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谊典嘲谑部

 嘲谑部总论 #

尔雅

  释诂

谑浪笑敖戏谑也

谓调戏也 #

诗曰谑浪笑敖者不敬之戏谑也

 舍人曰谑戏谑也浪意朗也笑心乐也敖意舒也 戏笑邪戏谑笑之貌郭云谓调戏也见诗邶风终 风文

 嘲谑部艺文一 #

  嘲曹操讨乌桓书     后汉孔融大将军远征萧条海外昔肃慎氏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可并案也  与广川长岑文瑜书

文瑜因时旱祈雨

不能得璩书戏之

               魏应璩璩白顷者炎旱日更增甚沙砾销烁草木焦卷处凉台而有郁蒸之烦浴寒水而有灼烂之惨宇宙虽广无阴以憩云汉之诗何以过此

土龙矫首于元寺泥人鹤立于阙里修之历旬静无征效明劝教之术非致雨之备也知恤下民躬自暴露拜起灵坛勤亦至矣昔夏禹之解阳旴殷汤之祷桑林言未发而水旋流辞

未卒而泽滂沛今者云重积而复散雨垂落而复收得无贤圣殊品优劣异姿割须宜及肤剪爪宜侵肌乎周征殷而年丰卫伐邢而致雨善否之应甚于影响未可以为不然也想雅

思所未及谨书起予应璩白  嘲褚常侍文        晋陆云六年正月以临川府丞褚为常侍君子谓吴于是乎能官人官人国之所废兴也古之兴王唯贤是与吕望

渔钓而周王枉驾宁戚叩角而齐王忘寐委斯徒而縻好爵释裋褐而服龙章姬姜之族非无人也亲昵之爱非无怀也取彼庸贱之徒登之佐臣之列故九贤翼世而有命既集五子

佐时匡霸以济夫唯能官人之所由也褚氏大夫之常佐远邦之贱司才则卲矣官实陋矣而拔出群萃超升阶闼虽文王登师桓公取佐亦何以加之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言官

人得才也褚常侍闻之喜曰君子之言岂虚也哉吾得此足矣君子谓褚常侍于是乎不谦谦也者致敬以存其位者也谦之不存德无柄矣世之治也君子自以为不足故撙节以求

役于礼敬让以求安于仁世之乱也在位者自以为有余故爵丰而求更厚位隆而欲复广世之治乱恒由此作今褚侯蝉蜕槁木鹄鸣玉堂不庶几夙夜允集众誉而意充于一善心

盈于自足足则无求盈则无戒不求则善远之无戒则恶来之亦何以为君子哉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慎之至也褚常侍闻是言也惧谓之昌言也而拜之君子曰褚侯其几矣闻

善而喜过又应之惧嘉服义之贤而拜谠言之辱规同禹迹义均罪己君子哉吴无君子斯焉取斯  戏答宣叔颂       宋黄庭坚探龙渊履虎尾别狐貉辨蚖虺头雪

白心灰死老斫轮不教子君闻此当洗耳

 嘲谑部艺文二 #

  邶风简兮四章之三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贤者不得志而仕于伶官有轻世肆志之心焉故 其言如此若自誉而实自嘲也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又自誉其才之无所不备亦上章之意也

左手执钥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

 以硕人而得此则亦辱矣乃反以其赉予之亲洽   嘲友人          晋李充同好齐欢爱缠绵一何深子既识我情我亦知子心燕婉历年岁和乐如瑟琴良

辰不我俱中阔似商参尔隔北山阳我分南川阴嘉会罔克从积思安可任目想妍丽姿耳存清媚音修昼兴永念遥夜独悲吟逝将寻行役言别泣沾巾愿尔降玉趾一顾重千金 

 离合诗赠尚书令何敬容   梁萧巡 南史曰自晋宋以来宰相皆文义自逸敬容独勤 庶务贪□为时所嗤鄙时萧琛子巡颇有轻薄才 因制卦名离合等诗嘲之亦不

屑也伎能本无取支叶复单贫柯条谬承日木石岂知晨狗马诚难尽犬羊非易驯嚬既不似学步孰能真实由紊朝典是曰蠹彝伦俗化于兹鄙人涂自此分  中桥北送穆质兄

弟应制戏赠萧二策               唐李益洛水桥边雁影疏陆机兄弟驻行车欲陈汉帝登封草犹待萧郎寄内书  晚春过夏侯校书值其沈醉戏赠 

李端攲冠枕如意独寝落花前姚馥清时醉边韶白日眠曝裈还当屋张幕便成天谒客唯题凤偷儿欲觇毡失杯犹离席坠履反登筵本是墙东隐今为瓮下仙卧龙髯乍磔栖蝶腹

何便阮籍共琴韵陶潜余秫田人逢毂阳望春似永和年顾我非工饮期君行见怜尝知渴羌好亦觉醉胡贤炙熟樽方竭车回辖且全噀风仍作雨洒地即成泉自鄙新丰过迟回惜

十年  戏赠友人          杨凝湘阴直与地阴连此日相逢忆醉年美酒非如平乐贵十升不用一千钱  戏赠李主簿        施肩吾官罢江南

客恨遥二年空被酒中消不知暗数春游处偏忆扬州第几桥  嘲吴人           杨收尔幸无羸角何用触吾藩若是升堂者还应自得门  嘲赵璘   

        薛能巡关每傍樗蒲局望月还登乞巧楼第一莫教娇太过缘人衣带上人头  戏赠魏十四        李群玉兰浦秋来烟雨深几多情思在琴心

知君调得东家子早晚和鸣入锦衾  答段柯古见嘲       温庭筠彩翰殊文金缭绕一千二百逃飞鸟尾生桥下未为痴暮雨朝云世间少  戏李文远    

      孙棨引君来访洞中仙新月如眉拂户前领取嫦娥攀取桂便从陵谷一时迁  戏张道人不饮酒       颜荛言自云山访我来每闻奇秘觉叨陪吾师

不饮人间酒应待流霞即举杯  欧阳太监雨中视决堤因堕水明日见于省中  因戏之           徐铉闻道张晨盖徘徊石首东浚川非伯禹落水异三公

衣湿仍愁雨冠攲更怯风今朝复相见疑是葛仙翁  嘲庐山道士         陈沆啖肉先生欲上升黄云踏破紫云崩龙腰鹤背无多力传与麻姑借大鹏  景仁

招况之闻用歌舞望门而返作诗戏之               宋韩维一夜严风结素波盍簪宁避晓寒多范滂揽辔方清俗墨子回车岂恶歌云外雁寒惊岁晚林间

鸦语弄春和知君不久承宽诏始奈红裙绿酒何  朝云诗

       苏轼

 世谓乐天有粥骆马放杨柳枝词嘉其主老病不 忍去也然梦得有诗云春尽絮飞留不得随风好 去落谁家乐天亦云病与乐天相伴住春随樊子 一时归则是樊素竟去

也予家有数妾四五年相 继辞去独朝云者随予南迁因读乐天集戏作此 诗朝云姓王氏钱塘人尝有子曰干儿未□而夭 云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元阿奴络秀

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经卷药垆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  赵成伯家有丽人仆忝乡人不肯开樽徒吟春  雪美句次韵一笑   

    前人绣帘朱户未曾开谁见梅花落镜台试问高吟三十韵何如低唱两三杯莫言衰鬓聊相映须得纤腰与共回知道文君隔青琐梁园赋客肯言才  戏赠田辨之琴

姬       前人流水随弦滑清风入指寒坐中有狂客莫近绣帘弹  吴子野绝粒不睡过作诗戏之芝上人陆道士  皆和予亦次韵        前人聊为

不死五通仙终了无生一大缘独鹤有声知半夜老蚕不食已三眠怜君解比人间梦许我求逃醉后禅会与江山成故事不妨诗酒乐新年  戏子由           

前人宛丘先生长如丘宛丘学舍小如舟常时低头诵经史忽然欠伸屋打头斜风吹帷雨注面先生不愧旁人羞任从饱死笑方朔肯为雨立求秦优眼前勃磎何足道处置六凿须

天游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劝农冠盖闹如云送老虀盐甘似蜜门前万事不挂眼头虽长低气不屈余杭别驾无功劳画堂五丈容旗旄重楼跨空雨声远屋多人少风

骚骚平生所惭今不耻坐对疲氓更鞭棰道逢阳虎呼与言心知其非口诺唯居高志下真何益气节消缩今无几文章小技安足程先生别驾旧齐名如今衰老俱无用付与时人分

重轻  盐官部役戏呈同事兼寄述古  前人新月照水水欲冰夜霜穿屋衣生棱野庐半与牛羊共晓鼓却随鸦鹊兴夜来履破裘穿缝红颊曲眉应入梦千夫在野口如林岂

不怀归畏嘲弄我州贤将知人劳已酿白酒买豚羔耐寒努力归不远两脚冻硬公须□  将之湖州戏赠莘老      前人余杭自是山水窟侧闻吴兴更清绝湖中橘林

新着霜溪上苕花正浮雪顾渚茶芽白于齿梅溪木瓜红胜颊吴儿脍缕薄欲飞未去先说馋涎垂亦知谢公到郡久应怪杜牧寻春迟鬓丝只好对禅榻湖亭不用张水嬉  戏赠

            前人惆怅沙河十里春一番花老一番新小桥依旧斜阳里不见楼中垂手人  和邵同年戏赠贾牧秀才三首  前人倾盖相欢一笑中从来未

省马牛风卜邻尚可容三径投社终当作两翁古意已将兰缉佩招词闲咏桂生丛此身自断天休问白发年来渐不公朝见新荑出旧槎骚人孤愤苦思家五噫处士太穷约三赋先

生多诞夸帐外鹤鸣奁有镜个中钱尽案无鲑玉川何日朝金阙白昼关门守夜叉生涯到处似樯乌科第无心摘颔须黄帽刺船忘岁月白衣□酒慰鳏孤狙公欺病来分栗水伯知

馋为出鲈莫向洞庭歌楚曲烟波渺渺正愁予  九日舟中望见有美堂上鲁少卿饮处以诗戏  之二首           前人指点云间数点红笙歌正拥紫髯翁

谁知爱酒龙山客却在渔舟一叶中西阁珠帘卷落晖水沈烟断佩声微遥知通德凄凉甚拥髻无言怨未归  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          

      前人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眉苍诗人老去□□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  赠张刁二

老         前人两邦山水未凄凉二老风流总健强共成一百七十岁各饮三万六千觞藏春坞里莺花闹仁寿桥边日月长惟有诗人被磨折金钗零落不成行  

梅圣俞诗中有毛长官者今于潜令国华也圣  俞没十五年而君犹为令捕蝗至其邑作诗戏  之             前人诗翁憔悴老一官厌见苜蓿堆青盘

归来羞涩对妻子自比□鱼缘竹竿今君滞留生二毛饱听衙鼓眠黄绸更将嘲笑调朋友人道猕猴骑土牛愿君恰似高常侍暂为小邑仍刺史不愿君为孟浩然却遭明主放还山

宦游逢此岁年恶飞蝗来时半天黑羡君封境稻如云蝗自识人人不识  乔将行烹鹅鹿出刀剑以饮客以诗戏之                前人破匣哀鸣出素

虬倦看鶂鶂听呦呦明朝只恐兼烹鹤此去还须却佩牛便可先呼报恩子不妨仍带醉乡侯他年万骑归应好奈有移文在故丘  戏周正儒二绝        前人折臂

三公未可知会当千镒访权奇劝君鬻骆犹闲事肠断闺中杨柳枝天□新颁玉鼻骍故人共敝亦常情相如虽老犹能赋换马还应继二生  戏用晁补之韵        

前人昔我尝陪醉翁醉今君但吟诗老诗清诗咀嚼那得饱瘦竹潇洒令人饥试问凤凰饥食竹何如驽马肥苜蓿知君忍饥空诵诗口颊澜翻如布谷  东川清丝寄鲁冀州戏赠

    前人鹅溪清丝清如冰上有千岁交枝藤藤生谷底饱风雪岁晚忽作龙蛇升嗟我虽为老侍从骨寒只受布与缯□头锦衾未还客坐觉芒刺在背膺岂知髯卿晚乃贵福

禄正似川方增醉中倒着紫绮裘下有半臂出缥绫封题不敢妄裁剪刀尺自有佳人能遥知千骑出清晓积雪未放游尘兴白须红带柳丝下老弱空巷人相登但放奇纹出领袖吾

髯虽老无人憎  章质夫送酒六壶书至而酒不达戏作小诗问  之             前人白衣送酒侮渊明急扫风轩洗破觥岂意青州六从事化为乌有一

先生空烦左手持新蟹漫绕东篱嗅落英南海使君今北海定分百榼饷春耕  南禅长老和诗不已故作六虫篇答之

                前人凤凰览德辉远引不待遣鷾鸸恋庭宇倏忽来千转那将坐井蛙而比谈天衍□鱼着文字□死犹遭卷老牛疲耕作见月亦妄喘东坡

方三问南禅已五反老人但目击侍者应足茧最后六虫篇深寄恨语浅  戏孙公素          前人披扇当年笑温峤握刀晚岁战刘郎不须戚戚如冯衍便与时

时说李阳  和赵成伯兼戏禹功      前人金钱石竹道旁秋翠黛红裙马上讴无限小儿齐拍手山公又作习池游  答王巩巩将见过有诗自谓恶客戏之

                前人汴泗绕吾城城坚如削铁中有李临淮号令肝胆裂古来彭城守未省怕恶客恶客云是谁祥符相公孙是家豪逸生有种千金一掷颇

黎盆连车载酒来不饮外酒嫌其村子有千瓶酒我有万株菊任子满头插团团见花不见目醉中插花归花重压折轴问客何所须客言我爱山青山自绕郭不要买山钱此外有黄

楼楼下一河水美哉洋洋乎可以疗饥并洗耳彭城之游乐复乐客恶何如主人恶  夜过舒尧文戏作       前人先生堂前霜月苦弟子读书喧两庑推门入室书纵

横蜡纸灯笼幌云母先生骨清少眠卧长夜默坐数更鼓耐寒石砚欲生冰得火铜瓶如过雨郎君欲出先自赞坐客敛□谁敢侮明朝阮籍过阿戎应作羲之羡怀祖  陈季常自

岐亭见访郡中及旧州诸豪争欲邀  致之戏作陈孟公诗一首    前人孟公好饮宁论斗醉后关门防客走不妨闲过左阿君百谪终为贤太守老居闾里自浮沈笑问伯

松何苦心忽然载酒从陋巷为爱扬雄作酒箴长安富儿求一过千金寿君君笑唾汝家安得客孟公从来只识陈惊座  太守徐君猷通守孟亨之皆不饮以戏之      

          前人孟嘉嗜酒桓温笑徐邈狂言孟德疑公独未知其趣尔臣今时复一中之风流自有高人识通介宁随薄俗移二子有灵应抚掌吾孙还有独醒时  

戏足柳公权联句

   前人

 宋玉对楚王此独大王之雄风也庶人安得而共 之讥楚王知己而不知人也柳公权小子与文宗 联句有美而无箴故为足成其篇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熏风自南来殿

阁生微凉一为居所移苦乐永相忘愿言均此施清阴分四方  泗州过仓中刘景文老兄戏赠一绝                前人既聚伏波米还数魏舒筹应笑

苏夫子侥幸得湖州  戏题巫山县用杜子美韵    前人巴俗深留客吴侬但忆归直知难共语不是故相违东县闻铜臭江陵换夹衣丁宁巫峡雨慎莫暗朝晖  数日

前梦人示余一卷文字大略若论马者用  吃蹶两字梦中甚赏之觉而忘其余戏作数语  足之            前人天骥虽老举鞭脱逸交驰蚁封步中衡石

旁睨驽骀丰肉灭节徐行方轨动辄吃蹶天资相绝未易致诘  刘监仓家煎米粉作饼子余云为甚酥潘邠老  家造逡巡酒余饮之莫作醋错着水来否后数  日余携家

饮郊外因作小诗戏刘公求之                前人野饮花间百物无杖头惟挂一葫芦已倾潘子错着水更□君家为甚酥  嘲子由       

    前人堆几尽埃简攻之如□虫谁知圣人意不在古书中  万州太守高公宿约游岑公洞而夜雨连明戏  赠二小诗          前人肩舆欲到岑公

洞正怯冲泥傍险行定是岑公閟清境春江一夜雨连明蓬高枕雨如渑恰似糟□压酒声今日岑公不能饮吾侪犹健可频倾  西山戏题武昌王居士

 前人

 予往在武昌西山九曲亭上有题一句元鸿横号 黄槲岘九曲亭即吴王岘山一山皆槲叶其旁即 元结陂湖也荷花极盛因为对云皓鹤下浴红荷 湖座客皆笑同请赋此

诗江干高居坚关扃犍耕躬稼角挂经篙竿击舸菇茭隔笳鼓过军鸡狗惊解襟顾景各箕踞击剑赓歌几举觥荆菅供脍愧搅聒干锅更戛甘瓜羹  戏和正甫一字韵    

   前人故居剑阁隔锦官柑果姜蕨交荆菅奇孤甘挂汲古绠侥觊敢揭钧金竿已归耕稼供□桔公贵干蛊高巾冠改更句格各蹇吃姑因狡狯加间关  成伯家宴造坐无

由辄欲效颦而酒已尽入夜  不欲烦扰戏作小诗求数酌而已 前人道士令严难继和僧伽帽小却空回隔篱不唤邻翁饮抱瓮须防吏部来  和子由次王巩韵如囊之句

可为一噱

                前人平生未省为人忙贫贱安闲气味长粗免趋时头似葆稍能忍事腹如囊简书见迫身今老尊酒闻呼首一昂欲把天河聊自洗尘埃满

面鬓眉黄  闻王巩还京会客剧饮戏赠   前人闻君归去便招呼笑语不知清夜徂结束佳人试银甲留连狂客恼金吾烛花零落玉山倒诗笔攲斜翠袖扶暂醉何年依锦

瑟东斋还复卧氍毹  次韵王巩同饮王廷老度支家戏咏

                前人白鱼紫蟹早霜前有酒何须问圣贤上客远来工缓颊双鬟为出小垂肩新传大曲皆精绝忽发狂言亦可怜莫怪贫家少还往自须先

办买花钱  对莲花戏寄晁应之      张耒平池碧玉秋波莹绿云拥扇青瑶柄水宫仙女斗新妆轻步凌波踏明镜彩桥下有双鸳戏曾托鸳鸯问深意半开微敛竟无

言裛露微微洒秋泪晁郎神仙好风格须遣仙娥伴仙客人间万事苦参差叹尽清香不来摘  嘲仲益春时殖兰甚勤比新东轩遂悉鉏去或  者讥笑则曰予将易竹于此作

此戏之                邹浩低檐荫茅竹陋如野人居夫子莞尔笑曰此真吾庐庭前郁乔木庭后有榛芜芟削随手净春兰殖扶疏光影动几馨香袭文书

皎然纫佩心邂逅同三闾尔来基构新百事凌往初突兀焕华屋茅竹埽莫余双楠庭之珍斩伐殊荣枯要使碧油幢特立当阶除念念人勋业不与蓬荜俱兰虽不生门安得逭诛锄

剖琴如剖薪烹鹤如烹鱼珠玉抵飞鸟镈钟委洪炉逝矣覆辙存来车犹此涂尚欲取修竹永以娱朝晡问竹竹无言冷风一虚徐  戏促朝宗酒约       欧阳澈雨收

云海涌金盆檐卷香丝破篆纹双陆无心酬白璧十千有约醉红裙哦诗误许联师服载酒真当过子云待遣秋娘呈妙舞春衫已把水沉熏  戏简钱处和         

曹勋闻道维摩棐几前花随宝女下云天合欢带缓新妆薄燕子楼深晚色鲜想得琼枝宜夜夜只应璧月共娟娟何时遂预平生友与出湘云伴锦筵  戏萧高风曾孟升二友 

   罗公升丹凤辞旧栖四海求其凰偶来梧竹间振翮鸣朝阳众禽不自揣竞欲饮余光神物要自珍微羽那足当了知霄汉姿不集灌莽场所忧燕雀杂坐更鸿鹄藏丹山有佳

侣足以陪双翔人间勿为留归哉白云乡  次韵卿山主解嘲      释如璧道人竹瘦松柏刚饱更风雨惯雪霜堂堂自住一法界岂与萧艾相短长利刀割水风吹光以

空坏空竟谁伤君不见湖边飞来两白鹭终朝容与水云乡  戏杨新城         金蔡珪长短亭中竟日忙解鞍初喜水云乡风前列席花钿秀雨后行厨杏粥香春

色纷纷惊过眼歌声故故促传觞蓬莱殿下同年客定笑狂夫老更狂  戏答侯威卿□墨      刘从益万松火厄化缁尘依旧徂徕雪里春冷剂香螺夔一足破悭公与

画眉人  戏景贤

     元刘秉忠 #

 景贤弹雉朝飞予作诗戏之蒙宠和有若有余阴 乞一枝之句予再用前韵以拒之遏住行云不敢飞一声还噎一声悲蛮儿深惬龙冈意唱得香山杨柳枝  长安驿道中观

芙蓉寄嘲伯循  宋褧玉溪桥畔淡朝霞照景红妆泫露华说与分司才御史水边花胜驿中花  解嘲            缪鉴莫笑诗翁懒出门诗翁乐事在山村

莺啼杨柳金歌舞蝶宿梨花雪梦魂画丹青分曙色压醅醁涨溪痕燕帘风里茶烟外自选唐诗教子孙  雪轩高士以白纻制服作歌戏赠 周权经冰纬玉纷纵横三盥寒露方

织成晓机裂下不敢玩一道雪瀑来中庭天然精洁不可涴犀熏麝染□吴绫制成素服轻于雪雅称仙官锵佩玦星斗离离夜插椽高兴飘飘白银阙乘风便鞚紫鸾车琼箫吹落蓬

莱月  戏简江君逸清明日移家   吴景奎曲巷垂杨映杏花清明时节客移家白头老子风流甚自与文君驾小车  戏赠应修吉        丁鹤年砚溪居士

神仙侣短发萧萧雪满簪暖老恨无燕赵玉养生赖有坎离金□头酒熟留僧饮席上诗成对客吟岁晚山空谁是伴北窗梅月最知心  戏简文量         明陆釴

连娟新月照黄昏无事知君静掩门醉里无功应自适愁来仲孺与谁论金鱼定想娇儿□鸾镜难忘舞影存昨夜天风欺独客青绫吹透不成温  又

樽前谁遣雪儿歌司马风情晚更多银蜡影偏人已醉紫檀声断欲如何归来尚想桓伊笛醒后空□学士波戏问韦娘今健否青楼元自不曾过  移席茅山东顶徐永年避酒而

去作歌嘲之                沈周自我来茅山春雾拨不开冥迷五日思困顿当面不见紫翠堆今朝喜有风汛埽两目浩荡天光回秀峰戢戢各拱立伺我

道左千戟排苍松为幄碧草荐洼石一一罗尊罍高天广野寄笑傲芙蓉对面劝我一吸三百杯徐卿不能有此量自椒而窜山之隈隔林大呼谷与应掉尾竟去无徘徊却从地上举

手谢远意若诉不得相追陪会难别易略不恤有乐弗取真吴呆山禽冲客啄余胔野花点席粘残醅老兵既失老僧在且握石子为阄猜醉来枕藉足力惫扶掖不起相摧颓明朝烂

漫别办冶游事青山在在似作游人媒久住山亦许不作谢令推凭我裁截笔作剪信我包括诗为胎请君急急还来看怪事金鳌左股昨夜安在哉  嘲何生        

  黄姬水洞房昨夜春风生燕子重来花又新帐里犹思返魂术妆前仍作画眉人  茂之乞画楚山图余将游武林走笔戏答               胡宗仁片

帆已挂晓须开无奈游情日与催欲画楚山青万迭待余行看越山来  泖上嘲吴凝父        范汭林皋叶脱风凄凄远峰森立寒云齐满船离思半江月未到五更

鸡乱啼  嘲江佥事         王稚钦江生突兀扬文锋千奇万怪谁与同博物岂惟精尔雅识字何止过扬雄求深索隐苦不置一言忌使流俗同令弟大篆逼锺鼎

绝响耻作斯邕等生也为文遣弟书一出皆称二难并纵有楚史不可读满堂观者徒张目少年往往致讥评生也不言但扪腹好丑从来安可期豪杰无时翻自疑请君宝此无易辙

圣人复起当相知  满庭芳

雪中戏 #

呈友人 #

 宋黄庭坚 #

风力驱寒云容呈瑞晓来到处花飞遍装琼树春意到南枝便是渔蓑旧画纶竿重横玉低垂今宵里香闺邃馆幽赏事偏宜 风流金马客歌鬟醉拥乌帽斜欹问人间何处鹏运天

池且共周郎按曲音微误首已先回同心事丹山路稳长伴彩鸾归  减字木兰花

戏吴

奉议

   舒亶

眉山敛额往事追思空手拍雁字频飞生怕人来说着伊 闲抛绣履愁殢香衾浑不起莫似扬州只作寻常薄幸休  一枝花

醉中

戏作

    辛弃疾 #

千丈擎天手万卷悬河口黄金腰下印大如斗更千骑弓刀挥霍遮前后百计千方久似斗草儿童赢个他家偏有 算枉了双眉长皱白发空回首那时间说向山中友看丘垄牛羊

更辨贤愚否且自栽花柳怕有人来但只道今朝病酒  玉梅令

石湖长寒 #

不出戏之 #

 姜夔

疏疏雪片散入南溪苑春寒锁旧家亭馆有玉梅几树背立怨东风高花未吐暗香已远 公来领客梅花能劝花长好愿公更健便揉春为酒剪雪作新诗一日绕花千转  少年

戏张

斗甫

     前人

双螺未合双蛾先敛家在碧云西别母情怀随郎滋味桃叶渡江时 扁舟载了匆匆去今夜泊前溪杨柳津头梨花墙外心事两人知  眉妩

戏张

仲远

      前人

看垂杨连苑杜若吹沙愁损未归眼信马青楼去重帘下娉婷人妙飞燕翠尊共款听艳歌郎意先感便手月地云阶里爱良夜微暖 无限风流疏散有暗藏弓履偷寄香翰明月闻

津鼓湘江上催人还解春揽乱红万点怅断魂烟水遥远又争似相乘一舸镇长见  少年游

     元吴元可 #

石榴花下薄罗衣睡起却寻棋未省高低被伊春笋拈了白琉璃 钏脱钗斜浑不省意重子声迟对面痴心只愁收局肠断欲输时  沁园春

戏作毛颖 #

策学士文 #

明储懋端 #

咨汝颖乎自陈老秃屡乞余骸念望重灵南山感月名高绣虎北海惊雷铁画银钩积成劳悴渐向秋风文冢埋嘉乃绩俾守中山郡其往钦哉 吾将以礼为媒纵故老终疏世莫猜

令蜀地裁笺先生久待淇园截管君子蒙灾亟召绿沈置之即墨锡汝龙宾水一杯兼策汝端明殿学士速驾前来

 嘲谑部纪事一 #

左传庄公十一年乘丘之役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公右歂孙生搏之宋人请之宋公靳之曰始吾敬子今子鲁囚也吾弗敬子矣病之十二年秋宋万弒闵公于蒙泽公羊传万尝

与庄公战获乎庄公庄公归散舍诸宫中数月然后归之归反为大夫于宋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万曰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也天下诸侯宜为君者惟鲁侯尔闵公矜此妇人妒

其言顾曰此虏也尔虏焉故鲁侯之美恶乎至万怒搏闵公绝其脰仇牧闻君弒趋而至遇之于门手剑而叱之万臂摋仇牧碎其首齿着乎门阖仇牧可谓不畏强御矣左传文公十

八年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勿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乘夏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浴于池歜以扑抶职职怒歜曰人夺女妻而不怒

一抶女庸何伤职曰与刖其父而弗能病者何如乃谋弒懿公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齐人立公子元宣公二年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宋华元乐吕御之二月壬子战于大棘宋

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对曰非马也其人也既合而来奔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

者讴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襄公四年邾人莒人

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庄子则阳篇魏莹与田侯牟约田侯

牟背之魏莹怒将使人刺之犀首闻而耻之曰君为万乘之君也而以匹夫从雠衍请受甲二十万为君攻之虏其人民系其牛马使其君内热发于背然后拔其国忌也出走然后抶

其背折其脊季子闻而耻之曰筑十仞之城城者既十仞矣则又坏之此胥靡之所苦也今兵不起七年矣此王之基也衍乱人不可听也华子闻而丑之曰善言伐齐者乱人也善言

勿伐者亦乱人也谓伐之与不伐乱人也者又乱人也君曰然则若何曰君求其道而已矣惠子闻之而见戴晋人戴晋人曰有所谓蜗者君知之乎曰然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

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遂北旬有五日而后反君曰噫其虚言与曰臣请为君实之君以意在四方上下有穷乎君曰无穷曰知游心于无穷而反在

通达之国若存若亡乎君曰然曰通达之中有魏于魏中有梁于梁中有王王与蛮氏有辨乎君曰无辨客出而君惝然若有亡也客出惠子见君曰客大人也圣人不足以当之惠子

曰夫吹管也犹有嗃也吹剑首者吷而已矣尧舜人之所誉也道尧舜于戴晋人之前譬犹一吷也外物篇儒以诗礼发□大儒胪传曰东方作矣事之何若小儒曰未解裙襦口中有

珠诗固有之曰青青之麦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为接其鬓其顪儒以金椎控其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列子仲尼篇郑之圃泽多贤东里多才圃泽之役有伯丰子者行过

东里遇邓析邓析顾其徒而笑曰为若舞彼来者奚若其徒曰所愿知也邓析谓伯丰子曰汝知养养之义乎受人养而不能自养者犬豕之类也养物而物为我用者人之力也使汝

之徒食而饱衣而息执政之功也长幼群聚而为牢籍庖厨之物奚异犬豕之类乎伯丰子不应伯丰子之从者越次而进曰大夫不闻齐鲁之多机乎有善治土木者有善治金革者

有善治声乐者有善治书数者有善治军旅者有善治宗庙者群才备也而无相位者无能相使者而位之者无知使之者无能而知之与能为之使焉执政者乃吾之所使子奚矜焉

邓析无以应目其徒而退启颜录齐晏婴短小使楚楚为小门于大门侧乃延晏子婴不入曰使狗国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狗门入王曰齐无人耶对曰齐使贤者使贤王不肖者

使不肖王婴不肖故使王耳王谓左右曰晏婴辞辩吾欲伤之坐定缚一人来王问何谓者左右曰齐人坐盗王视婴曰齐人善盗乎对曰婴闻橘生于江南至江北为枳枝叶相似其

实味且不同水土异也今此人生于齐不解为盗入楚则为盗其实不同水土使之然也王笑曰寡人反取病焉国语董叔将取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它日董

祁诉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于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史记滑稽列传淳于髡者齐之赘婿也长不满

七尺滑稽多辩数使诸侯未尝屈辱齐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沈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

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

威行三十六年语在田完世家中威王八年楚大发兵加齐齐王使淳于髡之赵请救兵赍金百斤车马十驷淳于髡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岂有说

乎髡曰今者臣从东方来见道旁有穰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祝曰瓯窭满篝汗邪满车五谷蕃熟穰穰满家臣见其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故笑之于是齐威王乃益赍黄金千镒白

璧十双车马百驷髡辞而行至赵赵王与之精兵十万革车千乘楚闻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悦置酒后宫召髡赐之酒问曰先生能饮几何而醉髡对曰臣饮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

王曰先生饮一斗而醉恶能饮一石哉其说可得闻乎髡曰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旁御史在后髡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若亲有严客髡帣鞴鞠侍酒于前时赐余沥奉觞

上寿数起饮不过二斗径醉矣若朋友交游久不相见卒然相睹欢然道故私情相语饮可五六斗径醉矣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

禁前有堕珥后有遗簪髡窃乐此余可八斗而醉二参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

一石故曰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以讽谏焉齐王曰善乃罢长夜之饮以髡为诸侯主客宗室置酒髡尝在侧战国策齐人见田骈曰闻先生高义设为不

宦而愿为役田骈曰子何闻之对曰臣闻之邻人之女田骈曰何谓也对曰臣邻人之女设为不嫁行年三十而有七子不嫁则不嫁然嫁过毕矣今先生设为不宦訾养千锺徒百人

不宦则然矣而富过毕矣田子辞韩子外储说左下篇齐有狗盗之子与刖危子戏而相夸盗子曰吾父之裘独有尾危子曰吾父独冬不失□史记滑稽列传优孟者故楚之乐人也

长八尺多辩常以谈笑讽谏楚庄王之时有所爱马衣以文绣置之华屋之下席以露□啖以枣脯马病肥死使群臣丧之欲以棺□大夫礼葬之左右争之以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

以马谏者罪至死优孟闻之入殿门仰天大哭王惊而问其故优孟曰马者王之所爱也以楚国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礼葬之薄请以人君礼葬之王曰何如对曰臣请以雕

玉为棺文梓为□梗枫豫章为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齐赵陪位于前韩魏翼卫其后庙食太牢奉以万户之邑诸侯闻之皆知大王贱人而贵马也王曰寡人之过一至此乎

为之奈何优孟曰请为大王六畜葬之以垄为椁铜历为棺赍以姜枣荐以木兰祭以粳稻衣以火光葬之于人腹肠于是王乃使以马属太官无令天下久闻也楚相孙叔敖知其贤

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必贫困若往见优孟言我孙叔敖之子也居数年其子穷困负薪逢优孟与言曰我孙叔敖之子也父且死时属我贫困往见优孟优孟曰若无

远有所之即为孙叔敖衣冠抵掌谈语岁余像孙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别也庄王置酒优孟前为寿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优孟曰请归与妇计之三日而为相庄

王许之三日后优孟复来王曰妇言谓何孟曰妇言慎无为楚相不足为也如孙叔敖之为楚相尽忠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贫困负薪以自饮食必如孙叔

敖不如自杀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身贪鄙者余财不顾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赇枉法为奸触大罪身死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吏奉法守职竟死不敢

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不足为也于是庄王谢优孟乃召孙叔敖子封之寝丘四百户以奉其祀后十世不绝此知可以言时矣优旃者

秦倡侏儒也善为笑言然合于大道秦始皇时置酒而天雨陛楯者皆沾寒优旃见而哀之谓之曰汝欲休乎陛楯者皆曰幸甚优旃曰我即呼汝汝疾应曰诺居有顷殿上上寿呼万

岁优旃临槛大呼曰陛楯郎郎曰诺优旃曰汝虽长何益幸雨立我虽短也幸休居于是始皇使陛楯者得半相代始皇尝议欲大苑囿东至函谷关西至雍陈仓优旃曰善多纵禽兽

于其中寇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足矣始皇以故辍止二世立又欲漆其城优旃曰善主上虽无言臣固将请之漆城虽于百姓愁费然佳哉漆城荡荡寇来不能上即欲就之易为漆

耳顾难为荫室于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居无何二世杀死优旃归汉数年而卒汉书东方朔传武帝初即位征天下举方正贤良文学材力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四方士多上书言得

失自衒鬻者以千数其不足采者辄报闻罢朔初来上书曰臣朔少失父母长养兄嫂年十二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

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又常服子路之言臣朔年二十二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为

天子大臣矣臣朔昧死再拜以闻朔文辞不逊高自称誉上伟之令待诏公车奉禄薄未得省见久之朔绐驺朱儒曰上以若曹无益于县官耕田力作固不及人临众处官不能治民

从军击卤不任兵事无益于国用徒索衣食今欲尽杀若曹朱儒大恐啼泣朔教朱儒上即过叩头请罪居有顷闻上过朱儒皆号泣顿首上问何为对曰东方朔言上欲尽诛臣等上

知朔多端召问朔何恐朱儒为对曰臣朔生亦言死亦言朱儒长三尺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臣朔长九尺余亦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朱儒饱欲死臣朔饥欲死臣言可用幸异其礼

不可用罢之无令但索长安米上大笑因使待诏金马门稍得亲近上尝使诸数家射覆置守宫盂下射之皆不能中朔自赞曰臣尝受易请射之乃引蓍布卦而对曰臣以为龙又无

角谓之为□又有足跂跂脉脉善缘壁是非守宫即蜥蜴上曰善赐帛十匹复使射他物连中辄赐帛时有幸倡郭舍人滑稽不穷尝侍左右曰朔狂幸中耳非至数也臣愿令朔复射

朔中之臣榜百朔不能中臣赐帛乃覆树上寄生令朔射之朔曰是窭数也舍人曰果知朔不能中也朔曰生肉为脍干肉为脯树上为寄生盆下为窭数上令倡监榜舍人舍人不胜

痛呼謈朔笑之曰咄口无毛声謷謷尻益高舍人恚曰朔擅诋欺天子从官当弃市上问朔何故诋之对曰臣非敢诋之乃与为隐耳上曰隐云何朔曰夫口无毛者狗窦也声謷謷者

乌哺鷇也尻益高者鹤俯啄也舍人不服因曰臣愿复问朔隐语不知亦当榜即妄为谐语曰令壶龃老柏涂伊优亚狋吽牙何谓也朔曰令者命也壶者所以盛也龃者齿不正也老

者人所敬也柏者鬼之廷也涂者渐洳径也伊优亚者辞未定也狋吽牙者两犬争也舍人所问朔应声辄对变诈锋出莫能穷者左右大惊上以朔为常侍郎遂得爱幸久之伏日诏

赐从官肉大官丞日晏不来朔独拔剑割肉谓其同官曰伏日当蚤归请受赐即怀肉去大官奏之朔入上曰昨赐肉不待诏以剑割肉而去之何也朔免冠谢上曰先生起自责也朔

再拜曰朔来朔来受赐不待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细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使先生自责乃反自誉赐酒一石肉百斤归遗细君朔虽诙笑然时观

察颜色直言切谏上常用之自公卿在位皆敖弄无所为屈上以朔口谐辞给好作问之尝问朔曰先生视朕何如主也朔对曰自唐虞之隆成康之际未足以谕当世臣伏观陛下功

德陈五帝之上在三王之右非若此而已诚得天下贤士公卿在位咸得其人矣譬若以周召为丞相孔丘为御史大夫太公为将军毕公高拾遗于后卞严子为卫尉皋陶为大理后

稷为司农伊尹为少府子贡使外国颜闵为博士子夏为太常益为右扶风季路为执金吾契为鸿胪龙逄为宗正伯夷为京兆管仲为冯翊鲁般为将作仲山甫为光禄申伯为太仆

延陵季子为水衡百里奚为典属国柳下惠为大长秋史鱼为司直蘧伯玉为太傅孔父为詹事孙叔敖为诸侯相子产为郡守王庆忌为期门夏育为鼎官羿为旄头宋万为式道候

上乃大笑是时朝廷多贤材上复问朔方今公孙丞相儿大夫董仲舒夏侯始昌司马相如吾丘寿王主父偃朱买臣严助汲黯胶仓终军严安徐乐司马迁之伦皆辩知闳达溢于文

辞先生自视何与比哉朔对曰臣观其臿齿牙树颊胲吐唇吻擢项颐结股脚连脽尻遗蛇其迹行步偊旅臣朔虽不肖尚兼此数子者朔之进对淡辞皆此类也后汉书锺离意传帝

性褊察好以耳目隐发为明故公卿大臣数被诋毁近臣尚书以下至见提拽常以事怒郎药崧以杖撞之崧走入□下帝怒甚疾言曰郎出郎出崧曰天子穆穆诸侯煌煌未闻人君

自起撞郎帝赦之边韶传韶字孝先陈留浚仪人也以文学知名教授数百人韶口辩曾昼日假卧弟子私嘲之曰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但欲眠韶潜闻之应时对曰边为姓孝为字

腹便便五经笥但欲眠思经事寐与周公通梦静与孔子同意师而可嘲出何典记嘲者大惭韶之才捷皆此类也孔融传曹操攻屠邺城袁氏妇子多见侵略而操子丕私纳袁熙妻

甄氏融乃与操书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操不悟后问出何经典封曰以今度之想当然耳后操讨乌桓又嘲之曰大将军远征萧条海外昔肃慎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可

并案也时年饥兵兴操表制酒禁融频书争之多侮慢之辞既见操雄诈渐着数不能堪故发辞偏宕多致乖忤蜀志简雍传雍为昭德将军时天旱禁酒酿者有刑吏于人家索得酿

具论者欲令与作酒者同罚雍与先主游观见男女行道谓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缚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对曰彼有其具与欲酿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酿者雍之滑稽皆此

类也魏志陈矫传矫为郡功曹使过泰山泰山太守东郡薛悌异之结为亲友戏谓矫曰以郡吏而交二千石邻国君屈从陪臣游不亦可乎悌后为魏郡及尚书令皆承代矫云邓艾

传注世语曰初荆州刺史裴潜以州泰为从事司马宣王镇宛潜数遣诣宣王由此为宣王所知及征孟达泰又导军遂辟泰泰频丧考妣祖九年居丧宣王留缺待之至三十六日擢

为新城太守宣王为泰会使尚书锺繇调泰君释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拥麾盖守兵马郡乞儿乘小车一何驶乎泰曰诚有此君名公之子少有文采故守吏职猕猴骑土牛又何迟也

众宾咸悦后历兖豫州刺史所在有筹算绩效诸葛恪传注恪别传曰权尝飨蜀使费祎先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祎至权为辍食而群下不起祎嘲之曰凤凰来翔骐驎吐哺驴骡

无知伏食如故恪答曰爰植梧桐以待凤凰有何燕雀自称来翔何不弹射使还故乡祎停食饼索笔作麦赋恪亦请笔作磨赋咸称善焉权尝问恪顷何以自娱而更肥泽恪对曰臣

闻富润屋德润身臣非敢自娱修己而已又问卿何如滕引恪答曰登阶蹑履臣不如引回筹转策引不如臣恪尝献权马先其耳范慎时在坐嘲恪曰马虽大畜禀气于天今残其耳

岂不伤仁恪答曰母之于女恩爱至矣穿耳附珠何伤于仁太子尝嘲恪诸葛元逊可食马矢恪曰愿太子食鸡卵权曰人令卿食马矢卿使人食鸡卵何也恪曰所出同耳权大笑世

说新语诸葛瑾为豫州遣别驾到台语云小儿知谈卿可与语连往诣恪恪不与相见后于张辅吴坐中相遇别驾唤恪咄咄郎君恪因嘲之曰豫州乱矣何咄咄之有答曰君明臣贤

未闻其乱恪曰昔唐尧在上四凶在下答曰非唯四凶亦有丹朱于是一座大笑启颜录蜀张裔为益州太守为郡人雍闿缚送孙权武侯遣邓芝使吴令言次从权请裔裔自至吴流

徙伏匿权未之知故许芝遣裔临发乃引见问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相如贵土风俗何以乃尔裔对曰愚以为卓氏寡女犹贤于买臣之妻刘璋会涪时张裕为从事侍坐其人饶须

先主嘲之曰吾涿郡特多毛姓东西南北皆诸毛也涿令称曰诸毛缭涿居乎裕即答曰昔有上党潞长迁为涿令者去官还家时人与书欲署潞则失涿署涿则失潞乃署曰潞涿君

先主大笑先主无须故裕云及之蜀使张奉嘲尚书令阚泽姓名泽不能答薛综下行乃云蜀者何也有犬为独无犬为蜀横目句身虫入其腹奉曰不当复嘲君吴耶综应声曰无口

为天有口为吴君临万邦天子之都于是众坐喜笑而奉无以对也邓艾口吃语称艾艾晋文王戏之曰艾艾是为几艾对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世说新语晋文帝与二陈共车过唤

锺会同载即驶车委去比出已远既至因嘲之曰与人期行何以迟迟望卿遥遥不至会答曰矫然懿实何必同群帝复问会皋繇何如人答曰上不及尧舜下不逮周孔亦一时之懿

士锺毓为黄门郎有机警在景王坐燕饮时陈群子元伯武周子元夏同在坐共嘲毓景王曰皋繇何如人对曰古之懿士顾谓元伯元夏曰君子周而不比群而不党晋书陆云传云

与荀隐素未相识尝会张华坐华曰今日相遇可勿为常谈云因抗手曰云间陆士龙隐曰日下荀鸣鹤鸣鹤隐字也云又曰既开青云睹白雉何不张尔弓挟尔矢隐曰本谓是云龙

骙骙乃是山鹿野麋兽微弩强是以发迟华抚手大笑潘岳传岳才名冠世为众所疾遂栖迟十年出为河阳令负其才而郁郁不得志时尚书仆射山涛领吏部王济裴楷等并为帝

所亲遇岳内非之乃题阁道为谣曰阁道东有大牛王济鞅裴楷秋和峤刺促不得休世说新语嵇阮山刘在竹林酣饮王戎后往步兵曰俗物已复来败人意王笑曰卿辈意亦复可

败邪晋武帝问孙皓闻南人好作尔汝歌颇能为不皓正饮酒因举觞劝帝而言曰昔与尔为邻今与汝为臣上尔一杯酒令汝寿万春帝悔之头责秦子羽云子曾不如太原温颙颍

川荀范阳张华士乡刘许义阳邹湛河南郑诩此数子者或謇吃无宫商或陋希言语或淹伊多姿态或欢哗少智谞或口如含胶饴或头如巾杵而犹以文采可观意思详序攀龙附

凤并登天府启颜录晋锺毓兄弟警悟过人每嘲谑未尝困踬尝语会闻有女善调谑往观之于是盛饰共载行至西门一女子笑曰车中央殊高毓等初不觉车后门生云向已被嘲

锺愕然门生曰中央高两头低也盖言羝也兄弟多髯故云晋杨修九岁甚聪慧孔君平诣其父不在杨修时为君平设有果杨梅君平以示修此实君家果修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

夫子家禽也晋蔡洪赴洛洛中问曰幕府初开群公辟命求英奇于仄陋采贤俊于岩穴君吴楚之士亡国之余有何异才而应斯举蔡答曰夜光之珠不必出于盟津之河盈握之璧

不必采于昆仑之山大禹生于东裔文王生于西羌贤圣所出何必常处昔武王伐纣迁顽民于洛邑诸君得无是其苗裔乎陆机诣王武子武子有百斛羊酪指以示之曰卿东吴何

以敌此陆曰有千里莼羹未下盐豉耳机在坐潘安至陆便起安仁曰清风至乱物起陆应声答曰众鸟集凤凰翔石崇每与王敦入学戏见颜渊象而叹曰若与同升孔堂去人何必

有间王曰不知余人云何子贡去卿差近石正色云士当令身名俱泰何至以牖语人善谑集晋庾纯之父尝为五伯贾充之先尝为驵侩充置酒而纯末至充曰君行长在人先今何

忽后纯曰会有少市井事未了是以后尔世说新语孙子荆年少时欲隐语王武子当枕石漱流误曰漱石枕流王曰流可枕石可漱乎孙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砺其齿

阮宣子有令闻太尉王夷甫见而问曰老庄与圣教同异对曰将无同太尉善其言辟之为掾世谓三语掾卫玠嘲之曰一言可辟何假于三宣子曰苟是天下人望亦可无言而辟复

何假一遂相与为友陆太尉诣王丞相王公食以酪陆还遂病明日与王笺云昨食酪小过通夜委顿民虽吴人几为伧鬼元帝皇子生普赐群臣殷洪乔谢曰皇子诞育普天同庆臣

无勋焉而猥颁厚赉中宗笑曰此事岂可使卿有勋邪魏长齐雅有体量而才学非所经初宦当出虞存嘲之曰与卿约法三章谈者死文笔者刑商略抵罪魏怡然而笑无忤于色郗

嘉宾书与袁虎道戴安道谢居士云恒任之风当有所弘耳以表无恒故以此激之范启与郗嘉宾书曰子敬举体无饶纵掇皮无余润郗答曰举体无余润何如举体非真者范性矜

假多烦故嘲之谢幼舆谓周侯曰卿类社树远望之峨峨拂青天就而视之其根则群狐所托下聚混而已答曰枝条拂青天不以为高群狐乱其下不以为浊聚混之秽卿之所保何

足自称明帝问周伯仁真长何如人答曰故是千斤犗特王公笑其言伯仁曰不如卷角有盘辟之好王丞相枕周伯仁膝指其腹曰卿此中何所有答曰此中空洞无物然足容卿辈

数百人康僧渊目深而鼻高王丞相每调之僧渊曰鼻者面之山目者面之渊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何次道往瓦官寺礼拜甚勤阮思旷语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何曰

卿今日何故忽见推阮曰我图数千户郡尚不能得卿乃图作佛不亦大乎王公与朝士共饮酒举琉璃谓伯仁曰此腹殊空谓之宝器何邪答曰此英英诚为清彻所以为宝耳王刘

每不重蔡公二人尝诣蔡语良久乃问蔡曰公自言何如夷甫答曰身不如夷甫王刘相目而笑曰公何处不如答曰夷甫无君辈客启颜录晋诸葛恢与丞相王导共争姓族先后王

曰何以不言葛王而言王葛答曰譬如言驴马驴宁胜马耶世说新语郗司空拜北府王黄门诣郗门拜云应变将略非其所长骤咏之不已郗仓谓嘉宾曰公今日拜子猷言语殊不

逊深不可容嘉宾曰此是陈寿作诸葛评人以汝家比武侯复何所言范荣期见郗超俗情不淡戏之曰夷齐巢许一诣垂名何必劳神苦形支策据梧邪郗未答韩康伯曰何不使游

刃皆虚符朗初过江王咨议大好事问中国人物及风土所生终无极已朗大患之次复问奴婢贵贱朗云谨厚有识中者乃至十万无意为奴婢问者止数千耳太平广记晋庾亮造

周顗顗曰君何忻悦而忽肥庾曰君何忧惨而瘦周曰吾无所忧直是清虚日来秽滓日去善谑集东晋时火犯少微是时处士戴逵自谓当之遂有忧色久之隐者谢敷卒时人讥之

曰戴处士所谓求死不得死也晋书王导传导妻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营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

之戏导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谦退而已谟曰不闻余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与群贤共游洛中何曾闻有蔡克儿也世说新语袁羊尝诣刘恢恢在

内眠未起袁因作诗调之角枕粲文茵锦衾烂长筵刘尚晋明帝女主见诗不平曰袁羊古之遗狂刘遵祖少为殷中军所知称之于庾公庾公甚忻然便取为佐既见坐之独榻上与

语刘尔日殊不称庾小失望遂名之为羊公鹤昔羊叔子有鹤善舞尝向客称之客试使驱来氃而不肯舞故称比之晋春秋秦苻坚□襄阳获习凿齿释道安时凿齿足疾坚见之与

语大悦叹曰昔晋平吴利在二陆今破南土获士一人有半盖刺其蹇也初凿齿尝造道安谭论自赞曰四海习凿齿安应声曰弥天释道安咸以为清对太平广记孙盛殷浩谈论往

反精苦客主无间左右进食冷而复暖者数四彼我奋掷麈尾毛悉脱落满餐饭中宾主遂至暮忘食殷乃语孙曰莫作强口马我当捩卿鼻孙曰卿不见决鼻牛人当劳卿颈晋书孙

绰传绰除著作佐郎袭爵长乐侯绰性通率好讥调常与习凿齿共行绰在前顾谓凿齿曰沙之汰之瓦石在后凿齿曰簸之扬之糠□在前桓温传温过淮泗践北境与诸寮属登平

乘楼眺瞩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陆沈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袁宏曰运有兴废岂必诸人之过温作色谓四座曰颇闻刘景升有千斤大牛啖刍豆十倍于常牛负重

致远曾不若一羸魏武人荆州以享军士意以况宏坐中皆失色世说新语殷洪远答孙兴公诗云聊复放一曲刘真长笑其语拙问曰君欲云那放殷曰腊亦放何必其枪铃邪张吴

兴年八岁亏齿先达知其不常故戏之曰君口中何为开狗窦张应声答曰正使君辈从此中出入谢公始有东山之志后严命屡臻势不获已始就桓公司马于时人有饷桓公药草

中有远志公取以问谢此药又名小草何一物而有二称谢未即答时郝隆在坐应声答曰此甚易解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谢甚有愧色桓公目谢而笑曰郝参军此过乃不恶亦

极有会庾园客诣孙监值行见齐庄在外尚幼而有神意庾试之曰孙安国何在即答曰庾□恭家庾大笑曰诸孙大盛有儿如此又答曰未若诸庾之翼翼还语人曰我故胜得重唤

奴父名郝隆为桓公南蛮参军三月三日会作诗不能者罚酒三升隆初以不能受罚既饮揽笔便作一句云娵隅跃清池桓问娵隅是何物答曰蛮名鱼为娵隅桓公曰作诗何以作

蛮语隆曰千里投公始得蛮府参军那得不作蛮语也东府客馆是版屋谢景重诣太傅时宾客满中初不交言直仰视云王乃复西戎其屋晋书孟嘉传嘉为征西桓温参军温甚重

之九月九日温燕龙山寮佐毕集时佐吏并着戎服有风至吹嘉帽坠落嘉不之觉温使左右勿言欲观其举止嘉良久如厕温令取还之命孙盛作文嘲嘉着嘉坐处嘉还见即答之

其文甚美四座嗟叹世说新语王文度在西州与林法师讲韩孙诸人并在座林公理每欲小屈孙兴公曰法师今日如着弊絮在荆棘中触地挂阂习凿齿孙兴公未相识同在桓公

座桓语孙可与习参军共语孙云蠢尔蛮荆敢与大邦为雠习云薄伐猃狁至于太原王文度范荣期俱为简文所要范年大而位小王年小而位大将前更相推在前既移久王遂在

范后王因谓曰簸之扬之糠□在前范曰洮之汰之沙砾在后桓南郡与殷荆州语次因共作了语顾恺之曰火烧平原无遗燎桓曰白布缠棺竖旒旐殷曰投鱼深渊放飞鸟次复作

危语桓曰矛头淅米剑头炊殷曰百岁老翁攀枯枝顾曰井上辘轳卧婴儿殷有一参军在座云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眇目故也简文在殿上行右军与孙兴

公在后右军指简文语孙曰此啖名客简文顾曰天下自有利齿儿后王光禄作会稽谢车骑出曲阿祖之王孝伯罢秘书丞在座谢言及此事因视孝伯曰王丞齿似不钝王曰不钝

颇亦验谢遏夏月尝仰卧谢公清晨卒来不暇着衣跣出屋外方蹑履问讯公曰汝可谓前倨而后恭顾长康作殷荆州佐请假还东尔时例不给布帆顾苦求之乃得发至破冢遭风

大败作笺与殷云地名破冢真破冢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桓南郡与道曜讲老子王侍中为主簿在坐桓曰王主簿可顾名思义王未答且大笑桓曰王思道能作大家儿矣祖广

行恒缩头诣桓南郡始下车桓曰天甚晴朗祖参军如从屋漏中来渚宫故事晋罗友家贫乞禄桓温虽以才学遇之而谓其诞肆非治世才许而不用同府人有得郡者温为坐序别

友亦被命至尢迟晚温询之答曰臣昨奉教旨出门于中路见鬼揶揄云我只见汝送人上郡何不见人送汝上郡友始怖终惭不觉成淹缓之罪温笑其滑稽而颇愧焉后以为襄阳

太守晋书张天锡传天锡遣从事中郎韩博夺节将军康妙奉表并送盟文博有口才温甚称之尝大会温使司马刁彝嘲之彝谓博曰君是韩卢后邪博曰卿是韩卢后温笑曰刁以

君姓韩故相问焉他自姓刁那得韩卢后邪博曰明公脱未之思短尾者则为刁也一座推叹焉世说新语桓元素轻桓崖崖在京下有好桃元连就求之遂不得佳者元与殷仲文书

以为嗤笑曰德之休明肃慎贡其楛矢如其不尔篱壁间物亦不可得也桓元出射有一刘参军与周参军朋赌垂成唯少一破刘谓周曰卿此起不破我当挞卿周曰何至受卿挞刘

曰伯禽之贵尚不免挞而况于卿周殊无忤色桓语庾伯鸾曰刘参军宜停读书周参军且勤学问张苍梧是张凭之祖尝语凭父曰我不如汝凭父未解所以苍梧曰汝有佳儿凭时

年数岁敛手曰阿翁讵宜以子戏父本事诗宋武帝尝吟谢庄月赋称叹良久谓颜延之曰希逸此作可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昔陈王何足尚邪延之对曰诚如圣旨然其曰美

人迈兮音信阔隔千里兮共明月知之不亦晚乎帝深以为然及见希逸希逸对曰延之诗云生为长相思殁为长不归岂不更加于臣耶帝拊掌竟日南史赵伦之传伦之字幼成下

邳僮人宋孝穆皇后之弟也元嘉三年拜领军将军伦之虽外戚贵宠而居身俭素性野拙涩于人间世事多所不解久居方伯公私富贵入为护军资力不称以为见贬光禄大夫范

泰好戏笑谓曰司徒公缺必用汝老奴我不言汝资地所任要是外戚高秩次第所至耳伦之大喜每载酒肴诣泰因话录江夏王义恭性爱古物常遍就朝士求之侍中何勖已有所

送而王征索不已何甚不平尝出行于道中见狗枷犊鼻乃命左右取之还以箱擎送之笺曰承复须古物今奉李斯狗枷相如犊鼻宋书何承天传承天除著作佐郎撰国史承天年

已老而诸佐并名家年少颍川荀伯子嘲之常呼为奶母承天曰卿当云凤凰将九子奶母何言邪江智渊传智渊为尚书吏部郎上每酣宴辄诟辱群臣并使自相嘲诘以为欢笑智

渊素方退渐不会旨尝使以王僧朗嘲戏其子景文智渊正色曰恐不宜有此戏上怒曰江僧安痴人痴人自相惜者渊伏席流涕由此恩宠大衰南史殷景仁传景仁从祖弟淳字粹

远高简寡言早有清尚子孚有父风尝与侍中何勖共食孚羹尽勖云益殷莼羹勖司空无忌子也孚徐辍筋曰何无忌讳王淮之传淮之字元鲁宋台建除御史中丞为百僚所惮自

彪之至淮之四世居此职淮之尝作五言诗范泰嘲之卿唯解弹事耳淮之正色答犹差卿世载雄狐王彧传彧长子绚字长素早惠年五六岁读论语至周监于二代外祖何尚之戏

之曰可改耶耶乎文哉绚应声答曰尊者之名安可戏宁可道草翁之风必舅续晋阳秋顾恺之矜伐过实诸年少因相称誉以为戏弄为散骑常侍与谢瞻连省夜于月下长咏自云

得先贤风制瞻每遥赞之恺之得此弥自力忘倦瞻将眠语槌脚人令代恺之不觉有异遂几申旦而后止宋书张畅传畅为南谯王义宣司空长史南郡太守元凶弒逆义宣发哀之

日即便举兵畅为元佐举哀毕改服着黄韦□褶出射堂简人音姿容止莫不瞩目见之者皆愿为尽命事平征为吏部尚书夷道县侯食邑千户既有异图蔡超等以畅民望劝义宣

留之乃解南蛮校尉以授畅加冠军将军领丞相长史畅遣门生苟僧宝下都因颜竣陈义宣衅状僧宝有私货停巴陵不时下会义宣起兵津径断绝僧宝遂不得去义宣将为逆遣

嬖人翟灵宝谓畅朝廷简练舟甲意在西讨今欲发兵自卫畅曰必无此理请以死保之灵宝知畅不回劝义宣杀以徇众赖司马竺超民保持故获全免既而进号抚军别立军部以

收民望畅虽署文檄而饮酒常醉不省文书随义宣东下梁山战败义宣奔走畅于兵乱自归为军人所掠衣服都尽值右将军王元谟乘舆出营畅已得败衣因排元谟上舆元谟意

甚不悦诸将欲杀之队主张世营救得免送京师下廷尉削爵土配左右尚方寻见原复起为都官尚书转侍中孝武宴朝贤畅亦在坐何偃因醉曰张畅故是奇才同义宣作贼亦能

无咎非才何以致此畅乃厉声曰太初之时谁黄其合帝曰何事相苦初元凶时偃父尚之为元凶司空义师至新林门生皆逃尚之父子与婢妾共洗黄合故畅讥之南史何尚之传

尚之字彦德为尚书令太子詹事致仕大明二年以左光禄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如故尚之在家尝着鹿皮帽及拜开府天子临轩百僚陪位沈庆之于殿庭戏之曰今日何不着鹿皮

冠庆之累辞爵命朝廷敦劝甚苦尚之谓曰主上虚怀侧席讵宜固辞庆之曰沈公不效何公去而复还也尚之有愧色尚之爱尚文义老而不休与太常颜延之少相好狎二人并短

小尚之常谓延之为□延之目尚之为猴同游太子西池延之问路人云吾二人谁似猴路人指尚之为似延之喜笑路人曰彼似猴耳君乃真猴颜延之传孝武登阼以延之为金紫

光禄大夫领湘东王师尝与何偃同从上南郊偃于路中遥呼延之曰颜公延之以其轻脱怪之答曰身非三公之公又非田舍之公又非君家阿公何以见呼为公偃羞而退庾杲之

传杲之迁尚书驾部郎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葅韭生韭杂菜任昉尝戏之曰谁谓庾郎贫食鲑尝有二十七种沈庆之传庆之孙昭略字茂隆性狂□不事公卿使酒仗气无所推下尝

醉晚日负杖家宾子弟至娄湖苑逢王景文子约张目视之曰汝是王约耶何乃肥而痴约曰汝沈昭略邪何乃瘦而狂昭略抚掌大笑曰瘦已胜肥狂又胜痴奈何王约奈汝痴何累

迁侍中王晏尝戏昭略曰贤叔可谓吴兴仆射昭略曰家叔晚登仆射犹贤于尊君以卿为初荫谢灵运传灵运孙超宗齐受禅为黄门郎恃才使酒多所陵忽在直省尝醉上召见语

及北方事超宗曰卤动来二十年矣佛出亦无如之何以失仪出为南郡王中军司马人问曰承有朝命定是何府超宗怨望答曰不知是司马为是司驴既是驴府政应为司驴为有

司奏以怨望免禁锢十年后司徒褚彦回因送湘州刺史王僧虔阁道坏坠水仆射王俭惊跣下车超宗拊掌笑曰落水三公坠车仆射彦回出水沾湿狼藉超宗先在僧虔舫抗声曰

有天道焉天所不容地所不受投畀河伯河伯不受彦回大怒曰寒士不逊超宗曰不能卖袁刘得富贵焉免寒士刘□传□子绘字士章为南康相郡人有姓赖所居名秽里刺谒绘

绘戏嘲之曰君有何秽而居秽里此人应声曰未审孔丘何阙而居阙里绘默然不答亦无忤意到彦之传彦之孙撝永明元年为御史中丞车驾幸丹阳郡宴饮撝恃旧酒后狎侮同

列谓庾杲之曰蠢尔荆蛮其俗鄙复谓虞悰曰断发文身其风陋王晏既贵雅步从容又问曰王散骑复何故尔晏先为国常侍转员外散骑郎此二职清华所不为故以此嘲之王敬

则执榠樝以刀子削之又曰此非元徽头何事自契之为左丞庾杲之所□以赎论王敬则传敬则以公领郡后与王俭俱即木号开府仪同三司时徐孝嗣于崇礼门候俭因嘲之曰

今日可谓连璧俭曰不意老子遂与韩非同传人以告敬则敬则欣然曰我南沙县吏侥幸得细铠左右逮风云以至于此遂与王卫军同日拜三公王敬则复何恨了无恨色朝士以

此多之谢裕传裕从孙朓迁尚书吏部郎告王敬则反敬则女为朓妻常怀刀欲报朓朓不敢相见及当拜吏部谦挹尤甚尚书郎范缜嘲之曰卿人才无惭小选但恨不可刑于寡妻

朓有愧色及临诛叹曰天道不可昧乎我虽不杀王公王公因我而死卞彬传广陵高爽博学多材孙抱为延陵县爽诣之抱了无故人之怀爽出从县合下过取笔书鼓云徒有八尺

围腹无一寸肠面皮如许厚受打未讵央抱东莞人善吏职形体肥壮腰带十围爽故以此激之虞荔传荔弟寄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遇寄于门嘲曰郎子姓虞必当无智寄应

声曰文字不辨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此子非常人文举之对不是过也任昉传始梁武与昉遇竟陵王西邸从容谓昉曰我登三府当以卿为记室昉亦戏帝曰我若登三事当

以卿为骑兵以帝善骑也至是引昉符昔言焉昉奉笺云昔承清宴属有绪言提挈之旨形乎善谑岂谓多幸斯言不渝盖谓此也何尚之传尚之弟子昌昌子敬容为尚书令贪□为

时所嗤鄙其署名敬字则大作苟小为文容字大作父小为口陆倕戏之曰公家苟既奇大父亦不小敬容遂不能答又多漏禁中语故嘲诮日至尝有客姓吉敬容问卿与邴吉远近

答曰如明公之与萧何时萧琛子巡颇有轻薄才因制卦名离合等诗嘲之亦不屑也徐摛传摛子陵太清二年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魏人授馆宴宾是日甚热其主客魏收嘲陵曰

今日之热当由徐常侍来陵即答曰昔王肃至此为魏始制礼仪今我来聘使卿复知寒暑收大□刘虬传虬子之遴为荆州中从事梁简文临荆州仍迁宣惠记室后除南郡太守转

西中郎湘东王绎长史太守如故初之遴在荆府常寄居南郡忽梦前太守袁彖谓曰卿后当为折臂太守即居此中之遴后牛奔堕车折臂右手偏直不复得屈伸书则以手就笔叹

曰岂黥而手乎周舍尝戏之曰虽复并坐可横政恐陋巷无枕后连相两王再为此郡谈薮梁陆晏子聘魏魏遣李谐郊劳过朝歌城晏子曰殷之余人正应在此谐曰永嘉南渡尽在

江外世说补宗如周面狭长萧□戏之曰卿何为谤经如周曰身自来不谤经蔡大宝曰卿当不谤余经正应不信法华经尔盖法华经云闻经随喜面不狭长如周乃悟朱异遍治五

经涉猎文史博奕书算皆其所长年二十诣都沈约戏语曰卿年少何乃不廉异逡巡未达其旨约曰天下惟有文义棋书卿一时将去那得云廉南史陈宗室传新安王伯固文帝第

五子也为都督扬州刺史后主初在东宫与伯固甚亲狎伯固又善嘲谑宣帝每宴集多引之世说补刘谅为湘东王所善湘东一目眇一日与谅共游江滨叹秋望之美谅曰今日可

谓帝子降于北渚湘东曰卿言目眇眇而愁予邪由此嫌之北史胡叟传叟于高允馆见中书侍郎赵郡李璨被服华靡叟贫老衣褐璨颇忽之叟谓曰李子今若相脱体上□褶衣帽

君欲作何许也讥其唯假成服璨惕然失色启颜录后魏孝文帝时诸王及贵臣多服石药皆称石发乃有热者非富贵者亦云服石发热时人多嫌其诈作富贵体有一人于市门前

卧宛转称热众人竞看同伴怪之报曰我石发同伴人曰君何时服石今得石发曰我昨市米中有石食之今发众人大笑自后少有人称患石发者北史成淹传王肃之至銮舆行幸

肃多扈从敕淹将引若有古迹皆使知之行到朝歌肃问此是何城淹言纣都朝歌城肃言故应有殷之顽人淹言昔武王灭纣悉居河洛中因刘石乱华仍随司马东度肃知淹寓青

州乃笑谓曰青州何必无其余种淹以肃本隶徐州若言青州本非其地徐州间今日重来非所知也肃遂伏马上掩口笑顾谓侍御史张思宁曰向聊因戏言遂致辞溺思宁驰马以

闻孝文大悦谓彭城王勰曰淹此段足为制胜舆驾至洛肃因侍宴帝戏肃曰近者行次朝歌闻成淹共卿殊有往复卿试重叙之肃言臣于朝歌失言一之已甚岂宜再说遂大笑谈

薮魏使穆子客聘梁主客范胥谓之曰卿名子客思归之赋一何太速客曰吾名子客所以将命四方礼成告返那得言速谈言北齐高祖尝燕近臣为乐高祖曰在与汝等作谜可共

射之卒律葛答诸人皆射不得或云是髐子箭高祖曰非也石动筒曰臣已射得高祖曰是何物动筒对曰是煎饼高祖笑曰动筒射着是也高祖又曰汝等诸人为我作一谜我为汝

射之诸人未作动筒为谜复云卒律葛答高祖射不得问曰此是何物答曰是煎饼高祖曰我始作之因何更作动筒曰承大家热铛子更作一个高祖大笑高祖尝命人读文选有郭

璞游仙诗嗟叹称善诸学士皆曰此诗极工诚如圣旨动筒即起曰此诗有何能若令臣作当胜伊一倍高祖不悦良久语曰汝是何人自言作诗胜郭璞一倍岂不合死动筒即云大

家即命臣作若不胜一倍甘心合死即令作之动筒曰郭璞游仙诗云清溪千仞余中有一道士臣作云青溪二千仞中有两道士岂不胜伊一倍高祖始大笑又尝于国学中看博士

孔子弟子达者七十二人动筒因问曰达者七十二人几人已着冠几人未着冠博士曰经传无文动筒曰先生读书岂合不解孔子弟子仞着冠有三十人未着冠有四十二人博士

曰据何文以辨之曰论语云冠者五六人五六三十人也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人也岂非七十二人座中皆大悦博士无以复之北齐书孙搴传搴学浅而行薄邢卲尝谓之曰更

须读书搴曰我精骑三千足敌君羸卒数万尝服棘刺丸李谐等调之曰卿棘刺应自足何假外求坐者皆笑北史邢峦传峦弟子昕除通直常侍加中军将军既有才藻兼长几案自

孝昌之后天下多务世人竞以吏工取达文学大衰司州中从事宋游道以公断见知时与昕嘲谑昕谓之曰世事同知文学外游道有惭色阳尼传尼从弟固固子休之除中书侍郎

时魏收为散骑常侍兼领侍郎与休之参掌诏命世论以为中兴有人士戏嘲休之云有触藩之羝羊乘连钱之骢马从晋阳而向邺怀属书而盈把左丞卢斐以其文书请谒启神武

禁止会赦不问文宣郊天百寮咸从休之衣两裆甲手持白棓时魏收为中书令嘲之曰义真服未休之曰我昔为常伯首戴蝉冕今处骁游身被衫甲允文允武何必减卿谈笑晏然

魏收传收昔在京洛轻薄尢甚人号云魏收惊蛱蝶文襄曾游东山令给事黄门侍郎颢等宴文襄曰魏收恃才无宜适须出其短往复数番收忽大唱曰杨遵彦理屈已倒愔从容曰

我绰有余暇山立不动若遇当涂恐翩翩遂逝当涂者魏翩翩者蝶也文襄先知之大笑称善文襄又曰向语犹微宜更指斥愔应声曰魏收在并作一篇诗对众读讫云打从叔季景

出六百斛米亦不办此远近所知非敢妄说文襄喜曰我亦先闻众人皆笑收虽自申雪不复抗拒终身病之初河间邢子才与收并以文章显世子才每曰佛助簝人之伟后稍与子

才争名文宣贬子才收益得志数于东山与诸优为猕猴与狗斗帝宠狎之收外兄博陵崔岩尝以双声嘲收曰遇魏收衰曰愚魏魏答曰颜岩腥瘦是谁所生羊颐狗颊头团鼻平饭

房笭笼着孔嘲玎其辩捷不拘若是北齐书徐之才传祖珽执政除之才侍中太子太师之才恨曰子野沙汰我珽目疾故以师旷比之之才聪辩强识有兼人之敏尢好剧谈谑语公

私言聚多相嘲戏郑道育尝献之才为师公之才曰既为汝师又为汝公在三之义顿居其两又嘲王昕姓云有言则注近犬便狂加颈足而为马施角尾而为羊卢元明因戏之才云

卿姓是未入人名是字之误即答云卿姓在亡为虐在丘为虚生男则为虏养马则为驴又尝与朝士出游遥望群犬竞走诸人试令目之之才即应声云为是宋鹊为是韩卢为逐李

斯东走为负帝女南徂李谐于广坐因称其父名曰卿嗜熊白生否之才曰平平耳又曰卿此言于理平否谐遽出避之道逢其甥高德正德正曰舅颜色何不悦谐告之故德正径造

坐席连索熊白之才谓座者曰个人讳底众莫知之才曰生不为人所知死不为人所讳此何足问唐邕白建方贵时人言云并州赫赫唐与白之才蔑之元日对邕为诸令史祝曰见

卿等位当作唐白又以小史好嚼笔故尝执管就元文遥口曰借君齿其不逊如此北史宋繇传繇孙游道与顿丘李奖交奖子构尝因游道会客因戏之曰贤从在门外大好人宜自

迎接为通名称族弟游山游道出见之乃猕猴而衣帽也将与构绝谢之豁然如旧谈薮北齐崔昂尝宴延招朝彦酒酣后人多散走即令著作郎巨鹿魏彦渊追之彦渊左手执中参

军周子渊渊以貌丑知名右手执御史郑寺信来谘昂曰彦渊役周入郑执讯获丑济州长史李翥尝为主人朝士咸集幽州长史陆仁惠不来翥甚衔之彦渊曰一目之罗岂能获鸟

翥眇一目陆号角鸱又崔儦谓彦渊曰我拙于书不能儦字使好彦渊曰正可长牵人脚斜飘鹿尾即好彦渊司农卿季昌之子北齐书祖珽传珽性不羁放纵曾至胶州刺史司马世

云家饮酒遂藏铜迭二面厨人请搜诸客果于珽怀中得之见者以为深耻所乘老马常称骝驹又与寡妇王氏奸通每人前相闻往复裴让之与珽辈狎于众中嘲珽曰卿那得如此

诡异老马十岁犹号骝驹一妻耳顺尚称娘子于时喧然传之北史郑羲传羲从曾孙道邕道邕子译幼聪敏少为周文所亲年十余岁尝诣府司录李长宗长宗于众中戏之译敛容

谓曰明公位望不轻瞻仰斯属辄相玩狎无乃丧德也长宗甚异之译为宪司所劾由是除名未几授开府隆州刺史有诏征之见于醴泉宫赐宴甚欢帝令内史李德林立作诏书复

爵沛国公位上柱国高颎戏谓译曰笔干答曰出为方岳杖策言归不得一钱何以润笔上大笑谈薮北齐散骑常侍河南陆乂黄门郎□之子□字云驹而乂患风多所遗忘尝与人

马曰云驹有神符者常带符与神渡漳水致失乂笑曰刘君渡水失神符其人答曰陆乂名马作云驹启颜录北齐王元景为尚书性虽懦缓而每事机捷有奴名典琴尝旦起令索食

谓之解斋奴曰公不作斋何故尝云解斋元景徐谓奴曰我不作斋不得为解斋汝作字典琴何处有琴可典酉阳杂俎世呼病瘦为崔家疾北齐李庶无须时人呼为天阉崔谌调之

曰教弟种须法以锥锥遍刺作孔插以马尾庶曰持此还施贵族艺眉有验崔氏世有恶疾故庶以此嘲之俗呼滹沱河为崔氏谈薮北齐中书侍郎河东斐袭字敬宪患耳新构山池

与宾客宴集谓河间邢子才曰山池始就愿为一名子才曰海中有蓬莱山仙人之所居宜名蓬莱蓬莱裴袭也故以戏之敬宪初不悟于后始觉忻然谓子才曰长忌及户高则无害

公但大语袭亦何嫌太平广记齐主客郎顿丘李恕身短而袍长卢询祖腰粗而带急怒曰卢郎腰粗带难匝答曰大人身短袍易长恕又谓询祖曰卢郎聪明必不寿答曰见丈人苍

苍在鬓差以自安谈薮齐北海王晞字叔朗为大丞相府司马尝共相府祭酒卢思道禊饮晋胡晞赋诗曰日暮应归去鱼鸟见留连时有中使召晞驰马而去明旦思道问晞昨被召

以朱颜得无以鱼鸟致责晞曰昨晚陶然颇以酒浆被责卿等亦是留连之一物何独鱼鸟而已晞好文酒乐山水府寮呼为方外司马焉及昭孝立待遇弥隆而晞每自疏退谓人曰

非不爱热官但虑其烂熟耳陈使聘齐见朝廷有赤鬣者顾谓散骑常侍赵郡李騊駼曰赤也何如騊駼曰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騊駼时接客北齐卢思道聘陈陈主令朝贵设

酒食与思道宴会联句作诗有一人先唱方便讥刺北人云榆生欲饱汉草长正肥驴为北人食榆兼吴地无驴故有此句思道援笔即续之曰共甑分炊米同铛各煮鱼为南人无情

义同炊异馔也故思道有此句吴人甚愧之又卫尉卿京兆杜台卿共中兵参军清河崔儦握槊十子成都止睹一雉卢思道曰翳成都不过一雉儦又谓思道曰昨夜大雷吾睡不觉

思道曰如此震雷不能动蛰太子詹事范阳卢叔虎有子十人大者字畜生最有才思思道谓人曰从叔有十子皆不及畜生叔虎主客郎中泽之孙也散骑常侍陇西辛德源谓思道

曰昨作羌妪诗惟得五字云皂帔垂肩井苦无其对思道寻声曰何不道黄物插脑门思道尝谓通直郎渤海封孝骞曰卿既姓封是封豕之后骞曰君既姓卢是卢令之裔隋七兵尚

书河间陆操无姿貌有辩当新婚太子少保赵郡李雄谓之曰屡逢射雉几度启颜操曰息妫二子不言不笑隋前内史侍郎薛道衡以醴和麦粥食之谓虑思道曰礼之用和为贵先

王之道斯为美思道答曰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启颜录隋河间郡刘焯之从侄炫并有儒学俱犯法被禁县吏不知其大儒也咸与之枷着焯曰终日枷中坐而不见家

炫曰亦终日负枷坐而不见妇

 嘲谑部纪事二 #

隋书柳机传机在周与族人文成公昂俱历显要及机昂并为外职杨素时为纳言方用事因上赐宴素戏机曰二柳俱摧孤杨独耸坐皆欢笑机竟无言柳昂传昂子调转侍御史左

仆射杨素尝于朝堂见调因独言曰柳条通体弱独摇不须风调敛板正色曰调信无取公不当以为侍御史调信有可取不应发此言公当具瞻之秋枢机何可轻发素甚奇之朝野

佥载隋牛弘为吏部侍郎有选人马敞者形貌最陋弘轻之侧卧食果子嘲敞曰尝闻扶风马谓言天上下今见扶风马得驴亦不假敞应声曰尝闻陇西牛千石不用軥今见陇西牛

卧地打草头弘惊起遂与官世说补侯白好俳谑一日杨素与牛弘退朝白语之曰日之夕矣素曰以我为牛羊下来邪卢氏杂说侯白捷辩杨素与相善素关中人白山东人素尝卒

难之欲其无对而关中下俚人言音谓水为霸山东亦言擎将去为桀刁素尝戏白曰山东固多仁义借一而得两曰若为得两曰有人从某借弓者乃曰桀刁去岂非借一而得两白

应声曰关中人亦甚聪明问一知二素曰何以得知曰日有人问比来多雨渭水涨否答曰霸长岂非问一知二素伏其辩捷也启颜录隋侯白州举秀才至京机辩捷时莫之比尝与

仆射越国公杨素并马言话路旁有槐树□死素乃曰侯秀才理道过人能令此树活否曰能素云何计得活曰取槐树子于树枝上悬着即当自活素云因何得活答曰可不闻论语

云子在回何敢死素大笑开皇中有人姓出名六斤欲参素赍名纸至省门遇白请为题其姓乃书曰六斤半名既入素召其人问曰卿姓六斤半答曰是出六斤曰何为六觔半曰向

请侯秀才题之当是错矣即召白至谓曰卿何为错题人姓名对云不错素曰若不错因何姓出名六斤请卿题之乃言六斤半对曰向在省门会卒无处见称既闻道是出六斤斟酌

只应六斤半素大笑之白在散官隶属杨素爱其能剧谈每上番日即令谈戏弄或从旦至晚始得归纔出省门即逢素子元感乃云侯秀才可以元感说一个妤话白被留连不获已

乃云有一大虫欲向野中觅肉见一刺猬仰卧谓是肉脔欲衔之忽被猬卷着鼻惊走不知休息直至山中困乏不觉昏睡刺猬乃放鼻而去大虫忽起欢喜走至橡树树下低头见橡

斗乃侧身语云旦来遭见贤尊愿郎君且避道素与白剧谈因曰今有一深坑可有数百尺公入其中若为得出白曰入中不须余物惟用一针即出素曰用针何为答曰针头中令水

饱坑拍浮而出素曰头中何处有尔许水白曰若无尔许水何因肯入尔许深坑素又谓白曰仆为君作一谜君射之不得迟便须罚酒素曰头长一分眉长一寸未到日中已打两顿

白应声曰此是道人素曰君须作谜亦不得迟白即云头长一分眉长一寸未到日中已打两顿素曰君因何学吾作道人谜白曰此是阿历素大笑白仕唐尝与人各为谜白云必须

是实物不得虚作解释浪惑众人若解讫无有此物即须受罚白即云背共屋许大肚共□许大口共盏许大众人射不得皆云天下何处有物共盏许大口而背共屋许大者定无此

物必须共赌白与众赌讫解云此是胡燕窠众皆大笑又逢众宴众皆笑白后至俱令作谜必不得幽隐难识及诡谲希奇亦不假合而成人所不见者白即应声云有物大如狗面貌

极似牛此是何物或云是獐或云是鹿皆云不是即令白解云此是犊子白又与素路中遇胡负青草而行素曰长安路上乃见青草湖须臾又有两醉胡衣孝重服骑马而走俄而一

胡落马白曰真所谓孝乎惟孝有之矣白初未知名在本邑令宰初至白即谒谓知识曰白能令明府作狗吠曰何有明府得遣作狗吠诚如言我辈输一会馔食若妄君当输于是入

谒知识俱门外伺之令曰君何须得重来相见白曰公初至民间有不便事望谘公公未到前甚多贼盗请命各家养狗令吠惊自然贼盗止息令曰若然我家亦须养能吠之狗若为

可得白曰家中新有一群犬其吠声与余狗不同曰其声如何答曰其吠声怮怮者令曰君全不识好狗吠声好狗吠声当作号号怮怮声者全不是能吠之狗伺者闻之莫不掩口而

笑自知得胜乃云若□如此能吠者当出访之遂辞而出启颜录隋朝有人敏慧然而口吃杨素每闲闷即召与剧谈尝岁暮无事对坐因戏之云有大坑深一丈方圆亦一丈遣公入

其中何法得出此人低头良久乃问云有梯出否素云只论无梯若论有梯何须更问其人又低头良久问曰白白白日夜夜夜夜地素云何须白日夜地若为得出乃云若不是夜地

眼眼不瞎为甚物入入里许素大笑又问云忽命公作军将有小城兵不过一千已下粮食唯有数日城外被数万人围若遣公向城中作何谋计低头良久问云有有救救兵否素云

只缘无救所以问公沈吟良久举头向素云审审如如公言不免须败素大笑又问云计公多能无种不解今日家中有人□咬足若为医治此人即应声报云取取五月五日南墙下

雪雪涂涂即即治素云五月何处得有雪答云若五月五日无雪腊月何处有□咬素笑而遣之启颜录隋有三藏法师父本商胡法师生于中国仪容面目犹作胡人行业极高又有

辩捷尝以四月八日设斋讲说时朝官及道俗观者千余人大德名僧官人辩捷者前后十余人论议法师随难即对义理不穷最后有小儿姓赵年十三即出于众中法师辩捷既已

过人又复向来皆是高明旧德忽见此儿欲来论议众咸怪笑小儿精神自若即就座大声语此僧昔野狐和尚自有经文未审狐作阿阇黎出何典语僧语云此郎子声高而身小何

不以声而补身儿即应声报云法师以弟子声高而身小何不以声而补身法师眼深而鼻长何不截鼻而补眼众皆惊异起立大笑是时暑月法师左手把如意右手摇扇众笑声未

定法师又思量答语以所摇扇掩面低头儿又大声语云团圆形如满月不藏顾兔□掩雄狐众大笑法师即去扇以如意指麾别送问并语未得尽忽如意头落儿即起谓法师曰如

意既折义锋亦摧即于座前长揖而去此僧既怒且□更无以应无不惊叹称笑群居解颐唐初有裴略者卫考满兵部试判为错一字落第此人即向温彦博处披诉彦博时与杜如

晦坐不理其诉此人即云少小以来自许明辨至于通博言语堪作通事舍人并解文章兼能嘲戏彦博始回意共语时厅前有竹彦博即令嘲竹此人应声嘲曰竹风吹青肃肃凌寒

叶不雕经冬子不熟虚心未能待国士皮上何劳生节目彦博即云尔解通博言语可传语厅前屏墙此人走至厅前大声语曰方今圣上聪明辟四门以待士君是何人物在此妨贤

路即推倒彦博曰此意着博此人云非但着博亦当着肚彦博如晦大叹喜即令送吏部与官萧瑀尝因宴太宗语近臣曰自知一座最贵者先把酒时长孙无忌房元龄相顾未言瑀

引手取杯帝问曰卿有何说瑀对曰臣是梁朝儿隋室皇后弟唐朝左仆射天子亲家翁太宗抚掌极欢而罢散乐高崔嵬善弄痴大帝令给事捺头向水下良久帝问之曰见屈原云

我逢楚怀王乃沈汨罗水汝逢圣明君何为亦来此帝大笑赐物百段韦庆本女选为妃诣明堂欲谢而庆本两耳先卷朝士多呼为卷耳时长安令杜松寿见庆本而贺之因曰仆固

知足下女得妃庆本曰何以知之松寿乃自摸其耳而卷之曰卷耳后妃之德也吏部侍郎李迥秀好机警有选人被放诉云羞见夹路迥秀问从何来曰从蒲津关来迥秀曰取潼关

路去选者曰耻己妻子迥秀曰贤室本是相知亦应不怪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租船赴都夜半急追集船人更无他语乃云逆风必不得张帆众大哂焉御史台记唐管国公任酷怕

妻太宗以功赐二侍子瑰拜谢不敢以归太宗召其妻赐酒谓之曰妇人妒忌合当七出若能改行无妒则无饮此酒不尔可饮之曰妾不能改妒请饮酒遂饮之比醉归与其家死诀

其实非鸩也既不死他日杜正伦讥弄瑰瑰曰妇当怕者三初娶之时端居若菩萨岂有人不怕菩萨耶既长生男女如养儿大虫岂有人不怕大虫耶年老面皱如鸠盘荼鬼岂有人

不怕鬼耶以此怕妇亦何怪焉闻者欢喜启颜录曹左司郎中封道弘身形长大而臀甚阔道弘将入阁奏事英公李绩在后谓道弘曰封道弘你臀斟酌坐得即休何须尔许大唐有

僧法轨形容短小于寺开讲李荣往共论议往复数番僧有旧作诗咏荣于高座上诵之云姓李应须李言荣又不荣此僧未及得道下句李荣应声接曰身长三尺半头毛犹未生四

座欢喜服其辩捷唐赵元楷与令狐德棻从驾至陕元楷召德棻河边观砥柱德棻不去遂独行及还德棻曰砥柱共公作何语答曰砥柱附参承公德棻应声曰石不能言物或凭焉

时群公以为佳对唐崔行功与敬播相逐播带榈木柄刀子行功问播云此是何木播对曰是栟榈木行功曰唯问刀子不问佩人大唐新语裴元本好谐谑为户部郎中时左仆射房

元龄疾甚省郎将问疾元本戏曰仆射病可须问之既甚矣何须问也有泄其言者既而随例候元龄元龄笑曰裴郎中来元龄不死矣贾嘉隐年七岁以神童召见时太尉长孙无忌

司空李绩于朝堂立语李戏之曰吾所倚者何树嘉隐曰松树李曰此槐也何忽言松嘉隐曰以公配木则为松树无忌连问之曰吾所倚者何树嘉隐曰槐树无忌曰汝不能复矫对

耶嘉隐应声曰何须矫对但取其以鬼配木耳温彦博为吏部侍郎有选人裴略被放乃自赞于彦博称解白嘲彦博即令嘲厅前丛竹略曰竹冬月不肯雕夏月不肯热肚里不能容

国士皮外何劳生枝节又令嘲屏墙略曰高下八九尺东西六七步突兀当厅坐几许遮贤路彦博曰此语似伤博略曰即扳公肋何止伤博博□而与官隋唐嘉话太宗宴近臣戏以

嘲谑赵公无忌嘲欧阳率更曰耸髆成山字埋肩不出头谁家麟阁上画此一狝猴询应声云索头连背暖裆畏肚寒只由心混混所以面团团帝改容曰欧阳询岂不畏皇后闻赵公

后之弟也唐书谷那律传那律从太宗出猎遇雨沾渍因问曰油衣若为而无漏邪那律曰以瓦为之当不漏帝悦其直赐帛二百段国朝杂记唐吏部侍郎杨思元恃外戚之贵待选

流多不以礼而排斥之为选人夏侯彪之所讼御史中丞郎余庆弹奏免中书令许敬宗曰固知杨吏部之败也或问之宗曰一彪一狼共着一羊不败何待敬宗性轻傲见人多忘之

或谓其不聪曰卿自难记若遇何刘沈谢暗中摸索着亦可识大唐新语李义府尝赋诗曰镂月成歌扇裁云作舞衣自怜回雪影好取洛川归有枣强尉张怀庆好偷名士文章乃为

诗曰生情镂月成歌扇出意裁云作舞衣照镜自怜回雪影时来好取洛川归人为之谚曰活剥王昌龄生吞郭正一元崇逵为果州司马有一婢死处分直典云逵家老婢死使未久

为□一棺木殡之逵初到家贫不能买得新者但经一用者充事即得亦不须道逵买直云君家自有须直典出说之一州以为口实启颜录唐四门助教弘绰与弟子边仁表论议弘

绰义理将屈乃高声大怒表遂报曰先生闻义即怒岂曰弘弘又报云我姓既曰弘是事皆弘边又应声曰先生虽曰弘义终不绰座下大笑弘竟被屈而归大唐新语京城流俗僧道

尝争二教优劣递相非斥总章中兴善寺为火灾所焚尊像荡尽东明观道士李荣因咏之曰道善何曾善云兴遂不兴如来烧亦尽唯有一群僧时人虽赏荣诗然声称从此而减窦

怀贞为京兆尹神龙之际政令多门京尉由墨敕入台者不可胜数或谓怀贞曰县官相次入台县事多办否怀贞对曰倍办于往时问其故怀贞曰好者总在侥幸者去故也闻者皆

大噱御史台记唐曹怀舜金乡人父继叔死王事赠云麾将军怀舜襁褓授游击将军历内外文武官则天云怀舜久历文资而屈于武职自左鹰扬卫郎将拜右玉钤卫将军有宋州

司马曹元本父名乞伯时汲县丞元晋好谈多警策或问元晋元本怀舜从叔元晋应声答曰虽则同堂俱非本族人怪而问之晋曰元本乞伯子怀舜继叔儿以此知矣本事诗唐中

宗朝御史大夫裴谈崇释氏妻悍妒谈畏之如严君时韦庶人颇袭武后之风中宗渐畏之内宴唱回波词有优人词曰回波尔时栲栳怕妇也是大好外边秖有裴谈内里无过李老

韦后意色自得以束帛赐之御史台记唐殿中内供奉卢廙持法细密虽亲故贵势无所回避举止闲雅必翔而后集尝于景龙观监官行香右台诸御史亦预焉台中先号右台为高

丽僧时有一胡僧徙倚于前庭右台侍御史黄守礼指之曰何胡僧而至此廙徐谓之曰亦有高丽僧何独怪胡僧为一时欢笑廙与畬俱非善射者尝三元礼射廙畬虽引满射俱不

及□而坠畬戏曰畬与卢箭俱三十步左右不晓畬曰畬箭去□三十步卢箭去身三十步欢笑久之大唐新语晋宋以还尚书始置员外郎分判曹事国朝弥重其选旧例郎中不历

员外郎拜者谓之土山头果毅言其不历清资便拜高品有似长征兵士便得边远果毅也景隆中赵谦光自彭州司马入为大理正迁户部郎中贺遂涉时为员外戏咏之曰员外由

来美郎中望不优谁言粉署里翻作土山头谦光酬之曰锦帐随情设金炉任意熏唯愁员外署不应列星文益州每岁进柑子皆以纸裹之他时长吏嫌纸不敬代以细布既而恐柑

子为布所损每怀忧惧俄有御史甘子布使于蜀驿使驰白长吏有御史甘子布至长吏以为推布裹柑子事惧曰果为所推及子布到驿长吏但序以布裹柑子为敬子布初不之知

久而方悟闻者莫不大笑王上客自负其才意在前行员外俄除膳部员外既乖本志颇怀怅惋吏部郎中张敬忠戏咏之曰有意嫌兵使专心取考功谁知脚蹭蹬几落省墙东膳部

在省东北隅故有此咏唐书杨再思传张易之兄司礼少卿同休请公卿宴其寺酒酣戏曰公面似高丽再思欣然为高丽舞满座鄙笑本事诗沈佺期曾以罪谪遇恩官还秩朱绂未

复尝内宴群臣皆歌回波乐撰词起舞因是多求迁擢佺期词曰回波尔时佺期流向岭外生归身名已蒙齿录袍笏未复牙绯中宗即以绯鱼赐之崔日用为御史中丞赐紫是时佩

鱼须有特恩内宴中宗命群臣撰词曰台中鼠子直须谙信足跳梁上壁龛倚翻灯脂污张五还来啮带报韩三莫浪语其王相大家必若赐金龟卖却猫儿相报上中宗亦以绯鱼赐

之启颜录唐封抱一任益州九陇尉与同列戏白打赌钱座下数百钱输已略尽便欲敛手旁人谓之曰何不更觅钱回取之抱一乃举手摸钱曰同赐也何望回山东谓尽为赐故言

赐也御史台记唐京台监察院西行中间号横劈房凡迁此房者必先盛馔台中而后居焉先无窗后人置之神龙中侍中杨再思兼大夫诸相毕送视事中书令魏元忠尝任监察台

中故事素谙谑指房曰此是横擘房诸相问故元忠具述其由御史曰此房近日迁耶曰无别迁元忠曰当为开窗出气故不迁耳左右欢笑殆不禁且御史□察郡司纲纪庶务实为

众官所忌詈御史为冷峭而突厥号御史为吐屯则天朝蕃使来朝者而吐屯独立不入班谕德张元一以齐谐见称问蕃使曰此独立者为谁译者曰吐屯此御史元忠曰人言我朝

御史独冷峭此蕃御史亦甚冷峭举朝喧笑嘉话录唐杨国忠尝会诸亲时知吏部铨且欲大噱以娱之呼选人名引入于中庭不问资叙短小者通道参军胡者云湖州文学帘下大

笑御史台记唐姚贞操云自余以评事入台侯承训继入此后相继不绝故知拔茅连茹也韩琬以为不然自则天好法刑曹望居九寺之首以此评事多入台迄今为雅例岂评事之

望起于贞操耶须议戏云畿尉有六道入御史为佛道入评事为仙道入京尉为人道入畿丞为苦海道入县令为畜生道入判司为饿鬼道故评事之望起于时君好法也非贞操所

能升降之唐司门员外郎张文成工为俳谐诗赋行于代时大将军黑齿常之将出征或勉之曰公官卑何不从行文成曰宁可且将朱唇饮酒谁能逐黑齿常之本事诗则天朝左司

郎中张元一滑稽善谑时西戎犯边则天欲诸武立功因行封爵命武懿宗统兵以御之寇未入塞懿宗始逾邠郊畏懦而遁懿宗短陋元一嘲之曰长弓度短箭蜀马临高蹁去贼七

百里隈墙独自战忽然逢着贼骑猪向南窜则天闻之初未悟曰懿宗无马耶何故骑猪元一解之曰骑猪者是夹豕走也则天乃大笑懿宗怒曰元一夙构贵欲辱臣则天命赋诗与

之懿宗请赋菶字元一立嘲曰裹头极草草掠鬓不菶菶未见桃花面皮先作杏子眼孔则天大欢故懿宗不能侵伤大唐新语侯思止出自皂隶言音不正以告变授御史时属断屠

思止谓同列曰今断屠宰圭鸡

不得诘 #

空诘

去儒

得不饥侍御崔献可笑之思止以闻则天怒谓献可曰我知思止不识字我已用之卿何笑也献可具以鸡猪之事对则天亦大笑释献可则天朝诸蕃客上封事多获官赏有为右台

御史者则天尝问张元一曰近日在外有何可笑事元一对曰朱前宜着绿绿仁杰着朱阎知微骑马马吉甫骑驴将名作姓李千里将姓作名吴杨吾左台胡御史右台御史胡元礼

也蕃人为御史者寻授别敕则天初革命恐群心未附乃令人自举供奉官正员之外置里行拾遗补阙御史等至有车载斗量之咏有御史台令史将入台值里行数人聚立门内令

史下驴驱入其间里行大怒将加杖罚令史曰今日过实在驴乞数之然后受罚里行许之乃数驴曰汝技艺可知精神极钝何物驴畜敢于御史里行诸里行羞赧而止朝野佥载秋

官侍郎狄仁杰嘲秋官侍郎卢献曰足下配马乃作驴献曰中劈明公乃成二犬杰曰狄字犬旁火也献曰犬边有火乃是煮熟狗群居解颐秘书监贺知章有高名告老归吴中明皇

嘉重之每事优异将行泣涕上问何所欲曰臣有男未有定名幸陛下赐之归乡里之荣上曰为道之要莫如信孚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卿之子必信顺人也宜名之孚再拜而受命焉

久而语人曰上何谑我也我是吴人孚乃瓜下为子岂非呼我儿瓜子也云溪友议贺秘监顾著作吴越人也朝英慕其机捷竞嘲之乃谓南金复生中土也每在班行不妄言笑贺知

章曰钑镂银盘盛蛤蜊镜湖莼菜乱如丝乡曲近来佳此味遮渠不道是男儿顾况和曰钑镂银盘盛炒虾镜湖莼菜乱如麻汉儿女嫁吴儿妇吴儿尽是汉儿爷大唐新语姚崇为紫

微令旧例给舍直次不让宰相崇以年位俱高不依其请令史持直簿诣之崇批其簿曰告直令史遣去又来必欲取人有同司命老人年事终不拟当给舍见之欢笑不复逼也后遂

停宰相值宿元宗初即位邵景萧嵩韦铿并以殿中升殿行事既而景嵩俱加朝散铿独不沾景嵩二人多须对立于庭铿嘲之曰一双胡子着绯袍一个须多一鼻高相对厅前搽早

立自言身品世间毛举朝以为欢笑后睿宗御承天门百僚备列铿忽风眩而倒铿既肥短景意酬其前嘲乃咏之曰飘风忽起团□回倒地还如着脚捶昨夜殿上空行事直为元非

五品才时人无不讽咏本事诗开元中宰相苏味道与张昌龄俱有名暇日相遇互相夸诮昌龄曰某诗所以不及相公者为无银花合故也苏有观灯诗曰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味道云子诗虽无银花合还有金铜钉昌龄赠张昌宗诗曰昔日浮丘伯今同丁令威遂相与拊掌大笑南楚新闻李泌赋诗讥杨国忠云青青东门柳岁晏

心憔悴国忠诉之明皇上曰赋杨者讥卿赋李者为朕可乎开天传信记唐裴宽子谞复为河南尹谞素好诙谐尝有投牒误书纸背谞判云这畔似那畔那畔似这畔我也不辞与你

判笑杀门前着靴汉又妇人同投状争猫儿状云若是儿猫儿即是儿猫儿若不是儿猫儿即不是儿猫儿谞大笑判其状曰猫儿不识主傍家搦老鼠两家不须争将来与裴谞遂纳

其猫儿争者亦止焉启颜录华原令崔思诲口吃每共表弟杜延业递相戏弄杜尝语崔云延业能遣兄作鸡鸣但有所问兄即须报旁人云他口应须自由何处遣人驱使若不肯作

何能遣之杜即云能得既而傍人即共杜私赌杜将一把谷来崔前云此是何物崔云□□旁人大笑因输延业唐路励行初任大理丞亲识并相贺坐定一人云兄今既在要职亲皆

为乐谚云一人在朝百人缓带岂非好事答云非直唯遣缓带并须将却头众皆大笑御史台记唐萧諴初拜员外于朝列安闲自若侍御史王旭曰萧子从容省达韩琬应声答曰萧

任司录早已免杖岂止今日方省挞耶闻者欢笑因话录元宗问黄幡绰是勿儿得人怜

是勿儿犹 #

言何儿也 #

曰自家儿得人怜(

时杨贵妃宠极中宫号禄山为子肃宗在春宫常危惧上闻幡绰言俛首久之)上又尝登苑北楼望渭水见一醉人临水卧问左右是何人左右不知将遣使问之幡绰曰是年满令

史上问曰汝何以知对曰更一转入流上笑而止上又与诸王会食宁王对御坐歕一口饭直及龙颜上曰宁哥何故错喉幡绰曰此非错喉是歕嚏(幡绰优人假戏谑之言警悟时

主解纷救祸之事甚众真滑稽之雄)周愿尝奉使魏州节度使田季安引之连辔路周一驴极肥季安指示愿曰此物大王世充应声答曰总是小窦建德李尚书选性严毅不好戏

笑时愿知江西盐铁留后事将至李公戒从事曰周生好谐谑忝僭无礼幸诸贤稍庄以待之及愿至数燕李公寒温外不与之言周亦无由得发一日馔亲宾愿亦预焉李公有故人

子弟来投落拓不事李公遍问旧时别墅及家僮有技者图书有名者悉云卖却李责曰郎君未官家贫产业从卖何至卖及书籍古画惆怅久之复问曰有一本虞永兴手写尚书此

犹在否其人惭惧不敢言卖云暂将典钱愿忽言曰尚书大屯李公忘却先拒其谈谑之事遂问曰尚书何屯愿曰已遭尧典舜典又被此儿郎典李公兴怒之意大开自此更不拒周

一日后洪之属邑民产一子有三首李公览状恶之久不怿愿曰留待长大令试头李纾侍郎好谐谑又服用华鲜尝朝回以同列入坊门有负贩者呵不避李骂云头钱价奴兵辄冲

官长负者顾而言曰八钱价措大漫作威风纾乐采异语使仆者诱之至家为设酒馔徐问八钱之义负者答曰只是衣短七耳同列以为破的纾甚惭(下人呼举不正故云

短也) #

姚岘有文学而好滑稽遇机即发姚仆射南仲廉察陜郊岘初释艰服候见以宗从之旧延于中堂吊讫未语及他事陜当两京之路宾客谒无时门外忽有投刺者云李过庭仆射曰

过庭之名甚新未知谁家子弟客将左右皆称不知又问岘知之否岘初犹俯首嚬□顷之自不可忍敛手言曰恐是李趋儿仆射久方悟而大笑卢尚书弘宣与弟卢衢州简辞同在

京一日衢州早出尚书问有何除改答曰无大除改惟皮遐叔蜀中刺史尚书不知皮是遐叔姓谓是宗人低头久之曰吾弭当家没处得卢皮遐来衢州为辩之皆大笑有人说李寰

建节晋州表兄武恭性诞妄又称好道及蓄古物遇寰生日无饷遗乃箱擎一故皂袄子与寰云此是李令公收复京师时所服愿尚书功业一似西平寰以书谢后闻知恭生日箱擎

一破职脂头饷恭曰知兄深慕高真求得一洪崖先生初得仙时头愿兄得道一如洪崖宾僚无不大笑余尝读谢绰宗拾遗录云江夏王义恭性爱古物常遍就朝士求之侍中何勖

已有所送而王征索不已何甚不平尝出行于道遇狗枷败犊鼻乃命左右取之还以箱擎送之笺曰承复须古物今奉李斯狗枷相如犊鼻此颇与寰恭相类耳衢州视事际有妇人

姓翁陈牒论田产称阿公阿翁在日下阿翁两字

言其大父也 #

坐客笑之因征其类余尝目睹者

王屋有梓人女曰阿家京中有阿辅洪州有阿姑蜀中有阿母洛中有阿郎皆因其姓亦堪笑也耕余博览卢杞遇冯盛于涂各一囊杞发盛囊有墨一枚杞大笑盛正色曰天峰煤和

针鱼脑入金溪子手中录离骚古本比公日提绫文刺三百为名利奴顾当孰胜已而搜杞囊果是三百刺群居解颐安禄山败史思明继逆至东都遇樱桃熟其子在河北欲寄遗之

因作诗寄去诗云樱桃一笼子半赤半已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至诗成赞美之皆曰明公此诗大佳若能言一半周至一半怀王即与黄字声势稍稳思明大怒曰我儿岂可居周

至之下周至即其傅也杜佑镇淮南进崔叔清诗百篇德宗语使者曰此恶诗焉用进时人呼准敕恶诗世说补卢相迈不食盐醋同列问之足下不食盐醋何堪迈笑曰足下终日食

盐醋复又何堪北梦琐言李肇国史补云贞元末有郎官四人自行军司马赐紫而登粉署省中谑之为四君子也有一丞郎马上内逼急诣一空宅径登混轩斯乃大优穆刀绫空屋

也优忽至丞郎惭谢之优曰侍郎他日内逼但请先访人闻之莫不绝倒唐裴晋公度风貌不扬自撰真赞云尔身不长尔貌不扬胡为而将胡为而相幕下从事逊以美之且曰明公

以内扬为优公笑曰诸贤好信谦也幕僚皆悚而退李洸者渤海人昆仲皆有文章洸因旅次至江村宿于民家见覆斗上安锡佛一躯洸诡词以赞之民曰偶未庆赞为去僧院地远

尔洸曰何必须僧只我而已民信之明发随分具斋餐炷香虔诚洸俯仰即称曰锡镴佛子柔□世尊斗上庄严为有十升功德念摩呵般若波罗蜜唐国史补国子司业韦聿皋之兄

也中朝以为戏弄尝有人言九宫休咎聿曰我家白方常在西南二十年矣权相为舍人以闻望自处尝语同僚曰未尝以科第为资郑云逵戏曰更有一人遽问谁答曰韦聿者也满

座绝倒郑云逵与王彦伯邻居尝有客来求医误造云逵门云逵知之延入与诊候曰热风颇甚客又请药方云逵曰某是给事中若觅国医王彦伯东邻是也客惊走而出自是京城

有乖宜者皆曰热风或云即刘俯也进士何儒亮自外州至访其从叔误造郎中赵需宅白云同房会冬至需家致宴挥霍需曰既是同房便令引入就宴姊妹妻女并在座焉儒亮食

毕徐出需细审之乃何氏子也需大笑儒亮岁余不敢出京师自是呼为何儒郎中太平广记仆射韩皋镇夏口尝病小疮令医付膏药不濡公问之医云天寒膏硬公笑曰韩皋实是

硬卢氏杂说裴晋公度在相位日有人寄槐瘿一枚欲削为枕时郎中庾威世称博物召请别之庾捧玩良久白曰此槐瘿是雌树生者恐不堪用裴曰郎中甲子多少庾曰某与令公

同是甲辰生公笑曰郎中便是雌甲辰太平广记汝南袁德师故给事高之子尝于东都买得娄师德故园地起书楼洛人语曰昔日娄师德园今乃袁德师楼唐国史补贞元末有郎

官四人自行军司马赐紫而登郎署省中谑为四军紫杜阳杂编朱泚始乱长安源休姚令言等广陈图谶以坚泚意及为伪宰相日益自负休乃收图书贮仓廪作萧何事业或闻王

师不利而喜色出面谓令言曰天下将定吾等之功岂后于萧何矣令言曰汉皇未弱于刘季休退语伪黄门侍郎蒋谏曰若度其才即吾为萧姚为曹耳识者闻之谓休不奈官职乔

琳虽受伪官而性好谐谑因语旧僚曰源公真所谓火迫酇侯耳群居解颐元和初达官中外之亲重婚者已涉溱洧之讥就礼之夕傧相则有清河张仲素宗室李程女家索催诗仲

素朗吟曰舜耕余草木禹凿旧山川程久之乃悟曰张九张九舜禹之事我知之矣群客大笑岭南地暖草菜经冬不衰故蔬圃之中栽种茄子宿根多二三年者渐长枝干乃成大树

每夏秋熟时梯树摘之三年后树老子稀即伐去别栽嫩者又其俗入冬好食馄饨往往稍暄食须用扇至十月旦率以扇一柄相遗书中以吃馄饨为题故俗云踏梯摘茄子把扇吃

馄饨岭南无问贫富之家教女不以针缕纺绩为功但穷庖厨勤刀杌而已善酰醢葅鲜者得为大好女矣俚民争婚聘者相与语曰我女裁袍补袄即的然不会若修治水蛇黄鳝即

一条必胜一条矣李福妻裴氏性妒忌姬侍甚多福未尝敢属意镇滑台日有以女奴献之者福意欲私之而未果一日乘间言于妻曰某官巳至节度使矣然其所指使者率不过老

仆夫人待某无乃薄乎裴曰然不知公意所属何人即指所献女奴裴许诺尔后不过执衣侍膳未尝得一缱绻福又嘱妻之左右曰设夫人沐发必当来报我既而果有以沐发来告

者福即伪言腹痛且召其女奴既往左右以裴方沐不可遽闻即告以福所疾裴以为信然遽出发盆中问福所苦既业以疾为言即若不可忍状裴极忧之由是以药投儿溺中进之

明日监军及从事悉来候问福即具以告之因言曰一事无成固当有分所苦者虚咽一瓯溺耳闻者莫不大笑全唐诗话施肩吾与崔嘏同年不睦嘏旧失一目以珠代之施嘲之曰

二十九人及第五十七眼看花元和十五年也唐国史补于司空□撰顺圣乐每宴必使奏之其曲将半约缀皆伏独一卒舞其中幕客韦受笑曰何用穷兵独舞言虽恢谐一时亦有

谓也本事诗诗人张祜未尝识白公白公刺苏州祜始来谒才见白白曰久钦籍尝记得君款头诗祜愕然曰舍人何所谓白曰鸳鸯钿带抛何处孔雀罗衫付阿谁非款头何邪张顿

首微笑仰而答曰祜亦尝记得舍人目连变白曰何也祜曰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非目连变何邪遂与欢宴竟日摭言唐白居易初举未振以歌诗谒顾况况谑曰居易

长安百物贵居大不易及读至赋得原上草送友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叹曰有句如此居大不难老夫前言戏之耳因话录唐北省班谏议在给事中上中书舍人在给事中下

裴佶在谏议形质短小诸舍人戏之曰如此短何得向上裴佶曰若怪即曳向下着众人皆大笑后除舍人全唐诗话白乐天求马裴度赠以马因戏云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

名姝引妾换马之事乐天答曰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云溪友议张祜客于丹徒有朱檀者轻佻侮慢祜之篇咏后檀与祜卷欲其润

饰之祜乃戏简二十字欣而不悟诗曰昔人有玉击之千里鸣今日睹斯文有当时声温州颜郎中儒士也不知弧矢之能张祜观其骑猎马上以诗戏之曰忽闻射猎出军城人着戎

衣马带缨倒把角弓呈一箭满山狐兔当头行祜为东瓜堰官憾其牛户无礼实欲鞭笞但无不取给于其中也然无名秀士居多职事皆怯于祜钱塘酒徒朱冲和小舟经过祜令语

曰张祜前称进士不亦难乎冲和乃自启名而赠诗嘲之祜平生傲诞至于公侯未如斯之挫也其诗曰白在东都元已薨兰台凤阁少人登冬瓜堰下逢张祜牛屎堆边说我能韦鹏

翼戏题盱眙邵明府壁诗曰岂肯闲寻竹径行却嫌丝竹好娃声自从煮鹤烧琴后背却青山卧月明乐营子女席上戏宾客量三木乃书榜子示诸妓云岭南掌书记张保彻绿罗裙

上标三棒红粉腮边泪两行叉手向前咨大使这回不敢恼儿郎时谓张书记文彩纵横比之何逊人才瑰伟有似元宗及罢府北归留诗戏诸同院闻者莫不大咍诗曰忆昔前年富

贵时如今头脑尚依稀布袍破后思宫内锦□穿时忆御衣鹘子背攒高力士婵娥翻画太真妃如今憔悴离南海却似当时幸蜀归莆田县有染家巨富因醉殴兄至高标十木既归

乡亲为会有柳逢秀才旅游掇席主人不乐柳生怒而题壁染人遂与束帛赎其诗诗曰紫缘终朝染因何不识非莆田竹木贵背负十柴归北梦琐言赵璘员外为裴坦相汉南从事

璘甚陋裴公戏之曰赵公本不丑孩抱时乳母怜惜往往抚弄云作丑子作丑子因此一定裴公大咍薛侍郎昭纬气貌昏浊杜紫微唇厚温庭筠号温锺馗不称才名也薛侍郎未登

第前就肆买鞋鞋主曰秀士脚第几对曰与昭纬作脚来来曾与立行第也杜德祥侍郎昆弟力困要举息利钱济急用召同坊富民到宅且问曰子本对是几钱其人拂袖而出孔纬

拜官教坊优伶继至各求利市石野猪独先行到公有所赐谓曰宅中甚阙不得厚致若有诸野猪幸勿言也复有一伶继来公索其笛唤近阶指笛窍问之曰何者是浣溪纱孔笼子

笛伶大笑之道士陈子霄登华山上方偶有颠扑宇文翰郎中致书戏之曰不知上得不得且怪垂之又垂斯皆清贤雅戏以之群居又何伤也嘉话录唐刘禹锡云李二十六丞相程

善谑为夏口日有客辞焉李曰且更三两日客曰业已行矣舟船已在汉口李曰但相信住那汉口不足信其客胡卢掩口而退又因与裳以丞相留守石投店酒饮石收头子□者罚

之石曰何罚之有程曰汝忙闹时把他堂印将去又何辞焉酒家谓重四为堂印盖讥石太和九年冬朝廷有事之际而登庸用也启颜录唐窦晓形容短小眼大露睛乐彦伟身长露

齿彦伟先弄之云足下甚有功德旁人怪问彦伟曰既已短肉又复精进岂不大有功德窦即应声答曰公自有大功德因何道晓人问其故窦云乐工小来长斋又问长斋之意窦云

身长如许口齿齐崖岂不是长斋众皆大笑全唐诗话魏扶大中初知礼闱入贡院题诗云梧桐叶落满庭阴锁闭朱门试院深曾是当年辛苦地不将今日负初心榜出无名子削为

五言诗以讥之群居解颐咸通中优人李可及滑稽谐戏独出流辈虽不能托讽论然巧智敏捷亦不可多得尝因延庆节缁黄讲论毕次及优倡为戏可及褒衣博带摄齐以升坐称

三教论衡偶坐者问曰既言博通三教释迦如来是何人对曰妇人问者惊曰何也曰金刚经云趺座而坐非妇人何云夫坐而后坐也上为之启齿又曰太上老君何人曰亦妇人也

问者益以不喻乃曰道德经云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倘非妇人何患于有娠乎上大悦又问曰文宣王何人也曰妇人也问者曰何以知之论语曰沽之哉我待价

者也向非妇人奚待嫁为上意极欢赐予颇厚魏博节度使韩简性粗质每对文士不晓其说心尝耻之乃召一孝廉讲论语之为政篇翊日语从事曰近方知古人淳朴年至三十方

能行立闻者大笑南中小郡多无缁流每宣德音须假作僧道陪位昭宗即位柳韬为容管宣告使赦下到下属州自来无僧道皆临事差摄宣时有一假僧不伏排位太守王弘大怪

而问之僧曰役未到差遣偏并去岁已曾作文宣王今年又差作和尚闻者莫不绝倒自广南际海中数州多不立文宣庙有刺史不知礼将释奠即署二书吏为文宣王亚圣鞠躬于

门外或进止不如仪即判云文宣王亚圣各决若干信州有一女子落拓贫屡好歌善饮酒居常衣食甚迫有人乞与州图因浣染为裙墨迹不落会邻过之出妓设酒良久一婢惊出

云娘子误烧裙其人遽问损处婢曰正烧着大云寺门玉泉子卢肇丁棱之及第也先是放榜讫则须谒宰相其导启词语一出榜元者俯仰疾徐尢宜精审时肇首冠有故不至次及

棱也棱口吃又形体小陋及引见则俯而致词意本言棱等登科而棱赭然发汗鞠躬移时乃曰棱等登棱等登竟不发其后语而罢左右皆笑翼日友人戏之曰闻君善筝可得闻乎

棱曰无之友人曰昨日闻棱等登棱等登岂非筝之声乎明道杂志世传朱全忠作四镇时一日与宾佐出游全忠忽指一方地曰此可建一神祠试召一视地工验之而召工久不至

全忠怒甚见于辞色左右皆恐良久工至全忠指地祝之工再拜贺曰此所谓干上龙尾地建庙固宜然非大贵人不见此地全忠喜薄赐而遣之工出宾僚或戏之曰尔若非干上龙

尾当坎下驴头矣东北人谓砍伐为坎本事诗唐郎中张又新与虔州杨虞卿齐名友善杨妻李氏有德无容杨未尝介意敬待特甚张尝语杨曰我年少成美名不忧仕矣唯得美室

平生之望斯足杨曰必求是但与我同好定谐君心张深信之既婚殊不惬心杨秉笏触之曰君何太痴言之数四张不胜其忿回应之曰与君无间以情告君君误我如是何为痴杨

于是历数求名从宦之由曰岂不与君皆同邪曰然然则我得丑妇君讵不同邪张色解问君室何如我曰特甚张大笑遂如初张既成家乃为诗曰牡丹一朵直千金将谓从来色最

深今日满栏开似雪一生辜负看花心摭言唐沈亚之尝客游为小辈所试曰某改令书俗各两句伐木丁丁鸟鸣嘤嘤东行西行遇饭遇羹亚之答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欺客打妇

不当娄罗卢氏杂记交广间游客各求馆帖所至迎接甚厚赆路每处十千广帅卢钧深知其弊凡求馆帖者皆云累路馆驿供菜饭而已有客赍帖到驿驿司依帖供讫客不发驿吏

曰恐后更有使客前驿又远此非宿处客曰食帖如何处分吏曰供菜饭而已客曰菜饭供了还我而已来驿吏相顾莫知所为客又迫促无计问吏曰不知而已大于驴小于骡若无

可供但还我价值驿吏问每一而已其价几何客曰三五千驿吏遂敛送耳摭言唐卢肇举先达或问所来肇曰某袁民也或曰袁州出举人邪肇曰袁州出举人亦犹沅江出□甲九

肋者盖稀矣又肇就江西解试为试官未送肇有启事谢曰巨鳌□赑首冠蓬山试官谓之曰某昨限以人数挤排虽获申展深□名第奉浼焉得翻有首冠蓬山之谓肇曰必知明公

垂问大凡顽石处上巨鳌戴之岂非首冠邪一座闻之大笑唐章孝标及第后寄淮南李绅诗曰及第全胜十政官金汤渡了出长安马头渐入扬州郭为报时人洗眼看绅亟以一绝

答之曰假金只用真金镀若是真金不镀金十载长安得一第何须空腹用高心卢氏杂说唐郎中南卓与李修古亲表昆弟李性迂僻卓常轻之李俄授许州从事奏官敕下时许帅

方大燕忽递到开角有卓与李书遂执书喜白帅曰某与卓二十三表兄弟多蒙相轻今日某忝为尚书宾幕又奏署敕下遽与某书大奇及启缄云即日卓老不死生见李修古上除

因帅请书看合座大笑李修古□甚松窗杂录曲江池本秦畤旧址唐开元中疏凿为胜境南即紫云楼芙蓉苑西即杏园慈恩寺花卉环周烟水明媚都人游赏盛于中和上已节即

锡宴臣僚会于山亭赐太常教坊乐池备彩舟唯宰相三使北省官翰林学士登焉倾动皇州以为盛观裴休廉察宣城未离京值曲江池荷花盛发同省阁名士游赏自慈恩寺各屏

左右随以小仆步至紫云楼见数人坐于水滨裴与朝士憩其旁中有黄衣半酣轩昂自若指诸人笑语轻脱裴意稍不平揖而问之吾贤所任何官率尔对曰喏即不敢新授宣州广

德令反问裴曰押衙所任何职裴效之曰喏即不敢新授宣州观察使于是狼狈而走同座亦皆奔散朝士抚掌大笑不数日布于京华后于铨司访之云有广德令请换罗江矣宣皇

在藩邸闻是说与诸王每为戏谈其后龙飞裴入相因书麻制回谓枢近曰喏即不敢新授中书门下平章事矣北梦琐言唐荆州衣冠薮泽每岁解送举人多不成名号曰天荒解刘

蜕以荆州解及第号为破天荒尔来关图常翛皆荆人也率有高文连登上第图即戎校之子及第归乡都押衙辈为具张筵乃指盘上酱瓯戏老校曰要校卒为者其人以醋樽进之

曰此亦校卒为者也席人大噱关图妻即常翛妹才思妇也有祭夫文行于世卢氏衣冠之盛而累代未尝知举干符中卢在中书以宗人无掌文柄者乃擢群从陕虢观察使卢渥司

礼闱是年秋黄巢犯阙僖皇播迁举人星迸迨复京都裴贽连知三举渥有羡色赵崇戏之曰阁下所谓出腹不生养主司也摭言郑光业中表间有同人试者时举子率以白纸糊案

子光业潜纪之曰新糊案子其白如银入试出试千春万春光业弟兄共有一巨皮箱凡同人投献词有可嗤者即投其中号苦海昆季或从容用资谐谑即命二仆舁苦海于前人阅

一编皆极欢而罢光业尝言及第之岁策试夜一同人突入试铺为吴语谓光业曰必先必先可以相容否光业为辍半铺之地又曰必先必先谘仗取一杓水亦为取之又曰便干托

煎一□茶得否欣然与之烹煎居二日光业状元及第其人首贡一启颇叙一宵之素略曰既蒙取水又使煎茶当时不识贵人凡夫俗眼今日俄为后进穷相骨头北梦琐言唐中书

令王铎位望崇显率由文雅然非定乱才出镇渚宫为都统以御黄巢携姬妾赴镇而妻妒忌忽报夫人离京在道铎谓从事曰黄巢渐似南来夫人又自北至旦夕情味何以安处幕

僚戏曰不如降黄巢王亦大笑洎荆州失守复把潼关黄巢传语云令公儒生非是我敌请自退避无污锋刃于是弃关随僖皇播迁于蜀再授都统收复京都大勋不成竟罹非命启

颜录敬启白社官三老等切闻政本于农当须务兹稼穑若不云腾致雨何以税熟贡新圣上臣伏戎羌爱育黎首用能闰余成岁律吕调阳某乙等并景行维贤德建名立遂乃肆筵

设席祭祀蒸尝鼓瑟吹笙弦歌酒燕上和下睦悦豫且康礼别尊卑乐殊贵贱酒则川流不息肉则似兰斯馨非直菜重芥姜兼亦果珍李柰莫不矫首顿足俱共接杯举觞岂徒戚谢

欢招信乃福缘善庆但某乙索居闲处孤陋寡闻虽复属耳垣墙未曾摄职从政不能坚持雅操专欲逐物意移忆内则执热愿凉思酒如骸垢想浴老人则饱饫烹宰某乙则饥厌糟

糠钦风则空谷传声仰惠则虚堂习听脱蒙仁慈隐恻庶有济弱扶倾希垂顾答审详咸望渠荷滴历某乙即稽颡再拜终冀勒碑刻铭但知悚惧恐惶实若临深履薄北梦琐言唐卢

延让业诗二十五举方登第卷中有狐冲官道过狗触店门开之句租庸调张浚亲见此事每称赏之又有饿猫临鼠穴馋犬舐鱼砧句为中书令成汭所赏又有栗爆烧毡破猫跳触

鼎翻为蜀王建所赏卢谓人曰平生投谒公卿不意得力于猫鼠狗子也人闻而笑之光化中朱朴自毛诗博士拜相而朴恃其口辩谓可立致太平由藩邸引导闻于昭宗遂有此拜

对之日陈言数条每言臣必为陛下致之洎操大柄殊无所成自是恩泽日衰中外腾沸内宴日俳优穆刁陵作念经行者至前朗讽曰若是朱相即是非相翼日出官时人语曰博士

为相自古有之君子不耻其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况唐末丧乱天下阻兵虽负荷奇才不能为讨而朱朴一儒生恃区区之辩欲整其乱祇取辱焉宜其涓缕未申而黜放已至故大

为识者之所嗤也唐干宁中荆南成令公汭曾为僧盗据渚宫寻即真命末年骋辩每事摽特初以澧朗旧在巡属为土豪雷满所据奏请割隶相国徐公彦若在中书不为处置由是

衔之相国出镇番禺路由渚宫成令虽加接延而常怏怏馔后更席而坐诡辩锋起相国曰令公位尊方面自比桓文雷满者偏州一伙草贼耳令公不能加兵而怨朝廷乎成公赧焉

而屈东海文雅高谈听之亹亹成令虽甚敬惮犹以岭外黄茅瘴患者发落而戏曰黄茅瘴望相公保重相国曰广海黄茅瘴不死成和尚盖讥成令曾为僧也终席渐耻之鉴戒录濠

州西有高唐馆俯近淮水御史阎钦授宿此馆题诗曰借问襄王安在哉山川此地胜阳台今朝寓宿高唐馆神女何曾入梦来有李和风者至此又作诗曰高唐不是这高唐淮上江

南各异方若向此中求荐枕参差笑杀楚襄王全唐诗话锺陵妓云英罗隐旧见之一日讥隐犹未第隐嘲之曰锺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

人北梦琐言卢沆自廉察入朝知举遇黄寇犯阙不及终场赵崇大夫戏之曰出腹不生养主司也初卢家未尝知举卢相耻之故拔沆为主文竟不果唐语林或有朝客讥宋济曰近

日白袍子何太纷纷济曰盖因绯袍子紫袍子纷纷使然也北梦琐言皮日休曾谒归融尚书不见因撰夹蛇龟赋讥其不出头也而归氏子亦撰皮靸鞋贼递相谤诮全唐诗话皮日

休贼龟诗嘲归氏曰硬骨残形知几秋尸骸终是不风流顽皮死后钻须遍都为平生不出头归氏以姓嘲日休云八片尖斜砌作球火中燖了水中揉一团闲气如常在惹踢招拳卒

未休朝野佥载尚书右丞陆余庆转洛州长史其子嘲之曰陆余庆笔头无力觜头硬一朝受词诏十日判不竟送案稿下余庆得而读之曰是必那狗遂鞭之读书镜韩熙载性好谑

浪有投贽大荒恶者熙载使妓炷艾熏之俟来即归之出乃嗅之曰子之卷轴何多艾气闻者大笑梦溪笔谈江南宋齐丘智谋之士也自以谓江南有精兵三十万士卒十万大江当

十万而已当十万江南初主本徐温养子及僭号迁徐氏于海陵中主继统用齐丘谋徐氏无男女少长皆杀之其后齐丘尝有一小儿病闭合谢客中主置燕召之亦不出有老乐工

且双瞽作一诗书纸鸢上放入齐丘第中诗曰化家为国实良图总是先生画计谟一个小儿抛不得上皇当日合如何海陵州宅之东至今有小儿坟数十皆当时所杀徐氏之族也

马令南唐书李家明传建州王延政僭号元宗遣将平之俘延政于建康封鄱阳王命公卿宴其第延政吝于赐予家明谑之曰贱工无伎优赐叵当然告大王乞取一物延政曰汝何

求家明曰大殷平天冠今已无用家明敢取为优服延政默然□恨而罢自是怏怏病卒陆游南唐书冯延己传延己负其材艺狎侮朝士尝诮孙忌曰君有何所解而为丞郎忌愤然

答曰仆山东书生鸿笔藻丽十生不及君诙谐歌酒百生不及君谄媚险诈累劫不及君然上所以置君于王邸者欲君以道义规益非遣君为声色狗马之友也延己惭不能对马令

南唐书汪台符传宋齐丘始字超回台符贻书诮之曰闻足下齐大圣以为名超亚圣以称字齐丘大惭改字子嵩史虚白传元宗即位画江为界虚白为割江赋以诮云舟车有限沿

汀岛以俱闲鱼□无知尚浮游而不止陆游南唐书乔匡舜传匡舜知贡举放及第乐史辈五人多久滞名场者时称得人而少年轻薄子嘲之谓之陈橘成榜马令南唐书毛炳传炳

丰城人也好学不能自给因随里人入庐山每与诸生曲讲苟获赀镪即市酒尽醉时彭会好茶而炳好酒或嘲之曰彭生说赋茶三斤毛氏传经酒半升炳闻之小哂而去南唐近事

章齐一为道士滑稽无度善于嘲毁倡俚乐籍多称其词长曰齐二次曰齐三保大中任乐坊判官一旦暴疾齐一舌而终冯谧总戎广陵为周师所陷乃削发披缁以绐周人将图间

道南归为识者所擒送至行在时锺谟亦使周人或讥之曰昔日旌旗拥出坐筹之将今朝毛发化为行脚之僧世宗甚悦因释罪归之终中书侍郎善谑集南唐冯谧尝对诸阁老言

及元宗赐贺知章镜湖事因曰他日赐归得后湖足矣徐铉答曰主上尊贤下士岂爱一湖所乏者贺知章尔谧大惭宜春传信录彭伉唐征士构云之孙也伉妻即湛赍之姨伉举进

士及第湛犹为县吏妻旋为置贺宴皆官人名流伉居客右一座尽倾湛至命饭于后阁湛无难色其妻忿然责之曰男子不能自励窘辱如此复何为哉湛感其言孜孜学业未数岁

一举登第伉常侮之伉方跨长耳纵游郊郭忽有僮驰报湛郎及第伉失声而坠故友人谑曰湛郎登第彭伉落驴今落驴桥即其地也十国春秋吴越罗隐传隐作诗文及谑语常涉

刺讥顾云依淮南高骈隐讥之夏饮于海风亭云曰青蝇被扇扇离席隐遽曰白泽遭钉钉在门隐在浙幕沈崧得新榜示隐隐题其末曰霸陵老将无功业犹忆当时夜猎归归田录

故老能言五代时事者云冯相道和相凝同在中书一日和问冯曰公靴新买其直几何冯举左足示和曰九百和性褊急遽回顾小吏云吾靴何得用一千八百因诟责久之冯徐举

其右足曰此亦九百于是哄堂大笑时谓宰相如此何以镇服百僚五代史刘岳传宰相冯道世本田家状貌质野朝士都笑其陋道旦入朝兵部侍郎任赞与岳在其后道行数反顾

赞问岳道反顾何为岳曰遗下兔园册尔兔园册者乡校俚儒教田夫牧子之所诵也故岳举以诮道道闻之大怒徙岳秘书监贤奕编李茂贞居岐以地狭赋薄下令榷油因禁城门

无内松薪以其可为炬也有优者笑曰臣请并禁明月南部新书王延彬独据建州称伪号一旦大设为伶官作戏辞云只闻有泗州和尚不见有五县天子群居解颐伪蜀王先主未

开国前西域胡僧到蜀蜀人瞻敬如见释迦舍于大慈院蜀主复谒坐于厅士女就院不令止之妇女列次拜俳优王舍城扬言曰女弟勤礼拜愿后身面孔一似和尚蜀主大笑伪蜀

王先主晏驾前来大秃鹙鸟游于摩诃池上顾敻时为上臣直于内禁遂潜吟二十八字咏曰昔日曾闻瑞应图万般征意不如无摩词池上分明见仔细看来是那胡十国春秋后蜀

掌聿修传聿修春秋鲁党氏之后也性豪纵不羁历仕太子左赞善大夫与同官家述雅相亲爱两人皆滑稽聿修一日伺述酒瓮将竭叩门求饮既而尊罍果罄聿修书壁曰酒客干

喉去惟存呷大夫顾敻传敻常于前蜀时见隶武秩者多拳勇之夫戏造武举谍以讥之人以为滑稽云谍曰大顺年侍郎李咤叱下进士及第三十余人姜癞子张打胸李嗑咀李破

肋李吉了樊忽雷王号□郝牛矢陈波斯罗蛮子等试亡命泽贼到处不生草诗马令南唐书彭利用广陵人也显德中周师下淮南遂奔建康侨庐陵利用性朴鄙颇拘古礼虽燕居

常拱手正坐对家人稚子下逮奴隶言必据书史断章破句以代常谈俗谓之掉书袋因自为彭书袋每出远涂虽冒雨雪不彻冠帻或喻之曰跋涉劳顿当从简易利用对曰有礼则

安无礼则危焉可悖之为先圣之罪人哉或问其高姓对曰陇西之遗苗昌邑之余胄又问其居处对曰生自广陵长侨螺渚其仆尝有过利用责之曰始予以为纪纲之仆人百其身

赖尔同心同德左之右之今乃中道而废侮慢自贤故劳心劳力日不暇给若而今而后过而勿改予当循公灭私挞诸市朝任汝自西自东以遨以游而已时江南士人每于宴语必

道此以为戏笑利用丧父客吊之曰贤尊窀穸不胜哀悼利用对曰家君不幸短命诸子糊口四方归见相如之壁空余仲堪之棺实可痛心疾首不寒而栗苟泣血三年不可再见遂

大恸客复勉之曰自宽哀戚冀阕丧制利用又曰自古毁不灭性杖而后起卜其宅兆而安措之虽则君子有终然而孝子不匮三年不改何日忘之又大歔欷吊者于是失笑会邻家

火灾利用往救徐望之曰煌煌然赫赫然不可向迩自钻燧而降未有若斯之盛其可扑灭乎又尝与同志远游迨至一舍俄不告而返诘旦复至或问之故利用曰忽思朱亥之椎犹

倚陈平之户窃恐数钧之重转伤六尺之孤其言可哂者类如此利用虽举进士才调鄙俚多类俳优故凡六上不第一夕晏寝而卒年六十十国春秋前蜀后主本纪干德五年九月

庚戌重阳节宴近臣于宣华苑酒半行嘉王宗寿乘间言社稷将危状继以陨涕韩昭辈共以谐笑混之冬十月以韩昭为吏部侍郎判三铨昭受赂徇私选人诣鼓院挝鼓上诉又为

嘲语曰嘉眉邛蜀侍郎骨肉导江清城侍郎亲情果阆二州侍郎自留巴蓬集壁侍郎不惜帝闻言召问昭对曰此皆太后太妃国舅之戚非臣之亲帝默然辽史萧柳传柳好滑稽虽

君臣宴饮诙谐无所忌时人比之俳优临终谓人曰吾少有致君志不能直遂故以谐进冀万有一补俳优名何避海思传海思字铎衮隋国王释鲁之庶子机警口辩会同五年诏求

直言时海思年十八衣羊裘乘牛诣阙有司问曰汝何故来对曰应诏言事苟不以贫稚见遗亦可备直言之选有司以闻会帝将出猎使谓曰俟吾还则见之海思曰臣以陛下急于

求贤是以来耳今反缓于猎请从此归帝闻即召见赐坐问以治道命明王安端与耶律颇德试之数日安端等奏曰海思之材臣等所不及帝召海思问曰与汝言者何如人也对曰

安端言无收检若空车走峻□颇德如着靴行旷野射鸨帝大笑耶律和尚传和尚字特抹纟出季父房善滑稽重熙初补祗候郎君时帝笃于亲亲凡三父之后皆序父兄行第于和

尚尤狎爱然每侍宴饮虽诙谐未尝有一言之过由是上益重之耶律合里只传重熙中累迁西南面招讨都监充宋国生辰使馆于白沟驿宋宴劳优者嘲萧惠河西之败合里只曰

胜负兵家常事我嗣圣皇帝俘石重贵至今兴中有石家寨惠之一败何足较哉宋人惭服帝闻之曰优伶失辞何可伤两国交好鞭二百免官罗衣轻传衣轻不知其乡里滑稽通变

一时谐谑多所规讽兴宗败于李元昊也单骑突出几不得脱先是元昊获辽人辄劓其鼻有奔北者惟恐追及故罗衣轻止之曰且观鼻在否上怒以毳索系帐后将杀之太子笑曰

打诨底不是黄幡绰罗衣轻应声曰行兵底不是唐太宗上闻而释之

 嘲谑部纪事三 #

宋史湖南周氏世家周行逢为朗州大都督武平军节度制置武安静江等州军事尽有湖南之地马氏旧僚有天策府学士徐仲雅性滑稽颇恃才倨傲行逢以为节度判官行逢多

署溪洞蛮酋为司空太保一日谓仲雅曰吾奄有湖湘兵强俗阜四邻其惧我乎仲雅曰公部内司空满川太保遍地孰敢不惧行逢不悦摈斥仲雅周三臣传李筠稍知书颇好调谑

初名荣避周世宗讳将改之或令名筠筠曰李筠李筠玉帛云乎哉闻者皆笑聂崇义传崇义为学官掌礼仪二十年世推其该博郭忠恕尝以其姓嘲之曰近贵全为聩攀龙即作聋

虽然三个耳其奈不成聪崇义对曰仆不能为诗聊以一联奉答即云勿笑有三耳全胜畜二心盖因其名以嘲之忠恕大惭人许其机捷而不失正真儒者之戏云文苑传郑起干德

初出掌泗州市征刺史张延范检校司徒官吏呼以太保起贫常乘骡一日从延范出近郊送客延范揖起曰请策马令进起曰此骡也不当过呼耳以讥延范深衔之郭昱者好为古

文狭中诡僻周显德中登进士第耻赴常选献书于宰相赵普自比巢由朝议恶其矫激故久不调后复伺普望尘自陈普笑谓人曰今日甚荣得巢由拜于马首李涛传涛慷慨有大

志以经纶为己任工为诗笔札遒媚性滑稽善谐谑亦未尝忤物韩丕传太平兴国八年迁职方员外郎知制诘丕属思艰涩及典书命伤于稽缓宰相宋琪性褊急常加督责或申以

谐谑丕不能平续湘山野录如京使柳开与处士潘阆为莫逆之交而尚气自任潘常嗤之端拱中典全州途出维扬潘先世卜居于彼迎谒江涘因偕往传舍止于厅事中堂扃鐍甚

秘怒而问吏吏曰凡宿者多不自安向无人居已十稔矣柳曰我文章可以惊鬼神胆气可以詟裔夏何畏哉即启户埽除处中而坐阆潜思曰岂有人不畏鬼神乎乃托事告归柳公

独宿阆出门密谓驿吏曰柳公我之友也常轻言自衒今作戏怖渠无致讶也阆薄暮以黛染身衣豹文犊鼻吐兽牙被发执巨棰由外垣而入据厅脊俯视堂庑是夕月色倍霁洞鉴

毛发柳曳剑循阶而行阆忽变声呵之柳悚然举目再呵之似觉惶惧遽云某假道赴任暂憩此馆非意干忤幸赐恕之阆遂疏柳生平幽隐不法之事厉声曰阴府以汝积戾如此俾

吾持符追摄便须急行柳忙然设拜曰事诚有之其如官序未达家事未了倘垂恩庇诚有厚报言讫再拜继之以泣阆徐曰汝识吾否柳曰尘土下士不识圣者阆曰只我便是潘阆

也柳乃速呼阆下阆素知公性躁暴是夕潜遁柳以□恧诘朝解舟唾玉集渔隐丛话云朝廷常遣使高丽后一僧伴宴会中行令曰张良项羽争一伞良曰凉伞羽曰雨伞我便曰许

由晁错争一瓢由曰油葫芦错曰醋葫芦谈苑韩浦韩洎晋公滉之后咸有辞学浦善声调洎能为古文洎尝轻浦语人曰吾兄为文譬如绳枢草舍庇风雨而已予之文是造五凤楼

手浦性滑稽窃闻其言因有亲知遗蜀笺浦作诗与洎曰十样蛮笺出益州寄来新自浣溪头老兄得此全无用助尔添修五凤楼世说补丁晋公自崖州还坐客论天下州郡何地最

雄盛公曰唯崖州地望最重客问其故答曰宰相只作彼州司户参军他州何可及盛度体丰肥一日自殿前趋出宰相在后盛初不知忽见即欲趋避行百余步乃得直舍隐于其中

石学士中立见其喘甚问之盛告其故石曰相公问否盛曰不问别去十余步乃悟骂曰奴乃以我为牛山居新语景德中河朔举人皆以防城得官而范昭作状元张存任并虽事业

荒疏亦皆被泽时有无名子嘲曰张存解放旋风炮任并能烧猛火油能改斋漫录杨文公亿有重名尝因草制为执政者多所涂窜杨甚不平因取□本上涂抹处以浓墨傅之就加

为难底样题其旁曰世业杨家难底人或问其意曰此语是他别人脚迹当时传以为鞋尔后舍人草制被点抹者则相谑曰又遭难底梦溪笔谈旧制三班奉职月俸钱七百驿券肉

半斤祥符中有人为诗题所在驿舍间曰三班奉职实堪悲卑贱孤寒即可知七百料钱何日富半斤羊肉几时肥朝廷闻之曰如此何以责廉隅遂增今俸有宋佳话丁晋公与杨文

公游处宴集必有诙谐之语复皆敏于应答一日文公因晚俟晋公之门方伏拜晋公亟谓文公曰内翰拜时髭□地文公随声答曰相公坐处幕瞒天盖杨美髭髯而丁第方盛设帷

幕因互相讥也拊掌录石资政中立好诙谐乐易人也杨文公一日置酒作绝句招之末云好把长鞭便一挥石留其仆即和曰寻常不召犹相造况是今朝得指挥其诙谐敏捷类如

此也又尝于文公家会葬坐客乃执政及贵游子弟皆服白襕衫或罗或绢有差等中立或大恸人问其故曰忆吾父又问之曰父在时当得罗襕衫也盖见在执政子弟服罗而石止

服绢坐中皆大笑湘山野录石参政中立在中书时盛文肃度禁林当直撰张文节公知白神道碑进御罢呈中书石急问之是谁撰盛卒对曰度撰对讫方悟满堂大笑又刘中师因

上殿赐对衣腰带荣君之赐衒而不换遂服之谢于其第乃宝瓶银带也会方霁庭中尚泥足踣坐于泥中袍带濡溃石问曰郎中贵甲几多曰若干岁曰果信果信土入宝瓶遂有此

扑杨叔贤郎中异眉州人言顷有眉守初视事三日大排乐人献口号其断句云为报吏民须庆贺灾星移去福星来新守颇喜后数日召优者问前日大排乐词口号谁撰其工对曰

本州自来旧例祗用此一首杨叔贤自强人也古今未尝许人顷为荆州幕时虎伤人杨就虎穴磨崔大刻戒虎文如鳄鱼之类其略曰咄乎尔彪出境潜游后改官知郁林以书托知

事赵定基打诫虎文数本书言岭俗庸犷欲以此化之仍有诗曰且将先圣请书教暂作文翁守郁林赵遣人打碑次日本耆申某月日磨崖碑下大虫咬杀打碑匠二人荆门止以耆

状附递寄答贵耳集余干有王德者僭窃九十日为王有一士人被执作诏云两条胫脡马赶不前一部髭髯蛇钻不入身座银校之椅手执铜锤之翡翠帘前好似汉高之祖鸳鸯殿

上有如秦始之皇一应文武百官不许着草屦上殿王德就擒此士人得以作诏免国老谈苑种放以谏议大夫还山真宗命宴饯于龙图阁群臣赋诗以赠行杜镐学士独跪上前诵

北山移文音句锵越一坐尽倾上尤善之朱定国诗话闽人廖复天僖二年求荐天府下挝鼓讼之覆考又下湖人凌景阳因复讼之亦再收遂登科士子作诗嘲复曰细思堪恨廖贤

良论中科名属景阳啼得血流无用处为他人作嫁衣裳委巷丛谈林逋隐居西湖尝敖许洞洞作诗嘲逋云寺里啜斋饥老鼠林间咳嗽病猕猴豪民送物鹅伸颈好客临门□缩头

则逋在当时亦不满于舆论甚矣贤才处世之难也归田录故参知政事丁公度晁公宗□往时同在馆中喜相谐谑晁因迁职以启谢丁时丁方为郡牧判官乃戏晁曰启事更不奉

答当以粪墼一车为报晁答曰得墼胜于得启闻者以为善对杨文公尝戒其门人为文宜避俗语既而公因作表云伏惟陛下德迈九皇门人郑戬遽请于公曰未审何时得卖生菜

于是公为之大笑而易之宋史柴成务传真宗即位迁给事中历知扬州入判尚书刑部本司小吏倨慢成务鞭而笞之吏击登闻鼓诉冤有诏问状成务叹曰忝在长官杖一胥而被

劾何面目据堂决事邪乃求解职景德初卒年七十一成务有词学博闻稽古善谈论好谐笑士人重其文雅然为乏有廉称时论惜之王嗣宗传嗣宗拜耀州观察使知永兴军府真

宗作诗赐之时种放得告归山嗣宗逆于传舍礼之甚厚放既醉稍倨嗣宗怒以语讥放放曰君以手搏得状元耳何足道也初嗣宗就试讲武殿搏赵昌言帽擢首科故放及之嗣宗

愧恨因上疏言所部兼并之家侵渔众民陵暴孤寡凡十余族而放为之首放弟侄无赖据林麓樵采周回二百余里夺编甿厚利愿以臣疏下放赐放终南田百亩徙放嵩山疏辞及

于垢辱至目放为魑魅真宗方厚待放令徙居嵩阳避之李沆传沆弟维嗜酒善谑而好为诗尝曰人生觞咏自适余何营哉吕蒙正传朝士有藏古镜者因言能照二百里欲献之蒙

正以求知蒙正笑曰吾面不过楪子大安能照二百里哉闻者叹服张秉传秉歙州新安人累迁礼部侍郎加枢密直学士秉典藩府无显赫誉及再至太原临事少断多与宾佐博奕

虽久践中外然无仪检好谐戏人不以宿素称之谈苑真宗东封访天下隐士得杞人杨朴上问曰卿临行有人赠诗否对曰臣妻一首云更无落魄耽杯酒切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

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上大笑使之复还山晏丞相知南京王琪张亢为幕客泛舟湖中只以诸妓自随晏公把柁王张操篙琪南方人知行舟次第至桥下故使船触柱而横厉

声呼曰晏梢使柁不正也宋史石熙载传熙载子中立字表臣年十三而孤性疏旷好谐谑人不以为怒景佑四年拜参知政事明年灾异数见谏官韩琦言中立在位喜诙笑非大臣

体与王随陈尧佐韩亿皆罢归田录石资政中立好谐谑士大夫能道其语者甚多尝因入朝遇荆王迎授东华门不得入遂自左掖门入有一朝士好事语言问石云何为自左掖门

入石方□班且走且答曰秖为大王迎授闻者无不大笑杨大年方与客棋石自外至坐于一隅大年因诵贾谊鵩赋以戏之云止于坐隅貌甚闲暇石遽答曰口不能言请对以臆章

郇公得象与石资政中立素相友善而石喜谈谐戏章云昔曰名画有戴嵩牛韩干马而今有章得象也谈苑馆中同列疾王文穆使陈越寝如文穆之尸石中立作文穆之妻哭其旁

余人歌虞殡于前后钦若闻之密奏将尽逐之王文正持其奏不下石中立字曼卿初登第有人讼科场覆考落数人曼卿是其数次日被黜者皆受三班借职曼卿为诗曰无才且作

三班借请俸争如录事参从此罢称乡贡进且须走马东西南后试馆职为直学士性滑稽善戏谑尝出驭者又失鞍马惊曼卿坠地从吏遽扶掖升鞍曼卿曰赖我石学士若瓦学士

岂不破后迁郎官有上官弼郎中劝以谨口对曰下官口干上官鼻何事一日又改授礼部郎中时相勉之曰主上以公清通详练故授此职宜减削诙谐对曰某授诰云特授礼部郎

中余如故以此不敢减削天禧为员外郎时西域献狮子畜于御苑日给羊肉十五斤率同列往观或曰我辈参预郎曹反不及一兽石曰若何不知分彼乃苑中狮子吾曹园外狼耳

安可并耶续除参政在中书堂一相曰取宣水来石曰何也曰宣徽院水甘冷石曰若司农寺水当呼为农水也坐者大笑续诗话陈亚郎中性滑稽尝为药名诗百首其美者有风雨

前湖夜轩半夏凉不失诗家之体其鄙者有赠乞雨自曝僧云不雨若令过半夏定应作胡芦巴又咏上元夜游人云但看车前牛领上十家皮没五家皮蔡君谟尝嘲之曰陈亚有心

终是恶亚应声曰蔡襄除口便成衰梅圣俞之卒也余与宋子才选韩钦圣宗彦沈文通遘俱为三司僚属共痛惜之子才曰比见圣俞面光泽特甚意为充盛不知乃为不祥也时钦

圣面亦光泽文通指之曰次至钦圣矣众皆尢其暴谑不数日钦圣抱疾而卒余谓文通曰君虽不为咒诅亦戏杀耳此虽无预时事然以其与圣俞同时事又相类故附之续闻见近

录仁宗初独听政范文正以进拟资叙班簿图上之冀晓上心使执政者不得越次欺罔执政以事危之遂谪知饶州诸公出饯语文正曰前黜已光今更光矣文正谑曰今回光后回

光直待上牢了仲淹方是了期邪众大噱明道杂志掌禹锡学士厚德老儒而性涉迂滞尝言一生读书但得佳赋题数个每遇差考试辄用之用亦几尽尝试监生试砥柱勒铭赋此

铭今具在乃唐太宗铭禹功而掌公设记为太宗自铭其功宋涣中第一其赋悉是太宗自铭韩玉女时为御史因章劾之有无名子作一阕嘲之云砥柱勒铭赋本赞禹功勋试官亲

处分赞唐文秀才冥上

子里銮驾幸并汾

恰是郑州去出曹门冥子里俗谓□也

湘山野录陈郎中亚有滑稽雄声出知润州治迹无状时浙宪马卿按之至则陈已先觉廉按讫宪车将起因觞于甘露寺阁至卒宪目曰将注子来郎中处满着陈惊起遽拜宪讶曰

何谓何谓陈曰不敢望满但得成资保全而去举族大幸也马笑曰岂有此事既而竟不敢发有陋儒者贡所业举止凡下陈玩之曰试请口占盛业生曰某卷中有方地为舆赋诵破

题曰粤有有德其名曰坤陈应声曰吾闻子此赋久矣得非下句云非讲经之座主乃传法之沙门乎满座大笑陈尢工药名诗有棋为腊寒呼子下衫因春瘦缩纱裁风月前湖近轩

半夏凉之句皆不失风雅苏子美魁伟与宋中道并立下□之笑曰交不着号为锥末为其颖利而□么云赠诗曰譬如利锥末所到物已破后倅洺州洺本赵地有毛遂冢圣俞遂举

处囊事为送行诗戏之陈亚以药名咏白发云若是道人头不白老人当日合乌头见闻搜玉司马温公为定武从事同幕私幸营妓尝会僧舍公迫之妓逾墙而走公戏之曰年去年

来来去忙暂偷闲卧老僧房惊回一觉游仙梦又逐流莺过粉墙却扫编翟资政公巽喜嘲谑初为秘书郎同列多见侮诮时俞尚书亦同在省中尝会饮明旦翟自外至抗声闻曰俞

安在众愕然俞亦自失翟徐曰吾问昨夕余沥欲复饮耳众始大笑他日或谏止之翟曰同列相嘲戏三馆之旧也吾欲修故事耳岂得已哉平日谈论喜作文语虽对使令亦然为中

书舍人时后省有庖者艺颇精翟亟称之后更懈怠众以尤翟曰此小人也而公数称奖之故令如此公自治之翟不得已呼使前责曰汝以刀匕微能数见称赏而敢疏慢如此使众

人以骄灌夫之罪归汝丈于汝安乎左右皆匿笑而庖竟不解为何等语也归田录晏元献公以文章名誉少年居富贵性豪俊所至延宾客一时名士多出其门罢枢密副使为南京

留守时年三十八幕下王琪张亢最为上客亢体肥大琪目为牛琪瘦骨立亢目为猴二人以此自相讥诮琪尝嘲亢曰张亢触墙成八字亢应声曰王琪望月叫三声一坐为之大笑

梦溪笔谈吴中一士人曾为转运使别试解头以此自负好附托显位是时侍御史李制知常州丞相庄敏庞公知湖州士人游毗陵挈其徒饮倡家顾谓一驺卒曰汝往白李二我在

此饮速遣有司持酒殽来李二谓李御史也俄顷郡厨以饮食至甚为丰腆有一蓐医适在其家见其事后至御史之家因语及之李君极怪使人捕得驺卒乃兵马都监所假受士人

教戒就使庖买饮食以绐坐客耳李乃杖驺卒使街司白士人出城郡僚有相善者出与之别唁之曰仓卒遽行当何所诣士人应之曰且往湖州依庞九耳闻者莫不大笑朱定国诗

话郑毅夫榜明州人周师厚以名极低只压得陈传一名自赋诗曰举眼不堪观郑獬回头犹得压陈传闻见前录康节先生赴河南尹李君锡会投壶君锡末箭中耳君锡曰偶尔中

耳康节应声曰几乎败壶坐客以为的对可为善谑矣续诗话惠崇诗有剑静龙归匣旗闲虎绕竿其尢自负者有河分冈势断春入烧痕青时人或有讥其犯古者嘲之河分冈势司

空曙春入烧痕刘长卿不是师兄多犯古古人诗句犯师兄进士潘阆尝谑之曰崇师尔当忧狱事吾去夜梦尔拜我尔岂当归俗耶惠崇曰此乃秀才忧狱事尔惠崇沙门也惠崇拜

沙门倒也秀才得无诣沙门岛耶文德殿百官常朝之所也宰相奏事毕乃押班常至日旰守堂卒好以厚朴汤饮朝士有久无差遣厌苦常朝者戏为诗曰立残阶下梧桐影吃尽街

头厚朴汤亦朝中之实事也续湘山野录康定中西贼寇边王师失律于好水川没巨将旌旗者四五朝廷方扰时当国一相以老得谢拂衣晏坐而归两府就宅为贺因而陈觞退相

饮酣自矜于席曰某一山民耳遭时得君告老于家当天下平定无一事之辰自谓太平幸民石参政中立应声曰只有陕西一大窃盗未获坐客吞声簪珥几堕青缃杂记庆历丙戌

岁春榜省试以民功曰庸为赋题题面生梗难为措词其时路授饶瑄各场屋驰名路则云此赋须本赏饶则云此赋须农故当时无名子嘲曰路授则家住关西打赏骂赏饶瑄则生

居浙右你侬我侬郎中曹琰亦滑稽辩捷尝有僧以诗卷投献琰阅其首篇登润州甘露阁云下观扬子小琰曰何不道卑吠狗儿肥次又阅一篇送僧云猿啼旅思凄琰曰何不道犬

吠张三嫂座中无不大笑龙图刘煜亦滑稽辩捷尝与内相刘筠聚会饮茗问左右曰汤滚也未左右皆应曰已滚筠曰佥曰鲧哉煜应声曰吾与点也又尝与筠连骑趋朝筠马病足

行迟煜谓曰马何故迟筠曰只谓五更三言点蹄也煜应声曰何不与他七上八意欲其下马徒行也东轩笔录熙宁新法行督责监司尢切两浙路张靓王庭老潘良器等因阅兵赴

妓乐筵席侵夜皆黜责又因循司僚船家人而坐计佣者有作丝鞋而坐剩利者降斥纷纷是时孔嗣宗为河北提点刑狱求分司而去嗣宗性滑稽作启事叙其意略曰弊室数椽聊

蔽风雨先畴二顷粗足衣粮这回自在赴筵到处不妨听乐倩得王郎伴舅且免计佣卖了黑黍新丝不忧剩利盖谓是也王汾口吃刘攽尝嘲之曰恐是昌家又疑非类不见雄名唯

闻艾气盖以周昌韩非扬雄邓艾皆吃也又尝同趋朝闻叫班声汾谓曰紫宸殿下频呼汝攽应声答曰寒食原头屡见君各以其名为戏也孙觉孙洙同在三馆觉肥而长洙短而小

然二人皆髯刘攽呼为大胡孙小胡孙顾临字子敦亦同为馆职为人伟仪干而好谈兵攽目为顾将军而又好以反语呼之为顿子姑攽尝与王介同为开封府试官试节以制度不

伤财赋举子多用畜积字畜本音五六反广韵又呼玉反声近御名介坚欲黜落攽争之遂至喧忿监试陈襄闻其事二人皆赎金而中丞吕公着又言责之太轻遂皆夺主判是时雍

子方为开封府推官戏攽曰据罪名当决臀杖十三攽答曰然吾已入文字矣其词曰切见开封府推官雍子方身材长大臀腿丰肥臣实不如举以自代合座大笑王平甫学士躯干

魁硕而眉宇秀朗尝盛夏入馆中方下马流汗浃衣刘攽见而笑曰君真所谓汗淋学士也治平初濮安懿王册号其原寝皆用红泥杂饰攽谓同舍王汾曰比闻王贲赐绯得非子自

银章之命耶其喜谑浪如此闻见后录孙傅师名览人有投诗者曰伏惟笑览傅师曰君无笑览览合笑君王荆公喜说字至以成俗刘贡父戏之曰三鹿为粗鹿不如牛三牛为奔牛

不如鹿谓宜三牛为粗三鹿为奔若难于遽改欲令各权发遣荆公方解纵绳墨不次用人往往自小官暴据要地以资浅皆号权发遣故并谑之刘贡父云有人不识斗争字以书问

里先生答曰仄更切又疑更字问曰户横切又疑横字问曰如行切又疑行字问曰华争切竟不知其为何音也予尝举以为笑欢客有善切字者非之亦难与言也客问刘贡父曰某

人有隐过否中司将鸣鼓而攻之贡父曰中司自可鸣鼓儿老夫难为暗箭子客笑而去滑稽之为厚者也刘贡父呼蔡确为倒悬蛤蜊盖蛤蜊一名菜也确深衔之马默击刘贡父玩

侮无度或告贡父贡父曰既称马默何用驴鸣立占马默驴鸣赋有冀北群空黔南技止之警策亦奇才也王荆公好言利有小人谄曰决梁山泊八百里水以为田其利大矣荆公喜

甚徐曰策固善决水何地可容刘贡父在坐中曰自其旁别凿八百里泊则可容矣荆公笑而止王荆公会客食遽问孔子不彻姜食何也刘贡父曰本草书姜多食损知道非明民将

以愚之孔子以道教人者故云荆公喜以为异闻久之乃悟其戏也荆公之学尚穿凿类此闻见后录王荆公初执政对客怅然曰投老欲依僧耳客曰急则抱佛脚公微笑曰投老欲

依僧古人全句客曰急则抱佛脚亦全俗语也然上去投下去脚岂不为的对邪公遂大笑明道杂志王荆公为相大讲天下水利时至有愿干太湖云可得良田数万顷人皆笑之荆

公因与客话及之时刘贡父学士在坐遽对曰此易为也荆公曰何也贡父曰但旁别开一太湖纳水则成矣公大笑贡父滑稽而解纷多此类按闻见后绿作

梁山泊与此互异

遁斋闲览荆公禹玉熙宁中同在相府一日同侍朝忽有虱自荆公襦领而上直缘其须上顾之而笑公不自知也既退禹玉指以告公公命从者去之禹玉曰未可便去辄献一言以

颂虱之功公曰如何禹玉笑而应曰屡游相须曾经御览荆公亦为之解颐竹坡诗话贺方回尝作青玉案词有梅子黄时雨之句人皆服其工士大夫谓之贺梅子郭功父有示耿天

骘一诗王荆公尝为之书其尾云庙前古水藏训狐豪气英风亦何有方回晚倅姑孰与功父游甚欢方回寡发功父指其髻谓曰此真贺梅子也方回乃捋其须曰君可谓郭训狐功

父髯而胡故有是语拊掌录司马温公屡言王广渊章八九上留身乞诛之以谢天下声震朝廷是时滕元发为起居注侍立殿坳既归广渊来问元发早来司马君实上殿闻乞斩某

以谢天下不知圣语如何元发戏曰我只听得圣语云依卿所奏沈括存中方就浴刘贡父遽哭之曰存中可怜已矣众愕问云死矣盆成括也刘贡父尝言人之戏剧极有可人处杨

大年与梁同翰朱昂同在禁掖大年未三十而二公皆高年矣大年呼朱翁梁翁每戏侮之一日梁谓大年曰这老亦待留以与君也朱于后亟摇手曰不要与众皆笑其敏虽一时戏

言而大年果不五十而卒幕府燕闲录吴参政少以学究登科复中贤良为翰林学士尝草制以示欧阳文忠称之因戏曰君福至心灵国子博士王某知扶风县有李生以赀拜官每

见王辄称同院王不能平因而面质曰某是朝士与君名位不同而见目同院何也李生徐曰固知王公未知县事时自是国子博士谓之国博某以纳粟授官亦谷博也岂非同院乎

王骂之大笑扪虱新话欧公言汉人碑云鹰击卢搏是以人比犬也山谷言徐浩诗云法师多坏能能三足□也乃是僧似□耳人比犬僧似□正好一对谈言李渊材好谈兵晓大乐

通知诸国音语尝□曰行师顿营每患乏水近闻开井法甚妙时馆太清宫于是日相其地而掘之无水又迁掘数尺观之四旁遭其掘凿孔穴棋布道士月夜登楼之际颦额曰吾观

为败龟乎何其孔穴之多也渊材不怿又尝从郭太尉游园□曰吾比传禁蛇方甚妙但咒语耳而蛇听约束如使稚子俄有蛇甚猛太尉呼曰渊材可施其术蛇举首来奔渊材无所

施其术反走汗流脱其冠巾曰此太尉宅神不可禁也太尉为之一笑尝献乐书得协律郎使余跋其书曰子落笔当公不可以叔侄故溢美也余曰渊材在布衣有经纶志善谈兵晓

大乐文章盖其余事独禁蛇开井非其所长渊材观之怒曰司马子长以郦生为事事奇独说高祖封六国为失故于本传不言者着人之美而完传也又于子房传载之者不欲隐实

也奈何言禁蛇开井事乎闻者绝倒青箱杂记王安国俊迈而貌陋黑肥熙宁中与余同官于洛下尝谓余曰子可作诗赠我余因援笔戏之曰飞卿昔号温锺蕞思道通俯还魁肥江

淹善谈笔五色庾信能文腰十围只知外貌之粉泽谁料满腹填珠玑相逢把酒洛阳社不管淋漓身上衣安国由此不悦避暑录话元丰间道士陈景元博识多闻藏书数万卷士大

夫乐从之游身短小而伛师孟尝从求相鹤经得之甚喜作诗亲携往谢末云收得一般潇洒物龟形人送鹤书来徐举首自操吴音吟讽之诸子弟在旁皆忍笑不能禁时王侍郎仲

至在坐顾景元不觉失声几仆也画墁录翁肃闽人守江州昏耄代者至既交割犹居右席代者不校也罢起转身复将入州宅代者揽衣止之曰这个使不得或荐王迥于荆公介甫

唯唯既而曰奈奇俊何客不喻或哂曰此介甫谐也王迥字子高有遇仙事六么云奇俊王家郎也桯史欧阳文忠知贡举省闱故事士子有疑许上请文忠方以复古道自任将明告

之以崇雅黜浮期以丕变文格盖至日昃犹有喋喋弗去者过晡稍□矣方与诸公酌酒赋诗士又有扣帘梅圣俞怒曰渎则不告当勿对文忠不可竟出应鹄袍环立观所问士忽前

曰诸生欲用尧舜事而疑其为一事或二事惟先生幸教之观者哄然笑文忠不动色徐曰似此疑事诚恐其误但不必用可也内外又一笑他日每为学者言必蹙頞及之一时传以

为雅谑余按东斋记事指为杨文公而徒问其为几时人岁远传疑未知孰是然是举也实得东坡先生识者谓不啻足为词场刷耻矣彼士何嗤老学庵笔记荆公素轻沈文通以为

寡学故赠之诗曰翛然一榻枕书卧直到日斜骑马归及作文通墓志遂云公虽不尝读书或规之曰渠乃状元此语得无过乎乃改读书作视书又尝见郑毅夫梦仙诗曰授我碧简

书奇篆蟠丹砂读之不可识翻身凌紫霞大笑曰此人不识字不勘自承毅夫曰不然吾乃用太白诗语也公又笑曰自首减等补笔谈宋景文子京判太常日欧阳文忠公刁景纯同

知礼院景纯喜交游多所过从到局或不下马而去一日退朝道与子京相遇子京谓之曰久不辱至寺但闻走马过门李邯郸献臣立谈间改杜子美赠郑广文诗嘲之曰景纯过官

舍走马不曾下忽地迵朝逢便遭官长骂多罗四十年偶未识磨毡赖有王宣庆时时乞与钱叶道卿王原叔各为一体书写于一幅纸上子京于其后题六字曰效于美谇景纯献臣

复注其下曰道卿御着原叔古篆子京题篇献臣小书欧阳文忠公又以子美诗书于一绫扇上高文庄在座曰今日我独无功乃敢取四公所书纸为一帖悬于景纯直舍而去时西

羌首领唃□罗新归附磨毡乃其子也王宣庆大阉求景纯为墓志送钱三百千故有磨毡王宣庆之诮今诗帖在景纯之孙概处扇诗在杨次公家皆一时名流雅谑予皆曾借观笔

迹可爱五总志有献砚于王荆公云呵之可得水公笑而却之曰纵得一□所直几何言虽质野而清节不为物移闻者叹服宋史刘攽传攽为人疏□不修威仪喜谐谑数用以招怨

悔终不能改中山诗话梅圣俞幼戏谢师直诗曰古锦裁诗句斑衣戏坐隅木奴今正熟肯效陆郎无师直小名锦衣奴至十岁读此方悟之王益柔胜之为馆职年少意颉颃张掞叔

文亦新贴职年长而官已高每群聚辄居上座王密于屏风题云四十余年老健儿翼日会食王正坐诗下众无不哂刘子仪赠人诗云惠和官尚小师达禄须干取下惠圣之和师也

达而子张学干禄之事或有除去官字示人曰此必番僧也其名达禄须干闻者大笑诗有诗病俗忌当避之此偶自谐合无若轻薄子何非笔力过也乐善录刘贡父博学有俊才而

滑稽善谑多所逆犯人皆嫉之贡父乃以自夸也台官马默尝劾其轻薄不当置在文馆贡父闻之遽言曰岂是马默遽合驴鸣其所以口给者类如此晚年得恶疾须眉堕落鼻梁断

坏苦不可言一日与苏公子瞻数人各引古人一联以相戏子瞻遽言曰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猛士兮守鼻梁坐中大噱贡父但怆感而已自此益惭愧转加困剧而毙盖好谑人者

但知取快一时不知一语中人其酷甚于毒刃尚安望其寿考终吉哉春渚纪闻刘贡父初入馆乃乘一骒马而出或谓之曰此岂公所乘也亦不虑趋朝之际有从群者或致奔踶之

患耶贡父曰诺吾将处之也或曰公将何以处之曰吾令市青布作小襜系之马后耳或曰此更诡异也贡父曰奈何吾初幸馆阁之除不谓俸入不给桂玉之用因就廉直取此马以

代步不意诸君子督过之深姑为此以揜言者之口耳有何不可行营杂录刘贡父为中书舍人一日朝会幕次与三卫相邻时诸帅两人出军伍有一水晶茶盂传玩良久一帅曰不

知何物所成莹洁如此贡父隔幕谓之云诸公岂不识此乃多年老冰耳春渚纪闻刘贡父舍人滑稽辩捷为近世之冠晚年虽得大风恶疾而乘机决发亦不能忍也一日与先生拥

炉于慧林僧寮谓坡曰吾之邻人有一子稍长因使之代掌小解不逾岁偶误质盗物资本耗折殆尽其子愧之乃引罪而请其父曰某拙于运财以败成业今请从师读书勉赴科举

庶几可成以雪前耻也其父大喜即择日具酒殽以遣之既别且嘱之曰吾老矣所恃以为穷年之养者子也今子去我而游学倘或侥幸改门换户吾之大幸也然切有一事不可不

记或有交友与汝唱和须仔细看莫更和却贼诗狼狈而归也盖讥先生前逮诏狱如王晋卿周开祖之徒皆以和诗为累也贡父语始绝口先生即谓之曰某闻昔夫子自卫反鲁会

有召夫子食者既出而群弟子相与语曰鲁吾父母之邦也我曹久从夫子辙环四方今幸俱还乡里能乘夫子之出相从寻访亲旧因之阅市否众忻然许之始过阛阓未及继观而

稠人中望见夫子巍然而来于是惶惧相告由夏之徒奔踔越逸无一留者独颜子拘谨不能遽为阔步顾市中石塔似可隐蔽即屏伏其旁以俟夫子之过已而群弟子因目之为避

孔子塔贡父风疾之剧以报之也后山谈丛王某公薨晁端彦以外□为忏罪而戒僧和我乃大唱曰妒贤嫉能罪消灭闻者莫不笑也世以癞疾鼻陷为死证刘贡父晚有此疾又尝

坐和苏子瞻诗罚金元佑中同为从官贡父曰前于曹州有盗夜入人家室无物但有书数卷耳盗忌空还取一卷而去乃举子所著五七言也就库家质之主人喜事好其诗不舍手

明日盗败吏取其书主人赂吏而私录之吏督之急且问其故曰吾爱其语将和之也吏曰贼诗不中和他子瞻亦曰少壮读书颇知故事孔子常出颜仲二子行而过市而卒遇其师

子路趫捷跃而升木颜渊懦缓顾无所之就市中刑人所经幢避之所谓石幢子者既去市人以贤者所至不可复以故名遂共为避孔塔坐者绝倒鲁直为礼部试官或以柳枝来有

法官曰泄漏春光有柳条鲁直曰榆条准此盖律语有余条准此也一座大哄而文吏共深恨之苏长公以诗得罪刘攽贡父以继和罚金既而坐事贬官湖外过黄而见苏寒温外问

有新诨否贡父曰有二屠父至其子而易业为儒贾二父母相见必以为患甲曰贤郎何为检与一解尔乙复和曰与举子唱和诗尔他日乙曰儿子竟不免解着贼赃县已逮矣甲曰

儿子其何免耶乙曰贤郎何虞曰若何着贼诗亦不稳变公应之曰贤尊得以忧里谈苑王汾嘲刘攽云常朝多唤子盖常朝知班吏多云班班谓之唤班攽应声云寒食每寻君盖沙

汾为坟耳元佑二年辛雍自光禄寺丞移太常博士顾子敦自给事中除河朔漕付以治河京师语曰治礼已差辛博士修河仍用顾将军子敦好谈兵人谓之顾将军也苏子瞻与姜

潜同坐潜字至之先举令云坐中各要一物是药名乃指子瞻曰君药名也问其故对曰子苏子瞻应声曰君亦药名也君若非半夏便是厚朴问其故曰非半夏厚朴何故谓之姜制

之李公怿于秘书省种竹云使后人见之曰此李文正手植之竹也盖自许他日谥文正也刘贡父适闻之曰李文政不特能系笔又善种竹邪是时京师有李文政善系笔士大夫多

用之邢恕有文学辩论然多不请而教人士大夫谓之邢训竟坐教朝士上书夺中书舍人出知随州后自襄州移领河阳彭器资作告词云勉蹈所闻无烦多训盖讥之也孙莘老为

御史中丞不甚言事以疾辞位得宫观刘贡父作告词云未得闻生之奇论今乃以疾而固辞亦讥之也朝士赵昶有两婢善吹笛知滕州日以丹砂遗子瞻子瞻以蕲笛报之并有二

曲其词甚美云木落淮南雨晴云梦日斜风袅又云自桓伊不见中郎去后孤负秋多少断章云为使君洗尽蛮风瘴雨作清霜晓昶曰子瞻骂我矣昶南雄州人意谓子瞻以蛮风讥

之刘子仪侍郎三入翰林意望两府颇不怿移疾不出朝士问候者但云虚热上攻石中立在坐云只消一服清凉散便安矣盖谓两府始得青凉伞也张唐公谥钱思公作文墨公诸

子服绖邀执政诉之石中立指其幼者云此东山一寸金也林瑀王洙同作直讲林谓王曰何相见之阔也王曰遭此霖雨瑀云今后转更疏阔也王曰何故答云逢这短晷盖讥王之

侏儒馆中铁火罩郑天体戏王原叔云此王将军兜鍪亦谓其侏儒也狄青王伯庸同在枢密府王常戏狄之涅文云愈更鲜明狄云莫爱否奉赠一行伯庸为之大惭范希文知邓州

是时法网疏阔监司尚预游宴张去惑为点提刑狱醉中起舞既而曰启谏议坏了提刑也王介得知常州刘贡甫以语谑之介曰贡甫非岂弟君子乎贡甫曰虽非岂弟君子却是打

爷知州常州风俗殴父有桥名曰打爷桥古杭杂记三山萧轸登第榜下娶再婚之妇同舍张任国以柳稍青词戏之曰挂起招牌一声喝采旧店新开熟事孩儿家怀老子毕竟招财

当初合下安排又不豪门买呆自古道正身替代见任添差

 嘲谑部纪事四 #

墨客挥犀绍圣初曾子宣在西府渊材往谒之论边事极言官军不可用用士人为良子宣喜之既罢与余过兴国寺和尚食素分茶甚美将毕问奴杨照取钱奴曰忘持钱来奈何渊

材色窘余戏曰兵计将安出渊材以手持须良久目余趋自后门出若将便旋然余迫之渊材以手挈帽搴衣走如飞余与奴杨照过二相公庙渊材乃敢回顾喘立面无人色曰编虎

头撩虎须几不免虎口哉余又戏曰在兵法何计渊材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谈苑东坡宿曹溪读传灯录灯花堕卷上烧一僧字以笔记于曰曹溪岑寂寞灯下读传灯不觉灯花落

茶毗一个僧挥麈余话东坡先生出帅定武黄门以书荐士往谒之东坡一见云某记得一小话子昔有人发冢极费力方透其穴一人裸坐其中语盗曰公岂不闻此山号首阳我乃

伯夷焉有物邪盗慊然而去又往它山镢治方半忽见前日裸衣男子从后拊其背曰勿开勿开此乃舍弟墓也竹坡诗话杨次翁守丹阳米元章过郡留数日而去元章好易他人书

画次翁作羹以饭之曰今日为君作河豚其实他鱼元章疑而不食次翁笑曰公可无疑此赝本耳其行送之以诗有淮海声名二十秋之句林子中见之谓次翁曰公言无乃过欤次

翁笑曰二十年来何处不知有米颠子耶予游濡须识次翁之孙侃为余道此中山诗话山东二经生同官因举郑谷诗云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王徭一生难之曰野鹰安得

王徭一生解之曰古人宁有失也是年必当索翎毛耳东坡志林吾昔在钱塘一日昼寝宝山僧舍起题其壁云七尺顽躯走世尘十围便腹贮天真此中空洞浑无物何止容君数百

人其后有数小子亦题名壁上见者乃谓予诮之也周伯仁所谓君者乃王茂弘之流岂此等辈哉世子多讳盖僭者也吾尝作李太白真赞云生平不识高将军手污吾足乃敢嗔吾

今复书此者欲使后之小人少知自揆也漫笑录东坡尝谓钱穆父曰寻常往来心知称家有无草草相聚不必过为具穆父一日抓简召坡食皛饭及至乃设饭一盂萝卜一楪自汤

一盏而已盖以三白为皛也后数日坡复召穆父食毳饭穆父意坡必有毛物相报比至日晏并不设食穆父馁甚坡曰萝卜汤饭俱毛也穆父叹曰子瞻可谓善戏谑者也贤奕编刘

壮舆常摘欧阳公五代史之讹误为纠缪v以示东坡东坡曰往岁欧阳公着此书初成王荆公谓余曰欧阳公修五代史而不修三国志非也子盍为之余固辞不敢当夫为史者网

罗数十百年之事以成一书其间岂能无小得失余所以不敢当荆公之托者正畏如公之徒掇拾其后耳曲洧旧闻王观恃才放诞陆子履慎默于事无所可否观尝以方直少之然

二人极相善也观寝疾子履往候之观恶寒以方帽包裹坐复帐中子履笑曰体中少不佳何至是所谓王三惜命也观应声复曰王三惜命何如六四括囊当时闻者莫不大笑世说

补苏长公在惠州天下传其已死后七年北归时章丞相方贬雷州东坡见南昌太守叶祖洽叶问曰世传端明已归道山今尚尔游戏人间邪坡曰途中见章子厚乃回反耳苏长公

在维扬一日设客皆一时名士米元章亦在坐酒半元章忽起立自赞曰世人皆以芾为颠愿质之子瞻公笑答曰吾从众秦太虚为御史贾所弹张文潜戏之曰千余年前贾生过泰

今复尔也闻者以为佳谑挥麈后录赵正夫丞相元佑中与黄太史鲁直俱在馆阁鲁直以其鲁人意常轻之每庖吏来问食次正夫必曰来日吃蒸饼一日聚饭行令鲁直云欲五字

从首至尾各一字复合成一字正夫沈吟久之曰禾女委鬼魏鲁直应声曰来力敕正整□正夫之音阖坐大笑正夫又尝曰乡中最重润笔每一志文成则太平车中载以赠之鲁直

曰想俱是萝卜与瓜虀尔正夫衔之切骨其后排挤不遗余力卒致宜州之贬一时戏剧贻祸如此可不戒哉蔡元度为枢密与其兄内相搏力祈解政迁出于郊外观音院去留未定

也平时门下士悉集焉是时所厚客已有叛元度者元度心不能平饭已与诸君步廊庑观壁间所画炽盛光佛降九曜变相方群神逞威之际而其下趋走有稽首默敬者元度笑以

指示群公曰此小鬼最叵耐上面胜负未分他底下早已合掌矣客有惭者扪虱新话杨次公道号无为子一日见金山佛印禅师佛印问其说次公曰我生无为军故自称无为子佛

印曰公若生庐州则自称庐子乎佛印滑稽如此近佛某和尚有弟子自言因看庭前柏树子话头有省遂自号柏树径山杲闻之笑曰使其因干屎撅话亦自号干屎耶此尤可笑墨

庄漫录顾临子敦为翰苑每言赵广汉尹京有治声使我为之不难当出其上子瞻戏曰君作尹须改姓顾曰何姓曰姓茅唤作茅广汉侯鲭录东坡再谪惠州日一老举人年六十九

为邻其妻三十岁诞子为具邀公公欣然而往酒酣乞诗公戏一联云令合方当而立岁贤夫已近古稀年鲁直戏东坡曰昔王右军字为换鹅字韩宗儒性饕餮每得公一帖于殿帅

姚麟许换羊肉十数斤可名二丈书为换羊书矣坡大笑一日公在翰苑以圣节制撰纷冗宗儒日作数简以图报书使人立庭下督索甚急公笑谓曰传语本官今日断屠癸辛杂识

章文庄参政与其兄宗卿虽世家五马而清贫自若少依卿校沈丞相该之家学相连章日过其门沈氏少年与客坐于厅事时方严冬二章衣不掩胫沈哂之曰此人会着及时衣客

儆之曰二章才学乡曲所推不可忽也章亦微闻之既而兄弟连登第骎骎通显沈氏之屋适有出售者宗卿首买之以居焉宗卿滑稽善谑与同舍聚话吴棣调之曰鸟覆翼之翼之

宗卿字也章若不闻他语自若良久忽语众曰顷与众人会语正洽俄闻恶臭罔知所自时舍弟达之亦在焉久乃觉其自达之也退而诮之曰吾弟吾弟众皆在此说话吾弟却在此

放屁众为一笑挥麈余话元佑初滕章敏帅定武时耿晞道南仲为教授偶燕集郡僚章敏席间作诗坐客皆和独晞道辞云某以经义过省不习为诗章敏之婿何洵直滑稽名世忽

云熙宁中裕陵后苑射弓而殿帅林广云不能上询其故云臣本出弩手阖坐大笑过庭录黄鲁直在鄂州太守以其才望信重之士人以诗文投贽守必取质于鲁直而报之一同人

投诗颇纰缪守携见鲁直意其一言少助其乏鲁直阅诗良久无语太守曰此诗不知酬以几何鲁直笑曰不必他物但公库送与四两干艾于尻骨上做一大炷灸之且问曰尔后敢

复凑放野同人竟无所济一相士黄生见鲁直恳求数字取信为游谒之资鲁直大书遗曰黄生相予官为两制寿至八十是所谓大葫芦种也一笑黄生得之欣然士夫间莫解其意

先祖见鲁直因问之黄笑曰一时戏谑耳某顷年见京师相国寺中卖大葫芦种仍背一葫芦甚大一粒数百金人竞买至春种结仍乃瓠耳盖讥黄术之难信也春渚纪闻绍圣间朝

廷贬责元佑大臣及禁毁元佑学术文字有言司马温公神道碑乃苏轼撰述合行除毁于是州牒巡尉毁折碑楼及碎碑张山人闻之曰不须如此行遣只消令山人带一个玉册官

去碑额上添镌两个不合字便了也碑额本云忠清粹德之碑云宗室赵子正监永静军耽酒嗜书札而喜人奉己有过客执觚而前正遇赵于案间挥翰自得客自旁视再三而叹美

其妙赵举首视之曰汝亦知书耶客曰小人亦尝留心字画切观太保之书虽王右军复有不及者赵诟之曰汝玩我耶曰某尝观法书云王书一字入木八分今太保之书一落笔则

入木十分岂不为过于右军耶坐人皆赏其机中为之绝倒赵亦笑而遣之诚斋杂记子瞻有小妹善词赋敏慧多辩其额广而如凸子瞻尝戏之曰莲步未离香阁下梅先露画屏前

妹即应声云欲叩齿牙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以子瞻多须髯遂以戏答之时年十岁闻者莫不绝倒紫薇诗话元佑中诸阮族人居榆林甚盛尝一日同游西池有士子方行观叹

曰纨□不饿死儒冠多误身从叔叔巽应声问曰秀才汝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也士子甚惊叹未改科已前有吴俦贤良为庐州教授尝诲诸生作文须用倒语如名重燕然之勒

之类则文势自然有力庐州士子遂作赋嘲之云教授于庐名俦姓吴大段意头之没全然巴鼻之无前辈有士人登科作太原职官能文轻脱嘲侮同官为众所怨太师戒之因作启

事谢云才非一鹗难居累百之先智异众狙遂起朝三之怒副总管武人尝戏之使对句云快咬盐虀穷措大其人应声对曰善餐仓米老衙官虽云轻佻然自改科后士人亦不能为

此语矣乐善录王景亮与邻里仕族浮薄子数人结为一社纯事嘲谑士大夫无问贤否一经诸人之目无有不被不雅之名者尝号其里为猪觜关元佑间吕惠卿察访东京吕天姿

清瘦每说话辄以双手指画社人目为说法马留时郡篪以上殿泄气出知东平邵高鼻圈鬈髯社人目为泄气狮子王景亮又从而辏为七字对曰说法马留为察访泄气狮子作知

州惠卿大衔之因讽部使者发以他事举社皆虀粉矣盖口之为业非独发人阴私败人成事贾憎敛怨祸亦及之调谑编秦少章尝云郭功甫过杭州出诗一轴示东坡先自吟诵声

振左右既罢谓坡曰祥正此诗几分坡曰十分祥正喜问之坡曰七分来是读三分来是诗岂不是十分耶韩子华玉汝兄弟相继命相未几持国又拜门下侍郎甚有爰立之望其家

构堂欲榜曰三相俄持国罢政遂请老东坡闻之曰既不成三相堂可即名二相公庙耳子瞻赠惠通诗云语带烟霞从古少气含蔬笋到公无尝语人曰颇解蔬笋语否为无酸馅气

也闻者皆笑东坡公元佑时登禁林以高才狎侮诸公卿率有标目殆遍也独于司马温公不敢有所重轻一日相与共论免役差役利害偶不合及归舍方卸巾弛带乃连呼曰司马

牛司马牛某谪监黄州市征有一举子惠简求免税书札稍如法乃言舟中无货可税但奉大人指挥令往荆南府取先考灵柩耳同官皆绝倒东坡性不忍事尝云如食中有蝇吐之

乃已晁美叔每见以此为言坡云某被昭陵擢在贤科一时魁旧往往为知己上赐对便殿有所开陈悉蒙嘉纳已而章疏屡上虽甚剀切亦终不怒使某不言谁当言者某之所虑不

过恐朝廷杀我耳美叔默然坡浩叹久之曰朝廷若果见杀我微命亦何足惜只是有一事杀了我后好了遂相与大笑而起参寥子言老杜诗云楚江巫峡半云雨清簟疏帘看奕棋

此句可画但恐画不就耳仆言公禅人亦复能爱此语耶寥云譬如不事口腹人见江瑶柱岂免一朵颐哉东坡尝令门人辈作人物不易赋或人戏作一联曰伏其几而升其堂曾非

孔子袭其书而戴其帽未是苏公盖元佑初士大夫效东坡顶高桶帽谓之子瞻样故云东坡尝约刘器之同参玉版和尚器之每倦山行闻见玉版欣然从之至廉泉寺烧笋而食器

之觉笋味胜问此何名东坡曰玉版此老僧善说法令人得禅悦之味于是器之方悟其戏陈慥字季常公弼之子居于黄州之岐亭自称龙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宾客喜畜声妓然

其妻柳氏绝凶妒故东坡有诗云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东狮子指柳氏也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

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坡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机械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乃曰朝士一肚皮不合时宜坡捧腹大笑东坡喜嘲谑以吕微仲丰硕每戏之曰公真有

大臣体此坤六二所谓直方大也微仲拜相东坡当直其词曰果艺以达有孔门三子之风直大而方得坤爻六二之动一日东坡谒微仲微仲方昼寝久而不出东坡不能堪良久见

于便坐有一菖蒲盆畜绿毛龟东坡云此龟易得若六眼龟则难得微仲问六眼龟出何处东坡曰昔唐庄宗同光中林邑国尝进六眼龟时伶人敬新磨在殿下进口号曰不要闹不

要闹听取这龟儿口号六只眼儿分明睡一觉抵别人三觉东坡知湖州尝与宾客游道场山屏退从者而入有僧凭门熟睡东坡戏云髡阃上困有客即答曰何不用钉顶上钉东坡

与温公论事公之论坡偶不合坡曰相公此论故为□厮踢温公不解其意曰□安能厮踢坡曰是之谓□厮踢东坡闻荆公字说新成戏曰以竹鞭马为笃不知以竹鞭犬有何可笑

公又问曰鸠字从九从鸟亦有证据乎坡云诗曰鸤鸠在桑其子七兮和爷和娘恰似九个公欣然而听久之始悟其谑也刘贡父觞客子瞻有事欲先起刘调之曰幸早里且从容子

瞻曰奈这事须当归各以三果一药为对山谷尝和东坡春菜诗云公如端为苦笋归明日春衫诚可脱坡得诗戏语坐客曰吾固不爱做官鲁直遂欲以苦笋硬差致仕闻者绝倒东

坡尝举坡字问荆公何义公曰坡者土之皮坡曰然则滑者水之骨乎荆公默然东坡喜食烧猪佛印住金山时每烧猪以待其来一日为人窃食东坡戏作小诗云远公沽酒饮陶潜

佛印烧猪待子瞻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东坡在黄州时尝赴何秀才会食油果甚酥因问主人此名为何主人对以无名东坡又问为甚酥坐客皆曰是可以为名矣又

潘长官以东坡不能饮每为设醴坡笑曰此必错煮水也他日忽思油果作小诗求之云野饮花前百事无腰间唯系一葫芦已倾潘子错煮水更觅君家为甚酥李端叔尝为余言东

坡云街谈市语皆可入诗但要人镕化耳熙宁初有人自常调上书迎合宰相意遂擢御史苏长公戏之曰有甚意头求富贵没些巴鼻便奸邪有甚意头没些巴鼻皆俗语也先生在

黄日每有燕集醉墨淋漓不惜与人至于营妓供侍扇书带画亦时有之有李琪者小慧而颇知书札坡亦每顾之喜终未尝获公之赐至公移汝郡将祖行酒酣奉觞再拜取领巾乞

书公顾视久之令琪磨砚墨浓取笔大书东坡七岁黄州住何事无言及李琪即掷笔袖手与客笑谈坐客相谓语似凡易又不终篇何也至将彻具琪复拜请坡大笑曰几忘出场继

书云恰似西川杜工部海棠虽好不留诗一座击节尽欢而散大通禅师者操律高洁人非斋沐不敢登堂东坡一日挟妙妓谒之大通愠形于色公乃作南柯子一首令妙妓歌之大

通亦为解颐公曰今日参破老僧禅矣其词云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借君拍板与门捶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溪女方偷眼山僧莫睫眉却愁弥勒下生迟不见阿婆三五少年时

王君善书符行天心正一法为里人疗疾驱邪仆尝传咒法当以授王君其词曰汝是已死我我是未死汝汝若不吾崇吾亦不汝苦东坡示参寥云桃符仰视艾人而骂曰汝何等草

芥辄居我上艾人俯而应曰汝已半截入土犹争高下乎桃符怒往复纷纷不已门神解之曰吾辈不肖傍人门户何暇争闲气耶请妙总大士看此一转语洗儿戏作人皆养子望聪

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有宋佳话元符中上巳日锡燕从臣命御新龙舟蔡元长忽坠于金明池万众喧骇蔡得浮木凭出遂入次舍方一身淋漓蒋

颖叔唁公曰元长幸免潇湘之溺蔡大笑佥曰几同洛浦之游轩渠录米元章居镇江尝在甘露寺榜其所趣曰米老庵甘露大火惟李卫公塔及米老庵独存有戏之者云神护李卫

公塔飒天留米老娘庵蔘元章母入内祗应老娘元章以母故命官强渊明字隐季帅长安辞蔡太史蔡戏云公今吃冷茶去也强不晓而不敢发问亲戚间有熟知长安风物者因以

此语访之乃笑曰长安妓女步武极小行皆迟缓故有吃冷茶之戏然藜余笔张芸叟久经迁谪怏怏不平尝内集分题赋诗其女得蜡烛云莫讶泪频滴都缘心未灰芸叟有惭色自

是无复躁意行都纪事霅川月河莫氏称望族尝言某祖在大观间在上庠以春秋驰声尝至一酒楼饮壁间有题字云春王三月公与夫人会于此楼盖轻薄子娼妓饮于此所题耳

莫即援笔题其下云夏大旱秋饥冬雨雪公薨君子曰不度德不量力其死于饥寒也宜哉见者无不大笑却扫编金人之始入寇也诏遣路枢密允迪使河东割地有布衣王亢者与

之有旧拉与偕行亢为人深目高准多髯事毳裘毡笠独骑而后时所在村民多自相保聚见亢以为卤也执之亢自辩数莫听则欲缚送州县亢不服旁一人曰尔不受缚吾且断尔

之臂亢仰而言曰幸断吾左臂或问何也亢曰右臂妨吾抓痒众皆笑曰此伶人也乃得释朱子语类晁以道后来亦附梁师成有人以诗嘲之曰早赴朱张饭随赓蔡子诗此回休倔

强凡事且从宜却扫编宣和中王鼎为刑部尚书年甫三十时卢枢密益卢尚书法原俱为吏部侍郎而并多髯王嘲之曰可怜吏部两葫芦容貌威仪总不都卢尚书应声曰若要少

年并美貌须还下部小尚书闻者为快桯史胡给事既新贡院嗣岁庚子适大比乃侈其事命供帐考校者悉倍前规鹄袍入试茗卒馈浆公庖继肉坐案宽洁执事恪敬誾誾于于以

鬯于文士论大惬会初场赋题出孟子舜闻善若决江河而以闻善而行沛然莫御为韵士既就案矣蜀俗敬长而尚先达每在广场不废请益焉晡后忽一老儒摘礼部韵示诸生谓

沛字惟十四泰有之一为颠沛一为沛邑注无沛决之义惟它有霈字乃从雨为可疑众曰是哄然扣帘请出题者偶假寐有少年出酬之漫不经心亹云礼部韵注义既非增一雨头

无害也揖而退如言以登于卷坐远于帘者或不闻知乃仍用前字于是试者用霈沛各半明日将试论语籍籍传凡用沛字者皆窘复扣帘出题者初不知昨夕之对应曰如字廷中

大喧浸不可制噪而入曰试官误我三年利害不细帘前闱木如拱皆折或入于房执考校者一人殴之考校者惶遽急曰有雨头也得无雨头也得或又咎其误曰第二场更不敢也

盖一时祈脱之辞移时稍定试司申鼓噪场屋胡以不称于礼遇也怒物色为首者尽系狱韦布益不平既拆号例宴主司以劳还毕三爵优伶序进有儒服立于前者一人旁揖之相

与诧博洽辩古今岸然不相下因各求挑试所诵忆其一问汉四百载名宰相凡几儒服以萧曹而下枚数之无遗群优咸赞其能乃曰汉相吾言之矣敢问唐三百载名将帅何人也

旁揖者亦屈指英卫以及季叶曰张巡许远田万春儒服奋起争曰巡远是也万春之姓雷历考史牒未有以雷为田者揖者不服撑拒滕口俄一绿衣参军自称教授前据几二人敬

质疑曰是故雷姓揖者大诟袒裼奋拳教授遽作恐惧状曰有雨头也得无雨头也得坐中方失色知其讽己也忽优有黄衣者持令旗跃出稠人中曰制置太学给事台旨试官在坐

尔辈安得无礼群优亟敛容趋下诺曰第二场更不敢也侠戺皆笑席客大□明日遁去遂释系者胡意其为郡士所使录优而诘之杖而出诸竟然其语盛传迄今扪虱新话崇观三

舍一用王氏之学及其弊也文字语言习尚浮虚千人一律常见人说当时京师优人有致语云伏惟体天法道皇帝趋时立本相公惟其所以秀才和同天人之际而使之无间者禁

人也于时观者莫不绝倒盖数语皆当时之弊也清波杂志宣和间钧天乐部焦德者以谐谑被遇时借以讽谏一日从幸禁苑指花竹草木以询其名德曰皆芭蕉也上诘之乃曰禁

苑花竹皆取以四方在途之远巴至上林则巴蕉也上大笑亦犹浇焦烧四时之戏掘以水以浇既而焦焦而烧也其后毁艮岳任百姓取花木以充薪亦其谶也闲燕常谈何当京城

已陷人人入视帑藏仓庾时有胡思者为司农卿具诸仓米麦数白既复送至厅事旁遽属言曰大卿切勿令乱量思应曰诺至客次方悟其戏盖语有胡思乱量也时谓作宰相如此

何以服百僚珊瑚诗话陈叔易隐阳翟涧上村号涧上丈人崇观间朝廷召之不得已而出晁以道时致仕居嵩山有诗云处士谁人为作牙尽携猿鹤到京华从今邻壑堪惆怅六六

峰前只一家而叔愈过涧上丈人故居亦为诗云北山去已远南山去已近驱车两山间举策聊一问昔有隐君子出处颇矛盾平生勇且刚垂老畏而慎皆讥之也后靖康间以道亦

起而女弟四娘适唐氏者颇复诮其出焉挥麈余话宣政中有两地早从王荆公学以经术自任全乏文采自建业移帅维扬临发作长短句题于赏心亭云为爱金陵佳丽乃分符来

此拥麾忽又向淮东便咫尺人千里画鼓一声催起邦内人齐跪江山有兴我重来斟别酒休辞泪官中以碧纱笼之后有轻薄子过其下刮去有字改作没字我字易作你字往来观

之莫不启齿靖康间戎务方殷有士子贾元孙者多游大将之门谈兵骋辩顾揖不暇自称贾机宜时有甄陶者奔走公卿之前以善干事大夫多使令之号甄保义空青先生尝戏以

为对云甄保义非真保义贾机宜是假机宜翟公巽每诵之于广坐以为笑谈遁斋闲览魏达可朝奉喜为谑谈尝云李廷彦献百韵诗于一上官其间有句云舍弟江南没家兄塞北

亡上官衋然哀之曰不意君家凶祸重并如是廷彦遽起自解曰实无此事但图对属亲切耳许义方妻刘氏每以端洁自许义方尝出经年忽一日归语其妻曰独处无聊得无时与

邻里亲戚往还乎刘曰自君之出唯闭户自守足未尝履阈义方咨叹不已又问何以自娱笑曰唯时作小诗以适情耳义方欣然命取诗观之开卷第一篇题云月夜招邻僧闲话西

清诗话高英秀者吴越间人与赞宁为诗友口给好骂滑稽每见眉目有异者必噂短于其后人号恶啄薄徒尝讥名人诗病云李山甫览汉史云王莽弄来曾半破曹公将去便平沈

定是破船诗李群玉咏鹧鸪云方穿诘曲崎岖路又听钩辀格磔声定是梵语诗罗隐云云中鸡犬刘安过月里笙歌炀帝归定是鬼诗杜荀鹤云今日偶题题似着不知题后更谁题

此卫子诗也不然安有四蹄赞宁笑谢而已冷斋夜话予与李德修游公义过一新贵人贵人留食予三人者皆以左手举箸贵人曰公等皆左转也予遂应声曰我辈自应须左转知

君岂是背匙人一座大笑喷饭满案退朝录迩英阁讲讽之所也阁后有隆儒殿在丛竹中制度特小王原叔久在讲筵而身品短同列戏之曰宜为隆儒殿学士南濠诗话袁景文初

甚贫常馆授一富家景文性疏放师道颇不立未几辞归其家别延陈文东壁文东惩景文故待弟子甚严一日景文来访文东适出因大书其案云去年先生靡恃己今年先生罔谈

彼若无几个始制文如何教得犹子比亦可谓善谑已轩渠录王齐宗字彦龄怀州人高才不羁为太原掾官尝作青玉案望江南小词以嘲帅与监司监司闻之大怒责之彦龄敛板

向前应声答曰某居下位常恐被人谗只是曾填青玉案何曾敢做望江南请问马初监时马初监者适与彦龄并坐马皇恐亟自辩诉既退诘彦龄曰某旧不知子乃以某为证何也

彦龄笑曰且借公□韵幸勿多怪春渚纪闻姑苏李章敏于调戏偶赴邻人小集主人者虽富而素鄙会次章适坐其旁既进馔章视主人之前一煎鲑特大于众客者章即请于主人

曰章与主人俱苏人也每见人苏字不同其鱼不知合在左边者是右边者是也主人曰古人作字不拘一体移易从便也章即引手取主人之鱼示众客曰领主人指挥今日左边之

鱼亦合从便移过右边如何一座辍饭而笑终席乃已梦溪笔谈张唐卿进士第一人及第期集于兴国寺题壁云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有人续其下云君看姚晔并梁

固不得朝官未可知后果终于京官有一故相远派在姑苏尝嬉游书其壁曰大丞相再从侄某尝游有士人李璋素好讪谑题其旁曰混元皇帝三十七代孙李璋继至鉴戒录俚诗

陈裕秀才下第游蜀誓弃举业唯事唇喙睹物便嘲其中数篇亦堪采择虽无教化于当代诚可取笑于一时咏浑家乐云晨起梳头午不休一窠精魅闹啾啾阿家解舞清平乐新妇

能抛白木球着绿挑牌吹觱篥赐绯盟器和梁州天晴任尔浑家乐雨下还须满舍愁又北郡南州处处过平生家业一驴驮囊中钱物衣装少袋里胭脂胡粉多满子面聒穷措大萧

娘身瘦鬼嫦娥怪来唤作浑家乐骨子猫儿尽唱歌过旧居云昔日颜回宅今为果饭家不闻吟秀句只会饷胡麻豉汁锅中沸粕糕案上葩朝朝宜早起担从自谁家有一秀才忽赎

酒家青衣为妇裕嘲之曰秀才何事太匆匆琴瑟无媒便自通新妇罗裙纔离体外姑托布尚当胸菜篮个个皆钳项粳米头头尽剪鬃一自土和逃走后至今失却亲家翁又咏大慈

寺斋头鲜于阇黎云酒熟终朝没缺时高堂大舍养肥尸行婆满院多为妇童子成行半是儿半折掇斋穷措大笑迎搽粉阿尼师一朝若也无常至剑树刀山不放伊又大慈寺东地

有放生池蜀人竞以三元日多将鹅鸭放在池中裕当门书绝句自此放生者稍息矣鹅鸭同群世所知蜀人竞送放生池比来养狗图鸡在不信阇黎是野狸裕后咏天王一绝因暴

疾而终亦由神折天年抑又神之灵也诗曰睹眉努目张干嗔便作阎浮有力神祸福岂由泥捏汉烧香供养弄蛇人老学庵笔记晏安恭为越州教授张子韶为佥判晏美髯人目之

为晏胡一日同赴郡集晏最末至张戏之曰来何晏乎满座皆笑清波杂志蔡京罢政赐邻地以为西园毁民屋数百间一日京在园中顾焦德曰东园与西园景致如何德曰太师公

相东园嘉木西园如雨可谓东园如云西园如雨也语闻抵罪或云一伶人何敢面诋公相之非特同辈以飞语嫁其祸云桯史虞雍公允文以西掖赞督议既却逆亮于采石还至金

陵谒叶枢密义问于玉帐留钥张忠定焘及幕属冯校书方洪检详迈在焉相与劳问江上战拒之详天风欲雪因留饮酒方行流星警报沓至盖亮已惩前衄将改图瓜洲坐上皆恐

谓其必致怨于我也时刘武忠锜屯京口病且亟度未必可倚议遣幕府合谋支敌众以雍公新立功咸属目叶四顾久之酌卮醪以前曰冯洪二君虽参帷幄实未履行阵舍人威名

方新士卒想望勉为国家卒此勋业义问与有赖焉雍公受卮起立曰某去则不妨然记得一小话敢为都督诵之昔有人得一□欲烹而食之不忍当杀生之名乃炽火使釜水百沸

横筱为桥与□约曰能渡此则活汝□知主人以计取之勉力爬沙仅能一渡主人曰汝能渡桥甚善更为我渡一遭我欲观之仆之此行无乃类是乎席上皆笑已而雍公竟如镇江

亮不克渡而弒自此简上知驯致魁柄□渡本谚语以为蟹其义则同老学庵笔记王嘉叟自洪倅召为光禄丞李德远亦召为太常丞一日相遇于景灵幕次李谓王曰见公告词云

其镌月廪仍褫身章谓通判借牙绯入朝则服绿又俸薄也王答之曰亦见君告词矣李曰云何曰具官李浩但知健羡不揆孤寒既名右相之名又字元枢之字盖谓史丞相张魏公

也满座皆笑闻见录绍兴内宴有优人诈善天文者云世间贵官人必应星象我悉能窥之法当用浑仪设玉衡若对某人窥之见星而不见人玉衡不能卒办用铜钱一文亦可乃令

窥光尧云帝星也秦师垣曰相星也张郡王曰不见其星众骇复令窥之曰中不见星只见张郡王在钱眼内坐殿上大笑张最多赀故讥之桯史秦桧为相久擅威福士大夫一言合

意立取显美至以选阶一二年为执政人怀速化之望故仕于朝者多不肯求外迁重内轻外之弊颇见于诗有王仲荀者以滑稽游公卿间一日坐于秦府宾次朝士云集待见稍久

仲荀在隅席辄前白曰今日公相未出堂众官久俟某有一小话愿资醒困众知其善谑争听之乃抗声曰昔有一朝士出谒未归有客投刺于门阍者告之以某官不在留门状俟归

呈禀客忽勃然发怒叱阍曰汝何敢尔凡人之死者乃称不在我与某官厚故来相见某官独无讳忌乎而敢以此言目之耶我必俟其来面白以治汝罪阍拱谢曰小人诚不晓讳忌

愿官人宽之但今朝士留谒者例告以如此若以为不可当复作何语以谢客客曰汝官既出谒未回第云某官出去可也阍愀然蹙頞曰我官人宁死却是讳出去二字满座皆大笑

仲荀出入秦门预客老归建康以死谈辞多风可隽味秦虽煽语祸独优容之盖亦一吻流也挥麈余话唐牛奇章元怪录载萧至忠欲出猎群兽求哀于山神云当令巽二起风滕六

致雨翼日风雨萧不复出郊建炎中金寇驻楚泗间时张韩拥兵于高邮寇誓于众整师大入二将自料非其敌深以为怯将欲交锋之际风雨大作寇众辟易散走损折甚多因遂奏

凯范师厚直方滑稽之雄也为参赞军事笑云焉知张七韩五乃得巽二滕六力邪闻者为之哄堂轩渠录范直方师厚性极滑稽尝赴平江会太守郑滋德象问营妓之妍丑于师厚

师厚以王蕙赵芷对德象云赵芷非不佳但面上颧骨高耳师厚云南方妇人岂有无颧骨者便是钱大王皇后也少他那两块不得老学庵笔记蜀人任子渊好谑郑宣抚刚中自蜀

召归其实秦会之欲害之郑公治蜀有惠政人犹觊其复来数日乃闻秦氏之指人人太息众中或曰郑不来矣子渊对曰秦少恩哉人称其敢言挥麈余话向宗厚履方建炎末为枢

密院计议官履方美髯而若滑稽之状裹华阳巾缠足极弯长于钩距同舍王佾公为尝戏语之曰君唐明皇时四人合而为一何邪向曰愿闻之公为曰君状类黄幡绰头巾类叶法

善脚类杨贵妃心肠似安禄山席间一笑履方不欢后程致道行其祠部员外郎告词云汝佩服高古操履甚恭又以戏之二老堂诗话干道七年秋予为礼部侍郎一时长贰每会食

多戏举诗对或云蔷薇刺剌花奴手刺刺皆仄声人谓难对予云鸿雁行行鸟迹书又云半夏禹余粮借雨为禹凉为粮也宜以何对予云长春佛见笑盖药名及花名也吏部张津子

问侍郎因云此雅对耳更有通俗之句如往年胡邦衡多髯初除吏部郎官或以胡铨髯吏部为戏莫能对者是时姚宪令则以司农少卿兼权户侍在坐予谓令则君尝为浙宪岂复

远使欲借以□对云姚宪远提刑盖借姚为遥也坐皆大笑淳熙六年吏部尚书兼侍讲程大昌泰之讲筵退入部同官问今日讲何经泰之云尚书或又曰尚书讲尚书亦诗句也属

予对之予曰行者留行者座中复大笑无锡县志尤延之与杨诚斋为金石交淳熙中诚斋为秘监延之为太常又同为青宫官属皆善谐谑延之尝曰有一经句请秘监作对曰杨氏

为我诚斋即曰尤物移人此类甚多延之卒诚斋为祭文有曰齐歌楚些万象为挫瑰玮诡谲我唱公和放浪谐谑尚友方朔巧发捷出公嘲我酢挥麈三录隆兴初有胡昉者大言夸

诞当国者以为天下奇才力加荐引命之以官曾未数年为两浙漕一日语坐客云朝廷官爵是买吾曹之头颅岂不可畏适闻人伯卿阜民在坐末趋前云也买脱空胡默然竹坡诗

话有数贵人游僧舍酒酣诵前人诗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僧闻而笑曰尊官得半日闲老僧却忙了三日谓一日供帐一日燕集一日扫除也桯史郭棣帅淮东实筑二

城倪从焉余兄周伯吏部时在其幕府每在东阁游见其议论自负莫敢撄者一日持扇题其上曰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意盖以孔明自许窃怪之以为少年戏剧妄标

置耳嘉泰开禧间倪位殿岩宾客日盛相与怂□真以为卧龙复出遂逢当轴意以兴六月之师吴衡守盱眙过见之于扬倪迎谓曰君所谓洗脚上船也予生西陲如斜谷祁山皆狭

隘可守而不可出岂若得平衍夷旷之地掉鞅成大功顾不快耶陈景俊为随军漕先行燕之中席酌酒曰木牛流马则以烦公众咸笑之余至泗正暑见其坐上客扇果皆有此两句

然后知所闻为不诬也倬既溃于符离僎又败于仪真自度不复振对客泣数行时彭法传师为法曹好谑适在坐谓人曰此带汁诸葛亮也传者莫不拊掌倪知而怒将罪之会罢去

遂止传师豪士以恩科得官依钱东岩之门不伈伈顾宦督府尝欲举以使卤而不克遣终老于选调云委巷丛谈绍兴乙卯以旱祷雨谏议大夫赵霈上言自来祈祷断屠止禁猪羊

今后请并禁鹅鸭时胡致堂在两掖见之笑曰可谓鹅鸭谏议矣闻禁中有龙虎大王当以鹅鸭谏议当之嘉定中察院罗相上言越州多虎乞行下措置多方捕杀正言张次贤上言

八盘岭乃禁中来龙乞禁人行太学诸生遂有罗擒虎张寻龙之对苇航纪谈嘉禾方千里一日会相识张更生千里乃作一令戏之曰古人是刘更生今人是张更生手内执一卷金

刚经问你是卵生胎生湿生化生张更生还千里令云古人是马千里今人是方千里手内执一卷刑法志问要五百里一千里三千里闻者莫不笑其切当也齐东野语张乂延平人

少负才入太学有声为节性斋长既又为时中斋长其人眇小而好作为动以苛礼律诸生同舍多不平之莆田林叔弓亦轻浮之士也于是以其名字作诗赋各一首嘲之其警联云

身材短小欠曹交九尺之长腹内空虚乏刘叉一点之墨诗警句云中分爻两段风使十横斜文上元无分人前强出些曲尽形容之妙闻者绝倒又私试辟四门赋云想帝女下嫔大

展亲家之礼谅商均不肖几成太子之游天子之堂九尺云假令晏子来朝莫窥其面纵使曹交入见仅露其头颜渊具体而微赋云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望之俨然道与之貌天与之

形眇乎小尔亦皆叔弓之所为也前辈有以姓名为戏者如陈亚有心蔡襄无口之类甚多刘攽尝戏王觌云公何故见卖王答曰卖公直甚分文近杨平舟栋以枢掾出守莆阳刘克

庄潜夫弟希仁俱以史官里居群集寓公王曜轩迈戏之云大编修小编修同赴编修之会后村云欲属对不难不可见怒王愿闻之乃云前通判后通判但闻通判之名盖王凡五得

倅而不上云王又尝调后村云十兄二十年前何其壮二十年后何其不壮刘应之曰王君二十年前何其遇二十年后何其不遇此善谑也见闻搜玉史丞相弥远用事改官多出其

门制阃大宴有优一人出曰吾宰予也夫子曰于予与改又一人曰吾颜回也夫子曰回也不改回谓予曰吾为四科之首尚不改汝何为独改曰吾钻故改汝何不钻回曰吾非不钻

但钻弥坚耳曰尔之不改宜也何不钻弥远乎癸辛杂识竹隐徐渊子似道天台人名士也笔端轻俊人品秀爽初官为户曹其长方以道学自高每以轻锐目之渊子积不能堪适其

长丁母忧去官渊子赋一剪梅云道学从来不则声行也东铭坐也西铭爷娘死后更伶仃也不看经也不斋僧却言渊子大狂生行也轻轻坐也轻轻他年青史总无名我也能亨你

也能亨游览志余宋时西湖三贤堂有两处其一在孤山竹阁三贤者白乐天林君复苏子瞻也其一在龙井寿圣院三贤者赵阅道苏子瞻僧辨才也宝庆间袁樵尹京移竹阁三贤

于苏堤建亭馆以沽官酒或题诗云和靖东坡白乐天三人秋菊荐寒泉而今满面生尘土却与袁樵□酒钱齐东野语会稽有富人马生以入粟得官号马殿干喜宾客有姬美艳能

歌时出佐酒客有梁县丞者颇黠因与之目成一旦马生殂姬出梁捐金得之它日置酒觞客陈无损益之在坐酒酣举杯属梁曰有俪语奉上梁谛听之即朗然高唱曰昔居殿干之

家爰丧其马今入县丞之室毋逝我梁一坐大呼笑而主人怃然不乐无几梁亦死焉人尤无损之谑戏然闻者亦可以警也癸辛杂识何小山既贵里居有卿宰初上来见一睹刺字

曰小鬼耳遣吏谢之后以佃家来诉邻凫之扰有状至邑宰判云作高田塍多着水鸭踏苗头自理会朝中自有大官人何必执状问小鬼

 嘲谑部纪事五 #

辍耕录大名王和卿滑稽挑达传播四方中统初燕市有一蝴蝶其大异常王赋醉中天小令云挣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三百处名园一采一个空难道风流种諕杀寻芳蜜蜂轻轻

的飞动卖花人搧过桥东由是其名益着时有关汉卿者亦高才风流人也王常以讥谑加之关虽极意还答终不能胜王忽坐逝而鼻垂双涕尺余人皆叹骇关来吊唁询其由或对

云此释家所谓坐化也复问鼻悬何物又对云此玉筋也关云我道不识不是玉筋是嗓咸发一笑或戏关云被王和卿轻侮半世死后方才还得一筹凡六畜劳伤则鼻中常流脓水

谓之嗓病又爱讦人之短者亦谓之嗓故云尔天下之事未尝无配虽谲诈诞妄之谈亦有然者松江卫山斋有才誉时庸医儿孙华孙颇知嗜学山斋因奖予之使得侪于士类山斋

既死华孙忽谓人曰尝梦天使持黄封小合授吾曰上帝有敕以卫山斋声价畀汝吾受命谢恩而寤华孙才思极迟凡作一诗必数十日乃就则曰吾登混偶得一联或又曰枕上得

此故人戏赠以诗有浪得诗名索价高及山斋声价黄封合之句陆居仁每谓人曰吾读书至得意时见庆云一朵现家人皆不能睹又一日读诗集传有不安处思所以易之忽若梦

寐中见尼父拱立于前而呼吾字曰陆宅之朱熹误矣汝说是偶与友人之黠者言及此友人曰足下得非禀受素弱乎曰何为曰吾见足下眼目眊眩又梦寐颠倒故知其然也居仁

惭赧不复辩客来谈及拊几大笑命笔识之张明善作北乐府水仙子讥时云铺眉苦眼早三公裸袖揎拳享万锺胡言乱语成时用大纲来都是烘说英雄谁是英雄五眼鸡岐山鸣

凤两头蛇南阳卧龙三脚猫渭水非熊赵魏公刻私印曰水晶宫道人钱唐周草宪先生密以玛瑙寺行者属比之魏公遂不用此印后见先生同郡崔进之药肆悬一牌曰养生主药

室乃以敢死军医人对之进之亦不复设此牌魏公语人曰吾今日方为水晶宫吐气矣先辈虽谐谑自是可喜至正丙申高邮兵累攻嘉兴不克或人撰戏语云史帅一日下令行兵

参谋掌史进言自古行师必先祭旗史曰王元帅破松江时曾祭否答曰不祭史曰王元帅不祭我也不祭盖祭济字音同传以为笑又有一说红军与苗军战不胜禀主帅曰彼中军

前有十丈大旗旗上篆字大元统兵官五字帅曰我此间亦效之旗成军吏禀所写何字帅曰八分书写赵王令既而写赵字未成才写得走字传报苗军到走走走二说皆可捧腹嘉

兴林叔大镛掾江浙行省时贪墨鄙吝然颇交接名流以沽美誉其于达官显宦则刲羔杀豕品馔甚盛若士夫君子不过素汤饼而已一日延黄大痴作画多士毕集而此品复出扪

腹阔步讥谑交作叔大赧甚不敢仰视遂揖潘子素求题其画子素即书一绝句云阿翁作画如说法信手拈来种种佳好水好山涂抹尽阿婆脸上不曾搽大痴笑谓曰好水好山言

达官显宦也阿婆脸不搽言素面也言未已子素复加一句云诸佛菩萨摩诃萨俱不解其意子素曰此谢语即僧家忏悔也哄堂大笑而散叔大数日羞出见客人之鄙吝一至于此

亦可怜已乔公仲山官吏部郎中好古博雅仍喜谐谑所交皆名人才士公家制馄饨得法常苦宾朋需索一日于每客前先置一帖且戒云食毕展卷既而取视乃制造方法也大笑

而散自后无复言矣嘉兴总管凌师德以文章政事自居同僚莫敢与抗然其行实贪污颇闻人有讥议因出对云竹本无心外面自生枝节贡推官对云藕因有窍中间抽出丝毫盖

讽之也陆伯麟侧室育子友人陆象翁以启戏贺之曰犯帘前禁寻下盟玉虽种于蓝田珠将还于合浦移夜半鹭鹚之步几度惊惶得天上麒麟之儿这回喝采既可续诗书礼乐之

脉深嗅得油盐酱醋之香苏东城咏婢谑词有揭起裙儿一阵油盐酱醋香之句丙子岁松江亢旱闻方士沈雷伯道术高妙府官遣吏斋香币过嘉兴迎请以来骄傲之甚以为雨可

立致结坛仙鹤观行月孛法下铁简于湖泖潭并日取蛇燕焚之了无应验羞赧宵遁僧柏子庭有诗其一联云谁呼蓬岛青头鸭来杀松江赤縺蛇闻者绝倒续夷坚志代州寿宁观

宋天圣中一楸树老且枯矣海蟾子过州卖不死药三日不售投药此树下明年枯□再茂人目之为脱壳楸白□子西题诗云一粒丹砂妙有神能教枯木再生春仙翁用意真难晓

只度枯楸不度人辍耕录重纪至元间太师丞相伯颜专权蠹政贪恶无比以罪左迁南恩州达鲁花赤至隆兴卒寄棺驿舍滑稽者题于壁云百千万锭犹嫌少垛积金银北斗边可

惜太师无运智不将些子到黄泉稗史江西古喻萧太山好奇之士也名其堂曰堂堂堂亭曰亭亭亭越陈持节某提举江西日萧延饮遍历亭馆次观其扁至洞公因戏之曰此何不

名曰洞洞洞萧为不怿至元丙子北兵入杭庙朝为虚有金姓者世为伶官流离无所归一日道遇左丞范文虎向为宋殿帅时熟其为人谓金曰来日公宴汝来献伎不愁贫贱也如

期往为优戏作诨云某寺有钟寺奴不敢击者数日主僧问故乃言钟楼有巨神神怪不敢登也主僧亟往视之神即跪伏投拜主僧曰汝何神也答曰钟神主僧曰既是钟神如何投

拜众皆大笑范为之不怿其人亦不顾卒以不遇识者莫不多之元史杨果传果性聪敏美风姿工文章尢长于乐府外若沈默内怀智用善谐谑闻者绝倒泽山杂记景清倜傥尚大

节领乡荐游国学时同舍生有秘书清求而不与固请约明旦即还书生旦往索曰吾不知何书亦未假书于汝生忿讼于祭酒清即持所假书往见曰此清灯窗所业书即诵辄卷祭

酒问生生不能诵一辞祭酒叱生退清出即以书还生曰吾以子珍秘太甚特此相戏耳菽园杂记夏忠靖公永乐间苏松治水与某给事中同命一日同宿天宁寺中给事早如厕行

甚急公戏之曰披衣靸履而行给事给事叶即应声曰弃甲曳兵而走尚书尚书九朝野记解学士缙与吕尚书震一日谈及食中美味吕曰驼峰珍美震未之识也解云仆尝食之诚

美矣吕知其诳己他日得一死象蹄□语解曰昨有驼峰之赐宜共飨焉解即大嚼去吕寄以诗曰翰林有个解痴哥光禄何曾杀骆驼不是吕生来说谎如何嚼得这般多为之哄然

一笑贤奕编刘文靖诮丘琼山有散钱而少贯索琼山还诮曰公有贯索而却欠散钱枝山前闻正统间有鸿胪王少卿者善宣玉音洪亮抑扬殊耸观听而其读奏之际必多吃误其

貌美髯而秃项朝士遂为诗以嘲之曰传制声无敌宣章字有讹后边头发少前面口须多有使回问京师新事或诵此诗问为谁其人遽曰此王少卿也客座新闻临川聂大年为杭

州教授以诗文负时名天顺初同修通鉴纲目大年扶病至京师不入馆遂至不起翰林诸公惜其不获见者时童大章在座素善滑稽因曰不必识其人彼但多一耳少一目而已众

为之哄然盖大年姓聂而眇一目也予闻吾乡吴原云一朝士麻脸胡须一朝士面歪而眇一目眇士戏麻士云麻脸胡须羊肚石倒栽蒲草麻士答云歪脸白眼海螺杯斜嵌珍珠众

为之绝倒又太仓陆孟昭为刑部郎中尝往一朝士家驾牛投刺不书名惟云东海钓鳌客过其士归见之知孟昭也亦递一帖云西番进象人来盖孟昭黑面白齿人皆嘲为象奴云

琐缀录刘主静今制东宫官多袭古如庶子洗马是也景泰间刘主静洗马兵部侍郎王伟戏曰先生一日洗几马主静应声答曰大司马洗得干净少司马洗得不干净众闻之噱然

后主静与李克述同升庶子刘宣化戏谓主静曰众人皆假庶子先生真庶子盖主静庶出闻之默无以答贤奕编王忠肃公翱素不喜谐谑间有之亦若寓规警者然一日见一大臣

目送美姝复回顾之忠肃云此人甚有力大臣曰先生何以知之应云不然公之头何以被他掣转去眉公见闻录陆式斋大参在成化间留滞郎署最久其迁职方也西涯时为学士

戏语之曰先生其知几乎曷为又入职方也式斋应声曰太史非附热者奈何只管翰林耶闻者以为善谑公在京邸款会试贡士若干人酒数行俱起辞谢云欲赴他席公曰且止有

场中题愿商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诸君亦知所以然乎众思颇久未解公笑曰无他意也只是待汤一日二编修谒西涯公公曰近有一策题两翰林九年考满推擢

何官二君笑云策破未有先有一策结执事事也执事责也愚生何有焉公大笑即日奏补宫坊客座新闻大司马新安程公信成化中参赞南都左珰安宁时为守备燕公设席中为

己坐而以公位其下公心不平盖中官虽为主亦首席六卿而下皆列坐焉公戏为一绝云主人首席客居旁此理分明大不祥若使周公来守备定因屋上放交□安见诗遂分宾主

虎荟弘治间仁和尹居官颇不职时猎者获一虎士林中阿谀者从而贺之诗以为治效有士人俞珩者作口号嘲之曰虎告相公听我歌相公比我食人多相公去后行仁政虎自双

双北渡河至今举为口实续文献通考孝宗弘治四年九月大学士刘吉屡被弹章仍加官进秩市人嘲之为刘棉花谓其愈弹愈起也蒹葭堂杂抄国朝成化弘治间大学士刘文靖

公健丘文庄公浚同朝雅相敬爱刘北人器度严毅在内阁凡事独秉大纲其学问不甚博洽丘南人则博极群书为一时学士所宗所著有大学衍义补等书一日刘对客论丘曰渠

所学如一仓钱币纵横充满而不得贯以一绳讥其学无大纲也丘公闻之语人曰我固然矣刘公则有绳一条而无钱可贯独奈何哉士林传以为雅谑二公虽名位相抗而刘相孝

庙二十年硕德重望卒受顾命称本朝贤相丘之所就似为不逮相业岂以博洽为贵哉眉公见闻录西涯李公善谑居政府时庶吉士进见公曰今日诸君试属一对云庭前花始放

众哂其易各思一语应之曰总不如对阁下李先生众一笑而散中洲野录彭泰州寄邑尹弘治间平乐有赵尹考满还任邑中士夫皆趋迓之时泰州守彭公福独以诗投之云洎阳

纔驻使君标本欲趋迎懒折腰莫怪野人疏礼节好从杨昼说阳桥人皆莫喻其意一日编修程念斋见之笑曰绥之讥我邑中人深矣盖用宓子贱事也考之刘向说苑子贱为单父

宰过于杨昼曰子亦有以送仆乎昼曰诺吾少也贱不知治民之术有钓道二焉请以送子贱曰奈何昼曰扱纶错饵迎而吸之者阳桥也其鱼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不食者鲂也其

为鱼也博而厚味子贱曰善未至单父冠盖迎之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车驱之夫杨昼所谓阳桥者至矣于是至单父请其耆老尊贤者而与之共治单父人亦占彭之介程之博

也无锡县志兴宁乡之寺头初其土人多以务本自殖有某氏者以弹绵花起家久遂殷富知浮慕文墨造请名士会作堂成祝枝山为题联句云三尺冰弦弹夜月一天飞絮舞春风

其家甚爱重之而不知其嘲己也见闻搜玉白沙陈公甫访定山庄孔易庄舟送之中有一士人素滑稽肆谈昵甚无忌惮定山怒不能忍白沙则当其谈时若不闻其声及其既去若

不识其人定山大服本朝以吏部为重兵部次之膳部又次之予尝怪其宦情浮薄然唐时亦既有之矣张敬忠戏赠膳部有云有意嫌兵部专心取考功谁知脚蹭蹬却落省墙东太

学生相聚各言物产以相嘲难东鲁生曰一山一水一秀才甲天下矣关中生曰何山曰泰山曰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当在华山下矣又何水曰东海曰黄河之水天上来东流到

海不复回乃属河之委矣又秀才谁也曰孔子曰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孔子文王之弟子也相与一笑足称文谈丹铅总录张禺山晚年好纵笔作草书不师法帖而殊自珍诧

尝自书一纸寄余且戏书其后曰野花艳目不必牡丹村酒酣人何须蚁绿太白诗云越女濯素足行人解金装渐近自然何必金莲玉弓乎亦可谓善谑矣明状元事略唐皋在庠时

日以魁元自拟累蹶场屋乡人诮之曰徽州好唐皋哥一气秋闱走十科经魁解元荷包里争奈京城剪绺多唐闻之志益励尝题壁曰愈读愈不中唐皋其如命何愈不中愈读命其

如唐皋何至是连捷二魁以状元及第眉公见闻录吾乡徐司空达斋名陟文贞公弟也初宦都下南归张江陵为文贞门生与诸君具酒送之临别各上马去而达斋醉甚追至江陵

联骑而行以扇叩之云去时还有张老送来时不知张老死和存张大衔之王元美公为郎时适有客席而严世蕃亦与世蕃久不至众客待之良苦已入问何故如许来迟世蕃云忽

病伤风耳元美笑谓云爹居相位怎说得伤风众客大笑而亦有为公咋指者上海顾小川为徐文贞公婿谒见太守方公廉适有同坐客问此君何人方云当朝宰相为岳丈其倨如

此三事皆用蔡伯喈调谑谈之可发一笑贤奕编姑苏鄢天泽者略涉书好摘人诗文句字供姗笑偶读瞿文懿王立沼上义讶曰沼固惠王地也破何得言所立非其地已诵诗至流

莺啼到无声处即又曰啼则有声何谓无声诸所戏侮圣言多类是列朝诗集吴扩字子充昆山人嘉靖中避倭乱居金陵爱秦淮一带水造长吟阁居之尝元日赋诗奉怀分宜相公

人戏之曰开岁第一日怀中朝第一官便吟到腊月三十日岂能及我辈乎金陵人至今传以为笑云王西楼盘字鸿渐善谐谑嘉靖初李空同就医京口遇人故自矜重元夕饮酒杨

文襄西楼下坐空同傲不为礼西楼分赋得老人灯应口而成云形骸憔悴不堪描还自心头火未消自分不知年老大也随儿女闹元宵空同心知其嘲嘿然而罢眉公见闻录嘉靖

丙戌刑部赵尚书乃费阁老同年也每投谒费书年晚生同馆屠公应□曰赵老真神童问何故云费鹅湖二十作状元年最少今渠称年晚生非神童而何相对抚掌穆庙辰巳间海

公瑞为直隶巡抚蔡国熙为兵备意在锄巨室而刁风四起时有投匿名状以讽海海见状颇悔前事讼党少解其词甚奇附记于后告状人柳跖告为势吞血产事极恶伯夷叔齐兄

弟二人倚父孤竹君历代声势发掘许由坟冢被恶来告发恶又贿求嬖臣鲁仲连得免今某月日挽出恶兄柳下惠捉某箍禁孤竹水牢日夜痛加炮烙极刑逼献首阳薇田三百余

亩有契无交崇侯虎见证窃思武王至尊尚被叩马羞辱何况区区蝼蚁激切上告此不知何人笔观此亦足以见里俗之一变云雪涛谈丛吴中张伯起刻有文选纂注持送一士夫

士夫览其题目乃曰既云文选何故有诗伯起曰这是昭明太子做的不干我事士夫曰昭明太子安在伯起曰已死了士夫曰既死不必究他伯起曰便不死也难究他士夫曰何故

伯起答曰他读得书多士夫默然甲乙剩言赵相国以东事忧悴时或兼旬不起余往访之适日者王生医者李生两人在坐相国谓王曰我仇忌何日出宫谓李曰我何日膏肓去体

余笑曰使石尚书出京便是仇忌出宫沈游击去头便是膏肓去体相国为之默然明外史沈一贯传钱梦皋为一贯私人最有布衣在一贯坐梦皋戏之曰昔之山人山中之人今之

山人山外之人布衣应曰昔之给事给黄门事今之给事给相门事梦皋面发赤而去镇江府志眭金卿太史在馆中负才情狎侮侪辈时翰长姓蔡同馆有见桃作华者为对云苑内

桃初放太史应声云堂上菜先生蔡默然知其侮也嵩阳杂识癸丑礼部春试初燕宗伯或与典衡争席比命题曰伯拜稽首让于夔龙戏示讥也驹阴冗记三山士人郑唐有逸才好

讥谑有老人写真乞题唐索饮题之曰精神□□老貌堂堂乌巾白发龟鹤呈祥数年有读之者曰此四语横读则精老乌龟也老人毁之有隶卒乞门联唐书其左曰英雄右曰豪杰

其人大喜具馔饮乞足成之唐书之曰英雄手执苗竹片豪杰头簪野雉毛其人悔恨后以恢谑黜儒为吏口占曰生员黜罢去充吏不怨他人只怨自丝僚员领都一般只是头巾添

两翅闻者绝倒尝为州长书门联云架有春风笔门无暮夜金州长喜大加礼敬逌旃璅言仕者之情多重内而轻外其在内者又重北而轻南一进士初授华容令诗尾吟一联云县

丞主簿皆僚友通判推官且上司无乃近谑乎又外嘲内云你有牙牌我有排衙南嘲北云腰下输君三寸白顶门让我一轮青明世说陈嗣初太史家居有求见者称林逋十世孙嗣

初取一编令其人读之则和靖传也读至和靖终身不娶无子客默然嗣初口占一绝赠云和靖先生不娶妻如何后代有孙儿想君自出闲花柳不是西山梅树枝客惭而退驹阴冗

记饶州有女尼从士人张生乡士戴宗吉为诗赠之曰短发蓬松绿未匀袈裟脱却着红裙于今嫁与张郎去赢得僧敲月下门见闻搜玉巨珰刘琅资积既厚复肆贪婪乃于私第建

玉皇阁延方士以讲炉火有术士觇知其笃信也每称帝以动之令琅献玉绦环以系玉皇窃之而去时人作诗笑之曰堆金积玉已如山又向仙门学炼丹空里得来空里去玉皇原

不系绦环

 嘲谑部杂录一 #

诗经邶风终风章谑浪笑傲中心是悼

谑戏言也 #

墉风淇奥章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郑风溱洧章维士与女伊其相谑

炙毂子录炙毂子曰滑稽转注之器也若今以一器物底下穿孔注之不已之类此人言语捷给应对不穷似滑稽转注不已故呼辩捷之人为滑稽北梦琐言唐张林本士子擢进士

第官至台侍御为诗小巧多采景于园林亭沼间如菱叶乍翻人采后荇花初没舸行时他皆此类受眷于崔相昭纬或谒相庭崔公曰何以久不拜见林曰为饭瓮子热发崔讶饭瓮

不康之语林曰数日来水米不入非不康耶又寒月遗以衣襦问其所需乃曰一衫向下便是张林相国大笑终始优遇也葆光子曰东方朔以恢谐自容娄君卿以唇舌取适非徒然

也皆有意焉今世希酒炙之徒托公侯之势取容苟媚过于优旃自非厚德严正之人未有不为此辈调笑也启颜录山东人娶蒲州女多患瘿其妻母项瘿甚大成婚数月妇家疑婿

不慧妇翁置酒盛会亲戚欲以试之问曰某郎在山东读书应识道理鸿鹤能鸣何意曰天使其然又曰松柏冬青何意曰天使其然又曰道边树有骨何意曰天使其然妇翁曰某郎

全不识道理何因浪住山东因以戏之曰鸿鹤能鸣者颈项长松柏冬青者心中强道边树有骨者车拨伤岂是天使其然婿曰请以所闻见奉酬不知许否曰可言之婿曰虾蟆能鸣

岂是颈项长竹亦冬青岂是心中强夫人项下瘿如许大岂是车拨伤妇翁羞愧无以对之笑林有民妻不识镜夫市之而归妻取照之惊告其母曰某郎又索一妇归也其母亦照曰

又领亲家母来也甲与乙斗争甲啮下乙鼻官吏欲断之甲称乙自啮落吏曰夫人鼻高耳口低岂能就啮之乎甲曰他踏□子就啮之有人吊丧并欲赍物助之问人可与何等物答

曰钱布帛任君所有耳因赍大豆一斛置孝子前谓曰无所有以大豆一斛相助孝子哭孤穷奈何曰造豉孝子又哭孤穷曰适得便穷更送一石甲父母在出学三年而归舅氏问其

学何得并序别父久乃答曰渭阳之思过于秦康既而父数之尔学奚益答曰少失过庭之训故学无益伧人欲相共吊丧各不知仪一人言粗习谓同伴曰汝随我举止既至丧所旧

习者在前伏席上余者一一相髡于背而为首者以足触詈曰痴物诸人亦为仪当尔各以足相踏曰痴物最后者近孝子亦踏孝子而曰痴物有痴婿妇翁死妇教以行吊礼于路值

水乃脱袜而渡遂遗一袜又睹林中鸠鸣云鹁鸪鹁鸪而私诵之都忘吊礼及至乃以有袜一足立而缩其跣者但云鹁鸪鹁鸪孝子皆笑又曰莫笑莫笑如拾得袜即还我鲁有执长

竿入城门者初竖执之不可入横执之亦不可入计无所出俄有老父至曰吾非圣人但见事多矣何不以锯中截而入遂依而截之齐人就赵人学瑟因之先调胶柱而归三年不成

一曲齐人怪之有从赵来者问其意方知向人之愚艾子杂说艾子事齐王一日朝而有忧色宣王怪而问之对曰臣不幸稚子属疾欲谒告念王无与图事者虽朝然心实系焉王曰

盍早言乎寡人有良药稚子顿服其愈矣遂索以赐艾子拜受而归饮其子辰服而已卒他日艾子忧甚戚王问之故戚然曰卿丧子可伤赐卿黄金以助葬艾子曰殇子不足以受君

赐然臣将有所求王曰何求曰只求前日小儿得效方殇

艾子行于海上见一物圆而褊且多足问居人曰此何物也曰蝤蛑也既又见一物圆褊多足问居人曰此何物也曰螃蟹也又于后得一物状貌皆若前所见而极小问居人曰此何

物也曰蟛越也艾子喟然叹曰何一蟹不如一蟹也三

艾子使于魏见安厘王王问曰齐大国也比年息兵何以为乐艾子曰敝邑之君好乐而群臣亦多效伎安厘王曰何人有伎曰淳于髡之笼养孙膑之踢球东郭先生之吹竽皆足以

奉王欢也安厘王曰好乐不无横赐奈侵国用何艾子曰近日却告得孟尝君处借得冯欢来索得几文冷债是以饶足也冷

齐地多寒春深求芋甲方立春有村老挈苜蓿一筐以与于艾子且曰此物初生未敢尝乃先以荐艾子喜曰烦汝致新然我享之后次及何人曰献公罢即刈以喂驴也献

苜蓿

艾子好饮少醒日门人相与谋曰此不可以谏止唯以险事怵之宜可诫一日大饮而哕门人密抽彘肠致哕中持以示曰凡人具五脏方能活今公因饮而出一脏止四脏矣何以生

耶艾子熟视而笑曰唐三藏犹可活况有四耶好

艾子行出邯郸道上见二媪相与让道一曰媪几岁曰七十问者曰然则我今年六十九岁则明年当与尔同岁矣二

艾子一夕疾呼一人钻火久不至艾子呼促之门人曰夜暗钻具不得谓先生曰可持烛来共索之矣艾子曰非我之门无是客也钻

艾子见有人徒行自吕梁托舟人以趋彭门者持五十钱遗舟师师曰凡无赍而独载者人百钱汝尚少半汝当自此为我挽牵至彭门可折半直也舟

穰侯与纲寿接境魏冉将以广其封也乃伐纲寿而取之兵回而范睢代其相矣艾子闻而笑曰真正谓外头赶兔屋里失獐也赶

艾子曰尧治天下久而髦勤呼许由以禅焉由入见之所居土□茅茨不剪采椽不斫虽逆旅之居无以过其陋命许由食则饭土铏啜土器食粗粝羹藜藿虽厕监之养无过其约食

毕顾而言曰吾都天下之富享天下之贵久而厌矣今将举以授汝汝其享吾之奉也许由笑曰似此富贵我未甚爱也富

秦破赵于长城坑众四十万遂以兵围邯郸诸侯救兵列壁而不敢前邯郸垂亡平原君无以为策家居愁坐顾府吏而问曰相府有何未了公事吏未及对新垣衍应声曰唯城外一

火窃盗未获尔未了

公事

艾子一日观人诵佛经者有曰咒咀诸毒药所欲害身者念彼观音力还着于本人艾子喟然叹曰佛仁也岂有免一人之难而害一人之命乎是亦去彼及此与夫不爱者何异也因

谓其人曰今为汝体佛之意而改正之可乎曰咒咀诸毒药所欲害身者念彼观音力两家都没事诵

佛经

有人献木履于齐宣王者无刻斫之迹王曰此履岂非生乎艾子曰□楦乃其核也木

艾子浮于海夜泊岛峙中夜闻水下有人哭声复若人言遂听之其言曰昨日龙王有令一应水族有尾者斩吾鼍也故惧诛而哭汝虾无尾何哭复闻有言曰吾今无尾但恐更理会

科斗时事也虾

齐有富人家累千金其二子甚愚其父又不教之一日艾子谓其父曰君之子虽美而不通世务他日曷能克其家父怒曰吾之子敏而且恃多能岂有不通世务耶艾子曰不须试之

他日但问君之子所食之米从何来若知之我当妄言之罪父遂呼而问之其子嘻然笑曰吾岂不知此也每以布囊取来其父愀然而改容也曰子之愚甚也彼米不是田中来艾子

曰非其父不生其子愚

邹忌子说齐宣王齐王说之遂命为相居数月无善誉艾子见淳于髡问曰邹子为相之久无誉何也髡曰吾闻齐国有一毛手鬼凡为相必以手掴之其人遂忘生平忠直默默而已

岂其是欤艾子曰君之过矣彼毛手只择有血气者掴之毛

手鬼

艾子之邻皆齐之鄙人也闻一人相谓曰吾与齐之公卿皆人而禀三才之灵者何彼有智而我无智一曰彼日食肉所以有智我平日食粗粝故少智也其问者曰吾适有粜米钱数

千姑与汝日食肉试之数日复又闻彼相谓曰我自食肉后心识明达触事有智不徒有智又能穷理其一曰吾观人足面前出甚便若后出岂不为后来者所践其一曰吾亦见人鼻

窍向下甚利若向上岂不为天雨所注乎二人相称其智艾子叹曰肉食者其智若此肉

艾子好为诗一日行齐魏间宿逆旅夜闻邻房人言曰一首也少间曰一首也比晓六七首艾子意其必诗人清夜吟咏兼爱其敏思凌晨冠带候谒少顷一人出乃商贾也危羸若有

疾者艾子深惑之岂有是人而能诗乎抑又不可臆度遂问曰闻足下篇什甚多敢乞一览其人曰某负贩也安知诗为何物再三拒之艾子曰昨夜闻君房中自鸣曰一首也岂非诗

乎其人笑曰一首之言君误矣昨每腹疾暴下夜黑寻纸不及因污其手疾势不止殆六七污手其实非诗也艾子有惭色好

为诗

齐之士子相尚裹乌纱帽长其顶短其檐直其势以其纱相粘谓之虚粘奇帽设肆相接其一家自榜其门曰当馆每顶止卖八百文以其廉人日拥其门以是多愆期一日艾子方坐

其肆见一士子与其肆主语吾先数日约要帽失期五七日尚未得必是为他人皆卖九百文尔独卑于价以欺吾也呶呶久之艾子因曰秀才但勿喧只管将八百文钱与他须要九

百底帽子卖

齐宣王时人有死而生能言阴府间言乃云方在阴府时阎罗王诘责一贵人曰汝何得罪之多也因问曰何人也曰鲁正卿季氏也其贵人再三不服曰无罪阎王曰某年齐人侵境

汝只遣万人往应之或曰多寡不敌必无功岂徒无功必枉害人之命汝愎而不从是以齐兵众万人皆死又某年某日饥汝蔽君之聪明而不言遂不发廪因此死数万人又汝为人

相职在燮理阴阳汝为政乖戾多致水旱民被其害此皆汝之罪也其贵人叩头乃服王曰可付阿鼻狱乃有牛头人数辈执之而去艾子闻之太息不已门人问曰先生与季氏有旧

耶何叹也艾子曰我非叹季氏也盖叹阎罗王也门人曰何谓也曰自此安得狱空耶阎

罗王

周辉清波杂志强渊明帅长安求辞蔡京京曰公至彼且吃冷茶盖谓长安籍妓步武小行迟所度茶必冷也初不晓所以后叩习彼风物者方知之又文勋除福建漕陛对翼日上问

辅臣记得有艺盖记其工篆学也章申国对云会舞旋上遽云如此岂可使一路遂罢冷茶舞旋皆非国论所宜及顷得一小记书王黼奉敕撰明节和文贵妃墓志云妃齿莹洁如水

晶缘尝饵绛丹而然又云六宫称之曰韵盖时以妇人有标致者为韵辉曾以此说叩于宣和故老答曰虽当时语言文字间或失持择或不应直致是黩然韵字盖亦有说宣和间衣

着曰韵缬果实曰韵梅词曲曰韵令乃梁师成为郓邸倡为此谶时赵野春帖子亦有复道密通蕃衍宅诸王谁似郓王贤亦迎合之意也春渚纪闻云溪友议载酒徒朱冲嘲张祜云

白在东都元已薨鸾台凤阁少人登冬瓜堰下逢张祜牛矢滩边说我能以祜时为堰官也按承吉以处士自高诸侯府争相辟吉性狷介不容物辄自劾去岂肯屈就堰官之辱耶金

华子杂说云祜死子虔望亦有诗名常求济于嘉兴裴弘庆署之冬瓜堰官虔望不服弘庆曰祜子守冬瓜已过分矣此说似有理也寓简戏谑君子所不免然不至于虐则善矣大抵

讥诮之语先发者未必切害而报复者往往奇险深酷西晋崔豹尝诣郡郡将姓陈戏问正熊君去崔抒几世遽答曰民之去抒如明府之去陈恒可谓敏矣彦周诗话黄鲁直爱与郭

功父戏谑嘲调虽不当尽信至此如曰公做诗费许多气力做甚此语切当有益于学诗者不可不知也扪虱新话韩退之嘲京师富儿不解文字饮惟能醉红裙然予观退之亦未是

忘情者退之自有二侍妾名绛桃柳枝张籍所谓乃出二侍女合弹琵琶筝者也又尝有诗云银烛未烧窗送曙金钗半醉坐添春此岂空饮文字者耶萤雪丛说尝见有官君子皆以

举削为虑晦庵先生尝以法言章句戏之曰势援上也文章次也政事又其次也咸无焉为选人其人大笑又见浙中官员子弟谒赵守问及晦翁学术政事孰优守乃以鲁论篇章答

之学而第一为政第二可谓善品题矣二者之言虽曰戏谑亦可助一时之谈笑鸡肋编广州家家以篾为门人食槟榔唾地如血北人嘲之曰人人皆吐血家家尽灭门容斋续笔士

人于□酒间好称引戏语以助谭笑大抵皆唐人诗后生多不知所从出漫识所记忆者于此公道世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杜牧送隐者诗也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

闲李涉诗也只恐为僧僧不了为僧得了尽输僧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过残春杜荀鹤诗也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郑谷诗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劝君不用分明语语得分明出转难自家飞絮犹无定争解垂丝绊路人明年更有新条在挠乱春风卒未休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罗隐诗也高骈在四川筑城御蛮朝

廷疑之徙镇荆南作听筝诗以见意曰昨夜筝声响碧空宫商信任往来风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吹将别调中今人亦好引此句也

 嘲谑部杂录二 #

辍耕录淮南潘子素尝作辊卦讥世之仕宦人以突梯滑稽而得显爵者虽曰资一时之谑浪调笑不为无补于名教卦辞曰辊亨可小事亦可大事彖曰辊亨天地辊而四时行日月

辊而昼夜明上下辊而万事成辊之时义大矣哉象曰地上有木辊君子以容身固位初六辊出门无咎象曰出门便辊又何咎也六二傅于铁象曰傅于铁天下可行也六三君子终

日辊辊厉无咎象曰终日辊辊虽危无咎也九四模棱吉象曰模棱之吉以随时也六五神辊象曰六五神辊老于事也上六或锡之高爵天下揶揄之象曰以辊取爵亦不足敬也此

篇或者又谓自宋末即有非潘所造未审是否后平江蔡宗鲁作吝卦爻配之曰吝亨利居闲不利有所为彖曰吝鄙啬也利居闲无所求也不利有所为恐致祸也初六居富吝于周

急悔亡无攸利象曰吝于周急不恤其贫也悔亡无攸利己终有望也六二听妇言至吝不养其亲不恤其弟贞凶象曰听妇言昵于私也不养其亲忘大恩也不恤其弟失大义也虽

养弗时亦致灾也故贞凶九三极吝吝其财不吝其身于行非宜象曰吝其财斯致富也不吝其身乃轻生也六四太吝君子吉小人凶象曰吝于君子虽有言无尤也吝于小人虽不

有言终有悔也六五不吝于色务所欲终以死亡凶朋来吝于酒食弗克欢□咎象曰不吝于色惑于淫也务所欲乐其顺从也终以死亡凶可知也朋来从其类也吝于酒食诚大谬

也虽弗克欢而□咎也上九居其家不吝于内吝于教子弗□吉象曰居其家妄自尊也不吝于内畏寡妻也吝于教子终无所成也近扶风马文璧又作谝卦曰谝贞亨初吉终凶利

见小人不利于见君子彖曰贞正也亨通也通乎正言谝或庶几也终凶谝不由初也利见小人由同类也不利于君子入于邪也象曰丽口掉舌谝君子以求名干禄初九谝于同朋

□咎象曰同朋于谝又谁咎也九二略施于民吉象曰九二之吉以新众听也六三来其谝酒食用享象曰来其谝民取则也享其酒食以崇功也九四饰言如簧以娱彼心用获南金

象曰娱人获金不足道也九五君子终日高谝王用征安车以迎终岁弗宁后有凶象曰以谝受征不羞也终岁弗宁祇足烦劳也后有凶不副实也上六莽谝不已四方欲杀之象曰

莽谝众怒杀之何过也右三卦切中时病真得风刺之正因并录之何孟春余冬序录苏长公平生以言语文字得罪时相至有欲杀之者而公节气益高咳唾之余亦不以是少畏忌

也仇池笔记云余谪南海时一日因醉卧有鱼头鬼身者自海中来云广利王请余不觉身步入水中广利王冠剑而出顷南溟夫人亦造焉出素鲛绡令余题诗乃赋之曰天地虽虚

阔溟海为最大圣王乃祀事位尊河伯拜祝融为异号恍惚聚百怪二气变流光万里风云快灵旗摇红纛赤虬喷滂湃家近玉皇楼形光照无界若得明月珠可偿逐客债写竟进广

利诸仙咸称妙独广利有一冠簪水族谓之□相公进言苏轼不避忌讳祝融字犯王讳王大怒余退叹曰到处被相公厮坏又东坡手泽云元丰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梦数吏持一

幅纸上题云请祭春牛文余书云三阳既至庶草将萌爰出土牛以戒农事衣被丹青之好本出泥涂成毁须臾之间谁为愠喜吏微笑曰此二句当复有怒者旁一吏曰不妨此是唤

醒他二文皆以戏泄其不平者也区区妒媢工排挤之人其有愧而少戢乎虽然坡何必以此更侮于人疑此非坡文当时有为坡不平者为是文也逌旃璅言十七字诗谓之瘸脚助

笑谈者多不备录有嘲太学生一首云士子谒黉宫纷纷尽鞠躬头黑身上白米虫殊为近理揽茞微言京中六科及铨部司官极崇重有人自外僚入见六科例应送至门辄有办官

唱云门上看见铨司例该门上揖办官辄传呼不许说话其人退戏谓相知曰误矣科中应唱不许说话言其少建白也吏部应传门上看见言其多馈遗也闻者绝倒丹铅总录锺繇

字元常取咎繇陈谟彰厥有常之义也今多以繇音由非晋世说载庾公谓锺会曰何以久望卿遥遥不至盖举其父讳以嘲之此可证矣玉衡杓建天之纲也日月初缠星之纪也今

名北斗为天纲本此予尝与客夜坐客指北斗曰此天纲星非北斗星也予因笑曰昔人谓文选只有班孟坚文无班固文观子之言信矣其人亦不悟滑稽传优孟为孙叔敖衣冠抵

掌谈语岁余像孙叔敖左右不能别也庄王置酒优孟为寿王大惊以为叔敖复生欲以为相刘子元讥之曰人心不同有如其面非由仿效俾有迁革又况叔敖之殁时日已久岂有

一见无疑而遽欲加以宠荣复其禄位者哉予按此传以滑稽名乃优孟自为寓言云欲复以为相亦优孟自言如今人下净发科打诨之类岂可真以为王欲复相之事乎艾子后语

齐大夫邾石父谋叛宣王诛之欲灭其族邾之族大以蕃聚而谋曰他人之言王必不纳惟艾先生辩而有宠盍往祈焉举族拜于艾子之庭涕泗以请艾子笑曰是不难诸公但具一

绳来立可免祸邾氏以为戏言亦不敢诘退而索绹以馈艾子怀其三尺以见王曰邾石父包藏祸心王肆诸市当矣然为之者石父一人耳宗族何辜而王欲尽歼之无乃非仁君之

用心乎宣王曰此非寡人意也先王之律有明训也政典曰与叛同宗者杀无赦是以寡人不敢曲宥以伤先王之法艾子顿首曰臣亦知王之不得已也窃有一说往年公子巫以邯

郸降秦非大王之母弟乎以是而言大王亦叛臣之族理合随坐臣有短绳三尺敢献于下执事请大王即日引决勿惜一身而伤先王之法王笑而起曰先生且休寡人赦之矣艾子

夜梦游上清见天帝见一人戎服带剑而失其首颈血淋漓手持奏章而进其词曰诉冤臣秦国樊于期得罪亡奔在燕有不了事荆轲借去头颅一个至今本利未还燕太子丹为证

见伏乞追给天帝览之蹙额而言曰渠自家手脚也没讨处何暇还你头颅于期乃退艾子亦觉艾子在齐居孟尝君门下者三年孟尝君礼为上客既而自齐反乎鲁与季孙氏遇季

孙曰先生久于齐齐之贤者为谁艾子曰无如孟尝季孙曰何德而谓贤艾子曰食客三千衣廪无倦色不贤而能之乎季孙曰嘻先生欺予哉三千客予家亦有之岂独田文子艾子

不觉敛容而起谢曰公亦鲁之贤者也翼日敢造门下求观三千客季孙曰诺明旦艾子衣冠斋洁而往入其门寂然也升其堂则无人焉艾子疑之意其必在别馆也良久季孙出见

诘之曰客安在季孙怅然曰先生来何暮三千客各自归家吃饭去矣艾子胡卢而退艾子讲道于嬴博之间齐鲁之士从之者数十百人一日讲文王羑里之囚偶赴宣王召不及竟

其说一士怏怏反舍其妻问之曰子日闻夫子之教归必欣然今何不乐之甚士曰朝来闻夫子说周文王圣人也被其主殷纣囚于羑里吾怜其无辜是以深生愁恼妻欲宽其忧姑

慰之曰今虽见囚久当放赦岂必禁锢终身士叹息曰不愁不放只愁今夜在牢内难过活耳艾子游于郊外弟子通执二子从焉渴甚使执子乞浆于田舍有老父映门观书执子揖

而请老父指卷中真字问曰识此字馈汝浆执子曰真字也父怒不与执子返以告艾子曰执也未达通也当往通子见父父如前示之通子曰此直八两字也父喜出家酿之美者与

之艾子饮而甘之曰通也智哉使复如执之认真一勺水吾将不得吞矣艾子有孙年十许庸劣不学每加榎楚而不悛其子仅有是儿恒恐儿之不胜杖而死也责必涕泣以请艾子

怒曰吾为若教子不善耶杖之愈峻其子无如之何一旦雪作孙抟雪而嬉艾子见之褫其衣使跪雪中寒战之色可掬其子不复敢言亦脱其衣跪其旁艾子惊问曰汝儿有罪应受

此罚汝何与焉其子泣曰汝冻吾儿吾亦冻汝儿艾子笑而释之赵有方士好大言艾子戏问之曰先生寿几何方士哑然曰余亦忘之矣忆童时与群儿往看宓羲画八卦见其蛇身

人首归得惊痫赖宓羲以草头药治之予得不死女娲之世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余时居中央平稳之处两不能害神农播厥百谷余已辟谷久矣一粒不曾入口蚩尤犯余以五兵因

举一指击伤其额流血被面而遁苍氏子不识字欲来求教为其愚甚不屑也庆都十四月而生尧延余作汤饼会舜为父母所虐号泣于天余手为拭泪敦勉再三遂以孝闻禹治水

经余门劳而觞之力辞不饮而去孔甲赠余龙醢一脔余误食之于今口尚腥臭成汤开一面之网以罗禽兽尝面笑其不能忘情于野味履癸强余牛饮不从置余炮烙之刑七昼夜

而言笑自若乃得释去姜家小儿钓得鲜鱼时时相饷余以饲山中黄鹤穆天子瑶池之宴让余首席徐偃称兵天子乘八骏而返阿母留余终席为饮桑落之酒过多醉倒不起幸有

董双成萼绿华两个丫头相扶归舍一向沈醉至今犹未全醒不知今日是何甲子也艾子唯唯而退俄而赵王堕马伤胁医云须千年血竭傅之乃瘥下令求血竭不可得艾子言于

王曰此有方士不啻数千岁杀取其血其效当愈速矣王大喜密使人执方士将杀之方士拜且泣曰昨日吾父母皆五十东邻老姥携酒为寿臣饮至醉不觉放词过度实不曾活千

岁艾先生最善说谎王其勿听赵王乃叱而赦之燕里季之妻美而荡私其邻少年季闻而思袭之一旦伏而觇焉见少年入室而门扃矣因起扣门妻惊曰吾夫也奈何少年顾问有

牖乎妻曰此无牖有窦乎妻曰此无窦然则安出妻目壁间布囊曰是足矣少年乃入囊悬之□侧曰问及则绐以米也启门纳季季遍室中求之不得徐至□侧其囊累然而见举之

甚重诘其妻曰是何物妻惧甚嗫嚅久之不能答而季厉声诃问不已少年恐事露不觉于囊中应曰吾乃米也季因扑杀之及其妻艾子闻而笑曰昔石言于晋今米言于燕乎齐有

病忘者行则忘止卧则忘起其妻患之谓曰闻艾子滑稽多智能愈膏肓之疾盍往师之其人曰善于是乘马挟弓矢而行未一舍内逼下马而便焉矢植于土马系于树便讫左顾而

睹其矢曰危乎流矢奚自几乎中我右顾而睹其马喜曰虽受虚惊亦得一马引辔将旋忽自践其所遗粪顿足曰踏脚犬粪污吾履矣惜哉鞭马反向归路而行须臾抵家徘徊门外

曰此何人居岂艾夫子所寓耶其妻适见之知其又忘也骂之其人怅然曰娘子素非相识何故出语伤人齐王好谈相士之以相进者接踵于朝有自称神相者介艾子以见王曰臣

鬼谷子之高足弟而唐举之受业师也即臣之术可知矣王亦闻之乎王笑曰寡人乃今日而闻君矣试视寡人何如答曰王勿亟也臣相人必熟视竟日而后言言无不中于是拱立

殿上以视俄有使者持檄入白王色变相者请其故王曰秦围即墨三日矣当发援兵相者仰而言曰臣见大王天庭黑气必主刀兵王不应须臾有人着械入见王色怒相者问其由

王曰此库吏盗金帛三万是以囚之相者又仰而言曰臣见大王地角青色必主失财王不悦曰此已验之祸请勿言但言寡人终身休咎何如尔相者曰臣仔细看来大王面部方正

不是个布衣之士艾子趋而前曰妙哉先生之相也齐王大笑相者惭而退虞任者艾子之故人也有女生二周艾子为其子求聘任曰贤嗣年几何答曰四岁任艴然曰公欲配吾女

子老翁耶艾子不喻其旨曰何哉任曰贤嗣四岁吾女二岁是长一半年纪也若吾女二十而嫁贤嗣年四十又不幸二十五而嫁则贤嗣五十矣非嫁一老翁耶艾子知其愚而止齐

宣王谓淳于髡曰天地几万岁而翻覆髡对曰闻之先师天地以万岁为元十二万岁为会至会而翻覆矣艾子闻其言大哭宣王讶曰夫子何哭艾子收泪而对曰臣为十一万九千

九百九十九年上百姓而哭王曰何也艾子曰愁他那年上何处去躲这场灾难艾子蓄羊两头于囿羊牡者好斗每遇生人则逐而触之门人辈往来甚以为患请于艾子曰夫子之

羊牡而猛请阉之则降其性而驯矣艾子笑曰尔不知今日无阳道的更猛里艾子晨饭毕逍遥于门见其邻担其两畜狗而西者艾子呼而问之曰吾子以犬安之邻人曰鬻诸屠艾

子曰是吠犬也乌乎屠邻人指犬而骂曰此畜生昨夜盗贼横行畏顾饱食噤不啧一声今日门辟矣不能择人而吠而群肆噬啮伤及佳客是以欲杀之艾子曰善艾子通五行与星

士游有南里先生者其刎颈交也娶妻而求全每闻一女必相其容德推其命造务底于善而后可故久而不就一旦为媒氏所误娶得丑女臼头深目皮肤如漆虽登徒之妇不至是

也南里先生不悦艾子往贺之曰贤阃容色某闻之审矣第未知庚甲愿以见谕当为吾子推之南里先生闭目摇手而答曰辛酉戊辰乙巳癸丑艾子拊掌而退笑禅录举遵布衲浴

佛布衲曰这个从汝浴还浴得那个么遵曰把将那个来说

一人途中肚饥至一家

诳饭吃曰我能补破针鼻子但要些饭吃其家即与之饭遍寻许多破鼻子针来吃饭毕请补之其人曰拿那边针鼻子来颂

那边那个快去寻取有垢则

浴有破则补若还寻不出来我亦忙忙无主

举舍多那尊者将入鸠摩罗多舍即时闭户祖良久扣其门多罗曰此舍无人祖曰答无者谁说

一秀才 #

投宿于路旁人家其家止一妇人倚门答曰我家无人秀才曰你复曰我家无男人秀才曰我颂

舍内

分明有个人无端答应自相亲扣门借宿非他也尔我原来是一身举临济示众云有一无位真人常向汝等面门出入初心未证据者看看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济下禅□擒

住这僧拟议济托开云无位真人是甚干矢橛说

一人晚向寺中借宿云人有个世世用不尽

的物件送与宝寺寺僧喜而留之且为加敬至次早请问世世用不尽的甚么物件其人指佛前一树破帘子云此以作剔灯棒可世世用不尽颂

人人有 #

个用不尽说出那值半文钱无位真人何处是一灯不灭是元元举楞严经云纵灭一切见闻觉知内守幽闲犹为法尘分别影事说

一禅师教一斋公屏息万缘闭目静

坐至五更陡然想起某日某人借了一斗大麦未还遂唤醒斋婆曰果然禅师教我静坐有益几乎被某人骗了一斗大麦颂

兀坐静思陈麦帐何曾讨得

自如如若知诸相原非像应物如同井轳

举圆觉经云此无明者非实有体如梦中人梦时非无及至于醒了无所得说

一痴人梦拾得白布一匹

紧紧持定天明即蓬头走往染匠家急呼云我有匹布做颜色匠曰拿布来看痴人惊曰啐错了是我昨夜梦见在颂

这个人痴不当痴有人梦布便缝衣

更嗔布恶思罗绮问是梦么答曰非

举金刚经云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说

一秀才夏日至一寺中参一禅师禅师

趺坐不起秀才怪问之师答曰我不起身便是起身秀才即以扇柄击师头一下师亦怪问之秀才曰我打你就是不打你颂

有我即无我不起即是起起

来相见有何妨而我见性尚无止秀才们禅和子那个真是自如如莫算嘴头禅而已举或问药山如何得不被诸现惑山曰听他何碍汝曰不会山曰何境惑汝说

诸少年聚饮酒歌妓侑酒

惟首席一长者闭目叉手危坐不顾饮毕歌妓重索赏于长者长者拂衣而起曰我未看汝歌妓以手扳之曰看的何妨闭眼想的独很颂

水浇鸭背风过 #

树佛子宜作如是观何妨对境心数起闭目不窥一公案举起信论云犹如迷人依方故迷若离于方则无有迷众生亦尔说

吾邑中罗文学泛舟下荆州命痴奴

名二生者荡桨答曰我不荡头桨文学讶之答曰我怕不晓得路颂

岸夹轻舟行似驰只因方所自生

疑海天空阔无人境星落风平去问谁又曰但得梢公把舵正何愁荡桨不悠悠任他风雨和江涌稳坐船头看浪头举僧问大惰如何是学人自己惰曰是我自己曰如何是和尚自

己曰是汝自己说

一少年好作反语偶

骑马向邻翁索酒翁曰我有斗酒恨无下物少年曰杀我马翁曰君将何骑少年即指阶下鸡曰骑他翁笑曰有鸡可杀无柴可煮少年曰脱我布衫去煮翁曰君将何穿少年即指门

前篱笆曰穿他颂

指鸡

说马指衫说篱谁穿谁煮谁杀谁骑参参如何是自己当面不语时举坛经云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一道学先生教人

只体贴得孔子一两句言语便受用不尽有一少年向前一恭云某体孔子两句极亲切自觉心广体胖问是那两句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颂

自有诸佛 #

妙义莫拘孔子定本若向言下参求非徒无益反损举睦州问一秀才先辈治甚经曰治易经师曰易中道百姓日用而不知且道不知个甚么曰不知其道师曰作么生是道说

一僧曾与众友戏集问一音字

下着一心字甚么字座中有云生平未见此字者有云曾向某书上见此字者有云常常见此字只记不起有以手画几案云必无此字者后明说破一座皆笑颂

最平常是最神奇说出悬空人不知好笑纷

纷求道者意中疑是又疑非

举云芝再至翠岩求入室岩曰佛法不怕烂却天气正冷且化炭去说

老山宁长者离城二百余里冬月

大雪忽早起披裘上马有老奴名供耕者头蓬舌僵拥马首而前曰天色正冷爹爹今日往那里去长者曰我往二程祠上大会讲学耕曰我也要去听讲学长者呵之曰你晓得听讲

甚么学耕以手自指腰下曰我也去听讲冬九腊月该有□儿穿不颂

冷时

烧炭并穿□这是修行吃紧人朳朳桔桔何为也空向丛林走一生举桂琛见一僧来竖起拂子示之僧便作礼赞叹云谢和尚指示琛打云我终日在扫□扫地为甚么不道谢和尚

指示说

一老学究训蒙门不乱出一日戒

其徒曰你们莫顽我去讲学与后生辈听有一徒出云先生每日在学堂里讲底是甚么又要去那里讲学颂

那时不在指禅机何必赞礼竖拂子好笑峨

冠赴讲堂良知良知而已矣

举崔相国入殿见雀抛粪于佛头上问如会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为甚却抛粪于佛头上会云他终不向鹞子头上抛粪说

大盗夜劫人其家惊跪称大

王盗曰莫叫大王可称我们做好汉忽听鸡鸣便唤起马其家云好汉好汉只管请吃了早饭去颂

怕天明雀怕鹞可知佛性通诸窍若分恶类与禽门大地众生皆不肖举楞伽云观察世妄想如幻梦芭蕉虽有贪嗔痴面实无有人从爱生诸阴有皆如幻梦说

一人告友云 #

我昨夜梦见大哭日里便是大笑其入复云若果然夜里梦见有我在哭日里岂不是无我在笑颂

时有我哭醒时无我笑贪嗔痴何在正好自观照举一僧问雪峰乞师指示佛法峰云是甚么说

甲乙

两友平素极厚一日甲偶病不胜愁苦乙来问云兄是何病所须何物我皆能办甲曰我自害了银子的病只得二三钱便彀了乙即徉为未闻乃吞咽云你说甚么颂

黄金贵似佛法佛法贵似黄金觅时了

不可得吾已与汝安心

举盘山积师行于市肆见一人买猪肉告屠家曰精的割一斤来屠家放下屠刀叉手曰长史那个不是精的说

友人劝监生读书生因闭门翻阅数日出谢

友人曰果然书该读我往常只说是写的原来都是印的颂

个个是精心心有印放下屠刀证菩提揭

开书本悟性命咄不烦阅藏参禅即此授记已竟举或问龙牙古人得个甚么便休去牙曰如贼入空室说

一盗夜挖入贫家无物可取因开门径出贫人从□上呼曰那汉子为我关上门去盗曰你怎么这等懒难怪你家一毫也没有得贫人曰且不得我勤快只做倒与你偷颂

本来无一物何事惹贼入纵

使多金宝劫去还空室

应谐录一里尹管解罪僧赴戍僧故黠中道夜酒里尹致沈醉鼾睡已取刀髡其首改绁己縤反绁尹项而逸凌晨里尹寤求僧不得摩其首髡又縤在项则大诧惊曰僧故在是我今

何在耶夫人具形宇内罔罔然不识真我者岂独里尹乎昔人有睹雁翔者将援弓射之曰获则烹其弟争曰舒雁烹宜翔雁燔宜竞斗而讼于杜伯杜伯请剖雁烹燔半焉已而索雁

则凌空远矣今世儒争异同何以异是有盲子道涸溪桥上失坠两手攀楯兢兢握固自分失手必坠深渊过者告曰无怖第放下即实地也盲子不信握楯长号久之手惫失手坠地

乃自哂曰嘻蚤知是实地何久自苦耶夫人道甚夷沈空守寂执一隅以自矜严者视此省哉昔人有痒令其子索之三索而三弗中令其妻索之五索而五弗中也其人怒曰妻子内

我者而胡难我乃自引手一搔而痒绝何则痒者人之所自知也自知而搔宁勿中乎两人相诟于衢甲曰你欺心乙曰你欺心甲曰你没天理乙曰你没天理阳明先生闻之谓门弟

子曰小子听之两人谆谆然讲学也门人曰诟也焉为学曰汝不闻乎曰心曰天理非讲学而何曰既讲学又焉诟曰夫夫也唯知求诸人而不知反诸己故也汝有田舍翁家赀殷盛

而累世不识之乎一岁聘楚士训其子楚士始训之搦管临朱书一画训曰一字书二画训曰二字书三画训曰三字其子辄欣欣然掷笔归告其父曰儿得矣儿得矣可无烦先生重

费馆谷也请谢去其父喜从之具币谢遣楚士逾时其父拟征召□友万氏姓者饮令子晨起治状久之不成父趣之其子恚曰天下姓氏伙矣奈何姓万自晨起至今才完五百画也

初机士偶一解而即訑訑自矜有得殆类是已齐奄家畜一猫自奇之号于人曰虎猫客说之曰虎诚猛不如龙之神也请更名曰龙猫又客说之曰龙固神于虎也龙升天须浮云云

其尚于龙乎不如名曰云又客说之曰云蔼蔽天风倏散之云固不敌风也请更名曰风又客说之曰大风飙起惟屏以墙斯足蔽矣风其如墙何名之曰墙猫可又客说之曰维墙虽

固惟鼠穴之墙斯圮矣墙又如鼠何即名曰鼠猫可也东里丈人嗤之曰噫嘻捕鼠者固猫也猫自猫耳胡为自失本真哉张诩子缮一榻丽以在卧内人末由见也故托疾卧榻上致

□友省问观之其□尤扬子者新制一袜亦欲章示其人故褰裳交足加膝而坐已问曰君何疾张诩睹尤扬子状相视而笑曰吾病亦若病也粤令性悦谀每布一政群下交口赞誉

令乃欢一隶欲阿其意故从旁与人偶语曰凡居民上者类喜人谀惟吾令不然视人誉蔑如耳其令耳之亟招隶前抚膺高蹈嘉赏不已曰嘻知余心者惟汝良隶哉自是昵之有加

燕人育二女皆一日媒氏来约婚父戒二女曰慎箝口勿语语则人弃汝矣二女唯唯既媒氏至坐中忽火爇姊裳其妹期期曰姊而裳火矣姊目摄妹亦期期言曰父嘱汝勿言胡又

言耶二女之吃卒未掩媒氏谢去于啴子与友连□围炉而坐其友据案阅书而裳曳于火甚炽于啴子从容起向友前拱立作礼而致词曰适有一事欲以奉告谂君天性躁急恐激

君怒欲不以告则与人非忠敢请惟君宽假能忘其怒而后敢言友曰君有何陈当谨奉教于啴子复谦让如初至再至三乃始逡巡言曰时火然君裳也友起视之则毁甚矣友作色

曰奈何不急以告而迂缓如是于啴子曰人谓君性急今果然耶沈屯子偕友入市听打谈者说杨文广围困柳州城中内乏粮饷外阻援兵蹙然踊叹不已友拉之归日夜念不置曰

文广围困至此何由得解以此悒悒成疾家人劝之相羊垧外以纾其意又忽见道上有负竹入市者则又念曰竹末甚锐衢上行人必有受其戕者归益忧病家人不得计请巫巫曰

稽冥籍若来世当轮回为女人所适夫姓麻哈回裔族也貌陋甚其人益忧病转剧□友来省者慰曰善自宽病乃愈也沈屯子曰若欲吾宽须杨文广围解负竹者抵家又麻哈子作

休书见付乃得也夫世之多忧以自病者类此也夫一偷儿黠甚终身行窃无犯垂老子虑其术终于其身日恳传焉父曰吾何传为之即是子一夕乘闲入富室卧内有大柜偶未鐍

预隐其中伺计主人寐则窃藏出也乃主人方寝而忆鐍其柜不得出中夜仿徨夜阑益棘不得计故弹指作鼠啮声主人寤闻之虑鼠啮衣籍亟起发鐍逐鼠偷儿子跃出逸归对其

父曰父奈何秘不儿传几濒死所矣藉令计不出是奈何父曰即此是矣吾又何传故善教者道而弗率开而弗达使人继其志可尔汉村三老皆款启寡闻之甿也终生未履城市甲

老偶经一过归向二老夸所睹闻二老歆动约舂粮往游行间甲老顾谓丙老曰至彼慎勿妄语取士子姗笑须聆吾指比至郭忽闻钟声乙老诧曰此何物叫号如是甲老曰此钟鸣

也丙老曰而我抵舍当市钟肉啖之甲老曰噫误矣钟乃搏泥为质而火煅成者安可啖耶甲老盖偶见范钟之具而未实见钟云夫窃肤末之见而辄哓哓然欲以开示人将率天下

而瞽也西湖族世丰于财不事诗书其母有弟补博士弟子员衣青衿来谒母大诧曰尔何服此衣服哉嗟尔贫衣不足于蓝故缀以青欤奈何不浼我取足耶盖不识青衿为时制服

也某友素励清真薄滋味而性嗜豕脏羹新市屠家者多不洁友征召客饮市豕脏作羹且戒庖丁令勿过涤失其真味羹既熟腥气触鼻不可迩嗅友先自尝啧啧叹赏曰有味哉有

味哉客以友为大方信其知味附和羡赏而忘秽坐中间有出而呕者吁世学者秽德滋彰猥称至道视此省哉上元姚三老赀甲闾右尝买别墅其中有池亭假山皆太湖怪石一日

狂客王大痴来游酌池上酒酣大痴曰翁费直几何曰费千金大痴曰二十年前老夫曾觞咏于此主人告我费且万金翁何得之易耶三老曰我谋之久矣其子孙无可奈何只得贱

售大痴曰翁当效刻石平泉垂戒子孙异时无可奈何不宜贱售颍川姚尚书神道碑规制颇类颜鲁公所书茅山碑者国初州人侍郎某者欲割三之一镵墓表畏州守难之恳祈百

端州守曰姚尚书子孙微矣莫有主者更割三分之二无不可侍郎喜过望或问守曰侍郎割尚书之碑子不能禁又从而过许之何也守曰吾意欲使后人割侍郎之碑犹能中分耳

贫家无阔□荐与其露足宁且露手徉谓人曰君观吾侪有须臾离笔砚者乎至于困睡指犹似笔也小儿子不晓事人问每夜何所盖辄答曰盖荐嫌其大陋挞而戒之曰后有问者

但云盖被一日出见客而荐草挂须上儿从后呼曰且除面上被此所谓作伪日拙者乎东坡示参寥云桃符仰视艾人而骂曰汝何等辄居吾上艾人俯应曰汝已半截入土犹争高

下乎桃符怒往复争不已门神解之曰吾辈不肖方傍人门户何暇争闲气耶此极可为浅学争辩者之喻新市有齐瞽者性躁急行乞衢中人弗避道辄骂曰汝眼瞎耶市人以其瞽

多不较嗣有梁瞽者性尤戾亦行乞衢中遭之相触而踬梁瞽故不知彼亦瞽也乃起亦忿骂曰汝眼亦瞎耶两瞽哄然相诟士子姗笑噫迷导迷诘难无已者何以异于是雪涛小说

楚人谓虎为老虫姑苏人谓鼠为老虫余官长洲以事至娄东宿邮馆灭烛就寝忽碗碟砉然有声余问故阍童答曰老虫余楚人也不胜惊错曰城中安得有此兽童曰非他兽鼠也

余曰鼠何名老虫童谓吴俗相传尔耳嗟嗟鼠冒老虫之名至使余惊错欲走良足发笑然今天下冒虚名骇俗耳者不少矣堂皇之上端冕垂绅印累累而绶若若果能遏邪萌折权

贵摧豪强欤牙帐之内高冠大剑左秉钺右仗纛者果能御群盗如古孙吴起剪之俦欤骤而聆其名吓然喧然无异于老虫也徐而叩所挟止鼠技耳夫至于挟鼠技冒虎名立民上

者皆鼠辈天下事可不大忧耶天下有百世之计有一世之计有不终岁之计计有久近而治乱之分数因之国家自洪武至于今二百四十年承平日久然所以保持承平之计则日

益促自宗藩官制兵戎财赋以及屯田盐法率皆敝坏之极收拾无策整顿无绪当其事者如坐敝船之中时时虞溺莫可如何计日数月冀幸迁转以遗后来后来者又遗后来人复

一人岁复一岁而愈敝愈敝愈极虽有豪杰安所措手盖闻里有病脚疮者痛不可忍谓家人曰尔为我凿壁为穴穴成伸脚穴中入邻家尺许家人曰此何意答曰凭他去邻家痛无

与我事又有医者自称善外科一裨将阵回中流矢深入膜内延使治乃持并州剪剪去矢管跪而请谢裨将曰镞在膜内者须亟治医曰此内科事不意并责我噫脚入邻然犹我之

脚也镞在膜内然亦医者之事也乃隔一壁辄思委脚隔一膜辄思分科然则痛安能已责安能诿乎今日当事诸公见事之不可为而但因循苟安以遗来者亦若委痛于邻家推责

于内科之意呜呼忠臣事君岂忍如此古人盖有身死而尸谏临终而荐贤者岂其及吾之身一策莫展而但欲遗诸后人也哉虽然为之之道盖亦甚难我明任事如忠肃忠宣二公

皆不免以身为殉信乎任事之难哉为令之难难于催科催科与抚字往往相妨不能相济阳城以拙蒙赏盖由古昔为然今非其时矣国家之需赋也如枵腹待食穷民之输将也如

挖脑出髓为有司者前迫于督促后慑于黜罚心计曰与其得罪于能陟我黜我之君王不若忍怨于无若我何之百姓是故号令不完追呼继之矣追呼不完棰楚继之矣棰楚不完

而囹圄而桎梏民于是有称贷耳称贷不完有卖新丝粜新谷耳丝尽谷竭有鬻产耳又其甚有鬻妻鬻子女耳如是而后赋可完赋完而民之死者十七八矣呜呼泽竭而渔明年无

鱼可不痛哉或有尤之者则应曰吾但使国家无逋赋吾职尽矣不能复念尔民也余求其比拟类驼医然昔有医人自媒能治背驼曰如弓者如□者如曲环者延吾治可朝治而夕

如矢一人信焉而使治驼乃索板二片以一置地下卧驼者其上又以一压焉而即踵焉驼者随直亦复随死其子欲鸣诸官医人曰我业治驼但管人直那管人死呜呼世之为令但

管钱粮完不管百姓死何以异于此医哉虽然非仗明君躬节省之政下宽恤之诏即欲有司不为驼医可得耶呜呼味之至甘者莫过于利人之至苦者莫甚于贫以至甘之利投至

厌苦之人往往如石投水有受无拒故四知却馈杨震标誉于关西一钱选受刘宠着称于东汉挥锄隐君视同瓦砾披裘老子耻食道遗史策所书晨星落落而垂涎染指曲取贪图

者则天下滔滔也尝闻一青衿生性狡能以谲计诳人其学博持教甚严诸生稍或犯规必遣人执之扑无赦一日此生适有犯学博追执甚急坐彝伦堂盛怒待之已而生至长跪地

下不言他事但云弟子偶得千金方在处置故来见迟耳博土闻生得金多辄怒问之曰尔金从何处来曰得诸地中又问尔欲作何处置生答曰弟子故贫无赀业今与妻计以五百

金市田二百金市宅百金置器具置童妾止剩百金以其半市书将发愤从事焉而以其半致馈先生酬平日教育完矣博士曰有是哉不佞何以当之遂呼使者治具甚丰洁延生坐

觞之谈笑款洽皆异平日饮半酣博士问生曰尔适匆匆来亦曾收金箧中扃钥耶生起应曰弟子布置此金甫定为荆妻转身触弟子醒已失金所在安用箧博士蘧然曰尔所言金

梦耶生答曰固梦耳博士不怿业与款洽不能复怒徐曰尔自雅情梦中得金犹不忘生况实得耶更一再觞出之嘻此狡生者持梦中之金回博士于盛怒之际既赦其扑又从而厚

款之然则金之名且能溺人彼实馈者人安不为所溺可惧也已尝观韩非以黜妇喻黜官曰为妇而黜常也所贵善营私耳居官而黜亦常也所贵善殖货耳呜呼韩子之言世情也

楚有一人为令以墨罢官而归而美衣偷食歌童舞姬受享拟王者醉中语人曰我若无主意听孔子说话今且无饭吃安得有此噫此造孽之言然彼直狂诞敢为此语世之口不若

人心若人者可胜数哉庞氏遗安杨公清白能不目为迂阔者又几何人哉见卵求富庄周以为蚤计及观恒人之情更有蚤计于庄周者一市人贫甚朝不谋夕偶一日拾得一鸡卵

喜而告其妻曰我有家当矣妻问安在持卵示之曰此是然须十年家当乃就因与妻计曰我持此卵借邻人伏鸡乳之待彼雏成就中取一雌者归而生卵一月可得十五鸡两年之

内鸡又生鸡可得鸡三百堪易十金我以十金易五牸牸复生牸三年可得二十五牛牸所生者又复生牸三年可得百五十牛堪易三百金矣吾持此金举债三年间半千金可得也

就中以三之二市田宅以三之一市僮仆买小妻我乃与尔优游以终余年不亦快乎妻闻欲买小妻怫然大怒以手击鸡卵碎之曰毋留祸种夫怒挞其妻乃质于官曰立败我家者

此恶妇也请诛之官司问家何在败何状其人历数自鸡卵起至小妻止官曰如许大家当坏于恶妇一拳真可诛命烹之妻号曰夫所言皆未然事奈何见烹官司曰尔夫言买妾亦

未然事奈何见妒妇曰固然第除祸欲蚤耳官笑而释之噫兹人之计利贪心也其妻之毁卵妒心也总之皆妄心也知其为妄泊然无嗜颓然无起即现在者且属诸幻况未来乎噫

世之蚤计妄意希图非望者独一算鸡卵之人乎金陵上清河一带善崩太祖患之皆曰猪婆龙窟其下故尔时工部欲闻于上然疑猪犯国姓辄驾称大鼋为害上恶其同元字因命

渔者捕之杀鼋几尽先是渔人用香饵引鼋鼋凡数百斤一受钓以前两爪据沙深入尺许百人引之不能出一老渔谙鼋性命于其受钓时用穿底缸从纶贯下覆鼋面鼋用前爪搔

缸不复据沙引之遂出金陵人乃作语曰猪婆龙为殃癞头鼋顶缸言嫁祸也尝观潘去华小说载马炳然事乃知世之不幸而为大团鼋者多矣去华谓炳然官至佥都舟归蜀泊团

风举家皆盗歼则杀长鬣辈之报也古语云宁人负我毋我负人药言哉凡人性急最害事非独害事先足自害故性急人不能忧忧必损性不能怒怒必损肝皆有死道其不然者幸

也余观古今性急人有一二小事可发笑令其人自觉亦必自笑当知所以惩其性矣晋王述性急一日下筋夹鸡子鸡子不受筋乃投之地见其旋转不定用木屐蹂之鸡子偶匿屐

齿空处不受蹂述乃就地手取置口中啮之尽碎方吐弃我朝天顺时都宪陈智亦性急尝取鐕剔指鐕坠地就地取之持触砖数回尽灭其锋乃已暑日坐厅事一蝇拂其面即叱左

右捕之左右故东西驰骛作拿状伺其怒定乃罢或告之改智乃书戒性急三字于木尺置案头然僮仆有小过辄又持木尺自抶之噫此两公事言之皆可笑其实鸡子也鐕也蝇也

皆无知之物即我怒彼彼何损焉徒自苦耳是故西门豹佩韦以自缓庶几能克己者哉夫理有常有变然有变而常者有变而变者其在于物雀变为蛤鹰变为鸠此应气而变变之

常也若皇初平之石变为羊宋康王之泥马变为真马则出于应气之外是物变之变矣至于人童变而丁丁变而叟此应时而变变之常也若公牛哀之病而变虎崇伯鲧之殛而变

熊则出于应时之外是人变之变矣余尝细推人变又有不止此者较之物变有速有迟夫速者耳目易及人见而骇焉迟者岁迁世移变而不觉苟非逆睹其萌预杜其渐未有不从

善入恶从成入坏者每见贫穷之家朝胼夕农亩妇桑渐积不已变为温饱之家温饱之家枕诗藉书旦呻夕吟渐积不已变为文墨之家乡举里选宾王贡国渐积不已变为簪缨之

家簪缨之家登崇陟峻累俸剩饩渐积不已变为富贵之家富贵之家纵耳娱目朝唱夜弹渐积不已变为歌舞之家歌舞之家尘金土珠浪费不赀渐积不已变为鬻贷之家鬻贷之

家基产罄尽衣食不给渐积不已变为贫穷之家贫穷而奋则又变为温饱为文墨为簪缨为富贵富贵而骄则又变而为歌舞为鬻贷为贫穷若此者所谓岁迁时移溺其中者往往

不觉求其逆睹预防百无一二嗟夫簪缨富贵非可妄冀若温饱文墨为人子孙者可勉而持奈何不察其渐伥伥然以歌舞易鬻贷与贫穷而犹不知自奋欤语不云乎宗庙之牺为

畎亩之勤人之变也何日之与有嘻思其变也思其渐也乃在乎人非蜃非鹰谓造化制我非愚则弃末世禄命风鉴二家各持其说行于天下大端验者什一不验者什九要之其人

非能精诣其术皆窃糟粕自糊其口者也第就二家较论并考诸载籍风鉴之说在在有征而禄命无闻焉易称颙若诗咏委蛇论语着誾誾侃侃虽不言相然已阴寓之矣至于传记

蜂目豺声卜羊舌之必败豕视狼顾断商臣之不仁其言信如蓍龟不一而足若夫高祖隆准龙颜吕公因之归女班超虎头燕颔识者度其必侯许负之相亚夫唐举之相蔡泽黔徒

之相卫青与夫邓通之当饿死裴度之当入相在史册中验者居多若禄命之不足信比如云贵之官有死者矣而吏部犹然推升先死后升彼之官星安在耶生员场毕或偶然病故

乃其卷佳者犹然中式先死后中彼之荐元魁名星安在耶禄命之断不足信此其浅而易见者矣若论其至则相亦何凭同一貌也仲尼阳虎一圣一狂同一目也虞舜楚王一仁一

暴然则又何可尽信但较之禄命验处多耳富贵寿考其途无穷而天所斟酌于人其分有限第人惰艳于其所未至则有愈得而愈无厌心者尝闻闽中林太守春泽寿一百四岁当

九十九年里人拜节祝曰顺公百龄公怫然怒且笑曰不曾要君家养我奈何限我寿耶姑苏韩学士敬堂未第时人有梦其官侍郎者公喜甚已而公登第入馆其人时来说前梦率

皆喜及转礼侍予告而说前梦者又至公乃怆然有忧色矣夫百岁上寿也侍郎尊秩也而已至其地者遂谓止于此为不足故知止知足之言真是定心丸子不可一日不服楚人有

生而不识姜者曰此从树上结成或曰从土里生成其人固执己见曰请与子以十人为质以所乘驴为赌已而遍问十人皆曰土里出也其人哑然失色曰驴则付汝姜还树生北人

有生而不识菱者仕于南方席上啖菱并壳入口或曰啖菱须去壳其人曰我非不知并壳者欲以清热也问者曰北方亦有此物否答曰前山后山何地不有夫姜产于土而曰树结

菱生于水而曰土产坐不知故也余闻四明有蚶田岭南有乳田夫蚶也乳也皆有血气人皆意其胎卵生也而四明人之种蚶也用蚶水洒田中一点一蚶期至而收之如收五谷量

亩多寡岭南之种乳也用米粉洒田中久之粉皆成形如蚕蛹及期而收之捣碎遂成乳假令不经闻见则必执蚶与乳之必不出于田与执姜之从树结菱之自土产者一也乃知物

理无穷造化无尽盖一例以规物真瓮鸡耳世人无贤不肖皆言忍言耐烦此三字言之甚易而其实有难能者一仕宦将之官其厚友送之嘱曰公居官无他难只要耐烦仕者唯唯

而已再嘱三嘱犹唯唯及于四五其人忿然怒曰君以我为呆子乎只此二字奈何言之数四厚友曰我纔多说两次尔遂发恼辄为能耐烦可乎此知耐烦之当然及遇小不可耐而

遂不能耐者也余所以信忍与耐烦为难能也余郡迤西三十里有河洑山隈有王婆庙不知何代人父老相传此婆酿酒为业一道士往来寓其家每索酒辄与饮累数百壶不酬值

婆不与较一日道士谓婆曰予饮汝酒无钱相偿请为若掘井井成泉涌出皆醇酒道士曰此所以偿耳遂去婆不复酿酒但持井所出泉应酤者比夙酿更佳酤者踵至逾三年得钱

凡数万家遂富前道士忽又至婆深谢之道士问曰酒好否答曰好倒好只猪无糟耳道士笑题其壁曰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井水做酒卖还道猪无糟题讫去自是井不复出泉

酒矣国初蜀中一耆儒题张果老倒跨蹇驴图云世间多少人谁似这老汉不是倒骑驴凡事回头看语虽浅然其喻世切矣噫人心膻慕非名即利名利之途愈趋愈永趋而不已害

及厥躬然后悔之其不为贪得之王婆能为回头之果老者几何人哉蛛语蚕曰尔饱食终日以至于老口吐经纬黄白灿然因之自裹蚕妇操汝入于沸汤抽为长丝乃丧厥躯然则

其巧也适以自杀不亦愚乎蚕答蛛曰我固自杀我所吐者遂为文章天子衮龙百官绂绣孰非我为汝乃枵腹而营口吐经纬织成网罗坐伺其间蚊蜂蝶之见过者无不杀之而以

自饱巧则巧矣何其忍也蛛曰为人谋则为汝自为谋宁为我嘻世之为蚕不为蛛者寡矣夫读书镜胡端敏云信而未孚者多言也正而未谅者多戏也余检点多戏之病又往往从

多言中来此不惟见谅于君子而甚且有重得罪于小人者刘攽刘恕同在馆中刘攽一日问恕曰前日闻君猛雨中往州西何耶恕曰我访丁君闲冷无人过从我冒雨往见也攽曰

丁方判刑部子得非有所请求耶恕勃然大怒至于诟骂攽曰我偶与子戏耳何忿之深耶然终不解同列亦惘然莫测异时方知是日恕实有请求于丁攽初不知误中其讳耳元佑

中黄鲁直先生与赵挺之俱在馆合先生意常轻之赵尝曰乡中最重润笔每一志文成则太平车中载以赠之先生曰想俱是萝卜与瓜虀耳赵衔之切骨其后挤排不遗余力卒致

宜州之贬夫士大夫在庙堂之上言模行楷岂宜以媟语抵罅人如刘攽黄鲁直可鉴也卫武公之诗曰善戏谑兮不为虐兮余谓即善虐二字亦可摋去东坡好戏谑语言或稍过范

祖禹必戒之东坡每与人戏必祝曰勿令范十三知然则未能去戏谑者得一二畏友束之足矣宋万归宋宋公靳之曰始吾爱子今子鲁囚也吾不爱子矣万病之遂杀宋公晋孝武

帝耽于酒色张贵人有宠年及三十帝戏之曰汝以年当废矣吾已属诸姝少矣贵人潜怒帝醉卧贵人遂令其婢蒙之以被暴崩呜呼幸臣如万女宠如张而其君以一言取杀身之

祸人情可恃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