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典祸福部

 祸福部总论 #

易经

  坤卦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易曰履霜坚冰至盖言顺也  系辞下传

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不威不惩小惩而大诫此小人之福也易曰屦校灭趾□咎此之谓也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为□益而弗

为也以小恶为□伤而弗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揜罪大而不可解易曰何校灭耳凶书经  汤诰

天道福善祸淫降灾于夏以彰厥罪

问天道福善祸淫此理定否朱子曰如何不定 自是道理当如此问或有不如此者何也曰福善 祸淫其常理也不如此便是失常理天莫之为而 为天亦何常有意只是理自

是如此且如冬寒夏 热此是常理冬热夏寒便是失其常理  伊训

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洪范五皇极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

极者福之本福者极之效极之所建福之所集 也人君集福于上非厚其身而已用敷其福以与 庶民使人人观感而化所谓敷锡也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作极

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时人斯其维皇之极无虐茕独而畏高明人之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

凡厥正人既富方谷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

福者爵禄之谓上文指福之全体而言此则为 福之一端而发九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

陈氏大猷曰人莫不好生恶死寿则生之长者 四代皆尚齿故五福寿为先虽寿不可无以养其 生故富次之寿且富或不免于忧患则身心不安 故康宁又次之形康心宁安

之至也寿富康宁而 不好德则老而不死为富不仁作伪心劳何足贵 哉攸好德则心逸日休自求多福福之本实在此 其为福大矣故好德又次之考成也诸福备矣必 成

其正命则全而归之顺受其正然后为福之至 使年虽寿而死非正命虽寿何补非福矣故考终 命终焉此之五福即皇极畴之五福五福以攸好 德为根本五福之目虽至第

九畴而列而五福之 根本则已于第五畴而基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 福是也好德则必得其寿为世老无德而寿罔 之生也好德则得禄而富无德而富怨之府也好 德则

心广体胖无入不自得无德则小人长戚戚 非安也至于考终命又未有不由德而能战兢以 全归者诸福固必本于好德而好德又岂非本于 建皇极哉王氏曰富贵人所欲

贫贱人所恶而福 极不言贵贱何也曰五福者自天子至庶人皆可 使慕而向六极亦皆可使畏而远若贵贱则有常 分矣使自公侯至庶人皆慕贵欲其至而不欲贱 之在

己则陵犯篡夺何有终穷诗曰实命不犹盖 王者之世欲贱者之安其贱如此顾氏临曰不言 贵虽以严分然贵者未必为福贱者未必为极故 桀纣贵为天子而不得其死颜

回原宪到今称之六极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弱

凶者不得其死也短折者横夭也祸莫大于凶 短折故先言之疾者身不安也忧者心不宁也贫 者用不足也恶者刚之过也弱者柔之过也以极 之重轻为先后大

王氏炎曰恶者小人之刚自暴

者也弱者小人之柔自弃者也

周礼

  天官

大宰之职以八柄诏王驭群臣五曰生以驭其福订

王昭禹曰洪范以寿居五福之先则得生足以 为福矣刘氏曰福者其人本坐死以亲故功贵者 议而免之是其福矣尔雅

  释诂

禄祉履戬祓禧禠祜福也

皆福祜也福禄对文则小异散则禄亦福也商 颂元鸟云百禄是何郑笺谓当担负天之多福祉 者繁多之福也周颂烈文云锡兹祉福  释训

穰穰福也 #

言饶多 #

执竞云降福穰穰众也郑笺云神与

 之福又众大谓如嘏辞也是言得福饶多也韩子  解老

人有祸则心畏恐心畏恐则行端直行端直则思虑熟思虑熟则得事理行端直则无祸害无祸害则尽天年得事理则必成功尽天年则全而寿必成功则富与贵全寿富贵之谓福

而福本于有祸故曰祸兮福之所倚以成其功也人有福则富贵至富贵至则衣食美衣食美则骄心生骄心生则行邪僻而动弃理行邪僻则身死夭动弃理则无成功夫内有死夭

之难而外无成功之名者大祸也而祸本生于有福故曰福兮祸之所伏春秋繁露  郊语

人之言酝去烟鸱羽去昧慈石取铁颈金取火蚕珥丝于室而弦绝于堂禾實于野而粟缺于仓芜夷生于燕橘枳死于荆此十物者皆奇而怪非人所意也夫非人所意然而既以有

之矣或者吉凶祸福利不利之所从生无有奇怪非人所意如是者乎此等可畏也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彼岂无伤害于人如孔子徒畏之哉以此见天之

不可不畏敬犹主上之不可不谨事不谨事主其祸来至显不畏敬天其殃来至暗暗者不见其端若自然也故曰堂堂如天殃言不必立校默而无声潜而无形也由是观之天殃与

上罚所以别者暗与显耳不然其来逮人殆无以异孔子同之俱言可畏也天地神明之心与人事成败之真固莫之能见也唯圣人能见之圣人者见人之所不见者也故圣人之言

亦可畏也淮南子

  人间训 #

昔者宋人好善者三世不解家无故而黑牛生白犊以问先生先生曰此吉祥以飨鬼神白犊纯色

可以为牺牲 #

一年其父无故而盲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使其子以问先生其子曰前听先生言而失明今又复问之奈何其父曰圣人之言先忤而后合其事未究固试往复问之其子又复问

先生先生曰此吉祥也复以飨鬼神归致命其父其父曰行先生之言也居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当此之时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丁壮者死老病童儿皆上城牢

守而不下楚王大怒城已破诸城守者皆屠之此独以父子盲之故得无乘城军罢围解则父子俱视(视复明也)

夫祸福之转而相生其变难见也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为祸乎家

富良马其子好骑堕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不遽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故福之为祸祸之为福化不

可极深不可测也论衡

  幸偶篇 #

凡人操行有贤有愚及遭祸福有幸有不幸举事有是有非及触赏罚有偶有不偶并时遭兵隐者不中同日被霜蔽者不伤中伤未必恶隐蔽未必善隐蔽幸中伤不幸俱欲纳忠或

赏或罚并欲有益或信或疑赏而信者未必真罚而疑者未必伪赏信者偶罚疑不偶也孔子门徒七十有余颜回蚤夭孔子曰不幸短命死矣短命称不幸则知长命者幸也短命者

不幸也服圣贤之道讲仁义之业宜蒙福佑伯牛有疾亦复颜回之类俱不幸也蝼蚁行于地人举足而涉之足所履蝼蚁苲死足所不蹈全活不伤火燔野草车轹所致火所不燔俗

或喜之名曰幸草夫足所不蹈火所不燔未必善也举火行有适然也由是以论痈疽之发亦一实也气结阏积聚为痈溃为疽创流血出浓岂痈疽所发身之善穴哉营卫之行遇不

通也蜘蛛结网蜚虫过之或脱或获猎者张罗百兽群扰或得或失渔者罾江湖之鱼或存或亡或奸盗大辟而不知或罚赎小罪而发觉灾气加人亦此类也不幸遭触而死幸者免

脱而生不幸者不僥幸也孔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则夫顺道而触者为不幸矣立岩墙之下为坏所压蹈坼岸之上为崩所坠轻遇无端故为不幸鲁城门久朽欲顿孔子过

之趋而疾行左右曰久矣孔子曰恶其久也孔子戒慎已甚如过遭坏可谓不幸也故孔子曰君子有不幸而无有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又曰君子处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僥幸幸

之徒闳藉孺之辈无德薄才以色称媚不宜爱而受宠不当亲而得附非道理之宜故太史公为之作传邪人反道而受恩宠与此同科故合其名谓之幸无德受恩无过遇祸同一实

也俱禀元气或独为人或为禽兽并为人或贵或贱或贫或富富或累金贫或乞食贵至封侯贱至奴仆非天禀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俱行道德祸福不均并为仁义利害

不同晋文修文德徐偃行仁义文公以赏赐偃王以破灭鲁人为父报仇安行不走追者舍之牛缺为盗所夺和意不恐盗还杀之文德与仁义同不走与不恐等然文公鲁人得福偃

王牛缺得祸者文公鲁人幸而偃王牛缺不幸也韩昭侯醉卧而寒典冠加之以衣觉而问之知典冠爱己也以越职之故加之以罪卫之骖乘者见御者之过从后呼车有救危之义

不被其罪夫骖乘之呼车典冠之加衣同一意也加衣恐主之寒呼车恐君之危仁惠之情俱发于心然而于韩有罪于卫为忠骖乘偶典冠不偶也非唯人行物亦有之长数仞之竹

大连抱之木工技之人裁而用之或成器而见举持或遗材而遭废弃非工技之人有爱憎也刀斧如有偶然也蒸谷为饭酿饭为酒酒之成也甘苦异味饭之熟也刚柔殊和非庖厨

酒人有意异也手指之调有偶适也调饭也殊筐而居甘酒也异器而处虫堕一器酒弃不饮鼠涉一筐饭捐不食夫百草之类皆有补益遭医人采掇成为良药或遗枯泽为火所烁

等之金也或为剑戟或为锋铦同之木也或梁于宫或柱于桥俱之火也或烁脂烛或燔枯草均之土也或基殿堂或涂轩户皆之水也或溉鼎釜或澡腐臭物善恶同遭为人用其不

幸偶犹可伤痛况含精气之徒乎虞舜圣人也在世宜蒙全安之福父顽母嚚弟象敖狂无过见憎不恶而得罪不幸甚矣孔子舜之次也生无尺土周流应聘削迹绝粮俱以圣才并

不幸偶舜尚遭尧受禅孔子已死于阙里以圣人之才犹不幸偶庸人之中被不幸偶祸必众多矣  福虚篇世论行善者福至为恶者祸来祸福之应皆天也人为之天应之阳恩

人君赏其行阴惠天地报其德无贵贱贤愚莫谓不然徒见行事有其文传又见善人时遇福故遂信之谓之实然斯言或时贤圣欲劝人为善着必然之语以明德报或福时适遇者

以为然如实论之安得福佑乎楚惠王食寒葅而得蛭因遂吞之腹有疾而不能食令尹问王安得此疾也王曰我食寒葅而得蛭念谴之而不行其罪乎是废法而威不立也非所以

使国人闻之也谴而行诛乎则庖厨监食者法皆当死心又不忍也吾恐左右见之也因遂吞之令尹避席再拜而贺曰臣闻天道无亲唯德是辅王有仁德天之所奉也病不为伤是

夕也惠王之后而蛭出及久患心腹之积皆愈故天之亲德也可谓不察乎曰此虚言也按惠王之吞蛭不肖之主也有不肖之行天不佑也何则惠王不忍谴蛭恐庖厨监食法皆诛

也一国之君专擅赏罚而赦人君所为也惠王通谴葅中何故有蛭庖厨监食皆当伏法然能终不以饮食行诛于人赦而不罪惠莫大焉庖厨罪觉而不诛自新而改后惠王赦细而

活微身安不病今则不然强食害己之物使监食之臣不闻其过失御下之威无御非之心不肖一也使庖厨监食失甘苦之和若尘土落于葅中大如虮虱非意所能览非目所能见

原心定罪不明其过可谓惠矣今蛭广有分数长有寸度在寒葅中眇目之人犹将见之臣不畏敬择濯不谨罪过至重惠王不谴不肖二也葅中不当有蛭不食投地如恐左右之见

怀屏隐匿之处足以使蛭不见何必食之如不可食之物误在葅中可复隐匿而强食之不肖三也有不肖之行而天佑之是天报佑不肖人也不忍谴蛭世谓之贤贤者操行多若吞

蛭之类吞蛭天除其病是则贤者常无病也贤者德薄未足以言圣人纯道操行少非为推不忍之行以容人之过必众多矣然而武王不豫孔子疾病天之佑人何不实也或时惠王

吞蛭蛭偶自出食生物者无有不死腹中热也初吞蛭时未死而腹中热蛭动作故腹中痛须臾蛭死腹中痛亦止蛭之性食血惠王心腹之积殆积血也故食血之虫死而积血之病

愈犹狸之性食鼠人有鼠病吞狸自愈物类相胜方药相使也食蛭虫而病愈安得怪乎食生物无不死死无不出之后蛭出安得佑乎令尹见惠王有不忍之德知蛭入腹中必当死

出臣因再拜贺病不为伤着已知来之德以喜惠王之心是与子韦之言星徙太卜之言地动无以异也宋人有好善行者三世不解家无故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孔子曰此吉祥也

以享鬼神即以犊祭一年其父无故而盲牛又生白犊其父又使其子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以享鬼神复以犊祭一年其子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当此之时易子而食之析

骸而炊之此独以父子俱盲之故得毋乘城军罢围解父子俱视此修善积行神报之效也曰此虚言也夫宋人父子修善如此神报之何必使之先盲后视哉不盲常视不能护乎此

神不能护不盲之人则亦不能以盲护人矣使宋楚之君合战顿兵流血僵尸战夫禽获死亡不还以盲之故得脱不行可谓神报之矣今宋楚相攻两军未合华元子反结言而退二

军之众并全而归兵矢之刃无顿用者虽有乘城之役无死亡之患为善人报者为乘城之间乎使时不盲亦犹不死盲与不盲俱得脱免神使之盲何益于善当宋国乏粮之时也盲

人之家岂独富哉俱与乘城之家易子析骸反以穷厄独盲无见则神报佑人失善恶之实也宋人父子前偶自以风寒发盲围解之后盲偶自愈世见父子修善又用二白犊祭宋楚

相攻独不乘城围解之后父子皆视则谓修善之报获鬼神之佑矣楚相孙叔敖为儿之时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对其母泣母问其故对曰吾闻见两头蛇死向者出见两头蛇恐去

母死是以泣也其母曰今蛇何在对曰我恐后人见之即杀而埋之其母曰吾闻有阴德者天必报之汝必不死天必报汝叔敖竟不死遂为楚相埋一蛇获二佑天报善明矣曰此言

虚矣夫见两头蛇辄死者俗言也有阴德天报之福者俗议也叔敖信俗言而埋蛇其母信俗议而必报是谓死生无命在一蛇之死齐孟尝君田文以五月五日生其父田婴让其母

曰何故举之曰君所以不举五月子何也婴曰五月子长与户同杀其父母曰人命在天乎在户乎如在天君何忧也如在户则宜高其户耳谁而及之者后文长与一户同而婴不死

是则五月举子之忌无效验也夫恶见两头蛇犹五月举子也五月举子其父不死则知见两头蛇者无殃祸也由此言之见两头蛇自不死非埋之故也埋一蛇获二福如埋十蛇得

几佑乎埋蛇恶人复见叔敖贤也贤者之行岂徒埋蛇一事哉前埋蛇之时多所行矣□天善性动有贤行贤行之人宜见吉物无为乃见杀人之蛇岂叔敖未见蛇之时有恶天欲杀

之见其埋蛇除其过天活之哉石生而坚兰生而香如谓叔敖之贤在埋蛇之时非生而禀之也儒家之徒董无心墨家之役缠子相见讲道缠子称墨家佑鬼神是引秦穆公有明德

上帝赐之九十年缠子难以尧舜不赐年桀纣不夭死尧舜桀纣犹为尚远且近难以秦穆公晋文公夫谥者行之迹也迹生时行以为死谥穆者误乱之名文者德惠之表有误乱之

行天赐之年有德惠之操天夺其命乎案穆公之霸不过晋文晋文之谥美于穆公天不加晋文以命独赐穆公以年是天报误乱与穆公同也天下善人寡恶人众善人顺道恶人违

天然夫恶人之命不短善人之年不长天不命善人常享一百载之寿恶人为殇子恶死何哉  祸虚篇

世谓受福佑者既以为行善所致又谓被祸害者为恶所得以为有沉恶伏过天地罚之鬼神报之天地所罚小大犹发鬼神所报远近犹至传曰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曾子吊之哭

子夏曰天乎予之无罪也曾子怒曰商汝何无罪也吾与汝事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汝于夫子尔罪一也丧尔亲使民未有异闻尔罪二也丧尔子丧

尔明尔罪三也而曰汝何无罪欤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过矣吾过矣吾离群而索居亦以久矣夫子夏丧其明曾子责以罪子夏投杖拜曾子之言盖以天实罚过故目失其明已实

有之故拜受其过始闻暂见皆以为然熟考论之虚妄言也夫失明犹失听也失明则盲失听则聋病聋不谓之有过失明谓之有罪惑也盖耳目之病犹心腹之有病也耳目失明听

谓之有罪心腹有病可谓有过乎伯牛有疾孔子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原孔子言谓伯牛不幸故伤之也如伯牛以过致疾天报以恶与子夏同孔子宜陈

其过若曾子谓子夏之状今乃言命命非过也且天之罚人犹人君罪下也所罚服罪人君赦之子夏服过拜以自悔天德至明宜愈其盲如非天罪子夏失明亦无三罪且丧明之病

孰与被厉之病丧明有三罪被厉有十过乎颜渊早夭子路葅醢早死葅醢极祸也以丧明言之颜渊子路有百罪也由此言之曾子之言误矣然子夏之丧明丧其子也子者人情所

通亲者人所力报也丧亲民无闻丧子失其明此恩损于亲而爱增于子也增则哭泣无数数哭中风目失明矣曾子因俗之议以着子夏三罪子夏亦缘俗议因以失明故拜受其过

曾子子夏未离于俗故孔子门叙行未在上第也秦襄王赐白起剑白起伏剑将自刎曰我有何罪于天乎良久曰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我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遂

自杀白起知己前罪服更后罚也夫白起知己所以罪不知赵卒所以坑如天审罚有过之人赵降卒何辜于天如用兵妄伤杀则四十万众必有不亡不亡之人何故以其善行无罪

而竟坑之卒不得以善蒙天之佑白起何故独以其罪伏天之诛由此言之白起之言过矣秦二世使使者诏杀蒙恬蒙恬喟然叹曰我何过于天无罪而死良久徐曰恬罪故当死矣

夫起临洮属之辽东城径万里此其中不能毋绝地脉此乃恬之罪也即吞药自杀太史公非之曰夫秦初灭诸侯天下心未定夷伤未瘳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救百姓之急养

老矜孤修众庶之和阿意兴功此其子弟过诛不亦宜乎何与乃罪地脉也夫蒙恬之言既非而太史公非之亦未是何则蒙恬绝脉罪至当死地养万物何过于人而蒙恬绝其脉知

己有绝地脉之罪不知地脉所以绝之过自非如此与不自非何以异太史公为非恬之为名将不能以强谏故致此祸夫当谏不谏故致受死亡之戮身任李陵坐下蚕室如太史公

之言所任非其人故残身之戮天命而至也非蒙恬以不强谏故致此祸则己下蚕室有非者矣己无非则其非蒙恬非也作伯夷之传则善恶之行云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好

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卒夭死天之报施善人如何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独遵何哉若此言之颜回不当早夭盗跖不当全活也

不怪颜渊不当夭而独谓蒙恬当死过矣汉将李广与望气王朔燕语曰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然以胡军攻取侯者数十人而广不为侯后人

然终无尺土之功以得见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且固命也朔曰将军自念岂尝有恨者乎广曰吾为陇西太守羌尝反吾诱而降之八百余人吾诈而同日杀之至今恨之独此

矣朔曰祸莫大于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能侯者也李广然之闻者信之夫不侯犹不王者也不侯何恨不王何负乎孔子不王论者不谓之有负李广不侯王朔谓之有恨然则王

朔之言失论之实矣论者以为人之封侯自有天命天命之符见于骨体大将军卫青在建章宫时钳徒相之曰贵至封侯后竟以功封万户侯卫青未有功而钳徒见其当封之证由

此言之封侯有命非人操行所能得也钳徒之言实而有效王朔之言虚而无验也多横恣而不罹祸顺道而违福王朔之说白起自非蒙恬自咎之类也仓卒之世以财利相劫杀者

众同车共船千里为商至阔迥之地杀其人而并取其财尸捐不收骨暴不葬在水为鱼□之食在土为蝼蚁之粮惰窳之人不力农勉商以积谷货遭岁饥馑腹饿不饱椎人若畜割

而食之无君子小人并为鱼肉人所不能知吏所不能觉千人以上万人以下计一聚之中生者百一死者十九可谓无道至痛甚矣皆得阳达富厚安乐天不责其无仁义之心道相

并杀非其无力作而仓卒以人为食加以渥祸使之夭命章其阴罪明示世人使知不可为非之验何哉王朔之言未必审然传书李斯妒同才幽杀韩非于秦后被车裂之罪商鞅欺

旧交擒魏公子□后受诛死之祸彼欲言其贼贤欺交故受患祸之报也夫韩非何过而为李斯所幽公子□何罪而为商鞅所擒车裂诛死贼贤欺交幽死见擒何以致之如韩非公

子□有恶天使李斯商鞅报之则李斯商鞅为天奉诛宜蒙其赏不当受其祸如韩非公子□无恶非天所罚李斯商鞅不得幽擒论者说曰韩非公子□有阴恶伏罪人不闻见天独

知之故受戮殃夫诸有罪之人非贼贤则逆道如贼贤则被所贼者何负如逆道则被所逆之道何非凡人穷达祸福之至大之则命小之则时太公穷贱遭周武而得封□戚隐厄逢

齐桓而见官非穷贱隐厄有非而得封见官有是也穷达有时遭遇有命也太公□戚贤者也尚可谓有非圣人纯道者也虞舜为父弟所害几死再三有遇唐尧尧禅舜立为帝尝见

害未有非立为帝未有是前时未到后则命时至也案古人君臣困穷后得达通未必初有恶天祸其前卒有善神佑其后也一身之行一行之操结发终死前后无异然一成一败一

进一退一穷一通一全一坏遭遇适然命时当也申

  杂言

损益之符微而显也赵获二城临馈而忧陶朱既富室妾悲号此知益为损之为益者也屈伸之数隐而昭也有仍之困复夏之萌也鼎雉之异兴殷之符也邵宫之难隆周之应也会

稽之栖霸越之基也子之之乱强燕之征也此知伸为屈之为伸者也刘勰新论

  祸福

祸福同根妖祥共域祸之所倚反而为福福之所伏还以成祸妖之所见或能为吉祥之所降亦回成凶有知祸之为福福之为祸妖之为吉祥之为凶则可与言物类矣吴兵大胜以

为福也而有姑苏之困越栖会稽以为祸也而有五湖之霸戎王强盛以为福也而有樽下之执陈骈出奔以为祸也终有厚遇之福祸福回旋难以类推昔宋人有白犊之祥而有失

明之祸虽有失明之祸以至获全之福北叟有胡马之利卒有奔坠之患虽有奔坠之患以至保身之福是以见不祥而修善则妖反为祥见祥而不为善即祥还成妖矣昔武丁之时

亳有桑谷拱生于朝史占之曰野草生朝朝其亡乎武丁恐惧侧身修德桑谷自枯八纮之内重译而来殷道中兴帝辛之时有雀生鸢于城之隅史占之曰以小生大国家必王帝辛

骄暴遂亡殷国故妖孽者所以警王侯也怪梦者所以警庶人也妖孽不胜善政则凶反成吉怪梦不胜善言则祸转为福人有祸必惧惧必有敬敬则有福福则有喜喜则有骄骄则

有祸是以君子祥至不深喜逾敬慎以俭诫其身妖见不为戚逾修德以为务故招庆于神祇灾消而福降也  贪爱

小利大利之也小大祸之津也苟贪小利则大利必亡不遗小则大祸必至昔蜀侯性贪秦惠王闻而欲伐之山溪峻崄兵路不通乃琢石为牛多与金帛置牛后号牛粪金以遗蜀侯

贪之乃堑山填谷使五丁力士以迎石牛秦人帅师随后而至灭国亡身为天下所笑以贪小利失其大利也楚白公胜其性贪既杀子西据有荆国积敛财宝填之府库不以分众石

乞谏曰今患至国将危不顾胜败存亡之机固以形于胸中矣不能散财以求人心则不如焚之无令彼众还以害我又不能从及叶公入乃发大府之财以与众出府之宝以赐人因

而攻之十有九日白公身灭财非己有而欲有之以此小而大祸生焉寒山有兽其名曰其角当心俯而磨之愦心而死炎州有鸟其名曰枭伛伏其子百日而长羽翼既成食母而飞

蜀侯之贪石牛牛愈近而身转危何异磨其角角愈利而身速亡乎白公之据财财愈积而身愈灭何异枭之养子子愈长而身就害也是以达人□祸福之机成败之原不以苟得自

伤不以过自害老子曰多藏必厚亡礼云积而能散皆明止足之分祛贪之萌也西畴常言

  律己

上智安行乎善而无所希避中人觊福虑祸故强为善而不敢为恶下愚皆不畏祸故肆为恶而亡所忌惮一毫善行皆可为毋僥福望报一毫恶念不可萌当知出乎尔者反乎尔饮

宁浅酌食必分器戒乎留残衣必澣濯破必缝补戒于中弃盖万物皆造化所予深恶人殄坏之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人惟起居饮食百顺其常福莫大焉昧者不悟其为福

而徒歆慕荣利不知荣利外物也顾可常哉惠迪吉从逆凶惟影响然世固有多行悖戾而未罹殃咎者何也天有显道□网难逃霖淫浸渍人固未之觉迨雨止则墙隤矣渔樵问答

  论祸福 #

樵者曰人有祷鬼神而求福者福可祷而求耶求之而可得耶敢问其所以曰语善恶者人也祸福者天也天道福善而祸淫鬼神其能违天乎自作之咎固难逃也天降之灾禳之奚

益修德积善君子常分安有余事于其间哉樵者曰有为善而遇祸有为恶而获福者何也渔者曰有幸与不幸也幸不幸命也当不当分也一命一分人其逃乎曰何谓分何谓命曰

小人之遇福非分也有命也当祸分也非命也君子之遇祸非分也有命也当福分也非命也

 祸福部杂录 #

易经晋象受兹介福以中正也按程传人能守中正之道久而必亨况大明在上而同德必受大福也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实受其福按大全云峰胡氏曰福在天地

间未尝不以与人非吝于纣而私于文王也文王实有以受之纣自无受之道尔诗经国风樛木章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按注将大也

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小雅天保章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蓼萧章万福攸同按注同聚也

信南山章曾孙寿考受天之佑按注佑福也

桑扈章彼交匪敖万福来求按注交际之间无所傲慢则我无事于求福而福反来求我也大雅文王章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行苇章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既醉章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凫鹥章公尸燕饮福禄来成

公尸燕饮福禄来为

公尸燕饮福禄来下

既燕于宗福禄攸降公私燕饮福禄来崇

假乐章干禄百福子孙千亿

周颂执竞章钟鼓喤喤磬管将将降福穰穰降福简简威仪反反既醉既饱福禄来反丰年章为酒为醴烝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有客章既有淫威降福孔夷鲁颂閟宫章是生后

稷降之百福

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闵子马曰祸福无门惟人所召礼记郊特牲富也者福也嘏长也大也按注人君嘏辞有富以福言也按大全严陵方氏曰福而有假之义中庸言大德之得禄寿

以得其寿故长以得其禄故大故曰嘏长也大也且寿禄为五福之先故必以长大言之天保曰降尔遐福此福所谓长也禁茨曰以介景福此福所谓大也晋语范文子曰夫德福之

基也无德而福隆犹无基而厚墉也其坏也无日矣古谚奔车之上无仲尼覆舟之下无伯夷

削株掘根无与祸邻祸乃不存

淮南子诠言训圣人不为可非之行不憎人之非己也修足誉之德不求人之誉己也不能使祸不至信己之迎也不能使福必来信己之不攘也祸之至也非其求所至故穷而不忧

福之至非其求所成故通而弗矜知祸福之制不在于己也故闲居而乐无为而治道不可以劝就利者而可以宁避害者故常无祸不常有福常无罪不常有功圣人无思虑无设储

来者弗迎去者弗将人虽东西南北独立中央故处众枉之中不失其直天下皆流独不离其坛域故不为善不避丑遵天之道不为始不专己循天之理不豫谋不弃时与天为期不

求得不辞福从天之则不求所无不失所得内无旁祸外无旁福祸福不至安有人贼君子为善不能使福必来不为非而不能使祸无至福之至也非其所求故不伐其功祸之来也

非其所生故不悔其行内修极而横祸至者皆天也非人也故中心常恬漠累积其德者狗吠不惊自信其情故知道者不惑知命者不忧人间训祸之来也人自生之福之来也人自

成之福与祸同门利与害为邻说苑敬慎篇夫福生于隐约而祸生于得意齐顷公是也齐顷公桓公之子孙也地广民众兵强国富又得霸者之余尊骄蹇怠傲未尝肯出会同诸侯

乃兴师伐鲁反败卫师于新筑轻小嫚大之行甚俄而晋鲁往聘以使者戏二国怒归求党与助得卫及曹四国相辅期战于□大败齐师获齐顷公斩逄丑父于是戄然大恐赖逄丑

父之欺奔逃得归吊死问疾七年不饮酒不食肉外金石丝竹之声远妇女之色出会与盟卑下诸侯国家内得行义声问震乎诸侯所亡之地弗求而自为来尊宠不武而得之可谓

能诎免变化以致之故福生于隐约而祸生于得意此得失之效也说丛篇福生于微祸生于忽日夜恐惧惟恐不卒祸生于欲得福生于自禁圣人以心导耳目小人以耳目导心容

斋三笔国语载范文子曰择福莫若重择祸莫若轻且士君子乐天知命全身远害避祸就福安有迨于祸至择而处之之理哉韦昭注云有两福择取其重有两祸择取其轻盖以不

幸而与祸会势不容已则权其轻重顺受其一焉庄子养生主篇云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夫孳孳为善君子之所固然何至于纵意为恶而特以不丽于刑为得计哉是又有说矣

其所谓恶者盖与善相对之辞虽于德为愆义非若小人以身试祸自速百殃之比也故下文云可以全生可以保身可以尽年其旨昭矣省心录务名者害其身多财者祸其后善恶

报缓者非天网□是欲成君子而灭小人也祸福者天地所以爱人也如雷雨雪霜皆欲生成万物故君子恐惧而畏小人侥幸而忽畏其祸则福生忽其福则祸至传所谓祸福无门

惟人所召也萤雪丛说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此古语也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速与来迟此古语也或者执其为善未必福为恶未必祸之说遂以为善恶无应妄启轻福远祸

之以呜呼果能无应也耶夫善有善报善人为善而天或不以善报非无报也盖未报也恶有恶报而天或不以恶报非无报也盖未报也所谓未报者乃其未熟故耳逮夫熟时则其

报之也其效如捷胡不观大藏经云善若未报其善未熟其善熟时必受其福恶若无报其恶未熟其恶熟时必受其苦辍耕录天下兵甲方殷而淮右之军嗜食人以小儿为上妇女

次之男子又次之或使坐两缸间外逼以火或于铁架上生炙或缚其手足先用沸汤洗泼却以竹帚刷去苦皮或盛夹袋中入巨锅活煮或刲作事件而淹之或男子则止断其双腿

妇女则特剜其两乳酷毒万状不可具言总名曰想肉以为食之而使人想之也此与唐初朱粲以人为粮置捣磨寨谓啖醉人如食糟豚者无异固在所不足论唐张鷟朝野佥载云

武后时杭州临安尉薛震好食人肉有债主及奴诣临安止于客舍饮之醉并杀之水银和煎并骨销尽后又欲食其妇妇知之逾墙而遁以告县令令诘之具得其情申州录事奏奉

□杖一百而死段成式酉阳杂俎云李廓在颍州获火贼七人前后杀人必食其肉狱具廓问食肉之故其首言某受教于巨盗食人肉者夜入人家必昏沉或有魇不醒者卢氏杂说

云唐张茂昭为节镇频吃人肉及除统军到京班中有人问曰闻尚书在镇好人肉虚实笑曰人肉腥而且争堪吃五代史云苌从简家世屠羊从简仕至左金吾卫上将军尝历河阳

忠武武宁诸镇好食人肉所至多潜捕民问小儿以食之赵思绾好食人肝及长安城中食尽取妇女幼稚为军粮每犒军辄屠数百人三国志吴将高澧好使酒嗜杀人而食其血日

暮必于宅前后掠行人而食之宋庄季裕鸡肋编云自靖康丙午岁金人之乱盗贼官兵以至居民更互相食全躯暴以为腊登州范温率忠义之人泛海到钱塘有持至行在犹食者

老瘦男子庾词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不美羹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赵与时宾退录云本朝王继勋孝明皇后母弟太祖时屡以罪贬后以右监门卫率府副率

分司西京残暴愈甚强市民间子女以备给使小不如意即杀而食之太宗即位会有诉者斩于洛阳又知钦州林千之坐食人肉削籍隶海南嗟夫食人之肉人亦食其肉此兵革间

之流惨耳君子所不愿闻者其薛震辈当天下宴安之日而又身为显宦岂无珍羞美膳足以厌其口腹顾乃喜啖人肉是虽人类而无人性者矣终至于诛斩窜逐而后已天之报施

不亦宜乎善诱文儒家言施报佛家言布施果报其实一也佛言欲得谷食当勤耕种欲得智慧当勤学问欲得长寿当勤戒杀欲得富贵当勤布施布施有四一曰财施二曰法施三

曰无畏施四曰心施财施者以财惠人法施者以善教人无畏施者谓人及众生当恐惧时吾安慰之使无畏或教以脱离恐惧使无畏心施者身虽不能济物常存济物之心佛以孝

养父母亦为布施是凡施于外者皆为布施故为下而忠难事上为长而仁慈安众为师而谨于教导为友而诚于琢磨一言一话之间必期有益一动一止之际必欲无伤种种方便

利物勿使有所损害皆布施也所为如此存心又如此后世岂得不获富贵之报古语云人人知道有来年家家尽种来年谷人人知道有来生何不修取来生福是今生所受之福乃

前世所修者犹今岁所食之谷乃前岁所种者人不能朝种谷而暮食犹不能旋修福而即受所以谷必半岁福必隔世也孔子谓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皆布施之谓曾

子谓出乎尔者反乎尔老子云天网恢恢□而不漏皆果报之谓是儒道二教皆言施报但不言隔世尔佛以此身为报身为报我前世所为故生此身所以贫富贵贱荣枯寿夭种种

不同则前世所为不同亦可知矣龙舒王日休撰空同子德者必福天人相与之际若求焉者无心之心也求福不回人际天也介尔遐福天际人也寿考不忘言寿考之求德如念念

在之也祸福之机捷于影响察之乎察之乎芥隐笔记荆公金陵怀古诗逸乐安知与祸双双字最佳史龟策传祸与福同刑与德双圣人察之以知吉凶安得长者言薄福者必刻薄

刻薄则福益薄矣厚福者必宽厚宽厚则福益厚矣书蕉天下有九福京师钱福眼福屏帷福吴越口福洛阳花福蜀川药福秦陇鞍马福燕赵衣裳福美女福日知录善恶报应之说

圣人尝言之矣大禹言惠迪吉从逆凶惟景响汤言福善祸淫伊尹言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又言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灾祥在德孔子言积善之家必有

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岂真有上帝司其祸福如道家所谓天神察其善恶释氏所谓地狱果报者哉善与不善一气之相感如水之流湿火之就燥不期然而然无不感也无不

应也此孟子所谓志壹则动气而诗所云天之牖民如埙如箎如璋如珪如取如携者也其有不齐则如夏之寒冬之燠得于一日之偶逢而非四时之正气也故曰诚者天之道也若

曰有鬼神司之屑屑焉如人间官长之为则报应之至近者反推之而远矣

 祸福部艺文二 #

  变律           唐苏涣养蚕为素丝叶尽蚕亦老倾筐向空林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得意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福亦不在先世路

险孟门吾徒当勉旃  题杨收相公宅        尹璞祸福从来路不遥偶然平地上烟霄烟霄未稳还平地门对孤峰占寂寥  赐齐州李希遇诗       

品岩少饮欺心酒休贪不义财福因慈善得祸向巧奸来  劝世            前人一毫之善与人方便一毫之恶劝君莫作衣食随缘自然快乐筭是甚命问什

么卜欺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眼昭昭报应甚速谛听吾言神钦鬼伏

 祸福部纪事三 #

元史阿合马传阿合马在位日久益肆贪横援引奸党郝祯耿仁骤升同列阴谋交通专事蒙蔽逋赋不蠲众庶流移京兆等路岁办课至五万四千锭犹以为未实民有附郭美田辄

取为己有内通货贿外示威刑廷中相视无敢论列有宿卫士秦长卿者慨然上书发其奸竟为阿合马所害毙于狱事见长卿传十九年三月世祖在上都皇太子从有益都千户王

著者素志疾恶因人心愤怨密铸大铜锤自誓愿击阿合马首会妖僧高和尚以秘术行军中无验而归诈称死杀其徒以尸欺众逃去人亦莫知着乃与合谋以戊寅日诈称皇太子

还都作佛事结八十余人夜入京城旦遣二僧诣中书省令市斋物省中疑而讯之不伏及午着又遣崔总管矫传令旨俾枢密副使张易发兵若干以是夜会东宫前易莫察其伪即

令指挥使颜义领兵俱往着自驰见阿合马诡言太子将至令省官悉候于宫前阿合马遣右司郎中脱欢察儿等数骑出关北行十余里遇其众伪太子者责以无礼尽杀之夺其马

南入健德门夜二鼓皆莫敢问至东宫前其徒皆下马独伪太子者立马指挥呼省官至前责阿合马数语着即牵去以所袖铜锤碎其脑立毙继呼左丞郝祯至杀之囚右丞张惠枢

密院御史台留守司官皆遥望莫测其故尚书张九思自宫中大呼以为诈留守司达鲁花赤博敦遂持挺前击立马者坠地弓矢乱发众奔溃多就擒高和尚等逃去着挺身请囚中

丞也先帖木儿驰奏世祖时方驻跸察罕脑儿闻之震怒即日至上都命枢密副使孛罗司徒和礼霍孙参政阿里等驰驿至大都讨为乱者庚辰获高和尚于高梁河辛巳孛罗等至

都壬午诛王着高和尚等于市皆醢之并杀张易着临刑大呼曰王着为天下除害今死矣异日必有为我书其事者阿合马死世祖犹不深知其奸令中书毋问其妻子及询孛罗乃

尽得其罪恶始大怒曰王着杀之诚是也乃命发墓剖棺戮尸于通元门外纵犬啖其肉百官士庶聚观称快子侄皆伏诛没入其家属财产其妾有名引住者籍其藏得二熟人皮于

柜中两耳具存一阉竖专掌其扃鐍讯问莫知为何人但云诅咒时置神座其上应验甚速又以绢二幅画甲骑数重围守一幄殿兵皆张弦挺刃内向如击刺之为者画者陈其姓又

有曹震圭者尝推筭阿合马所生年月王台判者妄引图谶皆言涉不轨事闻敕剥四人者皮以徇遂昌杂录季君玉尝言王万三在宋季以资雄宋亡富尤甚王至俭而诸子皆不肖

时朱张方兴诱其诸子使假贷立券责厚息以偿久之王卒赀产尽为两家掩有独其孙有所谓王东庐者仅存腴田三十顷为养老计而某氏时时遣人存恤之东庐俟其生日以厚

礼往为寿某氏既见欢甚时运粮千户以下皆其私人乃呼一千户邀东庐者往观海船观十余艘忽大怒缚王在船东庐不省泣告千户问以何罪千户者曰汝罪在留田汝不以田

归相公令我缚汝投之海东庐泣曰我存此为饘粥计相公何太忍耶千户者怒即以非罪考掠其干者东庐不得已遂手书券以田归之所直偿以蕃舶上物十纔一二国家信其言

开海道运粮于今六七年矣彼小人行险侥幸惟利是趋其致富如君玉所言宜其死有余戮云琅嬛记近有一人姓魏家修武善弹以铁为丸能先弹树木回丸中鸟人以为神一夕

梦其亡父谓曰我性好弹害物甚多今托生为汝后园树上鸟汝宜戒此勿复弹也魏觉心动欲戒之翌日游园中见诸鸟翻飞不觉兴动乃自思惟梦乃妄想所结况吾父平生何等

人也顾托生为鸟乎理所必无遂复弹焉弹至亭午树上一鸟向魏鸣声甚悲若乞命者魏恶之一丸纔中而魏十指一时不仁魏始大悔辍耕录至元丙子秋八月宋扬州守臣朱焕

以城降后于焕之孙道存家钦睹世祖招谕诏旨其文曰上天眷命大元皇帝圣旨谕淮安州安抚朱焕据陈楚客奏臣与朱安抚同年又有通家之好自戊午归顺之后不相见者十

有八载今王师吊伐诸道并进数内一路领涟河清河将士攻取淮东未附州郡切恐城陷之日玉石俱焚臣于故人情分不容缄默且彼所以婴城自守者无他原其本心但未知趋

向之方初无执迷抗拒之意今大江南北西至全蜀悉入版图若蒙圣慈特发使命宣示德音开其生路彼亦识时达变之士也宁不以数万生灵为念乎臣昧死上言伏候敕旨准奏

令遣使特旨前去宣布大信若能识时达变可保富贵料在城守御将帅同谋归顺者意不殊此故兹诏示想宜知悉至元十二年七月日白麻正书北方谓之汉儿字圣旨此诏岁月

在城未降一载先则焕之来归必先有所期矣焕之子德辉承父荫仕至汉阳同知道存德辉之子也亦以父荫仕至江阴知事既而复受伪周户部主事之职将命扬州被执至淮安

杀之弟兄子侄客居上海又悉死于苗獠之掠焕之宗族所遗殆无□类夫焕既不能尽忠于前而道存又不能尽忠于后被执遭戮之地适在扬州淮安天之报施固其宜也谩书于

此以为叛逆之劝杭民尚淫奢男子诚厚者十不二三妇人则多以口腹为事不习女工至如日用饮膳唯尚新出而价贵者稍贱便鄙之纵欲买又恐贻笑邻里至正己亥冬十二月

金陵游军斩关而入突至城下城门闭三月余各路粮道不通城中米价涌贵一斗直二十五□越数日米既尽糟糠亦与常日米价等有赀力人则得食贫者不能也又数日糟糠亦

尽乃以油车家糠饼捣屑啖之老幼妇女三五为群行乞于市虽姿色艳丽而衣裳济楚不暇自愧也至有合家父子夫妇兄弟结袂把臂共沉于水亦可怜已一城之人饿死者十六

七军既退吴淞米航辐辏藉以活而又大半病疫死岂平昔浮靡暴殄之过造物者有以警之杭州杨镇一凶徒素不孝于母尤凌虐其妻有子三岁爱惜甚至妻尝抱负偶失手跌损

其头泣而谓姑曰夫归妇必被殴死不若先溺水之为幸姑曰汝第无忧但云是我之误我却去避汝小姑处俟其怒息而还至晚夫归见儿头破径捽妻欲杀之妻告曰非我过也婆

□之耳惧汝怒已往小姑家去遂释之次日持刀寻母中途藏诸石下却到妹家好言诱母还至石边忿躁詈骂取刀杀母竟失藏刀所在惟见巨蛇介道畏怯退缩不觉双足陷入地

中须臾即没至膝七窍流血声罪自咎母急扶抱无计可施走报于妇妇掘地随掘随陷啖以饮食三日乃死观者日数千人莫不称快时至正甲辰六月也大德间荆南境内有九人

山行值雨避于路傍旧土洞中忽有一虎来踞洞口哮咆怒视目光射人内一人素愚八人者密议虎若不得人恶得去因绐愚者先出我辈共掩杀之愚者意未决遂各解一衣缚作

人形掷而出之虎愈怒八人并力排愚者于外虎即衔至洞口怒视如前须臾土洞压塌八人皆死愚者获生夫当颠沛患难之际乃欲以八人之智而陷一人之愚其用心亦险矣天

道果梦梦耶河南妇世为河南民家天兵下江南妇被虏姑与夫行求数年得之湖南妇已妻千户某饶于财情好甚洽视夫姑若涂人会有旨凡妇人被虏许银赎敢匿者死某惧罪

亟遣妇妇坚不行夫姑留以俟妇闭其室弗与通遂号恸顿绝而去行未百步青天无云而雷回视妇已震死钱塘白湛先生记以诗曰从军古云乐获罪祷应难母望明珠复夫求破

镜完押衙逢义士公主奉春官为报河南妇天刑不可干浙省广济库岁差杭城殷实户若干名充役库子以司出纳比一家中侵用官钱太多无可为偿府判王某素号残忍乃拘其

妻妾子女于官又无可为计则命小舟载之求食于西湖以赀纳官不肖辈群趋焉鲜于伯几先生枢作湖边曲云湖边荡浆谁家女绿惨红颜羞不语低回忍泪傍郎船贪得□头强

歌舞玉壶美酒不须忧鱼腹熊蹯弃如土阳台梦短匆匆去鸳锁生寒愁日暮安得义士掷千金遂令桑濮歌行路后王之子孙有为娼者天之报一何捷也松江府志宋季年群无赖

子相聚乘舟掠海上朱清张瑄最为雄长阴部伍之清常佣杨氏夜杀杨盗妻子货财去捕急辄引舟东行稍缓则复来凡十五六往返因熟识海道会廷议招怀二人以吏部左选七

资最下一等授之江南既下降于元授金符千户建言海漕事试之良便后岁运至三百万石父子致位权要弟侄甥婿左右仆从皆佩虎符为万户千户田园地宅遍吴下巨艘大舶

帆交番岛中大德七年为吴也先构言遂父子同戮初瑄行事败被获时洪起畏为浙西提刑夜梦录囚十八人中一人化为虎明见所解贼徒数与梦合而瑄在其中貌特异洪贷其

死未几宋亡而瑄贵显事洪终身瑄目不识丁书押文卷但攒三指濡墨印纸上状如品字虽巧于作伪者效之不能两人皆豪横而瑄尤甚于清有拂其意则缚而投诸海积恶灭身

固其宜也白沙乡有大姓尝私营巨斛收租佃人皆饮恨输之重纪至元间白日天地忽暗俄而风雨霹雳烟焰中掣巨斛凌空而去其人惧而改行然其家自此亦不振云上海费榕

斛铭云入以是出以是子子孙孙永如是榕之显贵具见名臣传天之报施非偶也(按重纪至元乃元顺帝之至元也世祖以至元为年号顺帝又然故曰重纪)吴淞江上有豪民

马姓者习安贼戾至元中一日大雨震电遥见火焚其居里人奔救则无有唯穿廊四柱刳刻玲珑无片木相连佥曰龙过晏然不以为意未几马游普照寺□水陆阁观荷风忽过□

阖碎其拇指不浃旬坐事决杖投远方辍耕录重纪至元间太师丞相伯颜专权蠹政贪恶无比以罪左迁南恩州达鲁花赤至隆兴卒寄棺驿舍滑稽者题于壁云百千万定犹嫌少

垛积金银北斗边可惜太师无运智不将些子到黄泉会稽陈思可睿云至正丙申御史大夫纳璘开行台于绍兴于时庆元慈溪则有县尹陈文昭本路余姚则有同知秃坚在城则

有录事达鲁花赤迈里古思皆总制团结义民者纳璘之子安安以三人为不易制思有以去之乃先绐召秃坚至拘留宝林寺夜半率台军擒杀之因而方国珍亦执陈文昭沈之海

独存迈里古思一人耳人皆以秃坚之死归罪于迈里古思不能力救殊不知当时之执秃坚乃所以擒迈里古思也执秃坚之谋出于潘子素子素亦为安安缢诸途执子素之谋出

于辛敬所敬所间关投张士诚客死平江僧舍及拜住哥代纳璘为大夫又不能容迈里古思挝杀于其私第拜住哥以弟搠思监拜中书右相诏入朝既得罪兄弟诛戮家无□类但

未知安安死所耳静而思之若有尸于冥冥之中者不知造物果如何也华亭枫泾戴君实其家巨富妻王氏妒悍无比仅有一女赘谢季初为婿君实纳一妾于嘉兴外舍得男王闻

之蚤夜怒詈君实不得已遣其妾取儿以归而女恐其长大分我财产遂于襁褓中酷加陵虐致成惊疾又不容医疗竟就夭亡大为喜幸越三年自孕将产梦抱此儿及娩得男后随

殒于蓐儿亦不育此妇女妒悍之报今戴氏绝嗣天道岂远也哉事在至正十五年四月上旬也松江府志至正初华亭丞回回氏性贪残民蒙其害有投牒宪司疏其赃贿者宪以其

族类拒之丞岸然引疾家居云须宪去偿怨宪未去丞一旦发疮百余少日体尽溃臭闻于行路又少日死焉柩归杭逆者捉鼻邑民则杂然歡笑或戟手指天以幸其毙当时皆呼其

疮为百疔疮下沙场有豪姓恃富凌贫平日挟官府以陷人有佃户行商为人所负欲报之豪因呼场吏使诬以隐藏逃吏不允乃遣爪牙往迫之吏不得已许以来日从事是日忽二

龙降豪家凡厅堂□椅□户皆自相奋击无一完者凡龙所过之地良家无丝毫犯唯平日强梁者多破产焉豪亦寻遭讼家荡费矣时至正六年也至正十年夏四月诏免水深长荡

无征租额时知府者惑于曹属之言持以助役可偿不式君命又尝阅安济院所养鳏寡惸独老癃之民黜汰孔多殍死几尽一日知府升堂遽起如合面墙叉手跪若有请云吾无为

恶事语阑且不起矣亟舆归私第卒宋末北桥俞弥恭与子端并好施惠凡售物者自百缗而下一听所邀偿之籴者每百斛必再误唱筹以裨其不足人谓之痴继有孙名彬颀然而

长眉目如画年近三十未有子尝□然谓所亲曰吾志欲得一官而有四子名之以英雄俊杰天其可必乎谀者面承而心实哂之已而果得四子皆美如冠玉唯杰夭折余子至正间

并位星郎彬亦贵显如其志云辍耕录飞云渡风浪甚恶每有覆舟之患有一少年子放纵不羁尝以所生年月日时就日者问平生富贫寿夭有告曰汝之寿莫能逾三旬及遍叩他

日者言亦多同于是意谓非久于人世乃不娶妻不事生产作业每以轻财仗义为志尝俟船渡傍见一丫鬟女子徘徊悲戚若将赴水少年亟止之问曰何为轻生如此答曰我本人

家小婢主人有姻事暂借亲眷珠子耳环一双直钞三十余定今日送还竟于中途失去宁死耳焉敢归少年曰吾适拾得但不审果是汝物否方再三磨问颗数装束实是遂同造主

人主人感谢欲赠以礼辞不受既而主人怒此婢遣嫁业梳剃者所居去渡所咫尺间期岁少年与同行二十有八人将过渡道遇一妇人拜且谢视之乃失环女也因告其故于夫屈

留午饭余人先登舟俄风涛大作皆葬鱼腹盖少年既救人一命而造物者亦救其一命以答之后少年以寿终渡在温之瑞安昔真州一巨商每岁贩鬻至杭时有挟姑布子之术曰

鬼眼者设肆省前言皆奇中故门常如市商方坐下坐忽指之曰公大富人也惜乎中秋前后三日内数不可逃商惧即戒程时八月之初舟次扬子江见江滨一妇仰天大号商问焉

答曰妾之夫作小经纪止有本钱五十缗每买鹅鸭过江货卖归则计本于妾然后持赢息易柴米余赀尽付酒家率以为常今妾偶遗失所留本钱非惟饮食之计无所措亦必被棰

死宁自沉商闻之叹曰我今厄于命设令铸金可代我无虞矣彼乃自夭其生哀哉亟赠钱一百缗妇感谢去商至家具以鬼眼之言告父母且与亲戚故旧叙永诀闭户待尽父母亲

故宛转宽解终弗自悟逾期无他故复之杭舟阻风偶泊向时赠钱处登岸散适此妇襁负婴孩遇诸道迎拜且告曰自蒙恩府持拔数日后乃产母子二人没齿感再生之赐者岂敢

忘哉商至杭便过鬼眼所惊顾曰公中秋胡不死乃详观形色而笑曰公阴德所致必曾救一老阴少阳之命矣商异其术捐钱若干以报之唐君名珏字玉潜会稽山阴人家贫聚徒

授经营滫瀡以养其母岁戊寅有总江南浮屠者杨琏真伽怙恩横肆势焰烁人穷骄极淫不可具状十二月十有二日帅徒役顿萧山发赵氏诸陵寝至断残支体攫珠襦玉匣焚其

胔弃骨草莽间唐时年三十岁闻之痛愤亟货家具得白金百星许执券行贷得白金又百星许乃具酒醪市羊豕邀里中少年若干辈狎坐轰饮酒且酣少年起请曰君儒者若是将

何为焉唐惨然具以告愿收遗骸共瘗之众谢曰诺中一少年曰发丘中郎将耽耽饿虎事露奈何唐曰余固筹矣今四郊多暴骨取窜以易谁复知之乃斫文木为匮复黄绢为囊各

署其表曰某陵某陵分委而散遣之蕝地以藏为文而告诘旦事讫来集出白金羡余酬戒勿泄越七日总浮屠下令裒陵骨杂置牛马枯胳中筑一塔压之名曰镇南杭民悲戚不忍

仰视了不知陵骨之犹存也祸淫不爽流传京师上达四聪天怒赫飞风雷号令捽首祸者北焉山阴人始有藉藉传唐氏者由是唐之义风震动吴越声生势长若胥江掀八月之涛

名虽高困固自若明年己卯后上元两日唐出观灯归忽坐一息奄奄若将绝者良久始苏曰吾见黄衣吏持文书来告曰王召君导我往观阙巍□宫宇靓丽殆非人间有一冕旒坐

殿上数黄衣贵人逡巡降揖曰藉君掩骸其有以报唐乃陛谒造王前王谓曰汝受命窭且贫兼无妻若子今忠义动天帝命锡汝伉俪子三人田三顷拜谢降出遂觉罔不知其何也

逾时越有治中袁俊斋至始下车为子求师有以唐荐者一见置宾馆一日问曰吾渡江闻有唐氏瘗宋诸陵骨子岂其宗耶左右指君曰此是已袁大骇拱手曰君此举豫让不能抗

也曳之坐北面而纳拜焉礼敬特加情款益笃叩知家徒四壁恻然嗟矜语左右曰唐先生家甚寒吾当料理使有妻有田以给左右逢迎爰诹爰度不数月二事俱惬聘妇偶故国之

公女负郭食故国之公田所费一一自袁出人固奇唐之节而反奇唐之遇两高之曰二公真义士义士尔后获三丈夫子鼎立颀颀凡梦中神所许稽其数无一不合咄咄怪事乃如

此明外史刘基传基字伯温青田人父爚元遂昌教谕爚大父濠好任侠邑人林融倡义旅兴复宋室事败元遣使簿录其党株连遍里中将尽诛之使者夜宿濠舍爚时甫十岁睹其

籍告濠饮使者酒而阴纵火焚所居籍悉毁使者惧诛更就濠问计濠倾资与之使纳贿事得解基生而□异读书过目领悟塾师郑复初语爚曰人言活万命者必封此子必高公之

门矣松江府志洪武丙寅夏六月庚寅天大雷电疾风暴雨如注潦水横流道路莫辨雷震死奸民陈鸦鹊火其庐暴其财于庭黄颛有诗纪其事吴中故语许道师尹山之小民也善

房中术以白莲教惑人欲钩致妇人为乱有传道者数辈事之以为神佛遂鼓动一境皆往从焉时都指挥翁某新至欲以此立功求升百户李庆赞之遂白都御史王文张皇其事文

时以赈济在苏亦有喜功心三人议遂合乃发卫兵五百人往收之知府汪浒指挥使谢某坐中军李庆为前哨妖党初但以淫人故为左道实未敢为叛也至是惧死乃相率遁去居

田野中其类惑之者执竹槍田犁之器卫之许道师坐一石上卫兵列阵而对之其党曰汝军家勿动吾师少诵一□则汝等来者皆死卫兵惑之果欲反走中一卒曰贼首坐在石上

何难擒也驰突前至道师所执其衣领擒之余皆尽缚无脱者盖将三百人焉皆以槛车载送捷上尚书于谦在兵部深知其饰功止特奏升翁一级余并不迁贼首置极典连诛者三

四十人后李庆进本自陈其功乞迁官于尚书立案不行庆争曰若如此则使他日有警人不肯用心也于曰吾杭州人岂不知此事伪耶今一士执一人遂谓之讨叛乎遂罢许妖之

罪自是滔天不容诛矣然其间田野愚夫有一时无知相从者因三人有迁官之心遂使三百人皆以大辟死诚何心耶后文被诛翁亦缢死李庆之二子皆为盗死狱中亦报施之不

爽也已无锡县志陈文刚世居州巷和丰坊为里中学究积善不求人知天顺四年某月县西街郭忞家火文刚居其左仅障一土墙而火不入飞越右邻延烧三百余家陈之檐溜栋

宇独无少损冶城客论罗伦天顺癸未赴试春闱暮宿邸舍其家奉盥盆中有金镮一只罗仆取之明日早行谓仆曰此去京城尚远又缺路赀如何仆曰公无忧夜来于盆中获一耳

镮足以为赀伦怒索其镮而还之比至则其妇为夫所逼欲捐生感谢不已既而入□被火赖谢大韶出之人以为阴骘之报松江府志凡狱囚往往为仇家赂狱吏或承上官风旨谬

以疾申不数日辄报死实杀之也成化弘治间乡人曹子文为司狱吏主书写申状多矣一日与众坐狱舍忽旋风从外来文色变神乱张目若对语曰某人某所命某人某所使非我

罪也随困殆舁归家语不绝死时谓鬼杀之也杨中丞豫孙室张恭人读书能文中丞无子弟井孙桀骜无行常觊其赀中丞卒井孙与亡赖汪孝邢鳌方谋行劫而张恭人为文祭中

丞引虽有亲弟安知不为虎二语遂谋杀之夜半汪孝邢鳌入寝室时张恭人防变夜常假寐遽起走避鳌倒捽之碎首于槛目溅及门邑侯聂廷璧捕孝鳌鞫之具得并孙谋俱论极

刑方井孙举事李某实为谋主后二十年李成进士患目不得廷对归或使以蒸饼炊热熏目试之良快忽首仆触饼着于目出睛而死无锡县志张养浩瓒字廷美刚直慎取与尝行

高桥之南遇醉而斗者一人坠金于地张拾而默观焉比斗已始觉亡金大遑迫潸然出涕张徐呼谓曰男儿何不能慎一言而自令若是向非我则此金不归与若所争得失何如也

出金还之其人谋所以报者张不顾而去季子恺成化甲辰中进士顾诚轩信者少贫寄食于其姻邵氏尝早起立门外有富人邹云骑马入城一仆亦骑而负笥以从下马携笥如混

顷之见主已远遂驰去不知忘其笥也诚轩取笥立以俟其来举而还之邵诮让谓君潦倒如此得千金而自弃之何也云闻驰谢愿分十一以赠不受有苏商某泊舟见其事而义之

要以行厚托焉且妻以女后乃渐昌陈广者字似源儒家子孤贫与颜某有通家之好颜衣食之广无能强饭酣卧而已有风疾颜厚之不少异颜有雠家赂其侍婢置毒饼中以进广

微闻之不泄遽攘主人饼而食之左右方以为怪顷之广呕出细虫无筭问之终无所言及侍婢夜逃人始渐知其事而广风疾遂顿除年至九十有八钱巡检某有智计诸生朱衣者

博学有文性荡逸为雠家所陷以盗系狱七年矣钱钩距得真盗乃白其冤而释之衣已困惫将死呜咽叩首曰愿托体大人以报洗濯恩至家而绝时钱未有子居一岁生子宪白晰

颇类朱生钱私心异之爱之甚六年未入小学而识字二千授以唐诗半帙一夕背诵不失因令就傅性好嬉不可拘束傅怒而去钱亦不复延师越五年游学舍见诸生衣冠心欲之

请就学于邻塾三年而业成又五年举正德甲戌进士除常山知县豪气未除数为监司所诃宪叹曰人生贵适志耳安能郁郁久居此竟弃官归与王召辈为狂游五十年而卒宪字

国章广信府志留余翁叶南岩上饶人仕至郡守明正德戊辰有盗葬其先冢而其家果被小灾已觉之棺有棕裹骸骨时翁尹浦去家仅二日家人以闻且欲弃骨于水火翁伤悼不

令弃骨曰此其子孙贪富所为非逝者罪瘗之可也且祸福有定数岂人所能为乎已而其家皆无恙身历宦金绯子少岩历南少司寇久始知盗葬者为族恶少以犯盗系狱疫死家

无孑遗嘉靖中泗州蒋成者屠沽于鸭嘴湖有孤客以竹荷包袱饮其店成中夜杀之沉于湖匿其金因而致富既十余年逢端午置酒会邻友成于坐中忽举青丝系粽汨罗江里吊

忠魂属诸客对一人号古涧者先夕梦中有人教云明当还对紫竹挑包鸭嘴湖边谋客命叮咛曰能言之管取获利古涧以为神即以是答之成骇然失色席散独留古涧以二十金

灭口古涧亦不求其实喜而归语其妻妻曰此冤鬼假子以雪之不言将有祸古涧首之及至官成遂服辜取客尸于湖如生松江府志上海八团民蔡兰者见邻人王才家颇裕值万

历戊子岁荒民聚兰以飞语慑才寇且至王惧私赠以金翼日兰仍聚众王后兰忽暴疾死见梦于妻曰我负王司命已罚为犬生其家妻侦之果然王知为兰也以蔡兰呼之犬辄应

蒋用和常泊船江浒有女子对官舫洗虎子被缚蒋为力解之女归自缢又使人往救获苏语使者曰为我谢蒋给事明日且勿行诘朝见一舟凌风而去上有旗号曰江湖刘使君遂

停留不发是日行者皆覆溺又唐中丞珣江行遇风旁一巨舫内有冠带绯袍人邀公纔过而所乘舟覆矣比登岸见巨舫悬旗曰利济侯倏不见盖二公素行皆为神佑云潘奎者郡

掾也慈仁好拯物太守御下严胥吏无敢启口有豪甚残暴捶楚诸臧获过苦每至殒命逃者必诬以盗广贿诸役冤杀无筭豪前后所讼奴四十余俱论死当审录时召诸奴讯之无

敢辩既出奎伏地为奴白冤状并数豪不法事甚具守召诸奴覆讯乃悉解放捕豪下狱居一岁奎于吏舍生子是夜守梦见诸神骑乘鼓吹送一儿至吏舍醒而念曰必潘奎家也吾

闻有德者必有后月给担粟赒之所生子即恭定公恩黄土桥甲姓周保号中正宋敷文阁学士兼潼川等处安抚制置使尹之后也年三十余未有子保性虔恭乐施夜梦神人授十

八味药方既寤知即五积散曰是委予施济人也遂造酒三十石渍药以施人虽异疾无弗愈者酒尽因继以药俾知如方湛酒服或施尽无以继乃为约朔望日来如约而至者亡虑

千万人十五年保育五男七女身弥康强咸以为诚感获报云徐州志刘弘敬字元溥彭城人有善相者告以天年将尽弘敬曰寿夭天也尔其奈我何后为女买婢有名兰孙者察知

其为名家女也乃备装资先其女嫁之是夜梦一人曰我兰孙父荷君嫁女无以报今告天延君寿二十四年既而相者复至曰相君面可延二纪行何阴德致然弘敬曰无他不忍以

贵为贱嫁一婢耳果延二纪而终二酉委谭豫章米贱丁亥大祲米贵至七钱戊子春新建县一民乡居窘甚家止存一木桶出货之得银三分计无所复之乃以二分银买米一分银

买信将与妻孥共一饱食而死炊将熟会里长至门索丁银无以应之而里长远来而饥欲一饭而去又辞以无入厨见饭责其欺人人摇手曰此非君所食愈益怪之始流涕而告以

实里长大骇亟起倾其饭而埋之曰若无遽至此吾家尚有五斗谷若随我去负归舂食可延数日或有别生理奈何遽自殒为其人感其意而随之果得谷以归出之则有五十金在

焉其人骇曰此必里长所积偿官者误置其中渠救我死我安忍杀之遽持银至里长所还之里长曰吾贫人安得此银此殆天以赐若者其人固不肯持之去久之乃各分二十五金

两家俱稍饶裕矣此得之喻邦相家书不虚也呜呼频年饥馑普天同困似天意不欲多生人也河南北人相食而卒未闻上苍有来牟之惠乃忽于豫章两姓示异如此何耶然彼二

人一善念而感天赐金闻者亦足以劝矣贤奕一狱官冬夜苦寒欲就寝其妻正色曰君暖衣饱食畏寒不出狱中罪人如何其夫感悟自此留意狱讼此妇本妓女未有所生一夕梦

神人以绿衣槐简付之后一子果登第李之纯为成都转运使专以掩胳埋胔为念吏人徐熙专为宣力计其所藏无虑万计有王生者死而复苏自言见冥官云汝以误追今当放还

李之纯葬枯骨有阴德与知成都府徐熙督役有劳与一子登第宜传于世间使为善者劝后皆如其言之纯以直学士知成都府累迁御史中丞西墅杂记江西南昌府王谢二氏相

传故族谢氏虽富而王氏则族众尝相较无已一日王俟谢族聚饮洎家众数百人积薪环谢居而焚之悉攘其产谢一孽子方数岁焰隙间潜草莽又为王所获子给为买奴乞怜王

乃收为掌门及长颇解书筭善料理王悦之而配以己女产均析之其子后生儿孙甚衍有名得仁者仕嘉兴推府有仁政民皆仰之得仁生一夔状元及第始复前姓谢氏多显而王

氏无闻焉 祸福部纪事二

宋史南唐世家潘佑传佑南唐散骑常侍处常之子少介僻杜门读书不交人事及长善属文尤长于论议陈乔韩熙载徐铉等共荐于景为秘书省正字直崇文馆煜袭位迁虞部员

外郎史馆修撰未几知制诰为内史舍人有李平者本嵩山道士杨讷依河中帅李守贞汉干佑中守贞反遣讷与舒元乞师江南守贞败讷遂易姓名江南以为员外郎迁卫尉少卿

蕲州刺史户部侍郎平好神仙修养之事动作妖妄自言常与神接佑亦好神仙遂相善二家皆置净室图神像常被发裸袒处室中家人亦不得至佑尝建议复井田及依周礼置牛

籍荐平判司农寺以督之事行百姓大挠未几而罢佑自以为众所排因愤怒历诋大臣与握兵者两为朋比将谋反叛又言国将亡非己为相不可救江南政事多在尚书省因荐平

知省事又荐星官杨熙澄为枢密使小校侯英典禁兵煜不纳佑益忿抗疏请诛宰相汤悦等数十人煜手书教戒之佑不复朝谒乃于家上书曰臣闻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

也近者连上表章指陈奸恶何面目以见士人乎遂自缢死皇甫继勋传继勋江州节度使晖之子幼以父荫为军校父死难于滁州累迁将军池饶二州刺史勤于吏事入为诸军都

虞候迁神卫统军都指挥使诸老将相次皆死而继勋尚少遂为大将赀产优赡营第舍车服蓄妓乐洁饮食极游宴之好及宋师至诸军多败衄继勋欲煜之速降每众中流言颇道

国中蹙弱侄绍杰亦以继勋故为巡检常令绍杰入见煜陈归命之计会有风雹继勋又密陈灭亡之兆偏裨或有募勇士欲夜出营邀宋师者辄鞭而拘之又因请出煜亲兵千余守

阙城为宋师所掩一日煜躬自巡城见宋师列栅城外旌旗遍野始惊惧知为左右所蔽及巡城还继勋从至宫煜乃责其流言惑众及不用命之状收付大理始出军士悉集脔割其

肉顷刻都尽绍杰亦被诛煜皆赦其妻子外戚传王继勋彰德节度饶之子孝明皇后同母弟也生时其母见一人赤发状貌怪异入室中遂生继勋及长美风仪性凶率无赖以后故

为内殿供奉官都知溪州刺史建隆二年加领恩州团练使又改龙捷右厢都指挥使寻领永州防御使四年收复湖南改领彭州防御使是秋将讨西蜀命继勋戒期将大阅继勋素

与大校马仁瑀不协阴勒部下市白梃将以相图太祖知之为出仁瑀密州俄迁保宁军节度观察留后领虎捷左右厢都虞候权侍卫步军司事继勋所为多不法会新募兵千余隶

雄武将遣出征多无妻室太祖谓继勋曰此必有愿为婚者不须备聘财但酒炙可也继勋不能谕上旨纵令掠人子女京城为之纷扰上闻大惊遣捕斩百余人人情始定时后已薨

上追念后故不之罪也干德四年继勋复为部曲所讼诏中书鞫之解兵柄为彰国军留后奉朝请继勋自以失职常怏怏专以脔割奴婢为乐前后多被害一日天雨墙坏群婢突出

守国门诉冤上大骇命中使就诘之尽得继勋所为不法事诏削夺官爵勒归私第仍令甲士守之俄又配流登州未至改右监门率府副率开宝三年命分司西京继勋残暴愈甚强

市民家子女备给使小不如意即杀食之而棺其骨弃野外女侩及鬻棺者出入其门不绝洛民苦之而不敢告太宗在藩邸颇闻其事及即位人有诉者命户部员外郎知杂事雷德

骧乘传往鞫之继勋具伏自开宝六年四月至太平兴国二年二月手所杀婢百余人乃斩继勋洛阳市及为强市子女者女侩八人男子三人长寿寺僧广惠常与继勋同食人肉令

折其胫而斩之洛民称快其后家寓西洛颍阳孙唯德不肖不能自立丐食以给真宗闻而悯之授唯德汝州司事参军厚德录曹彬侍中攻金陵垂克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

彬曰余之病非药石所愈惟诸公共发诚心自誓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称愈及克金陵城中皆安堵如故曹翰克江州忿其久不下屠戮无遗彬之子

孙贵盛至今不绝翰卒未三十年子孙有乞丐者矣清波杂志曹武惠彬下江南副帅欲屠城曹力止之曰此已降不可杀曹后梦一神人告之曰汝能全江南一城人帝命赐汝城中

人为汝子孙故其后繁盛今虽湮微犹应出两府曹泳景游尝语此两府其自期耶辉家远祖国初知江州属曹翰屠城之初遗骸遍野乃对庐山作万人冢仍自为记德既及于枯骨

或谓后嗣当有阴报有相先墓者言亦当出神仙高叔祖讳恪字执礼弟四十五治易甚精早魁乡荐一旦舍去传道于徐神翁自称赤局先生灵异不可具述乡人敬之但曰周先生

家绘其像神翁书赞云周四十五衣破不补土木形骸神气可取宣和诏不起锡守静处士之号群从记其事迹甚详兹不具载卤犯淮甸亦知守静名不犯其室建炎末尸解去其隶

仲大亦得道有一皮箧无底取钱常不竭后随先生羽化渑水燕谈录曹冀王彬前后帅师征讨诸国凡降四国主江南西川广南湖南也未尝杀一无辜功名显着为诸将之首诸子

贤令玮琮璨继领旄钺陶弼观王画像有诗曰搜兵四解降王缚教子三登上将台其后少子□追封王爵实生光宪太后辅佐仁宗母仪天下累朝圣功仁德天下怀慕以至济阴生

享王爵子孙昌炽世世无比非元功阴德享报深厚何以及此虽汉之马郭迨无以过此呜呼盛哉闻见前录王晋公佑事太祖为知制诰太祖遣使魏州以便宜付之告之曰使还与

卿王溥官职时溥为相也盖魏州节度使符彦卿太宗夫人之父有飞语闻于上佑往别太宗于晋邸太宗却左右欲与之言佑径趋出佑至魏得彦卿家僮二人挟势恣横以便宜决

配而已及还朝太祖问曰汝敢保符彦卿无异意乎佑曰臣与符彦卿家各百口愿以臣之家保符彦卿之家又曰五代之君多因猜忌杀无辜故享国不长愿陛下以为戒帝怒其语

直贬护国军行军司马叶州安置七年不召太宗即位谓辅臣曰王佑文章之外别有清节朕所自知以兵部侍郎召不及见而薨初佑笑曰某不做儿子二郎必做二郎者文正公旦

也佑知其必贵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果然天下谓之三槐王氏善诱文尚书张咏守成都尝夜梦诣紫府真君继请到西门黄承事真君降阶接之其礼甚恭

揖张尚书坐承事之下梦觉莫知所谓明日问左右西门有黄承事否左右云有亟命召之戒令具常服来既至果如梦中所见者即以所梦告之问平生有何阴德真君礼遇如此又

坐吾上再三叩之下获已承事云别无他长惟每岁收成之时随意出钱收籴米粮候至来年新陈未接之际粜与细民价例不增升斗如故尚书叹曰此宜居我之上也使两吏掖之

而拜世传紫府真君主天下神仙籍如张尚书黄承事亦皆在籍中而黄承事又居其上其子孙青紫不绝非赈济阴德之大者所致然耶黄承事讳兼济宋史周审玉传审玉淳化中

知贝州有骁捷卒戍州者三十七人同谋杀审玉劫库兵而叛推虞候赵咸雍为首审玉觉之与转运使王嗣宗率兵悉擒其党斩十五级磔咸雍于市先是咸雍父鏻晋天福中尝诱

契丹屠城至是五十年而其子戮于都市旧老犹记其事咸异之闻见后录太宗以柴禹锡赵镕皆晋邸故史颇亲任之后禹锡镕告秦王廷美阴谋事连宰相卢多逊赵普与多逊有

积怨上章乞备枢轴以纠奸变廷美谪房州多逊谪崖州擢禹锡枢密副使镕知枢密院禹锡镕益散遣吏卒于国门内外侦事吏卒有醉酒与鬻书人韩玉斗殴不胜者又诬玉有指

斥语禹锡镕以闻玉伏法太宗寻知其冤遂□禹锡镕不复信用镕未几皆罢廷美以太平兴国七年五月迁房陵九年正月卒前诏以是年十一月有事于泰山五月迅雷中烈火作

焚干元文明二殿罢封泰山柴禹锡病狂赵普亦被重疾委吏甄潜祷于终南上清宫天神降语云普坐冤累耳廷美自真宗咸平二年方自房陵归葬汝州梁县新丰乡前已追复涪

王谥曰悼仁宗即位赠太师尚书令清波杂志唐路岩为相密奏应臣下有罪赐死皆令使者剔取结喉三寸以进验其实至是赐岩死乃自罹其酷行刑之处乃扬收死所盖收为岩

所陷者本朝卢公多逊贬朱崖李符知开封府言于赵韩王曰朱崖虽在海外而水土无他恶贬者多生全春州在内地而近至者必毙望追改前命亦外示宽贷乃置于必死之地赵

颔之月余符坐事贬宣州行军司马上怒未已令再贬岭外赵具述其事即以符知春州到郡月余而卒天道好还其速如是史传所载似此不一姑举二者以为世戒乐善录卢多逊

亦任智数与韩王少睚□及得志即极口倾之既而自取朱崖之行家籍于官未败数夕前其祖茔松槚忽为雷霆焚击殆尽玉照新志明清家昔有卢载范阳家志一书叙其祖多逊

行事之详为陆务观假去因循不曾往索尚能仿佛记其二三则云多逊素与李孟雍穆厚善多逊窜逐后万里相望声迹渺绝时法禁严邸报不至海外一日忽赦书至后有参知政

事李多逊云此必孟雍若登政府吾必北辕戒舍人束装已而果移容州团练副使未渡巨浸忽见江南李主衣冠如平生问云相公何以至此多逊云屈后主斥之云汝屈何如我屈

由是感疾而殂乐善录陶谷性险恶好陷害人初自单州判官为晋相李崧枝用遂得入阁及崧归汉徐逢吉有意害之谷乃迎意构成崧事遂及族诛其后谷死葬于昭觉寺墓门屡

掩屡开寺僧复为筑塞忽雷雨大作墓门洞开无一物矣张舜民闻而叹曰陶谷平生恃险自谓其头必当戴貂蝉今髑髅亦无矣枫窗小牍赵韩王疾夜梦甚恶使道流上章禳谢道

流请章旨赵难言之从枕跃起索笔自草曰情关母子弟及自出于人谋计协臣民子贤难违乎天意乃凭幽祟逞此强阳瞰臣气血之衰肆彼魇呵之厉倘合帝心诛既不诬管蔡幸

原臣死事堪永谢朱均云云封令勿发向空焚之火正爇函而此章为大风所掣吹堕朱雀门为人所得传诵于时竟不起乐善录王延范为左道所惑任广西转运日常寓书左拾遗

韦务升作隐语讽朝廷事一日以事杖张知霸知霸憾之知延范与知州徐休复不协遂诣知州告其事徐以闻奏太宗遣内侍闻承翰会副使李管与徐杂鞫之抵罪籍收其家□葬

南海城外坟土色如紫纤草不生禽鸟不泊后徐知潞州白日坐厅忽见延范彀弩射之矢自颈出于颐惊呼走入是夕疡生于颊旬余溃而卒湘山野录仆射相国王公至道丙申岁

为谯幕因民逃田饥而流亡者数千户力谋安集疏奏乞贷种粒牛粮恳诉其苦朝廷悉可之一夕次蒙城驿舍梦中有人召公出拜空中紫绶象简者貌度凝重如牧守赴上之仪遣

一绿衣丱童遗公曰以汝有忧民深心上帝嘉之赐此童为宰相子受讫即寤迨晓憩食于楚灵王庙作诗志于壁是夕夫人亦有祥兆而因娠焉后果生一子即庆之是也器格清粹

天与文性未十岁公已贵荫为奉礼郎耻门调止称进士或号栖神子惟谈紫府丹台间事有古木诗不逢星汉使谁识是灵槎祥符壬子岁谓所亲曰上元夫人命我为玉童只是吾

父未受相印受则吾去矣不数日公正拜庆之已疾公忆丙申之梦默不敢言不逾月庆之卒年十七真宗闻其才矜恤特甚命尚宫就宅加赗襚诏赐进士及第焚诰于室乐善录王

冀公性阴险而权谲巧于中人时同列虽已为公所中终莫知公之中之翰林学士李宗谔有才名王文正公欲引为参政先以告公公许之既而阴以白上曰李宗谔欠王某钱三千

缗今引用之在索钱也盖参政朝谢日赏给可得三千缗而宗谔贫俸廪不足以给婚聘旧常有借于文正故公言之因以中文正也及文正以宗谔荐则上果作色而不从矣其巧于

中人类多如此秉政日久四方馈遗不可胜纪金帛钱镪图书奇玩十倍于旧一日之间尽为天火所焚无一遗者又无子平生所有一旦举而归诸他人如此则阴险权谲是有益于

身乎厚德录华阴吕君举进士聘里中女行既中第妇家言曰吾女故无疾既聘而后盲敢辞吕君曰既聘而后盲君不为欺又何辞遂娶之生五男皆中进士第其一人丞相汲公是

也宋史潘美传李超者冀州信都人为禁卒常从潘美军中主刑刀美好乘怒杀人超每潜缓之美怒解辄得释以是全者甚众人谓其有阴德子浚字德渊中进士累擢秘书知康州

咸平中入为刑部详覆御史台推直官累上书言事迁开封府推官赐绯鱼景德初拜虞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赐金紫从幸澶渊颇上疏言便宜师还命与陈尧咨安抚河北逾

年判吏部铨浚居宪府未再岁帝宠待之擢枢密直学士宰相王旦言浚虽有剸剧才然骤历清切时望未允真宗曰朕业已许之矣寻知开封府能检察隐微京师称之李仕衡传仕

衡字天均秦州成纪人后家京兆府进士及第调鄠县主簿田重进守京兆命仕衡鞫死囚五人活者四人重进即其家谓曰子有阴施此门当高大之后累官尚书左丞家赀累巨万

挥麈后录仁宗朝侍御史王平字保衡候官人章圣时初为许州司理参军里中女乘驴单行盗杀诸田间褫其衣而去驴逸田旁家收系之吏捕得驴指为杀女子者讯之四旬田旁

家认收系其驴实不杀女子保衡意疑甚以状白府州将老吏素强了不之听趣令具狱保衡持益坚老守怒曰掾懦耶保衡曰坐懦而奏不过一免耳与其阿旨以杀无辜又陷公于

不义校其轻重孰为愈耶州将因不能夺后数日河南移逃卒至许劾之乃实杀女子者田旁家得活后因众见州将谢曰微司理向几□杀平人保衡娶曾氏宣靖之妹生三子回字

深父□字于直向字容季俱列两朝史儒学传所著书传于荐绅为多深父子汶字道原诗文尤奇有集先人作序行于世阴德之报有从来矣蒙斋笔谈世传欧希范五藏图此庆历

间杜杞待制治广南贼欧希范所作也希范本书生桀黠有智数通晓文法尝为摄官乘元昊叛西方有兵时度王师必不能及乃与党蒙干啸聚数千人声摇湖南朝廷遣杨畋讨之

不得乃以杞代杞入境即伪为招降之说与之通好希范猖獗久亦幸苟免遂从之与干挟其酋领数十人皆至杞大为燕犒醉之以酒已乃执于座上翌日尽磔于市且使皆剖腹刳

其肾肠因使医与画人一一探索绘以为图用是迁待制帅庆州未几若有所□一日登圊忽仆于圊中家人急出之口鼻皆流血微言欧希范以拳击我后三日竟卒贤奕黄靖国嘉

佑间为仪州判官一夕被摄至冥司主者曰卿官仪州有一美事曾知之乎命吏取簿示之乃医士聂从志在华亭杨家杨妻李氏淫奔从志志力言不可李不能强而退奉上帝敕从

志特与延寿三纪子孙三世登科李氏送狱治罪既而得还以语从志志骇曰此固有之妻子亦未尝与言不谓已书阴籍其后子孙果皆登第画墁录嘉佑末余在太学有佣书陈逵

者携一子方孩饥冻不可支书亦不佳或曰此陈彭年嫡孙也其父彦博守汀州以赃败杖脊流海岛遂至无赖时余方冠未知彭年之为人独念祖为执政而孙已若是耶既而见贡

父尽得彭行事所谓九尾野狐者乃知天之报也不差后逵困甚与其弟归发彭年冢取金带分货抵罪云过庭录张孝纯永锡微时久依徐之滕县吉氏见其淳厚颇加顾遇许妻以

女而未聘也永锡登甲科京师权贵竞捉婚永锡皆谢绝归就吉氏女娶数年而卒永锡渐显吉氏复有次女双盲无问之者永锡欲纳吉氏逊辞甚力永锡曰某荷公德令女非某娶

之则谁肯顾者意极诚确吉氏感其义从之永锡敬待过前室生二子先卒吉氏有幼女视永锡颇小吉氏坚复归之三室生四男皆显官有称盖报施之理云乐善录宇文通奉府居

近地一少年为县壮丁治平改元五月二十八日于道傍遇一老妪携一竹杖挈青布囊龙钟不能行盖关中人因游礼峨嵋山至此偶感疾也少年逼令起行妪曰我无他但心神烦

闷得一杯水少沃渴肺即当前矣少年自以身为壮丁虑妪死为累牵而投诸桥下里人莫不怜之是年六月一日适天雨大水屋材蔽江而下少年恃其善拍浮解衣赴水取薪而还

既得复往人皆快之无何水势增急少年力困不能争遂以溺死洎水落家人访其尸乃与向所投诸桥下老妪联为一处其竹杖青衣囊反在少年之手虽其一时危急不知手之取

之以争一旦之命然亦天意所以彰其报也通奉公目击其事因为传之以示劝戒贤奕张芸叟游京师同欧阳文忠公多谈吏事张问其故公曰文学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吾昔

守官夷陵欲求汉史一观无有也因取架阁陈年公案反覆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当时仰天誓心自尔遇事不敢忽也张谢曰仁人之言其利溥哉后一杭僧梦遇公于庙中

庙神皆拱立曰欧阳相公平生善念及人甚众将来太平宰相也岂敢不敬后果入中书参大政宋史王韶传韶历枢密副使知洪州卒韶用兵有机略交亲多楚人依韶求仕乃分属

诸将或杀降羌老弱予以首为功级韶晚节言动不常颇若病狂状既病疽洞见五脏盖亦多杀征云乐善录王韶晚年颇悔取熙河时事尝游金山寺以因果问众长老皆言以王法

杀人如舟行压杀螺□自是无心韶犹疑之时有刁景纯者比韶为前辈亦学佛多在金山忽一日与韶邂逅于长老坐间韶复举前话以问众答如前刁独无语韶曰十八丈以为如

何刁曰但打过贤心下否韶曰不知十八丈打得过否刁曰以某所见贤打过不得曰何以知之曰若打得过自不问也韶益不自安后数载患发背终日阖眼医者告之曰看病亦当

看眼色枢密试开眼看韶曰安敢开眼斩头截脚人有许多在前月余病剧遂卒韶未患发背前泾原知县王直温一夕已就寝矣中夜有人扣衙门甚急曰请知县断遣一公事直温

起燃烛坐厅明见一吏抱文案并见数卒领一罪人至白直温曰奉天敕令知县断此王韶公事直温熟视罪人颇殷肥矬矮其吏宣判将王韶决脊杖配洪州断讫直温复归寝忽惊

觉问其妻曰我曾起否妻曰尔睡甚快不曾出直温曰岂乃梦耶悟不复道明日以韶名字问人或曰今枢密使王韶亦殷肥矬矮外无有者直温异之未几果闻王韶罢枢密谪官洪

州患发背而卒墨庄漫录熙宁五年杭州民裴氏妾夏沈香澣衣井旁裴之嫡子戏误堕井而死其妻诉于州必以为沈香挤之而堕也州委录参杜子方司户陈珪司理戚秉道三易

狱皆同沈香从杖一百断放时陈睦任本路提刑举驳不当劾三掾皆罢州委秀州倅张济鞫勘许其狱具即以才荐竟论沈香死故东坡送三掾诗云杀人无验终不快此恨终身恐

难了其后睦还京师久之未有所授闻庙师邢生颇从仙人游能知休咎乃往见之即以来事问邢拒之弗答而语所亲曰其如沈香何睦闻之悚惧汗下废食者累日释氏所云冤怼

终不免可不戒哉吕温卿为浙漕既起钱济明狱又发廖明略事二人皆废斥复欲网罗参寥未有以中之会有僧与参寥有隙言参寥度牒冒名盖参寥本名昙潜因子瞻改曰道潜

温卿索牒验之信然竟坐刑之归俗编管兖州未几温卿亦为孙杰鼎臣发其赃滥系狱人以为菑人者人必反菑之挥麈后录汪辅之熙宁中为职方郎中广南转运使蔡持正为御

史知杂摭其谢上表有清时有味白首无能以为言涉讥讪坐降知虔州以卒有文集三十卷行于世后数年兴东坡之狱盖始于此而持正竟以诗谴死岭外厚德录润州金坛县陈

亢熙宁八年饿殍无数作万人冢每一尸设饭一瓯席一领纸四贴藏尸不可纪是岁生廊又生度皆为监司孙登仕者相继括异志陈元植好积阴德禽鸟悉蒙其惠每食高原之上

百鸟飞鸣就食一夕梦绯衣人曰汝有阴德及物寿本不逾四十延至九十九无疾而终齐东野语朱承逸居霅之城东门为本州孔目官乐善好施尝五鼓趋郡过骆驼桥闻桥下哭

声甚哀使仆视之有男子携妻及小儿在焉扣所以云负势家钱三百千计息已数倍督索无以偿将并命于此朱恻然遣仆护其归且自往其家正见债家悍仆群坐于门朱因以好

言谕之曰汝主以三百千故将使四人死于水于汝安乎幸吾见之耳汝亟归告主彼今既无所偿逼之何益当为代还本钱可亟以元券来债家闻之惭惧听命即如数取付之其人

感泣愿终身为奴婢不听复以二百千资给之而去是岁生孙名服熙宁中中榜第二人仕至中书舍人次孙肱亦登第著名节即着南阳活人书者服子彧即着萍洲可谈者遂为吾

乡名族焉天之报善昭昭也如此程正轮上世为县录事县有杀人者狱已具程独疑之因缓其事多方物色之果得真杀人者而系者遂得放释他日役满家居梦神告之曰汝有活

冤狱之功当令汝子孙名宦相继为衣冠盛族至其子遂擢第其后益大如梦言甲申杂记辛谏议子有仪尝与阮逸善一日谓逸曰君未娶我有一相知无子家饶财有女求婿其家

房缗二千当为营之苟成以一千谢我逸唯唯姻既成逸以前约语其妇翁妇翁难之有仪怨甚乃以逸有易立太上石难芳上林柳之句告谋不轨逸下吏全家流窜后有仪为海州

都曹至淮舟没凭轿子浮水上得脱既至岸舟人虽小儿悉免有仪家人无一存者世以为阮逸之报也沙门岛旧制有定额过额则取一人投之海中马默处厚知登州建言朝廷既

贷其生矣即投诸海中非朝廷之本意今后溢额乞选年深自至配所不作过人移登州神宗深然之即诏可着以为定制未几马方坐堂上忽昏困如梦寐中见一人乘空来如世间

所画符使也左右挟一男一女至马前大呼曰我自东岳来圣帝有命奉天符马默本无嗣以移沙门岛罪人事上帝特命赐男女各一人遂置二童乘黄云而去马惊起与左右隶卒

见黄云东去后生男女二人马亲语余如此泊宅编舒王一日与叶涛坐蒋山本府一牙校来参公问来意其人乞屏左右言昨夕梦至阴府见待制带铁枷良苦令某白相公意望有

所荐某恐相公不信迟疑间待制云但说某时某处所议之事今坐此备受惨毒公悟其事不觉大恸公既薨有武弁死而复苏言王氏父子皆铁枷窃问何罪曰缘曾议复肉刑致此

乃与前校之梦略同今士大夫往往皆知之挥麈后录汴水湍急失足者随流而下不可复活旧有短垣以限往来久而倾圮民佃以为浮屋元佑中方达源为御史建言乞重修短垣

护其堤岸疏入报可遂免淹溺之患达源生三子元修字时敏元若允迪元□道纵皆有才名于宣政间世以为阴德之感时敏之子即务德也游宦纪闻东坡先生尝亲笔录其外曾

祖程公逸事云公讳仁霸蜀山人以仁厚信于乡里蜀平中朝士大夫惮远宦官缺选士人有行义者摄公摄录参军眉山尉有得盗芦菔根者实窃而所持刃误中主人尉幸赏以劫

闻狱掾受赇掠成之太守将虑囚囚坐庑下涕泣衣尽湿公适过之知其冤因谓盗曰汝冤盍自言吾为汝直之盗果称冤移狱公既直其事而尉掾争不已复移狱竟杀盗公坐罢归

不及月尉掾皆暴卒后三十余年公昼日见盗拜庭下曰尉掾未伏待公而决前此地府欲召公暂对我叩头争之曰不可以我故惊公是以至今寿尽今日我为公荷担而往暂对即

生人天子孙寿禄朱紫满门矣公具以语家人沐浴衣冠就寝而卒轼幼时闻此言已而外祖父寿九十舅氏始贵显寿八十五曾孙皆仕有声同时为监司者三人元孙宦学益盛而

尉掾之子孙微矣或谓盗德公之深不忍烦公暂对可也而狱久不决岂主者亦因以苦尉掾也欤绍圣二年三月九日轼在忠州读陶潜所作外祖孟嘉传云凯风寒泉之思实锺厥

心意凄然悲之乃记公之逸事以遗程氏亦庶几渊明之心也齐东野语吴倜字公度吴兴人试补太学为第一崇宁五年群礼部七千之士而魁之其名声风采人莫不求识面而愿

交邃经学妙语言为时闻人其父伯阳常梦若游奕使者立东阶问秀才在否曰不在遂去出门见旌旛容物弥望不绝曰秀才归但道天赦曾来已而捷音至先以名次高下商价自

榜尾行间前列以至首选自百千渐至千缗乃出其榜初自删定敕令所出为宁海推官时蔡京罢相居城中意其生计从容委买霅川土物无虚月倜意不平念吾以文学起身而不

以儒者见遇报以实直京觉之而怒重和二年召为九域图志所编修官时京以太师鲁公赐第京师朝朔望一日上问卿曩居杭识推官吴倜乎今以大臣荐欲除官对曰识之其人

傲狠无上上惊曰何以知之曰明知陛下御讳而不肯改乃以一圈围之盖言倜字也上默然不怿未几言者承风旨论罢自是不复出及京败知郓州孙櫜言巴人有草祭之谣上其

事甚者论其即仓为宅拆仓字为人君二字谓京有不臣之心虽若附会然亦平日好以字画中伤善类之报也挥麈后录孙叔易近为先人言大观中自南京教授差作试官回次朱

仙镇阅邸报吴侔兄弟以左道伏诛坐中监镇使臣云某少日作吴中卿丞相直省官亲见元丰中交趾李干德陷邕廉州诏郭逵讨之神宗问所以平交趾者逵曰兵难预度愿驰至

邕管上方略师往遂复邕州进次富良江又破之获贼将洪真太子者于是干德议降而逵以重兵压富良江与交人止一水之隔冲卿忌其成功堂帖令班师逵逗遛不进交人大入

全军皆覆逵坐贬秩侔储冲卿之孙也此盖天报之云可谈黄州董助教甚富大观己丑岁歉董为饭以食饥者又为糗饵与小儿辈方罗列分俵饥人如墙而进不复可制董仆于地

颇被殴践家人咸咎之董不介意明日又为具但设栏楯以序进退时或纷然迄了余日无倦色黄冈村氓闾丘十五多积谷每幸凶岁即腾价细民苦之老年病且亟不复饮食但羊

屎家人怜之以米饵作羊屎状绐之入手便投去唯食真者数月方死此氓媚佛多施庐山僧亦内惧祸至冀事佛少逭责此尢不可也泊宅编钱遹婺州浦江农家子少力学举省殿

榜皆占上等虽历华要不妨治生浦江宅在深村众山环绕一水萦带阴阳家云法当富贵两得后又侈大其宅买田至数万亩只有一子名楚老极少俊遹所锺爱作中丞时楚老病

且革遹是日适欲攻时相与后来者为地亟趋对不顾病者遹上马时楚老死其后谪辞有呱呱之语盖讥其忍政和初以八座出帅越因台章领宫祠遂不复起所至郡厅前一鸦鸣

必责守兵掩捕尽其种类乃已常自云好杀乃天性推捕鸦之事可以知其他青溪贼作遹径走越州越守刘韐闭城不纳却归村居为乱兵所害而焚其宅也挥麈后录王景彝故第

在京师太子巷初开宝间江南李后主遣其弟从善入贡留不遣建宅以赐故都人犹以太子目之也从善死后归王氏宣和初崔贵妃者得幸佑陵未育子有刘康孙者卜祝之流以

术蒙恩甚厚为遥郡观察使言之于崔之兄曰王氏所居巷名既佳而宅中有福气宜请于上崔遣人告于妃妃以致恳上上喻京尹王革令善图之革即呼王氏子弟导指意王诸子

愚騃不知时变迟迟未许崔欲速得之会舍旁有造磬者时都下初行当十钱崔訹人诬告王诸子与邻人盗铸革即为掩捕锻炼黥窜而没其宅遂以赐崔崔氏既得之上幸其居设

酺三百荣冠一时未几崔命康孙祷于宅中树下适有争宠者谮于上及中宫云崔氏姊弟夜祠祭与巫觋祝诅叵测会上尝梦明节刘妃泣訴以为人厌胜致死上因以语妃妃抗上

语颇不逊上怒付有司捕康孙等穷治康孙款承实尝以上及崔妃所生年月祷神求嗣且祈固宠□诅则无之犹坐指斥诏脔康孙于宅前国医曹孝忠并坐流窜孝忠亦幸进为廉

车二子济涣俱冒馆职至是皆斥之孝忠尝侍明节药故也仍命悬康孙首于所祝树上制云贵妃崔氏乏柔顺进贤之志溺奸淫罔上之私惑于奇邪阴行媚道散资产以掠众誉招

术者以彰虚声祝诅同列以及于死生指斥中宫而刑于切害谈命术以僥后福挟厌胜以及乘舆可降充庶人移居别院崔兄除名姊妹并远外编管距王氏之籍不及一岁云陈成

季迪云时任大理卿亲鞫其事宣和中有郑良者本茶商交结阍寺以进至秘阁修撰广南转运使恃恩自恣部内有巨室蓄一玛瑙盆每盛水则有二鱼跃其中良闻之厚酬其价不

售乃为一番舶曾讷者所得良遣人经营云已进御矣初未尝也良即奏以为讷厚藏宝货服用僭拟乘舆得旨令究实良即以兵围其家捕其妻孥械系而搜索之讷之弟谊方醉卧

初不知其由仗剑而出遂至纷敌良即以谊拒命杀人闻奏奏下谊伏诛讷配沙门岛靖康初元讷以赦得自便至京师知时事之变击鼓讼冤初蔡攸窜海外继遣监察御史陈述明

作追路诛之述度岭而攸授首就以述为广漕代良并往鞫治之述入境良往迓之就坐擒下枷讯施以惨酷良即承罪锢押往英州听敕敕未下而良死旅殡僧寺述复奸利不法为

人所讼制勘得情诏述除名英州编管至郡寓僧舍纵步廊间□良旅榇在焉惊悸得疾而卒攒室相并至今犹在贪暴吞噬何异酷吏之索铁笼耶邻几杂志长安王渎任度支员外

郎卒妻高氏节度使琼第九女前妻子经不孝供养殊阙渎卒后十余年经二子皆成立相继卒己亦丧明始首悔前咎克己反善云皆水丘妇并兄弟教经如此早夜策杖不废定省

后水丘妇病瘫其兄弟俱卒水丘氏遂绝人谓神理不可诬矣宣政杂录宣和庚子沧州南皮县弓手张德平日以健勇擒捕有获然多及平人因瘟疫死半岁墓中忽有声人报其子

往视则墓已穴露出其面矣及破墓欲出之则身变白□子惊问曰何为异类父曰我以杀平人多获此报子可作屋置我于中开窍于顶时出头四望以肉饲我日十余斤足矣年余

身渐大所食增多家贫谓其子曰我虽坏尔财物切无害我若杀我则十二年后复生为白蛇则天下兵矣子愤其妖曰此正丧门神也杀之乃所以止兵乘醉砺刃断之蛇奋跃展转

坏屋宇桑麻数里挥麈后录李良辅者憸人也元符末在永州主岐阳簿有教授李师聃祖道蜀中老儒黄太史鲁直之姻家善士也范忠宣迁是郡祖道作诗庆其生初有江边闲舣

济川舟之句良辅与之有隙遂上其本祖道坐此削籍流九江良辅用赏改秩浸至郡守建炎初吕元直当轴良辅造朝求差遣元直旧知其事询所以然良辅犹以为绩□历历具陈

之元直笑曰初未知本末之详正欲公自言之尔即命直省吏拘于客次奏于上除其名人皆快之暌车志绍兴初福建寇乱贼魁曰张义张万全叶百小凶焰颇盛提刑李稷臣谕降

之二张于稷臣言叶无降意将复为变稷臣信之乃植大柱于通衢取叶以铁索锁缚于柱炽炭围绕醢和五辛饮之备极楚毒稷臣躬临视之叶大呼曰我已就降何罪至此体皆燋

烂乃死自是稷臣每独坐时见叶在侧大恶三年之后稷臣遍体生疮□状如火灼痛不可忍竟卒挥麈后录李孝广崇宁间为成都漕以点检邛州士人费乂韦直方私试试卷词理

谤讪庞汝翼课册系元佑学术讥诋元丰政事上闻三人并窜广南孝广迁官后绍兴庚戌孝广之子倞属疾于婺州谓有妖孽招路时中治之时中始不肯言倞托亲旧叩问其详时

中云有一费乂者独不肯但己且莫知其故寻以告倞倞云若尔某疾不复起矣因自道向来费乂等事实倞以告其父后乂辈俱客死于路挥麈三录绍兴癸亥和议初成有南雄太

守黄达如者考满还朝献言请尽诛前此异议之士庶几以杜后患秦会之喜之荐为监察御史方数日广东部使者韩球按其赃污巨万奏牍既上虽秦亦不能揜仅止罢绌人亦快

之陈师禹汝锡处州人也以才猷宣力于中兴之初高宗自四明还会稽领帅浙东当抢攘之后安辑经理美□甚着适秦会之自北方还朝素怀睚□以他罪坐师禹贬单州团练副

使漳州安置既行一程次枫桥镇客将朱礼者晨起鼓帅于众曰责降官在法不当差破送还人一喏而散师禹不免雇赁使令以之贬所时王昭祖杨英为帅属在旁知状虽愤怒之

而莫能何也后十八年昭祖以吏部郎出为参谋官朱礼者已为大吏适汤致远来为帅汤素负嫉恶之名开藩未久昭祖白其事于汤令搜访其奸赃黥窜象州一郡翕然师禹孙师

点也挥麈后录荣茂世薿为湖北漕置司鄂州有都统司统制官王俊以其旧主帅岳飞父子不轨状诣茂世陈首茂云我职掌漕计他无所预却之俊遂从总领汪叔詹陈其事汪即

日上闻秦会之得之藉以兴罗织之狱杀岳父子知茂世不受理深怨之而高宗于茂世有霸府之旧秦屡加害而不从秦死荣竟登从班汪讦岳之后狱方竟而殂岂非命欤齐东野

语祸福报应之说多傅会传讹未可尽信今有乡曲目击晓然一事着之于此以为世戒陈周士造直斋侍郎振孙之长子登第为嘉禾倅摄郡一日宴客于月波楼有周监酒者勇爵

代庖于此乃赵与篆德渊之隶是日适以小舟载客薄游初不知郡将之在楼也周士适顾见周急舣棹趋避周士令询之知为周也怒形于色曰某不才望轻遂为一卒相侮如此乃

捃摭其数事作书达之于赵备言赃滥过恶时赵守吴即日遣逮决脊编置仍押至嘉禾示众时方炎暑周士乃裸而暴之烈日中疮血臭腐数日而死临危叹曰陈通判屈打杀我当

诉之阴府矣时宝佑丙辰季夏也是岁十二月周士疽发背而殂吁可畏哉林复字端阳括苍人学问才具皆有过人者特险隘忍酷略不容物绍兴中为临安推官有告监文思院常

良孙赃墨事朝廷下之临安狱久不得其情上意谓京尹左右之尹不自安复乃挺身白尹乞任其事讫就锻炼成罪当流海外因寓客舶以往中途遇盗无以应其求盗取常手足钉

着两船舷船开分其尸为二焉林竟以劳改官不数年为郎出知惠州时常有姻家当得郡愤其冤欲报之遂方请继其后林弗知也既知惠适有诉林在郡日以鴆杀人具有其实御

史徐安国亦按其家有僭拟等物于是有旨令大理丞陈朴追逮随所至置狱鞫问及至潮阳遇诸道间搜其行李得朱椅黄帷等物盖林好祠醮所用者乃就鞫于僧寺中林知必不

免愿一见家人诀别既入室亟探囊中药投酒中饮之有顷流血满地家人号泣使者入视则仰药死矣因具以复命然其所服乃草乌末及他一草药耳至三日乃苏即亡命入广其

家以空柩归葬始就逮时僮仆鸟散行囊旁午道中大姓潘氏者为收敛归之了无所失其家与之音问相闻者累年至嘉定末始绝竟佚其罚云此陈造周士所记得之括医吴嗣英

甚详夷坚志亦为所罔以为真死殊可笑也黄子由尚书夫人胡氏与可元功尚书之女也俊敏强记经史诸书略能成诵善笔札时作诗文亦可观于琴奕写竹等艺尤自精号惠斋

居士时人比之李易安云时赵师睪从善知临安府立放生池碑于湖上高文虎炳如内翰为之作记误书鸟兽鱼□咸若商历以兴既已锓石分送朝行胡夫人一诵即知其误会炳

如以藏头策题得罪多士而从善又以学舍张盖殴人等尝断其仆诸士既闻其事遂作小词讥诋之作为夏王道不是商王这鸟兽鱼□是你者乃胡氏首指其误也他日胡氏殂其

婢窃物以逃捕得之送临安府从善衔之遂鞫其婢指言主母平日与奕者郑日新通所失物乃主母与之耳因逮郑系狱黥之未几子由以帷簿不修去国事之有无固不可知而从

善之用心亦薄矣后十余年从善死其子希苍亦死其妇钱氏惸处独任一仆干主家事有老仆知其私颇持之钱氏与干者欲灭其口遂以他事系官竟毙于狱且擅焚之未几仆家

声其冤于宪台时林介持宪节方振风采遂逮钱氏于庭经营巨援仅尔获免而干者遂从黥籍信人之存心不可以不近厚而报复之理昭昭不容揜也如此洞微志有人喜食野物

捕鸦鶵之未毛者以油涂之复至窠中至大不毛取食号为鸦豚后其妻产一物正如其状广信府志玉山县西七里店民谢七妻不孝于姑每饭以麦不得其饱而自食白□米饭绍

兴十二年七月七日妇与夫俱出独留姑守舍游僧过门从姑乞食哭曰我自不曾饱安得有余饭指盆中□饭曰以此施僧姑摇手曰此饭是七嫂者我不敢动归来必遭骂辱僧求

不已终不敢与俄而妇归僧径就求食妇人怒且毁叱之僧哀求愈切妇咄曰脱汝身上袈裟来乃可换僧即脱衣授之妇反复细视之戏披于身僧忽不见袈裟变牛皮牢不可脱胸

间先生毛一片渐变四肢头面俱成牛其夫走报妇家父母遽至视俨然全牛矣宋史高登传登为静江府古县令豪民秦琥武断乡曲持吏短长号秦大虫邑大夫以下为其所屈登

至颇革而登喜其迁善补处学职他日琥有请属登谢却之琥怒谋中以危法会有訴琥侵贷学钱者登呼至面数琥声气俱厉叱下白郡及诸司置之法忿而死一郡快之帅胡舜陟

谓登曰古县秦太师父旧治实生太师于此盍立祠祀之登曰桧为相亡状祠不可立舜陟大怒摭秦琥事移荔浦丞康宁以代登登以母病去舜陟遂创桧祠而自为记且诬以专杀

之罪诏送静江府狱舜陟遣健卒捕登属登母死舟中□葬水次航海诣阙上书求纳官赎罪帝闵之故人有为右司者谓曰丞相云尝识君于太学能一见终身事且无忧上书徒尔

为也登曰某知有君父不知有权臣既而中书奏故事无纳官赎罪仍送静江狱登归葬其母讫事诣狱而舜陟先以事下狱死矣事卒昭白袁韶传韶字彦淳庆元府人历知政事以

言罢卒年七十有七赠少傅后以郊恩累赠太师越国公韶之父为郡小吏给事通判厅勤谨无失岁满当代不听去后通判至复留用之因致丰饶夫妻俱近五十无子其妻资遣之

往临安置妾既得妾察之有忧色且以麻束发外以彩饰之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家四川父殁家贫故鬻妾以为归葬计耳即送还之其母泣曰计女聘财犹未足以给归费且

用破矣将何以酬汝徐曰贱吏不敢辱娘子聘财尽以相奉且闻其家尚不给尽以囊中赀与之遂独归妻迎问之曰妾安在告以其故且曰吾思之无子命也我与汝周旋久若有子

汝岂不育必待他妇人乃育哉妻亦喜曰君设心如此行当有子矣明年生韶贤奕周必大字子充监临安府和剂局门局内失火延烧民家逮捕居民及局吏系狱未论报间子充问

局吏曰假失火自官致当得何罪吏曰当除籍为民耳子充遂自诬服坐是罢职吏民得免死子充归道谒妇翁翁前一夕梦扫雪迎宰相而子充适至留宿然后归子充益自刻苦读

书中博学宏词科官至宰相封益国公括异志绍兴兵火之变所在荒凉盰眙有市人储酱一瓮获利已多然贪心愈生设计售伪日以咸水及碎瓦屑炭煤之属和之所得十倍一夕

风雨屋栋桁折而夫妻正卧其下皆压死瓮亦破焉而傍舍略无损动何提刑诗云万伪何缘斗一真时间谩得面前人生男种女多喑哑果报元来必有因可不信哉卢十五嘉兴华

亭人所居修竹乡卢十五以擉□为业每擉□归舍与妻共活煮其□然后出卖每日如是嘉泰二年壬戌四月十七申时忽大风骤雨雷电闪光霹雳大震卢十五并妻女三人皆死

雷斧之下嗟乎夫龟□介族中之灵物也人岂可杀乎卢十五之报亦可畏也今时食□之人心既好食又招宾友聚会而食号团鱼会彼此以所食多寡为胜负杀生之念滋甚罪报

何逃闻此可不戒哉去东湖三四里有村曰杨墩左右皆杨其姓者有杨四九者以养鸭为生数百为群人有鬻之者就令其打并杨利于得钱则每鸭必执其颈钉以巨钉宛转于地

立死前后不知其几矣又得燖治之法沃之以热汤而气未绝随燖而身毛脱落晚年得一疾甚怪每常浸浴缸中妻孥频频添汤极热而不觉皮肤皆浸成白□又令人以足跟踏心

至今尚存而家事索然矣人以为杨生活受镬汤地狱报云秀州魏塘村方通判乳媪周氏临安人为人朴直自信不虑人欺村民或从假贷不问识不识随意与之有蔡公者负最多

每督取率托以他故经数年媪呼而责之每以妄言答云实负婆钱累欲偿辄为官事所荡愿更宽今岁如再背约当为八乳牝狗以报未几蔡死而方家得一犬八乳周媪常戏呼曰

汝是蔡公耶即掉尾而前自是闻呼即至十年乃死崖下放言余守许昌时洛中方营西内甚急宋升以押转运使主之其属有李实韩溶二人最用事宫室梁柱阑槛牖皆用灰布期

既迫竭洛阳内外□羊牛骨不充用韩溶建议掘漏泽人骨以代升欣然从之一日李实暴疾死而还魂具言冥官初追正以灰骨事有数百人讼于庭冥官问状实言此非我盖韩溶

忽有吏趋而出有顷复至过实曰果然君当还然宋押运亦不免既而冥官所握文字风动其纸尾略有灭门二字后三日溶有二子尚幼连死其妻哭之哭又三日亦死已而溶亦死

升时已为殿中监未几传升忽溺不止径日下数石而毙人始信幽冥之事有不可诬者是时范德孺卒才数月其家语余近有人之郓州夜过野中见有屋百许间如官府揭其榜曰

西证狱问其故曰此范龙图治西内事也家人必有兆会相符有属吏往洛余使覆其言于李实亦然甚哉祸福可不畏乎余素不乐言鬼神幽怪特书此一事示儿孙以为当官无所

忌惮者之戒独异志贾耽为滑州节度酸枣县有俚妇事姑不敬姑年甚老无双目旦食妇以食裹纳犬粪授姑姑食之觉有异气其子出远还姑问其子此何物向者妇与吾食其子

仰天大哭有顷雷电发若有人截妇首以犬续之耽令牵行于境内以告不孝者时人谓之狗头新妇谈苑福州奏贩盐贼谋者四五人从者四十人大理断官赵衍审刑详议祝谏尽

断死罪衍寻卒临命自语曰冤枉杀人祝谏通判扬州未几亦卒委巷丛谈钱塘罗贯中本者南宋时人编撰小说数十种而水浒传叙宋江等事奸盗脱骗机巧甚详然变诈百端坏

人心术其子孙三代皆哑天道好还之报如此谈苑许敏明州人张唐卿榜第一甲及第为大理评事知县尝因用刑棰杀人其后冤屡见但相去尚远经二十年敏以太常博士通判

苏州其冤渐近稍如榻与敏夫妇同寝其始敏夫妇在外冤卧于内既而间隔卧于夫妇之间知其为鬼无如之何也是时诏索天下御容令转运司差官护送入京敏与太守林大卿

不协于上司求行自京师归至汴上青阳驿其冤逼之敏死驿中春渚纪闻朝奉郎刘安行东州人每遇啜茶必先酹中溜神而后饮一夕忽梦一老人告之曰主人禄命告终阴符已

下而少迟之幸速处置后事明日午时不可逾也刘起拜老人且询其谁氏曰我主人中溜神也每承主人酹茶之荐常思有以致效今故奉报也刘既悟点计其家事且语家人神告

之详云生死去来理之常也我自度平生无大过恶独有一事吾家厨婢采苹者执性刚戾与其辈不足若我死必不能久留我家出外则必大狼狈今当急与求一亲使之从良且有

所归则我瞑目矣因呼与白金十星以为资遣语毕沐浴易服以俟时至过午忽觉少倦就憩枕间夜梦其神欣跃而告曰主人今以嫁遣厨婢之事天帝佳之已许延一纪之数矣已

而睡起安然后至宣和间无病而卒戒杀之事得于传闻者甚众目视五事不可不记为后人之戒也富阳春明村赵二以网捕为业年五十卧病逾年艰饿备至求死者屡矣一日觉

头痒不可堪忍把搔之极至指甲流血乃取梳齿痛终不快意遂呼其妇搊发摇头痒似少止顷之复甚则以手助力提捽遂致脑脱落而脑间雀嘴丛咂不知其数邻里环观助其诵

佛忏罪以觊速死两日始遂气绝钱塘北郭吕五以炙鳗为给而至难死每以一大斛置满中投以盐酰听其咀啖至困然后始加刀炙云令盐酰之味渍入骨中则肉酥而味美以故

市之者众不数年吕五得疾但觉胸腹间燥渴不胜饮水不快而口复念盐酰为味以杯盂置□时时饮之且言燋也与翻过看令家人转仄其体日夜数十百番至体肉消溃肠胃流

迸而卒湖州脍匠严进忽得狂疾曝日城壁下自啮其指至十指皆尽血流被体号呼而终苏州薛氏小儿年十三探鹊雏于木杪不知先有大蛇啖雏巢中儿始惊视张口则蛇径投

入儿口与儿俱堕木下人救之则蛇食儿心与蛇俱死矣河朔雄霸与沧棣皆边溏泺霜蟹当时不论钱也每岁诸郡公厨糟淹分给郡僚与转饷中邻贵人无虑杀数十万命余寮□

李公慎供奉侍其季父守雄州会客具饭始启一藏瓮大蟹满中皆已通熟可啖而上有一巨蟹肌体为糟浆浸渍亦已透黄而矍索瓮面往来不可执众客惊异徐出而纵之泺中用

以戒杀者甚众陶安世云张觐铃辖家人尝梦为人追至一所仰视榜额金书大字云牛王之宫既入见其先姨母惊愕而至云我以生前嗜牛复多杀今此受苦未竟所苦者日食铓

饭一升耳始语次即有牛首人持饭至视之皆小铁蒺藜其大如麦粒而锋铓甚利饭始入咽则转次而下痛贯肠胃徐觉臂体间燥痒即以手爪把搔至于痒极血肉随爪而下淋漓

被体至骨现露铓饭尽出一呼其名则形体复旧家人视之恐怖欲□牛首人即呼持之曰汝亦尝食此肉四两今当食饭二合而去号呼求解不可得即张口承饭饭纔下咽则痛楚

不胜宛转之次忽复梦觉腮颊舌皆肿不能即语至翌日始能言因述其梦云癸辛杂识梁栋字隆吉镇江人登第尝授尉与莫子山甚稔一日偶有客访子山留饮作菜元鱼为馔偶

不及栋栋憾之遂告子山尝作诗有讥讪语官捕子山入狱久之始得脱而归未几病死余尝挽之云秦邸狱成杯酒里乌台祸起一诗间纪其实也后十年栋之弟投茅山许宗师为

黄冠许待之厚既而栋又欲挈妻孥而来许不从栋遂大骂之许不能堪遂告其曾作诗云浮云暗不见青天指以为罪于是捕至建康狱未几病死此恢恢之明报也金人天会中皇

子郎君破真定拘境内进士立试场褚承亮字茂先宣和中已擢第至此匿不出军中知其才遂押赴安国寺对策大抵以徽宗无道钦宗失信为问举人承风旨极行诋毁茂先诣主

文刘侍中云君父之过岂臣子所宜言邪即揖而出刘为变色后数日复召茂先问愿附榜乎茂先坚不从是时所考者七十二人遂自号七十二贤状元许必仕至郎中官一日出左

掖门堕马适与石碅遇碎首而死余无一显者茂先后年七十余谥为元真先生刘侍中名宵产辽咸雍中状元怨宋人海上之盟故发此问此北人元遗山续夷坚志所载其好恶之

公如此叛臣贼子亦可知所惧矣王唯忠四明人其为阆帅也与余晦为同里薄其为人每见之言语间晦深衔之及败绩弃城而遁晦遂甘心焉既申乞镌降又令其党陈大方丁大

全力攻之必欲置之死地庙堂亦欲掩误用帅之羞遂兴大狱日轮台官入寺鞫之评事郑畴理丞曾□则欲引赦贷命旋即劾去甲寅十月二十五日本寺出犯由榜云勘到王唯忠

顶冒补官任知阆州判西安抚府日丧师庇叛遣援迟缓等罪准省札奉圣旨王唯忠处斩仍传檄西蜀或者以其罪不至死冤之后二年陈大方白昼有□恐甚遂设醮以谢过青词

有云阆帅暴尸于都市幽魂衔怨于冥途莅职柏台尽出同寮之议并居梓里初无纤隙之疑未几暴卒继即余晦患瘰□绕项堕首而死可畏哉松江府志宋时华亭陈生者为录事

冒贿稔恶常带一便袋每事即纳其中既死梦其家人曰我在湖州歇山寺为犬家人惊惨诣寺问之犬闻家人至急避于僧寮榻下意若羞赧家人去僧呼犬语曰陈大录尔家人去

矣即摇尾而出犬腹下垂一物若便袋状有皮带周匝金史郑建充传建充历平凉尹性刚暴常畜猘犬十数奴仆有罪既笞已复嗾犬嚙之骨肉都尽虽谦逊下士于敌已上一无所

屈省部文移有不应法度辄置之坐下或即毁裂由是在位者衔之军胥李换窃用公帑自度不得免乃诬建充藏甲欲反更再鞫皆无状方奏上摄事者素与建充有隙恐其得释使

吏持文书绐建充曰朝省有命奈何建充曰唯汝所为是夜死于狱中长子訴亦死焉石琚传琚右丞相封齐国公初琚父皋补郡吏廉洁自持称为长者从鲁王阇毋攻青州州人坚

守不降阇毋怒之及城破命皋计州民人数将使诸军分掠有之皋缓其事阇毋让之皋曰大王将为朝廷抚定郡县将使百姓安堵无或侵苦之若取城邑而残其民则未下者必死

守以拒我皋之稽缓安敢□罪阇毋感悟乃下令曰敢有犯州人者以军法论指其坐谓皋曰汝之子孙必有居此坐者皋随守定州唐县人王八谋为乱书其县人姓名于籍无虑数

千人其党持其籍诣州发之皋主鞫治是时冬月皋抱籍上厅事佯为顿仆覆其籍炉火中尽焚之不可复得姓名止坐为首者余皆得释松江府志元初乌泥泾大姓赵如珪推诚乐

善于先茔建归厚僧祠于里中创保和道院延释老熏修以资存殁自泾道府城及黄浦之东迤逦凿井架庵以憩行旅夏月施汤茗其子弘毅又辟斋舍延名儒以教诸子生徒自远

至者皆馆谷之未几子庭芝第进士调丞归安来学越人郭进存色目人札剌里丁亦相继登第元世南人登进士自庭芝始乡邦称之 祸福部纪事一

左传宣公十五年魏颗败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

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战国策卫鞅亡魏入秦孝公以为相封之于商号曰商君商君治秦法令至

行公平无私罚不讳强大赏不私亲近法及太子黥劓其傅□年之后道不拾遗民不妄取兵革大强诸侯畏惧然刻深寡恩特以强服之耳孝公行之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辞不

受孝公已死惠王代后莅政有顷商君告归人说惠王曰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危今秦妇人婴儿皆言商君之法莫言大王之法是商君反为主大王更为臣也且夫商君

固大王之仇雠也愿大王图之商君归还惠王车裂之而秦人不怜史记白起传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

赵卒反复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坑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后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四十八年十月秦复定上党郡秦分军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马

梗定太原韩赵恐使苏代厚币说秦相应侯曰武安君擒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围邯郸乎曰然赵亡则秦王王矣武安君为三公武安君所为秦战胜攻取者七十余城南定鄢郢汉

中北擒赵括之军虽周邵吕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赵亡秦王王则武安君必为三公君能为之下乎虽无欲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尝攻韩围邢丘困上党上党之民皆反为赵天下

不乐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赵北地入燕东地入齐南地入韩魏则君之所得民亡几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无以为武安君功也于是应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劳请许韩赵之割地以

和且休士卒王听之割韩垣雍赵六城以和正月皆罢兵武安君闻之由是与应侯有隙其九月秦复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是时武安君病不任行四十九年正月陵攻邯郸

少利秦益发兵佐陵陵兵亡五校武安君病愈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将武安君言曰邯郸实未易攻也且诸侯救曰至彼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

内空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赵应其内诸侯攻其外破秦军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应侯请之武安君终辞不肯行遂称病秦王使王龁代陵将八九月围邯郸不能拔楚使春

申君及魏公子将兵数十万攻秦军秦军多失亡武安君言曰秦不听臣计今如何矣秦王闻之怒强起武安君武安君遂称病笃应侯请之不起于是免武安君为士伍迁之阴密武

安君病未能行居三月诸侯攻秦军急秦军数却使者日至秦王乃使人遣白起不得留咸阳中武安君既行出咸阳西门十里至杜邮秦昭王与应侯群臣议曰白起之迁其意尚怏

怏不服有余言秦王乃使使者赐之剑自裁武安君引剑将自刭曰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艮久曰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遂自杀王剪传

陈胜之反秦秦使王剪之孙王离击赵围赵王及张耳巨鹿城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今将强秦之兵攻新造之赵举之必矣客曰不然夫为将三世者必败必败者何也以其所杀伐

多矣其后受其不祥今王离已三世将矣居无何项羽救赵击秦军果虏王离王离军遂降诸侯汉书五行志高后八年三月祓霸上还过枳道见物如苍狗橶高后掖忽而不见卜之

赵王如意为祟遂病掖伤而崩先是高后鸩杀如意支断其母戚夫人手足榷其眼以为人彘灌夫传丞相蚡劾灌夫骂坐不敬系居室窦婴锐为救夫上使御史责婴所言灌夫颇不

雠劾系都司空孝景时婴尝受遗诏曰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及系灌夫罪至族事日急诸公莫敢复明言于上婴乃使昆弟子上书言之幸得召见书奏案尚书大行无遗诏诏书独

藏婴家婴家丞封乃劾婴矫先帝诏罪当弃市五年十月悉论灌夫支属婴良久乃闻有劾即阳病痱不食欲死或闻上无意杀婴复食治病议定不死矣乃有飞语为恶言闻上故以

十二月晦论弃市渭城春蚡疾一身尽痛若有击者呼服谢罪上使视鬼者瞻之曰魏其侯与灌夫共守笞欲杀之竟死江都易王非传非好气力治宫馆招四方豪杰骄奢甚二十七

年薨子建嗣建为太子时邯郸人梁蚡持女欲献之易王建闻其美私呼之因留不出蚡宣言曰子乃与其公争妻建使人杀蚡蚡家上书下廷尉考会赦不治易王薨未葬建居服舍

召易王所爱美人淖姬等凡十人与奸建女弟征臣为盖侯子妇以易王丧来归建复与奸建异母弟定国为淮阳侯易王最少子也其母幸立之具知建事行钱使男子茶恬上书告

建淫乱不当为后事下廷尉廷尉治恬受人钱财为上书论弃市建罪不治后数使使至长安迎征臣鲁恭王太后闻之遗征臣书曰国中口语藉藉慎无复至江都后建使谒者吉请

问共太后太后泣谓吉归以吾言谓而王王前事漫漫今当自谨独不闻燕齐事乎言吾为而王泣也吉归致共太后语建大怒击吉斥之建游章台宫令四女子乘小船建以足蹈覆

其船四人皆溺二人死后游雷波天大风建使郎二人乘小船入波中船覆两郎溺攀船乍见乍没建临观大笑令皆死宫人姬八子有过者辄令裸立击鼓或置树上久者三十日乃

得衣或髡钳以鉛杵舂不中程辄掠或纵狼令啮杀之建观而大笑或闭不食令饿死凡杀不辜三十五人建欲令人与禽兽交而生子强令宫人裸而四据与羝羊及狗交专为淫虐

自知罪多国中多欲告言者建恐诛心内不安与其后成光共使越婢下神祝诅上与郎中令等语怨望汉廷使者即复来覆我我决不独死建亦颇闻淮南衡山阴谋恐一日发为所

并遂作兵器号王后父胡应为将军中大夫疾有材力善骑射号曰灵武君作治黄屋盖刻皇帝玺铸将军都尉金银印作汉使节二十绶千余具置军官品员及拜爵封侯之赏具天

下之舆地及军陈图遣人通越繇王闽侯遗以锦帛奇珍繇王闽侯亦遗建荃葛珠玑犀甲翠羽猿熊奇兽数通使往来约有急相助及淮南事发治党与颇连及建建使人多推金钱

绝其狱后复谓近臣曰我为王诏狱岁至生又无歡怡日壮士不坐死欲为人所不能为耳建时佩其父所赐将军印载天子旗出积数岁事发觉汉遣丞相长史与江都相杂案索得

兵器玺绶节反具有司请捕诛建制曰与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议议皆曰建失臣子道积久辄蒙不忍遂谋反逆所行无道虽桀纣恶不至于此天诛所不赦当以谋反法诛有诏宗正

廷尉即问建建自杀后成光等皆弃市广川惠王去传去即缪王齐太子也师受易论语孝经皆通好文辞方技博奕倡优有幸姬王昭平王地余许以为后去□疾姬阳成昭信侍视

甚谨更爱之去与地余戏得袖中刀笞问状服欲与昭平共杀昭信笞问昭平不服以铁针针之强服乃会诸姬去以剑自击地余令昭信击昭平皆死复绞杀从婢三人后昭信病梦

见昭平等以状告去去乃掘出尸皆烧为灰后去立昭信为后幸姬陶望卿为修靡夫人主缯帛崔修成为明贞夫人主永巷昭信数谮望卿后复谓去曰前画工画望卿舍望卿袒裼

傅粉其旁又数出入南户窥郎吏疑有奸去曰善伺之以故益不爱望卿后昭信知去已怒即诬言望卿历指郎吏卧处具知其主名又言郎中令锦被疑有奸去即与昭信从诸姬至

望卿所羸其身更击之令诸姬各持烧铁共灼望卿望卿走自投井死昭信出之椓杙其阴中割其鼻唇断其舌谓去曰前杀昭平反来畏我今欲靡烂望卿使不能神与去共支解置

大镬中取桃灰毒药并煮之复共杀其女弟都后去数召姬荣爱与饮昭信复谮之时爱为去刺方领绣去取烧之爱恐自投井出之未死笞问爱自诬与医奸去缚系柱烧刀灼溃两

目生割两股销鉛灌其口中爱死支解以棘埋之诸幸于去者昭信辄谮杀凡十四人昭信欲擅爱因请闭诸姬舍门使其大婢为仆射主永巷尽封闭诸舍上钥于后非大置酒召不

得出独昭信兄子初为乘华夫人得朝夕见昭信与去从十余奴博饮游敖初去年十四五事师受易师数谏正去去益大逐之内史请以为掾师数令内史禁切王家去使奴杀师父

子不发觉后去数置酒令倡俳裸戏坐中以为乐相强劾系倡阑入殿门奏状事下考案倡辞本为王教修靡夫人望卿弟都歌舞使者召望卿都去对皆淫乱自杀会赦不治望卿前

烹煮即取他死人与都尸并付其母母曰都是望卿非也数号哭求尸昭信令奴杀之奴得辞服本始三年相内史奏状具言赦前所犯天子遣大鸿胪丞相长史御史丞廷尉正杂治

巨鹿诏狱奏请逮捕去及后昭信制曰王后昭信诸姬奴婢证者皆下狱辞服有司复请诛王制曰与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议议者皆以为去悖虐听后昭信谗言燔烧烹煮生

割剥人距师之谏杀其父子凡杀无辜十六人至一家母子三人逆节绝理其十五人在赦前大恶仍重当伏显戮以示众制曰朕不忍致王于法议其罚有司请废勿王与妻子徙上

庸奏可与汤沭邑百户去道自杀昭信弃市元后传济北王王安孙遂字伯纪处东平陵生贺字翁孺为武帝绣衣御史逐捕魏郡群盗坚卢等党与及吏畏懦逗遛当坐者翁孺皆纵

不诛它部御史暴胜之等奏杀二千石千石以下及通行饮食坐连及者至斩万余人翁孺以奉使不称免叹曰吾闻活千人有封子孙吾所活者万余人后世其兴乎翁孺既免而与

东平陵终氏为怨乃徙魏郡元城委粟里为三老魏郡人德之元城建公曰昔春秋沙麓崩晋史卜之曰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有沙麓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今

王翁孺徙正直其地日月当之元城郭东有五鹿之墟即沙麓地也后八十年当有贵女兴天下云于定国传定国父于公为县狱史郡决曹决狱平罗文法者于公所决皆不恨其闾

门坏父老方共治之于公谓曰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盖车我治狱多阴德未曾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丙吉传吉字少卿鲁国人为丞相宽大好礼初吉有阴德于

孝宣帝微时帝即位众莫知之吉亦不言吉从大将军长史迁至御史大夫帝闻将封之会吉病甚将使人加绶而封之及其生也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

其乐以及子孙今未获其乐而病非其死病也后果愈乃封博阳侯终飨其禄后汉书何敞传敞字文高扶风平陵人也其先家于汝阴六世祖比干学尚书于晁错武帝时为廷尉正

与张汤同时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虽不能尽得然所济活者以千数后迁丹阳都尉因徙居平陵敞父宠建武中为千乘都尉以病免遂隐居不仕敞历五官中郎将按

注何氏家传六世祖父比干字少卿经明行修兼通法律为汝阴县狱吏决曹掾平活数千人后为丹阳都尉狱无冤囚淮汝号曰何公征和三年三月辛亥天大阴雨比干在家日中

梦贵客车骑满门觉以语妻语未已而门有老妪可八十余头白求寄避雨雨甚而衣履不沾渍雨止送出门乃谓比干曰公有阴德今天锡君策以广公之子孙因出怀中符策状如

简长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干子孙佩印绶者当如此筭比干年五十八有六男又生三子本始元年自汝阴徙平陵代为名族郭躬传躬字仲孙颍川阳翟人也家世衣冠父弘

习小杜律太守寇恂以弘为决曹掾断狱至三十年用法平诸为弘所决者退无怨情郡内比之东海于公年九十五卒郭氏自弘后数世皆传法律子孙至公者一人廷尉七人侯者

三人刺史二千石侍中郎将者二十余人侍御史正监平者甚众顺烈梁皇后纪后讳妠大将军商之女恭怀皇后弟之孙也后生有光景之祥少善女工好史书九岁能诵论语治韩

诗大义略举常以列女图画置于左右以自监戒父商深异之窃谓诸弟曰我先人全济河西所活者不可胜数虽大位不究而积德必报若庆流子孙者傥兴此女乎永建三年与姑

俱选入掖庭酷吏传王吉者陈留浚仪人中常侍甫之养子也少好诵读书传喜名声而性残忍以父秉权宠年二十余为沛相晓达政事能断察疑狱发起奸伏多出众议课使郡内

各举奸吏豪人诸常有微过酒肉为臧者虽数十年犹加贬弃注其名籍专选剽悍吏击断非法若有生子不养即斩其父母合土棘埋之凡杀人皆磔尸车上随其罪目宣示属县夏

月腐烂则以绳连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见者骇惧视事五年凡杀万余人其余惨毒刺刻不可胜数郡中惴恐莫敢自保及阳球奏甫乃就收执死于洛阳狱王允传初允以同郡宋翼

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李傕等欲杀允惧二郡为患乃先征翼宏下廷尉宏素与司隶校尉胡种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之宏临命诟曰胡种乐人之祸祸将及之种后眠辄见

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死吴志程普传注吴书曰普杀叛者数百人皆使投火即日病疠百余日卒孙峻传峻既诛诸葛恪迁丞相大将军督中外诸军事明年文钦说峻征魏峻使

钦与吕据自江都入淮泗以图青徐峻至石头因饯之领从者数百人入据营称心痛去遂梦为诸葛恪所击恐惧发病死晋书刘聪载记聪将赵染次新丰索綝自长安东讨染染狃

于累捷有轻綝之色长史鲁徽曰今司马邺君臣自相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将军宜整阵案兵以击之弗可轻也困兽犹斗况于国乎染曰以司马模之强吾取之如拉朽

索綝小竖岂能污吾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后食晨率精骑数百驰出逆之战于城西败绩而归悔曰吾不用鲁徽之言以至于此何面见之于是斩徽徽临刑谓染曰将军愎谏违谋

□而取败而复忌贤害能诛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颜面瞬息世间哉袁绍为之于前将军踵之于后覆亡败丧亦当相寻所恨不得一见大司马而死死者无知则已若其有知下见

田丰为徒要当诉将军于黄泉使将军不得伏□枕而死俄而赵染寇北地梦鲁徽大怒引弓射之染惊悸而寤旦将攻城中弩而死异苑河间沐坚字壁强石勒时监作水田御下苛

虐百姓怨毒乃为坚形以刃矛斫刺□令倒毙坚寻得病苦被捶割于是遂殒搜神记赵明甫天水人也名仁美选三传擢第授江表太兴县尉累以政闻选授蒲县令仁美素晓三命

能自知官禄寿常谓人曰余官不过邑长寿不过六十岁今吾五十四岁矣其不远也然余有一女未适人此为急务即请人于属邑中选有德行学业者配之未会间有日者经过乃

趋谒赵令因话令之寿禄如仁美之言令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从人有此未了余则无事也未选得女婿间先为女子□一女仆使忽一日命扫庭忽涕泪令曰何故女仆曰某

姓王父尝为此邑令某生此县中因丧父母不觉涕泪交下令问其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亲戚因即惨然又曰何至如是女仆曰角丱之时遭兵革乱离之苦被人掠卖一至于

斯令乃谓其妻曰我女不忧不嫁遣且辍吾女奁之具先嫁之乃于众言曰某近认得一侄女今先聘人俄择邑客有善者从之其所生之女却未嫁之忽一日经过善相人复谒于令

见令大骇曰昨观君容其命将殂今日观之福禄与寿未可言也莫是在政别有异能不然雪冤乱之事方可获思果报令曰某只守法清廉固无出死入生之事曰必然之理请细筹

之令曰某别无能因话嫁仆之事答曰即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贺令曰此禄寿长未可测也是知阴功及物当必增延寿禄后人观此胡不动心乎世说吴郡陈遗性至孝母好食铛底

焦饭遗作郡主簿恒装一囊每煮食辄贮录焦饭归遗母后值孙恩贼出吴郡袁府君即日便征遗已聚得数斗焦饭未展归家遂带以从军战于沪渎军败人溃散逃走山泽皆多饥

死遗独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纯孝之报也晋书桓温传温拜高平陵左右觉其有异既登车谓从者曰先帝向遂灵见既不述帝所言故众莫之知但见将拜时频言臣不敢而已又

问左右殷涓形状答者言肥短温云向亦见在帝侧初殷浩既为温所废死涓颇有气尚遂不诣温而与武陵王晞游故温疑而害之竟不识也及是亦见涓为祟因而遇疾凡停京师

十有四日而薨庾怿传怿为豫州刺史进号西中郎将尝以毒酒饷江州刺史王允之王允之觉其有毒饮犬犬毙乃密奏之帝曰大舅已乱天下小舅复欲尔邪怿闻遂饮鸩而卒搜

神后记沛国有一士人姓周同生三子年将弱冠皆有声无言忽有一客从门过因乞饮闻其儿声问之曰此是何声答曰是仆之子皆不能言客曰君可还内省过何以致此主人异

其言知非常人良久出云都不忆有罪过客曰试更思幼时事入内食顷出语客曰记小儿时当□上有燕巢中有三子其母从外得食哺三子皆出口受之积日如此试以指内巢中

燕雏亦出口承受因取三蔷茨各与食之既而皆死母还不见子悲鸣而去昔有此事今实悔之客闻言遂变为道人之容曰君既自知悔罪今除矣言讫便闻其子言语周忽不见此

道人宋书戴明宝传大明中有奚显度者南东海剡人也官至员外散骑侍郎世祖常使主领人功而苛虐无道动加捶扑暑雨寒雪不听暂休人不堪命或有自经死者人役闻配显

度如就刑戮时建康县考囚或用方材压□及踝胫民间谣曰宁得建康压□不能受奚度拍又相戏曰勿反顾付奚度其酷暴如此前废帝尝戏云显度刻虐为百姓所疾比当除之

左右因倡诺即日宣旨杀焉时人比之孙皓杀岑□异苑沙门有支法存者本自胡人生长广州妙善医术遂成巨富有八尺毾光彩耀目作百种形象又有沉香八尺板□居常香馥

太原王琰为广州刺史大儿邵之屡求二物法存不与王因状法存豪纵乃杀而籍没家财焉法存死后形见于府内辄打阁下鼓似若称冤如此经日王寻得病恒见法存守之少时

遂亡邵之比至扬都亦丧南史袁粲传粲既父子俱殒小儿数岁乳母将投粲门生狄灵庆灵庆曰吾闻出郎君者有厚赏今袁氏已灭汝匿之尚谁为乎遂抱以首乳母号泣呼天曰

公昔于汝有恩故冒难归汝奈何欲杀郎君以求小利若天地鬼神有知我见汝灭门此儿死后灵庆常见儿骑大狗戏如平常经年余斗场忽见一狗走入其家遇灵庆于庭噬杀之

少时妻子皆没此狗即袁郎所常骑也南齐书江谧传谧出为建平王景素冠军长史长沙内史行湘州事政治苛刻僧遵道人与谧情款随谧莅郡犯小事饿系郡狱僧遵裂三衣食

之既尽而死为有司所奏征还谧后以罪诏赐死时年五十二子介建武中为吴令治亦深切民间榜死人髑髅为谧首弃官而去杨思达为西阳郡守值侯景乱时复旱俭饥民盗田

中麦思达遣一部曲守视所得盗者辄截手腕凡戮十余人部曲复生一男自然无手魏书于洛侯传洛侯代人也以劳旧为秦州刺史而贪酷安忍州人富炽夺民吕胜胫缠一具洛

侯辄鞭富炽一百截其右腕百姓王陇客刺杀民王羌奴王愈二人依律罪死而已洛侯生拔陇客舌刺其本并刺胸腹二十余疮陇客不堪苦痛随刀战动乃立四柱磔其手足命将

绝始斩其首支解四体分悬道路见之者无不伤楚阖州惊震人情怨愤百姓王元寿等一时反叛有司纠劾高祖诏使者于州刑人处宣告兵民然后斩洛侯以谢百姓高允传允卒

年九十八初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时有阴德济救民命若阳报不差吾寿应享百年矣崔浩传浩非毁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释典时时读诵浩怒取而焚之捐灰于□中及浩幽执置

之槛内送于城南使卫士数十人溲其上呼声嗷嗷闻于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世皆以为报应之验也昭成子孙传寿兴少聪明好学世宗初为徐州刺史在官贪虐失

于人心其从兄侍中晖深害其能因谮之于帝诏尚书崔亮驰驿检核亮发日受晖旨遂鞭挞三寡妇令其自诬称寿兴压己为婢寿兴终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参军薛修义将车

十乘运小麦经其禁之旁寿兴因逾墙出修义以大木函盛寿兴其上加麦载之而出遂至河东匿修义家逢赦乃出见世宗自陈为晖所谮世宗亦更无所责初寿兴为中庶子时王

显在东宫贱因公事寿兴杖之三十及显有宠为御史中尉奏寿兴在家每有怨言诽谤朝廷因帝极饮无所觉悟遂奏其事命帝注可直付寿兴赐死帝书半不成字当时见者亦知

非本心但惧晖等威不敢申拔及行刑日显自往看之寿兴命笔自作墓志铭曰洛阳男子姓元名景有道无时其年不永余文多不载顾谓其子曰我棺中可置百张纸笔两枝吾欲

讼显于地下若高祖之灵有知百日内必取显如遂无知亦何足恋及世宗崩显寻被杀南安王桢传桢子英英子熙为清河王怿所昵及元叉矫诏杀怿熙乃起兵为其长史柳元章

所执叉斩之于邺街传首京师熙兄弟三人每从英征伐在军贪暴或因迎降逐北至有斩杀无辜多增首级以为功状又于忠之诬郭祚裴植也忠意未决害之由熙劝奖遂至极法

世以为冤及熙之祸议者以为有报应焉伽蓝记城阳王徽随庄帝北巡自余诸王各怀二望唯徽独从庄帝至长子城大兵阻河雌雄未决徽愿入洛阳舍宅为寺及北海败散国道

重晖遂舍宅焉永安末庄帝谋杀尔朱荣恐事不果谋计于徽徽曰以生太子为辞荣必入朝因以毙之庄帝曰后怀孕满十月今始九月可尔以不徽曰妇人生产有延月者有少月

者不足为怪帝纳其谋遂唱生太子遣徽驰诏至太原王第告云皇储诞育值荣与上党王天穆博戏徽脱荣帽欢舞盘旋徽素大度量喜怒不形于色兼殿内外欢叫荣遂信之与穆

并入朝庄帝闻荣来不觉失色中书舍人温子升曰陛下色变帝索酒饮之然后行事荣穆既诛拜徽太师司马余官如故典统禁兵偏被委任及尔朱兆擒庄帝徽投前洛阳令寇祖

仁一门刺史皆是徽之将校以有旧恩往投之祖仁谓子弟等曰始闻尔朱兆募城阳王甚重擒获者千户侯今日贵富至矣遂斩送之徽初投祖仁家赍金一百斤马五十匹祖仁利

其财货故行此事所得金马总亲之内均分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信矣哉兆得徽首亦不勋赏祖仁兆忽梦徽云我有金二百斤马一百匹在祖仁家卿可取之兆寤觉即自思

量城阳位望隆重未闻清贫常自入其家采迹本无金银此梦或真至晓掩祖仁征其金马祖仁谓人密告望风款服云实得金一百斤马五十匹兆疑其藏隐依梦征之祖仁诸房素

有金三十斤马三十匹尽送兆犹不满数兆乃发怒捉祖仁悬首高树大石坠足鞭捶之以及于死时人以为交报杨衒之云崇善之家必有余庆积祸之门余殃所集祖仁负恩反噬

贪货杀徽徽即托梦增徽金马假手于兆还以毙之使祖仁备经楚挞穷其涂炭虽魏其侯之笞田蚡秦主之刺姚长以此论之不能加也北齐书高隆之传初世宗委任兼右仆射崔

暹黄门郎崔季舒等及世宗崩隆之启显祖并欲害之不许显祖以隆之旧齿委以政事季舒等仍以前隙乃谮云隆之每见诉讼者辄加哀矜之意以示非己能裁显祖以其受任既

重知有冤状便宜申涤何得委过要名非大臣义天保五年禁止尚书省隆之曾与元昶宴饮酒酣语昶曰与王交游当生死不相背人有密言之者又帝未登庸之日隆之意常侮帝

帝将受魏禅大臣咸言未可隆之又在其中帝深衔之因此遂大发怒令壮士筑百余下放出渴将饮水人止之隆之曰今日何在遂饮之因从驾死于路中年六十一赠冀定瀛沧幽

五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尉太保冀州刺史阳夏王竟不得谥隆之虽不涉学而钦尚文雅缙绅名流必存礼接寡姊为尼事之如母训督诸子必先文义世甚以此称之显祖末年既多

猜害追忿隆之诛其子德枢等十余人并投漳水又发隆之冢出其尸葬已积年其貌不改斩截骸骨亦弃于漳流遂绝嗣干明中诏其兄子子远为隆之后袭爵阳夏王还其财产初

隆之见信高祖性多阴毒睚□之忿无不报焉仪同三司崔孝芬以结婚姻不果太府卿任集同知营构颇相乖异瀛州刺史元晏请托不遂前后构成其罪并诛害之终至家门殄灭

论者谓有报应焉卢斐传斐字子章范阳涿人也父同魏殿中尚书斐性残忍以强断知名世宗引为相府刑狱参军谓之云狂简斐然成章非佳名字也天保中稍迁尚书左丞别典

京畿诏狱酷滥非人情所为无问事之大小拷掠过度于大棒车辐下死者非一或严冬至寒置囚于冰雪之上或盛夏酷热暴之日下枉陷人致死者前后百数又伺察官人罪失动

即奏闻朝士见之莫不重迹屏气皆目之为卢校书斐后以谤史与李庶俱病鞭死狱中隋书樊子盖传绛郡贼敬盘佗柴保昌等阻兵数万汾晋苦之诏令子盖进讨于时人物殷阜

子盖善恶无所分别汾水之北村坞尽焚之百姓大骇相率为盗其有归首者无少长悉坑之拥数万之众经年不能破贼有诏征还又将兵击宜阳贼以疾停卒于京第子盖无佗权

略在军中严酷少恩果于杀戮临终之日见断头鬼前后重沓为之厉云梁毗传毗子敬真大业之世为大理司直时帝欲成光禄大夫鱼俱罗之罪令敬真治其狱遂希旨陷之极刑

未几敬真有疾见俱罗为之厉数日而死海山记隋文帝时杨素有战功方贵用事炀帝倾意结之文帝得疾内外莫有知者帝坐便室召素谋曰君国之元老能了吾家事者君也乃

私执素手曰使我得志我亦终身报公素曰待之当自有计素入问疾文帝见素起坐谓素曰吾尝亲锋刃冒矢石出入生死与子同之方享今日之贵吾自惟不免此疾不能临天下

汝是吾族中人吾不讳汝立吾儿勇为帝汝倍吾言吾去世亦杀汝此事吾不语人素曰国本不可屡易臣不敢奉诏文帝忿惫乃大呼左右曰召吾儿勇来乃气哽塞回面向之不言

素乃出语帝曰事未可更待之有顷左右出报素曰帝呼不应喉中呦呦有声帝拜素曰以终身累公素急入帝已崩矣乃不发丧明日素袖遗诏立帝时百官犹未知素执圭谓百官

曰大行遗诏立帝有不从者戮于此左右扶帝上殿帝足弱欲倒者数四不能上素下去左右以手扶接帝帝援之乃上百官莫不嗟叹素归谓家人辈曰小儿子吾已提起教作大家

即不知了当得否会素欲入朝出见文帝执金钺逐之曰此贼吾欲立勇汝竟不从吾言今必杀汝素惊呼入室召子弟二人而语曰吾必死矣出见文帝语不移时素死唐书薛举传

举子仁杲多力善骑射军中号万人敌性贼悍初举每破陈军获俘仁杲必断舌刈鼻或舂斫之其妻亦凶暴喜鞭楚人见不胜痛宛转于地者则埋其足露腹背受捶人畏而不亲仁

杲多杀人淫略民人妻妾尝得庾信子立恐其不降磔之火渐割以啖士拔秦州取富人倒悬以酢注鼻或杙其隐以求财虽举残猛亦恶之每戒曰汝材略足办事而伤于虐终覆吾

宗及继立与诸将素有隙者咸猜惧郝瑗哭举病不起繇是兵稍衰秦王率诸将复壁高诸将请战王曰我军新衄锐气少贼骤胜而骄有轻我心我闭壁以折之伺衰而击可一战擒

也因令军中曰敢言战者斩久之仁杲粮乏挑战不许其将牟君才内史令翟长愻以众降左仆射锺俱仇以河州降王策贼可破遣将军庞玉击宗罗于浅水原战酣王以劲兵捣其

背罗败王率骑追奔于是悉军驰之曰势破竹不可失也夜半至析□迟明围合仁杲率伪官属降王受之以仁杲归京师及酋党数十人皆斩之独异志唐贞观初丹阳令王琼三年

调集遭黜琼甚愤惋乃赍百千诣茆出道士叶灵中求章奏以问吉凶灵中年九十强为奏之其章随香烟飞去缥缈不见食顷后堕地有朱书批其末云受金百两折禄三年枉杀二

人死后处断一岁琼无疾暴卒大唐新语太宗征辽东留侍中刘洎与高士廉马周辅太子于定州监国洎兼左庶子总吏礼户三尚书事太宗谓之曰我今远征使尔辅翊太子社稷

安危所寄尤重尔宜深识我意洎对曰愿陛下无忧大臣有僭失者臣谨即行诛太宗以其言发无端甚怪之诫之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卿性□而太健必以是败深宜诫

慎以保终吉及征辽还太宗有疾洎从外至因大悲泣曰疾如此独可忧圣躬耳黄门侍郎褚遂良诬奏洎云国家之事不足虑也正当辅少主行伊霍之事耳大臣有异诛之自然定

矣太宗疾愈诏问其故洎以实对遂良执证之洎引马周以自明及问周言如洎所陈遂良固执曰同讳之耳遂赐洎死遂良忠于两朝多所匡正及其败也咸以为陷洎之报焉吴王

恪母曰杨妃炀帝女也恪善骑射太宗尤爱之承干既废立高宗为太子又欲立恪长孙无忌谏曰晋王仁厚守文之良主也且举棋不定前哲所戒储位至重岂宜数易太宗曰朕意

亦如此不能相违阿舅后无悔也由是恪与无忌不协高宗即位房遗爱等谋反敕无忌推之遗爱希旨引恪冀以获免无忌既与恪有隙因而毙恪临刑骂曰长孙无忌窃弄威权构

害良善若宗社有灵当见其族灭不久竟如其言唐书太子瑛传武惠妃宠幸倾后宫生寿王爱与诸子绝等而太子二王以母失职颇怏怏惠妃女咸宜公主婿扬洄揣妃旨伺太子

短哗为丑语惠妃诉于帝且泣帝大怒诏宰相议废之中书令张九龄谏曰太子诸王日受圣训天下共庆陛下享国久子孙蕃衍奈何一日弃三子昔晋献公惑嬖姬之谗申生忧死

国乃大乱汉武帝信江充巫蛊祸及太子京师蹀血晋惠帝有贤子贾后谮之乃至丧亡隋文帝听后言废太子勇遂失天下今太子无过二王贤父子之道天性也虽有失尚当掩之

唯陛下裁赦帝默然太子得不废俄而九龄罢李林甫专国数称寿王美以揠妃意妃果德之二十五年洄复构瑛瑶琚与妃之兄薛锈异谋惠妃使人诡召太子二王曰宫中有贼请

介以入太子从之妃白帝曰太子二王谋反甲而来帝使中人视之如言遽召宰相林甫议答曰陛下家事非臣所宜豫帝意决乃诏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锈

赐死瑛瑶琚寻遇害天下冤之号三庶人岁中惠妃数见庶人为祟因大病夜召巫祈之请改葬且射行刑者瘗之讫不解妃死祟亡大唐新语娄师德以殿中充河源军使永和中破

吐蕃于白羊涧八战七胜优诏褒美授左骁卫郎将高宗手诏曰卿有文武才干故授卿武职勿辞也累迁纳言临终数日寝兴不安无故惊曰拊我背者谁侍者曰无所见乃独言若

有所争者曰我寿当八十今追我何也复自言往为官误杀二人减十年词气若有屈伏俄而气绝以娄公之明恕尚不免滥为政者得不慎欤李义府定策立则天自中书舍人拜相

与许敬宗居中用事连起大狱诛锄将相道路以目入则谄谀出则奸宄卖官鬻狱海内嚣然百寮皆畏惮如畏天后高宗知其罪状谓之曰卿儿子女辈皆不谨慎多作罪过今且为

卿掩覆勿复如此义府恃则天不虞高宗加怒勃然变色颈俱起徐对曰谁向陛下道此高宗曰但知我言何须问我所从得耶义府怫然竟不引过缓步而出会右金吾仓曹杨仁颖

奏其赃污诏刘祥道并三司鞫之狱成长流隽州干封初大赦唯长流人不许还义府愤恚而死海内快之唐书裴炎传豫王虽为帝未尝省天下事炎谋乘太后出游龙门以兵执之

还政天子会久雨太后不出而止徐敬业兵兴后议讨之炎曰天子年长矣不豫政故竖子有辞今若复子明辟贼不讨而解御史崔□曰炎受顾托身总大权闻乱不讨乃请太后归

政此必有异图后乃捕炎送狱诏遣御史大夫骞味道御史鱼承晔参鞫之凤阁侍郎胡元范曰炎社稷臣有功于国悉心事上天下所知臣明其不反纳言刘齐贤左卫率蒋俨继辩

之后曰炎反有端顾卿未知耳元范齐贤曰若炎反臣辈亦反矣后曰朕知炎反卿辈不反遂斩于都亭驿炎被劾或勉其逊辞炎曰宰相下狱理不可全卒不折节籍其家无儋石之

赢初炎见裴行俭破突厥有功沮薄之乃斩降虏阿史那伏念等五十余人议者恨其媢克且使国家失信四夷以为阴祸有知云酷吏传索元礼胡人也天性残忍初徐敬业兵兴武

后患之见大臣常切齿欲因大狱去异己者元礼揣旨即上书言急变召对擢游击将军为推使即洛州牧院为制狱作铁笼囚首加以楔至脑裂死又横木关手足转之号晒翅或纺

囚梁上缒石于头讯一 祸福部艺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