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祥记

《冥祥记》[南朝齐]王琰

  

   自序

  琰稚年在交阯。

彼土有贤法师者,道德僧也。

见授五戒,以观世音金像一躯,见与供养;形制异今,又非甚古,类元嘉中作。

镕镌殊工,似有真好。

琰奉以还都。

时年在龆龀,与二弟常尽勤至,专精不倦。

后治改弊庐,无屋安设,寄京师南涧寺中。

于时百姓竞铸钱,亦有盗毁金像以充铸者。

时像在寺,已经数月。

琰昼寝,梦见立于座隅;意甚异之。

时日已?,即驰迎还。

其夕,南涧十余躯像,悉遇盗亡。

其后久之,像于曛?闲放光。

显照,三尺许地,金辉秀起,焕然夺目。

琰兄弟及仆役同睹者十余人。

于时幼小,不即题记;比加撰录,忘其日月;是宋大明七年秋也。

至泰始末,琰移居乌衣,周旋僧以此像权寓多宝寺。

琰时暂游江都,此僧仍适荆楚;不知像处,垂将十载。

常恐神宝,与因俱绝。

宋升明末,游踬峡表,经过江陵,见此沙门,乃知像所。

其年,琰还京师,即造多宝寺访焉。

寺主爱公,云无此寄像。

琰退虑此僧孟浪,将遂失此像,深以惆怅。

其夜,梦人见语云,像在多宝,爱公忘耳,当为得之。

见将至寺,与人手自开殿,见像在殿之东众小像中,的的分明。

诘旦造寺,具以所梦请爱公。

爱公乃为开殿,果见此像在殿之东,如梦所睹。

遂得像还。

时建元元年七月十三日也。

像今常自供养,唐释道宣三宝感通录卷二引像今常自供养至末庶必永作津梁。

循复其事,有感深怀;沿此征觌,缀成斯记。

夫镜接近情,莫踰仪像;瑞验之发,多自此兴。

经云,镕斲图缋类形相者,爰能行动,及放光明。

今西域释迦弥勒二像,晖用若冥,一引作真盖得相乎。

今华夏景楷,一引作东今夏景摸 感通彔冥作真楷作模神应亟着,亦或当年群生,因会所感,假冯木石,以见幽异,不必克由容好,而能然也。

故沈石浮深,实阐闽吴之化;尘金泻液,用舒彭宋之祸。

感通录作用绵彭宋之福其余铨示繁方,虽难曲辨;率其大抵,允归自从。

感通录作允归日从若夫经塔显效,旨证亦同;事非殊贯,故继其末。

法苑珠林十七又十四引像今常自供养已下

  

  冥祥记 #

  汉明帝梦见神人:形垂二丈,身黄金色,项佩日光。

以问群臣。

或对曰:“西方有神,其号曰佛,形如陛下所梦,得无是乎?”于是发使天竺,写致经像,表之中夏。

自天子王侯,咸敬事之。

闻人死精神不灭,莫不惧然自失。

初使者蔡愔,将西域沙门迦叶摩腾等赍优填王画释迦佛像;帝重之,如梦所见也。

乃遣画工图之数本,于南宫清凉台及高阳门显节寿陵上供养。

又于白马寺壁,画千乘万骑绕塔三?之像,如诸传备载。

法苑珠林十三三宝感通录二

  晋羊太傅祜,字叔子,泰山人也。

西晋名臣,声冠区夏。

年五岁时,尝令乳母取先所弄指环。

乳母曰:“汝本无此,于何取耶?”祜曰:“昔于东垣边弄之,落桑树中。

”乳母曰:“汝可自觅。

”祜曰:“此非先宅,儿不知处。

”后因出门游望,迳而东行。

乳母随之。

至李氏家,乃入至东垣树下,探得小环。

李氏惊怅曰:“吾子昔有此环,常爱弄之。

七岁暴亡。

亡后不知环处。

此亡儿之物也,云何持去?”祜持环走。

李氏遂问之。

乳母既说祜言。

李氏悲喜;遂欲求祜,还为其儿。

里中解喻,然后得止。

祜年长,常患头风。

医欲攻治。

祜曰:“吾生三日时,头首北户,觉风吹顶,意其患之,但不能语耳。

病源既久,不可治也。

”祜后为荆州都督,镇襄阳,经给武当寺殊余精舍。

或问其故,祜默然。

后因忏悔,叙说因果。

乃曰,前身承有诸罪,赖造此寺,故获申济,所以使供养之情偏殷勤重也。

法苑珠林二十六

  晋沙门仕行慧皎高僧传作士行者,颍川人也。

姓朱氏。

气志方远,识宇沈正,循心直诣,荣辱不能动焉。

时经典未备,唯有小品;而章句阙略,义致弗显。

魏甘露五年,发迹雍州,西至于阗,寻求经藏。

踰历诸国。

西域僧徒,多小乘学,闻仕行求方等诸经,咸骇怪不与。

曰,边人不识正法,将多惑乱。

仕行曰,“经云,千载将末,法当东流。

若疑非佛说,请以至诚验之。

”乃焚柴灌油。

烟炎方盛,仕行捧经涕泪,稽颡誓曰:“若果出金口,应宣布汉地。

诸佛菩萨,宜为证明。

”于是投经火中,腾燎移景。

既而一积煨尽,文字无毁,皮牒若故。

举国欣敬。

因留供养。

遣弟子法饶,赍送梵本,还至陈留浚仪仓垣诗寺。

高僧传云陈留仓垣水南寺出之,凡九十篇,二十万言。

河南居士竺叔兰,练解方俗,深善法味,亲共传译,今放光首品是也。

仕行八十乃亡,依阇维之火灭。

经日尸形犹全。

国人惊异,皆曰,若真得道法,当毁坏。

应声碎散。

乃敛骨起塔。

慧志道人先师相传。

释公亦具载其事也。

法苑珠林二十八

  晋赵泰,字文和,清河贝丘人也。

祖父京兆广记引作清河太守。

泰,郡举孝廉;公府辟,不就。

精思典籍,有誉乡里。

当晚乃膺仕,终于中散大夫。

泰年三十五时,尝卒心痛,须臾而死。

下尸于地,心暖不已,屈伸随人。

留尸十日。

平旦,喉中有声如雨。

俄而稣活。

说初死之时,梦有一人,来近心下。

复有二人,乘黄马。

从者二人,夹扶泰腋。

径将东行,不知可几里。

至一大城,崔嵬高峻。

城色青黑,状锡。

广记引作城邑青黑色将泰向城门入。

经两重门。

有瓦屋可数千间;男女大小,亦数千人,行列而立。

吏着皂衣。

有五六人条疏姓字,云当以科呈府君。

泰名在三十。

须臾,将泰与数千人男女,一时俱进。

府君西向坐,简视名簿讫,复遣泰南入黑门。

有人着绛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问生时所事:“作何孽罪,孽字依广记引补行何福善?谛汝等辞以实言也。

此恒遣六部使者,常在人间,疏记善恶,具有条状。

不可得虚。

”泰答,“父兄仕宦皆二千石。

我少在家修学而已,无所事也,亦不犯恶。

”乃遣泰为水官监作使,将二千余人运沙裨岸。

昼夜勤苦。

后转泰水官都督,知诸狱事。

给泰马兵,令案行地狱。

所至诸狱,楚毒各殊。

或针贯其舌,流血竟体。

或被头露发,裸形徒跣,相牵而行。

有持大杖,从后催促。

铁床铜柱,烧之洞然;驱迫此人,抱卧其上。

赴即焦烂,寻复还生。

或炎炉巨镬,焚煮罪人。

身首碎堕,随沸翻转。

有鬼持叉,倚于其侧。

有三四百人,立于一面,次当入镬,相抱悲泣。

或剑树高广。

广记引有此字不知限量。

根茎枝叶,皆剑为之。

人众相訾,自登自攀,若有欣意。

广记引作欣竞而身首割截,尺寸离断。

泰见祖父母及二弟,在此狱中。

相见涕泣。

泰出狱门,见有二人赍文书来,语狱吏,言有三人,其家为其于塔寺中县旛烧香,救解其罪,可出福舍。

俄见三人,自狱而出;已有自然衣服,完整在身。

南诣一门,云名开光大舍;有三重门,朱采照发。

见此三人,即入舍中。

泰亦随入。

前有大殿珍宝周饰,精光耀目。

金玉为床。

见一神人,姿容伟异,殊好非常,坐此座上。

边有沙门立侍,甚众。

见府君来,恭敬作礼。

泰问此是何人,府君致敬。

吏曰,号名世尊度人之师,有愿令恶道中人皆出听经。

时云有百万九千人,皆出地狱,入百里城。

在此到者,奉法众生也。

行虽亏殆,尚当得度,故开经法。

七日之中,随本城作善恶多少,差次免脱。

泰未出之顷,已见十人,升虚而去。

出此舍,复见一城,方二百余里,名为受变形城。

地狱考治已毕者,当于此城,更受变报。

泰入其城,见有土瓦屋数千区,各有坊巷。

广记引作房舍正中有瓦屋高壮,阑槛采饰。

有数百局吏,对校文书云,杀生者当作蜉蝣,朝生?死;劫盗者当作猪羊,受人屠割;淫泆者作鹤鹜獐麋,两舌者作?枭鸺鹠,捍债者为驴骡牛马。

泰案行毕,还水官处。

主者语泰,“卿是长者子,以何罪过,而来在此?”泰答,“祖父兄弟,皆二千石。

我举孝廉;公府辟,不行。

修志念善,不染众恶。

”主者曰:“卿无罪过,故相使为水官都督。

不尔,与地狱中人无以异也。

”泰问主者曰:“人有何行,死得乐报?”主者唯言:奉法弟子,精进持戒,得乐报,无有滴罚也。

泰复问曰:“人未事法时,所行罪过,事法之后,得以除不?”答曰:“皆除也。

”语毕,主者开縢箧,检泰年纪,尚有余算三十年在。

乃遣泰还。

临别,主者曰:“已见地狱罪报如是,当告世人,皆令作善。

善恶随人,其犹影响,可不慎乎?”时亲表内外○视泰者,五六十人,同闻泰说。

泰自书记,以示时人。

时晋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也。

乃为祖父母二弟延请僧众,大设福会。

皆命子孙改意奉法,课劝精进。

时人闻泰死而复生,多见罪福,互来访问。

时有太中大夫武城孙丰,关内侯常山郝伯平等十人,同集泰舍,款曲寻问,莫不惧然,皆即奉法也。

法苑珠林七太平广记三百七十七

  晋沙门支法衡,晋初人也。

得病旬日亡。

经三日而稣活。

说死时,有人将去,见如官曹舍者数处,不肯受之。

俄见有铁轮,轮上有铁爪,从西转来;无持引者,而转驶如风。

有一吏呼罪人当轮立;轮转来轹之,翻还;如此,数人碎烂。

吏呼衡道人来当轮立。

衡恐怖自责,悔不精进,“今当此轮乎?”语毕,谓衡曰:“道人可去!”于是仰首,见天有孔,不觉倏尔上升。

以头穿中,两手搏两边,四向顾视,见七宝宫殿,及诸天人。

衡甚踊跃,不能得上。

疲而复还下所。

将衡去。

人笑曰:“见何等物,不能上乎?”乃以衡付船官。

船官行船,使为柂工。

衡曰:“我不能持柂。

”强之。

有船数百,皆随衡后。

衡不晓捉柂,跄沙洲上。

吏司推衡,汝道而失,以法应斩。

引衡上岸,雷鼓将斩。

忽有五色二龙,推船还浮。

吏乃原衡罪。

载衡北行。

三十许里,见好屯岸,有数万家,云是流人。

衡窃上岸。

屯中饶狗,牙欲啮之。

衡大恐惧。

望见西北有讲堂,上有沙门甚众,闻经呗之声。

衡遽走趣之。

堂有十二阶。

衡始蹑一阶,见亡师法柱踞胡床坐。

见衡曰:“我弟子也,何以而来?”因起临阶,以手巾打衡面,曰,“莫来!”衡甚欲上,复举步登阶。

柱复推令下。

至三乃止。

见平地有井一口,深三四丈,塼无隙际。

衡心念言,此井自然。

井边有人谓曰:“不自然者,何得成井?”虽见法柱,故倚望之,谓衡“可复道还去,狗不啮汝!”衡还水边,亦不见向来船也。

衡渴欲饮水,乃堕水中,因便得稣。

于是出家,持戒菜食。

昼夜精思为至行。

沙门比丘法桥,衡弟子也。

珠林七

  晋安罗江县,有霍山,其高蔽日。

上有石杵,高僧传石杵作石盂疑杵是杅字之讹面径数丈。

杵中泉水,深五六尺,经常流溢。

古老传云,列仙之所游饵也。

有沙门释僧群,隐居其山,常饮此水,遂以不饥,因而绝粒。

晋安太守陶夏,高僧传云陶夔闻而求之。

群以水遗陶,出山辄臭。

陶于是越海造山。

于时天景澄朗。

陶践山足,便风雨晦暝。

如此者三,竟不得至。

群所栖营,与泉隔一涧。

旦夕往还,以一木为梁。

后旦将渡,辄见一折翅鸭,舒翼当梁,头逆唼;僧群永不得过。

欲举锡拨之,恐其坠死。

于此绝水,俄而饥卒。

时传云,年百四十。

群之将死,为众说云:“年少时尝打折一鸭翅,将或此鸭因缘之报乎?”珠林六十三

  晋沙门耆域者,天竺人也。

自西域浮海而来,将游关洛,达旧襄阳,欲寄载船北渡。

船人见梵沙门衣服弊陋,轻而不载。

比船达北岸,耆域亦上。

举船皆惊。

域前行,有两虎迎之,弭耳掉尾,域手摩其头,虎便入草。

于是南北岸奔往请问,域日无所应答。

及去,有数百人追之;见域徐行,而众走犹不及。

惠帝末,域至洛阳。

洛阳道士悉往礼焉。

域不为起。

译语讥其服章曰,“汝曹分流佛法,不以真诚,但为浮华,求供养耳。

”见洛阳宫,曰,“忉利天宫,仿彿似此。

当以道力成就,而生死力为之,不亦勤苦乎!”沙门支法渊竺法兴。

并年少,后至。

域为起立。

法渊作礼讫,域以手摩其头曰:“好菩萨,羊中来。

”见法兴入门,域大欣笑,往迎作礼。

捉法兴手,举着头上曰:“好菩萨,从天人中来?”尚方中有一人,废病数年,垂死。

域往视之,谓曰:“何以堕落,生此忧苦?”下病人于地,卧单席上,以应器置腹上,纻布覆之。

梵○三偈讫,为梵祝可数千语。

寻有臭气满屋。

病人曰,活矣。

域令人举布,见应器中如污泥者。

病人遂瘥。

长沙太守滕永文,先颇精进。

时在洛阳,两脚风挛经年。

域为祝,应时得申,数日起行。

满水寺中有思惟树,先枯死,域向之祝,旬日,树还生茂。

时寺中有竺法行善谈论,时以比乐令。

见域,稽首曰:“已见得道证,愿当秉法。

”域曰:“守口摄意,身莫犯如是行者,度世去。

”法行曰:“得道者当授所未闻。

斯言,人岁沙弥亦以之诵,非所望于得道者。

”域笑曰:“如子之言,八岁而致诵,百岁不能行。

人皆知敬得道者,不知行之即自得。

以我观之易耳。

妙当在君,岂愠未闻。

”京师贵贱,赠遗衣物,以数千亿万,悉受之。

临去,封而留之,唯作旛八百枚,以骆驼负之先遣。

随估客西归天竺。

又持法兴一纳袈裟随身。

谓法兴曰:“此地方大为造新之罪,可哀如何?”域发,送者数千人。

于洛阳寺中中食讫,取道。

人有其日发长安来,见域在长安寺中。

又域所遣估客及骆驼奴达炖煌河上,逢估客弟于天竺来,云近炖煌寺中见域。

弟子漯登者云,于流沙北逢域,言语款曲,计其旬日,又域发洛阳时也。

而其所行盖已万里矣。

珠林二十八高僧传载在耆域之○当迻正

  晋沙门佛调,不知何国人。

往来常山,积年业,尚纯朴,不表辞饰;时咸以此重之。

常山有奉法者兄弟二人,居去寺百里。

兄妇病甚笃,载出寺侧,以近医药。

兄既奉调为师,朝昼常在寺中,咨询行道。

异日。

调忽往其家,弟具问嫂所苦,并审兄安否。

调曰:“病者粗可,卿兄如常。

”调去后,弟亦策马继往,言及调旦来。

兄惊曰:“和尚旦初不出寺,汝何容相见?”兄弟争问调,调笑而不答,咸共异焉。

调或独入深山,一年半岁,赍干饭数升,还恒有余。

有人尝随调山行数十里。

天?大雪,调入石穴虎窟中宿。

虎还横卧窟前。

调语曰:“我夺汝居处,有愧如何!”虎弭耳下山。

随者骇惧。

调自克亡期,远近悉至。

乃与诀曰:“天地长久,尚有崩坏;岂况人物,而欲永存?若能荡除三垢,专心真净;形数虽乖,而神会必同。

”众咸涕流。

调还房端坐,以衣蒙头,奄然而终。

终后数年,调白衣弟子八人,入西山伐木,忽见调在高岩上,衣服鲜明,姿仪畅悦。

皆惊喜作礼问,“和尚尚在此耶?”答曰,“吾常自在耳。

”具问知故消息,良久乃去。

八人便舍事还家,向同法者说,众无以验之。

共发冢开棺,不见其尸。

珠林二十八

  晋犍陀勒,不知何国人也。

尝游洛邑,周历数年。

虽敬其风操,而莫能测焉。

后语人曰,盘鸱高僧传鸱作?山中有古塔寺,若能修建,其福无量。

众人许之。

与俱入山。

既至,唯草木深芜,莫知基朕。

勒指示曰:“此是寺基也。

”众试掘之,果得塔下石础。

复示讲堂,僧房,井灶。

开凿寻求,皆如其言。

于是始疑其异。

寺既修,勒为僧主。

去洛百里。

每朝至洛邑,赴会听讲竟,辄乞油一钵,擎之还寺。

虽复去来早晚,未曾失中晡之期。

有人日能行数百里者,欲随而验之,乃与俱。

此人驰而不及;勒顾笑曰:“汝执吾袈裟,可以不倦。

”既持衣后,不及移晷,便已至寺。

其人休息数日乃还。

方悟神人。

后不知终。

珠林八十二

  晋抵世常,中山人也。

家道殷富。

太康中,禁晋人作沙门。

世常奉法精进,潜于宅中起立精舍,供养沙门;于法兰亦在焉。

僧众来者,无所辞却。

有一比丘,姿形顽陋,衣服尘敝,跋涉涂泞,来造世常。

常出为作礼,命奴取水,为其洗足。

比丘曰:“世常应自洗我足。

”常曰:“年老疲瘵,以奴自代。

”比丘不听。

世常窃骂而去比丘。

便见神足变身八尺,颜容瑰伟,飞行而去。

世常抚膺悔叹,自扑泥中。

时抵家僧尼及行路者五六十人,俱得望视,见在空中数十丈上,了了分明。

奇芬异气,经月不歇。

法兰即名理法师见宗者也。

有记在后卷传。

兰以语于弟子法阶,阶每说之,道俗多闻。

珠林二十八

  晋沙门康法朗,学于中山。

永嘉中,与四比丘西入天竺。

行过流沙,千有余里。

见道边败坏佛图,无复堂殿,蓬蒿没人。

法朗等下拜瞻礼,见有二僧,各居其一:一人读经,一人患痢。

秽污盈房。

其读经者了不营视,朗等恻然兴念,留为煮粥,埽除浣濯。

至六日,病者稍困,注痢如泉。

朗等共料理之。

其夜,朗等并谓病者必不移旦。

至明晨往视,容色光悦,痛状休然。

广记引作病状顿除屋中秽物,皆是华馨。

朗等乃悟是得道冥士以试人也。

病者曰:“隔房比丘,是我和尚。

久得道慧,可往礼觐。

”法朗等先嫌读经沙门无慈爱心,闻已乃作礼悔过。

读经者曰:“诸君诚契并至,同当入道。

朗公宿学业浅,此世未得愿也。

”谓朗伴云:“慧此居植根深,当现世得愿。

”因而留之。

法朗后还中山为大法师,道俗宗之。

珠林九十五广记八十九

  晋竺长舒者,其先西域人也。

世有资货,为富人。

竺居晋元康中内徙洛阳。

长舒奉法精至;尤好诵观世音经。

其后邻比失火。

长舒家悉草屋,又正下风,自计火已逼近,政复出物,所全无几,乃敕家人不得辇物。

亦无灌救者。

唯至心诵经。

有顷,火烧其邻屋,与长舒隔篱,而风忽自回,火亦际屋而止。

于时咸以为灵。

里中有轻险少年四五人,共毁笑之,云风偶自转,此复何神。

伺时燥夕,当爇其屋:能令不然者,可也。

其后天甚早燥。

风起亦驶,少年辈密共束炬掷其屋上。

三掷三灭,乃大惊惧,各走还家。

明晨,相率诣长舒自说昨事,稽颡辞谢。

长舒答曰:“我了无神,政诵念观世音,当是威灵所祐。

诸君但当洗心信向耳。

”自是邻里乡党咸敬异焉。

珠林二十三

  晋浔阳庐山西有龙泉精舍,即慧远沙门之所立也。

远始南渡,爱其区丘。

欲创寺宇,未知定方。

遣诸弟子访履林涧,疲息此地。

群僧并渴。

率同立誓曰:“若使此处,宜立精舍,当愿神力,即出佳泉。

”乃以杖掘地,清泉涌出。

遂畜为池。

因构堂于其后。

天尝亢旱,远率诸僧转海龙王经,为民祈雨。

转读未毕,泉中有物,形如巨蛇,腾空而去。

俄尔洪雨四澍,高下普沾。

以有龙瑞,故名焉。

珠林三十三

  晋沙门于法兰,高阳人也。

十五而出家。

器识沉秀,业操贞整。

寺于深岩。

尝夜坐禅,虎入其室;因蹲床前。

兰以手摩其头。

虎奋耳而伏。

数日乃去。

竺护,炖煌人也。

风神情宇,亦兰之次。

于时经典新译,梵语数多,辞句烦芜,章偈不整;乃领其旨要,刊其游文。

亦养徒山中。

山有清涧,汲漱所资。

有采薪者,尝秽其水;水即竭涸,俄而绝流。

护临涧徘徊,叹曰:“水若遂竭,吾将何资!”言终而清流洋溢,寻复盈涧。

并武惠时人也。

支道林为之像赞曰:“于氏超世,综体玄旨。

嘉遁山泽;仁感虎兕。

护公澄寂,道德渊美。

微吟空涧,枯泉还水。

”法苑珠林六十三

  晋司空庐江何充,字次道,弱而信法,心业甚精。

常于斋堂,置一空座,筵帐精华,络以珠宝;设之积年,庶降神异。

后大会道俗,甚盛。

坐次一僧,容服粗垢,神情低陋,出自众中,迳升其座,拱默而已,无所言说。

一堂怪骇,谓其谬僻。

充亦不平,嫌于颜色。

及行中食,此僧饭于高座;饭毕,提钵出堂,顾谓充曰:“何侯徒劳精进!”因掷钵空中,陵空而去。

充及道俗,驰遽观之:光仪伟丽,极目乃没。

追共惋恨,稽忏累日。

法苑珠林四十二

  晋尼竺道容,不知何许人。

居于乌江寺。

戒行精峻,屡有征感。

晋明帝时,甚见敬事。

以华藉席,验其所得;果不萎焉。

时简文帝事清水道;所奉之师,即京师所谓王濮阳也。

弟内其道舍,容亟开化;帝未之从。

其后帝每入道屋,辄见神人为沙门形,盈满室内,帝疑容所为,因事为师。

遂奉正法。

晋氏显尚佛道,此尼力也。

当时崇异,号为圣人。

新林寺即帝为容所造也。

孝武初,忽而绝迹,不知所在。

乃葬其衣钵。

故寺边有冢在焉。

珠林四十二

  晋阙公则,赵人也。

恬放萧然,唯勤法事。

法事感通录引作法华。

晋武之世,死于洛阳。

道俗同志,为设会于白马寺中。

其夕转经。

宵分,闻空中有唱赞声。

仰见一人,形器壮伟,仪服整丽乃言曰:“我是阙公则,今生西方安乐世界,与诸菩萨共来听经。

”合堂惊跃,皆得睹见。

时复有汲郡卫士度,亦苦行居士也。

师于公则。

其母又甚信尚,诵经长斋,家常饭僧。

时日将中,母出斋堂,与诸尼僧,逍遥眺望。

忽见空中有一物下,正落母前,乃则钵也;有饭盈焉,馨气充?。

○堂肃然,一时礼敬。

母自分行斋人食之,皆七日不饥。

此钵犹云尚存此土。

度善有文辞,作八关忏文。

晋末斋者尚用之,晋永昌中死,亦见灵异。

有浩像者作圣贤传,具载其事云。

度亦生西方。

吴兴王该日。

烛曰:“阙夐登霄,卫度继轨。

咸恬泊以无生,俱蜕骸以不死”者也。

珠林四十二三宝感通录四

  晋南阳滕普,累世敬信。

妻吴郡全氏,尤能精苦。

每设斋会,不逆招请;随有来者,因留供之。

后会僧数阙少,使人衢路要寻。

见一沙门,荫柳而坐,因请与归。

净人行食,翻饭于地;倾箪都尽,罔然无计。

此沙门云:“贫道钵中有饭,足供一众。

”使普分行,既而道俗内外,皆得充饱。

清净既毕,掷钵空中,翻然上升。

极目乃灭。

普即刻木作其形像,朝夕拜礼。

普家将有凶祸,则此像必先倒踣云。

普子含,以苏峻之功封东兴者也。

珠林四十二

  沙门竺法进者,开度浮图主也。

聪达多知,能解殊俗之言。

京洛将乱,欲处山泽。

众人请留,进皆不听。

大会烧香,与众告别。

临当布香,忽有一僧来,处上座:衣服尘垢,面目黄肿。

法进怪贱,牵就下次;辄复来上。

牵之至三,乃不复见。

众坐既定,方就下食,忽暴风扬沙,柈桉倾倒。

法进忏悔自责;乃止不入山。

时论以为:世将大乱,法进不宜入山。

又道俗至意,苦相留慕,故见此神异,止其行意也。

珠林四十二

  晋周闵,汝南人也。

晋护军将军。

家世奉法。

苏峻之乱,都邑人士,皆东西波迁。

广记引作播迁闵家有大品一部,以半幅八丈素反覆书之。

又有余经数台,大品亦杂在其中。

既当避难,单行不能得尽持去;尤惜大品,不知在何台中。

仓卒应去,不展寻搜,广记引无此句徘徊叹吒。

不觉大品忽自出外。

闵惊喜持去。

周氏遂世宝之。

今云尚在。

一说云:周嵩妇胡母氏,有素书大品。

素广五寸,而大品一部尽在焉。

又并有舍利,银罂贮之。

并缄于深箧。

永嘉之乱,胡母将避兵南奔,经及舍利,自出箧外。

因取怀之。

以渡江东。

又尝遇火,不暇取经。

及屋尽火灭,得之于灰尽之下,俨然如故。

会稽王道子就嵩,曾云求以供养。

后尝蹔在新渚寺。

刘敬叔云,曾亲见此经:字如麻大,巧密分明。

新渚寺,今天安是也。

此经盖得道僧释慧则所写也。

或云,尝在简靖寺,靖首尼读。

珠林十八广记一百十三

  晋史世光者,襄阳人也。

咸和八年,于武昌死。

七日,沙门支法山转小品,疲而微卧。

闻灵座上,如有人声。

史家有婢,字张信,见世光在灵上着衣帢,具如平生。

语信云:“我本应堕龙中,广记引作狱中支和尚为我转经,昙护昙坚迎我上第七梵天快乐处矣。

护坚并是山之沙弥,已亡者也。

后支法山复往为转大品,又来在坐。

世光生时,以二旛供养。

时在寺中。

乃呼张信持旛送我。

信曰“诺,”便绝死。

将信持旛,俱西北飞上一青山。

上如?璃色。

到山顶,望见天门,世光乃自提旛,遣信令还;与一青香,如巴豆,曰:“以上支和尚。

”信未还,便遥见世光直入天门。

信复道而还,倏忽醒活;亦不复见手中香也;旛亦故在寺中。

世光与信,于家去时,其六岁儿见之,指语祖母曰:“阿爷飞上天,婆为见不?”世光后复与天人十余,俱还其家,徘徊而去。

每来必见簪帢,去必露髻。

信问之。

答曰:“天上有冠,不着此也。

”后乃着天冠与群天神,鼓琴行歌,经上母堂。

信问何用屡来。

曰,“我来,欲使汝辈知罪福也;亦兼娱乐阿母。

”琴音清妙,不类世声;家人大小,悉得闻之。

然闻其声,如隔壁障,不得亲察也。

唯信闻之,独分明焉。

有顷去,信自送。

广记引有送字见世光入一黑门,有顷来出,广记引作寻即出来谓信曰:“舅在此,日见榜挞,楚痛难胜。

省视还也。

舅生犯杀罪,故受此报。

可告舅母:会僧转经,当稍免脱。

”舅即轻车将军报终也。

珠林五广记一百十二

  晋张应者,历阳人。

本事俗神,鼓舞淫祀。

咸和八年,移居芜湖。

妻得病。

应请祷备至,财产略尽。

妻,法家弟子也,谓曰:“今病日困,求鬼无益,乞作佛事。

”应许之。

往精舍中,见竺昙铠。

昙铠曰:“佛如愈病之药。

见药不服,虽视无益。

”应许当事佛。

昙铠与期明日往斋。

应归,夜梦见一人,长丈余,从南来。

入门曰:“汝家狼藉,乃尔不净。

”见昙铠随后,曰:“始欲发意,未可责之。

”应先巧眠觉,便炳火作高座,及鬼子母座。

昙铠明往,应具说梦。

遂受五戒。

斥除神影,大设福供。

妻病即闲,寻都除愈。

咸康二年,应至马沟籴盐。

还泊芜湖浦宿。

梦见三人,以○钩钩之。

应曰:“我佛弟子。

”牵终不置,曰:“奴叛走多时。

”应怖谓曰:“放我,当与君一升酒调。

”乃放之。

谓应,但畏后人复取汝耳。

眠觉,腹痛泄痢;达家大困。

应与昙铠,问绝已久。

病甚,遣呼之。

适值不在。

应寻气绝。

经日而稣活。

说有数人以○钩钩将北去。

下一阪岸。

岸下见有镬汤刀剑,楚毒之具。

应时悟是地狱。

欲呼师名,忘昙铠字,但唤“和上救我!”亦时唤佛。

有顷,一人从西面来,形长丈余,执金杵,欲撞此钩人,曰:“佛弟子也,何入此中?”钩人怖散。

长人引应去,谓曰:“汝命已尽,不复久生。

可蹔还家。

颂呗三偈,并取和上名字,三日当复命过,即生天矣。

”应既稣,即复怵然。

既而三日,持斋颂呗,遣人疏取昙铠名。

至日中,食毕,礼佛读呗,遍与家人辞别。

澡洗着衣,如眠便尽。

珠林六十二

  晋董吉者,于潜人也。

奉法三世,至吉尤精进。

恒斋戒诵首楞严经。

屯中有病,辄请吉读经;所救多愈。

同县何晃者,亦奉法士也。

咸和中,卒得山毒之病,守困。

晃兄惶遽,驰往请吉。

董何两舍,相去六七十里。

复隔大溪,五月中,大雨。

晃兄初渡时,水尚未至。

吉与期设中食后。

此字广记引有比往而山水暴涨,不复可涉,吉不能泅;迟回叹息;坐岸良久;欲下不敢渡。

吉既信直。

必欲赴期。

乃恻然发心,自誓曰:“吾救人苦急,不计躯命。

克冀如来大士,当照乃诚。

”便脱衣,以囊经戴置头上,迳入水中,量其深浅,乃应至颈。

及吉渡,正着膝耳。

既得上岸,失囊经,甚惋恨。

进至晃家,三礼忏悔,流涕自责。

俯仰之闲,便见经囊在高座上。

吉悲喜取看,邑邑如有湿气。

开囊视经,尚燥如故。

于是屯人,一时奉法。

吉所居西北,有一山,高峻,中多妖魅,犯害居民。

吉以经戒之力,欲伐降之。

于山际四五亩地,手伐林木,构造小屋,安设高座,转首楞严经。

百余日中,寂然无闻。

民害稍止。

后有数人至吉所,语言良久。

吉思惟此客言者,非于潜人;穹山幽绝,何因而来;疑是鬼神;乃谓之曰:“诸君得无是此中鬼耶?”答曰:“是也。

闻君德行清肃,故来相观。

并请一事,想必见听。

吾世有此山,游居所托。

君既来止,虑相逆冒,恒怀不安。

今欲更作界分,当杀树为断。

”吉曰:“仆贪此静寂。

读诵经典,不相干犯。

方为卿比,广记引作方喜为此愿见祐助。

”鬼答:“亦复凭君,不见侵克也。

”言毕而去。

经一宿,前芟地,四际之外,树皆枯死,如火烧状。

吉年八十七亡。

珠林十八广记一百十二

  晋周珰者,会稽剡人也。

家世奉法。

珰年十六,便菜食持斋,讽诵成具。

及顷转经。

正月长斋,竟延僧设,受八关斋。

至乡市寺,请其师竺僧密及支法阶竺佛密,令持小品,斋日转读。

至日,三僧赴斋,忘持小品。

至中食毕。

欲读经,方忆。

意甚惆怅。

珰家在阪怡屯,去寺三十里,无人遣取。

至人定烧香讫,举家恨不得经。

密益踧踖。

有顷,闻有叩门者,言送小品。

珰愕然心喜。

开门,见一年少,着单衣?,先所不识,又非人行。

时疑其神异,便长跪受经,要使前坐。

年少不进,期夜当来听经。

比道人出,忽不复见。

香气遍一宅中。

既而视之,乃密经也。

道俗惊喜。

密经先在厨中,缄钥甚谨。

还视其钥,俨然如故。

于是屯中十余家,咸皆奉佛。

益敬爱珰。

珰遂出家,字昙嶷。

讽诵众经,至二十万言。

珠林十八广记一百十

  晋孙稚,字法晖,齐国般阳县人也。

父祚,晋太中大夫。

稚幼而奉法。

年十八,以咸康元年八月病亡。

祚后移居武昌。

至三年四月八日,沙门于法阶行尊像,经家门。

夫妻大小出观,见稚亦在人众之中,随侍像行。

见父母,拜跪问讯。

随共还家。

祚先病,稚云:“无他祸祟,不自将护所致耳。

五月当差。

”言毕辞去。

其年七月十五日,复归,跪拜问讯,悉如生时。

说其外祖父为太山府君,见稚,说稚母字曰,“汝是某甲儿耶。

”“未应便来,那得至此。

”稚答:“伯父将来。

欲以代谴。

”有教推问。

欲鞭罚之;稚救解得原。

稚兄容,字思渊,时在其侧。

稚谓曰:“虽离故形在优乐处,但读书无他作,愿兄勿复忧也。

但勤精进,系念修善,福自随人矣。

我二年学成,当生国王家。

同辈有五百人,今在福堂,学成皆当上生第六天上。

我本亦应上生,但以解救先人,因缘缠缚,故独生王家耳!”到五年七月七日,复归。

说邾城当有寇难。

事例甚多,悉皆如言。

家人秘之,故无传者。

又云:“先人多有罪?,宜为作福。

我今受身人中,不须复营,但救先人也。

愿父兄勤为功德。

作福食时,务使鲜洁。

一一如法者,受上福;次者,次福;若不能然,然后费设耳。

当使平等,心无彼我,其福乃多。

”祚时有婢,稚未还时,忽病殆死,周身皆痛。

稚云:“此婢欲叛我,前与鞭,不复得去耳。

推问婢,”云:“前实欲叛,与人为期日垂至而便住,”云云。

珠林九十一

  晋李恒,字元文,谯国人。

少时,有一沙门造恒,谓曰:“君福报将至,而复对来随之。

君能守贫修道,不仕宦者,福增对灭。

君其勉之!”恒性躁,又寒门,但问仕当何所至,了不寻究修道意也。

与一卷经,恒不肯取。

又固问,荣途贵贱何如?沙门曰:“当带金紫,极于三郡。

若能于一郡止者,亦为善也。

”恒曰:“且当富贵,何顾后患?”因留宿。

恒夜起,见沙门身满一床,入呼家人,大小窥视,复变为大鸟,跱屋梁上。

天晓,复形而去。

恒送出门,忽不复见。

知是神人。

因此事佛,而亦不能精至。

后为西阳、江夏、庐江太守,加龙骧将军。

大兴中,预钱凤之乱,被诛。

珠林五十六

  晋窦传者,河内人也。

永和中,并州刺史高昌,冀州刺史吕护,各权部曲,相与不和。

传为昌所用,作官长。

护遣骑抄击,为所俘执。

同伴六七人,共系入一狱。

锁械甚严。

克日当煞之。

沙门支道山,时在护营中。

先与传相识。

闻其执厄,出至狱所候视之。

隔户共语。

传谓山曰:“今日困厄,命在漏刻,何方相救?”山曰:“若能至心归请,必有感应。

”传先亦颇闻观世音,及得山语,○专心属念。

昼夜三日,至诚自归。

观其锁械如觉缓,解有异于常。

聊试推荡,忽然离体。

传乃复至心曰:“今蒙哀祐,已令桎梏自解。

而同伴尚多,无心独去。

观世音神力普济,当令俱免。

”言毕,复牵挽余人,皆以次解落,若有割剔之者。

遂开门走出,于警徼之闲,莫有觉者。

便踰城迳去。

时夜向晓,行四五里。

天明不复进。

共逃隐一榛中。

须臾,觉失囚,人马络绎,四出寻捕。

焚草践林,无不至遍。

唯传所隐一亩许地,终无至者。

遂得免还。

乡里敬信异常,咸皆奉法。

道山后过江,为谢居士敷具说其事。

珠林十七

  晋大司马桓温,末年颇奉佛法,饭馔僧尼。

有一比丘尼,失其名,来自远方,投温为檀越尼。

才行不恒,温甚敬待,居之门内。

尼每浴,必至移时。

温疑而窥之:见尼裸身挥刀,破腹出脏,断截身首,支分脔切。

温怪骇而还。

及至尼出浴室,身形如常。

温以实问。

尼答云:“若遂淩君上,刑当如之。

”时温方谋问鼎,闻之怅然。

故以戒惧,终守臣节。

尼后解去,不知所在。

珠林三十三

  宋案当作晋广记引无李清者,吴兴于潜人也。

仕桓温大司马府参军督护。

于府得病,还家而死。

经久稣活。

说云:初见传教,持信旛唤之,云公欲相见。

清谓是温召,即起束带而去。

出门,见一竹舆,便令入中。

二人推之,疾速如驰。

至一朱门,见阮敬;时敬死已三十年矣。

敬问清曰:“卿何时来?知我家何似?”清云:“卿家异恶。

”敬便雨泪,言,“知吾子孙如何?”答云:“具可。

”敬云:二字广记引有“我今令卿得脱。

汝能料理吾家否?”清云:“若能如此,不负大恩。

”敬言,“僧达道人,是官师,甚被礼,敬当苦告之。

”还内良久,遣人出云:“门前四层寺,官所起也。

僧达常以平旦入寺礼拜,宜就求哀。

”清往其寺,见一沙门,语曰:“汝是我前七生时弟子。

已经七世受福,迷着世乐,忘失本业。

背正就邪,当受大罪,今可改悔。

和尚明出,当相佐助。

”清还先舆中。

夜寒噤冻。

至晓门开,僧达果出至寺。

清便随逐稽颡。

僧达云:“汝当革心为善,归命佛法,归命比丘僧:受此三归,可得不横死。

受持勤者,亦不,经苦难。

”清便奉受。

又见昨所遇沙门,长跪请曰:“此人僧乎宿世弟子。

案乎字有讹广记引作达亦非忘正失法。

方将○苦。

先缘所追。

今得归命,愿垂慈愍。

”答曰:“先是福人,当易拔济耳。

”便还向朱门。

俄遣人出云:“李参军可去。

”敬时亦出,与清一青竹枝,广记引作杖令闭眼骑之。

清如其语,忽然至家。

家中啼哭,及乡亲塞堂,欲入不得。

会买材还,家人及客赴监视之。

唯尸在地。

清入至尸前,闻其尸臭。

自念悔还。

但外人逼突,不觉入尸时,于是而活。

即营理敬家,分宅以居。

于是归心三宝,勤信佛教,遂作佳流弟子。

珠林九十五广记三百七十九

  晋吕竦,字茂高,兖州人也。

寓居始丰。

其县南溪,流急岸峭,回曲如萦。

又多大石,白日行者,犹怀危惧。

竦自说,其父尝行溪中,去家十许里。

日向?,天忽风雨,晦冥如漆,不复知东西。

自分覆溺。

唯归心观世音,且诵且念。

须臾,有火光来岸,如人捉炬者,照见溪中了了。

遥得归家,火常在前导,去船十余步。

竦复与郗嘉宾周旋,郗所传说。

珠林六十五

  晋徐荣者,琅琊人。

尝至东阳,还经定山,舟人不惯,误堕洄澓中。

游舞涛波,垂欲沈没。

荣无复计。

唯至心呼观世音。

斯须闲,如有数十人齐力引船者,踊出澓中,还得平流。

?江还下。

日已向?,天大阴闇,风雨甚驶,不知所向。

而涛波转盛。

荣诵经不辍口。

有顷,望见山头有火光赫然,回柁趣之,迳得还浦。

举船安隐。

既至,亦不复见光。

同旅异之,疑非人火。

明旦问浦中人,昨夜山上是何火光。

众皆愕然曰:“昨风雨如此,岂如有火理,吾等并不见。

”然后了其为神光矣。

荣后为会稽府督护,谢敷闻其自说如此。

时与荣同船者,有沙门支道蕴,谨笃士也,具见其事。

后为傅亮言之,与荣所说同。

珠林六十五

  晋兴宁中,沙门竺法义,山居好学。

住在始宁保山,游刃众典,尤善法华。

受业弟子,常有百余。

至咸安二年,忽感心气疾病,已上六句依珠林十七引补积时攻治备至。

而了不损。

日就绵笃。

遂不复自治。

唯归诚观世音。

如此数日。

昼眠,梦见一道人,来○其病,因为治之:刳出肠胃,湔洗腑脏;见有结聚不净物甚多。

洗濯毕,还内之。

语义曰:“汝病已除。

”眠觉,众患豁然。

寻得复常。

案其经云,或现沙门梵志之像;意者义公所梦其是乎。

义以太元七年亡。

自竺长舒至义六事,并宋尚书令傅亮所撰。

二句广记引作宋尚书令傅亮撰其事迹亮自云,其先君与义游处。

义每说其事,辄懔然增肃焉。

珠林九十五又十七广记一百十 案傅亮所撰六事竺长舒已见前卷余不可考

  晋杜愿,字永平,梓潼涪人也。

家巨富。

有一男,名天保,愿爱念。

年十岁,泰元三年,暴病而死。

经数月日,家所养猪,生五子;一子最肥。

后官长新到,愿将以作礼,捉就杀之。

有一比丘,忽至愿前,谓曰:“此豚是君儿也。

如前百余日中,而相忘乎?”言竟,忽然不见。

四顾寻视,见西天腾空而去。

香气充布,弥日乃歇。

珠林五十二

  晋唐遵,字○道,上虞人也。

晋太元八年,暴病而死。

经夕得稣。

云有人呼将去,至一城府,未进。

顷见其从叔,自城中出,惊问遵:“汝何故来?”遵答:“违离姑姊,并历年载,欲往问讯,本明当发,夜见数人,急呼来此。

即时可得归去,而不知还路。

”从叔云:“汝姑丧已二年。

汝大姊儿道文,近被录来。

既蒙恩放,仍留看戏,不即还去,积日方归,家已殡殓。

乃入棺中,又摇动棺器,冀望其家觉悟开棺。

棺遂至路,落檀车下。

其家或欲开之。

乃向卜者。

卜云不吉,遂不敢开。

不得复生。

今为把沙之役,辛勤极苦。

汝宜速去,勿复住此。

且汝小姊,又已丧亡。

今与汝姑,共在地狱,日夕忧苦。

不知何时,可得免脱。

汝今还去,可语其儿:勤修功德,庶得免之。

”于此示遵归路。

将别,又属遵曰:“汝得还生,良为殊庆。

在世无几,儵如风尘。

天堂地狱,苦乐报应;吾昔闻其语,今睹其实。

汝宜深勤善业,务为孝敬。

受法持戒,慎不可犯。

一去人身,入此罪地。

幽穷苦酷,自悔何及。

勤以在心,不可忽也。

我家亲属,生时不信罪福,今并遭涂炭,长受楚毒,焦烂伤痛,无时暂休。

欲求一日改恶为善,当何得耶?悉我所具,故以嘱汝。

劝化家内,共加勉励。

”言已,涕泣,因此而别。

遵随路而归,俄而至家。

家治棺将竟,方营殡殓。

遵既附尸,尸寻气通。

移日稍差。

劝示亲识,并奉大法。

初遵姑○南郡徐汉,长姊○江夏乐瑜于,小姊○吴兴严晚。

途路县远,久断音息。

遵既差,遂至三郡,寻访姑及小姊。

姊子果并丧亡。

长姊亦说儿道文殓后,棺动堕车,皆如叔言。

既闻遵说道文横死之意,姊追加痛恨,重为制服。

珠林九十七

  晋谢敷,字庆绪,会稽山阴人也,镇军将军輶之兄子也。

少有高操,隐于东山,笃信大法,精勤不倦。

手写首楞严经。

当在都白马寺中,寺为灾火所延,什物余经,并成煨尽,而此经止烧纸头界外而已。

文字悉存,无所毁失。

敷死时,友人疑其得道。

及闻此经,弥复惊异。

至元嘉八年,河东蒲阪城中大灾火。

火自隔河飞至,不可救灭;处戍民居,无不荡尽。

唯精舍塔寺,并得不焚。

里中小屋,有经像者,亦多不烧。

或屋虽焚毁,而于煨尽之中,时得全经,纸素如故。

一城叹异,相率敬信。

珠林十八

  晋济阴丁承,字德慎。

建安中,案晋纪元无建安疑当作建元也为凝阴令。

时北界居民妇,诣外井汲水。

有胡人长鼻深目,左过井上,从妇人乞饮。

饮讫,忽然不见。

妇则腹痛,遂加转剧。

啼呼有顷,卒然起坐,胡语指麾。

邑中有数十家,悉共观视。

妇呼索纸笔来,欲作书。

得笔,便作胡书:横行,或如乙,或如己。

满五纸,投着地,教人读此书。

邑中无能读者。

有一小儿,十余岁,妇即指此小儿能读。

小儿得书,便胡语读之,观者惊愕,不知何谓。

妇叫小儿起。

小儿既起,翘足,以手弄相和。

须臾各休。

即以白德慎。

德慎召见妇及儿,问之,云:当时忽忽不自觉,知德慎欲验其事,即遣吏赍书诣许下寺,以示旧胡。

胡大惊,言佛经中闲,亡失道远,忧不能得。

虽口诵,不具足。

此乃本书,遂留写之。

珠林十八

  晋琅琊王凝之,妻晋左将军夫人谢氏奕之女也。

尝频亡,二男悼惜过甚,哭泣累年,若居至艰。

后忽见二儿俱还,皆着锁械,慰勉其母,宜自宽割。

儿并有罪,若垂哀怜。

可为作福。

于是哀痛稍止,而勤功德。

珠林三十三

  晋沙门支遁,字道林,陈留人也。

神宇隽发,为老释风流之宗。

常与其师,辨论物类。

谓鸡卵生用未足,杀之,与诸蜎动,不得同罚。

师寻亡。

忽见形来,至遁前,手执鸡卵投地,破之,见有鸡雏,出壳而行。

遁即惟悟,悔其本言。

俄而师及鸡雏,并灭不见。

珠林七十二

  晋庐山七岭,同会于东,共成峰崿。

其崖穷绝,莫有升者。

晋太元中,豫章太守范宁,将起学馆,遣人伐材其山。

见人着沙门服,淩虚直上。

既至,则回身踞其峰;良久,乃兴云气,俱灭。

时有采药数人,皆共瞻睹。

能文之士,咸为之兴。

沙门释昙谛庐山赋曰:“应真淩云以踞峰,眇翳景而入冥者也。

”珠林十九

  晋沙门释僧朗者,戒行明严,华戎敬异。

尝与数人,俱受法请;行至中途。

忽告同辈曰:“君等留寺衣物,似有窃者。

”同旅即返,果及盗焉。

晋太元中,于奉高县金舆山谷,起立塔寺,造制形像。

符坚之末,降斥道人,惟敬朗一众,不敢毁焉。

于时道俗信奉,每有来者。

人数多少,未至一日,辄已逆知。

使弟子为具,必如言果到。

其谷旧多虎,常为暴害。

立寺之后,皆如家畜。

鲜卑慕容德,以二县祖课,充其朝中。

至今号其谷为朗公谷也。

珠林十九

  晋沙门释法相,河东人也。

常独山居,精苦为业。

鸟兽集其左右,驯若家兽。

太山祠大石函,以盛财宝。

相时山行,宿于其庙。

见一人玄衣武冠,令相开函,言终不见。

其函石盖重过千钧,相试提之飘然而开。

于是取其财宝,以施贫民。

后渡江南,住越城寺,忽敖游放荡,优俳滑稽,或时裸袒,干冒朝贵。

镇北将军司马恬恶其不节,招而酖之。

频倾三钟,神气清怡,恬然自若。

年八十九,元兴末卒。

珠林十九

  晋张崇,京兆杜陵人也。

少奉法。

晋太元中,符坚既败,长安百姓有千余家,南走归晋。

为镇戍所拘。

谓为游寇。

杀其男丁,虏其子女。

崇与同等五人,手脚共械,衔身掘坑,埋筑至腰。

各相去二十步。

明日将驰马射之,以为娱乐。

崇虑望穷尽,唯洁心专念观世音。

夜中,械忽自破,上得离身!因是便走,遂得免脱。

崇既脚痛,同寻路,经一寺,乃复称观世音名,至心礼拜。

以一石置前,发誓愿,言今欲过江东,诉乱晋帝,理此冤魂,救其妻息。

若心愿获果,此石当分为二。

崇礼拜已,石即破焉。

崇遂至京师,发白虎撙,具列冤氏。

帝乃悉加宥己。

为人所略卖者,皆为编户。

智生道人,目所亲见。

法苑珠林六十五

  晋王懿,字仲德,太原人也。

守车骑将军。

世信奉法。

父苗,符坚时为中山太守,为丁零所害。

仲德与兄元德,携母南归。

登陟峭崄,饥疲绝粮。

无复余计,惟归心三宝。

忽见一童子,牵青牛,见懿等饥,各乞一饭。

因忽不见。

时积雨大水,懿前望浩然,不知何处为浅,可得揭蹑。

俄有一白狼,旋绕其前,过水而反,似若引导。

如此者三。

于是逐狼而渡,水才至膝。

俄得陆路,南归晋帝。

后自五兵尚书,为徐州刺史。

尝欲设斋:宿昔洒扫,敷陈香华,盛列经像。

忽闻法堂有经呗声,清婉流畅。

懿遽往观:见有五沙门在佛坐前,威容伟异,神仪秀出。

懿知非凡僧,心甚欢敬。

沙门回相瞻?,意若依然。

音旨未交,忽而竦身飞空而去。

亲表宾僚,见者甚众。

咸悉欣跃,倍增信悟。

珠林六十五

  晋程道惠,字文和,武昌人也。

世奉五升米道,不信有佛。

常云:“古来正道,莫踰李老。

何乃信惑胡言,以为胜教。

”太元十五年,病死。

心下尚暖,家不殡殓。

数日得稣。

说初死时,见十许人缚录将去。

逢一比丘,云此人宿福,未可缚也。

乃解其缚,散驱而去。

道路修平,而两边棘刺森然,略不容足。

驱诸罪人,驰走其中。

肉随着刺,号呻聒耳。

见惠行在平路,皆叹羡曰:“佛弟子行路,复胜人也?”惠曰:“我不奉法。

”其人笑曰:“君忘之耳。

”惠因自忆先身奉佛,已经五生五死。

忘失本志。

今生在世,幼遇恶人,未达邪正,乃惑邪道。

既至大城,迳进听事。

见一人,年可四五十,南面而坐。

见惠,惊问曰:“君不应来。

”有一人,着单衣帻,持簿书对曰:“此人伐社,杀人罪,应来此。

”向所逢比丘亦随惠入,申理甚至。

云伐社非罪也。

此人宿福甚多,杀人虽重,报未至也。

南面坐者曰,可罚所录人,命惠就坐,谢曰:“小鬼谬滥,枉相录来。

亦由君忘失宿命,不知奉大正法教也。

”将遣惠还,乃使暂兼覆校将军。

历观地狱。

惠欣然辞出。

导从而行。

行至诸城,城城皆是地狱。

人众巨亿,悉受罪报。

见有掣狗,啮人百节,肌肉散落,流血蔽地。

又有群鸟,其喙如锋,飞来甚速,鸩然血至,入人口中,表里贯洞;其人宛转呼叫,筋骨碎落。

其余经见,与赵泰屑荷,大抵粗同,不复具载。

唯此二条为异,故详记之。

观历既遍,乃遣惠还。

复见向所逢比丘,与惠一铜物,形如小铃,曰:“君还至家,可弃此门外,勿以入室。

某年月日,君当有厄。

诫慎过此,寿延九十。

”时道惠家于京师大街南,自见来还。

达皂荚桥,见亲表三人,住车共语,悼惠之亡。

至门,见婢行哭而市。

彼人及婢,咸弗见也。

惠将入门,置向铜物门外树上,光明舒散,流飞属天。

良久还小,奄尔而灭。

至户,闻尸臭惆怅恶之。

时宾亲奔吊,突惠者多,不得徘徊。

因进入尸,忽然而稣。

说所逢车人及市婢,咸皆符同。

惠后为廷尉,预西堂听讼,未及就列,欻然烦闷,不识人,半日乃愈。

计其时日,即道人所戒之期。

顷之,迁为广州刺史。

元嘉六年卒,六十九矣。

珠林五十五

  晋沙门慧达,姓刘名萨荷,西河离石人也。

未出家时:长于军旅;不闻佛法;尚气武;好畋猎。

年三十一,暴病而死。

体尚温柔。

家未殓。

至七日而稣。

说云将尽之时,见有两人执缚将去。

向西北行。

行路转高,稍得平衢。

两边列树。

见有一人,执弓带剑,当衢而立。

指语两人,将荷西行。

见屋舍甚多。

白壁赤柱。

荷入一家,有女子美容服。

荷就乞食。

空中声言,勿与之也。

有人从地踊出,执铁杵,将欲击之。

荷遽走,历入十许家皆然,遂无所得。

复西北行,见一妪乘车,与荷一卷书。

荷受之。

西至一家,馆宇华整。

有妪坐于户外,口中虎牙。

屋内床帐光丽,竹席青几。

复有女子处之。

问荷,“得书来不?”荷以书卷与之。

女取余书比之。

俄见两沙门,谓荷,“汝识我不?”荷答:“不识。

”沙门曰:“今宜归命释迦文佛。

”荷如言发念,因随沙门俱行。

遥见一城,类长安城,而色甚黑,盖铁城也。

见人身甚长大肤黑如漆,头发曳地。

沙门曰:“此狱中鬼也。

”其处甚寒。

有冰如席,飞散着人。

着头,头断;着脚,脚断。

二沙门云:“此寒冰狱也。

”荷便识宿命,知两沙门往维卫佛时,并其师也。

作沙弥时,以犯俗罪,不得受戒。

世虽有佛,竟不得见从。

再得人身:一生羌中,今生晋中。

又见从伯,在此狱里。

谓荷曰:“昔在邺时,不知事佛。

见人灌像,聊试学之;而不肯还直。

今故受罪。

犹有灌福,幸得生天。

”次见刀山地狱。

次第经历,观见甚多。

狱狱异城,不相杂厕。

人数如沙,不可称计。

楚毒科法,略与经说相符。

自荷履践地狱,示有光景。

俄而忽见金色,晖明皎然。

见人长二丈许,相好严华,体黄金色。

左右并曰:观世大士也。

皆起迎礼。

有二沙门,形质相类,并行而东。

荷作礼毕。

菩萨具为说法,可千余言,末云:“凡为亡人设福,若父母兄弟,爰至七世,姻媾亲戚,朋友路人,或在精舍,或在家中,亡者受苦,即得免脱。

七月望日,沙门受腊;此时设供,弥为胜也。

若制器物,以充供养,器器摽题,言为某人亲奉上三宝,福施弥多,其庆逾速。

沙门白衣,见身为过,及宿世之罪,种种恶业,能于众中尽自发露,不失事条,勤诚忏悔者,罪即消灭。

如其弱颜羞惭,耻于大众露其过者,可在屏处,默自记说,不失事者,罪亦除灭。

若有所遗漏,非故隐蔽,虽不获免,受报稍轻。

若不能悔,无惭愧心,此名执过不反,命终之后,克坠地狱。

又他造塔及与堂殿,虽复一土一木,若染若碧,率诚供助,获福甚多。

若见塔殿,或有草秽,不加耘除,蹈之而行,礼拜功德,功随即尽矣。

”又曰:“经者尊典,化导之津。

波罗密经,功德最胜。

首楞严亦其次也。

若有善人,读诵经处,其地皆为金刚,但肉眼众生,不能见耳。

能勤讽持,不坠地狱。

般若定本,及如来钵,后当东至汉地。

能立一善,于此经钵,受报生天,倍得功德。

”所说甚广,略要载之。

荷临辞去,谓曰:“汝应历劫,备受罪报。

以尝闻经法,生欢喜心,今当见受轻报。

一过便免。

汝得济活,可作沙门。

洛阳、临淄、建业、鄮阴、成都五处并有阿育王塔。

又吴中两石像,育王所使鬼神造也。

颇得真相。

能往礼拜者,不堕地狱。

”语已东行。

荷作礼而别。

出南大道,广百余步。

道上行者,不可称计。

道边有高座高数十丈,有沙门坐之。

左右僧众,列倚甚多。

有人执笔,北面而立,谓荷曰:“在襄阳时,何故杀鹿?”跪答曰:“他人射鹿,我加创耳。

又不啖肉,何缘受报?”时即见襄阳杀鹿之地,草树山涧,忽然满目。

所乘黑马,并皆能言。

悉证荷杀鹿年月时日。

荷惧然无对。

须臾,有人以??之,投镬汤中。

自视四体,溃然烂碎。

有风吹身,聚小岸边,忽然不觉还复全形。

执笔者复问:“汝又射雉,亦尝杀雁。

”言已,?投镬汤,如前烂法。

受此报已,乃遣荷去。

入一大城,有人居焉。

谓荷曰:“汝受轻罪,又得还生,是福力所扶。

而今以后,复作罪不?”乃遣人送荷。

遥见故身,意不欲还。

送人推引,久久乃附形,而得稣活。

奉法精勤,遂即出家。

字曰慧达。

太元末,尚在京师。

后往许昌,不知所终。

珠林八十六

  晋沙门竺法纯,山阴显义寺主也。

晋元兴中,起寺行墙,至兰上买材。

路经湖道。

材主是妇人,而应共至材所,准许价直。

遂与同船俱行。

既入大湖,日?暴风,波浪如山。

纯船小水入,命在瞬息。

念值行无福,忽遇斯灾。

又与妇人俱行,其以罔惧。

乃一心诵观世音经。

俄有大舟,泛流趣纯。

适时既入夜,行旅已绝。

纯自惟念,不应有此流船,疑是神力。

既而共渡乘之。

而此小船,应时即没。

大舟随波鼓荡,俄得达其岸耳。

珠林十七

  晋沙门释开达,隆安二年,登垄采甘草,为羌所执。

时年大饥,羌胡相啖。

乃至达栅中,将食之。

先在栅者,有十余人;羌日夕亨俎,唯达尚存。

自达被执,便潜诵观世音经,不懈乎心。

及明日当见啖,其晨始曙,忽有大虎,遥逼群羌。

奋怒号吼。

羌各骇怖迸走。

虎乃前啮栅木,得成小阕,可容人过。

已而徐去。

达初见虎啮栅,必谓见害。

既栅穿而不入,心疑其异。

将是观音力。

计度诸羌,未应便反,即穿栅逃走;夜行昼伏,遂得免脱。

珠林十七

  晋潘道秀,吴郡人。

年二十余,为军纠主北为征固。

案此句有讹广记引作尝随军北征既而军小失利。

秀窜逸被掠。

经数处作奴。

俘虏异域,欲归无因。

少信佛法,恒志心念观世音。

每梦寐,辄见像。

广记引有像字后既南奔,迷不知道;于穷山中,忽睹真形,如今行像。

因作礼。

礼竟,豁然不觉失之。

二句广记引作恰然不觉安行乃得还路,遂归本土。

后精进弥笃。

年垂六十而亡。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晋栾苟,广记引并作荀不知何许人也,少奉法,尝作福富平令,先从征庐循,值小失利,船舫遭火垂尽,贼亦交逼:正在中江,风浪骇目,苟恐怖分尽,犹诵念观世音。

俄见江中有一人挺然孤立,腰与水齐,苟心知祈念有感,火贼己切,广记引无此句便投水就之。

身既浮涌,脚以履地寻而大军遣船迎接败者,遂得免济。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晋沙门释法智为白衣时,常独行,至大泽中,忽遇猛火,四方俱起,走路已绝,便至心礼诵观世音;俄然火过,一泽之草,无有遗茎者,唯智所处容身不烧。

于是始乃敬奉大法。

后为姚兴将,从征索虏,军退,失马,落在围里;乃隐沟边荆棘丛中,得蔽头,复念观世音,心甚勤至。

隔沟人遥唤后军,指令煞之,而军过搜觅辄无见者,遥得免济。

后遂出家。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晋南宫子敖,始平人也,戍新平城,为佛佛虏儿长乐公所破,合城数千人皆被诛害。

子敖虽分必死,而犹至心念观世音。

既而次至子敖,群刃交下,或高或僻,持刀之人,或疲懈四支不随。

尔时长乐公亲自临刑,惊问之,子敖聊尔答云:“能作马鞍。

”乃令原释。

子敖亦不知所作此言。

时后遂得遁逸。

造小形像,广记引作乃造一观音小像贮以香函,行则顶戴也。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晋刘度,平原辽城人也乡里有一千余家,并奉大法,造立形像,供养僧尼。

值虏主木未时此县尝有逋逃,未大怒,欲尽灭一城。

众并凶惧,分必殄尽。

度乃洁诚率众归命观世音。

顷之,未见物从空中下,绕其所住屋柱;惊视,乃观世音经。

使人读之,广记引无此句未大欢喜,用省刑戮。

于是此城即得免害。

珠林十一广记一百十

  晋郭宣之,太原人也,义熙四年,为杨思平梁州府司马。

杨以辄害范元之等被法,宣亦同执在狱,唯一心归向观世音菩萨。

后夕将眠之际,忽亲睹菩萨光明照狱,宣瞻觌礼拜,祈请誓愿,久之乃没。

俄而宣之独被恩赦。

既释,依所见形,制造图像,又立精舍焉。

后历零陵衡阳,卒官。

珠林十七

  晋新野庾绍之,小字道覆,晋湘东太守,与南阳宋协中表昆弟,情好绸缪。

绍元兴卒,病卒,义熙中,忽见形诣协,形貌衣服,具如平生,而两脚着械。

既至,脱械置地而坐。

协问:“何由得顾?”答云:“蹔蒙假归,与卿亲好,故相过也。

”协问:鬼神之事,绍辄漫略,不甚谐对。

唯云:“宜勤精进,不可杀生;若不能都断,可勿宰牛,食肉之时,无啖物心。

”协云:“五脏与肉,乃复异耶?”答曰:“心者,善神之宅也,其罪尤重。

”具问亲戚,因谈世事,末复求酒。

协时时饵茱萸酒,因为设之。

酒至,对杯不饮,云有茱萸气。

协曰:“为恶之耶?”答云:“下官皆畏之,非独我也。

”绍为人语声高壮,此言论时不异恒日。

有顷,协儿邃之来,绍闻屐声,极有惧色,谓协曰:“生气见陵,不复得住;与卿三年别耳!”因贯械而起,出户便灭。

协后为正员郎,果三年而卒珠林九十四广记三百二十四

  晋沙门释法安者,庐山之僧远法师弟子也,义熙末,阳新县虎暴甚盛,县有大社树,下有筑神庙,左右民居以百数。

遭虎死者夕必一两,法安尝游其县,?投此屯,民以惧虎,早闭门闾,且不识法安,不肯受之。

法安遥之树下,坐禅通夜,向晓,有虎负人而至,投树之北,见安,如喜如跳,伏安前,安为说法授戒,虎据地不动,有顷而去。

至旦,屯人追死者至树下,见安大惊,谓其神人,故虎不害。

自兹以后,而虎患遂息。

众益敬异,一县士庶,略皆奉法。

后欲画像山壁,不能得空青,欲用铜青,而又无铜。

夜梦人迳其床前云:“此中有两铜钟,便可取之。

”安明即掘得,遂以成像。

后远法师铸像,安送一劝助;余一,武昌太守熊无患借观之,遂留不改。

法苑珠林十九

  汉案当作晋珠林误题沙门竺昙盖秦郡人也,真确有苦行,持钵振锡,取给四辈。

居于蒋山。

常行般舟,尤善神祝,多有应验。

司马元显甚敬奉之,卫将军刘毅闻其精苦,招来姑孰,深相爱遇。

义兴案当作义熙五年,大旱,陂湖竭涸,苗稼焦枯,祈祭山川,累旬无应;毅乃请僧设斋,盖亦在焉。

斋毕,躬乘露桁,浮泛川溪,文武士庶,倾州悉行。

盖于中流,焚香礼拜,至诚慷慨,乃读海龙王经;造卷发音,云气便起,转读将半,沛泽四合,才及释轴,洪雨滂注,畦湖毕满,其年以登。

刘敬叔时为毅国郎中令,亲豫此集,自所睹见。

珠林六十三

  晋向靖,字奉仁,河内人也,在吴兴郡丧数岁女。

四字广记引作有一女数岁而亡女始病时,弄小刀子,母夺取不与,伤母手。

丧后一年,母又产一女,女年四岁,谓母曰:“前时刀子何在?”母曰:“无也。

”女曰:“昔争刀子,故伤母手,云何无耶?”母甚惊怪,具以告靖,靖曰:“先刀子犹在不?”母曰:“痛念前女,故不录之。

”靖曰:“可更觅数个刀子,合置一处,令女自择。

”女见大喜,即取先者曰:“此是儿许。

”父母大小乃知前女审其先身。

珠林二十六广记三百八十七引至即取先者

  赵石长和者,赵国高邑人也,年十九时,病一月余日亡。

家贫,未能及时得殡敛,经四日而稣。

说:初死时,东南行,见二人治道,在和前五十步,和行有迟疾,二人治道亦随缓速,常五十步。

而道之两边,棘刺森然,皆如鹰爪,见人甚众,群走棘中,身体伤裂,地皆流血。

见和独行平道,俱叹息曰:“佛子独行大道中。

”前至,见瓦屋采楼,可数千闲,有屋甚高,上有一人,形面壮大,着皂袍四缝,临窗而坐。

和拜之,广记引作升之阁上人曰:“石君来耶?一别二千余年。

”长和尔时意中便若忆此别时也,和相识有马牧孟丞夫妻,先死已积年岁,阁上人曰:“君识孟丞不?”长和曰:“识。

”阁上人曰:“孟丞生时不能精进,今恒为我司埽除之役;孟丞妻精进,居处甚乐。

”举手指西南一房曰:“孟妻在此也。

”孟妻开窗见和,厚相慰问,遍访其家中大小安不消息,曰:“石君还时,可更见过,当因附书也。

”俄见孟丞执?提箕,自阁西来,亦问家消息。

阁上人曰:“闻鱼龙超精进为信,尔何所修行?”长和曰:“不食鱼肉,酒不经口,恒转尊经,救诸疾痛。

”阁上人曰?“所传不妄也。

”语久之闲,阁上人问都录主者:“审案石君名录,勿谬滥也。

”主者案录云:“余三十年命在。

”阁上人曰:“君欲归不?”和对曰:“愿归。

”乃敕主者,以车骑两吏送之。

长和拜辞,上车而归。

前所行道,更有传馆吏民饮食储跱之具。

倏忽至家,恶其尸臭,不欲附之,于尸头立;见其家亡妹于后推之,踣尸面上,因得稣活。

道人支法山时未出家,闻和所说,遂定入道之志。

法山者,咸和时人也。

珠林七广记三百八十三

  赵沙门单,或作善,字道开,不知何许人也。

别传高僧传在佛调之止舟云,炖煌人,本姓孟,少出家,欲穷栖岩谷,故先断谷食。

初进?,三年后服练松脂,三十年后唯时吞小石子,石子下,辄复断酒脯杂果。

体畏风寒,唯啖椒姜,气力微弱,而肤色润泽,行步如飞。

山神数试,未曾倾动,仙人恒来,意亦不耐,每啮蒜以却之。

端坐静念,昼夜不眠。

久住抱罕,石虎建武二年,自西平迎来,至邺下,不乘舟车,日行七百余里。

过南安,度一童子为沙弥,年十三四,行亦及开。

既至,居于昭德佛图,服缕粗弊,背?恒袒。

于屋内作棚阁,高八九尺,上织菅为帐,禅于其中。

绝谷七载,常御杂药,药有松脂伏苓之气。

善能治目疾,常周行墟野,救疗百姓,王公远近,赠遗累积,皆受而施散,一毫无余。

石虎之末,逆知其乱,乃与弟子南之许昌。

升平三年,来至建业,复适番禺,住罗浮山,荫卧林薄,邈然自怡。

以其年七月卒,遗言露尸林里,弟子从之。

陈郡袁彦伯,兴宁元年,为南海太守,与弟颖叔登游此岳,致敬其骸,烧香作礼。

珠林二十七

  秦徐义者,高陆人也,少奉法,为苻坚尚书。

坚末,兵革蜂起,贼获义,将加戮害,乃埋其两足,编发于树。

夜中专念观世音,有顷得眠,梦人谓之曰:“今事亟矣,何暇眠乎?”义便惊起,见守防之士,并疲而寝;乃试自奋动,手发既解,足亦得脱,因而遁去。

百余步,隐小丛草,便闻追者交驰,火炬星陈,互绕此丛,而竟无见者。

天明,贼散,归投邺寺,遂得免之。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秦毕览,东平人也,少奉法,随慕容垂北征,没虏,单马逃窜。

虏追骑将及,览至心诵念观世音;既得免脱,因入深山,迷惑失道,又专心归念,中夜,见一道人,法服持锡,示以途径,遂得还路,安隐至家。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宋沙门法称,临终曰:“有松山人告我;‘江东刘将军应受天命。

’并以三十二璧一饼金为信。

”宋祖闻之,命僧惠义往松山,七日七夜行道,梦有一长○翁指示;及觉,分明忆所在,掘而得之。

广记二百七十六

  宋仇那跋摩者,此言功德,高僧传云此言功德铠案拔摩是铠记误也种罽宾王子也,幼而出家,号三藏法师。

宋初,来游中国,宣译至典甚众。

律行精高,莫与为比。

惠高僧传惠作慧观沙门钦其风德,要来京师,居于只洹寺。

当时来诣者,疑非凡人,而神味深密,莫能测焉。

尝赴请于钟山定林寺,时诸道俗多采众华,布僧席下,验求真人;诸僧所坐,华同萎悴,而跋摩席华,鲜荣若初,于是京师歙然增加敬意。

至元嘉八年九月十八日卒,都无痾患,但结跏趺坐,敛衽?手,乃经信宿,容色不变。

于时或谓深禅,既而得遗书于筵下,云获沙门二果,乃知其终。

弟子侍侧,普闻馨烟。

京师赴会二百余人,其夕转经,户外集听盈阶。

将晓,而西南上有云气勃然,俄有一物,长将一?,绕尸而去,同集咸睹云。

跋未亡时,作三十偈,以付弟子曰:“可送示天竺僧也。

”法苑珠林四十二

  宋陈安居者,襄阳县人也,伯父少事巫俗,鼓舞祭祀,神影庙宇,充满其宅;父独敬信释法,旦夕斋戒。

后伯父亡,无子,父以安居绍焉。

安居虽即伯舍,而理行精求,淫飨之事,废不复设。

于是遂得笃病,而发则为歌神之曲,迷闷惛僻,如此者弥岁,而执心愈固。

常誓曰:“若我不杀之志,遂当亏夺者,必先自脔截四体,乃就其事。

”家人并谏之,安居不听。

经积二年,永初元年,病发,遂绝,但心下微暖,家人不敛;至七日夜,守视之者,觉尸足闲如有风来飘衣动衾,于是而稣有声,家人初惧尸蹶,并走避之,既而稍能转动,末求饮浆,家人喜之,问从何来?安居乃具说所经见云:初有人若使者;将刀数十,呼将去。

从者欲缚之,使者曰:“此人有福,未可缚也。

”行三百许里,至一城府,楼宇甚整,使者将至数处,如局司所居,末有人授纸笔与安居曰:“可疏二十四通死名。

”安居即如言疏名成数通,有一侍从内出,扬声大呼曰:“安居可入。

”既入,称有教付刺奸狱,吏两人,一云:“与大械。

”一云:“此人颇有福,可止三尺械。

”疑论不判,乃共视文书,久之,遂与三尺械。

有顷,见有贵人,翼从数十,形貌都雅,谓安居曰:“汝那得来?”安居具陈所由,贵人曰:“汝伯有罪,但宜录治,以先植小福,故蹔得游散,乃敢告诉?吾与汝父,幼少有旧,见汝依然可随我共游观也。

”狱吏不肯释械,曰:“府君无教,不敢专辄。

”贵人曰:“但付我,不使走逸也。

”乃释之。

贵人将安居遍至诸地狱,备观众苦,略与经文相符。

游历未竟有传教来云:“府君唤安居。

”安居茫惧然求救于贵人,贵人曰:“汝自无罪,但以实对,必无忧也。

”安居至合,见有钳梏者数百,一时俱进,安居在第三,既至阶下,一人服冠冕,立于囚前,读诸罪簿:其第一者云,昔娶妻之始,夫妇为誓,有子无子,终不相弃,而其人本是祭酒,妻亦奉道,共化导徒众,得士女弟子,因而奸之,遂弃本妻,妻常冤诉。

府君曰:“汝夫妇违誓大义,不罪二,终罪一也;师资义着在三,而奸之,是父子相淫,无以异也。

付法局详刑!”次读第二女人辞牒,忘其姓名,云家在南阳冠军县黄水里,家安爨器于福灶口,而此妇眠重,婴儿于灶上匍匐走行,粪污爨器中,此妇寤,已即请谢神,祗盥洗精熟,而其舅乃骂詈此妇,言无有天道鬼神,置此女人,得行污秽,司令闻知此,录送之。

府君曰:“眠重非过,小儿无知,又已请谢神明,是无罪也;舅骂詈言无道,诬谤幽灵,可录之来。

”须臾而到,赤索捉至。

安居阶下人具读名牒,为伯所诉云云,府君曰:“此人事佛,大德人也!其伯杀害无辜,訾诳百姓,罪宜穷治;以昔有小福,故未加罪,伯今复谤诉无辜?”教催录取,未及至,而府君遣安居还,云:“若可还去,善成胜业,可寿九十三,努力勉之!勿复更来也。

”安居出至合,局司云:“君可拔郤死名。

”于是安居以次抽名既毕,而欲向游贵人所贵人亦至,云:“知汝无他,得还甚善,努力修功德;吾身福微,不办生天受报,于此辅佐府君,亦优游富乐神道之美。

吾家在宛,姓某名某,还为吾致意:深尽奉法,勿犯佛禁,可具以所见示语之也。

”乃以三人送安居出门,数步,有专使送符与安居,谓曰:“君可持此符,经过戍逻以示之,勿辄偷过,偷过有徒?也。

若有水碍,可以此符投水中,即得过也。

”安居受符而归行久之,阻大江,不得渡,安居依言投符,蒙然如眩,乃是其家屋前中方地也。

正闻家中号恸哭泣,所送之人,劝还就身,安居云:“身已臭秽吾不复能归。

”此人乃强排之,踣于尸脚上。

安居既愈,欲验黄水妇人,故往冠军县寻问;果有此妇,相见依然,如有曩旧,云:己死得生,舅即以某日而亡,说所闻见,与安居悉同。

受五戒师字僧昊,襄阳人也,末居长沙,本与安居同里,闻其口说。

安居之终,亦亲睹,果九十三焉。

珠林六十二

  宋沙门僧规者,武当寺僧也,时京兆张瑜于此县,常请僧规在家供养。

永初元年十二月五日,无痾忽暴死,二日而稣愈。

自说云:五日夜五更中,闻门巷闲哓哓有声,须臾,见有五人,炳炬火,执信旛,迳来入屋,叱咀僧规因顿卧恍然,五人便以赤绳缚将去。

行至一山,都无草木,土色坚黑,有类石铁;山侧左右,白骨填积,山数十里,至三岐路有一人,甚长壮,被铠执仗,问五人:“有几人来?”答曰:“政一人耳!”五人又将规入一道中,俄至一城外,有屋数十,筑壤为之,屋前有立木,长十余丈,上有铁梁,形如桔槔,左右有匮,贮土,土有品数,或有十斛形,亦如五升大者。

有一人,衣帻并赤,语规曰:“汝生世时,有何罪福?依实说之,勿妄言也。

”规惶怖未答,赤衣人如局吏云:“可开簿检其罪福也。

”有顷,吏至长木下,提一匮土,县铁梁上称之,如觉低昂,吏谓规曰:“此种量罪福之秤也。

汝福少罪多,应先受罚。

”俄有一人,衣冠长者,谓规曰:“汝沙门也,何不念佛?我闻悔过可度八难。

”规于是一心称佛,衣冠人谓吏曰:“可更为此人称之,既是佛弟子,幸可度脱。

”吏乃复上匮称之,称乃正平。

既而将规至监官前辩之,监执笔观簿,迟疑久之;又有一人,朱衣玄冠,佩印绶,执玉板,来,曰:“算簿上未有此人名也。

”监官愕然,命左右收录去,须臾,见反缚向五人来,监官曰:“杀鬼,何以滥将人来?乃鞭之。

少顷有使者称:“天帝唤道人来。

”既至帝宫,经见践历略,皆金宝精光,晃昱不得凝视。

帝左右朱衣宝冠,饰以华珍,帝曰:“汝是沙门,何不勤业而为小鬼,横收捕也?”规稽首诸佛,祈恩请福,帝曰:“汝命未尽,今当还生;宜勤精进,勿屡游白衣家!杀鬼取人,亦多枉滥,如汝比也。

”规曰:“横滥之厄,当以何方而济免之?”帝曰:“广设福业,最为善也;若不办,尔可作八关斋;生免横祸,死离地狱,亦其次也。

”语毕,遣规去。

行还未久,见一精舍,大有沙门,见武当寺主白法师,弟子慧进,皆在焉,居宇宏整,资待自然,规请欲居之,有一沙门曰:“此是福地,非君所得处也。

”使者将规还至瑜家而去。

珠林八十三

  何澹之,东海人,宋大司农,不信经法,多行残害。

永初中,得病,见一鬼,形甚长壮,牛头人身,手执铁?,昼夜守之。

忧布屏营,使道家作章符印录,备诸禳绝,而犹见如故。

相识沙门慧义,闻其病往○;澹之为说所见,慧义曰:“此是牛头阿旁也,”罪福不昧,唯人所招;君能转心向法,则此鬼自消。

”澹之迷很不革,顷之遂死。

珠林八十三

  宋沙门竺慧炽,新野人,住在江陵四层寺,永初二年,卒,弟子为设七日会。

其日将夕烧香竟,道贤沙门因往视炽弟子,至房前,忽暧暧若人形,详视,乃慧炽也,容貌衣服,不异生时。

谓贤:“君旦食肉,美不?”贤曰:“美。

”炽曰:“我坐食肉,今生饿狗地狱道。

”贤惧詟未及得答,炽复言:“汝若不信,试看我背后。

”乃回背示贤,见三黄狗,形半似驴,眼甚赤,光照户内,状欲啮炽而复止。

贤骇怖闷绝,良久乃稣。

具说其事。

珠林九十四

  晋王练,字玄明,琅琊人也,宋侍中。

父玟,字季琰,晋中书令;相识有一梵沙门,每瞻玟风釆,甚敬悦之辄语同学云:“若我后生得为此人作子,于近愿亦足矣。

玟闻而戏之曰:“法师才行,正可为弟子子耳!”顷之,沙门病亡,亡后岁余,而练生焉。

始能言,便解外国语及绝国之奇珍锒器珠贝;生所不见,未闻其名,即而名之,识其产出,又自然亲爱诸梵过于汉人。

咸谓沙门审其先身,故玟字之曰阿练,遂为大名云云。

珠林二十六 广记三百八十七 辩正论八陈子良注引冥祥记云琅琊王玟其妻无子常祈观音乞儿玟后行路逢一胡僧其意极甚悦之其胡僧曰我死当为君子少时道人果亡三月间玟妻有妊及生能语即解西域十六国音大聪明有器度即晋尚书王渊明身也故小名阿练前生时事有验

  宋珠林引作晋今依广记孙道德,益州人也,奉道祭酒,年过五十,未有子息。

居近精舍,景平中,沙门谓德:“必愿有儿,当至心礼诵观世音经,此可冀也。

”德遂罢不事道,单心投诚,归观世音;少日之中而有梦应,妇即有孕,遂以产男也。

法苑珠林十七太平广记一百十

  宋齐僧钦者,江陵人也,家门奉法,年十许岁时,善相占云:“年不过三六。

”父母兄弟甚为忧惧,僧钦亦增加勤敬斋戒精苦。

至年十七,宋景平末,得病危笃,家斋祈弥励,亦淫祀求福,疾终不愈。

时有一女巫云:“此郎福力猛盛,魔魍所不能亲,自有善神护之;然病久不差,运命或将有限。

世有探命之术,少事天神,颇晓其数,当为君试效之。

”于野中设酒脯之馈,烧钱经七日七夕,云:始有感见,见诸善神方为此郎祈祷,蒙益两算矣,病必得愈,无所忧也。

僧钦于是遂差,弥加精至,其后二十四年而终,如巫所言,则一算十二年矣。

珠林六十二

  宋魏世子者,梁郡人也,奉法精进,儿子遵修,唯妇迷闭,不信释教。

元嘉初,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苏。

云可安施高座,并无量寿经。

世子即为具设经座,女先虽斋戒礼拜,而未尝看经,今广记引有今字即升座转读,声句清利,下启父言:“儿死便往无量寿国,见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有芙蓉大华,后当化生其中;唯母独无,不胜此苦,乃心,故归启报。

”语绝,复绝,母于是乃敬信法教。

信字教字据广记引补 珠林十五太平广记一百十四

  宋张兴者,新兴人也,颇信佛法,尝从沙门僧融昙翼时受八戒。

兴常为劫所引,夫得走逃,妻坐系狱,掠笞积日。

时县失火,出囚路侧,会融翼同行,经过囚边;妻惊呼:“阇梨何以赐救?”融曰:“贫道力弱,无救如何?唯宜勤念观世音,庶获免耳。

”妻便昼夜祈念,经十许日于夜,梦一沙门,以脚蹈之广记引作以足蹑之曰:“咄咄可起!”妻即惊起,钳锁桎梏,忽然俱解。

便走趣户,户时犹闭,警防殊严;既无由出,虑有觉者,乃复着械广记引作乃却自械寻复得眠,又梦向沙门曰:“户已开矣!”妻觉而驰出,守备者并已惛睡,妻安步而去。

时夜甚闇,行可数里,卒值一人;妻惧躄地,已而相讯,乃其夫也。

相扶悲喜,夜投僧翼,翼藏匿之,遂得免。

时元嘉初也。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宋元嘉初,中有黄龙沙弥昙无竭者,诵观世音经,净修苦行。

与诸徒属五十二人往寻佛国,备经荒险,贞志弥坚。

既达天竺舍卫,路逢山象一群,竭赍经诵念,称名归命,有师子从林中出,象惊奔走。

后有野牛一群,鸣吼而来,将欲加害,竭又如初归命,有大鹫飞来,牛便惊散。

遂得克免。

法苑珠林七十五

  宋唐文伯,东海戆榆人也,弟好蒲博,家资都尽;屯中有寺,经过人或以钱上佛,弟屡窃取。

久后病癞,卜者云:“祟由盗佛钱。

”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儿致此?吾当试更虏夺,若复能病,可也。

”前县令何欣之妇上织成宝盖带四枚,乃盗取之,以为腰带。

不盈百日,复得恶病,发疮之始,起腰带处。

世时在元嘉年初尔。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沙门释道冏,扶风好畤人也,本姓马氏,学业淳粹,弱龄有声。

元嘉二年九月,在洛阳为人作普贤斋,道俗四十许人,已经七日,正就中食,忽有一人,裤褶乘马,入至堂前,下马礼佛;冏谓常人,不加礼异,此人登马挥鞭,忽失所在,便见赤光,赫然竟天,良久而灭。

后三年十二月,在白衣家复作普贤斋,将竟之日,有二沙门,容服如凡,直来礼佛;泉中谓是庸僧,不甚尊仰,聊问何居?答曰:“住在前屯。

”时众白衣有张道,觉其有异,至心礼拜,沙门出门,行可数十步,忽有飞尘,直上冲天,追目此僧,不复知所。

冏以七年与同学来游京师,时司空何尚之始构南涧精舍,冏寓居焉。

夜中忽见四人乘一新车,从四人,传教来在屋内,呼与共载道,冏惊其夜至,疑而未言,因眼闭,不觉升车。

俄而至郡后沈桥,见一贵人,着?被笺布单衣,坐床焘伞,形似华盖,卤簿从卫可数百人,悉服黄衣,见冏惊曰:“行般舟道人,精心远诣,○欲知其处耳!何故将来?”即遣人引送冏还。

至精舍门外,失所送人,门闭如故,扣唤久之,寺内诸僧咸惊相报告,开门内之。

视所住房户,犹故关之。

珠林十七

  宋李旦,字世则,广陵人也,以孝谨质素着称乡里。

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日,暴病,心下不冷,七日而苏,含以饮粥,○○○○。

○有一人,持信旛来至床头,称府君教唤,旦便随去。

直北向行,道甚平净。

既至,城阁高丽,似今宫阙,遣传教慰劳,问呼:“旦可前”至大厅事上,见有三十人,单衣青帻,列坐森然,一人东坐,披袍隐凡,左右侍卫,可有百余,视旦而语坐人云:“当示以诸狱,令世知也。

”旦闻言已,举头四视,都失向处,乃是地狱中。

见群罪人,受诸苦报,呻吟号呼,不可忍视。

寻有传教,称:“府君信君,可还去,当更相迎。

”因此而还。

至六年正月复死,七日又活,述所见事,较略如先。

或有罪因寄语报家,道生时犯罪,使为作福,称说姓字,亲识乡伍,旦依言寻求皆得之。

又云:“甲申年当行疾疠,杀诸恶人,佛家弟子,作八关斋,心修善行,可得免也。

”旦本作道家祭酒,即欲弃箓本法道民谏制故遂两事,而常劝化,作八关斋。

法苑珠林六

  宋尚书仆射荥阳郑鲜之,元嘉四年,从大驾巡京至都,夕暴亡,乃灵语着人曰:“吾寿命久尽,早应过世,赖比岁来敬信佛法,放生布施,以此功德,延驰数年耳。

夫幽显报应,有若影响,宜放落俗务,崇心大教。

”于时胜贵多皆闻云。

珠林六

  宋周宗者,广陵肥如人也,元嘉七年,随刘彦之北伐,王师失利,与同邑六人逃窜。

闲行于彭城北,遇一空寺,无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精为相,因共窃取,出屯贸食。

其一人羸病,等辈轻之,独不得分。

既各还家,三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继病癞而死,不得分者,独获全免。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案当作晋广记引无顺阳郭诠,字仲衡,晋益州刺史,义熙初,以党附桓玄被诛。

二句依广记引补亡后三十余载,元嘉八年,忽见形诣女婿南阳刘凝之家,车卫甚盛。

谓凝之曰:“仆有谪事,可见为作四十僧会,当得免也。

”言终不见。

刘谓是魍魉,不以在意。

复夕,诠又与女梦言:“吾有谪罚,已告汝婿,令为设会;何以至今四字广记引有不能见矜耶?”女晨起,见诠从户过,怒言:“竟不能相救?今便就罪。

”女号踊留之,问当何处设斋?答云:“可归吾舍。

”倏然复没。

凝之即狼狈供办,会毕,有人称诠信与凝之相闻,言:“感君厚惠,事始获宥。

”言已失去,于是而绝。

珠林九十一广记三百二十四

  宋司马文宣,河内人也,颇信佛法。

元嘉九年,丁母难,弟丧,月望,旦忽见其弟身形于灵座上,不异平日,回遑叹嗟,讽求饮食。

文乃试与言曰:“汝平生时修行十善,若如经言,应得生天,若在人道,何故乃生此鬼中耶?”沈吟俯仰,默然无对。

文即夕梦见其弟云:“生所修善,蒙报生天;旦灵床之鬼,是魔魅耳,非其身也;恐兄疑怪,故诣以白兄。

”文宣明旦请僧转首楞严经,令人扑系之,鬼乃逃入床下,又走户外,形稍丑恶。

举家骇惧,叱詈遣之,鬼云:“饿乞食耳!”积日乃去。

顷之,母灵床头有一鬼肤体赤色,身甚长壮,文宣长息孝祖与言,往反答对周悉;初虽恐惧,末稍安习之,鬼亦转相附狎,居处出入,殆同家人。

于时京师传相报告,往来观者门巷叠迹,时南林寺有僧与灵味寺僧含沙门与鬼言论,亦甚款曲。

鬼云:“昔世尝为尊贵,以犯众恶,受报未竟,果此鬼身。

去寅年有四百部鬼,大行疾疠,所应钟灾者,不○道人耳;而犯横极众,多滥福善,故使我来监察之也。

”僧以食与之,鬼曰:“我自有粮,不得进此食也。

”含曰:“鬼多知我生何来,何因作道人?”答曰:“人中来出家,因缘本誓愿也。

”问诸存亡生死所趣,略皆答对。

具有灵验;条次繁多,故不曲载。

含曰:“人鬼道殊,汝既不求食,何为久留?”鬼曰:“此间有一女子,应在收捕,而奉戒精勤,故难可得,比日稽留,用此故也。

藉乱主人,有愧不少。

”自此已后,不甚见形,后往视者,但闻语耳。

时元嘉十年也。

至三月二十八日,语文宣云:“暂来寄住,而汝倾家营福,见畏如此,那得久留。

”孝祖云:“听汝寄住,何故据人先亡灵筵耶?”答曰:“汝家亡者,各有所属;此座空设,故权寄耳。

”于是辞去。

珠林六

  宋沙门二字广记引作何昙远,庐江人也父万寿,御史中丞,远奉法精至,持菩萨戒,年十八,元嘉九年,丁父艰,哀毁致招疾,殆将灭性,号踊之外,便归心净土,庶祈感应。

远时请僧,常有数人,师僧含亦在焉。

远常向含悔忏宿业,恐有烦缘,终无感彻;僧含每奖厉,劝以莫怠。

至十年二月十六日夜,转经竟,众僧已眠,四更中,忽自唱言歌诵,僧含惊而问之,远曰:“见佛身黄金色,形状大小,如今行像,金光周身,浮焰丈余,旛华翼从,充牣虚空,瑰妙丽极,事绝言称。

”远时住西厢中,云:佛自西来,转身西向,当宁而立,呼其速去。

昙远常日羸喘,示有气息,此夕壮厉,悦乐动容,便起净手。

含布香手中,并取园华,遥以散佛。

母谓远曰:“汝今若去,不念吾耶?”远无所言,俄而顿卧;家既宿信,闻此灵异,既皆欣肃,不甚悲惧。

远至五更,忽然而终,中宅芬馨,数日乃歇。

珠林十五广记一百十四

  宋尼释智通,京师简静尼也,年貌姝少,信道不笃。

元嘉九年,师死罢道嫁为魏郡梁群甫妻;生一男,年大七岁,家甚贫,无以为衣。

通为尼时,有数卷素无量寿法华等经,悉练捣之,以衣其儿。

居一年,而得病,恍忽惊悸,竟体剥烂,状若火疮,有细白虫,日去升余,燥痛烦毒,昼夜号叫。

常闻空中语云:“坏经为衣,得此剧报。

”旬余而死。

珠林十八广记一百十六

  宋仑氏二女,东官曾城人也,是时祖姊妹。

元嘉九年。

一引作元年姊年十岁,妹年九岁,里越愚蒙,未知经法。

忽以二月八日并失所在,三日而归,粗说见佛。

九月十五日又失,一旬还,作外国语,诵经及梵书见西域沙门,便相开解。

明年正月十五日,忽复失之,田间作人云:见其从风径飘上天。

父母号惧,祀神求福。

一引作父母哀哭求祷神鬼既而经月乃返,剃头为尼,被服法衣,持发而归。

自说;见佛及比丘尼,曰:“汝宿世因缘,应为我弟子。

”举手摩头,发因堕落,与其法名;大曰法缘小曰法彩。

临遣还,曰:“可作精舍,当与汝经法也。

”女既归家,即毁除鬼座,缮立精庐,夜齐诵经,夕中每有五色光明,流泛峰岭,若灯烛。

二女自此后容止华雅,音制诠正,上京风调,不能过也。

刺史韦朗孔默等三字一引作就里并迎供养,闻其谈说,甚敬异焉。

于是溪里皆知奉法。

珠林五又二十二

  宋玉球,字叔达,太原人也,为涪陵太守,以元嘉九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狱,着一重锁,钉鍱坚固。

球先精进,既在囹圄,用心尤至。

狱中百余人,并多饥饿,球每食,皆分施之。

日自持斋至心念观世音。

夜梦升高座,见一沙门,以一卷经与之,题云“光明安行品并诸菩萨名”球得而披读,忘第一菩萨名,第二观世音,第三大势至,又见一车轮沙门曰:“此五道轮也。

”既觉,锁皆断脱球心知神力弥增专到,因自钉治其锁,经三日而被原宥。

珠林二十三

  宋刘龄者,不知何许人也,居晋陵东路城屯,颇奉法,于宅中立精舍一闲,时设斋集。

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病亡。

巫祝并云:家当更有三人丧亡。

邻家有道士祭酒,姓魏名叵,常为章符,诳化屯里,语龄曰:“君家衰祸未已,由奉胡神故也。

若事大道,必蒙福祐,不改意者,将来灭门。

”龄遂揭延祭酒,罢不奉法。

叵云:“宜焚去经像,灾乃当除耳。

”遂闭精舍户,放火焚烧,炎炽移日,而所烧者,唯屋而已,经像旛○,俨然如故,像于中夜,又放火赫然。

时诸祭酒有二十许人,亦有惧畏灵验,密委去者。

叵等师徒,犹盛意不止;被发偊步,执持刀索,云斥佛还胡国,不得留中夏,为民害也。

龄于其夕,如有人殴打之者,顿仆于地,家人扶起,示余气息,遂委挛躄不能行动,道士魏叵,其时体内发疽,日出二升,不过一月,受苦便死。

自外同伴,并皆着癞。

其邻人东安太守水丘和传于东阳无疑,时亦多有见者。

珠林六十二

  宋马虔伯,巴西阆中人也,少信佛法,尝作宣汉县宰。

以元嘉十二年七月夜,于县得梦:见天际有三人,长二丈余,姿容严丽,临云下观,诸天妓乐盈仞,空中告曰:“汝厄在荆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若处山泽,其祸克消,人中斋戒亦可获免,若过此期,当悟道也。

”时俯见相识杨暹等八人,并着锁械,又见道士胡辽,半身土中。

天中天际神人皆记八人命尽年月,唯语辽曰:“若能修立功德,犹可延长也。

”暹等皆如期终亡,辽益惧奉法,山居勤励弥至。

虔伯后为梁州西曹掾广记引有掾字州将萧思话也,萧转南蛮,复命为行参军,虔伯耳荆楚之言,心甚惧然,求萧解职,将适衡山,萧苦不许。

十五年即戊寅岁也,六月末,得病,至八月四日,危笃守命。

其日黄昏后,忽朗然彻视,遥见西面有三人,形长可二丈,前一人衣?垂鬓,顶光圆明,后二人姿质金曜,仪相端备,列于空中,去地数仞。

虔伯委悉详视,犹是前所梦者也。

顷之不见,余芳移时方歇,同居小大,皆闻香气,因而流汗,病即小瘥。

虔伯所居宇卑陋,于时自觉处在殿堂,廊壁环曜,皆是珍宝。

于是所患悉以平复。

珠林三十二广记一百十三

  宋沙门竺惠庆,广陵人也,经行修明。

元嘉十二年,荆扬大水,川陵如一。

惠庆将入庐山,船至小,而暴风忽起,同旅已得依浦,唯惠庆船未及得泊;飘扬中江,风疾浪涌,静待沦覆。

庆正心端念,诵观世音经,洲际之人,望见其船迎飙截流,如有数十人牵挽之者,迳到上岸,一舫全济。

珠林六十五

  宋葛济之,句容人,稚川后也。

妻同郡纪氏体貌闲雅,甚有妇德。

济之世事仙学,纪氏亦同,而心乐佛法,常存诚不替。

元嘉十三年,方在机织,忽觉云日开朗,空中清明,因投释筐梭,仰望四表;见西方有如来真形,及宝盖旛幢,蔽映天汉。

心独喜曰:“经说无量寿佛,即此者耶?”便头面作礼。

济之敬其如此,仍起就之,纪授济手,指示佛所,济亦登见半身及诸旛盖,俄而隐没。

于是云日鲜彩,五色烛耀,乡比亲族,颇亦睹见。

两三食顷,方稍除歇。

自是屯闾多归法者。

珠林十五广记一百十四

  宋尼慧木者,姓傅氏,十一出家,受持小戒,居梁郡筑弋屯寺,始读大品,日诵两卷。

师慧超,尝建经堂,木往礼拜,辄见屋内东北隅有一沙门,金色黑衣,足不履地。

木又于夜中卧而诵习,梦到西方,见一浴池,有芙蓉华,诸化生人,列坐其中;有一大华,独空无人,木欲登华,攀牵用力,不觉诵经,音响高大,木母谓其魇惊,起唤之。

木母笃老,口无复齿,木恒嚼哺饴母,为以过中,不得净漱,故年将立,不受大戒。

母终亡后,木自除草开坛,请师受戒。

忽于坛所见天地晃然,悉黄金色,仰望西南,见一天人,着○衣,衣色赤黄,去木或近或远,寻没不见。

凡见灵异,秘不语人。

木兄出家,闻而欲知,乃诳诱之曰:“汝为道积年,竟无所招,比可养发,当访出门。

”木闻甚惧,谓当实然,乃粗言所见。

唯静称尼闻其道德,称往为狎,方便请问,乃为具说。

木后与同等共礼无量寿佛,因伏地不起,咸谓得眠,蹴而问之,木竟不答,静称复独苦求问,木云:“当伏地之时,梦往安养国见佛,为说小品,已得四卷,因被蹴即觉,甚追恨之。

”木元嘉十四年时已六十九。

珠林十五

  宋释僧瑜,吴兴余杭人,本姓周氏,弱冠出家,号为神理,精修苦业,始终不渝。

元嘉十五年,游憩庐山,同侣有昙温慧光等,皆厉操贞洁,俱尚幽栖。

乃共筑架其山之阳,今招隐精舍是也。

瑜常以为:结溺三途,情形故也,情将尽矣,形亦宜损;药王之○,独何云远?于是屡发言誓,始契烧身,四十有四,孝建二年六月三日,将就本志,道俗赴观,车骑填接。

瑜率众行道,训授典戒。

尔日密云将雨,瑜乃慨然发誓曰:“若我所志克明,天当清朗;如期诚无感,便宜滂澍。

使此四辈知神应之无昧也。

”言已,顷之,云景明霁。

及焚爓交至,合掌端一,有紫气腾空,别表烟外,移晷乃歇。

后旬有四日,瑜所住房里,双桐生焉,根枝丰茂,巨细如一,贯榱直竦,遂成鸿树。

理识者以为娑罗宝树,克炳泥洹,瑜之庶几,故见斯证。

因号曰双桐沙门。

吴郡张辩,时为平南长史,亲睹其事,具为传赞云。

珠林六十三

  宋阮稚宗者,河东人也,元嘉十六年,随钟离太守阮愔在郡。

愔便与稚宗行至远屯,郡吏盖○边定随焉。

行达民家,恍忽如眠,便不复寤;民以为死,举出门外,方营殡具,经夕能言。

说:初有一百许人,缚稚宗去,行数十里,至一佛图,僧众供养,不异于世。

有一僧曰:“汝好渔猎,今应受报。

”便取稚宗皮,剥脔截具,如治诸牲兽之法,复纳于深水,钩口出之,剖破解切,若为脍状,又镬煮炉炙,初悉糜烂,随以还复,痛恼苦毒,至三乃止。

问欲活不?稚宗便叩头请命。

道人令其蹲地,以水灌之,云一灌除罪五百。

稚宗苦求多灌,沙门曰:“唯三足矣。

”见有蚁数头,道人指曰:“此虽微物,亦不可杀,无论复巨此者也。

鱼肉自死,此可啖耳。

斋会之日,悉着新衣,无新,可浣也。

”稚宗因问:“我行旅有三,而独婴苦,何也?”道人曰:“彼二人自知罪福,知而故犯;唯尔愚蒙,不识缘报,故以相诫。

”因尔便稣,数日能起。

由是遂断渔○耳。

珠林六十四

  宋邢怀明,河间人,宋大将军参军,尝随南郡太守朱修之北伐,俱见陷没。

于是伺○闲隙,俱得遁归,夜行昼伏,已经三日;犹惧追捕,乃遣人前觇虏○,即数日不还。

一夕,将雨阴闇,所遣人将晓忽至。

至乃惊曰:“向遥见火光甚明,故来投之,那得至而反闇?”修等怪愕。

怀明先奉法,自征后,头上恒载观世音经,转读不废;尔夕亦暗诵,咸疑是经神力。

于是常共祈心,遂以得免,居于京师。

元嘉十七年,有沙门诣怀明云:“贫道见此巷中及君家,殊有血气,宜移避之。

”语毕便去。

怀明追而目之,出门便没,意甚恶之。

经二旬,邻人张景秀伤父,及杀父妾,怀明以为血气之征,庶得无事。

时与刘斌刘景文比门连接,同在一巷;其年,并以刘湛之党,同被诛夷云。

珠林二十三

  宋程德度,武昌人,父道惠,广州刺史,度为卫军临川王行参军。

时在寻阳,屋有?窠,夜见屋里忽然自明,有一小儿,从窠而出,长可尺余,洁净分明,至度床前曰:“君却后二年,当得长生之道。

”儵然而灭。

德度甚秘异之。

元嘉十七年,随王镇广陵,遇禅师释道恭,因就学禅,甚有解分。

到十九年春,其家武昌空斋,忽有殊香芬馥,达于衢路。

阖境往观,三日乃歇。

珠林二十八

  宋刘琛之,沛郡人也,曾在广陵逢一沙门,谓琛之曰:“君有病气,然当不死,可作一二百钱食,饭饴众僧,则免斯患。

”琛之素不信法,心起忿慢,沙门曰:“当加祗信,勿用为怒。

”相去二十步,忽不复见。

琛之经七日,便病时气,危顿殆死;至九日方昼。

如梦非梦,见有五层佛图在其心上,有二十许僧绕塔作礼,因此而寤,即得大利,病乃稍愈。

后在京师住,忽有沙门,先不相识,直来入户,曰:“君有法,缘何不精进?”琛之因说先所逢遇,答曰“此宾头卢也。

”语已,便去,不知所向。

琛之以元嘉十七年夏,于广陵遥见惠汪精舍前,旛盖甚众而无形像;驰往观之,比及到门,奄然都灭。

珠林三十六

  宋伏万寿,平昌人也。

元嘉十九年,在广陵为卫府行参军,假讫返舟,四更初过江。

初济之时,长波安流,中江而风起如箭,时又极暗,莫知所向。

万寿先奉法勤至,唯一心归命观世音,念无闲息。

俄尔与船中数人同睹北岸有光,状如屯火,相与喜曰:“此必是欧阳火也。

”回舳趣之,未旦而至。

问彼人,皆云。

昨夜无然火者。

方悟神力,至设斋会。

珠林二十七

  宋顾迈,吴郡人也,奉法甚谨,为卫府行参军。

元嘉十九年,亦自都还广陵,发石头城,便逆湖,朔风至横决,风势未弭,而舟人务进,既至中江,波浪方壮,迈单船孤征,忧危无计,诵观世音经,得十许遍,风势渐歇,浪亦稍小。

既而中流屡闻奇香芬馥不歇,迈心独嘉,故归诵不辍,遂以安济。

珠林二十七

  秦沙门释道冏,乡里氏族,已载前记,秦姚弘始十八年,师道懿遣至河南霍山采钟乳,与同学道朗等四人共行。

持炬探穴,入且三里,遇一深流,横木而过。

冏最先济,后辈坠木而死,时火又灭,冥然昏闇。

冏生念已尽,恸哭而已。

犹故一心呼观世音,誓愿若蒙出路,供百人会,表报威神。

经一宿而见小光炯然,状若荧火,儵忽之间,穴中尽明。

于是见路,得出岩下,由此信悟弥深,屡睹灵异。

元嘉十九年,临川康王作镇广陵,请冏供养。

其年九月,于西斋中作十日观世音斋,已得九日,夜四更尽,众僧皆眠,冏起礼拜还欲坐禅,忽见四壁有无数沙门,悉半身出见,一佛螺髻,分明了了;有一长人,着平上帻,笺布裤褶,手把长刀,貌极雄异,捻香授道冏,道冏时不肯受,壁中沙门语云:“冏公可为受香,以覆护主人。

”俄而霍然无所复见。

当尔之时,都不见众会诸僧,唯睹所置释迦文行像而已。

珠林六十五

  宋尼释昙辉,蜀郡成都人也,本姓青阳,名白玉,年七岁,便乐坐禅。

每坐,辄得境界,意未自了,亦谓是梦耳。

曾与姊共寝,夜中入定,姊于屏风角得之,身如木石,亦无气息;姊大惊怪,唤告家人,互共抱扶,至晓不觉。

奔问巫觋,皆言鬼神所凭。

至年十一,有外国禅师?良耶舍者来入蜀,辉请咨所见,耶舍者以辉禅既有分,欲劝化令出家。

时辉将嫁,已有定日,法育未展,闻说,其家潜迎还寺,家既知,将逼嫁之;辉遂不肯行,深立言誓:“若我道心不果,遂被限逼者,便当投火饲虎,弃除秽形,愿十方诸佛证见至心。

刺史甄法崇,信尚正法,闻辉志业,迎与相见。

并召纲佐及有怀沙门互加难问,辉敷演无屈,坐者叹之。

崇乃许离夫家,听其入道。

元嘉十九年,临川康王延致广陵。

珠林二十二

  时宋淮南赵习,元嘉二十年为卫军府佐,疾病经时,忧必不济,恒至心归佛。

夜梦一人,形貌秀异,若神人者,自屋梁上,以小裹物及剃刀授习,云:“服此药,用此刀,病必即愈。

”习既惊觉,果得刀药焉,登即服药,疾除出家,名僧秀,年逾八十乃亡。

珠林二十二

  宋沙门释慧全,凉州禅师也,开训教授,门徒五百。

有一弟子,性颇粗暴,全常不齿。

后忽自云:得三道果,全以其无行,永不信许。

全后有疾,此弟子夜来问讯时,户犹闭如故,全颇惊异,欲复验之。

乃语明夕更来。

因密塞窗户。

加以重关。

弟子中宵而至,迳到床前,谓全曰:“阇黎可见信来。

”因曰:“阇黎过世,当生婆罗门家。

”全曰:“我坐禅积业,岂方生彼?”弟子云:“阇黎信道不笃,兼外学未绝,虽有福业,不能超诣;若作一胜会,得饭一圣人,可成道果耳。

”全于是设会。

弟子又曰:“可以僧伽黎布施,若有须者,勿择长幼。

”及会讫施衣,有一沙弥,就全求衣,全谓是其弟子,全云:“吾欲拟奉圣僧,那得与汝?”回忆前言不得择人,便以欢施。

他日见此沙弥,问云:“先与汝衣着不大耶?”沙弥曰:“非徒不得衣,亦有缘事,愧不预会。

”全方悟先沙弥者,圣所化也。

弟子久乃过世,过世之时,无复余异,唯冢四边,时有白光。

全元嘉二十年犹存,居在酒泉。

珠林十九

  宋王胡者,长安人也。

叔死数载,元嘉二十三年,忽见形还家,责胡以修谨有阙,家事不理,罚胡五杖。

傍人及邻里,并闻其语及杖声,又见杖瘢迹,而不睹其形;唯胡犹得亲接。

叔谓胡曰:“吾不应死神道须吾算诸鬼录,今大从吏兵,恐惊损墟里,故不将进耳。

”胡亦大见众鬼纷闹若屯外。

俄然叔辞去,曰:“吾来年七月七日,当复暂还,欲将汝行,游历幽途,使知罪福之报也。

不须费设,若意不已,止可茶来耳。

”至期果还,语胡家人云:“吾今将胡游观,毕,当使还,不足忧也。

”胡即顿卧床上,泯然如尽。

叔于是将胡遍观群山,备睹鬼怪,末至嵩高山。

诸鬼遇胡,并有馔设,余族味不异世中,唯姜甚脆美。

胡欲怀将还,左右人笑胡云:“止可此食,不得将还也。

”胡末见一处,屋宇华旷,帐筵精整,有二少僧居焉。

胡造之,二僧为设杂果槟榔等。

胡游历久之,备见罪福苦乐之报,乃辞归。

叔谓胡曰:“汝既已知善之可修,何宜在家?白足阿练,戒行精高,可师事也。

”长安道人足白,故时人谓为白足阿练也,甚为魏虏所敬,虏主主事为师。

胡既奉此谏于是寺中,遂见嵩山上年少僧者游学众中。

胡大惊,与叙乖阔,问何时来?二僧答云:“贫道本住此寺,往日不忆,与君相识。

”胡复说嵩高之遇,此僧云:“君谬耳,岂有此耶?”至明日,二僧无何而去。

胡乃具告诸沙门,叙说往日嵩山所见;众咸惊怪,即追求二僧,不知所在,乃悟其神人焉。

元嘉末,有长安僧释昙爽来游江南,具说如此也。

珠林六

  宋居士二字广记引有卞悦之,济阴人也。

作朝请,居在潮沟。

行年五十,未有子息,妇为娶妾,复积载不孕。

将祈求继嗣,千遍转观世音经;广记引作发愿诵观世音经千遍其数垂竟,妾便有娠,遂生一男。

时广记引有时字元嘉二十八年原夺二字今补己丑岁也。

云云珠林五十二广记一百十一

  宋沙门释昙典白衣时年三十,忽暴疾而亡,经七日方活。

说:初亡时,见二人驱将去,使辇米。

伴辇可有数千人,昼夜无休息。

见二道人云:“我是汝五戒本师。

”来慰问之。

师将往诣官主,云是贫道弟子,且无大罪,历算未穷。

即见放遣。

二道人送典至家,住其屋上,具约示典。

可作沙门,勤修道业。

言讫下屋,道人推典着尸腋下,于是而稣。

后出家,经二十年,以元嘉十四年亡。

珠林九十

  宋王淮之字元曾,琅琊人也,世以儒专,不信佛法。

常谓:身神俱灭,宁有三世?元嘉中,为丹阳令,十年,得病气绝,少时还复暂苏。

时建康令贺道力省疾,下床会,淮之语力曰:“始知释教不虚,人死神存,信有征矣。

”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论不尔,今何见而乃异之耶?”上二字及乃字并依广记引补淮之敛?答云:“神实不尽,佛教不得不信。

”语卒而终。

珠林七十九广记九十九

  宋沙门慧和者,京师众造寺僧也。

宋义嘉难,和犹为白衣,隶刘胡部下。

胡尝遣将士数十人值谍东下,和亦预行。

行至雀渚而值台军西上,谍众离散,各逃草泽,和得窜下至新林外会。

见野老衣服缕弊,和乃以完整裤褶易其衣,提篮负担,若类田人。

时诸游军捕此散谍,视和形色,疑而问之;和答对谬略,因被笞掠,登将见斩。

和自散走,但恒诵念观世音经,至将斩时,祈恳弥至。

既而军人挥刃屡跌,三举三折,并惊而释之。

和于是出家,遂成精业。

珠林二十七

  宋慧远沙门者,江陵长沙寺僧也,师慧印,善禅法,号曰禅师。

远本印苍头,名黄迁,年二十时,印每入定,辄见迁先世乃是其师,故遂度为弟子。

常寄江陵市西杨道产家,行般舟勤苦岁余,因尔遂颇有感变;或一日之中,赴十余处斋,虽复终日竟夜行道转经,而家家悉见黄迁在焉。

众稍敬异之,以为得道。

孝建二年一日,自言死期,谓道产曰:“明夕吾当于君家过世。

”至日,道产设八关,然灯通夕。

初夜中夜,迁犹豫众行道,休然不异;四更之后,乃称疲而卧,颜色稍变,有顷而尽。

○境为设三七斋,起塔,塔今犹存。

死后久之,现形多宝寺,谓昙珣道人云:“明年二月二十三日,当与诸天共相迎也。

”言已而去。

昙珣即于长沙禅房设斋九十日,舍身布施至其日,苦乏气,自知必终,大延道俗,盛设法会。

三更中,呼问众僧:“有闻见不?”众自不觉异也,珣曰:“空中有奏乐声,馨烟甚异,黄迁之契,今其至矣。

”众僧始还堂就席,而珣已尽。

珠林九十七又十九

  宋路昭太后大明四年,造普贤菩萨乘宝轝白象,安于中兴禅房,因设讲于寺。

其年十月八日,斋毕解座,会僧二百人。

于时寺宇始构,帝甚留心,辇跸临幸,旬必数四,僧徒勤整,禁卫严肃。

尔日僧名有定,就席久之,忽有一僧,预于座次,风貌秀举,阖堂惊瞩,斋主与语,往还百余言,忽不复见。

列筵同睹识其神人矣。

珠林十七

  宋大明年中,有寺统法师名道温,居在棱陵县。

既见皇太后睿鉴冲明。

圣符幽洽,涤思净场研襟至境;固以声藻震中,事灵梵表,乃创思镕斲,抽写神华模造普贤彩仪盛像,宝倾宙珍,妙尽天饰。

所设讲斋,迄今月八日,嚫会有限,名簿索定,引次就席,数无盈减。

转经将半,景及昆吾,忽睹异僧,预于座内,容止端严,气貌秀发,举僧瞩目,莫有识者。

斋主问曰:“上人何;名?”答曰:“名慧明。

”问住何寺?答云:“来自天安。

”言对之间,倏然不见。

○堂惊魂,遍筵肃虑,以为明祥所贲,幽应攸阐,紫山可睹,华台不远。

盖闻至诚所感还景移纬,澄心所殉,发石开泉;况帝德涵运,皇功懋洽,仁洞干遐,理畅冥外,故上王盛士,克表大明之朝,劝发妙身,躬见龙飞之室。

意若曰:陛下慧烛海县,明华日月。

故以慧明为人名,继天兴祚式垂无疆,故以天安为寺称。

神基弥远,道政方凝,九服识泰,万寓齐悦。

谨列言属县以诠天休。

珠林十七

  宋蒋小德,江陵人也,为兵州刺史朱循时为听事监师,少而信向,勤谨过人,循大喜之,每有法事,辄令典知其务。

大明末年,得病而死,夜三更,将殓便稣活。

言:有使者,称王命召之,小德随去。

既至,王曰:“君精勤小心,虔奉大法,帝敕精旨,以君专至,宜速生善地;而君算犹长,故令吾特相召也。

君今日将受天中快乐欣然。

”小德嘉诺。

王曰:“君可且还家,所欲属寄及作功德,可速之,七日复来也。

”小德受言而归。

路由一处,有小屋殊陋弊,逢新寺难公于此屋前。

既素识,具相问讯,难云:“贫道自出家来,未尝饮酒,且就兰公,兰公苦见劝逼,饮一升许,被王召,用此故也。

贫道若不坐此,当得生天,今乃居此弊宇,三年之后,方得上耳。

”小德至家,欲验其言,即夕遽遣人参讯难公,果以此日于兰公处睡卧,至夕而亡。

小德既愈,七日内大设福供,至期奄然而卒。

朱循即免家兵户。

兰难二僧并居新寺,难道行大精,不同余僧。

珠林九十四

  宋吴兴沈僧覆,大明末,本土饥荒,逐食至山阳;昼入屯野乞食,夜还寄寓寺舍左右。

时山阳诸寺小形铜像甚众,僧覆与其乡里数人,积渐窃取,遂囊箧数四悉满焉。

因将还家,共铸为钱。

事既发觉,执送出都,入船便云:见人以火烧之。

昼夜叫呼,自称楚毒不可堪忍,未及刑坐而死;举体皆炘裂,状如火烧。

吴郡朱亨亲识僧覆,具见其事。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尼释慧玉,长安人也,行业勤修,经戒通备。

尝于长安薛尚书寺见红白光十余日中,至四月八日,六重寺沙门来游此寺,于光处得弥勒金像,高一尺余。

慧玉后南渡樊郢,住江陵灵收寺。

元嘉十四年十月夜,见寺东树有紫光烂起,晖映一林,以告同学妙光等,而悉弗之见也。

二十余日,玉常见焉。

后寺主释法弘将于树下营筑禅基,仰首条闲得金坐像,亦高尺许也。

珠林十六

  宋费崇先者,吴兴人也,少颇信法,至三十际,精勤弥至。

泰始三年,受菩萨戒,寄斋于谢惠远家,二十四日,昼夜不懈。

每听经,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

初学记二十五引云费崇先少信佛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初斋三夕,见一人容服不凡,迳来举炉将去;崇先视膝前炉犹在其处,更详视此人,见提去甚分明,崇先方悟是神异。

自惟衣裳新濯,了无不净,唯坐侧有唾壶;既使去壶,即复见此人还炉坐前,未至席顷犹见两炉,既即合为一,然则此神人所提者,盖炉影乎。

崇先又当闻人说:福远寺有僧钦尼精勤得道,欣然愿见,未及得往,属意甚至。

尝斋于他家,夜三更中,忽见一尼,容仪端严着赭布袈娑,正立斋席之前,食顷而灭。

及崇先后觐此尼,色貌被服,即窗前所睹者也。

珠林二十四

  东海何敬叔,少而奉佛,至泰始中,随湘州刺史刘韬珠林十四作刘韫监营浦县。

敬叔时遇有旃檀,制以为像,像将就而未有光材;敬叔意愿甚勤,而营索无处,凭几微睡,见一沙门纳衣杖锡来,上五字依广记引补语敬叔云:“县后何家有一桐盾,甚堪像光,其人极惜之,苦求可得也。

”敬叔寤,问县后,果有何家。

因求买盾,何氏云:“实有此盾,甚爱惜之,明府何以得知?”敬叔具说所梦,何氏惊嘉,奉以制光。

御览三百五十七广记二百七十六珠林十四云后为相府直省中夜梦像云鼠啮吾足清旦疾归视像果然矣

  宋袁炳,字叔焕,陈郡人也。

泰始末为临湘令。

亡后积年,友人司马逊于将晓闲如梦见炳来,陈叙阔别,讯问安否,既而谓逊曰:“吾等平生立意置论,常言生为驰役,死为休息,今日始知,广记引有知字定不然矣。

恒患在世有人,务驰求金币,共相赠遗,幽途此事,亦复如之。

”逊问:罪福应报,定实如何?炳曰:“如我旧见,与经教所说,不尽符同,将是圣人抑引之谈耳!如今所见,善恶大科,略不异也。

然杀生故最为重,禁慎不可犯也。

”逊曰:卿此征相示,良不可言,当以语白尚书也。

”炳曰:“甚善,亦请卿敬情尚书。

”时司空简穆王公广记引作时司空王僧虔为吏部尚书,炳逊并其游宾,故及之。

往返可数百语,辞去,逊曰:“阔别之久,恒思叙集,相值甚难,何不小住?”炳曰:“止暂来耳!不可得久留。

且此辈语亦不容得委悉。

”于是而去。

初炳来闇夜,逊亦了不觉所以而明得睹见炳,既去,逊下床送之,始蹑屐而还闇,见炳脚间有光可尺许,示得照其两足,余地犹皆闇云。

珠林二十一广记三百二十六

  宋沙门道志者,北多宝僧也,尝为众僧,为众二字依广记引补令知殿塔,自窃帐盖等宝饰,所取甚众。

后遂偷像眉间珠相,既而开穿垣壁,若外盗者,故僧众不能觉也。

积旬余而得病,便见异人以戈矛刺之,时来时去,来辄惊噭,应声流血。

初犹日中一两如此,其后疾甚,刺者稍数,伤痍遍体,呻呼不能绝声。

同寺僧众,颇疑其有罪,欲为忏谢,始问犹讳而不言,将尽二三日,乃具自陈列,泣涕请救,曰:“吾愚悖不通,谓无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楚拷,死萦刀镬,已糜之身,唯垂哀恕。

今无复余物,唯衣被毡履,或足充一会,并烦请愿具为,忏悔。

昔偷像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属妪人,不可复得,一以质钱,在陈照家,今可赎取。

”道志既死,诸僧合集赎得相珠,并设斋忏,初,工人复相珠时,展转迥趣,终不安合,众僧复为礼拜烧香,乃得着焉。

年余而同学等于昏夜闲闻空中有语,详听即道志声也。

自说云:自死以来,备萦痛毒,方累年劫,未有出期;赖蒙众僧,哀怜救护,赎像相珠,故于苦酷之中,时有闲息。

感恩罔已,故暂来称谢,言此而已。

闻其语时,腥腐臭气,苦痛难过,言终久久,臭乃稍歇。

此事在泰始末年,其寺好事者,已具条记。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陈秀远者,颍川人也,尝为湘州西曹,客居临湘县。

少信奉三宝,年过耳顺,笃业不衰。

宋元徽二年,七月中,于昏夕闲,闲卧未寝,叹念万品死生,流转无定,自惟已身,将从何来,一心祈念,冀通感梦。

时夕结阴,室无灯烛,有顷,见枕边如萤火者,冏然明照,流飞而去。

俄而一室尽明,爰至空中,有如朝昼。

秀远遽起坐,合掌端念。

顷,见中宁四五丈上,有一桥阁焉,又阑槛朱彩,立于空中,秀远了不觉升动之时,而已自见平坐桥侧。

见桥上士女,往返填衢,衣服妆束,不异世人。

末有一妪,年可三十许,上着青袄,下服白布裳,行至秀远左边而立;有顷,复有一妇人,通体衣白布,为偏环髻,手持华香,当前而立。

语秀远曰:“汝欲睹前身,即我是也,以此华供养佛故,故得转身作汝。

”回指白妪曰:“此即复是我先身也。

”言毕而去,去后桥亦渐隐。

秀远忽然不觉还下之时,光亦寻灭也。

珠林三十二广记一百十四

  宋沙门智达者,益州索寺僧也,行颇流俗,而善经呗。

年二十三,宋元徽三年六月病死,身暖不殓,遂经二日稍还,至三日旦,而能言视。

自说言:始困之时,见两人皆着黄布裤褶,一人立于户外,一人迳造床前,曰:“上人应去,可下地也。

”达曰:“贫道作羸,不堪涉道。

”此人复曰:“可乘轝也。

”言卒而轝至,达既升之,意识恍然,不复见家人屋及所乘轝。

四望极目,但睹荒野途迳艰危,示道登蹑之,不得休息。

至于朱门,墙闼甚华,达入至堂下。

堂上有一贵人,朱衣冠帻,据床傲坐,姿貌严远,甚有威容,左右兵卫百许人,皆朱拄刀,列直森然。

贵人见达,乃敛颜正色谓曰:“出家之人,何宜多过?”达曰:“有识以来不忆作罪。

”问曰:“诵戒废不?”达曰:“初受具足之时,实常习诵,比逐斋讲,恒事转经,故于诵戒,时有亏废。

”复曰:“沙门时不诵戒,此非罪何为?可且诵经!”达即诵法华,三契而止。

贵人敕所录达使人曰:“可送置恶地,勿令太苦。

”二人引达将去,行数十里,稍闻轰○闹声沸火,而前路转闇。

次至一门,高数十丈,色甚坚黑,盖铁门也,墙亦如之。

达心自念:经说地狱,此其是矣。

乃大恐怖。

悔在世时,不修业行。

及大门里,闹声转壮,久之靖听,方知是人叫呼之响,门里转闇,无所复见。

时火光乍灭乍扬,见有数人,反缚前行,后有数人,执○○之,血流如泉;其一人乃达从伯母,彼此相见,意欲共语,有人曳之殊疾,不遑得言。

入门二百许步,见有一物,形如米囤,可高丈余,二人执达,掷置囤上,囤里有火,焰烧达身,半体皆烂,痛不可忍,自囤坠地,闷绝良久。

二人复将达去。

见有铁镬十余,皆煮罪人,人在镬中,随沸出没,镬侧有人,以○刺之,或有攀镬出者,两目沸凸,舌出尺余,肉尽炘烂而犹不死。

诸镬皆满,唯有一镬尚空,二人谓达曰:“上人即时应入此中。

”达闻其言,肝涂地,乃请之曰:“君听贫道,一得礼佛,便至心稽首,愿免此苦。

”伏地食顷,祈悔特至。

既而四望,无所复见,唯睹平原茂树,风景清明。

而二人犹导达行,至一楼下,楼形高小,上有人裁得容坐,谓达曰:“沙门现受轻报,殊可欣也。

”达于楼下,忽然不觉还就身时。

达今犹存在索寺也,斋戒愈坚,禅诵弥固。

珠林九十

  宋袁廓,字思度,陈郡人也。

元徽中,为吴郡丞,病经少日,奄然如死,但余息未尽,棺含之具并备,待毕而殓,三日而能转动视瞬。

自说云:有使者称教唤,廓随去,既至,有大城池,楼堞高整,阶闼崇丽。

既命廓进,主人南面,阶陛森然,威饰冠首。

执刀者点廓坐,坐定,温凉毕,设酒炙果粽菹肴等,廓皆尝进,种族形味,不异世中。

酒数行,主人谓廓曰:“身至簿不幸合任有阙,以君才颖,故欲相屈,当能顾怀不?”廓意亦知是幽途,乃固辞:凡薄非所克堪,家少穷孤,兄弟零落公私二三,乞蒙恩放。

主人曰:“君当以幽显异方,故有辞耳。

此间荣群资待,身口服御,乃当胜君世中勤勤之怀。

甚贪共事,想必降意,副所期也。

”廓复固请曰:“男女藐然,并在龆龀,仆一旦恭任,养视无托,父子之恋理有可矜。

”廓因流涕稽颡。

主人曰:“君辞让乃尔,何容相逼?愿言不获,深为叹恨。

”就案上取一卷文书拘黵之。

既而廓谢恩辞归,主人曰:“君不欲定省先亡乎?”乃遣人将廓行,经历寺署甚众,末得一垣,城门楣并,盖囹圄也。

将廓入中,斜趣一隅,有诸屋宇,骈填衔接,而甚陋弊。

次有一屋,见其所生母羊氏在此屋中,容服不佳,甚异平生,见廓惊喜。

户边有一人,身面伤痍,形类甚异,呼廓语,廓惊问其谁?羊氏谓廓曰:“此王夫人,汝不识耶?”王夫人曰:“吾在世时,不信报应,虽复无甚余罪,正坐鞭挞婢仆过苦,故受此罚。

亡来楚毒,殆无暂休,今特少时宽隙耳。

前唤汝姊来,望以自代,竟无所益,徒为忧聚。

”言毕涕泗,王夫人即廓嫡母也。

廓姊时亦在其侧。

有顷,使人复将廓去,经涉巷陌,闾里整顿,似是民居。

末有一宅竹篱茅屋,见父披被着巾,?案而坐。

廓入门,父扬手遣廓曰:“汝即蒙罢,可速归去,不须来也。

廓跪辞而归,使人送廓至家而去。

廓今太子洗马是也。

”珠林五十二

  宋韩徽者,未详何许人也,居于支江,其叔幼宗,宋末为湘州府中兵。

升明元年,荆州刺史沈攸之举兵东下,湘府长史庾佩玉阻甲自守,未知所赴;以幼宗猜贰,杀之,戮及妻孥,徽以兄子系于郡狱,铁木竟体,钳梏甚严,须考毕情党,将悉诛灭。

徽惶迫无计,待斯而已。

徽本尝事佛,颇讽读观世音经,于是昼夜诵经至数百遍。

方昼,而锁忽自鸣,若烧炮石瓦爆吒之声,已而视其锁,鏙然自解。

徽惧狱司谓其解截,遽呼告之,吏虽惊异,而犹更钉鍱。

徽如常讽诵,又经一日,锁复鸣解,状如初时。

吏乃具告佩玉,玉取锁详视,服其通感,即免释之。

徽今尚在,勤业殊至。

珠林二十七

  宋释慧严京师东安寺僧也,理思该畅,见器道俗。

尝嫌大涅槃经文字繁多,遂加刊削,就成数卷,写两三通,以示同好。

因寝寤之际,忽见一人,身长二丈余,形气伟壮,谓之曰:“涅槃尊经,众藏之宗,何得以君璅思,轻加斟酌?”严怅然不释,犹以发意,苟觅多知明夕将卧,复见昨人,甚有怒色,谓曰:“过而知改,是谓非过;昨故相告,犹不己乎?此经既无行理,且君祸亦将及。

”严惊觉失措,未及申旦,便驰信求还,悉烧除之。

尘外精舍释道俨具所谙闻也。

珠林十八

  宋罗玙妻费氏者,宁蜀人,父悦宋宁州刺史。

费少而敬信,诵法华经,数年勤至不倦,后忽得病,苦心痛守命,阖门遑惧,属纩待时。

费氏心念:我诵经勤苦,宜有善佑,庶不于此,遂致死也。

既而睡卧,食顷,如寤如梦见佛于窗中,授手以摩其心,应时都愈。

一堂男女婢仆,悉睹金光,亦闻香气。

玙从妹即琰外族曾祖尚书中兵郎费愔之夫人也,于时省疾床前,亦具闻见。

于是大兴信悟,虔戒至终,每以此瑞进化子侄焉。

珠林九十五广记一百九

  宋彭子乔者,益阳县人也,任本郡主簿,事太守沈文龙。

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乔,少年,尝经出家,末虽还俗,犹常诵习观世音经。

时文龙盛怒,防械稍急,必欲杀之。

子乔忧惧,无复余计,唯至诚诵经至百余遍。

疲而昼寝,时同系者有十许人,亦俱睡卧。

有湘西县吏杜道策亦系在狱,乍寐乍寤,不甚得熟。

忽有双白鹤集子乔屏风上,有顷,一鹤下至子乔边,时复觉如美丽人形而已。

道策起,见子乔双械脱在脚外,而械雍犹在焉。

道策惊视始毕,子乔亦寤,共视械咨嗟。

问子乔:有所梦不?乔曰:“不梦,”道策如向所见说之。

子乔虽知必已,尚虑狱家疑其欲叛,乃解脱械雍更着。

经四五日而蒙释放。

琰族兄琏,亲识子乔及道策,闻二人说皆同如此。

珠林二十七

  宋董青建者,不知何许人,父字贤明,建元初为越骑校尉。

初,建母宗氏孕建时,梦有人语云:“尔必生男,体上当有青志,可名为青建。

”及生如言,即名焉。

有容止,美言笑,性理宽和,家人未尝睹其愠色,见者咸异之。

至年十四,而州迎主簿。

建元初,皇储镇樊汉,为水曹参军。

二年七月十六日,寝疾,自云:必不振济。

至十八日临尽,起坐谓母曰:“罪尽福至,缘累永绝;愿母自割,不须忧念。

”因七声大哭,声尽而绝。

将殡丧斋前,其夜灵语云:“生死道乖,勿安斋前,自当有造像道人来迎丧者。

”明日,果有道人来,名昙顺,即依灵语,向昙顺说之。

昙顺曰:“贫道住在南林寺,造丈八像垂成,贤子乃有此感应。

寺西有少空地,可得安葬也。

”遂葬寺边。

三日,其母将亲表十许人,墓所致祭,于墓东见建如生,云:“愿母割哀还去,建今还在寺住,”母即止哭而还,举家菜食长斋。

至闰月十一日。

贤明梦见建云:“愿父暂出东斋。

”贤明便香汤自浴斋,出东斋。

至十四夜,于眠中闻建唤声,惊起,建在斋前,如生时。

父问:“汝住在何处?”建云:“从亡来住在练神宫中,满百日当得生忉利天。

建不忍见父母兄弟哭泣伤恸,三七日礼诸佛菩萨请四天王,故得暂还。

愿父母从今以后,勿复啼哭祭祀。

阿母已发愿求见建,母不久当命终,即共建同生一处。

父寿可得七十三,命终之后,当三年受罪报,勤苦行道,可得免脱。

”问曰:汝从夜中来,那得有光明?”建曰:“今与菩萨诸天共下,此其身光耳!”又问云:“汝天上识谁?”建曰:“见王车骑张吴兴外祖宗西河。

”建曰:“非但此一门中生,从四十七年以来,至今七死也生,已得四道果。

先发七愿,愿生人闲,故历生死,从今永毕,得离七苦。

建临尽时,见七处生死,所以大哭者,与七家分别也。

”问云:“汝昔生谁家?”建曰:“生江吏部,羊广州,张吴兴,王车骑,萧吴兴,梁给事,董越骑等家。

唯此间生十七年,余处止五三年耳。

目今以后,毒疠岁多,宜勤修功德。

建见世人死,多堕三涂,生天者少;勤精进,可得免度,发愿生天,亦得相见,行脱差异,无相值期。

”又问云:“汝母忧忆汝,垂死,可令见汝不?”建曰:不须相见,益怀煎苦耳!耶但依向言说之。

诸天已去,不容久住。

”惨有悲色,忽然不见。

去后竹林左右,犹有香气,家人亦并闻余香焉。

建云所生七家;江湛羊希张永王玄谟萧惠明梁季父也。

贤明遂以出家,名法藏也。

珠林五十二

  齐王氏,名四娘,永明三年病死,下尸在地,为庄饰者,觉其心暖,故未殡殓。

经二宿,肌体稍温。

气息渐还,俄而能言。

自说:有二人录其将去,至一大门有一沙门,踞胡床坐。

见之甚惊,问:何故来?乃骂此二人云:“汝误录人来,各鞭四十余,此四娘女郎可去。

答曰:“向来恍恍,不知道路,请人示津。

”沙门即命一人力送之行,少地,见其先死奴子倚高楼上,惊问:“四娘那忽至此?欲见新妇不?”答:“不知处。

”唤奴自送,奴云:“不得奉送,四娘但去,前路应相值也。

”投一马鞭与之,曰:“谨执此鞭,自知行路。

”可行数里,便见新妇,即四娘之?也,正被苦?,四体碜缚,如○鹅鸭法,县于路侧,相见悲号。

新妇自说:生时作罪,今贻此楚毒,欲屈手搏颊,求乞哀助,而手被挛格,不得至颊。

又闻左右受苦之声,而不睹形。

四娘问:“此为何声?”答曰:“此是无行众僧,破斋犯戒,获此苦报,呼叫声也。

”于是?路而归,须臾至家。

见其尸骸,意甚憎恶,不复愿还;不觉有人排其踣着,乃得就身而稍稣活。

其人今休然尚存。

珠林九十一

  前齐永明中,扬都高座寺释慧进者,少雄勇游侠,年四十,忽悟非常,因出家。

蔬食布衣,誓诵法华,用心劳苦,执卷便病。

乃发愿造百部,以悔先障。

始聚得一千六百文,贼来索物,进示经钱,贼惭而退。

尔后遂成百部,故病亦愈。

诵经既度,情愿又满,回此诵业,愿生安养。

闻空中告曰:“汝愿已足,必得往生。

”无病而卒,八十余矣。

珠林九十五

  沙门安法开者,北人也,尝见吴公,长三尺,自屋堕地,旋回而去。御览九百四十六

  元嘉八年蒲阪城中大灾火,里中小屋虽焚,而于煨烬下得金经,纸素如故。苏易简文房四谱四

  晋世有竺长舒者,本天竺人,专心诵观世音经为业,后居吴中。

于时邑内遭火,屋宇连栋,甍檐相接,火至皆焚,无能为救。

长舒家正在下风,分意烧毁,一心唤观世音。

欲至舒家,风回火灭,竟家获免。

合县惊异,叹其有神。

时有凶恶少年,怪其老胡,有何灵应,火烧不然?到后夜风急,少年以火投屋,四投皆灭,年少嗟感,至明,乃叩头首过。

舒云:“我无神力,常以观世音为业,每有事恒得免脱也。

”辩正论八注

  晋世沙门僧洪住京师瓦官寺,当义熙十二年时,官禁镕铸,洪既发心铸丈六金像:“像若圆满,我死无恨。

”便即偷铸,铸竟,像犹有模,所司收洪,禁在相府,锁械甚严。

心念观世音,日诵百遍,便梦所铸金像往狱,手摩头曰:无虑。

”其像胸前一尺许铜色燋沸。

当洪禁日,感得国家牛马,不肯人栏,时以为怪。

旬日敕至彭城洪因放免像即破模自现。

同上

  史俊有学识,奉道而慢佛,常语人云:“佛是小神,不足事耳。

”每见尊像,恒轻诮之,后因病脚挛,种种祈福,都无效验,其友人赵文谓曰:“经道福中,佛福第一,可试造观音像。

”俊以病急,如言灌像,像成梦观音,遂差。

辩正论八注云出宣验冥祥等记

  陈玄范妻张氏,精心奉佛,恒愿自作一金像,终身供养,有愿皆从。专心日久,忽有观音金像,连光五尺,见高座上。辩正论八注云出宣验冥祥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