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城精义

  《灵城精义》二卷,旧本题南唐何溥撰。

溥字令通,履贯未详。

是编上卷论形气,主於山川形势,辨龙辨穴。

下卷论理气,主於天星卦例,生克吉凶。

自宋以来,诸家书目皆不著录。

观其言宇宙有大关合,气运为主。

又言地运有推移,而天气从之。

天运有转旋,而地气应之。

盖主元运之说者。

考元运之说以甲子六十年为一元,配以《洛书》九宫。

凡历上中下三元为一周,更历三周五百四十年为一运。

凡为甲子九,每元六十年为大运,一元之中,每二十年为小运,以卜地气之旺相休囚。

如上元甲子一白司运,则坎得旺气,震巽得生气,乾兑得退气,离得死气,坤艮得鬼气,大抵因《皇极经世》而推演之。

其法出自明初宁波幕讲僧,五代时安有是说?其非明以前书确矣。

其注题曰刘基撰。

前列引用书目凡二十二种,如《八式歌》之类,亦明中叶以後之伪书,则出於赝作,亦无疑义。

但就其书而论,则所云大地无形看气概,小地无势看精神,水成形,山上止,山成形,水中止,龙为地气,水为天气诸语,於彼法之中颇为近理。

注文亦发挥条畅,胜他书之鄙,犹解文义者之所为。

术数之书无非依托,所言可采,即录存以备一家,真伪固无庸辨,亦不足与辨也。

灵城精义·卷上 形气章

  宇宙有大关合,气远为主;山川有真性情,气势为先。

  此首章,乃堪舆家之论气者第一机窍也。

昔云:有地非人不下,有人非时不下。

盖以气远言也。

又云:察以眼界,会以性情,若能了此,天下横行。

此以气势言也。

如彼前哲,一睹形势,便知祸福之大小,世数之先后,全在气远上之。

夫山川有真性情,何以辨也?昔人有云山乘秀气,水乘积气,石乘煞气,平乘脊气。

又云:山谷异形,平原一气,此山川之大势,乃山川之真性情也。

山何以独取秀气也?山之势,类多刚猛币顽硬,惟患不秀丽,若见秀丽所丛,穆是真气所聚。

且上聚地惟天清之气居多,所谓收山不收水者,正用之此处,故以峰峦之秀气为生气耳。

水何以独取积气也?水之势,类多流走而散逸,惟患不澄凝,若见诸水所积,便是真气所钟。

且下聚地惟取凝蓄之气居多,所谓收水不收山者,正用之此处,故以水之积气为生气耳。

石何以独取煞气也?山有山之喜气,亦有山之怒气。

怒则山之威灵所在。

威灵之气,多露为石。

若石山而徒刚猛,压逼不成体势,不作威仪,则徒有煞而无生矣。

从而下之,祸不旋踵。

故石贵乘煞气者,取其威而成体,有生气也,最宜细认。

平何以独取脊气也?如平阳一派之土,纯阳无阴,生气不敛,苟得一骨脊之处高起,便为敛而有生气矣。

昔人有“没牛吹气,如酥在汤”之喻,正如此。

山谷又何以称异气乎?如今山谷之间,各自起势,各自开局,各自成门户,其气各异,故凡江南一带,不当与江北同看,只见一个星辰特起,一个局面特开,有盖有送,有朝有迎,或如专城,或如停释,倘得两三重水口,特特关锁,便为有结,便当着眼。

试观闰、广、吴越之间,各村各社,各有名族,亦各有名家,诸几语言习尚,又各不同风,惟异气然也。

平原又何以称一气乎?如今四望广汉之地,有何大分别,只见有一方冈脊起处,便作城池市镇,其为庐舍坟墓,尽聚于此,即几语言习尚,虽数百里多为通同,谓非一气然乎。

倘居异气处而漫以漠然四望之势求之,则以眼界太宽而失矣;倘署一气处而必以山谷分结之势求之,则又以眼界太窄而失矣。

此认气以认气势为难也。

  地运有推移,而天气从之;天运有转旋,而地气应之。天气动于上。而人为应之;人为动于下,而天气从之。

  此言宇宙气运,天地人皆相与于有成,一有转移举动,气即以异,此识时观变者之一大枢纽也。

何谓地运有转移而天气从之?如黄河是天地间一大血脉,据黄虞时河由龙门而转吕梁,由吕梁而转太行,由太行而转褐石乃入海,是河从西转南,从南转东北,而巽居其中,则所谓黄河如带,五岳俱朝,为天下第一大风。

水者,此也。

此巽都一时而尧舜禹三圣人出焉,千古莫盛矣。

夫惟黄河经其北,长江绕其南,而泰岳夹于其间,则泰山为华山以来大尽之龙,乃中国之一大干也。

若论中国形胜,则泰山为中尽,当时孔圣起而群贤济济并生,千古亦莫盛焉。

此开辟以来未有转徒之山水也。

自汉黄河渐徒而南,乃至穿断部鲁之墟,宜走准泅,则泰山反居北,而黄河乃居南矣。

巽州之水势倾,邹鲁之地脉断,而北地之气运衰矣。

我朝祖陵钟于中都,大业起于滁阳,正在准泗之间,岂非黄河南徒,气运固使之然乎!人言江南之盛,以宋南渡而然,不知黄河徒而之南,则天运亦从而之南,人不能为之挽也。

夫天气一从地运之转者如女人何谓天运有转旋而地气亦应之?如秦太史占金陵有天子气,乃疏秦淮跌泄之,不知奏港一疏,地运乃动,溺后小而六朝之建都。

大而我朝之鼎奠,果应于此。

又如洛阳素未有杜鹃,及杜鹃啼而天气行于南矣,商人自是果作相,是地运未到而天运先到,则地乃从天转也。

何谓天气动于上而人为应之?如陈希夷一夕见小星居帝星之左,及旦而亚觅其所,见宋太祖与赵普同坐酒肆间,而赵居其左。

陈乃曰:小星何敢居帝座左哉!推而易之。

此宋太祖微时事。

今人多以星气为渺茫,而不知天动人应,其不爽如此。

何谓人事动于下而天气认之?如洛阳花石,何大关系,而元史占之,以为花石不会,由宋之旺气不绝,及一旦移去花石,而航海之舟遂覆。

今人多以前哲按星势为作用。

似为怪涎不经。

而不知一举一动,天即为应。

气何不贯通也?夫论气运者而苟拘拘于定格,不及于转徒幻化之不常,抑何以定其变哉!夫古大哲望气而可预占。

察时而可观变,盖通此窍耳,自非神仙道眼,乌足语此!

  有聚讲、行讲、坐讲,则气聚于龙;有权星、尊星、雄星,则气聚于势;有盖铅、夹胎、乘胎、,则气聚于穴;有收襟、收堂、收关,测气聚于局。

  此四段,乃认气者第一关键也。

夫龙忌孤单,人所共知,然亦但知看到头数节耳,不知龙有起有止有行度,起处必要聚讲。

如层云叠雾,合气运形,大以数百里,小以数十里,横亘绵延,或五星聚而不分,谓之聚讲。

如都会之地,万食所聚,万民所止,乃枢要之会也既 之后,则分枝劈脉而去,条分缕析,正干从中,徐支分左分右而行。

以渡峡,或以定闪,两边夹护,各带峰峦,带印、带笔、带旗、带鼓、带仓、带库,各各不一,总之丛聚拱护,不孤不露,谓之行讲。

龙之行度既历剥换,必有归宿,譬则行者之赴家,其一家骨肉必为团聚,又譬则贵人之登堂,其所属僚佐必为拱护,决无孤立独坐之理,谓之坐讲。

有此三讲,其龙乃真,若或不然,则孤单二字,不特在入穴之所矣。

何以谓之权星?吴公《钳龙经》中所称都权之星也。

盖以其势正盛正大,祖宗二字不足以尽之。

高大如雪山之齐天,不见其顶,绵亘如云中之雁,不见其来,丛集如艮仑,八方之播踞,不见其分,则天下万派之山,皆祖于此,此亦何可以祖言,故以都权之星名也。

大抵权星多土金之体,盖惟土金能绵豆也。

若水木火多作祖星,以其活动而卓立,则为分形矣,则宇宙间惟土石为大为盛,盖石即金也。

经云权星宜大不宜秀,祖星临来要起峰。

正此之谓。

从此而推,一郡有一郡之权星,几论佛仙候王相公之大结构,必本于此。

至如尊星,则或祖或宗,高出于一方,为众山所首出者,从此而知龙之正干正结,皆肇于此。

又如雄星,则于城廓交关之处,有卓立星辰,可以应尊星而当门户者,则以雄星称、即今所谓北辰罗侯之类。

盖交牙织结,不如以禽兽成形,物形守关,又不如以人守关之为大也。

有此三星,方为势大。

胎星是结穴之所,何谓盖胎?即盖座是也。

盖无盖势,胎必不结。

华盖尽为上,冠盖宝盖次之,即个字飞蛾亦是盖样。

盖有盖则脉不露不孤,而穴必藏风聚气矣。

何谓夹胎?如今龙虎夹耳之说,使风门不动,所以卫穴者也。

何谓乘胎?如今小明堂是也。

盖上盖则气注于下,下乘则气堕于上,两旁夹则气蓄于中,方谓有气之穴。

何谓收襟?则穴中微茫,界水所会,如人之襟领所交,名曰襟合。

何谓收堂?则龙虎界割之水所会,如居室之明堂,为四水之所聚,名曰堂合。

何谓收关?以龙之分来作城作郭之水所会,小如居室之门户,大如城郭之关锁,名曰关合。

古人所谓小合收囊,以堂合言也;大合收局,以关合言也。

穴情低小者,收堂以内之水;穴情高大者,收关以内之水。

至如穴前小明堂合襟之水,无论高低穴皆所当收也。

几论局者,必准诸此,合而论之。

昔人有云:有穴方言地,无局不言龙。

则局又龙之所以定背面也。

廖公泄天机,分龙穴砂水,而又加之以堂,正此之谓与!

  阴胜逢阳则止,阳胜逢阴则住。雄龙须要雌龙御,雌龙须要雄龙簇。

  此二段言龙势必得阴阳雌雄媾会之处而始成胎,认气者所当审也。

如山谷之间,阴气尝胜,故一卸平洋,脱胎换骨,局面亦且开阳舒畅,此便有结,所谓阴胜逢阳而止是也。

大开大结,小开小结,万万不爽。

又如平洋之地,阳气尝胜,故忽然起一冈阜、一山脊,谓之吉气所起,乃四面阴砂,未缠未护,便是浅露,亦自成局。

故平原之处,只要分局得明,骨脉显示露为证,所谓阳胜逢阴而住也。

又如龙势之来,正干雄强,谓之雄龙,有自天而降、御风而行之势,乃两护送之山须要柔顺婉转,远缠远护,不与争强,则正干乃结。

昔人所云雄龙坐大将以握重兵是也。

要之所御之砂若果秀雅,亦出文士,或以文臣握兵权耳。

又如龙势之行,一派软嫩为雌,必两边拥护,拱夹有力,作起气势,乃见精神。

夫雌龙固主文秀,然四面砂如笔、如笏、如鼓、如旗,亦主威严,岂止文秀哉!此雌龙以夹从雄势为佳,几雌雄贵交媾如此。

  大地无形看气概,小地无势看精神。水成形山上止,山成形水中止。

  此言立穴当先认其形神止聚之处而穴之,不可一概论也。

今人于入首作穴处,便看窝钳乳突四字,一有此四者,便称好穴,不知形乃穴之证佐耳。

至其生机真结之处,全在大势上理会。

如大地之形,尝隐尝拙,何有形之巧媚动人。

只于大象上察其气势,认其性情,苟得生机,便成穴法,不在拘拘于窝钳乳突之常法也。

至若小地,既无气概,必须形局合度,聚气藏风。

出局观之,似无气势,入局观之,却有精神,则便可于精神聚处穴之,亦可成一器局也。

此管氏立穴以认形势为先,最为至要。

乃论形之止宿处,又要辨支拢高下,乃不失其性情也。

如平支之龙,全以水为界合而成,阳气尝胜,其势柔婉,穴当从其起处刚而乘之,所谓山上止者是也,即《葬书》支葬其疡之意。

如山拢之龙阴气常胜,其势雄急,穴当从其坦处而乘之,所谓水中止者是也。

谓之水中只是界水会而止处,古所云:来不来,坦中裁,住不住,坪中取。

此与《葬书》拢葬其麓之意同。

  认气于大父母看尊星,认气于宾子富看主星,认气于方交搏看胎伏星,认气于胎育看胎息星,认气于化煞为权看解星,认气于逢绝而生看恩星。

  此数段乃龙气中认气第一法门也。

几看龙须认尊星为主,盖到一方看是何山最高最大,专擅一方,便以之为大父母。

看尊星是何星辰,如土星起顶垂肩,大开盖帐,则为土龙势,其所育之子孙,土是本气,金是生气。

如木则为煞,如火则为其所泄,如水则又为其所刑。

故凡自上而下,遇生旺为子息,遇克害则为其煞。

其法当祖《河图》,一以顺生为序,盖父母不可克子孙也。

李家《龙经》云:息星克母子荣昌,母星克子死绝亡。

盖下可克上,上不可克下也。

凡山一到入首之处,看是何星辰,如金星入首,祖宗原是土势出脉,则为真子孙矣。

若干入首盖覆之星或带木,不兔相克。

然息为金而覆胎之星带木,则子息破母胎而出,原有此理。

便是金木相接之处,微有水意,便不隔绝矣。

此即合前所云息星克母子荣昌之说,有何妨乎!其法出于《洛书》,一以逆克为序。

而吴公解义云:木星入土星,一甲辅明廷。

亦以从下克上之不畏也。

如今术家所称屏下贵人,夫以木星贵人而在屏土之下,非木入土之说乎!又如大父母既布势降脉而来。

若干其间不遇雌雄交媾,何以成胎?故当行到气盛处。

须要跌断过峡,一俯一仰而成胎伏,乃成交磺。

此去方有生育。

若无胎伏,放去必不变化,便是纯阳纯阴,无生机矣。

杨公论龙。

必以胎伏,意正如此,此于龙腰认气之第一机窍也。

龙既跌断,过峡则再起,必有好星辰或开盖覆,必成胎育。

盖覆之下,一线起脉为胎。

所谓鹤膝蜂腰龙已成,正指此处。

此一线垂落,必要水体乃成胎,所谓万物皆生于水是也。

此即束气之处胎之下,再起便是息星,或于一节即结,或数节乃结,在所不拘。

然乔不可节数太多,以气离胎不可缓,亦不可脱也。

息星便是入首,入首之下。

再看入手成河穴法。

或即贴于息星之本体,或脱落而为另体。

乃穴场也。

此认真气于父母。

相合处正在此。

凡龙行度。

岂能尽无驳杂。

如土龙行度。

遇木则为煞,然以木星贵人之峰而在土屏之下,虽为煞而有权。

若于贵人峰下少转水而顿起金星,则金可制木之煞,而水为贵人秀矣,岂不化煞为权乎!谓之解星,从此行去,必为生旺,便结穴矣。

凡龙行察,必不变换,湖虽生旺,未免太过,反致刚煞矣。

如土龙阵势,金星为生,乃一派金星,三五不同,不生支脚。

浑是坚刚,则纯阳不化,反为阳龙之绝,必须卸下,或转天虹之土,两边开挣,以分坚刚之气,是以母救子为恩也,或卸下转折,如三奥之水,经泄刚直之气。

是以子救母。

亦恩也。

得此方去结穴,若不得此,便是香火之居,或为铰戈之窟矣。

九一方起一尊星,必有一结。

或于尽处正受。

便为正格。

或尽处皆受到煞,则于解星思星之有生机处。

或作骑龙,或作斩关,须要详认。

覆盖峡前峡后之处,每有结作,正数脱卸处而得,解星恩星之有气也,从龙认气,妙法在此。

  认龙之气以势,认穴之气以情。

  昔人云:望气存乎势,立穴乘乎情。

大要看龙以势为方。

其局有五:曰直,曰横,早回,曰飞,曰潜。

《入式歌》云:直龙原是撞背来,中出贵徘徊。

言直来之龙势多宜硬,妙在徘徊,乃有气也。

横龙原是从例落,逆转须磅礴。

言横来之龙,其势不正,气须逆转,而勒定乃收住也。

回龙原是逆翻身,顾祖要逡巡。

言回龙之势多凑促,其气不舒,必得宽畅逮巡。

气乃和也。

飞龙原是结上聚,昂首真奇异。

言飞龙既属上势,须要轩昂,收得众山水,制得众山水,气象始为奇也。

潜龙原是落平洋,撒脉自悠扬。

言平洋多撒漫,病在脉不到,故须撒脉悠扬,有分有合。

有摆有折,则气乃真耳。

从龙论气,大约在此五者。

穴法大要有天地人三停,不论高下,只要收得山水,便是真情向也。

即如以飞龙而作天穴,情在上聚。

法当以龙之气势与上聚峰峦配合为是。

昔人断天穴之吉凶,专以龙断,以上聚专主于龙势也,若下面砂水,不为用事,则不必论矣。

几收山纳水,只以眼中得力用事者为紧要也,至如雌雄相半之龙,可扦人穴,情在中聚,则以中聚拱揖之砂为应,取人首之脉与之配合,以其后龙之势尚缓,而归堂之水尚低,惟取中聚之砂收而纳之,其气聚,其应速也。

至如柔婉之龙,所谓潜龙,多作地穴,则以入口之水为主矣。

盖平洋之地,一以水之界合为龙,故聚水归堂,乃为有情,故收下聚之气者,妙在用水。

昔人断中聚之地以砂,下聚之地以水者,诚有见也。

  龙备五行之全,故山之形体象龙。

龙极变化之神,故山之变换象龙。

龙之体纯乎阳,故山逢阳而化,遇阳而生;龙之性喜乎水,故山夹水为界,得水为住。

龙之行御乎风,故山乘风则腾,藏风乃歇。

龙必得巢乃栖,故山以有局有关乃聚,以无局无关为散。

龙凡遇物则配,故山以有配有合而止,以无配无合而行。

  此言论龙者必深得龙之性情,乃能得其精神血脉之所聚。

此认龙气者第一吃紧处也。

几宇宙间物理,虽各有五行,以一体而具五行者惟龙。

龙之鳞为金,角,与爪为火,身为木,摆折为水,腹之黄为土。

今人取天罢星亦备五行,又以辰为罢星,正以亢为金龙,正谓五行之全局也。

龙能潜能见,能大能小,能升能降,山之行动,贵有起伏,有变换,正象乎龙,故以龙名。

夫辰肖龙,以辰居五阳之地,而龙之气纯乎阳,辰则肖之,故山之行度,遇活动开畅则为阳,乃龙变换之处,山之结穴,遇平坦圆满则为阳,乃龙栖止之处,以其体本属阳也。

且以时序论,逢到三阳,则为惊蛰而龙动,及到四阳,则为飞龙在天,非以阳为得令之候乎!若逢夏至,以后渐及五阳,龙则藏之重渊之下矣。

龙之性喜水,故山有界水,有大界水则为大界合,有小界水则为小界合。

又如金鱼,如虾须,如蟹眼,皆以水言,正以象龙之得水为喜,得水而住也。

龙之起,必风云从之,龙之藏,必其云散风静,是故山之止处,亦必藏风乃为止也。

龙有龙之巢穴,其巢穴必且深沈建密,乃为龙居。

其在山谷,必有岩洞之深逮,其在平洋,必有江湖洲诸,为众水所聚,渊深莫测之处,岂是泄露迫隘。

故今堪舆家必取堂局之完密,四兽之俱来,有开有合,有关有锁,正以象龙之巢穴,不得涣散而泄露也。

今人论穴,只以安棺八足之所为穴,不知合龙穴砂水局面城垣而论之,乃为穴也。

龙气纯阳,其性至淫,凡遇物之雌者则配,是其所喜则与配合,故山家于龙穴砂水皆取其配合,即是此义。

今人论龙穴砂水以四件备,不知只以龙为主,今其所谓配合之意,又只是一个他来有惰于我耳。

如朝案,如龙虎,只是一个开面转脚,拱揖环抱,便是与我配合,若有一山走去,一水倾流,不我回顾,便是不配,便非真龙之住,便不可言穴矣。

  辨龙生死,须分三阴三阳;辨穴生死,须识阳多阴少。

  此二段乃以脉络之阴阳而认气为一法。

吴公间星之说,以金木火为阳,水土为阴,谓之三阴三阳。

行龙必阴阳互换,乃为变化,乃能生物,故以此为间星。

间者,脱换变化之谓也。

龙不变化,不成真龙,故必金木火得水土,水土得金木火,两相互济,以成胎育,方结好穴。

不然则纯阴不生,纯阳不成,不涸澡而为香火之居,则滥溢而为蛟龙之窟矣。

今人立穴,但于入首结作之处,如金开口,木生芽,土挂角,则为阴来阳受,或入首之脉敛而急,至入穴乃平而舒,有脑有窝,有小明堂,亦为阴来阳受,此所谓之葬口,如阳来阴受亦然。

《三宝经》所谓阴少阳多得葬法,阴多阳少莫强求,何其专取阳多乎!不知经云惟取乎阳,不犯乎阴,大要万物生于阳和,死于阴肃,故穴情以阳为主,总是阳来阴受,毕竟阴中又有阳,乃可葬也。

如平地之突,是阳来阴受,必突顶平坦,乃有阳气而无煞,如突顶削尖,则是纯阴有煞矣,便不可葬,只宜于突旁坦气为阴阳交携之所,方可受穴。

前段论龙之阴阳,后论穴中阴阳,皆以阴阳而论生气者也。

  龙有变体,或为顿住勒住;穴有变格,则为坠官纂官。

  此二段乃以大势之缓急浮沈而为论气者之变律也。

凡龙之行度,如强弱相间而来,便能多结,有如枝条太长,节数太多,名为长行。

金水行到十数节,是困惫无力,但一向行来,手足亦不偏枯,头面亦不峻赠,似乎无力,不谓无体。

及到立穴处,忽然顿起高山,巍然成一主星,其手足尽能转翻扛起,则两边枝节皆为有力。

若得左右山水凑集,朝案局、面拱注,及所去未尽之龙,又转关有力而作水口,便是大地。

此所谓内旺之格也。

忽然顿起,故为顿住,此以缓嫩而得顿起,真气自聚,其与穴之缓不取急者同义。

又如龙之行来一向狂猛,其势飞腾,收住不得,忽然跌断,再起星辰,婉婉有驻足之意,接下二三节,手足尽为回顾翻转,恰如勒马之状,此与急中取缓之义同其为有结无疑矣。

此皆龙之变态,不可不细察也。

几立穴必取阴阳冲和、神气融洽为主,若于立穴之处界割深而虾须不明,朝对远而拱揖不密,然真气所在,不得改移,纵穴场至高,亦须深取至一丈许,或至一文五六尺许,惟取前朝外照、雌雄交度处为深浅,此之谓乘除假借,全以外照为主也。

以其坠下而按远砂远水,故法谓之坠宫。

经曰:低藏高点纳前朝,深浅得乘真气聚。

盖如此。

又如诸山辐揍,于平洋有大池湖隐注之处,名天仙大会格,以诸龙会于中也。

然深广难下,须要认定气势,会定精神,的确何处,可收诸龙之会,可纳四方之气,乃于此立穴培土成坟。

其取堂局,立向座,一从诸山之拥护朝案为凭,以其穴乃由聚会处纂定,故法谓之纂宫。

经日:饥得饱而阴回,疾遇舒而阳住。

盖如此。

几此皆廖公之大作用处,亦穴法中之变体也。

  星体有正有附,兼衬贴之当辨;穴情有显有晦,形气影之宜详。

  此言入首星辰形体不一,气各有聚有变,不可不细认也。

如今人于入首之星辰,只知五星九星合是何体,便为指吁,不知星辰多无正形。

如金星到头只是全全一个太阴太阳,有何难辨,不知一个星辰有三体之分,曰兼、日衬、曰贴。

兼者如金星而转土转水,则为兼土兼水,又如金星而拖火拖木,则为兼火兼木。

相生则吉,相克则凶,此于本体上或左或右,或前或腰,明带而易见者。

如贴体则于穴情处仅仅微贴一些,星象乃形之微露处,须细认乃见,如所谓气块之类,又如所谓汤中酥、云中雁之类,此一体而不分者也。

正谓星辰之灵光发露处,最宜体认其美恶,俱自本体论生克也。

若衬与贴不同,贴不分二件,衬犹分二件也。

如所称视衣之样,实是二物而又相依,此于依靠衬贴最为亲切,其吉凶亦以生克论。

论气者须于衬之得力、贴之有情、兼之有生处精而辨之,乃能得真气也。

又如穴场所在,其证佐有窝钳乳突,是形之可见者也。

古人即依形葬之,所谓形葬是也。

至有形而无窝钳乳突之可证,只微微有凸有块,又微微有块有弦,谓之气穴,以其有气而无形也,古人便用气葬之。

又有本体星辰全无形亦无气,带饱而不开面,然真龙既到,必有真气,乃至脱落平洋,或在田,或在坪,或在湖渚,隐隐隆隆,灵光若露,如所谓乌月沈江、其光在影之类,此即窗外月明窗内白,水边花发水中红之意,全于影上着精神也。

以此古人又有影光之穴。

夫气穴无形,犹不离乎本体,乃影穴则脱本体而在影向之间。

此等微茫,极精极妙,自非道眼,未易言此。

今人只知葬形,盖拘拘虾须、蟹眼说耳,岂知造化之妙变化固无穷哉!

  盖帐不开龙不窠,轮晕不覆穴不住,束咽不细气不聚,泥丸不满气不充。

  此言龙穴各有真气凝结之处所,必不可少者。

今人但见山势所来,便以为龙,不知有龙之蟠,则有龙之巢,必须有帐有盖,成得一个势帐,而龙乃止。

且龙一经盖帐,则一向直来狂奔之气,得此而开肩展翅,畅朗舒徐,煞气尽脱,生气自融,乃可结穴。

若非盖帐之龙,不为纯阴,必为孤露,自然不结,纵结亦不大也。

轮晕之说何盼乎?以穴场之所,上有横纹细路。

圆而且弯,若车之轮,然则阴气不冲,阳气自畅,昔人所谓穴有三轮,其贵无伦是也。

晕即日之晕,有其形,无其形,圆而不缺,满而不倾,今人所称太极圈是也,以此认气,则必不犯乎阴,而穴乃真矣。

夫结咽之说,乃入首束气之处,如人之喉然。

昔人所谓结花结蒂,又譬之吹管者,众窍齐开,必不成响,惟闭众孔而放一孔,则可中律而响音乃成,此善喻也。

是故龙之结束气处不可不细。

盖气不贵聚不能发散,必须束之至细。

则气方聚而穴可结,乃至结穴之处,则又要充满光润,如孩儿头,然必其泥丸精髓满足,而后头面之间气乃充溢,其色乃华,若有一缺陷薄削,则必枯稿,而不可穴矣。

于此气脉入首结作之处,最为紧要,不可不细认者。

  五星不离水土体,九星常带辅弼随。土星不作倚,五星皆有撞,火木不可益,水土岂能粘。

  此二段乃认星辰之总体分体而葬,以乘气为一法。

夫宇宙间无水不生,无土不成,龙非此不成龙,穴非此不成穴,故凡龙脉入首五星虽各有体,而要之水土必不可无。

古人云:或结乳,或结钳,且要从头顶盖圆。

凡圆平处即是土体,所谓化生脑是也。

又云:不管从头来不来,只要金鱼水荫腮。

几水界合处便是水体,所谓虾须、蟹眼是也。

如辅两二星亦是水土之义。

盖辅星属金,弱星属水,在九星中隐而不见,常随七星之左右,故凡立穴不拘食巨武,劲头须要辅为之。

盖两为之承,所谓来金相水,正是此意。

此是星辰之总体化合处,最当体认者也。

又如葬法中曰:盖粘倚撞,今人只相刚柔缓急之势而施之,便为的当,不知古人作则用星,仍要于星体上体认,如土葬其饥,岂可脱而粘,水葬其涌,岂可缓而粘,土星倚葬则崩,木星盖脑则破,火星当峰则烈,一或犯此,不为关煞,则为脱气,此于星辰之分体处各有真机也。

  坐定坐旺坐煞,是谓坐法;全胎保胎破胎,是为作法。

  此条特语坐穴之法。

何谓坐寿?如今强急之能,其气正怒,怒不可犯,则于坦表之处看其四应,可以穴则穴。

昔人所谓脱煞坐宕是也。

何谓坐旺?如今平铺缓嫩之龙,其气正弱,弱不习一乘,当于旺相处乘之,此是葬法。

如苏湖一带,凡见冈脊堆阜起处,即为村坟墓,亦是坐旺之法也。

何谓坐煞?有如金以刚饱为煞,而刚饱之上下又无穴情,只得从刚处开金取水而坐之。

又如金以火为煞,而穴情又在金火相交之处,只得挨金剪火,劈火嘴而骑之,即如骑形之法是也。

何谓全胎?如龙卸平洋,则煞气尽脱,至入首之处,如印拿金盆之穴,又属纯阳,则用客堆培成坡,即古开井怕见土之法,是谓全胎。

何谓保胎?如金珠嵌花答之类,半吞半吐而乘之,珠从旁入,花从正入,一广分之气,只取其四,是谓保胎。

何谓破胎?如今顽金孤里之类,阴气居多,不大开深取水而成阳穴,则不可下,是谓破胎。

全胎如梧桐子之结于叶上,轻浮而胎全露也;保胎如连子之藏于逢房,微露而大半合胎中;破胎如栗子之包于刺包,胡桃肉之藏于坚壳,必破胎而出,乃得髓体也。

  挨生旁气,成为脱壳借胎,或为子投母腹;脱煞连生,或为借母养子,或为以子救母。

  此为乘气中挨生化煞之妙用也。

何谓脱壳借胎?即九星论,如天罢乃孤罡,何以成胎?必开孤取水,则受气斯脱,而水乃成胎,放谓之脱壳借胎也。

何谓投母腹?如木星而带荡,水星而带金,则原有胎育而子可投,故木不葬木,而莽木之摇荡有水处,水不葬水,而葬水之坚实如金处,非谓子投母腹乎I何谓借母养子?即以五星论,如木体带金者,必破金取水以荫木,是木受病不能养其子,而特借取水穴以荫之,所谓借母养子也。

何谓以子救母?如金体而带火者,必于金火相间之处,大开水穴以制之,昔人有取水镇火之法,正谓此耳。

夫金母遇火难而得水之为子者,且解且制,则煞不为我害而可化为权,又合作用中留煞为官之说矣。

此非谓煞不必去也,以能剪铲刑煞而制之,测在前可作官星,在左右便可作暖气耳。

夫造化无全功,安得星辰尽是纯粹,只要晓得超生而避死,蜕煞而逢生,乃为裁成造化之殊功也。

  脱龙就局纳前朝,只为半伪半真;撩山劈硬处平基,只畏直来直受。

  此以前朝后势而为乘气中之进退消纳,亦一法也。

凡葬贵棺不离脉,而此之脱龙就局者,乃入首之脉,驳杂不纯,直到一二节上乃为真脉,而前朝却可取,是朝真而入首之脉非真也,如必直顶其脉,则初年不利,当于穴中放出棺二三尺,大作堆金以纳前朝,且受水法之吉,以发初年为是。

凡葬贵气不脱脉,而此盲撩山劈硬、退出平基以为穴者,乃入首之脉阴来直硬则煞重。

又如子龙作午向,谓之子午淋头煞,则葬之必凶,故须撩山劈硬以作平基,将棺退出平基立穴,则无关煞冲棺之祸。

或穴从两边微斜,又或上砌虚扩,下葬真棺,庶可避煞,乃为直来直受之作法也。

古人有形葬,有法葬,夫顺其穴之生成而葬者为形葬,或劈削或堆培而葬者为法葬,此皆古人作用之妙处,不可不理会也。

  平洋之气,尝舒尝散,须要汤中浮酥;山垄之气,尝急尝敛,当看水面蟠蛇。

  此以气之聚散缓急而认穴之微茫。

《葬书》中所云葬乘生气者,正在于此。

夫平洋之地,阳胜乎阴,故以敛而聚为有气,如所云:“隐隐隆隆,穴在其中”之说,须要体认。

盖所谓隆隆者,正谓隐隐之中而有此丰露之象,古人取象于如酥在汤,艮有见也。

《葬书》云吉气所起,起即隆隆之谓、酥在汤之谓也。

不然则亦铺毡展席,散漫无收而已,何谓穴乎!至如山垄之势,阴胜乎阳,不嫌脉之不到,而嫌气之不和,所以多煞,故须结穴之所圆融平坦,不险不迫,有如水面播蛇之状,活而不死,静而不动,盘旋而无直硬,浑浑一个太极之圈,则形舒气和而煞尽脱矣。

古人所谓山垄之龙,葬气不葬形者,正谓此意,此认穴之秘诀也。

  没水之牛,气仰而吹,宜乘其气;出洞之龙,气直而吐,宜乘其余。精华外露之气如花,宜葬其皮;精华内酿之气如果,宜葬其骨。

  此四段以气之缓急深浅而为葬之缓急深浅,乃作法也。

如平坦之龙脉,潜于地而微露毛脊,至结穴处特起一气,乃吉气之所起也。

其气从沈缓而仅浮,不宜缓乘,其为缓来,不妨安绝顶乎!譬如牛之没水,身藏水中而偶露毛脊,特一仰而吹气,则尽在鼻中,若稍脱之便失气矣。

此缓来之法也。

又如高陇之龙,脉行于山而势奔气涌,至结穴处,须要脱卸,落在平洋,气乃冲和,所谓“来不来,坦中裁,住不住,坪中取”也。

其气从盛急而乃舒,不宜急承,其为急来,不怕葬深泥乎。

譬如龙之出洞,其气焰方盛,何可犯之;乃其气之吐而有余焰处,则精灵之可掬者也。

故宜脱球而葬榜,缓以承之。

又如气浮于上,而灵光已露,深葬之则气从上过,故宜浅葬。

如木之有华,之之有珠,其英华尽露于外,深之则伤其质矣。

又如气沉于下,而皮肤粗刚,美含于内,不以深取,则气从下过,故宜深葬。

如顽金之开孤取水。

厚土之破角见金,皆于深而得之也。

譬如果实之味,皮不佳而肉佳,其精酿在内,所宜深取。

今人不察气之浮沉,而概用浅葬深葬者,皆非也。

古人谓深葬发迟浅葬发速,所见诚然,但欲速发而概用浅葬,则失古人之意矣。

水木龙多易发,正以其气之可浅葬耳。

此又论气之久远者不可不知也。

  龙穴有阴阳,砂水亦有阴阳;龙穴有生死,砂水亦有生死。

  此以砂水之阴阳生死而论气者也。

龙穴之阴阳生死,前已论之详矣,砂何以分阴阳乎?亦开面而舒坦者为阳,以反背而峻赠者为阴。

譬之人然:其在正面之间,自然开面平坦而为阳,其在背面,自然反背顽硬而为阴。

有面则为向我而有惰,无面则为背我而无情。

非惟龙穴贵阳,而砂亦贵开阳也。

水何以分阴阳乎?如水之来去屈曲,悠悠洋洋,沉沉浑浑,则舒徐沈凝而为阳;其细如绳,其直如矢,其急如瀑布,其斜如反弓,则急透斜反而为阴。

譬之人然:其血脉流通条畅,则呼吸之间自然和平,吐纳之际自然调适,不疾不徐,无反无逆,乃可无病骤然而入,颠读而出,不见安闲沉静,便是病到。

非惟砂贵开阳,而水亦贵开阳也。

砂之生死何分也?砂无论龙虎案对只是情。

向朝我,有面有目有手有足,拱揖环抱,直若仆之从主,妇之从夫,有唱有随,有呼有应,岂不是个有情有意有生发的!譬如人之相见,有卑于我而畏敬我者,有等于我而亲爱我者,其面目虽各不同,而要一气喜喜欢欢雍雍肃肃之意,无不同也。

看其面目开发,情意颇恋,则为活动而生,否则直硬顽悍,呼之不来,驱之不去,则为无情无气而死矣。

水之死亦以直急返逆,不顾不凝而然。

要之砂水生死又总在阴阳上见。

盖宇宙间物,总是逢阳则生,逢阴则死。

又如人之结胎,男精属阳。

女血属阴,阳贵有余,阴贵不足,是故精盛则结,血虚则受,一以阳为主也,又如人之既死,母血先败,父骨犹存,其可收纳天地之气而荫生人者,全在父骨,非一以阳为主乎!又如大而天地,天气为阳,地脉为阴,若非天行至健,顷刻不停,三光为照,雨露为润,一阳来复,万筋乃吹,则地何能生乎?是天地一以阳为主,此乃堪舆家论生死之大关系也。

古来大哲见实主此间,亦论及而未尝揭以示人,岂以千古不传之秘,帐以神会而非以言传者乎!

  气有虚实,法当以实投虚,以虚乘实;气有先后,法当先到失收,后到后收。

  此二段乃以主穴之进退饶减而乘气为一法。

前段言几风息之成,初结胎时,以阳精为主,气为胜而形未实,故虚而属阳,阳则不宜缓承,宜中正以乘之.如平面太阳作金盘堆果、如百般花味总居心之类是也。

既成胎后,以阴血为主,形为实而气已敛,故实而属阴,阴则不宜急凑,宜脱脉以乘之,如珠则穴其旁、乳不可当头是也。

此以进退虚实之间论者也。

后段言结穴之所如左插先到,则气归于右,则宜挨右以收左砂;如右插先到,则气归于左。

则宜挨左以收右砂。

古人谓两官齐到中乘平。

气虽耐久而发常迟,先到先收,气从挨倚.乃迎财就禄而发常速,正是引此意。

此乃饶减收放之间而论者也。

  傍城借主,须详审乎乐托;就向锄龙,当消详乎明堂。

  此二段皆借外气以乘内气,乃坐向中之作法。

以龙之来不宜正受。

有侧落。

有翻身落,不无脱去本来之势而傍罗域或旁水城或傍禄储峰。

此皆借乐托以为主,而凭外气以为聚散者也。

故曰傍城借主。

又有龙气直来,似宜正受,乃入首之处无面目,向方之处则无情,使不成局,故当看其明堂何堂开局,便当揪龙而就之,所谓以龙定穴,以水定向者,正谓水之聚处,则有明堂而成局,便当准此以定向方,不必拘拘于正受也。

《拨砂经》云:无局不言龙。

可见局之所在,即龙之所止,故有就向拗龙之法。

  点穴须求三静一动。认气须要百死一生。

  此以动静生死而识气脉之真假,最为关要。

何谓三静?案对要静,开面朝拱而无压逼走窜;龙虎要静。

内向怀抱而无他顾飞腾;水城要静,绕环凝聚而无反背冲激。

中间惟见穴场之所。

一脉活动而有精神,此则三静一动,其穴乃真。

而认气则于穴场中看其精神。

何者是其精神发越处?即如孩儿头一般,头上之骨皆坚,而怪囱门独柔,一呼一吸,可浮可沉,此真生意处。

古人以化生脑不取象于头而取象于孩儿头者,极有味也。

他如厚中取薄,薄中取厚,静中取动,动中取静,必皆余气尽死,而惟此一点独有生机,乃为生气。

不然则亦今人所称菩萨面死鳖背之说而已,最宜细察之。

  有弦有棱则形真,若涌若凸则气到。认气难于认脉,葬脉岂如葬气。

  此乃于入首微茫处认出一点灵光之气,为堪舆家至要,亦至诀也。

前段言一入穴场当先认形,随即认气。

如穴场必有弦棱,则蟹眼、奸须之水乃见,始能成胎。

蟹眼是凸穴,其中圆满而起,如蟹眼然,外有蝉巽砂为之阴护,而水微见,谓之蟹眼水也。

一有蝉翼砂则弦棱成矣。

虾须是窝穴,其中翕聚,如虾须之抱掏然,外有牛角砂为之明护。

而水明见,谓之虾须水也。

一有牛角砂则弦棱成矣。

弦棱成则气聚而不散,天心自然涌凸,乃成胎息。

若天心沉陷,乃是花假,不成穴矣。

气脉何以分别?几脉之行,必须敛而有脊,乃见草蛇灰线。

形虽不甚露,而未尝无形也。

几形之有脊而敛处便属阴,阴则有煞不可犯。

平坦圆满则为气,如人之身服,犹按之有脊气,则充满遍而无凝滞,乃属阳,阳所宜乘也,但脉易见而气难认耳。

谓葬脉不夕葬气者,正以脉犯阴而气为阳,当葬气也。

如前所称太极晕及天轮之说,正是气体耳。

时师多能葬脉而不能葬气者,以其原未明此,故祸常多而福常少也。

夫苟形真穴正,而又能辨乎气脉,测为人造福,百不失一矣。

  法葬之葬,法在形里;会意之葬,意在形表。

  此以穴情变态不一,有穴藏于拙,以人力而剪裁之者,有穴隐于微,以意向而融会之者,此之谓仙踪,凡论气者不可不神会也。

夫论穴先论形,乃有形不足以成穴者,如顽金而不少开窝,其刚饱岂可言穴,则当细认其中之微凹处,便为生气,须以开孤法,大用人工,取出水窝以葬之,此全以人力而成,谓之法葬。

又如水窝太深,乃阳中之阳,不可言穴,然真气既蓄,必然有结,则宜于窝内或填以土,或垫以石,如龙强,又或垫之以木,须用填实其窝,成个阳中之阴,取披架于其上而葬,此乃虚而实之之法。

亦所谓法葬也。

他如骑刑剪燥,开孤截荡,各各有法,亦当培则培,当削则削,宜虚而虚,应实而实之法度也,是以杨公有法葬之条。

又如有真龙正脉尽钟于此,情势局面亦尽会于此,乃考之穴情,测无真正入相形穴,古人一惟会其精神所聚之意。

如官坑梁上挂金斗地,乃在穷源僻坞高岭绝顶之上,两边山势俱是不止,行去且有十数里余,此亦形穴所不相者,但观其气势,则两边龙回虎抱,前面朝对,自近案横栏之外,一望可百里许,远远见鹅子尖为正朝,鸦峰峙左,大茅峙右,三阳并耸,万峰俱朝,去水虽有一二十里,然一折一回之玄,九曲不见其去,穴下余气。

亦自成个小明常,如在平地,不见其倾,立在穴内,惟见上聚之派,天清之气,高朗恢弘,森严翕聚,沪然一圣贤清高气象,故当时则用顶门百会之穴而葬之。

龙是横来,入首处微有土金贴体,取象金斗则亦以意会之耳。

又如坑口麻榨形,龙自高山脱下平洋,阔有十余亩,下脉处虽亦有来龙发到,前面却是一片铺阳,其于窝钳乳突四字,全无佐证,又无龙虎涣风扫来,不可为穴,然真龙既到,却是大结作,当时赖仙只会其中气正聚之处,大开深槽,阔一二丈,一长有三五丈,深办五六足许,取象油槽,喝作麻榨形,穴顶槽头,一取槽沟以聚气,一取槽沟当作龙虎以蔽其风。

若论穴岂有此等?盖亦会意作之耳,此其法又在形之外矣。

  龙之贵贱以格辨,龙之正余以祖辨,龙之大小以干辨,故同龙论格,同格论祖,同祖论干。

龙之去住以局辨,龙之偏正以堂辨,龙之真伪以座辨。

故同龙论局,同局论堂,同堂论座。

  前一段论龙之来处,后一段论龙之止处,皆认气者不可不辨。

夫龙何以分贵贱也?如龙之体势,或以五脑,或以三台,或以华盖,或以玉屏,或以诸轴,成何贵格则不论,龙之二三五节,或长或短,而有此状样,便以贵论矣。

要之以穴后一节为主。

廖公云“穴后一节为龙格”是已。

然龙有贵格而官不尊、福不永者,则多承祖分家之处不得其正耳,故须看其分祖之处为正为余,而后官之尊卑、福之远近可辨也。

分祖之处,必须起祖垂肩,成何星辰,成何品格,方为正降。

又有祖龙得其正脉,而贵不列于上卿,富不侔乎敌国者,则其枝中之干,而非干中之于,故其力量终不足以揽全胜、当大任耳。

盖有百里之干,始收百里之形胜,有千万里之干,始收千万里之形胜,又岂可以眼前之器局分大小也。

凡论龙之来处,一当以此为准。

龙何以定去住也?夫龙必有巢穴乃播,故凡一到方所,看其城垣关锁,局面宽圆,成个巢穴,则知龙之归宿在此,然有于此则为正、于彼则为偏者,以堂在此不在彼也。

苦人所谓山归成龙,水归成穴,正以堂之聚处为水所归耳。

乃又有堂正而穴不真、葬不发者,以入首之盖座在此不在被也。

盖座如木秀华盖、i秀冠盖、金秀宝盖之类,犹是众所共倚,又如乐托、禄储、衬贴之类,亦是显而易见,只如化生之脑、天轮之盖、太极之晕,任其左闪右倚,俱有隐隐盖覆之意,此是入首真盖座也。

必有盖座而穴乃真。

譬如都邑之间以龙之垣局,即城郭也,以龙之穴场,即堂厅也,以龙之座向,即台座也。

凡论龙之止处,一当以此为准。

  凶星不无夹杂,只要有胎有化;吉曜纵然雄耸,亦要有精有神。

  此言认生气于微茫者所当致审也。

如五星得共正体无论矣,有如直硬之木而微带泡节,有水之意,如扫荡之水,而微露坠块,有金之意,是为逢胎,则就其母而子有靠,不为败也,又如火金相战为天里,但看其中微有水窝,则从其微窝而大开深取,以成水体。

盖金刚饱而用水以泄之,则以泄而化其凶也;火伤金而以水制之,则以制而化其凶也。

此以人力而为化者。

又如粗版之土而微露金意,则以生而泄其气为化,如太阴之角带火然。

金盛而火微,可周以陶熔乎金,而金反粹,则以制而成其美为化,此又生成之自然而化气者。

如出身自不逢胎,又不逢化,则难下手矣。

又如冲天之木本美,然望之而险峻,不秀不雅,是木无华。

又如献天之金至耸,然望之而顽蠢,无体无仪,是金无色。

又如焰天之火亦至难得,然望之而峻赠,非笔非剑,无影无焰,是火无光。

又如平天之土、涨天之水,皆是尊贵,然望之而非屏非阁,无波无纹,是土为奎而水为荡也,何足贵哉!又如贵人在衙,形便要有个堂堂之气象,将军接剑,形便要有个威权模样。

又如仙人跨鹤,形便要有个清风高韵,若文而不雅,秀而不严,清而不高,便是无精神,亦不发福,何足贵邪!此证星辰者尤当证其精神。

大抵山有体魄,有精神,认体魄易,认精神难,此非别有大窍,未易语此。

  陵谷变迁,山川改色,造物固自有时;控制山川,打动龙神,作用亦自有法。

  今人但见先贤作用,有甚奇甚隐又甚;王而不可测度者,便以为幻妄而肆讥说,不知造化尚无定体,尚无全功,不无与时推移,岂以人为而不随时随俗以为之裁成者乎!昔人所谓“人不天不因,天不人不成”者,非虚语也。

大如黄河南徒而气运亦南,小如金沙滩出见而牛僧果应内召;又大如黄河清而圣贤出,小如壶,公以时易色而两郡人材兴替随之,此非造物固自有时乎!又如微郡之城设努楼以射五鬼,丁源之墓开油槽以应麻榨,杨公所谓如睡如蒙,或发以钟,廖公所谓灭火灭瘟,则凿其地,至今其应如响,此非作用亦自有法乎!凡如一枝一派山水,则可眼前而定,至于大形大势,或以近应,或以远应,其应验固自有时。

盖山水既非眼前点检得尽,则福泽赤非眼前计量得尽也。

且如前贤作用,有应之当年,亦有应之数十年及千百年者,皆不可以寻常耳目窥测。

磋乎,差乎,自非神心慧识,孰能当此乎?

灵城精义·卷下 理气章

理气章正诀 #

  地无精气,以星光为精气;地无吉凶,以星气为吉凶。

  夫今之论堪舆家者,类以形体为体,天星为用,甚至以形体为实,天星为虚,而竟置星学于不讲,岂知宇宙间精光在天,体魄在地,卜地而不及天星,则体魄止死块耳。

盖下之河岳,即上之天辰,原非二物。

如天东有苍龙,在九天谓之苍天,其下即为东岳,北有玄武为玄天,其下即为北岳;南有朱雀谓之炎天,其下即为南岳;西有白虎谓之昊天,其下即为西岳;中有北极谓之钧天,其下即为中岳。

又如上有天河天汉,而下即有长江大河;上有三垣九野,而下即有垣局以域王城,有分土以域九州;上有十二次舍三百六十五度,而下即有十二支辰分限。

又如人之生也,头顶圆而象乎天,趾履地而肖乎方,手足象四裔,腹心象中土,两昨象日月,游行运动象四时。

又如一物一器之类,任地所有,皆天之所为,岂有天光地德而不相蒙者哉!乃若星家若稗若甘之所占,其于灾祥有符契券,地气所钟,其吉其凶有不与天通乎?是故古人有云:神仙之地,多发天门。

以乾为天,而且气为纯阳也。

帝王之地,多起金龙,以角亢首二十八宿,且天角帝席所在,又以乾阳到此,正在九五之宫也。

后纪之地多从地户,龙飞凤舞,乃在乾巽之交也。

翰苑文章之客,类多太乙天乙,以两贵人为天司文章之府也。

台辅宰执之器,类多离壬,以三台在离,最近太微,四辅在壬,最近紫微,皆在帝座之左右也。

忠艮仙圣之风,唯良为多,以艮宫一星,最为明赤,其光异常,故异人异气多产于此地也。

又如将帅边臣,武奔悍卒,多产于娄金度,以娄金为煞,而且魁罢所陆也。

神坛古刹,寡宿孤神,多出于井鬼度,以鬼金为暗,而且太阴所栖也。

又如太阳在午,而诸凶俱不敢临,有君之象,以故建都立郡,一皆向离而居,盖象天星焉。

他如诸星各各有主,而各各有应,岂曰渺茫乎哉!故《葬书》中云乘生气者,人但知认有形之生气,而不知认无形之生气,正在天光下临、地德上载之二语也。

杨氏看行龙多用斗枢之九星,如贫狼、巨门云云,以斗构居中而运方,故行龙取象马。

廖氏看入首则用流行之七政,如太阴、太阳云云,以七政运行有常有变,而吉凶最切,故人首致详焉。

其法一准诸天星,非臆见也。

  用先天以统龙,当详明于四龙天星;用后天以布局,尤宜审乎三盘卦例。

  此二段以先天后天为定龙定穴之纲领,乃乘气中第一务也。

大抵先天分位,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巽艮兑居四隅,乃阴阳对待之体。

然乾坤虽云天地定位,实为阴阳之老;坎离虽云水火不相射,亦为阴阳之极。

以四分上下二又皆纯阴纯阳,无化气也。

唯艮兑震巽四身上下二艾皆阴阳相配,乃合冲和之象,有化生之机,且以地法翻势配合天星,则民为食狼,兑为武曲,巽为巨门,震为廉贞,经以贪巨武为三吉,又云:大地若无廉作祖,为官也不至三公,曾文遍所云龙看地起祖,有降势,有入路,有出面,有气健而形吉,有脉息而枝分,大要不出四龙天星之外,正谓此也。

龙歌中云:二十四山艮兑亥,此是乾坤正龙格,艮亥江南奇,江北宜西兑,庚辛丙丁是天干,寻得真龙实为最,震巽二扑看东西,百里之间妙相会,阳贵离与壬,阴贵艮箕兑。

此于四龙之外,而又取乎亥,又取庚辛丙丁,又取离与壬者,何也?从天星也。

艮兑巽一为天市垣,一为太微垣,一为少微,亦列垣局,所以为贵,况亥为紫微垣,位居北极之草,尤垣局中之最贵者乎!乃庚辛丙丁之亦贵者,则以艮纳丙而称食狼,巽纳辛而称巨门,兑纳丁而称武曲,震纳庚而称廉贞也。

夫离与壬何足贵乎?以离居正阳之位,诸星到此,俱为拱状,实擅其尊。

如壬与亥同宫,最近微垣,亦为最贵。

又如巳为紫微垣之对宫,称帝座之明堂,今人以辛丙丁合艮兑巽而称六秀,又以亥巳六秀称八贵,又以离壬而称阳六秀之首吉,皆从天星也。

昔所谓统龙法者,推而行之,大义实不外女。

夫后天之势,乃分阴分阳之义,从乾至坎至艮至震,皆为阳,列于东北,从巽至离至坤至兑皆为阴,列于西南,其意以为乾坤为老阴老阳,退处西北,以六子施生布列于东南,乃致用之学也。

辨方定位,古人用乎后天,意取诸此。

然古人又有三盘升例之说者云何?正以方位中有吉有凶,有贵有贱,不可以无辨耳。

故《素书》以浑天六十龙装卦取本来山水中四吉三奇贵人禄马以定坐穴之吉凶。

昔人所谓用内分审山水,以定坐穴之纯驳者,即此势也。

《宝镜》以七十二龙装分取坐向山水中四吉三奇以推本来山水之吉凶,昔人所谓用本分审入穴,以推山水之吉凶者,即此势也。

又如龙脉不合浑天天盘中之四吉三奇,则求之地盘坐向,又如坐向不合四吉三奇,则又于坐向内所串之天盘看是何属,叉于此势取四吉三奇,所谓外势是也。

然要之吉凶贵贱,一当以龙为主,如四吉三奇禄马贵人,俱当以龙定之。

至于乘气中紧要处,又全在平分六十龙上探讨,当以蔡西山氏所定详节天表六十龙之分度为准的也。

盖天盘盈缩,则六甲有多寡之差,穿山七十二,则六甲有断续之间,以之乘气,岂为当乎?故三盘卦例,古人用之以取四吉三奇贵人神通马则可,若以此法用之乘气,非其旨也。

故乘气分度,用蔡氏之平分,乘气分金,用赖氏之挨加,乘气分金算度纳秀迎官,则《素书》浑天之分例,斯于堪舆之学,思过半矣。

  以龙定穴,须审入路阴阳;以水定向,须看归路阴阳。

  此二段乃以龙上入路归路之阴阳而乘之为一法。

如一亥也,从庚酉辛而来,是左边来,为阳,则亥为阳木,从壬子癸而来,是右边来,为阴,则亥为阴木。

其五行生旺便以此而分,此杨公以龙之来路分阴阳也。

又如庚为阳金,墓在丑,丁为阴火,亦墓在丑,此所谓斗牛食庚丁之气也。

又如乙丙交而趋戌,辛壬会而聚辰,金羊收癸甲之灵,俱是此义。

昔人所谓墓合者如此。

故如亥龙从南转东而入北为阴,即为乙木,或有丙水朝来归戌而去,即宜立丙向。

此真阴阳交媾之法,刘公《天机秘要》消水立向之法,全在于此,以龙之归路分阴阳也。

  入首入手,则龙与脉之所由辨;分金分经,则来与坐之所由分。

  此二段一为初定穴时工夫,乃来脉坐度之紧要在此。

何云入首?今人所称到头是也。

凡到头看是何龙,如入首是阴,却审后龙多阴,则阴为真落;如后龙多阳,则阴为伪落。

古人作法多从大势,以后龙为主,故多舍去伪落,虽不利于初年,所不恤也。

如初一节星体甚秀,又有向合,又有水合,则初年可以催官,先哲亦间取暂福而用之,此一山一水之作用也。

若大地则不以暂福为福矣。

此人首为开山立向之最紧要也。

何云人手?如人之取物入手,乃其实受用处,盖指穴中之气脉言也。

古人所谓草蛇灰线之脉,正以人手言耳,若有草蛇灰线,则脉络分明,真有气到。

然气与脉又有分者,以敛而活动处则为脉,既有敛聚,则气从脉行,但不免终属阴耳,阴不可乘,故必到有员晕处,乃阴不到而属阳,方可葬也。

此入手之至精至微处,尤为紧要,初定穴时,全在此处加功。

何谓分金?如亥有五亥,一以辛亥丁亥为瞪相,而巳癸为孤虚。

孤虚不可入,旺相所当乘,盖从甲子乙丑之金分来,而其吉凶美恶不可不审择也。

此乘气中之最紧要处。

何谓分经?二十八宿乃天之经星,浑天五行于二十八宿中又各有分属焉。

其与分金纳音五行相为生克制化者也。

穴中有来脉,有坐度,来脉重分金,,坐度重分经。

然坐度为寄寓,来脉为本生,而寄寓又所以佐本主者也。

此乘气中趋生避死之最紧要处也。

  脉有左右落,则脉可辨真伪;气审左右加,则气可别淳漓。

  此审落脉处用挨加剪裁,为乘气中最要紧处。

《地理筌蹄》云:玑皇左落那堪用,若遇右落可裁晕。

皇源左落真贵显,右落壬七产荒凉。

言亥之单行,则纯粹不杂为吉,若乾与亥双行,须看所落何如,左落则乾多不可作,如右落则亥多,犹可裁量,若壬亥双行亦然。

夫乾为反而亥为右者,以面对来脉而看,则乾左而亥右也,凡认落脉当如此辨。

赖公《催官篇》云:天星气射天廊星,微挨西兽加壬行。

天廊穴空始为吉,左耳受气官资荣。

言乾与亥纵非双行,其立穴处须要挨加得法,乃不为杂气所侵。

如以天皇而穴乾向巽,要微于右边加壬,则全受亥气而不沾乾,则天廊之穴始空也。

凡言西兽者,皆以右之自虎为吉,非以西兽为乾也。

今人解作穴挨乾而气加壬者,原不知加壬即是穴场中气线移加壬边立心标也。

盖心标既立,则坐向可任转移,或为天星,或为分气,皆听裁酌,特穴场中之心标不动耳。

古人云:用并不用势,分向穴中作。

夫谓穴中作者,正以在穴场之中从势气,非于穴场之外从势气也。

来山与坐下有辨,来山是指来龙入首,坐下是指穴场中入手。

此云挨加者,指坐穴之脉细微入手处也。

父母之下,束气结咽,乃成胎息,此为入首之山,所谓主星是也。

入首即是到头,一节到头,开面又必草蛇灰线之脉,天轮太极之晕,此为穴场,即为人手之脉,所谓穴情是也。

故凡定坐向,以龙之入首定穴情,以脉之入手欲乘生气,此其紧要,吴、赖二公之所最为究心处也。

  龙脉有顺逆,乘气自当有辨;五行有颠倒,作用各自法。

  此言来龙生旺之气不同,而乘之者亦不同也。

如同一亥也,《催官篇》云:迢迢西兑入天皇,清贵翰苑夸文章。

益亥属水,兑属金,从西兑入天皇,是金能生水,则亥气为旺,此用正五行而论生旺者也。

《青囊经》又云:坎癸腾腾入亥乾,丙向夹蛇阡。

何也?益以癸丑属金,壬子属水,乾亥属木,丙属火,今由癸丑金而生壬子水,水生乾亥木,木生丙向之火,此又用双山五行而论生旺者也。

赖公用正五行,杨公用双山五行,作用各自有法,一主于乘生气而已。

  气有乘本脉而不容他杂者,气的借旁脉而可隔山取者,气有合初分脉而不为遥远者,气有串渡峡脉而不邀截者。

  此乃认脉之真正而乘气为一法。

《梅花院纂》云:亥无鳞甲用心安。

又云:隔山取气君须参。

益以亥之两旁为乾为壬,皆不可侵,所谓无鳞甲也。

此以本脉宴气也。

隔山取气,如巽巳丙原属阴,丙可借巳,巳可借巽,皆可隔山而借气,此以隔山而取真气也。

《玉尺经》云:来龙不脱来龙气。

此乘初分之气言也。

如以亥脉起祖,至入穴仍复亥脉,其气与祖合也。

又云:三峡三关元复元。

此以渡峡之气言也。

如以亥脉过峡渡关,至入穴处仍复亥脉也,亦为真气。

何者?过峡处实为束气受胎之所,所以为真耳。

盖凡气脉之真,自有父子公孙相肖处,此认气者不可不加察也。

  龙穴无足寸之移,受气有耳腰之异,分金有转移之巧,气线无毫发之差。

  此二段乃以挨生弃死、存真去伪、凝承贯棺、荫骨一线之气为一法。

前段言穴之凝结,或以正穴而为窝钳乳突,或以怪形而为骑形剪火,开孤截荡,或以正落而为本山本气,或以伪落而为斩关借寓,要皆有不可移易之穴场也。

岂可尺寸移哉 ?乃受气则不然,或于行龙出脉,有顺有逆,有横有直,有隔一宫,有隔数宫。

其受气或耳或腰,内接生气,外接堂气,甚不可拘泥也。

先贤以人力而敌天工,全在于此。

若谓星分用事,并其生成之穴法而移之,则谬矣。

气线以人手束气处为主,如艮龙人首,戊寅为正气,且戊寅为土,亦为本气,所谓坐下自旺,无待女助矣。

若或丙寅七艮之气则属火,反生艮土为泄,乃失之弱,宜用分金生养穴。

如作甲山庚向,宜用庚寅分金,以庚寅之木可生丙寅之火为生旺也。

盖二十四字为父母,六十龙为胎急。

凡胎息以生,父母为泄,故丙寅之气坐艮中为弱也。

此于坐线之分金,可以转移而无定格,若气线不可有差者,以在束气入首之处生定此气,不可改移,及至穴中挂线乘气,如稍浸癸丑,则居三丑之地,便非艮矣,岂可毫发差哉故凡气既定,乃挂坐线,坐线既定,又当挂杂气线。

如艮龙入首有三分寅气,便当挂寅气一线,若作甲山庚向,则挂甲庚坐线,至于气线坐线交界之所,便为右耳乘气之所,又当子交界受气处看寅气何如,如有寅气冲入,便当趋避,脉路来急,当退下一分以避寅气,脉路来缓,当进上一分以避寅气,则艮之真气乃贯棺而无夹杂矣。

此则至精至微不可毫发差者也。

乘气之吃紧处在此。

  乘气当避中气,故取三七放棺;分金宜乘旺气,亦取三七加向。

  此二段言气线坐线但当避煞迎生,乃乘气中之第一紧要。

宇宙间一逢中气,即为衰渐,故罗经中以戊子已丑为太空亡正,以其度数界在五分中气之间,为无生机也。

如《催官篇》亥龙坐壬向丙,畴加乾位,慎入巳亥,坐乾向巽,略加壬位,受癸亥之七亥三壬,正合此意。

又如分金加左加右,多用三分,正以三分则在丙丁庚辛之上,不犯戊已杂煞及两边交界之中缝也。

分金用丙丁庚辛,原阴阳正所源载实取分气之在兑艮震巽者,为阴阳相交,故称旺相。

要之论乎乘气,则从丙丁庚辛作分金,亦不犯冲中之破,而一切空亡关煞可无患矣。

  脉不直而气直,何畏直来直受;气不斜而棺斜,乃为正贯正承。

  此二段正《催官篇》中承气之妙诀。

《催官篇》云:赤蛇头向天门北,直来直向神功烈。

巽丙受向最为艮,富贵荣华人英杰。

夫直来直向为气冲脑散,然或左而加巽,右而加丙,微微斜受,便非冲脑。

且看入手之脉脊何如,一有草蛇灰线之玄,曲折而入手,不为犯阴,则以挨加之法而裁之,何畏其直。

所谓脉不直而气直,不为害也。

若果入手亦是硬直,则所谓撩山劈势倚加插粘之法,岂可少哉!又云:背一面九,乘天补气,从右耳为合矩,穴宜挨左,加天皇富贵,荣华震乡土。

此言壬龙坐子向午,得丙子正壬之气,以贯右耳为合法,穴宜挨左,以取甲子七壬三亥之气。

放棺合丙子正气为左辅。

夫不取正壬而取七壬之气者,正为挨过七壬则正壬之气斜斜贯耳,正气为无亏矣。

此棺斜受而气乃能正受之法。

盖贯耳是一定之气,放棺是左右挨加,而为乘气之活法也。

《催官篇》之妙诀正在于此。

  龙以脉为主,穴以向为尊。水以向而定,向以局而分。

  此以水与穴皆以向为重,凡论气者不可不论也。

凡葬法内之乘气,一以脉为主,亦以正五行为主,别无他门。

若坐穴立向,则虽内以乘龙,而实外以消水,其法多端,不可不详审也。

如亥入首,水自寅艮来,由戌乾去,若以双山五行属木,则冲破胎养,以正五行属水,则冲破冠带,俱不合度,当立丙丁向,则水可消。

盖以玄空五行论,则丙丁属火,其墓在戌,乃可收寅艮之水而发福,此以玄空行收向上之水也。

水有息道漏道。

从人而成,至山向而折之,乃漏道,则生成之局非人为也,故古人定向在于收局,当用双山定之。

如卯龙巽庚,水朝金局也,出艮方则金气已成,当立庚向。

盖从煞正为迎神避煞之法。

又如卯龙见寅艮,巽巳丙水朝,是成火局,当迁辛向。

盖木龙见火局不免为泄,然迁辛向对看去流,此从休囚出水,亦乘生脱煞之一法也。

昔人云:无绝水,有绝向。

盖山水巳结,未有不可葬者。

或水有不合,当于向上转移而消之。

自古立向消水,有许多法度,非以滋后人之惑,只是令人有个法度,以合山川之性情,不至拂逆而有败地耳。

是故法度不必尽合,只合得一种便可作福。

若合诸家,而曰吾用某种水法,自以为确不可移,夫山水性情变态不一,而苟执一法以合之,岂不谬哉?

  来路看四生,坐下看中绝,局内看三合,向上看双金。

  此四段乃以各家五行论气而为收山出煞之法也。

来路何以看四生?昔人所谓地有四势是也。

如水土龙从坤申庚兑而来,至壬结穴,是从生方发足,旺方到头,此为生旺之龙。

其发福必大久。

又如水土从东方来,则为克泄之地,一发便衰矣。

凡看龙用正五行法当如是。

坐下何以看四绝?如艮龙入首,作壬山丙向,水从乾亥方出,则为火绝胎之地。

绝胎是禄存,所谓四个禄存流尽,必富贵者也。

盖坐下壬属火,艮寅乃火生长之地,而以壬为坐下,则火居火地为得位。

又或水从寅甲来,则生养方为食狼,长房必发;或水从丙午方来,则官旺为武曲,中房必发;又或水从丁未方来,则衰方为巨门,小房必发。

合此三吉,从乾亥方出,则绝胎为禄存,三房并发,必为富贵悠远之地。

若或水从乾亥方出,而误作癸山丁向,为土坐土,则乾亥为临宫之地,冲破临官,中子必败矣,此坐下所系甚不小也。

今人但知立向,而不知坐下为当慎,所以十有九败耳。

坐下用洪范五行法,当如是。

亦有以此用之看来脉者,如董氏明旨亦用此法。

凡看来脉,当用正五行,至用洪范五行参而合之,尤为的当理法。

局内何以看三合?如亥龙入首,水从卯甲方来,至坤未方出口,是亥卯未三合,此真木局也。

又如亥龙至庚结穴,作卯向,水从坤方出口,则龙水坐向皆从木局,合为一家,更生旺矣。

看局用双山五行法当如是。

向上何以看双金?以辰戌丑未乃四金之地,如丑宫为金牛,则称睹金煞。

或作坤向,则玄空五行坤属金,木亦在丑,是丑为一金,坤又为一金,合之则为双金矣。

此谓龙向,皆属墓便为双金煞也,犯之必定损丁。

即地甚吉,不妨发贵要之人,丁终受伤也。

丑左有艮,右有癸,皆属丑分,或艮七分而丑三分,则可不作丑论;若艮丑平分,便有暗金侵之,俱不可作坤向,癸之相兼亦然。

又乾坤卯午皆属金,则丑艮之龙于此四向皆为双金矣。

凡大墓皆属破军金,推之他龙皆然。

盖玄空五行专用以收山出煞法当如是,若阴作阴向,阳作阳向,犹不冲激,或可免祸;若以丑而作坤向,则阳来冲阴,祸更速矣。

凡五行颠倒,今人多不并用,不知古人作法各有取义,原属一家,只用之各当,不失古人作用之意耳。

洪范五行如丑山未向坐,山属土,坤申为长生,壬亥为旺地,子癸为衰地,放古,人有“丑山高未水滔滔,壬亥拱揖穴坚牢,丙巳出口产贤豪”之说。

养生为贪狼,属长,官旺为武曲,属中,衰为巨门,属幼。

如破长生则损长,长生来则益长。

凡官旺衰水来去,于中小皆然。

凡龙与水俱宜来,生旺也。

外有八分五行从纳甲中来,用之合局为当。

又有浑天卦爻,其五行用之以推煞曜,以推子父才官,极为有准,此皆五行中当究心者。

  制煞莫如乘旺,脱煞正以扶正,从煞乃化为权,留煞正尔迎官。

  此二段以生克制化为消纳之法,乃乘气中补泄之一玄机也。

如离龙入首,乾亥水朝来正为煞曜,当坐丁向。

癸收甲水,以合乾亥,而为乾甲丁之木局,木能生火故也。

气合而离火旺,则乾亥不为煞曜,而反为生旺矣。

此乘旺制煞之一法也。

又如卯龙入首,布什水与艮水从辛而去,一派火局泄木之气,即为煞矣。

当作辛向,令煞水宜去,而不蓄于局中,则火气泄而木气不伤矣,此脱煞扶生之一法也。

又如亥龙入首。

后龙带子癸而来,以双山论属木,水从庚辛方入堂,一派金气,则煞水满局矣,当立巽向。

盖巽庚癸原为一家,今以巽与庚辛合,而又与亥子癸合。

夫党与合而煞化,则煞反为权,不为我之仇矣,此从煞为权之一法也。

又如巽龙入首,辛水当面朝来,所谓一条辛水向东流也。

但以正五行论,巽属木,辛属金,则辛金为巽木之煞矣。

独以势气论,则巽辛相纳为配合,以天星论,则天乙太乙为星垣中之两贵人,若山水可作辛向,则辛不为煞而为官星矣,此迎官就禄之一法也。

山有山之煞,水有水之煞,其消纳工夫,全在生克制化上探讨耳。

  客水客砂,尚可招邀取气;真夫真妇,犹嫌半路相逢。

  此二段言外合可借,内合不可假,乃以砂水而乘气之一法也。

昔刘公为潘氏作祖地,一片方砂不开头面,而东西阔二三百步,并无界水插兜,却于东南角上有水从巽巳曲折而来,到右从丙上合流,与横水交流到左出丑艮而去,刘公即从东南角上点穴作巽向。

人皆疑其渺茫无收拾,气散不聚,葬下不数年而科第显。

何也?此乃巽水邀亥兑之气入穴,且艮出水作巽向接堂气耳。

此以外合之客气而取内之真气为一法。

又如砂头自东趋西北,本是坤申来龙,然东南巽丙上水来,左右两砂交牙,巽丙之朝屈曲,到堂有情,虽本身蛮旷无界,然朝上砂水有情,兑气自聚,盖客砂能邀龙气入局也。

经云:蛮气一片难收拾,却把朝山识幸心。

此见寻龙乘气自有巧处,内气难认,当以外气而认之,此为一法。

又如丙乙相见为夫妇,若丙逢丁癸辛水来,乙逢甲庚壬水来,则配非其偶,纵朝向得情,终难发福。

又有乙配丙于中途,如丙火生于寅水,不自寅来,却是巳午方来朝出戌,此虽正配,终非自少至老之夫妻,亦为路通,当主衰年科第,其发福终迟缓也。

此以真气而非真正交媾,气为轻浅,乃夺神功改天命者,又当自有补弱扶衰之法也。

此在乘气者不可不察。

  阴用阳朝,阳用阴应,合之固眷属一家;山运收山,水运收水,分之亦互为生旺。

  此二段以朝迎收纳而为乘气之妙诀也。

如亥龙从西兑而来为阳,亥则为甲木,以甲木为阳,生亥旺卯,而墓未当用阴,而墓未者配之,唯癸水为阴,生卯旺亥墓未,乃为正配,所谓金羊收癸甲之灵也。

阳木用阴水来配,则为阳用阴应。

若申子辰水局从右转,则为阴癸之水,宜用甲来配,乃为阴用阳朝。

盖阳用阴应,阳静而守,阴运而用也;阴用阳朝,阴静而守,阳运而动也。

阴阳互藏其宅,动静互为其根。

气从左行,从生趋旺,气从右旋,从旺趋生也。

生旺互交,玄窍相通,而化育成矣。

此为堪舆家乘气之第一关窍也。

又如亥龙从坎入亥者为阴,亥则为乙木,以乙木为阴,生午旺寅,墓戌当用阳,而墓戌者配之,乃为正配,所谓乙丙交而趋戌是也。

阴阳交媾,气始凝聚,然后以向合之当迎,寅午之生旺,而为朝迎。

穴液龙以乘内气,向依水以乘外气。

山龙以山运收山,水龙以水运收水。

如乙木生于午,故午上高峰,则旺人丁;旺于寅。

故寅上有高峰,则发财禄,所谓山管山也。

丙火生于寅,故寅上水来,主旺人丁;旺于午,故午上水来,主发财禄,所谓水管水也。

乙木以丙火为配,故其朝向收纳,并认火局,宜用寅午为得全旺,则水与太之气并与向合而为其收纳矣。

若阴遇阴则为纯阴不长。

蹿遇阳则为纯阳不生,纵砂明水秀,终非大地。

唯顾外堂水法,随水立向。

消其去水以避凶杀而已,安能造大福哉!如白龙记坎亥入乾阴龙右旋之法,寅甲水来,长生会帝。

旺水也,辛戍水去,玄窍合也。

用丙向,以帝旺收寅戌也,故葬下五子皆显。

后取辛戌逆冲丁离,则冲破官禄矣,故五子皆败。

若冲破长生,则人丁绝,此不知妄作者之所以取祸也。

  主有主气,内宜秘于五行;堂有堂气,外宜观乎四势。龙为地气,当从骨脉实处窍其内而注之;水为天气,当从向方虚处窍其外而引之。

  此乃控制山川,裁成造化,以补泄有余不足之气,乃改天命夺神功之秘要也。

凡葬法得金井一与门户为一向,乃正法也。

有如外就堂气,则先到之砂水不可不收,聚会之堂气不可不纳,此众口以为必然者,却与龙法之生向不合,则当以天星势气为主,作内外二向。

假如亥龙宜作巽向,外面砂水又宜作巳向,则内用要向以乘生气,外用巳向以接堂气,亦何嫌于作两向也。

此正所谓“四势任君谈,五行当自守”者。

先哲有云:龙之气未到,向之气先到。

则布置之法,正为改夺之神功也,岂易言哉!要在察山川之性情,审气脉之强弱,或宜补,或宜泄,或以扶山,或以助命,或以发乎当代,或以应乎后人,各各有法,不可不精详焉。

盖窍办所以导内气,凡所以贯串后龙,而使之仲,驳为纯、扶衰为旺者,皆在此也。

昔人所谓布置从龙是已。

窍外之法,若人鼻息然,昔人所谓息道通气不通水者是也。

如人之一呼一吸,得其清气则吉,得其浊气则凶,所系不小,是故窍外之法其法最玄,亦以扶山助命为主耳。

乃其生克制化。

用以化煞为权,转凶为吉。

固自各各有法,大抵在向方砂水上精详之。

看砂水之吉凶纯驳与龙身之骨脉配合何知,合则顺其自然而以正合,不合则用剪裁制化之法而以变合。

盖导外气,实以扶内气也。

有如外气乖戾,内气必损伤。

可不值哉!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同一气,故天象以太阳为尊,而地法以廉贞为主,同以火星为万象之宗;象垂吉凶,形分祸福,同一域,故星光以岁星为德,而地法以食狼为贵,同以木星为万象之华。

  此以举木火二端。

以见天象地形之配合不可峻而二也。

诸如三垣九野,同于舆图之画井分疆;迟留顺逆,同于龙脉之向背行止;吉凶灾详,同于国家之安危祸福,恶乎有毫发之爽!唯举其紧要者而言,则五行唯土为能全物。

唯火为能生土,是火为宇宙之大祖宗也。

何者为奏火?唯一点真阳为真火。

太阳是已。

于天为日,于卦为离,于方为午,于星分康贞。

于五兽为黄龙。

且五行馀各有冕、唯火无所不寓,激石激金则火出,是土金有火也;木能生火,是木有火也;泉有温泉,海岛之中,时见火光,是水中亦有火也。

即如人之结胎,非得一点阳精真火,则不能结而为形,此看地法必以火星为祖,方能化生。

方能远大,亦其理固然耳。

诸九都城郡邑,必向南离,正以午为太阳所居之位,次则太阴与日同之。

又次则金水附曰月而行,皆以近日为贵。

放凡结穴太阴太阳,又多金水者。

儿以此也。

古太史多称岁星所在,其国不可伐,岂非以木星为最吉乎!九星中以贫狼为首吉者,亦以贵狼属木耳。

且宇内何者最秀最华?岂非木邪?夫木发于春而盛于夏,谓之华夏,焕乎一文明之象。

以此木星无论冲天紫气,曲直纵横,窑是秀体,亦无论花芽节苞,皆是全机。

盖地形与天星同,以木之精华秀丽为吉象耳。

由此以推,则今人之以天星为渺茫,而有绝口置之不道者,艮可怪也。

  先天一阴一阳,对配为主,故四龙天星,唯取相配,阴与阳会,阳与阴合;后天分阴分阳,致用为主,故八方坐向,可借为配,坐阳收阴,坐阴收阳。

  此言先天后天势气,有以为体而不可易者,有以为用而可移易者,此论龙论局之辨也。

先天之体,乾坤以老阴老阳相配,坎离为中男中女相配,震巽为长男长女相配,艮兑为少男少女相配,则八龙皆有阴阳相配合,而何独取于四龙也?以乾坤纯阴纯阳,为阴阳之老,坎离上下皆阴皆阳,亦为阴阳之极,殊乏生机耳。

唯震兑上阴而下阳,艮巽上阳而下阴,乃为阴阳之交,宇宙生机,并从此出。

经云四龙天星,正以此也。

诸凡孤虚旺相之说,皆原于此,非所谓久天统龙法者乎!后天自乾至震为阳,自巽至兑为阴,所谓分阴分阳是已。

其意亦以乾坤为老,退居西北之地,而置六子于东南施生之方,所以用也。

且以《洛书》而布,后天阴阳,当可随方而就,或以卦气,或以天干,不媾交配。

如艮龙而作兑向,是为正配,虽作丁向,亦是从兑所纳,即作丙向,不从卦气而认天星,亦是配合。

且坐癸向丁,坐壬向丙,亦不失为坐阳配阴之法。

所谓阴阳相见是也。

先天之体无变,后天之用有变,即地法中无怪龙而有怪穴之意。

昔人所谓地理尚其变,意正如此。

此用卦大肯綮处,不可不理会者也。

诸如翻卦多门,五行颠倒剧。

岂无谬戾,何必拘拘为哉!

  先天后天,先为体而后为用,贵通其变;阴阳二气,阳非贱而阴非贵,在适其宜。

  今始舆家一论地法,则以阴龙为胜,不知古人视原关相阴阳,各随所宜,岂有贵阴而贱阳之义?盖《洛书》之义,一九三七居于四正,适合先天乾坤坎离之位,二四六八居于四隅,适合先天艮兑震巽之位,奇数属阳,偶数属阴,配以乾坤坎离,亦从乎阳,配以震兑艮巽,亦从乎阴,此今术家以奇耦论阴阳,而非先天本来之阴阳也。

古人建都立国,南面而治,位于四正,正以乾南坤北,正天地之位,离东坎西,应日月之门,于天道为正,于地势为宜,非故去阴而取阳,抑亦先天之身体宜尔也。

至如安坟屠骨,古人多取艮兑震巽四卦,亦以先天势体,风雷相为动荡,山泽互为流通,用以荫枯骨则易以生发焉耳,岂以位居二四六八之阴而即为贵哉!若论地位,则所谓神仙之地发自天门,帝王之地起自金龙者,非乾与震乎?且后天震兑为先天之坎离,后天乾坤即先天之巽艮,亦安得以后天之位而易先天之气也!大要地法当以龙势为主,其大小贵贱只在龙势上定之。

乃如势气逢阳则阳,逢阴则阴,或宜阳而从阳,或宜阴而从阴,若拂四势之宜而强以从势,此胶柱鼓瑟、刻舟求剑之迂术也,岂能合山川情性,而通地之灵、侥地之福哉!

  地以八方正位,定坤道之舆图,故以正子午为地盘,居内以应地之实;天以十二分野,正躔度之次舍,故以壬子丙午为天盘,居外以应天之虚。

  今人论针,乃有正针逢针之分,且有彼是此非,又有专用此而不用彼者,盖不知二针各有取义,相为用而不相为悼耳。

地盘何取于正子午也?原地盘分属,以八分为分属。

一从《河》《洛》中来,《河图》之象,列以八方,《洛书》之数,亦有四正四隅,舍此之外,则无理气。

经之所谓气从八方,混元子所谓八定位,《灵辖经》所谓内立八极以统八方之气是也。

夫既以八方分位,则壬子癸共一坎也,丙午丁共一离也,一卦三山,其以正子午为地之中,夫何疑乎!古人用以测地,正为气从八方,故以正子午之针打龙,所谓龙从地下求者,指地盘言也。

夫地气何以分贵贱?乃从天星也。

天之躔度以十二次舍为分,壬子共一子也,保以辨之?凡次舍十二,每次分得三十度,合考之,玄枵次舍自女八度起至危十五度方成三十度,夫女四星十一度半属癸,今玄梧起于女八度,是仅侵癸之三度而已;虚二星九度半属坎,危三星十八度属壬,今玄根止于危十五度,亦仅成剩壬之三度而已,则玄枵子分,岂非壬子之间乎?故以壬子之间为天盘之子,又复何疑。

即子而推丙午,亦共一午,则壬子丙午之间,正为天之中矣。

古人向从天中立,正以应天之虚,从天盘也。

盖地气静,故寻龙捉脉当从地盘之静定为主;天气动,故收水立向当以天盘之旋动为主。

且贵贱在天星,若不从天盘而定,则天星无据,将何以发用乎?是故收生旺之气于坐下,而又迎吉曜之气于向方,则天与地通,而动与静合,斯可以召福而迎祥也。

然则正针逢针,岂有偏重偏用之理,但龙是一定之龙,向无一定之向,纵龙脉有挨加,亦是因方而有挨加。

昔人云:立穴易,立向难。

正以动体之难捉摸耳。

夫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者,其在天盘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