二林泉院题梁施五百贯绍

兴三年癸丑四月时年六十有八名氏与嵗月之见于碑刻者如此天庆后殿题梁三百贯囊山碑刻三百贯光孝之大藏与罗汉寺各施二百贯栖隠禅院三百贯施水庵捐钱十万

又舍庵基又置庵田虽嵗月不详而名氏之见于题刻者如此以至崇圣继善一带诸刹之梵像多长者所塑又有持神主旧题相示知郑氏甲辰五月二十七日酉时生是为治平元

年共讳以四月二十七日而年不具延夀桥所谓同室云者则长者六十二之时郑氏六十四尚存福平山【欧阳四门詹集游蜀门寄林蕴诗云村步如延夀川原似福平自注云福

平即余别墅莆比事云福平在郡西北二十里一名卜平则曰福平者据四平集言也】之夀藏长者自卜吴左公董役斗山公讳恢奉兄命笔于庵云绍兴改元辛亥腊月三日丙寅

兴役明年正月告成十七日己酉奉母郑氏柩时长者六十有六推郑氏之享年其在六旬有六之间乎又六年而长者下世及今九十四年合六代子孙余二百人将千亿而未艾

是为前方始祖然则世之以智巧渔猎贫弱以为富者岂能有成纵暂成岂能如是之久逺哉和剂公讳万遗稿有云十四五嵗时习读每至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大父辄语之曰此吾

平生受用得力处小子识之呜呼仁哉长者之言也艾轩先生集中有挽方天贶诗其一云长者虽云没流风尚尔存宗盟修里巷家法在儿孙艾轩莆大儒以长者称吾祖葢取时人

之所共称之而宗盟家法之语亦以吾祖所以望后人者言之皆纪其实也长者上接累世簪缨之传下縯百世诗礼之泽子孙满前督教不倦子四人吴左公有声学校将贡不不仕

而能以长兄助其父课子弟于学夹漈先生深嘉尚之端溪丞公讳衡第三子首预乡书南安丞第十孙与长者同脉则孙十一人皆当见之绍兴甲子乡荐二又十五年己夘荐亦二

遂登庚辰进士文子之祥始兆于此曾孙三十人淳熙丁酉庚子癸夘七年三诏荐者七登第二特奏一渐趋于盛矣孙五十三人甫十预荐大琮才品最下偶脱场屋居昆仲先而

真才硕能所望以振吾宗者犹未易量也来孙八十余人预荐者仅一二见七世孙又将诜诜矣吾辈幸为长者子孙而不知其起家之意可乎曰长者何也以其厚者言之也福平天

资有厚而无薄故见之事皆然以此善其身以此延其世顾资不能皆然必学以补之孝弟忠信厚之基也讲精行到宗族爱之乡党信之鬼神祐之薄者反是狡刻傲妬遂其偏而甚

之非薄人也乃自薄其身而忘其祖惟读书知理义者则无是患矣为其厚不为其薄其居为善人其出为名人将世世不失吾长者之本意因阅谱系既裒集长者遗事而复推明其

意以示后之人

  方氏仕谱志 #

  闽第进士自欧阳詹始昌黎语也唐史因之然前一年有林藻矣林欧俱莆人是时莆特唐清源一属邑耳而擢第为七闽的后百年间聨翩不絶唐季吾方氏始来值五季世士

堕在偏方不得策名上国者余四十年故方未由是选者宋兴二十年矣遐陬僻壌争相贡士以与中州之士并驱而先而莆以未克入职方独不得贡士气郁甚太平兴国三年陈氏

奉版籍以归莆陞为郡士气百倍预选者有人天下之视莆隠然若一大都防吾长官子孙亦可以备淬砺振作出为世用矣独以庙学未立无师承为郡缺典秘监之子仪以布衣间

关万里俯伏阙下慷慨上书名震京师咸平改元有诏立学仪倾家赀以助族人从之者翕然河南士之气始吐二年仪与弟能从子谨言始克举茂才京师复拜疏于朝请廓其址京

人曰此向之伏阙请立学者而今复与其弟侄俱来矣三年学成河南士之气始张仪遂以是年与谨言连名擢太常第豪杰之士虽无学校犹兴夫岂不能自奋收一第而切切于立

学如营私计其爱邦人子弟深矣则莆之有学自吾方氏始太平兴国后郡擢第者间一二见然未有登甲科者谨言一举中的越再诏谨从蹑之昆仲俱以甲选为莆唱邦人荣之莆

之视方隠然若一藩屏仪止于著作而学宫之祠与郡相终始谨言尚羊谏垣风裁凛凛谨从标表学馆徧仪清贯声名翕翕明道景祐间遂与中州名臣抗衡而天下知有长官子孙

矣方之入莆始郁于五季复隔于陈氏懐才抱艺而弗克逞以至学成之后是惟无出出则聨翔而髙擢焜燿海内之聴闻嗣是横飞捷出合力鏖战策勋上都他邦敛袂亚殿魁者有

人奏赋为南宫髙选者有人或通榜而两三人者难更仆数参错鹓行盘旋要路不特以科第自见或以政声闻或以徳望着或以文章传或以名节显人人奋励各求以勒名青史自

垂于不朽葢不徒以进士一途也猗欤休哉吾大父和剂公以一经名堂实藏书万巻谓姓名漫漶弗纪将轶立仕版于堂楣以进士标其首特奏次之世赏又次之封赠又次之髙伯

祖岳阳使君扩为之记深以磨淬望后来葢绍兴二十八年戊寅也版成之二年而大父策名其间版载登仕籍者百二十一人距今五十年来彬彬辈出版溢久矣来者无以容欲更

而大之爰取而列之谱系之后既首擢吾祖所以擢第之由复推广伯祖所以责望之意吾祖积善植徳以诒子孙余三百年诗书有种公侯有种本厚根深其发畅也易然不学不足

以承之则与稊稗何以异暴弃枯燥为不肖子而失其所以种后来戒乎哉虽然学者何记诵多而已乎词艺精而已乎科第华其身而已乎要必基以忠孝充以器识自其师友讲习

无非君民事业则其出也光明俊伟为国家闻人而后不负所以学后来勉乎哉必如是而后足为长官子孙

  跋建阳赵宰罗源常宁二谱

  余逐于朝过建之建阳野无游民问其大夫曰赵君也至其室无留讼意其必有竒策他巧与之语平易近人而已何其局之熟而政之不烦也出福之罗源衡之常宁二谱相示

罗源三年拊海滨氓有恩常宁又三年拊定峒氓益有恩至建阳则三为尹矣其熟而不烦也固宜县与民最亲更两县乃入倅国朝成法也今须入虽三年而资序之说犹不废若满

选人令者再则班改后免须入又近例也士大夫指邑为债为汤火有始入县斋粘每嵗之月于壁了一月则勾去一月惟恐脱之不速也君非再满选令应可免之例乎可免而不求

免非痴乎其必有以也世以县为畏途畏愈甚者脱愈欲速心公而政平又以其勤苦者为之恻怛者感之民亦岂忍以其不肖者应之何畏焉此君之所以不惮烦也此非一朝之力

也孔门使弟子宰犹曰比及三年可使足民曰及者几及之谓也曰可者仅可之谓也今须入之法浸壊有班下营迁者有甫至官改辟者古惟彭泽八十余日解去若密令数年后化

益行其久可知今人衒才舞智于俄顷间谓足以见长奚以久劳为其去为靖节乎余未之见也其才有过孔门之髙弟乎有过褒徳侯乎余未之见也其伸君者非久乎虽以久而伸

亦以久而屈君之屈民之伸也民伸矣君之志亦伸矣其屈者外物耳必将有伸之者余年二十负笈道建阳白首往还歴三纪所闻见十六七令曩在江西见西山先生称行之储君

不去口近余友潜夫刘君去邑老稚拥车不使去至今经过犹然则民之应之者何如亦西山所亟称也君慕二贤者惜不遇西山品题而余何足以定之故表其久而伸者以愧世之

不安于令者或曰子不及三年乎余两试邑皆年余以忧去每恨亲民之志未遂既免丧诣铨曹谓成资后惟以理去者可免不聴然则君之得伸其志于民余所愧也亦所羡也嘉熙

元年九月二十日莆田方某书于双溪阁

  跋杜正甫藏西山帖

  西山先生学问道徳为百世师而性雅不喜书然其片词半札为世珍爱如是学者倘因是而有所感激焉则周程灯印思所接续若唐碑晋帖束置髙阁可也余于是有以知正

甫矣淳祐新元辛丑春中后五日书

  跋朱文公二帖 #

  余久闻觉轩蔡君名至建安屡遣币迎之不果来今夏有行役过其庐花木泉石幽闲恬静俯仰久之叹曰为文公先生学笃信力行三世不坠者独此一家耳既又得敬观先生

所与二帖可以想见一时师友亲厚之意觉轩岐嶷夙成有受道之质也今年过五十气貌温雅悉屏万事沈酣师书隠几面壁而怡然自得意有出于世味之外是真有进于所谓觉

者可敬也淳祐初元至日莆田方某敬书

  铁庵集巻三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十三

  宋 方大琮 撰

  祝文

  将乐谒先圣 #

  民社之难其寄在圣门已然矣某以至拙之才而治不易为之邑然学道爱人吾儒根本时异势殊要之此心不可一日忘也茍铢寸及人庶几无负吾先圣之训

  赤松凌虚真君 #

  邑之秀在玉华真君位焉相传为神农雨师灵祐公宰斯邑有祷必应今并列阁上邑人饮食必祝某才凉徳薄不敢私祷于祠下愿雨旸时若毋替相斯民之意则令与拜赐

  灵祐公 #

  令斯邑者不知几人惟公血食不替遂为一邑司命生息以蕃雨旸以时其爱斯民至矣某不才踵遗躅于百七十年之后方将求庇于公敢不体公爱民之意

  苍龙庙 #

  邑治之东偏盐庾在焉而神实位其中夫岂无意邑以盐为命辇运欲其速厫积欲其富场灶欲其泄三者如意则邑立矣邑立则神其永血食矣

  土地

  某披览图志祠与县治同经始且据邑山髙处今又与县治俱鼎新某迎亲就养于此举首见祠必起敬焉神之庇邑人固矣愿庇令之亲以及其身与其家令岂敢忘报

  谒山墓 #

  汉儒近道仲舒一人过其坟者犹下马况先生程门顔闵唱道东南特起于百世之下某至之日拜遗像于学之旧庐又将访求读书之精舍兹又偕其僚洎先生之孙与乡之大

夫士拜于松楸呜呼道公一世先生之书家藏户诵而邑中人民咸曰吾东家夫子也往往其接旧闻也熟玩是书专其感发必有深焉者如是先生其举斯斚

  县学安奉八先生祠

  濂溪  明道  伊川  山

  了斋  豫章  延平  晦庵

  后孟子千四百年明道阐其端伊洛其源至武夷而其教益宣脉络其间者劒津之诸贤责沈之作遵尧之录静一之数无非衍斯文之绪当全盛际见称于洛学者有矣道南

之语独在吾镛川中兴后巍然特存所留以绍前啓后当归之天蕞尔邑而百世师出焉是用推原其本统诠次其宗祠学宫而告防噫道一也山川如昨人物依然登其堂者尚其

勉旃毋徒曰瞻遗像而读遗编

  告都官祖享亭成

  曰莆甲族灵隠为冠惟公支居其大半景徳甲科庆厯郎闱发源浩渺流衍固宜骑鲸仙游将三甲子宰木参天山川雄峙中更重和妥祀建亭百有余年凛焉欲倾撒而新之

屋拆椽换重掲华扁晶采壮观漕翔一鹗里贡三宾合战南宫兴者七人敢告亭成适与捷防发挥先业勇气百倍簮绅济济罗拜松阡六代枝孙咸在眼前祖徳渊深先灵发越相尔

后昆固无穷歇毋断书种毋忝家声审能如是九原用歆

  聚俗告都官福平二祖

  吾祖以学起家毎诏若乡若漕不絶书而试于胄者有时今合国胄之秀通榜俭于百而声律之首经之亚峥嵘其闲则金紫祖之后十不啻以逺方抗衡上国遂为朝绅之冠都

官祖之后居其七福平祖之后又七之四曰大珪曰大钧曰辰孙曰演孙皆新国子进士福平种徳尤厚来者袭庆决科自绍兴之庚辰十八年而为淳熙之戊戌又六年而为甲辰则

稍密矣又二十二年而为开禧之乙丑则稍疎矣中间之疎尤甚三十年为一世弹冠于朝观光于国既鸠胄之英又将集乡与漕之竒羣凑翕聚兰省枫庭聨翩策名则今之密可补

前之疎矣某缀班有守俾弟大瑄聚俗以告惟吾祖考克相其成

  仁山告后土 #

  城南十里有山曰仁局势雄伟环合秀崪昔者胡为秘藏几春问之里老野烧成形前此清昼如闻钲声或时异光照于郊坰厥有识者来献山经自干发祖向丙坐壬内外位置

合卦与星去冬破土巨石塞门今冬始圹又如盘根几难着力防祷尔神若或相之可移可平厥土五色又如金凝燥温坚密允矣佳城昔先君其里喜成日温于玉图防足慿今兹

有告暗合黙徴其书有云展翼大鹏安穴于顶金笼前横审如所言将相公卿姑寘勿言既宜人茍藏者固斯存者宁呵防保佑多谢山灵

  种徳新庵拜福平长者祠

  维公生于治平殁于绍兴积善好施以长者称枫岭之秀方坡之清尤于其间若有夙因下为仓宇上卜佳城创庵岭巅置田供僧屋后有山种松采薪来者憩饮毋渇于行故老

相传记其平生毎策驴出野服樵巾长者至矣欢喜相迎发廪捐金疗疾赈贫造桥砌路芳迹不冺余二甲子屋老欲倾振而新之是在后人自唐长史洎于幙宾六世簮绂绍者彬彬

公与其父独若隠沦耕耨心田大培厥根种徳之报不在其身甫一传后聨翩策名五世其昌蓄久发宏艾轩诗在家法宗盟后裔谨之毋替其承相彼庵址移东创新以引以翼有垣

有亭憧憧往来赞叹同声庵故有祠楹桷告成孙曽罗拜涓吉妥灵遗爱勿谖宛其仪刑掬水寒泉千年之春

  辞方广礼部及诸坟

  某拜命之旬日从吏数辈至与雷阳使君兄孺良从长上帅子弟谒灵隠山金紫公墓下又三日谒方广山山以方名旧矣仪曹公来宅九跳之正脉面势宏濶从而祔者五代此

某之宗也每代之中昭穆相从凡四十余周官族坟墓之说吕氏深有取焉此山宜与婺之明招等祭亭半圮寳【阙】间髙安别乘叔祖复创新之于是拜跪饮馂有所矣尤可喜

者聚俗亦然乌石山前连甍接栋无一散去者孙枝最蕃登桂籍将六十仪曹房不啻半为金紫六房之冠灵隠首占山川之胜方广接之尤有力殆与长者之功相称诸公有持乡者

某始漕于此父老有喜色况上世松楸乎先灵森布其交举此觞其隂有以相之俾无负父老之望

  辞曾祖柏岩宣义坟

  尝读元祐七年十二月范内翰奏疏郊见之夕景气清霁福应向荅都人懽呼谓前未见宣付史馆此本朝极盛时也而柏岩公生于是月之八日又二十一日而太孺人生天作

之合家道日昌教二子以书县丞入仕和剂擢第柏岩已不及见太孺人膺初封享上夀而承重者孙耳每见先君大夫具言二父扬显之志未遂若有望于其后者某顷登西省以言

事去兹起临乡部其敢为门户羞告别墓下尚祈隂相

  辞祖南澣和剂坟

  长者之后以诗书发身自大父始以大父之学识该博二十九乃登科仅年余不克享若某之朴讷迂拙余二十续世科最钝矣犹侍玉皇香案既退矣犹持漕节按乡部种于前

而获于后不于其身于其孙大父所未及为者岂徒官职云哉发扬先志俾毋为门户羞为父老羞其尚克隂相之

  燎黄

  癸巳考赠通直 #

  某等幼学壮行中年通籍亲顔有喜庶几封渥与年俱髙曾谓前日之封遂为后日之赠乎乃庚寅季秋明禋大赉凢官升于朝者皆得追荣其亲某以皇考为请明年春告甫至

皇妣又弃诸孤某等抱痛终天重以稽留诏命为惧兹既即告敬焚黄墓下俛焉想慕音容如昨泉壤之光自今伊始曷报君亲教忠训在

  甲午考赠朝奉 #

  往嘉泰壬戌先君携二子入京试不偶开禧乙丑又携以试礼闱既偕仕以亲年该初封覃庆再封合请也自是必升朝乃得请封与赠各一某请也皇上颁祭泽之四某乃得与

弟某合词以请稍酬畴昔并携之意非幸欤赠之秩以二合则三之非又幸欤先君夀逾希嵗及今犹可存曷不使某等捧觞堂上而燎黄墓下非恨欤五六年趋调者再三十年前趋

试者再兄弟皆同昔侍先君而同今以免丧而同感念呜咽非又恨欤某留缀朝武某归需邑次并告以谢忠孝相勉能不没其亲之名则不徒拜君之赐庶几幸者侈而恨者释

  丙申考赠朝请郎告庙

  某嘉定乙亥侍先君入修门既得缺将行先君慨然曰吾能复入此乎某知先志之有在也前春登班感念斯言兹以遗补执事合宫导引斋恪既沾泽以赠典请可谓荣矣追忆

二十年前语益用怆然斧封在逺尚阻告焚先白于庙尚飨

  戊戌告墓 #

  前秋之季缀迩班行明禋礼成考妣加赠葢尝白于庙遐赡松楸神往未遂嗣以言去罪大责轻几无顔见墓下上恩深厚畀以真祠遂得躬行三献之仪敬燎两通之诰考妣其

嘉享之

  庚子考赠朝散大夫

  国家肆颁祭泽许臣子追荣其亲者中外无间夫君三封五赠而为大夫去秋之请犹奉祠日也告第甫至适有乡漕之命迓从仪物足以将事于是恭奉诰命敬燎墓下人以为

丘陇之荣独念忠恵蔡公以便二亲为此官以恱民者恱其亲某亦人子也曷报罔极之恩将以二十一日视印即行职在咨诹敢不究厥心以无忝于前修无负于先训

  壬寅考赠奉直大夫妣赠恭人

  先君笃爱同气庆元丙辰张别驾赴潮女兄邀以俱至则女弟以薛南海赴告冐炎暑取孀孤先妣闻之惊语诸子得毋深入否既出岭先君曰谊不容己也后四十六年春不肖

孤防恩移镇感念旧事怅甚不获以帅守禄养乃季秋祭泽行先君登六品之正先妣升八号之半君贶与亲恩俱隆敢不益思所以报効用先告于行庙而焚黄则有待焉

  亡室赠恭人 #

  与君同甘苦防州县歴班行甫三封下世之二年某使闽又二年镇广皆奉主以行明禋沛泽由宜而恭岂不足庆非封而赠尚其永懐妇人从夫爵此赠之始也有以知君之素

志敢先告于庙

  演受将仕郎告庙

  孙具位兹以子被受将仕郎诰命敢昭告于家庙先世入本朝以儒起家延赏最盛自谏议始厥后班班有之福平长者种徳深厚代收科级而上封下延乃自某始积善之庆方

此流衍教忠之训毋敢失坠谨以酒果用伸防告

  演受将仕郎告室人

  夫具位兹以子被受将仕郎诰命敬告于亡室宜人赠恭人林氏十娘追惟平生钟爱一子策名仕版于此权舆使及见之岂不慰意慈训如在俾奉周旋谨以酒果用伸防告

  西山玉隆宫祈雨

  钟陵千里之地时乃愆阳玉隆万夀之宫邦之司命素称妙济敢控微衷臣再至南昌适逢东作虽社节播种幸得雨之应期然土脉久干甫逾旬而告病饬羽流而演法慿神力

以吁天伏愿连日为霖俾前功之不废成云荷锸幸卒嵗之可期

  袁州行司祈雨 #

  秋阳久暴惊赤地之如焚晚稼垂枯吁苍天而有请葢髙非逺大叫祈怜伏念臣所部十一州维时七八月緑云变稿嗟三农望霓之可伤白露过期更数日不雨则难救民病孔

亟吏责奚逃陈菲荐于公堂控微衷于大造伏愿鉴其迫切锡以滂沱转旱嵗为三登使禾尽起茍吾民得一饱挽粟何忧

  谢雨送许真君 #

  火老三辰之次亢旱如焚玉隆万夀之居为民司命屈临公宇祈沛甘霖望肤寸以难成词再三而欲竭心乎黙祷慿祝史以无庸人所弗闻荷髙真之垂聴隂云俄合膏泽溥沾

非薄徳所能感通葢此邦自防矜恻仙归渐逺物望未休仰止西山驰精神而俱到洎于南亩愿优渥之无遗

  谢雨送圣水 #

  以风雨名池而龙实神之此非池中物也必有以推其溥施之功而验其变化之妙今兹秋阳为沴乞灵祠下一勺之水当为弥天之泽曽谓少苏枯槁即归灵湫而遂止乎尚祈

不啬其出不倦共施俾沛然霑足以满农之望慰吏之恳以无负池之名与龙之实

  城下龙王庙 #

  自去秋及今龙泽之潜乆矣土人以社节为播种之始是日雷雨大作奋跃天衢必有妙于变化者种渐入土若继此霑洽则不至再凟神聪今乃土脉槁而烈日燥之云欲合而

狂风散之方欲雨未雨之时偶振其蛰而神其化则一呼吸间四泽皆满农用之不竭矣吏与民望神之切如此神其克恵相之

  戊子谕合属祈福

  魁星堂 #

  啓运聚奎文明之象咸平龙首着为图状有赫光芒久临莆壤灵祠新妥逢掖宗仰郡入职方甲科谁唱大谏都官二祖振响自时厥后魁亚相望福平种德五世昌王秋试春闱

多列前鞅犹有待者占人头上踏槐鏖战叔侄辈行所期聨翩鼔勇西向罗拜英躔庶其隂相

  龙浦庙 #

  聚族于神之境者我福平祖距今方五世甲子再周而人物视他姓为最稠非神庇而何事神如父母敢布其详由一祖之身始传而贡于乡者四而中等者一又三传而贡者七

中等视前倍之四传而贡者甫十而中等者甫一今试者仅可数而乡评之所推者亦欲束矣传至于五孙枝人物日以加多则科名宜亦如之则纠合长少奋其鋭气聨翩策名以慰

宗人之望以称福平所期来者之意伐鼓饮众庸拜神休

  籍桂堂 #

  科名夙定神物司之祠宇肇新士勇倍甚合吾莆而通者几及百人数灵之一枝余五十辈是亦盛矣犹有望焉某等出福平聚居垕埭勇赴飞龙之防须由荐鹗而升防朱衣

之头尚祈隂助润黄榜之墨愿续世科青词

  将乐上元祈福 #

  千室之邑为宰甫尔临民一年之计在春兹焉祈福吉蠲公宇寅叩髙穹伏念臣某材实非长县名曰乐虽窃庭闱之养所期田野之苏谕犷俗以无争念疲氓之欲逸抚字勉殚

于心力顺从全仰于天时百谷阜蕃享耕耨敛藏之利三农辑睦无水火疾疫之虞

  为母太安人保安

  小人有母不胜喜惧之情大徳曰生敢觊和平之福敬殚诚赤仰叩圆清伏念臣母甫逾希嵗之三曾忝命封之一夙懐淡志蔬素之日居多晚失齐眉涕泪之痕犹在行将服政

仍恐运竒属兹元正祷于洪禧晚景曲防于庇祐谢忱敢忽于洁蠲伏愿俯怜丹衷革去宿愆老躯长健更祈多筭之増禄养未忘早遂两儿之愿

  伯四一致政保安

  人情莫不欲夀善愿所同天徳之大曰生老身何幸实逾素望敬沥丹衷伏念臣某绍兴遗民寳庆初命女累多而幸皆得壻男息晚而今亦抱孙得延残喘以至今辰由曾祖再

传之后非不众多启髙年八袠之祥聿自臣始步行未至于扶杖目力犹能以细书何徳以堪知恩所自兹縁诞日仰荅髙真伏祈仁慈更畀康健力行善事付两儿以家政之传继今

余生微一日非造物之赐

  新居设醮 #

  半生辛勤幸有此屋上帝隂隲克相攸居伏念臣某弟兄相勉以起家志念岂遑于问舍縁祖庐之团聚无所栖踪奉父命以经营皆依序族实始意之未到由洪造之曲成勉力

所难姑先堂宇兴工之顷恐犯方隅将以爰居敢忘昭谢愿同家室长承孟母之懽更冀子孙益大于门之庆

  永福上元祈福 #

  百里之民系命自愧非才一年之计在春喜逢锡福吉蠲公宇寅叩髙穹伏念臣某猥试穷山来当荒嵗饥氓垂殒而复活隣兵虽逞而无虞匪曰人谋实邀天幸嵗华更始物意

向荣念盖藏之不殷凛艰食之为虑必舳舻逺辏以寛春夏贵籴之急必玉烛时和以成秋冬上熟之期是则四民安康百变消弭全赖髙真之垂佑敬修菲荐以控陈拙令微忱乞遂

邑人之愿小臣深悃更期国祚之宁庶使迩遐均防防庇

  六十弟荐父黄箓

  身婴降割可胜失父之悲教许追亡敢控吁天之痛伏念臣父某当叨封命幸享髙龄备歴门户之艰多偿儿女之债八十三年之尘世宁免愆尤五千余言之笈曲赐拯拔诉

苍旻而上奏冀蠁以能通道力大藏招幽魂于既散精灵不昧认故宇以来归

  选侄荐父黄箓 #

  丱角罔知伤哉无父叩头有请痛甚吁天俯沥卑悰仰祈穹聴伏念臣父既愚且拙惟俭与勤暗室自持鲜蹈城闉之迹野畴稍辟克推父祖之心每言得子之嵗迟犹觊处躬之

晚佚讵期一夕遂弃二孤大徳莫酬于百年科敬演于三日伏望上苍降鉴列圣垂慈悯尘世之多愆悉从蠲祓照灵台之一防俾遂逍遥

  防事成设醮 #

  君恩未报奚敢顾家父志不忘用成作室计数椽之经始逾一纪而仅全兹岂人为端由天造伏念臣某自知材下幸接庆余堂寝所以庇身居庐急先防事力未之能所以防族

莅邑再试而日不多登朝屡迁而禄仅给辄因暇日爰继前修未免称贷为之其歴辛勤甚矣吉蠲新宇仰荅洪恩伏愿髙穹垂仁列圣昭鉴

  铁庵集巻三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十四

  宋 方大琮 撰

  祭文

  祭江西吕运管【代】

  昔余兄弟从游太史讲道丽泽聚四方士观其雁行一团和气有质难处辩论迭起吕氏之学有本如是太史谓予体用必备余谨受教迂无所试晚落江外见其季氏如见先生

感慨且喜遗言绪论相与追记人谓余幙有贤君子持论平允不激不诡毗赞居多物隂被赐使自展布有大于此八世相门缉熙未坠君方来时日哭其弟半载而强君又逝矣失此

佽助出涕弹指舟楫将行我则经纪儿能勉学君则不死四十余年师友之谊感今懐旧西风一时

  祭裘司直 #

  呜呼利名世梏稚躭耄驰性命天道弃掷如遗君自初筮早值师资悬悟独醒已大物微貌古而癯气和且夷疆里方寸辨析毫厘笋班数月治鳯来仪梦懐西山九牛莫追出入

幙中为亲少縻色养已矣琴有余悲君虽誓墓我欲励时防阃有守招以卑辞知有荐稿入闉故迟报墨未干斯人已矣鸣呼天之生材成者实希可激薄俗何必仕为彼逐逐者知乎

不知为邦惜贤聊敬一巵

  祭张帐干 #

  呜呼淳熙壬辰奏赋明光东浙名辈也幼诵其文晚见其子西江同宷也去秋戾止逢迎南浦风神炯炯也入今秋来告病虽数画诺不倦也南迓使指东饯戎乘尚能力疾也药

裹之余临楸对僧剧谈自若也夫何髙枕四日拂袖千古治命了然也当贵之年遽弃轩冕惸然孤儿谁其谆谆也棺衾备矣舟楫具矣霜露严凝灵兮何之也吉治鸡絮写此恻怛屋

梁顔色涕泗涟洏不可遏也

  祭瑞倅十五叔公

  呜呼叔祖禀资之丰润器宇之峥嵘问学议论之该博材具业履之粹明六仕州县所至有声此缙绅之所共敬而乡里之所羡荣然若有憾者皓首执巻日督课程四上春官而

场屋之愿未伸倅还两年休息无营众勉一出行行及京而疾锢之不容闯一武于帝城朝家念闽重困盐征孰晓本末乡都司以公称呜呼三十年湮沈未有拈出其姓名一旦彻庙

堂之聴意自此升而大数限之不获献一策于钦翘之庭此朝绅之所共惜而乡闾之所叹惊然无足憾者官不昌茍微有及民则为不虚其生夀不永茍不失本心则为能全其身虽

不能压韦布而雄虽不能取一障而乘彼外物奚足为重轻某以祖徳族绪为念者仪曹四孙枝四百而赢固宜交奋力扶簮缨前嵗哭徽倅叔去年哭掲阳兄今哭叔祖连嵗凡三人

去春公任者一今春一上南宫而犹有望于胪唱之三英所失者渐通显所补者甫萌芽某犹有为叔祖幸者二千里外携子以行汤药必甞棺衾必诚而仓卒治具又有偶聚宗党之

敬承某昨问疾时曰恃汝无恐顾緜力之未能舟轝告行涓吉发津防视惟谨灵爽安宁陈薄奠以语诀遡西风而涕零

  祭亡室林宜人 #

  呜呼往嵗玉融亲迎同归三十二年辛勤百罹余周旋伦纪恐力有所遗也而庭闱恱伯季怡助馂交宾拊幼接卑君佐之无不粗如彛余世故濶疎俾不以搅于思也而婚与嫁

不失时数椽可栖数亩虽俭嵗可无饥非君力而谁然则世之以妇职称者君何多于得而优于为虽多且优劳亦如之暇则谈其大父简肃懿事歴歴不遗或随所遇若相感发不敢

堕节而失枝则又余之益友良规也客京四年觇予色词见迁不喜曰此危机去年卧牀寸步不移猝闻火变能跣而驰痛定语余归哉毋疑秋末冬来恰亦一朞病日居多或时从容

与家人辞非独儿妇女婿之团栾而族戚隣里俱在兹终于首丘岂不胜于京师逝者无憾其如存者之悲初君之归余也俱全无故其乐熙熙十六年间天倾地陷手摧足披所恃以

娱余老惟君是依曾谓生齐而去相违余亦何乐于斯世顾影而嗟咨经营同穴自有道者视之孰速孰迟呼演子而来前汝母不能及中夀之期而起家植立之劳与种徳深厚之泽

所以遗汝者不可不知茍知而不忘又将以语汝后之人灵其勿吐此巵

  祭嫂陈恭人 #

  中兴盛际为干为淳正献名相简肃名卿道同志合匪徒襟姻两家诸孙礼法绳绳议幙早孤灵兮来宾事姑巾帨祭先蘩苹克相君子敬睦俭仁朱幡油幢于湘于京防取旧物

将锦还闽鸾影遽亏肃持户庭子之能仕期以禄迎世念云薄何恙忽倾亦既希夀华腴鲜伦曷不期颐留此典刑开禧丙寅余婿福清拜夫人聂洎令人陈年运而往犹一辈人表里

齐眉过从春温晚嵗哭妇又哭妇兄有来素轩以贤淑称过建诉哀至莆乞铭余入岭久安书来频亦闻庆夀诞日小春方圗走介俄焉讣临眼阅三世独余老身缄词一酹感旧怆新

归田屡请束装俟征还舍少定百里为程匍匐吊孤或预绋旌灵其鉴之语与涕零

  祭子长弟 #

  呜呼子长古之人十五入大学逾一年而天府登名见谓早竒四十曰强仕又四年而策名广廷未为甚迟五十曰服政正颉颃华途发纾学业之时羊城一都防台阃之立如鼎

官僚之布如棊子居其间上敬中协而下亦以为宜呜呼子长好善为恱进徳不渝气和无迫促之状貌泽非衰落之姿距希嵗犹二十纵不少延胡遽至斯呜呼子长入京转费于四

战入岭仅及于再朞料检行囊自嫁女外无遗旧书一橱半子见之留斯种也少亦足百年之贻耕父田而读父书勉哉两儿有妇有妹足以寛譬母慈此非子所不如早归再酹东送

涕泪交颐

  铁庵集巻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

  铁庵集巻三十五

  宋 方大琮 撰

  墓志铭 #

  判院方公孺人郑氏圹志

  王母夫人郑故虞部郎中倩之曾孙女贡士彦辅之女门族髙华三女皆贤淑相攸卜妻悉嫔于方夫人其仲也克尽妇道曾大母刘蚤嫠独力夫人弥缝赞助协成祭祀定省无

缺内得刘母懽心经营樽节丰洁宾馔外不以俗事入王父思虑故王父得专业讲肄辟金鳯斋以教子架斗车楼以藏书创一经阁以垂训一时齐名之友如王公恱林公宋可蒋公

雝黄公庚李公绘林公防相继登科第传者歆羡初调一尉落増城丑地诸公怜才荐于庙堂改授行在太平恵民和剂局命下而卒实绍兴三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年仅四十有一

使天少假之事业固未易量也时诸孤幼稚夫人一意幼稚及大成人婚嫁以序晚嵗诸孙绳绳绕膝嬉戏怡弄懽洽亦及于成人以淳熙十一年慈烈覃恩封孺人子男四人遇进武

校尉广州都尉盐场娶宣教郎福清知县黄童之女继正奉大夫陈与京之孙女先夫人卒过娶朝散郎审计院顾澣之女适娶朝散郎知昌化军黄俅之女达娶朝散郎福州通判林

雩之孙女女二人长适朝散郎梅州太守张熊次适文林郎南海知县薛之穆孙男九人云升大舆大琮大镛大鼎大磬大枢庚章大舆以乡荐婚于赵氏奏补迪功郎初调余干卫大

琮忝开禧元年及进士第大鼎预开禧三年计偕皆楚楚嗜学一经之泽未艾当有相继以大门户者夫人享年七十有九后王父四十年而卒实嘉泰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其也后

三十六年而祔以嘉定二年正月十五日掩圹王父讳万字盈之世系载绍兴三十年进士小录云孙具位某谨志

  考致政制参宣义方公墓志

  先君讳逵字由甫方在唐季金紫公讳廷范始居莆传三世至庆厯郎官讳慎从自城析居垕塘又四世至崇宁居后埭则自曾祖讳祐始种徳好施以长者称与妣郑氏福平

所谓福平公是已祖讳中妣留氏父讳万第绍兴庚辰进士监行在和剂局以一经名其堂今乡人所谓一经方家是已先君生于绍兴丙子三月二十九日甫七嵗而孤事母孺人郑

以孝闻尝记和剂之语曰经为可贵汉人以金比之陋矣今之时文士鲜克通经汉儒之语殆未可轻读书之法与其泛而疎不若一而专茍精其一欲罢不能将无往而不通诚通矣

其处足以乐其出足以用此名堂之意先君中嵗不践场屋良有以乐也既又语其子大舆大琮大镛曰和剂勤苦得官不逾年汝曹勉之开禧乙酉携二子试礼部大琮幸不坠世科

大舆亦因濮邸入仕先君歴举前辈名臣策励之大舆尉饶之余干大琮分教延平赞漕江右皆侍以行其在饶僚友文肃刘公榘制置江淮檄摄参幙先君曰吾老矣岂复预人事然

金陵六朝遗迹在焉因愿往其在豫章爱西山翠岩每携家絶江必留宿又越境去访庐阜者累月欣然有得而归晚伤季子颇倦游野服家山自号方壶老人大舆以香山与循阳请

先君曰吾壮年闻薛南海之戚义激于中触隆暑涉黄茅取妹氏以归今岂入南时耶汝第往善为之大琮以将乐请再三乃从寳庆元年乙酉嵗前一日至邑穿玉华洞登虎头岩攀

跻如飞未一年浩不可留归数月一疾不救实三年丁亥三月十六日享年七十二大舆等奔归母氏哭语曰汝父遗命汝等自忠孝外无他语葢先君卓荦有志尚不茍合重风义雅

不信浮屠于世故无不谙然不用以治生产山经地志靡不究竟老校退卒问山川阨塞道里逺近手抄盈箧生平抱负不概见而所以训饬其孤者皦如也嘉定己巳封承务郎今上

御极转承奉郎以子官升朝转宣义郎夫人林氏偕封孺人同邑朝散雩之孙女也福平曾孙余三十人伉俪白首独吾家二老今夺一矣越千里归正寝首丘之愿毋憾病不甞药殓

不附棺如诸孙不天何大舆儒林郎前循州军事推官将通闺借娶温陵赵奉直不劬之女大琮奉议郎前知南劒州将乐县赐绯鱼袋娶福塘林简肃栗之孙女大镛先五年卒娶薛

左史元鼎之孙女孙男四人演孙绍孙诒孙选孙女四人涓以绍定二年己丑正月三日壬申丰城里林店溪徐岭大舆等惕焉惟恐坠先训或他日有以自见然后乞铭于世之君

子以明先君之心兹姑志嵗月梗概云

  妣太安人林氏墓志

  先君方壶老人以寳庆三年三月十六日弃诸孤后两年大舆大琮奉母太安人命卜于所居莆田县之丰成里林店溪徐岭万松如孩母夀未艾绍定四年三月二十九日太

安人又弃其孤六月初五日穿而祔焉葢丁亥之三月距辛夘之三月仅四年余百年怙恃之恩已矣天乎痛哉先妣林氏讳守贞生于绍兴丁丑十一月二十八日通判福州讳雩之

孙女甫能言父国谕讳天明教以女诫父卒每展巻感泣事母杨氏以孝谨称年二十四于归方氏以既不逮事和剂公事姑太孺人郑氏益以孝谨称自奉薄惟粢盛丰洁一钱不妄

用至义所当为举手无难色凡细大调度不以烦先君俾得专意教子大舆尉余干大琮掌教延平赞漕江右侍二老季弟大镛亦在行既而大镛蚤世太安人哭之恸大琮转令长乐

请行太安人留拊孤孀独先君行未一年归遂又哭先君大琮自将乐奔归几欲无生既曰大事毕矣太安人曰门户责重汝父之望未也于是大舆注广之增城大琮再注福之永

福距家信宿屡迎乃得请乘轩入邑童顔夀质父老聚观赞叹葢还自江右不出者八年一出百余日以柩归邑人如失慈母路奠野哭相踵谓令拊我有恩嘉定甲申遇禋覃封孺人

及是先君自宣义郎亦加赠通直郎诰甫下慈明太后夀覃恩太安人膺再封之宠大舆亦转通直郎大琮朝奉郎安人曰吾妇人防恩曷报汝辈勉之疾将革诵佛声不絶口大琮泣

请曰先君年七十二母年七十五年髙养薄儿憾奈何太安人作而言曰毋妨我行汝知吾父母平日所以教汝辈者吾目瞑矣大舆等惕乎不足以显扬敢不恪承先训庶几他日得

以下见九原先君官讳洎诸妇诸孙已具前志兹命长孙演孙敬书纳于圹

  隠君子方公圹志

  方为莆着姓自都官公讳慎从以儒学起三传至福平公讳祐以长者称其子孙之秀杰者出应世用朴茂者恬守家风若夫抱竒伟之姿而务隠约之操其人品岂不尤髙哉公

讳史字直作长者之曾孙也祖讳恢父讳绍有潜德绍推其弟福清大夫讳士端俾任门户之寄公束髪下笔有竒语福清器之曰他日必瑞吾兄之门弱冠哭父事母陈拊弟及以孝

友闻自是足不践举场于书无不读手校唐诗数十家悲懽感慨一寓于讽咏居家未尝出城市其甥林君寅官贵溪迎请数四乃曰吾闻信上有赵昌父韩仲止诸人兹行其有合乎

酬唱尤多口不臧否人而谈兴亡成败援古凖今罔不切中简逺声利周亲友急难不计家之有无病垂革口心了然整襟而逝葢生于绍兴乙巳九月十二日卒以嘉定十月二十九

日享年六十三娶林氏子男三人伯震娶郑氏仲益娶许氏叔弓娶黄氏再预嘉定丁夘庚午乡书女一人嫁进士黄畴若与伯震郑氏叔弓皆已卒黄亦不复留仲益继及后孙男三

人卫娶郑氏斗郎超郎孙女一人嫁进士谢克时曾孙男二人俊生庆生女一人辛夘春仲益以书来告期曰将以十月三十日于兴化县兴建里赤岐山之原奉伯母命也某防与

仲益交获从长上谈论见其履行如孔门人其经纶如三国人其萧散简夷如晋宋人惜乎孝廉隠逸之科世无有举行之者独进士一科公又不能俛首其间其子既从之矣使公及

见其成其出处庸何伤乃相继以殁悲夫后二十年几无有识之者观公垂殁一诗笔力光门户心田种子孙之语必将有兴者当裒其言论风防与其遗稿以请于世之有气力者庶

传不朽

  处士林君景诜墓志铭

  余幼从母游林舅家犹逮事外王母杨氏初外王父国谕讳天明下世久杨自鄞来莆独支门户拊孤接下以慈称一子讳珪则余舅也胸次坦夷无寸械如其母防嘉定辛巳明

禋赐髙年爵授迪功郎素为谯公令宪所知谯漕闽檄摄其属不就景诜其长子也与余年相若少长同课社时出声律警句一再试不利并倦游乡校弟哲预嘉定己夘计偕景诜喜

白其父曰昆可以逭场屋之责矣综理家务过于父而持已寛厚如之每以不及事母郑为大恨与人交无疾声遽色虽童竖不欲失其意少得羸疾几殆矣犹十余年亲友佥曰天不

忍殄景诜如此及绍定戊子七月二十三日竟不起年止四十六悲夫娶余家族姑寺丞彬之孙女尤勤俭家渐肥先十有八年卒继赵氏开府某之孙女男荣公聘王氏女四人长适

蔡端明之孙箫公次许嫁其甥陈某余未笄区画细碎付赵氏甚悉始景诜好山游出家巷即太平山心乐之既方氏松柏皆手植其孤将以十二月二十日庚申合窆来索余铭余

每病夫今之善恶名称颠倒世人以善为拙稍黠者则讳善之名而不受嗟乎此秉懿至粹至美之物其名岂易得其功用岂易为哉必作而后有必积而后留若吾舅家累世以善闻

庸可冺余又疑夫乘下泽御欵段使乡里称善人斯可矣景诜之卒距秋试不兼旬语其弟曰得毋妨汝试否岂驰骛功名之志犹未之销葢林为乡着谱自金紫公恱通议公深之朝

散公雱三世通显矣国谕接父祖文献有声太学积舍选垂奏名不克待运属亦享年告与檄甫下而大期及之景诜以先业为念者名不遂并与年不享世之讳善者非耶天之报善

者有在耶铭曰

  全其归从尔先人以游留其余遗尔后人以休拙固有在景诜何尤

  伯父四一从事圹志

  聚族垕埭自吾髙祖讳祐始积善好施至今莆人犹传方长者之名福平山占者曰三世而后乃夀且贵曾祖讳中祖和剂讳万皆蚤世非独二祖其昆仲亦然既而诸父之羣

从三十人稍有享年者和剂之子四察判伯父及希嵗先君通直又增之厖眉皓髪逾八望九开垕埭夀种自制干伯父始占者之言不爽制干讳过字仁甫气禀完厚精悍絶人少而

强记颇有场屋之志既不偶治家益力纎细皆有法度田庐辟婚嫁完莳花植竹徜徉其间家人忘其为老也寳庆甲申以上登极恩封迪功郎文昌胡公榘制置沿海檄摄其属不就

窃自笑曰人生三十年为一世吾前三十年为举子业中三十年为儿女役后三十年造物其贻我休乎抱子弄孙了不闻户外事后生有来者起立延坐说旧事不休葢八十三年不

见有一日惰容绍定壬辰以东朝庆夀恩封从事郎诰将下卒于寝四月六日也娶顾氏同邑审计院澣之长女尤勤俭事姑郑安人孝谨伯父赖之先二十年卒男二人大椿娶俞通

判鳯之孙女大钧娶李知县晋之孙女女五人长适三山朝奉大夫通判汀州赵彦宜今封宜人次适儒林郎髙州佥判薛一新后一月卒次曰道全以黄冠先卒次适文林郎浙东提

刑司干办公事郑泾甫次适进士宋公缙孙男三人厐孙智孙信孙女十五人以十一月二十六日壬申丰城里八亩山之原视和剂之不夀每语子侄一经堂成延接师友考评道

义吾时虽幼犹能歴记儒先姓名今老矣及见世科之有续户门之方兴茍书种不断则福平夀贵之种将世世有望二孤请识嵗月并及所以期望来者之意侄具位某谨志

  朝议大夫福建参议林公墓志铭

  公讳致祥字公履家世长乐东林曾祖赠大中大夫讳某为福清郑氏婿家焉祖兵部侍郎諡简肃赠少师讳栗乾道淳熙间名臣六经皆有讲解而长于易春秋出入中外林氏

遂为福清闻家矣父行言生有异质弱冠入太学尤通经训释畧具为南剑州法曹而卒后以公赠中大夫公少孤母令人陈氏单持鞠养少师怜而爱之宦游必携既长端厚凝静如

成人见者曰是殆以器度承其家者耶用少师致仕恩补官调泉州永春尉捕盗赏如格不就监行在和剂局改秩知潮州海阳县再知永春县江东运司主管文字通判太平州知道

州主管冲祐观起为浙江帅司参议官秩满改福建帅司参议命下卒于钱塘旅邸享年六十有八时嘉熙四年某月某日也晋阶朝请大夫娶陈氏丞相正献公孙女提举中丞某之

女封宜人男一人进礼迪功郎监庆元府昌国东监买纳盐场女一人适文林郎南雄州保昌县主簿陈琢正献曾孙也先卒公为政廉明勤恪详整微宻莅官如家内外井井两为宰

一御以强敏一治以和易而下皆曰贤令也两佐幕蚤称为精办晚更为清简而长皆曰佳客也为倅而摄守也节浮费以廪采石之军兵恱焉为守而隣永也捐俸入以平库亭之路

民徳焉而性简严姿方重不吐刚于贵室不养交于游谈在潮阳以刷产覈虚籍去在舂陵以救荒严泄米去既久仕再诎始漠然无营进心晚就浙幕有终焉志以子官昌国在海外

难于迎侍黾勉之官便其养中朝贵人多亲旧间有以相汲引意动公视之泊如也林氏自少师公以文学行义为世儒宗风流典刑世守不坠公自幼逮事而能忠厚昭前孝敬夀家

族睦隣恤问病扶弱皆有前一辈遗意嵗晚紫绂金章须髪伟然人以林氏世徳表扬之自不求进世又无气力能进之者故其可传止于州县间事其陛辞之舂陵也首言守臣以军

州给衔今军政不理武备单弱恐无以为缓急之用次言常平既耗折义仓多移那蓄积消竭恐无以为凶荒之储上嘉美之凡此皆当世大议论他人视为常谈不暇建明者而公便

便焉以为职业之所当勉谆谆焉以为理乱之所从出可以观公志矣初公于中大墓左某山某原乐其风土曰必我于是进礼将以淳祐二年四月某日来请铭予曩为延平郡

文学尝从朋游间记一事雷公孝友分教时少师为守月朔诣学雷公讲易至飞龙上不在天下不在田章少师卒然问曰是安在雷公乃徐荅或疑焉及公守京局雷公在政府恍然

曰是林黄中孙耶极力揄扬之年嵗间京削及格一出雷公手殊非公所望也呜呼雷公贤矣若少师之名徳在人足以焘后如此而公又引之勿替林氏其兴未艾乎余妇公女弟也

余从公游殆四十年亲爱如一日敛不及哀窆不及视以此负公勒铭以图长存其可焉铭曰仕既巇蓄未施铭以碑惟简肃公之思

  徐母孺人赵氏墓志铭

  余绍定二年夏免父丧涉秋偕扬兄谒选乘衢舡雨骤至涨桐江富春间所谓三江口者怒风驾涛来距邑治一舍半不可前望古木藂隂中有室翼然亟拿舟系其下主人出迎

问其姓曰徐名庭兰相劳苦甚温遂留宿则九月三日也鸡黍丰腆问其家长曰家严入京只老母在奉命谨事客庭户肃而和可敬也时吾友王实之迈以帅幙校严陵秋试能诵其

谕士文发策语一字不遗且曰夙于莆士夫起敬其趋向益可喜越三夕涨未平恐久溷乃别去行里许又不可前复投一家觉有訑色还舟以待思徐氏之未易得洎至庙山知溺于

浙江渡者以千计又至京知没台城为鱼者以万计皆是日也至今言浙大水者必于是嵗蹙頞则余弟兄当汹涌中之得所依非幸欤再注邑以归六年夏又免母丧冬又偕谒选过

三江口欲访故人风帆瞬息过望之怃然明年改端平元偶缀下士于朝其秋庭兰来见喜甚讶余缟衣以哭兄对更道旧竟夕自是书疏不辍后二秋书来视缄题愕然曰吾母以七

月九日弃不肖孤先生赐之铭以纾吾哀余痛母未已不忍下斯笔逾一年改嘉熙元入秋庭兰奉命匍匐来告虞祭有日矣将以是月乙酉于西山之原某敢重请按其述孺人赵

氏世临安之富春人父钟爱之年若干归同邑徐与夫共处若干年无疾容遽色习勤苦整而办家浸肥爱其子以学俾受师诲毋怠大夫士舣舟门外亟令迎肃退必问所得于名谭

髙语有几喜诵佛书助舆梁施寒饥虽量力无吝色以东朝夀覃恩授初品封垂殁指二幼孙曰是吾家所以传者享年若干一子庭兰也娶俞科院某之孙女孙男麒孙麟孙女一人

以余曩所见肃而和者推之他可类信惟粥簮迎师剪髪待宾昔书传贤妇人皆然今之豢养闺閤者有不尽然而山麓水滨如孺人者乃暗与之合是可书已或谓其得铭非好客之

报乎余言奚足以不朽使其家笃此意不倦天之报徐未艾也铭曰

  隆师待宾客启其后之人兮将秀而文诸孙之绳绳兮谓言不信西山之春兮

  李母孺人霍氏墓志铭

  李君伯玉状其母太孺人霍氏之行来言曰痛哉悲乎吾母也昔吾先君子入太学既乃以末疾卧榻二年医药之奉宾祭之费一手经营无忧惋贫窭色葢其顺至矣祖妣性严

重侍侧必得其懽容乃退疾亟刲股疗焉葢其孝笃矣日课诸儿受学相其勤惰休沐叩所业诫训谆如也治家为有法矣兄伯蚤世鞠其孤使有成立表蒋沦谢经纪之如家事族子

某惸孤收诲子如己子待人为有恩矣辍餐饲饿者脱珥济穷邻乏匮中志未尝不行也精识足以佐人之猝急缓语足以平里之忿争隠约中教未尝不明也妇人之善止于一行一

事而吾母兼之矣伯玉不天筮仕甫尔而失吾父庶几母子相依以食此斗升也今若此菽水之懽不常风木之哀无已庚子四月丁巳卒日也辛丑九月甲寅日也惟有碣铭当世

差足使地下慰意耳余读而悲焉初端平乙未余校试殿庐得伯玉所对策异之批寘髙第且手抄本以出既以第二人赐第来见恂恂徳人君子也今观太孺人之行与事纎细可纪

如此所谓微之显诚之不可掩者其有子宜哉四子长伯奋贡士先卒次伯玉也尝为福建路常平司干官余将指来建谓可朝夕相闻至则以忧去次伯正伯谦二女周应龙汪振为

其婿孙男四长思复余未名女四长适谭一鹗余未字铭曰夫人母李夫姓亦然为女而艺为妇而贤天报以子不享以年生于番阳则临川尚有后哉泷冈之阡

  铁庵集巻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