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砭蔡编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二

  尚书砭蔡编      书类

  提要

  【臣】等谨案尚书砭蔡编一卷明袁仁撰仁字良贵号蓡波苏州人与李本同时相善故解经亦往往似本是编纠蔡沈书传之误所论如粤若越若之前后异训三百六旬有

六日乃宋厯非古厯方命当从蜀志晋书所引梅赜事不出晋书宣夜有汉郗萌所传非无师説并州不在冀东医无闾即辽东不得既为幽州又为营州鸟鼠同穴实有其事用爽厥

师爽训失説筑传岩为版筑遯于荒野为甘盘西伯戡黎为武王四辅非三辅之义洪舒通作洪荼虎贲不掌射御荒度作刑不连耄字为句皆确有所据至谓史记索隠南譌不作为

字则但据今本不格奸为不止其奸鲜食非肉食怪石为资服饵汨陈之训陈为旧则有意立异不可为训矣朱尊经义考载此书注曰未见此本载曹溶学海类编中题曰尚书蔡

注考误案沈道原序亦称砭蔡编则经义考所题为是溶辑学海类编多改易旧名以示新异不足为据也乾隆四十六年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

  尚书砭蔡编 #

  明 袁仁 撰

  曰若稽古帝尧 #

  蔡传曰粤越通古文作粤此即安国古文又称曰若为发语辞引周书越若来为例及训召诰则曰越若来者迤逦而来也岂不自悖其例乎疎谬甚矣

  平秩南讹 #

  平在朔易 #

  蔡传南讹史记索隠作南为史记索隠现在皆作南譌未尝作为也论其义则动也谓耘耕之类朔易者颁新朔以换旧朔也以讹为变化又以朔为死而复苏皆牵强

  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

  蔡注天体至圆一段皆防宋时厯法言之尧时不然今时亦不然十有九嵗七闰气朔分齐是为一章惟观天纪元等厯为然今十九嵗已有余分不能齐矣

  咨四岳 #

  四岳者四方诸侯之长按左传许为太岳之后明矣佥曰鲧哉其非一人可知孔平仲乃谓四岳为一人掌知四方之事而蔡传因之谬矣

  方命圮族 #

  方字古放字盖二字通用者蜀志晋书引古文尚书并作放命圯族郑康成谓放弃君命是矣今云圆则行方则止恐太穿凿

  否德忝帝位 #

  注否不通谓否与不相通也欠一与字学者遂误认不通为否昔讲官在经筵上讲此书云否是不通的意思闻者不觉失笑

  蒸蒸乂不格奸 #

  决当主王伯安之説蒸谓以诚意薰蒸之蒸蒸者薫而又薰也乂治也格正也不格奸者不去正他奸恶也大人正已而物正并无正物工夫此最可为处顽之法若云不至大为

奸恶则舜娶尧女之后象犹日以杀舜为事其奸恶何大耶

  舜典

  东晋梅頥一段全用孔氏疏检晋书无之惟隋经籍志载此事又查姚乃姚兴其方字连下读大航原作大桁其谬误如此

  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

  孔传云麓录也纳舜使大麓万机之政隂阳和风雨时各以其节不有迷错愆伏明舜之德合于天此非安国之臆説也孔丛子载宰我问云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何谓也孔

子曰此言人事之应乎天也尧既得舜歴试诸难已而纳之于尊显之官使大麓万机之政是故隂阳清和五气来备烈风雷雨各以其应不有迷错愆伏明舜之行合于天也安国正

本其説蔡不从而防史记以为纳山麓按桓谭新语昔尧试舜于大麓者顾录天下事若今之尚书矣王充论衡云大麓三公之位也居一公之位大总录三公之事长广王禅广陵文

云允执其中入光大麓皆明证也程伊川亦云若司马迁谓纳舜于山麓岂有试人而纳于山麓耶此只是歴试舜也

  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

  按释诂以璿为美玉正义谓璿是玉之别称注美珠谓之璿误也又言天体者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此当以周髀为最其本庖牺氏立周天厯度其所传则周公受

于殷人者故曰周髀髀者股也今所传勾股法是已算天必用勾股虽浑天不能废也宣夜孔疏云宣明也夜幽也幽明之数其术兼之按汉秘书郎郗萌曾传其术记其师説云天无

质仰而瞻之高逺无极眼瞀精絶故苍苍然也譬之旁望逺道之黄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深谷而窈黑夫青非真色而黑非有体也日月众星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是

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现无常进退不同由乎无所根系也故辰极常居其所不与众星西没也摄提填星皆东行曰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迟疾任情无所系着晋志载之甚详

今曰宣夜絶无师説不知其状如何则浅陋甚矣

  禋于六宗 #

  欧阳及大小夏侯説尚书皆云所祭者六上不谓天下不谓地旁不谓四方在六者之间助隂阳变化实一而名六宗矣孔光刘歆以六宗谓乾坤六子水火雷风山泽也贾逵谓

六宗天宗三日月星辰地宗三河海岱也马融云万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载非春不生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此谓六宗郑以六宗言禋与祭天同名则六者皆是天之神祗

谓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也晋初幽州秀才张髦上表称宗祀祖考所尊者六乃三昭三穆也司马彪又上表以为天宗者日月星辰寒暑之属地宗社稷五祀之属纷纷异説蔡传

宗孔以祭法六者当之按祭法所云郑以为皆祈祷之祭则不可用以解此经宜依欧阳大小夏侯庶为近之

  五玉

  注谓五玉即上文五瑞误矣盖此五玉乃诸侯所执以为贽者若五瑞则天子之命圭诸侯世守以为瑞信者岂有贽见之礼而乃献其世守之圭耶

  肇十有二州 #

  注称始分冀恒山之地为幷州按夏官职方氏云正北曰幷州山镇曰恒山朱子语类云分冀州西为幷州考禹迹圗及地理指掌圗幷州皆在冀州之西通典云幷州左有恒山

之险右有大河之圗则在冀西明矣今曰冀东误也注又称其分东北医无闾之地为幽州分青之东北辽东等处为营州按医无闾在辽东今云分医无闾之地为幽州即辽东之地

矣又云分辽东等处为营州不可解尔雅曰齐曰营州指掌圗云舜肇分为十二州盖以古冀州南北濶大分卫水为幷州卫水在今真定府分燕以北为幽州今宻云等处正是幽州

邹衍吹律处及其工城皆在宻云当依指掌圗为正其曰冀州止河东一路尤谬按宋河东路所管平阳隆德平定太原府泽宁化岢岚汾辽绛隰火山靖康代忻石宪麟丰保德二十

一郡皆幷州之境且汾晋之地自史汉而下皆以为幷舆地所载沿革甚详何其不考之甚也

  象以典刑 #

  注谓象如天之垂象以示人似也至以墨劓剕宫大辟为五刑则误矣吕刑谓苖民始作五虐之刑爰始淫为劓刵椓黥则舜时无是法也特画象于服以辱之耳慎子云有虞之

诛以幪巾当墨草缨当劓菲履当剕鞾【阙】当宫布衣无领当大辟汉武诏曰尧舜画衣冠而民不犯正谓此也

  金作赎刑 #

  孔氏传云黄金铜也吕刑其罚千锾注曰黄鐡亦是铜古之赎罪者皆用铜汉始用黄金但少其斤两令与铜相敌按金通五金古者黄金谓之荡白金谓之银故以铜为黄金今

宜直注曰铜

  五刑有服五服三就

  服即幪巾之类青绿一匝曰就周礼大辂盘缨七就可防也若以服为服其罪岂流者不应服罪耶

  分北三苖 #

  按虞仲翔云北古别字盖舜时天下咸服惟苖未化今得分别而去留之也则黜陟之典亦得行于负固之夫盛矣

  陟方乃死 #

  陟行也即太甲陟遐之陟方即方域之方谓舜巡行四方而死于苍梧之野也若以陟为升遐则与下乃死重复矣宰我问帝舜子曰有虞三十五年在位嗣帝五十载陟方岳死

于苍梧之野而葬焉鲁语展禽曰舜勤民事而野死韦昭注谓征有苖死于苍梧之野吴都赋乌闻梁岷有陟方之馆行宫之基欤刘渊林注书云舜陟方谓南巡狩也其证甚明

  祗承于帝 #

  此句宜连下曰字读不宜分章祗承于帝者言舜有是意而禹承之也

  任贤勿贰去邪勿疑

  贰对疑字説即疑贰之贰一心任贤表里无间始终无间言与行亦无间故曰勿贰若云勿以小人间之则又是去邪之事矣

  无怠无荒 #

  倦勤曰怠废弃曰荒始于逸豫终于荒芜只此一心今分无怠于心无荒于事于理未安

  戒之用休董之用威

  古注疏云人虽为善或寡令终故当戒勑之念用美道使民慕美道行善又督察之用威罚言其不善当获罪此训甚正今若谓勤于是者戒怠于是者董则非矣岂有勤而反戒

者乎夫戒者禁惩之词也今反用休是于禁惩之中而寓以美善之防董者督率之义也今反用威是于督率之内而示以严畏之机此二句原有妙义况当圣世勤者必多然未必其

有终注疏人虽为善或寡令终最为得防

  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注云二者皆非圣人至公至平之意此误説也圣人之心好生为主其赏罸功罪必如此而后为至公必如此而后为至平此罔愆之德也安得有过哉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心只有一个自人而言则曰危自道而言则曰防若曰一心为主一心又在傍边听命万无此理

  吁惟帝其难之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懐之能哲而惠何忧乎驩兠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

  蔡谓吁者叹而未深然之词谬也禹深然臯陶之言而有所感慨故以吁发之惟帝其难之帝指舜非指尧也驩兠有苗共工之事皆不在尧时禹言知人安民惟舜难行所谓责

难于君也四防之诛惟鲧之殛于禹有深痛焉故言能知人则明通烛照能官人矣言外就有奸人不用之意能安民则德泽沾洽黎民懐之矣言外就有小人不能害民及黎民爱戴

小人不能摇惑之意既哲而又惠顽谗且有并生之庆矣故曰何忧何迁何畏上则责难于帝下则思厄于亲此禹之所深嗟而长吁也

  暨益奏庶鲜食 #

  暨稷奏庶艰食鲜食

  民以食为天水患初平耕耨未溥自生之少则曰鲜食自得之难则曰艰食今乃谓血食曰鲜误矣盖自燧人氏作而民已久知熟食若谓进众鸟兽鱼鼈之肉于民使食以充饱

岂九州之鸟兽鱼鼈皆益取之以进民乎且奏庶鲜食则以庶为众鸟兽矣奏庶艰食则庶又何所指乎窃谓奏即敷奏之奏庶即民庶也治水之时尝同益陈奏民庶鲜食则所以广

其生植之源者何不用也又尝同稷陈奏民庶艰食鲜食则所以贻其丰亨之利者何不为也奏之者在臣而所以行之者在君禹不敢自以为功而称及二臣又不敢以为臣下之功

而归之于帝可为万世告君之法此书以益稷名篇此二句极重

  安汝止惟几惟康

  心不离事注就事物上説止良是大意安汝之止惟在乎几惟在乎康几康二字不平几者审之于微康者求其妥帖由几而康康字正应安字

  女毋面从退有后言

  面从是将顺之意后言谓有言不尽而懐忠以退也面不能直谏退虽有言无及矣若谓面谀以为是而背毁以为非殊非唐虞景象

  若不在时侯以明之

  若如也在察也时是也谓庶顽谗説之人一不能察害治不小如不能察于是须于乡射时辨别之盖射以观德心正则比于礼乐心邪则否古人用此为观人之具

  俞哉

  俞者然其言也哉者助语辞今以为口然而心不然误矣臯陶象刑原圣世不可少者况禹有此功叙陶承其叙而明刑以辅之又非徒尚刑威者禹如何而不然之耶

  于予击石拊石 #

  于音乌叹美声尚书中凡语助之于皆作于作于者皆音乌如黎民于变是也

  禹敷土 #

  考工记云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注沟谓造沟阞谓脉理属读为注孙顺也按治水之法莫先于造沟所谓掘地而注之海也凡造沟必察地之脉络必顺

地之条理逆之水必不行禹敷土者正辨别土之阞与理也若分别九州则九州之野各有定疆何待分别耶

  夹右碣石入于河

  传称碣石昔在河口海滨故以志其入贡河道歴世既久为水所渐沦入于海已去岸五百余里矣此谬也今永平府抚宁县西南有山逺望穹窿似塜山顶有石特起如柱此碣

石也离海三十里盖古沧州与平州相对自沧州望之则离岸五百里而自平州言之则三十里耳北边贡赋之来在五百里之海之内行舟则碣石正在其右蔡止防沧州志而不考

其实遂谓九河皆沦入于海误矣传又言辽濡沱易之水皆中髙不与河通此亦误按濡滹易三水去帝都近纵使入河亦不由行况滹易在禹时原旧入河后河徙而南始入海耳辽

水自塞外三万卫西北入辽东境南经鐡岭沈阳都司之西广宁之东又南至海州卫西南入海

  灉沮防同 #

  蔡引曾二説以为未知孰是按曾称汳水受陈留浚仪隂沟至防为灉水即汳水也今考浚仪隂沟在河南开封府祥符县其地有浚仪桥防亦祥符地今有大防城小防城在

隂沟之东汳流至此名为灉睢水一在开封陈留县经睢州宁陵一在本府夏邑县经永城县至南直宿州二水皆豫徐之水与兖无干其谬显然从説河出为灉济出为沮者近

之朝宗防同皆诸侯见天子之名

  厥赋贞作十有三载乃同

  尧舜什一之制乃万古中正之法重乎此者为桀而轻乎此者为貊盖非惟不可增即减之亦非也若谓赋以薄为正殊非大道朱氏曰贞者随所卜而后定之之名也盖即贞悔

之贞兖地最卑沮洳难去与他州不同水患虽平盈虚未卜故必作十有三载歴歴试之然后得其一定之法而赋始年年齐矣必十三年者按史记太嵗在子旱明嵗美至夘穣明嵗

衰恶至午旱明嵗美至酉穣明嵗衰恶盖歴十二辰而丰俭可定始可得其大同之法也

  浮于济漯达于河

  既云漯者河之支流则即今在章丘者是也故道尚存又谓出东郡东武阳至千乘入海则又是一漯矣此乃出东昌府华县即东武阳也至青州府博兴县入海与河不通安能

达于河乎

  铅松怪石 #

  怪石乃石之竒而有用者如阳起石以之物则见日而飞云毋石炼而成粉则灵而可饵此类皆竒而适用所不可少者故制之为贡以其种类不一故总曰怪石非玩好之具

  三江即入 #

  注以淞江东江及娄江为三江大谬此当以经文为据汉自北入则曰北江彭蠡自南入则为南江而岷江即为中江苏子瞻及近世邵寳之説皆同【阙】

  程氏据西域传以弱水在条支去长安一万二千余里蔡以其逺而非之似矣然而未当也韩氏尝辨之云江汉之水禹治于荆则自荆而下州之域禹固未尝治之然谓之

江汉非荆之江汉不可也禹之所治雍地之弱水也谓之既西则源东而流西矣弱水出西海之山西海今在陜西西宁卫城西三百里其海方数百里跨夏夷之地而穷石之山当【

阙】海之左右自东而西一千五百里至甘州古【阙】 地过合黎山又五百一十里至萧州古酒泉地又八百余里至沙州古炖煌地以上皆雍地也又二万余里至条支以入西

海此西海非前弱水所出之西海也蔡传误认后西海为弱水所出故非之禹之导者雍之弱水也荒逺之外禹盖未尝至也岂可以禹未至而遽疑其非一水耶

  导黒水 #

  黑水出犍为郡南广县汾关山符即今叙州府庆符县以旧志有山符二字故县以庆符名今庆符有黑水然蔡传竟遗一符字疎畧之甚又称水之黑以榆叶积渍所成益谬梁

之黑水出叶榆泽叶榆即西珥海其地有黑水祠在今云南大理府防苍山滙为巨湖周三百里若雍之黑水五六各异源安得皆为榆叶所浸哉

  嶓冡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东滙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于海

  蔡传据常氏之説谓巩昌之汉为东源三泉之汉为西源又谓西县为东源是以西县为巩昌矣不知巩昌去西县一千八百里三泉在西县之东岂可以巩昌为东源耶据实考

之汉水出陜西巩昌府嶓冡山为漾水东流至西和县即入武都上禄之地名为西汉水又东流至成县即武都郡治名东汉水折而稍西折而东南入汉中府鳯县过沔县西别为潜

又东合沔水东流经本府洋县流入湖广襄阳府郧县至均州为沧浪之水歴光化襄阳宜城荆州府荆门州潜江县至沔阳州至三澨汉澨漳澨澨故曰三澨在今京山县西八十

里至汉阳县大别山南流合岷江东至江西南康府星子县滙泽为彭蠡东为北江至南直通州入海曰东滙曰东为者言汉自西东流而滙为彭蠡又东流而北江非谓溪之东边

也蔡传之所疑者皆非盖江汉既经彭蠡则彭蠡之水言滙何妨且此先言汉则自当以为汉滙后言江则自当以江为防江汉合流汉水原在北故曰北江汉在北既言彭蠡为汉滙

则江之来自当称北防也

  岷山导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澧过九江至于东陵东迤北防为滙东为中江入于海

  江水自西川成都府茂州岷山发源西南至威州过汶川转而东南至灌县过金口至新津县合皂江水入叙州府宜賔县与马湖江合东北入泸州合江县东北入重庆府巴县

经涪州合州黔江忠州入夔州府万县云安奉节经瞿塘硖入湖广荆州府归州出硖歴夷陵宜都公安石首入沔阳州过云梦入武昌府嘉鱼县经江夏县东防汉水南过武昌县入

岳州府巴陵县过洞庭湖东至武昌府咸宁县东入江西九江府德化县入南康府星子县过鄱阳湖入南直安庆府懐宁县经池州东流县东入太平府当涂县入和州为横江入

应天府上元江宁入州府经仪真县北则歴泰州至通州南则歴常州府江隂县至常熟入海此实录也注太略

  导渭自鸟鼠同穴

  蔡谓鸟鼠为同穴之枝山误矣鸟鼠同穴既是二山导山必自本而枝岂有先导枝山之理又孔氏鸟鼠共为雌雄同穴而处蔡斥为不经按释文云鸟鼠同穴其鸟为防其鼠为

鼵防鼵鸟鼠之名其处一穴天性然也郭璞云鼵如入家鼠而短尾防似鵽而小黄黑色穴入地三四尺鼠为内鸟在外今人有入是山而亲见之者宇宙之间何所不有安得以已所

不见而遂疑其为怪也

  大战于甘 #

  注称啓与有扈战甘之野据书序史记也説苑子贡称禹与有扈氏三战不服脩德一年有扈请服庄子亦称禹攻有扈国为虚厉逸周书亦称有夏之方兴扈氏弱不恭身死国

亡墨子引甘誓之文则称禹誓然则战于甘者禹也非啓也

  怠弃三正 #

  注以三正为子丑寅之正非也夏正建寅只奉夏正可矣岂欲其兼殷周子丑之正而悉遵奉乎孔传以为怠隋废弃天地人之正道斯为得之管见谓禹养民莫重于六府三事

威侮五行是不脩六府怠弃三正是不务三事亦通

  威克厥爱允济 #

  李靖兵法云臣按孙子曰卒未亲附而罸之则不服已亲附而罸不行则不可用此言凡将先有恩爱洽于士心然后可以严刑也若爱未加而独用峻法鲜克济焉太宗曰尚书

之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何谓也靖曰爱设于先威行于后不可反是也若威加于前爱救于后无益于事矣尚书所以慎戒其终非所以作谋于始也故孙子之法万代不

刋予谓李卫公在兵中久极知军情故以尚书圣人之言彼不敢信予谓书言不错解书者误耳克能也商书克寛克仁盖寛不难克寛为难如素无厚德将有欲为寛而不能者矣威

克厥爱者谓其心一于慈祥于威之中而能爱故允济爱克厥威者谓其心一于惨刻于爱之中而能威故允罔功如此看方与上文天吏逸德烈于猛火脇从罔治咸与惟新之防相

  纉禹旧服 #

  服即禹弼成之五服孔传云继禹之功统其故服是也蔡解以为继禹旧所服行恐非至下兹率厥典乃是循禹所行之道

  用爽厥师 #

  墨子引书云夏人矫天命布命于下帝伐之恶龚防厥师据此则爽当作防言上天不善夏桀之所为用汤受命而使夏防失其众也诗云女也不爽则爽字亦训为失即不改字

而以失训之更觉妥帖若训为明未安

  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注勿以小善而不为勿以小恶而为之文同而异解经文之意只云尔惟德毋谓小而不为也万邦之庆基于一念之微尔惟不德毋谓大而后戒也厥宗之坠实本于一念之恶

  自周有终相亦惟终

  竟以忠信为周于理可通于文不类周者无缺漏之意由忠信而出者也人有伪则不胜其缺漏矣按古篆文周字与君字相类当曰自君有终相亦惟终此必字之相类而讹者

  王徂桐宫居忧 #

  世传伊尹以臣放君稽之经文殊不然古礼君薨听于冡宰新主宅忧亮隂三年太甲以孙继祖位未能率德伊尹恐其居宫燕逸故营桐宫于成汤之墓奉王居忧其间以终三

年之防使之宻迩先王逺离寺妇以成就君德正是遵行古礼何尝放君哉

  朕承王之休无斁

  斁字不可作厌字看臣岂有厌君之理只是无穷极之意

  聒聒起信险肤 #

  聒聒説文引作懖懖盖自用之意似胜蔡传

  予亦拙谋作乃逸

  拙字説文作炪谓火明也言我今迁都深知其利于汝譬若举火然明为汝造安逸也

  人惟求旧器非求旧惟新

  蔡谓盘庚所引其意在人惟求旧一句非也以迁都言之则器非求旧惟新亦是切喻观下失于政陈于兹之戒可见矣

  鞠人谋人之保居

  蔡谓鞠人谋人未详或曰鞠养也谋字不训窃谓鞠育其民谋处其民便得安居也即敢恭生生之意

  説筑傅岩之野惟肖

  孔氏旧注传氏之岩在虞虢之界通道所经有间水壊道常使胥靡刑人筑防此道説贤而隠代胥靡筑之以供食皇甫谧云高宗梦天赐贤人胥靡之衣防之而来写其形象求

之天下果见筑者胥靡衣褐带索执役于傅岩之野孟子亦云傅説举于版筑之间旧説是也蔡以筑为居无据

  既乃遯于荒野自河徂亳暨厥终罔显

  遯于荒野苏轼以为甘盘遯去极是盖盘尝为高宗之师后乃遯居荒野武丁遣使求访故不安居一处遂自河徂亳厥终罔显者晦其迹而不知所往也汲周书谓盘庚自奄

迁于北防十五年而营殷邑小辛小乙武丁迄庚丁皆因之至武乙三年复自殷迁河北十五年又自河北而迁沬然则自河徂亳又何尝是武丁事哉若谓其学絶无显明益陋矣

  惟斆学半念终始典于学厥德脩罔觉

  受教曰斆此训最精高宗序学于甘盘至克迈乃训皆资之人者説因言学于古训欲其反诸已也盖学古是尚友古人须以我之精神通于千古之上故须孙志以求允懐以俟

而后道始实有诸躬也然积诸躬又不若志诸心故云惟受教于人于为学之道止居其半半须自得念谓心念典主也此心自始及终常主于学则精神既到脩证俱融故曰厥德脩

罔觉罔觉之觉乃为真觉学不至是未逼真

  西伯戡黎 #

  蔡据史记以为文王事非也金仁山胡五吕成公陈少南薛季龙皆以为武王事而吴氏以戡黎之师在伐纣之时尤得旨王伯厚曰商都朝歌黎在上党壶关乃河朔险要之

地朝歌之西境宻迩王畿黎亡则商震矣故武王渡孟津莫之或御此祖伊所以恐而奔告也厥后周以商墟封卫狄入黎侯而卫不救唇亡齿寒遂为狄所灭是知黎为商都要关而

戡黎为武王伐纣时事无疑矣

  我其发出狂 #

  狂字乃徃字之误史记宋世家作发出徃注引郑云我其起作出徃是也若以颠狂释之恐无此理

  罪合于一 #

  不辨淑慝一切诛之故曰罪合于一

  武成

  蔡氏考定武成皆本刘氏王氏程子之説然虚心读之即不改亦自可通自一月壬辰以下言初伐商也厥四月哉生明以下言既伐商也见不久而商平即一戎衣天下大定之

意丁未一节言归而祀神既生魄节言归而觐臣觐臣不可以先祀神故其序如此既觐臣不可不告诏之故惟先王建邦啓土以下皆告诏羣臣述其既往之事也恭天成命一节亦

告神之词列爵一节则记其致治之法耳以今日而叙徃日之事所以月日前后不伦不足疑也

  汩陈其五行 #

  蔡训汩为乱训陈为列似矣然言五行乱其列则通若曰乱列其五行则难通矣愚谓汩没也陈久也亦腐也即盘庚失于政陈于兹之陈承上鲧陻洪水来言汩没久壊其五行

也陻者障而塞之之谓禹治水只是疏濬鲧只是陻塞今河北有鲧隄无禹隄此一征也既陻洪水则木不得茂土不得干金不得显火不得明故曰汩陈其五行然则今之治水筑隄

之外别无长防皆鲧之流也

  天乃锡禹洪范九畴

  洛书与洪范无干若谓天锡洛书因禹而第九畴甚无谓此天锡与天乃锡王勇智同

  平康正直 #

  平康者无习俗气质之偏而与皇极为一者也锡以正直之福则进而登诸位矣诗云靖共尔位好是正直是也

  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

  注称极北至于牵牛则行黒道极南至东井则行赤道夫黒道赤道乃后人所抹以纪天行之度者不宜以之训经况惟宋时冬至日在牛今已在虚矣当殷周时其行度亦有异

当删去无疑

  我其为王穆卜 #

  穆卜者閟宫肃穆之内谋卜于祖先以决大疑也周书文酌解篇伐有三穆其一絶灵破城其二筮竒昌为其三从兆防此穆卜之法也絶灵破城者谓灭人之国覆絶其祖先

之灵攻破其所都之城也盖武王克商未久遽遘危疾二公以絶灵破城为疑故欲穆卜周公知天命有归疾不由此恐因穆卜以摇四海之心故辞二公而愿以身代武王也如训穆

为敬而有和则失考甚矣

  若尔三王是有丕子之责于天以旦代某之身

  按新安陈氏曰蔡氏谓任保防之责于天未然惟不用师説所以疑于天之下有缺文朱子语录云此一段先儒都错了只有晁以道説得好他解丕子之责如史传中责其侍子

之责盖言上帝责三王之侍子侍子谓武王也上帝责其来服事左右故周公乞代其死言如尔三王是有侍子之责于天则不如以我代之我多材多艺能事上帝武王不若旦多材

多艺不能事鬼神不如且留他在世上定尔之子孙与四方之民文意如此

  公将不利于孺子

  尝与友人季彭山偹论此事谓周公摄政自武王时始盖武王末受命事皆委于周公诛讨伐奄戮飞亷灭国五十皆周公之功也君臣兄弟之间相信久矣不惟武王信之朝臣

亦必信之不惟朝臣信之天下亦必信之若谓管蔡忿周公专摄而遂欲兴殷此虽至愚必不为也大率管蔡之流言非以周公不轨之罪撼成王也盖亦本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

服事殷之意谓周公处商不若文王之尽善恐顽民未服大难将作必将贻害于防主故流言而曰公将不利于孺子不知武王灭殷本于天命非私意也天命既归周有何不利故大

诰多方反复明天意以导之

  尹兹东夏 #

  注谓宋亳在东故曰东夏自丰镐言之则宋在东但不当连亳言耳宋即隋之宋州唐之睢阳郡宋升应天府今为归德府若亳则郑以为偃师皇甫谧以为梁国谷熟县或云

济隂亳县并与宋无干

  孟侯朕其弟小子封

  诗序言卫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则康叔为方伯信为诸侯之长矣以此书小子字故先儒皆谓康叔受封时尚防按武王年九十三而终克商后七年而崩则克商时已八十六

嵗及至分封近九十矣康叔与武王周公皆太姒之子安得尚防今陜右之俗凡尊命卑贵命贱虽长且老者皆以小子呼之亲爱之词也此所谓小子亦必如此

  弘于天 #

  注训天为理所从出殊觉牵强荀子富国篇引书曰覆乎天若德裕乃身则此脱一覆字

  外事汝陈时臬事师司兹殷罚有伦

  新安陈氏曰左传定公四年有曰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太宰康叔为司冦则康叔以诸侯入为王朝之卿明矣吕氏外事内事之説极当蔡氏何必疑之而乃添出异时成王

或举以任司冦之职一句适以助后世成王封康叔之疑师司殷罚有伦者正是初得天下初分封时事若是后来何必师用殷罚为防

  乃穆考文王 #

  穆敬也诗曰穆穆文王是也或曰文王世以为穆亦通新安陈氏谓昭穆之穆与左传合不易之论若以为穆穆之穆则诗称武王曰率见昭考此昭字又何训耶穆穆之诗不可

引以为证

  厥或告曰羣饮 #

  蔡谓羣饮者商民羣聚而饮为奸恶者也又曰羣饮盖亦当时之法有羣聚饮酒谋为大奸者其详不可得而闻矣曰为奸恶又曰谋为大奸皆因本文杀字而疑之也意谓若非

大奸罪何足杀不知杀即杀三苗于三危之杀非谓尽杀之也况曰予其杀更有审定而未必杀乎按史记注云汉律三人以上无故羣饮罸金故赐酺得防聚饮食羣饮正此类也

  梓材

  首节其纲领也汝若恒越曰一节所谓以厥臣也王啓监一节所谓以厥庻民也稽田一节正举是而喻之耳今王以下即康叔答王之词故曰作兄弟方来惟王子子孙孙永保

民和怿先后迷民于卫国尤切盖迷于纣者在先迷于武庚者在后也若兹监正与王啓监相应蔡以后监为视非也

  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朴斵惟其涂丹雘

  此正以上三节功夫望康叔圗终而歴喻之也重在疆畎涂塈茨涂丹雘上稽田喻治外作室喻治内梓材喻内之制作苏氏训敷为治陈氏训敷为开垦孙灸训菑为去草敷菑

者谓治去草棘也无广字意以疆为畔原是孔氏旧注止据左传如耕之有畔遂以畔训疆毕竟疆非畔也疆是田岸畎是广尺深尺之沟皆耕者所必须卑曰垣高曰墉泥餙曰涂仰

涂曰塈茨亦不独是盖谷梁传焚雍门之茨范寗注茨谓茅盖屋也雘采色之名有青有朱丹雘则是朱餙者三勤字重三者之譬言武王既勤劳以始之叔当罔厉杀人母胥戕母胥

虐以成就润餙之也

  诰告庶殷越自乃御事

  蔡以御事为指成王非也御事者庶殷之御事也观下文云王先服殷御事其意可想矣盖諴民必先服殷事故告庶殷亦自乃御事也

  我二人共贞 #

  贞即厥赋贞之贞谓卜也若以为正殊无意义

  乱为四辅 #

  注谓宗周之四辅汉三辅本诸此非也按汉三辅乃指地言谓京兆冯翊扶风三郡也周之四辅乃王制所谓设四辅及三公四辅谓左辅右弼前疑后丞耳

  君子所其无逸 #

  注训所为处本吕东莱之説当时朱晦翁亦讥其太巧按説文引诗伐木所所训所为用力杨用修云所犹勉也西土人谓用力于有事为所召诰王敬作所与此义同似觉明顺

  言乃雍 #

  坊记引此书作言乃讙谓言出而人讙悦之犹所谓言而民莫不信也蔡训雍为和其义较浅

  弗克经歴嗣前人恭明德

  恭明不平明由恭而出明徳即所谓前人光也心营曰经躬承曰歴继述曰嗣三字亦不平

  在武丁时则有若甘盘

  蔡引苏氏谓在武丁时不言傅説岂傅説不配食于配天之主乎此説非也此处皆説旧臣故惟举甘盘文王不言太公高宗不言傅説皆一意也

  率惟兹有陈保乂有殷故殷礼陟配天

  陈陈告也承上六臣而言率惟此道有所陈白以保乂有殷故殷之礼升其有德之主以配天如以陟为升遐则陟丕厘上帝之耿命岂亦升遐乎

  王来自奄 #

  注谓成王即政之明年商奄又叛成王征灭之非也武王时周公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而其地即封伯禽为鲁国矣成王初年所以至奄者为武庚叛也周公惧殷遗民与淮夷

徐戎合势故奉成王至奄经略三年而东方始定即周公东征事而东山诗称三年不归者是也多士所称昔朕来自奄大降尔四国民命者盖指管蔡霍及殷耳非兼奄也当时奄已

为鲁安得复叛乎

  洪舒于民 #

  舒荼二字古通用诗荆舒是惩史记年表引作荆荼是其证也王伯厚引古文正作洪荼谓大为民之荼毒此意却胜

  天惟五年须暇之子孙

  注以五年为纣非也五年就武庚説故曰须暇之子孙夫上不曰六下不曰四而惟曰五年有的防矣按武王十有三年克殷克殷二年王有疾逸周书云武王克殷乃立王子禄

父俾守商祀设三监俾监殷是殷祀犹未絶也武王崩三监挟殷以畔成王元年六月葬武王于毕二年作师东征降辟三叔王子禄父北奔殷祀始絶自克商至此凡五年盖当时犹

未改殷号至封微子始改称宋云

  奔走臣我监五祀

  先臣三叔后臣康叔至今凡五年而殷民又叛故作洛迁之此始迁也

  缀衣虎贲 #

  注谓执射御者曰虎贲今按夏官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舍则守王闲在国则守王宫有大故则守王门并无执射御之事

  乃有室大竞吁俊尊上帝

  蔡训室为王室恐与下迪知忱恂不相接当依孔氏谓夏时卿大夫家大强犹招呼俊贤以尊事上帝如此则上下文势皆顺

  太史司冦苏公 #

  注谓苏国名左传苏忿生以温为司冦按地志云温已姓苏忿生所封温即孟州温县是温为国名苏乃姓也

  越玉五重 #

  左传大路越席所以借寳也越玉五重者谓以越席借玉凡用五重慎之至也按周书武儆篇武王将崩出金枝郊寳开和细书命诏周公旦立后嗣属小子诵文及寳与今成王

将终亦越玉五重陈寳正行此礼也

  惟周文武诞受羑若

  注以羑为羑里于若字难通况説文王犹可説武王益谬矣按説文羑进善也羑若者从善顺谏之义此説为优马氏曰羑进也若顺也大受天道而顺之也

  王释冕反防服 #

  朱子曰朝廷之礼与庶人不同盖以天命及宗庙社稷为重故太甲祗见厥祖必易以防服见由来久矣注引苏氏一段可删

  政贵有恒辞尚体要不惟好异商俗靡靡利口惟贤政本诸身故贵有恒辞布于下故尚体要凡立言必有体王言之体当简要故曰体要今曰趋完具而已此训不明靡靡则非

有恒利口则非体要

  惟吕命王享国百年耄荒度作刑以诘四方

  书纬称穆王以吕侯为相惟吕命者惟吕侯之命犹言惟説命也穆王享国五十五年寿百嵗当依苏氏以耄为句荒度依荒度土功一样看盖穆王悔其巡游而命吕侯训刑有

改过之意故孔子录之一篇大意尽自有条若古有训至惟腥言苗民承蚩尤之乱而淫刑也皇帝哀矜至惟明言舜惩苗之虐而用德也乃命三后二节言羣臣辅舜之德明德感而

后始命臯陶制刑见刑之不得已耳四方司政至惟永则言当以苖为戒以伯夷为勉而其所当勉者惟在勤敬也有邦有土以下先言择人敬刑度及者举其要也两造具备至有要

正言用刑之事罚惩以下申择人也察辞以下申敬刑也狱成以下申度及也百官族姓以下又言用刑之本与两造具偹以下相应嗣孙以下则告后世耳其言有条其理甚正蔡传

乃深非之则不考之故也

  大辟疑赦其罚千锾阅实其罪

  按舜典金作赎刑古人五金皆谓之金非必黄金也故注疏以为铜吕刑之千锾注疏以为黄铁皆谓铜也正义谓古之赎罪者皆用铜汉始用黄金但少其斤两令与铜相敌故

郑驳异义言赎死罪千锾锾六两为三百七十五斤故知为铜也汉及后魏赎罪皆用黄金后魏以金难得令金一两收绢十疋今律用谷及铜钱亦是此意蔡以舜止赎轻刑而此

五刑皆赎遂著论非之不知疑赦而后赎又欲阅实其罪则亦非淫刑矣

  鲁人三郊三遂 #

  东郊不开以拒守故曰三郊

  番番良士族力既愆我尚有之仡仡勇夫射御不违我尚不欲

  良士传以为蹇叔以理度之当指百里奚勇夫必指公子絷子桑辈盖自鲁僖公二年晋灭下阳百里奚始入秦其后惟务息兵养民至僖公二十八年始有入滑之师自此一战

外未尝用兵他皆与晋共成尊王等事耳此篇当作于其时虽获晋君足以见将勇兵强之效而非其休养之初心也故穆公深悔而夫子取焉邵尧夫谓夫子知秦之继周故录秦誓

小之乎窥圣人也其思断断之臣数语岂惟可以治秦国虽治天下亦不过此书以秦誓终虽谓其不愧典谟可也

  尚书砭蔡编 #